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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楼】(第二篇31-35)

海棠书屋 2025-02-1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风花雪月楼】(第二篇31-35) 作者:偷肚兜字数:27122   第三十一章   王愠踏入东海四洲时,胯下马匹已经换了好几匹,他路上不断的赶路,未曾歇息,风尘仆仆,东海和江南不同,迎面吹来的
         【风花雪月楼】(第二篇31-35)

作者:偷肚兜
字数:27122

  第三十一章

  王愠踏入东海四洲时,胯下马匹已经换了好几匹,他路上不断的赶路,未曾歇息,风尘仆仆,东海和江南不同,迎面吹来的海风令人不适,让他肌肤都要沧桑不少,深冬的寒冷,比江南严酷一些。

  走在官道上,那一片片的荒凉,王愠看得不由得心中有些惊骇,途中路过许多村镇,可无一户有人烟,不少地方响着狼嚎,方圆十里内,不见人烟。

  面对这般苍凉,他徒觉心畏,一手紧紧抱着小狐狸,怀中温暖,让他心中安定不少。

  这一切,都是雪魔所为么,人真的有这般威能?他看向小狐狸,却发现她此刻也是看着周围,一双狐媚眼亮晶晶,十分有神,王愠低头含了一句:“娘,你发现什么了么?”

  “...”

  小狐狸不会说话,只是用爪子比划了一番,王愠看不懂,不过却皱起眉头,他拿出地图,比划一番,好像不远处,是一座城...

  龟城,一座不大的城,谈不上繁华,甚至有些破旧,土黄城墙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坑坑哇哇,在东海四洲,这样的城有很多,除去最大最繁荣的首府青龙府外,就只有株洲城等几座谈得上繁华,和江南远远不能相比,江南八州,叫的出名字的城池,几乎都十分富裕,远远比东海繁华,当然,尽管东海四洲贫穷,可是朝廷的税收却没有丝毫减少,这让原本日子不好过的人们更加雪上加霜。

  东海的人们都信仰龙,他们始终相信,大海里住着龙王,几乎每家每户,都供奉了龙王雕塑,东海的人们也会在定期朝拜,祭祀龙王,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王愠踏入龟城的时候,只觉得这里一片死寂,街上人影很少,几乎看不到行人,他一人身穿黑衣,骑着马,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瞩目。

  “万人空巷...”

  马上的少年独坐,王愠腰佩长剑,目光冷冽走着,直到一处客栈,门扉虚掩,他下马,大步踏入,还真就不信,一个人都没有,客栈内干净整洁,桌椅摆放都很整齐,王愠走到木桌前,用手指在上头摸了一下,不动声色观察周围。

  “有人吗?”

  他喊了一句,不过无人回应,王愠皱了皱眉头,径直坐了起来,他也不慌,冷笑道:“既然没人,这客栈留有何用?一把火烧了。”话音刚落柜台底下就冒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脑袋,这人贼眉鼠眼,一双目子十分精明,他看着王愠一身黑衣,年纪轻轻,于是就气势汹汹跑过来,叉着腰道:“你这小娃子,好生霸道,家里长辈没教过你?”

  王愠听后皱着眉头,他道:“呵呵,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客栈不迎客,难不成是怕鬼?”

  那人继续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出去,立马就走!”

  “我若不走呢?”

  “不走?”

  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手掌,顿时从后头冒出好几位粗壮大汉,他们将王愠团团围住,一副流氓的姿态,王愠只是嗔笑一声,坐在原地不动声色。

  “你不怕?”

  王愠闻言将长剑往桌上一拍,一声轻响,他道:“试试?”

  贼眉鼠眼的男子见后,神色颇为精彩,时而皱眉,时而阴狠,不过却还是没敢翻脸,他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道:“这位...小兄弟,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不是咋不迎客,而是最近时候特殊,客官还是早点走吧...”

  “怎么特殊?”

  掌柜的虽然不情愿,但王愠没有走的意思,于是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因为雪魔...”

  “雪魔?”

  王愠听到后,双眸发光,他追问道:“你知道雪魔在哪里?”

  掌柜的摇摇头:“我哪知道,雪魔神出鬼没,将东海弄得鸡犬不鸣,你进城应该看到了,没什么人影...”

  王愠不说话了,不过却还是有所怀疑,雪魔只是一人,能将东海这么大地方搞成这样,那还是人吗?总不能真的是入了魔道,天底下第一位大魔头?

  掌柜的接着道:“现在整个城的人都很害怕,前几日,刚死了一条街的人...死状可恐怖了,尸体变为干尸,像是风干一般...”王愠沉默不语,他突然想到一个东西,练尸...这是巫神教的法门,不过那些人尸体都还在,这个排除。

  “干尸...干尸...”

  王愠嘴里呢喃着,他想去看看那些尸体,于是便道:“死者尸体呢,还在么?”

  掌柜的摇摇头,他道:“不在了,大家都视为不详,官府一把火全烧了...”

  王愠听后叹了口气,便挥挥手道:“行了,你去准备饭菜吧...”

  掌柜听后诧异道:“小兄弟,这...你要住店?”

  王愠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当然。”

  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给王愠准备了,王愠望着门外,天色阴沉,嘴角自语说着:“祝鸿雪,你...究竟有什么隐情...”

  用过晚膳的王愠在客房内休整,不过却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坐在窗沿打坐,他有种预感,今夜不会平静,小狐狸则是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安静睡着。

  夜三更,一声惊叫声,让王愠瞬间睁开眸子。

  “啊.....”

  他瞬间起身,打开窗户,拿起风不语,就朝着惊叫声跑去,一路轻功飞檐走壁,王愠在夜里犹如蝙蝠,身形灵活,几息之后,他来到事发地点,这是一户人家,只见门扉早已被打开,屋里传来惊恐的声音,几道黑衣影子来回穿梭,他们手里提着大刀。

  “哼,装神弄鬼...”

  王愠说罢,拔出风不语就跳了下去,他身子更灵活,几番修行之下,他修为也已经摸到了天门,只需一步就能踏入,天门境界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等一的高手,当然,天下也是这个境界的人最多,宗师境界可遇不可求,除非有着凌清雪那般妖孽的天赋,不然少则三十至四十载,才有可能踏入宗师。

  不过那几个黑衣人,武功境界肯定不比王愠高,为避免更多伤亡,他提着剑从屋檐跳下,哭喊声还在继续,屋外几名黑衣人见了,对视一眼,双方没说什么,抽刀就是交战在一起。

  王愠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这几名黑衣人武功相似,所用招式也相似,看起来是同门,只不过面对王愠有些不够看了,当初和凌清雪同行的时候,他特意请教过,虽然每次被虐,不过剑法提升不止一点点。

  不出半柱香,屋外打斗就已经进入尾声,两名黑衣不是王愠的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眼见形式不利,他们便想从兜里掏出什么,王愠手掌甩动,长剑在空中飞舞,卷着一道劲风,刺入那人胸膛,另一人见同伴死亡,就出声问道:“你...是谁?”

  王愠看不出对手所用招式是什么门派,但不想回答他,便反问道:“你们又是谁?滥杀无辜是为何意?”不料黑衣人听后却是大笑一声:“得罪我们,你走不出东海的...”

  说罢就挥刀自刎,非常果断,王愠看了一眼,就冲进屋内,只见里头的屠杀已经结束,屋内弥漫血腥的气味,有两人已经破窗逃去,王愠自然不会放任这等乱杀无辜的凶手离开,当然,他现在最想关心的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于是在黑夜中,王愠奋起直追,他的速度很快,那两人轻功明显不如王愠,几个闪身,他就追上了,在后方,一脚将他们踹下去,无暗无光的夜色下,王愠犹如鬼魅。

  那两人武功不高,在黑暗中,都看不清王愠的方位。

  “我问你们答,说清楚了,就放你们走...”

  王愠话还落,只听两声刀刺入肉体的声音,这两人,竟然相继自杀了。

  王愠:“...”

  “怎会如此果断?”

  他蹲下身子,点燃了火折子,用微弱的光亮,掀开他们的面罩,却发现这两人都很年轻,甚至都不比王愠大多少,他仔细搜了搜,发现他们身上没多少东西,一块令牌一级几个瓷瓶。

  他拿起令牌,只见上头刻着一个“龙”字,王愠喃喃自语道:“龙?在东海,好像一切都和龙有关,不过若说什么势力和龙最为密切,那就只有...龙王阁了...”

  王愠缓缓呼出一口气,吹得烛火摇曳,随后他又打开那个瓶子,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皱了皱眉头,他将瓶中液体倒在尸体上,不一会,那两具尸体就散发出白色气雾,很快,变得干瘪,几个眨眼之间,就成了两具干尸。

  “果然,东海的血色恐怖,根本不是雪魔所为,呵呵...”

  “有人要陷害祝鸿雪,将这一切的脏水泼在她身上...”

  王愠发觉事情的真相,突然想到这次江湖围剿令,莫非...背后是个阴谋?雪魔雪魔...是有人歪曲事实,背地里乱杀无辜,然后全都推给祝鸿雪...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却是一脸的担忧,想到祝鸿雪被全天下的人误会,背负骂名,这么多年来,她...究竟是怎么过的啊...或许祝鸿雪也在一直寻找真相,找到幕后凶手...

  “呵呵...卯兔...”

  王愠冷笑一声,或许祝鸿雪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他知道,因为他娘,风花雪月之一,就是被卯兔算计,才成了那般...

  王愠越想,便越是气得拳头硬,他很想问一句,你和风花雪月有什么深仇大恨?定要赶尽杀绝...心生怨气无处可发的他用力朝着两具干尸踢了几脚,转身就回了客栈。

  竖日,一大早,他就听见客栈老板窃窃私语:“昨夜...昨夜又有人死了...”

  王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客栈老板这才道:“哎呀,小兄弟有所不知,官府早上来过,问咋们店里有没有人,我说没有...”

  “我在官家有小道消息,昨夜雪魔现身,杀了一家老小...”

  王愠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官府的说辞?”

  “嗯...”

  王愠听后,发出一声冷笑:“呵呵...”

  他二话不说,带着小狐狸就朝外走,领走时,丢给客栈老板一袋碎银,牵着一批精壮马匹就走了,一路向东,目的地,便是东海最大的势力,龙王阁。

  龙王阁位于东海四洲之一的青龙州,青龙州面临大海,越是深入,便愈发感受寒风的咸湿,王愠一路不停歇,终于一日一夜后,他看到了远方,高耸的城墙...

  青龙州首府很大,人口也众多,几乎是苏州的两倍,这里是整个东海四洲的中心,人口众多倒也算正常,王愠裹着黑衣,牵着马匹走在繁华的城内,这里和龟城不一样,龟城死气沉沉,可是这里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丝毫看不到阴沉,而且,城内的江湖人士,多了起来,他看到了蓬莱剑宫的弟子,他们身穿青衣,每人都配了一把长剑,神色高傲。

  也看到了武帝盟的人,武帝盟就不比蓬莱剑宫了,穿着不整齐,携带武器也不统一,闲散像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江湖客聚集在一起,当然也看到了青华观的弟子,他们身穿道袍,和凌清雪身上那件很相似,王愠只在青华观弟子身上停留了几眼,似乎在寻找什么...

  江湖三大名门,除去筑月隐楼,其余二者都已现身,不仅如此,街上有不少御天府官差巡视,王愠趁机买了个面具,在他们面前从容走过,因为江湖人士多了,大街上奇装异服的人也很多,王愠不算是出众。

  走着走着,前方传来喧嚣声,王愠本不想理会,可是看热闹的很多,将他向里头挤着,不知不觉,他跟随人群,来到了事发地点,只见一大群人围着,中间是一帮年轻人,其中一个穿着蓬莱剑宫的衣服,姿态高傲,他对面则是武帝盟的人。

  “王猛,你这个蓬莱剑宫不要的废物,怎么进了武帝盟?难道,武帝盟专捡废物?哈哈哈...”

  随着他的嘲笑,响起一阵大笑:“哈哈哈...”

  跟在他身后的蓬莱剑宫的弟子,都大笑起来,被他羞辱的那个年轻人,面色有些黑,看起来憨厚老实,被这个年轻人嘲笑的横眉怒视,他握紧拳头,大声道:“李唯,你嚣张什么,不就仗着是李淮安的表弟?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李淮安...王愠低头沉思,徐青玄的首徒,江湖十大高手之一,长虹剑之主,未来蓬莱剑宫的接班人...

  按理说,面对这等人物,不管是谁,心里多少都会生起一丝敬畏,不过武帝盟这小子,倒真是丝毫不惧,王愠不由得有了几分兴趣,和周围人群一样,看着热闹...

  “李唯,刘恒现在是我们武帝盟的人,你这般,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武帝盟当中,一位较为年长者挺身而出,毕竟刚刚李唯的话语,连着他们一同侮辱了。

  “给面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李唯看都不看,姿态高傲,这下让这群人纷纷气得不轻,都怒视着,李唯丝毫不在意,若是以前方武帝还在,三大门派多多少少会给一点面子,现在嘛...就凭方修明一人,根本服不了众...

  “李唯,你...你有本和我比试一场吗?”

  刘恒指着对方鼻子,这份耻辱,不管怎么说,他都咽不下,人活一口气,他还在蓬莱剑宫的时候,就因为得罪李唯,被他处处针对,最后离开,加入武帝盟,其实,武帝盟弟子,大多都是抱团取暖。

  毕竟天下以剑为尊。

  不会剑法,可是要被排挤,剑道一直将其他武道压得喘不过气。

  而蓬莱剑宫,一直自诩为剑道魁首...

  青华观是道门,不争不抢,筑月隐楼太神秘,江湖上其他小门派自然不敢说话,因此蓬莱剑宫成为了江湖上第一剑门。

  “呵呵...就凭你这个废物?”

  “你不敢?”

  李唯听后眉头一皱,随后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好啊,那我就成全你...”激将法对他很有用,毕竟他自心底看不起刘恒。

  于是两人就在街道中心做好姿态,周围人一看有架打,便更加起哄了,纷纷做好观战的姿态,王愠也不例外,反正又不要钱,就当解解闷。

  李唯抽出长剑,而刘恒则是赤手空拳,这让对方皱了皱眉,他道:“怎么,你不用剑?”

  刘恒则是撇撇嘴:“不必,我已拜了铁拳洪少金为师,来吧。”

  李唯听后则是淡淡一笑:“既然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他说完收起剑,也是用起了拳头...

  两人很快就打在一起,王愠饶有兴趣看着,虽然场面上是势均力敌,但王愠眼尖,李唯拳法生疏,必输无疑,他于是就想走,不必再看了...

  场面正和王愠所料不差,李唯由进攻转为放手,最后变为应接不暇,最终被刘恒一拳打倒在地。

  “你输了...”

  刘恒淡淡道,李唯却是一脸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输,还是输在从前自己看不上的家伙手里,于是挣扎起身,咬牙切齿道:“这场不算,再来,我们比剑...”

  “输了就是输了...”

  刘恒却不想再纠缠,更何况,刚刚不用剑的是他李唯,但他显然嘀咕了李唯可耻,在刘恒要离开之际,李唯突然拔剑,朝着他快速刺去,这动作突然,而且很快,让周围人们都反应不及。

  “当心!”

  武帝盟同伴提醒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见李唯大喝道:“我让你走了吗!”

  刘恒刚转身,就是一柄利剑,他瞪大目子,不敢相信,就在他汗流浃背之际,一只脚出现了,从他肩膀后头,直勾勾踢在了李唯手腕上,李唯吃痛,手一松,剑脱落,那人影一个转身,接过长剑,耍了花式,便横在李唯脖子上,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输不起,就不要逞强。”

  反转之快,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刘恒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挡在自己面前,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面目,可是身法之快,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能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这一切,除非是武道宗师...

  李唯这时也紧张起来,他道:“你...你是谁?我是蓬莱剑宫弟子,你不要胡来!”

  王愠只是哼了一声,蓬莱剑宫身后的人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指着王愠道:“你快放手,难道要当街杀人?”

  王愠自然不会惹麻烦,收起剑,像是丢垃圾一般,随意丢在路旁,刘恒见状,连忙上前道谢,不过王愠一句话不说,翻身上马,一袭黑衣,转身就离开了,姿态之潇洒,宛如绝世高人...

  在所有人都懵懂的时候离开,众人只觉得潇洒,可是王愠却面露苦涩,本不想惹麻烦,可还是忍不住这手,万一被发现身份就麻烦了,现在他可是被通缉着呢...

  目送他离开,李唯阴沉着脸,对旁边一人道:“查一下,此人身份...”

  就在王愠离去的时候,远处的高塔,一位婀娜身影静静看着这场闹剧,她身穿奇异祀袍,脸上是一张纹着许多眼睛的面纱,那面纱下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王愠的身上...

  第三十二章

  龙王阁在城内最显眼的地方,几乎不需要打听,擡头一望,那有着最高塔楼的中心,就是龙王阁所在之处,王愠一路朝着里头走,直到眼前出现一条俑长的街道,街道两旁是高墙,尽头则是一扇红漆木门,紧闭着,门外有其弟子值守。

  他牵着马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心想能不能从旁边翻进去,不过即便是要翻墙,也得等到晚上,白天目标太大,王愠想进去寻找关于祝鸿雪的消息,以及打听他们的计划,若是能够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祝鸿雪,带她走那便一切迎刃而解了。

  当然,他还有个疑问,前几天屠杀平民百姓的那帮人,是不是龙王阁所为...

  找到一家客栈,安置好随行物品后,他将小狐狸放在床上,认真说到:“娘,今晚我潜进龙王阁打探消息。”

  小狐狸用爪子拍了拍王愠的手,王愠笑道:“娘,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底却没什么底,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凭借他的轻功,离开还是没什么问题,等到夜色来临,王愠一身黑衣,蒙住脸,拿着风不语就一脚飞上屋檐,今夜的月亮十分明亮,是满月。

  龙王阁内,塔楼随处可见,偌大的门派宛如迷宫,庭院走廊非常多,不过巡视却不算严密,三三两两几对人马,而且很松散,越往里走,却是越热闹,只见一座灯火辉煌的楼宇,一共五层,人声鼎沸,许多侍女进进出出,她们手中端着昂贵的菜肴,不少还是江南才有的菜品,能在东海吃上这么奢华的东西,和外头的贫穷成了两个世界。

  这楼内坐着许多人,一层数十桌,看装扮都是三大门派的弟子,越往上,厢房越奢华,里面的人,身份更尊贵。

  二楼一处龙凤屏风后,有几位年轻人用膳,貌美侍女们上完菜,就匆匆离去,生怕打扰里头的人,厢房内很安静,隔绝了外头吵闹声,待菜上齐后,为首公子招呼:“诸位江湖同盟,齐聚龙王阁,属实不易,今日,便让我们痛饮一番。”

  说完,仰头将手中酒水喝完,他正是秦炎,东海最大世家秦家长子,而这桌坐着的都不是无名之辈,武帝盟少盟主方修明,蓬莱剑宫李淮安,青华观道明阳,筑月隐楼言文林。

  江湖十大高手,已至其三。

  方修明一身黑袍锦衣,看上去贵气十足,头戴冠,浓眉俊颜,颇有几分贵族的气态,他露出和煦的笑容,与秦炎招呼,很热情,其余三人,道明阳是修道出家之人,不喝酒,便举着茶杯淡笑道:“以茶代酒。”

  李淮安是位面色冷俊的青年,眸光里时刻透着剑意,锋芒毕露,他不假辞笑,举着酒杯朝着秦炎淡淡点头示意,而言文林则是一位看起来很温和的公子,他始终都露着笑容,姿态随和,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温柔:“秦兄,有劳了。”

  秦炎笑着将众人的神色都收入眼里,除却筑月隐楼的言文林不熟悉,其余人,他多多少少都耳闻过一些传言,倒也能拿捏气氛,众人下坐,他笑道:“诸位路途奔波,赶来东海,让秦某心中过意不去,略备酒菜,还望大家喜欢。”

  方修明回笑道:“秦兄有心了,东海能吃上苏州菜,倒让我以为还在江南...”

  “哈哈,方兄有所不知,这苏州菜,专门托人运过来,怕你们吃不惯东海伙食。”

  两人寒暄着,道明阳身为出家人,道家弟子不吃荤菜,他尝了尝桌上的素菜,点点头,言文林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他不搭话,却也没动筷子,变化最大的要数李淮安,他一改刚才的冷峻,对着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看得众人笑声不断...

  李淮安却不以为意,口齿不清道:“习武之人,就要多吃,尤其是肉,不吃肉,还练什么武?不如回家种田...”此话一出,桌上众人一愣,这话,好像是有所指...

  这时只见道明阳悠悠道:“天地玄奥的地方多着,吃得多,可不一定悟得多,吃再多,悟不出什么,最后也只会变成废料。”

  言文林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坐在两人中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风轻云淡的样子,一如既往,倒是秦炎和方修明互相对视一眼,其实青华观和蓬莱剑宫不合,也不是什么秘密,几年前道明阳和李淮安比试过,那时候的道明阳凭借莲花台,略胜一筹,而不久前,青华观又出了一位凌清雪,江湖上的风头,全被青华观盖过,反观蓬莱剑宫,除了李淮安,几乎可以说是后继无人...

  “呵呵,道明阳,这么说来,你想试试?”

  “手下败将,何足之虑?”

  “好,这次我要看看,你的乌龟壳进步没有...”

  “随时奉陪...”

  眼见两人话没两句,就要打起来,秦炎赶紧劝和道:“李兄,道兄,还请不要冲动,今天,我们只管喝酒,不谈其他...”方修明也出来笑道:“嗯,秦兄在龙王阁盛情备宴,两位家师也是在上层,还是坐下谈些别的吧,既然我们此番前来只有一个目的,不如商讨怎么讨伐雪魔?”

  他说完便一直给言文林使眼色,不过这位温润和煦的公子明显不太想参合进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笑容更甚。

  秦炎和方修明对视了一眼,心道,三大门派关系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当然这其中的门道两人不太懂,不过他们也不会让饭局就这么僵下去,秦炎还好,方修明却很上心,他赶紧道:“雪魔危害东海许久,据我武帝盟消息,最近在海平一代有她的踪迹,不知这消息属实?”

  秦炎听后看了一眼方修明,这才笑道:“方兄消息挺灵,没错,昨日我阁内长老的确在海平发现她的踪迹,已经禀报御天府了,现在官府应该带人围剿。”

  “这么说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方修明继续道,秦炎笑而不语,李淮安这时接过话:“等待只会错失良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李兄所言不错...”

  秦炎笑着点点头,随后李淮安接着道:“我和家师明日就会出发,诛杀雪魔,我蓬莱剑宫当仁不让,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喝完,方修明和秦炎立即起身:“蓬莱剑宫乃江湖正道魁首,秦某佩服。”

  “李兄,我武帝盟定当全力相助。”

  他们说完,道明阳和言文林也不好再坐着,纷纷举起酒杯,畅饮一番。

  只是自始至终,言文林始终没说什么话,他面带笑容,就如同他们筑月隐楼,十分神秘。

  就在他们之间的气氛重归于好,酒桌上欢畅之时,李淮安皱了皱眉头,一手负于身后,放下酒杯:“秦兄,你这龙王阁,怎么还有苍蝇?”

  “苍蝇?”

  秦炎一愣,心中诧异,大冬天的,哪来的苍蝇...还没想明白,李淮安就破窗而出,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间。

  “李...李兄?”

  李淮安不顾身后的呼喊,脚尖在窗台轻轻一踩,看着趴在上头的黑衣人,露出冷笑,王愠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李淮安就已经破窗而出,看着这个面色不善,气势凌厉的男人,他瞬间紧张起来。

  一个照面,王愠翻身就跑,李淮安功力深厚,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脚下轻功运用,几息之间就拉开了很远的距离,李淮安看着有些惊讶,这黑衣人身法玄奥,自己竟然看不穿?

  短暂思考,就让王愠逃出去很远,李淮安冷哼一声,一个大脚就飞出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没用。

  更上几层,阑珊前,徐青玄背负双手,目光淡淡看着,邓光济走到他背后,一手摸了摸胡子,笑道:“几年不见,淮安又成长不少。”

  徐青玄没说什么,但是李淮安追出去的身影,还是有些欣慰,两位当今江湖最大门派掌门人齐肩,他们身后坐着龙王阁阁主,和筑月隐楼一位...长老...

  说是长老,但除了老之外,毫无武功,看上去,更像是扫地大爷...梦蝉妃不来,随便指派一个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不给面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让做东家的龙王阁阁主犯难,极力留下两人,若不是他,恐怕徐青玄和邓光济早走了,眼前有个助兴的曲子,倒也乐得让这二位找找乐子。

  他丝毫不担忧,若是平日龙王阁闯了贼,他或许会震怒,但现在嘛...江湖最顶尖的几位齐聚,就算是三大魔门掌门一起来,都丝毫不惧。

  徐青玄单手背负身后,姿态轻松而又随意,看着眼前黑衣人慌不择路,他在想,是不是要多玩一会...

  虽然王愠轻功巧妙,但是徐青玄大开大合,每一脚落地都让他飞的高,飞的远,接住今晚明亮的月色,根本不会跟丢,王愠心中更是骂娘,身后的李淮安犹如瘟神,缠着他不放,怎么甩都甩不掉。

  龙王阁很大,大到王愠跑了片刻,都没跑出去,他胡乱闯着,方向则是一座高塔...

  李淮安跟了片刻后,也发现他跑的地方不对,于是眉头一皱,飘在空中,单手捏着剑诀,双指朝前一指,一道剑光飞过去,王愠感应到脖子后面凉凉的,于是出于求生本能,身子一歪,那剑光瞬间穿透他的肩膀,一声吃痛的闷哼,王愠身子踉踉跄跄,脚下都有些虚浮。

  李淮安有些吃惊,这贼人居然躲过了他的一击,他原以为,王愠不残也得重伤,于是当即掌中凝聚内力,脚尖在空中一点,身子骤然朝前飞去,他现在改变主意了,捉活口,问出他修炼的是什么身法...

  不过王愠受伤后,似乎是激发出他的潜能,跑得更快了,在屋檐上来来回回,身法轻灵诡异,让李淮安一时间无从下手,这番下来,他才明白,眼前之人,绝对不简单。

  江湖上,能从他手上逃脱的贼人,除却落花无情,倒真还没有,他在心底疑惑起来这人的身份,若是落花无情,那受伤的就是他了...

  眼见王愠越来越靠近那座高塔,李淮安中一急,他听师父说过,里头住着星神宫的人,并千叮万嘱,一定不要接近星神宫,徐青玄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李淮安是第一次见到徐青玄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对师父很了解,非常高傲的一个人,自诩剑法天下第一,但说起星神宫,却仿佛忌讳什么...

  他对星神宫不怎么了解,唯一知道他们,还是朝廷奉为国教,为太后娘娘炼制长生不老药,他一直以为星神宫是些神棍,但那天看到那个女人...身穿蓝色祭袍,脸上带着奇怪眼睛花纹面纱的女人,他只觉得精神很恍惚,眼睛都要模糊了,移开目光后,才恢复...

  名唤东君...

  逐渐也明白师父为什么忌惮他们了,所以他不能让王愠逃进高塔范围,倘若如此,他就只能回去,因为他不敢进去...

  在王愠越跑越远时,李淮安,骤然发力,横冲直撞,整个人犹如一头野牛,所过之处,瓦砾纷飞,王愠闪躲不及,被这下撞到,李淮安趁机一手钳住,王愠被死死按住,不能动弹。

  “你...”

  就在他以为成功抓住王愠的时候,不知什么东西飞过来,割伤他的手腕,李淮安吃痛,手一松,王愠趁机挣扎逃离,三下两下,就跳进高塔内,不知所踪。

  李淮安皱着眉头,还想进去追,却发现不远处,高高的套楼上,一道蓝色身影,目光深邃而又无情注视着他...

  最终,他还是离去了,尊听师父教诲,远离星神宫。热闹的酒楼上,邓光济看着独自走回的李淮安,他笑道:“咦,难道...淮安失手了?”

  徐青玄没说话,目光一直看着远方,似乎看见塔楼上,那蓝色身影,他沉默许久,表情逐渐凝重,心中似乎泛起了疑惑...

  ...

  王愠随意闯入一间房,肩上早已血流不止,他忍着疼痛,靠在柱子上休息,李淮安后面几下下手可谓不算轻,打得他内脏都有些震颤。

  这时,他听见外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瞬间警惕起来,他刚刚逃进来的时候,回头并未发现李淮安追上,若他现在杀进来,自己也没了力气,只能束手就擒了。

  随着“知呀”一声,门扉被推开,王愠紧张看着,然后...

  “你...”

  王愠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话,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又爱又恨,一位高挑的身影侍立,她双手置于腹部,在月光下,蓝色祀袍深幽,那张看不见的面纱底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王愠说不出话来,东君也不说话,两人对视了很久,随着她慢慢走进,王愠将脸撇开,他故意冷着脸,语气冰冷道:“你来做什么?如果是抓我的,那就来吧,我不反抗。”

  东君没有说话,走近了,在他面前蹲下,王愠心中产生异样的感觉,随后,便有一只玉手,抚上他的脸颊,那手掌温热柔软,带着淡淡的幽香,虽无言,却已说明一切。

  “你离我远点!”

  王愠突然一把推开东君,仿佛炸毛的野兽,恶狠狠盯着她,只不过这野兽没了爪牙,还受了伤,看着更像虚张声势。

  王愠当然恨她,他没有理由不恨她,他恨星神宫理所当然,即便她和他有着理不清的关系,可东君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看法,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道:“你受伤很严重,若不处理,会落下隐疾。”

  “不要你管...”

  王愠说完,挣扎起身,强撑着身子向外走,东君只是静静看着,看着他踉踉跄跄,没走两步,王愠脚下不稳,便要一头栽倒,只不过最终没倒在地上,而是扑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脸上埋入一团柔软里,鼻息尽是幽香,他擡头一看,东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抱住了他,将他揽在怀里,王愠突然自嘲一笑:“我记得,你应该恨我,对吧...”

  东君摇摇头,王愠这时接着道:“那你喜欢我吗?”

  他等了很久,才露出笑容,少年一手拉着她手臂道:“你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对...不起...”

  清冷空灵的声音传来,王愠脸上难掩失落的神色,他喃喃自语:“我早就知道...”

  “我带你疗伤...”

  说完,她搀扶着王愠,朝楼上走去,塔楼很高,王愠扶着这高挑女子的腰,不知想着什么,东君走得不快,那玉手一直将他揽着,身侧传来的幽香,迷人而又旖旎,月光明媚,最后东君将他扶进一间房,女子的闺房,王愠看了一眼,温馨精致,不过却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第三十三章

  “你...”

  王愠稀里糊涂就被东君扶上了床,他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这个至今不知真正面目的女人,为他宽衣解带。

  她的动作很温柔,面纱吐气如兰,沁人心脾的幽香绕着鼻尖,两人之间不言语,平静的气氛下,让夜色更深,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使得屋内两人染上光华,东君在他眼里,变得不一样了。

  温热柔软的手指褪下外衣,她手臂环绕王愠的肩膀,身子前倾,月光下,饱满的胸襟一览无遗,王愠呆呆看着,看得出神,很快肩膀的疼痛将他从旖旎中拉回。

  两指大小的洞口贯穿肩膀,鲜血还未干涸,王愠皱着眉头,赤裸着上身,强壮的身体在夜色下矫健,充满力量,少年早已脱胎换骨,胫骨肌肉坚硬而又饱满,充满野性的美感。

  东君不经意扫视了一眼,她站起身来,走到王愠的面前,空灵的声音款款道:“你稍等,我帮你清理伤口...”说罢就离去,王愠目送她离开,静候片刻,她就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就这般,用为他洗着伤口。

  王愠咬着牙关,尽管东君的动作轻柔,可是依然传来剧疼,半响,他额头已经密布汗水,而那盆清水,也化为血水,王愠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始终闭着眼睛,突然,额上传来手帕的温热,睁开眼睛,就是她的手...

  王愠看了片刻,眼里发光,他一言不发,突然抓住东君的手腕,将她向着怀里一拉,娇躯入怀,软香怀玉,奇异面纱下,四目相对。

  他能感受到她手腕的轻颤以及紧张。

  王愠的手掌慢慢攀上她的颈部,在滑腻雪白的肌肤上抚摸,东君这一下子,身子僵住,为他擦汗的玉手举在空中,不知所措。

  “给我。”

  王愠注视她,只说了两个字,像是下达什么命令,东君这时直起身子:

  “还未上药。”

  答非所问,王愠闻言没催她,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拿出一瓶药,在伤口上涂抹,那药凉凉的,甚至有些痒,王愠低头一看,却发现刚才还是鲜肉淋漓的地方,眨眼之间,生长一层嫩肉。

  王愠诧异,居然如此神奇,岂不是神药?

  “明日一早,便能痊愈。”

  说罢,她收拾收拾,向着门外走去。

  王愠见后,目光变得有些深沉,他喊住她:“站住。”

  “你不觉得,欠我很多?”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愤怒。

  东君高挑神秘的身形听后,怔住,她立在原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现在需要休息...”

  “住口,不要回避...”王愠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女人...”

  声音不大,在这房内,却如同惊雷,响彻在东君心底,不断回响着,她回过神,声音却格外带上几分冰冷:“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王愠听后,脸上浮现愤怒,与她对视片刻后,却又泄了气一般,神色低落,月光下,少年的身影,让人怜。

  “你走吧,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这句话,王愠眼神变得冷漠,再看向东君的时候,无比冰冷,犹如心死,可是东君却没有走,她站了很久,很久很久,最终,房内响起一个悠久的叹息,空灵而又无奈...

  她慢慢走向王愠,挨着他坐,房内没有烛火,只凭月光,静谧安宁,王愠低头看地,东君仰面望天,无声无息之间,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哼...”

  王愠什么都没说,将东君扑倒在床,他压在女人身上,面对面,看了很久,王愠伸手去抚摸面纱,他从未看过,面纱下的容颜,他不好奇?他当然好奇!

  “不要...”

  东君止住了要掀开那神秘面纱的手,王愠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看看你?”

  他颇有些焦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那想要继续上前的手,微微颤抖,他只想看看她,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这个女人,他也说不出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有句话说的好,你会爱上连面都没见过人吗?

  可王愠此刻却有些动摇,他好像...真的爱上这位神秘的...

  他和东君的感情,不似与凌清雪那般热烈直白,双方甚至是仇敌,他们之间存在着无法解开的扭曲,乱上更舔乱,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错误。

  “就这样...”后面的话她没说,她更怕没勇气面对王愠。可怜王愠至今都还不知道,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是他姑姑...

  “好,我不强求。”

  王愠说完,便用手摸上她的胸脯,隔着衣物抚摸,这祀袍下的身材,饱满挺翘,王愠捏着捏着便想,若是她换一身衣服,一定是为端庄优雅的贵夫人,不由得,他想到这世上仅存的亲人,王依然,和东君相处之时,却意外有种和姑姑在一起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现如今,也不知姑姑在金霄城过得怎么样,她早已出嫁唐家,即便王家出事,应该也不会连累到她吧...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在,也不知今后好有没有机会见到她...

  手上摸着温热柔软的玉乳,心中想着另外的女人,他赶紧摇摇头,将思绪赶出去。

  趴在东君的香躯上,王愠心中微动,好久没尝过荤,沁人的幽香将他的欲望一下子就点燃,胯下肉棒勃起,他双手握住娇乳,让饱满胸脯在手中不断变化形状。

  东君面对王愠亵玩,没有任何反抗,躺在床上,只是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在忍着,王愠也不墨迹,三两下,就解开她外边的祀袍,接着皎洁的月光,他大饱眼福,欣赏她洁白无瑕的肉体。

  东君浑身散发一股熟妇的气息,大腿修长挺拔,腰身丰腴,雪白的肌肤,时刻散发浓郁的香气,衣物一解开,就让她变得风情万种,王愠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回味着幽香,勾起他脑中熟悉的味道...

  双乳饱满坚挺,入手就很软绵,难得的硕乳,比凌清雪那个小姑娘手感好很多,她仰躺着,那无可挑剔的曲线,让奶子高耸着,若是能目睹她的芳泽,就更好了。

  东君一定是个大美人,王愠内心不由得这么想到,脑海幻想她的容颜,而身下的女人,面对王愠的奸视,紧张的双手置于腹下,捏在一起,犹如不懂事的姑娘。

  王愠见状便牵起她的手,放进自己裤裆内,他道:“摸摸它...”

  东君玉手一握住那滚烫之物,就吓得往后退,不过被王愠硬按着,他语气重了些:“捏住!”闻言,那只慌乱的手,也不再动了,而是听话握住王愠的肉棒,轻轻捏着。

  肉棒又粗又长,东君一只手不能完全把握,胯下肉棒久违的感受这柔软,让王愠倒吸一口凉气:“嘶...”

  “动。”

  只有一个字,却也无需多言,东君听后乖巧的上下撸动着,今夜的王愠,有些霸道,或许他心中还恨着这个女人?东君自己也知道,面对王愠,她再也没有了主动权...

  王愠只顾着享受,随后用右手缓缓抚摸身下女子的娇躯,那诱人的身躯一丝不挂,当他的手从东君的下腹滑下到她的两腿之间时,东君本能的挣扎一下,双腿合拢,轻轻颤着。

  “把腿打开。”

  王愠像是上位者,对着身下的女人的法令,不过这次东君却没有听从,双腿依旧紧闭,王愠当即恶狠狠朝着她饱满的奶肉上扇了一巴掌:“贱人!”

  肮脏的词语,传进身下女子的耳里,面纱下,王依然骤然瞪大双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个一向知礼的少年,居然会骂她,他的粗暴让她颇有些不适应。

  胸脯上传来的痛感,让王依然轻咬嘴唇,她很想反驳,很想拿出姑姑的气势,教育王愠,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害怕王愠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后,恨她...

  她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王愠,她是王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可王愠又何尝不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呢...她身为王愠的姑姑,帮仇敌迫害他,对于现在的王愠来说,太残忍了。

  呵呵,是啊,我有罪,这副身体,就由他出气吧...

  王依然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忍受,忍受王愠对她的一切,哪怕是打骂,自己如今除了身体,已经没有东西补偿他了。

  双腿慢慢打开,王依然忍着羞涩和女子的矜持,朝着自己的侄子,张开大腿,索性带着面纱,保留了她最后身为长辈的尊严。

  王愠眼中的怨气慢慢消失,他右手探进女子最羞涩的地方,在玉户上抚摸着,东君玉穴犹如桃花源,月光下油亮乌黑的阴毛,红嫩清纯的阴唇,看得王愠阳具粗涨几分,由于东君一直为他撸着肉棒,马眼里分泌的津液,早已涂抹整根棒身。

  “哦...”

  当他摸上柔软娇嫩的玉穴后,感受那温暖,王愠颇为兴奋,他手指扣弄穴肉,指尖挑开阴唇,在粉嫩的缝隙上不断抚摸,那两片阴唇大开,随着王愠的抚摸,一颗红豆挺拔。

  “你是性冷漠吗?为何很少听你喊叫...”

  王愠一边摸着,一边问道,即便是抚摸她最私密的部位,东君只是呼吸加重,寂静的房内,只有肉棒的撸动和王愠说话的声音,然而事实上,在面纱下,王依然一张俏脸早就因为羞涩红透了,她没出声,是因为极力的压抑,那红唇被她紧紧咬着,表情早就挤成一团,她不敢出声啊,她怕万一爽过头,控制不住呻吟,喊出了原本的声音,就大事不妙,所以每次和王愠做的时候,王依然都会忍得很辛苦。

  “我不信你没感觉,看,穴都湿透了...”

  王愠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听到这句话,王依然鼻腔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娇吟:“哼...”

  王愠听后,得意笑了,口了一会,他将右手擡起来,只见上面,满是蜜汁,他含入嘴里,细细品尝,随后遗憾道:“可惜不能让你也尝尝,这骚味...”

  王依然闻言,心中更是羞愤的无言以对,可不止为何,身体却反而更兴奋,蜜穴又湿了几分。

  王愠俯下身子,在她胸前亲吻着,舌尖划过柔软的乳肉,不停吸吮,他用手捏着,将饱满的乳肉捏成葫芦状,一张口,就将乳头吃进嘴里,舌头在不断在乳晕上打着圈,东君的乳晕颜色很颜,看上去就很可口,他吃着饱满的奶子,而这一动作,让身下女子身子颤得更厉害了,她双手从王愠胯下移开,紧紧攥着散落的衣物,不断有闷哼从口传出。

  两只乳头都被尽情亵玩,王愠像是要吸出奶水,用力吃着,甚至用牙齿咬着拉扯,他整张脸埋进去,嗅着浓郁的香味。

  吃了好一会,他的脑袋慢慢向下移动,舌头舔过腹部,肚脐,向着胯下,这白皙丰腴的娇躯上,满是他留下的痕迹,王愠陶醉在里头,忘我的舔舐,房内响彻口水吸允的声音。

  慢慢的,当王愠舔到玉户的部位,面纱下的王依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啊...”只不过那声音是她掩藏后,并没有让王愠发现什么。

  王依然的情欲也被王愠挑逗,爆发在身上的每一处,她享受王愠的舔弄,尤其是那舌尖挑开阴唇,在蜜穴缝隙当中的游动,止住了胯下的瘙痒,她双腿大大分开,久违的性欲以及禁忌感令她身心都愉悦,她忍不住双手按住王愠的脑袋,将他死死按在自己胯下,不让那柔软灵活的舌头离开。

  王愠大口吃着娇嫩蜜穴,大量蜜汁流出他的口中,被舌头卷走,女子动情后,穴内流出的汁液也是催动男人情欲的春药,更不提东君的蜜汁带着一股清甜,使得王愠爱不释口。

  舔得尽兴,他舌头朝着蜜穴洞口钻去,用力顶着,顶进了温热的阴道里头,他大口整个覆盖在饱满的蜜穴上,男人灼热的呼吸吹在女子最敏感的部位,令王依然春情泛滥,胯下分泌的蜜汁越来越多,逐渐浇湿一片。

  王愠舔了好一会,便朝着大腿内侧亲去,他像是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事物,舔吃着她大腿的每一寸肌肤,随后他直起身子,从东君大腿一直舔到小腿,最后目光放在那双玉足上。

  王愠看着那完美无瑕的玉足,看得入迷,呼吸也重了许多,不知为何,女人身上美妙的部位很多,可他就是偏爱三寸金莲。

  他看了很久,直到,那玉足主动伸到他的嘴边,然后,东君便在王愠诧异的目光中,将脚贴在了他的脸上。不过王愠没有第一时间品尝,他却移开美味的玉足,问道:“你...什么时候这般主动...”

  除了穆离安那个骚婆娘,就只有东君了。

  “你喜欢。”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却让王愠心中舒缓不少,见王愠久久不动口,那空灵的声音接着道:“你...放心吧,我一直有保养清洁,不脏...”

  最后将脚掌移到王愠眼前,似乎是想让他检查,借着月光,王愠仔细看去,只见玉足晶莹白洁,白皙当中透着红晕,细细闻着,还有一股药草的清香。

  王愠莞尔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依然听后,耳根更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王愠说这些,但表面还要装下去,于是点点头,脑中回想第一次,被他舔足之后,那夜她并不平静,她反复洗了很久,可是在她闻着,还是有异味,于是从那以后,她就用特殊丹药浸润,每日清洗的次数也很多,甚至出行,会用功力保养,以至于现在,她那双秀足,变得纯洁无瑕,像是珍珠宝玉。

  第三十四章

  “嗯...”

  东君敞开衣领,躺在床上,双腿分开,露出身下若隐若现的蜜穴,那不算浓密的阴毛都染了几滴晶莹,看上去十分诱人。

  王愠双目盯着她娇嫩美好的胯下,嘴里含着小巧精致的玉足,不断品尝着,美人玉足像是璞玉,白皙而又娇嫩,王愠吃得很用心,舌尖不放过每一处的指缝。

  东君伸着长腿,任由他品尝,王愠被刺激的胯下肉棒膨胀,龟头都渗出晶莹的液体,硕大狰狞的肉棒怒气冲冲,在夜色下一抖一抖,房内并没有点燃蜡烛,借着窗外的月华,模糊却又绯色。

  王愠抱着美腿,舌头从指缝里划过,随后嘴唇吻上脚底,忘我亲吻着,灼热的呼吸打在娇嫩脚掌上,令身下人娇躯轻轻颤,仅仅只是片刻,两只雪白玉足就已经布满口水。

  “舒服吗?”王愠抱着长腿,柔声笑道,说罢,手指揉捏那饱满的大腿,滑腻的皮肤握在手心,感觉很好。

  “嗯。”一声细小的轻吟传来,让王愠大为兴奋,他连忙将身下美人大腿分开,露出最为娇羞之处,粉嫩的阴唇对着王愠,一抹嫣红娇艳欲滴。

  王愠扶着自己的肉棒抵在穴口,那里早已湿润,透着温热的气息,感觉很舒服,他上下摩擦了一会,龟头沾染湿润的液体后,他才擡起头笑道:“那我进去了...”

  东君没有用语言回应,只是默默将自己大腿分得更开些,王愠夹着这美腿,腰身一挺,就让粗长的肉棒完全没入,随着棒身的消失,一股紧致温热的包裹,让这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哦...终于又进来了...”他动了一下腰身,粉嫩的蜜穴令他欲仙欲死,肏屄的感觉最为舒爽,是每个男人都流连忘返,无法拒绝的体验,当第一下肏进去,爽的让人想要升仙,他就这样,抱着柔软的身子,没有动弹,细细感受里头的味道,尤其是阴道的吸允,不放过棒身任何一处,东君的蜜穴依然如同处子,也只有王愠能够开垦。

  王愠抱着一双美腿,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欲望得到极大的满足,竟然有种想射的冲动,实在是太舒服了,只是插进去,就像是穴肉在吸允,摩擦着龟头,而东君的反应也不是没有,她仰躺在床上,整个人得到极大的满足,那种久违的空虚被填满,面纱下,一双美眸,眼里只有王愠。

  面对柔情似水的女人,王愠一介少年倒真有些遭不住,这还是身下女人没有太过热烈的情况下,如果她想穆离安那般饥渴,王愠感觉自己都会被吸干...

  “你真是个尤物...”他低下头,笑着道,这话听在王依然耳里,让她更为羞涩,王愠不经意的调侃,总能牵动她的内心,王依然总会想,自己是他姑姑,身为长辈,不能这么做,他们已经超过伦理超纲...可是身体上带给她的快感,让她不得不这般,索性还带着面纱,她都不敢想象,两人坦诚相待的那天,该怎么面对王愠。

  王愠感受一会,就缓缓动起来,粗长肉棒在蜜穴内进进出出,很快房内就响起一阵“啪啪啪...”的声音,王愠为了操干方便,将她双腿夹在肩上,然后压得身下女子屁股翘着,东君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摆,嘴里闷哼承受着,王愠听着娇吟,更加兴奋了,于是加大力气,压得床帏都摇晃。

  “嗯嗯...”

  被压抑的呻吟,若有若无,听得王愠耳边痒痒的,他双腿弯曲,跪在床上,抱着白皙长腿,肉棒挤开娇嫩的唇瓣,在粉嫩缝隙当中进进出出,不仅如此,每次深入,都会带出大量水渍,打湿两人相互结合的部位。

  “真爽...”王愠双手捏着她饱满的乳肉,感受那极致的包裹,双目发光,随后他再次俯身,压在东君身上,用最灼热的嘴唇,去轻吻她白皙的雪颈,舌头跳过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埋着脑袋,深深嗅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气。

  很快,那白皙的颈脖,就被王愠亲的满是唇印,他咂咂嘴,品尝着,只不过,这香气,好像有些熟悉,像是某个很亲密的人,但转念一想,他和东君这么多次了,熟悉倒也正常。

  就是她不喜欢喊出来,和凌清雪一样,在床上很拘谨,放不开,于是王愠伏在她耳边悄悄道:“你很舒服吧,不要压抑,放声喊出来...”

  “嗯嗯...我...不...”东君咬着牙,断断续续道,只是,鼻息的气息太浓烈,让她难以掩藏心中欲望,心中那最后的矜持和骄傲,让她喊不出口。

  “呵呵,那你穴里怎么流这么多水?”王愠说完,还故意用力顶了顶,肉棒在湿润的腔道里搅动,发出阵阵水声,东君被这下顶动弄得双腿忍不住要合拢,脚尖颤抖着,王愠见此,用手抚摸她的阴毛,双指掐着阴毛轻轻扯着,他并没有很用力,东君蜜穴的阴毛不算太浓密,很少,而且她玉穴很白,饱满娇嫩,看上去,像是一个饱满的白馒头。

  如此极品的玉穴,在王愠经历过的女人当中,只有慕容嫣黛的白虎馒头,能够比较一番。

  王愠抽插的很用力,让小穴淫水泛滥。

  “嗯嗯...哦...”

  听着东君急促轻喘,王愠也是不在说话,而是闭着眼睛享受起来,他腰部用力,来回插着,双手将她大腿用力分开,少年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随着一阵急促的“啪啪...”

  王愠仰着脑袋发出一声长吟:“啊...”

  龟头一麻,马眼大开,一股浓厚的精液从中喷涌,深深射入东君的穴内,王愠这么久以来,再次享受女人的滋味,也不想再憋着,痛快的在她体内射完后,也不抽出来,伏在东君身上,闭眸养身。

  “来,宝贝,你翻过去,我还要肏你...”

  休息片刻后,王愠肉棒始终插在她体内,那硬度丝毫没有因为射完而减弱,他就这般,用肉棒将精液堵在穴内,将东君翻过身子,接着操干起来,这次是后入式,王愠从后头抱着雪白翘臀,胯下用力撞击,比第一次更加凶猛。

  而跪在王愠身下的王依然,将脑袋埋在手臂之间,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变大,夜色渐进,平静的夜空之下,只有这高塔当中,上演一幕幕男欢女爱,直到整晚,都未停歇。

  另一边,随着月色渐浓,高塔都被染上一层光华,龙王阁的宴席还没结束,灯红酒香之下,无数江湖侠客畅饮,他们喝着喝着,脸上都布满红润,也有人不胜酒力,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而楼上几层,却没有这般热闹,早早便散了场,尽管有人尽力挽留,不过当徐青玄背负双手出现的时候,李淮安跟着离场,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这对师徒,都在江湖上久负盛名,两人一起的场面,也不算很多。

  徐青玄面不改色,李淮安同样不是个喜欢流露情绪的人,沉默许久,走在前头的蓬莱剑宫之主,突然身子像是放松一般,他靠坐在一旁的阑珊上,叹了口气,像是累了一般。

  “淮安,自你入师门以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蓬莱剑宫,我一手铸造,未来,要交给你了...”他说完这句话,释怀一笑,沉重的情绪从脸上消失,露出一个李淮安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他说不清,只觉得师父此刻,有些迷茫。

  “我...”李淮安想说什么,可是此刻,却有些语塞,他想说些安慰师父的话语,可是又觉得徐青玄这时状态不对。

  “我明白你的意思,淮安,江湖上诸事太多,说不清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你没有从那个时代过来,很多事不知道,你也别怪师父不说,师父...不得不瞒着你呐...”徐青玄这时语气充满疲态,像是枯木将至,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

  “师父,你究竟怎么了?”李淮安皱着眉头,十分不解,明明来龙王阁之前,他不是这般,身上散发当世第一剑仙的气质,可现如今,全都没有了。

  这时只见徐青玄目光茫然,瞳孔涣散,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他轻声道:“我以为她死了,可她还活着,还活着,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我一直看不透她,也许,这就是她口中的命运吧...”

  夜明中,不可一世的黄庭剑仙,颓废坐着,某一刻,垂垂老矣。

  李淮安却不理解,他不明白师父为何这样,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人让他们蓬莱剑宫忌惮?他自始至终以江湖第一门派传人自居,很少将其他人看在眼里,更是以师父徐青玄作为目标,势必日后成后他这样的人,举世闻名的大剑仙,可如今师父的举动,似乎让他有些动摇,心中那个不可一世的形象,逐渐崩塌。

  “她...是谁?”

  李淮安瞪着眸子,眼神冷冽问道,这一刻他气势如虹,不惧一切。

  徐青玄缓缓擡头,面色苦涩,声音沙哑而又断断续续:“我...不敢说...”李淮安闻言,瞳孔一滞,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腾至脑壳,他在师父的脸上...看见了对死亡的恐惧...

  犹如石落幽潭,在他心底激起千层浪。

  ...

  竖日一早,王愠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穿好衣服,奋战一整夜,他都有些感觉腰酸,更不提东君了,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子侧躺睡着安详,清晨微弱的光线之下,留给王愠一个美好的背影。

  会心一笑,王愠转身就离开了,作业的伤,在东君擦完药后,已经痊愈,肩膀上甚至都没留下一丝疤痕。

  他要趁着天微亮离开龙王阁,昨夜已经从东君口中得到了祝鸿雪的位置,今天就要赶过去,趁着三大剑仙到之前带走她,当他走出高塔,便想着朝人最少的地方跑去,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人,王愠甚至走得大摇大摆。

  龙王阁倒是很奇怪,明明发生了昨夜那样的事,可守卫不见增多,反而有些冷清。

  王愠不去多想,抓紧朝着外面跑去,片刻,前面传来声音,王愠来不及躲避,等到照面的时候,他却意外发现,遇到了熟人。

  “酥玉!”

  一声惊呼,让王愠面前的两人纷纷停住,只见为首是位女子,她束着高发,面容清冷,身着一袭云锦长袍,姿态修长,初见雍容沉稳,虽然气质不同,可是王愠对那张脸太熟悉了,明明...就是酥玉啊...

  女子先是一愣,看见王愠后,露出一个十分精彩的表情,随后眼神带着笑意,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她转过身,对着身后青年小声道:“文林,你先走,不用管我。”

  那青年姿态随和,看见王愠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点点头,面露春风,转身便离开了,只有两人后,王愠还在懵懂中,却只见那原本雍容的女子...一个快步跳到王愠跟前,揽着他的手臂,笑吟吟道:“公子,太好了,酥玉以为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公子想死我了...”

  说罢,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那玉颜基础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鼓着嘴唇,将原本高贵的气势全都丢掉,又恢复成了原本金霄城里,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小侍女。

  “酥玉...你真的是酥玉?”王愠抽开手臂,仔细端详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容颜,两人虽然很想,不过眼前的人更加成熟妩媚一点,尤其是那眼角的风情,看上去,不是小姑娘,更像一个妇人。

  酥玉连忙点点头,看见王愠疏远自己,立马瘪着嘴,露出委屈的表情:“公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呀...”说罢,还转了一圈,然后又挽起他的手臂,不过这次王愠却没有再抽离,因为眼前人的一举一动,包括那神态,和酥玉一模一样,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你怎么会在龙王阁?”

  “因为...我老家就在东海呀...”

  王愠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酥玉,他忍不住道:“你不是说你是江南人么...”

  酥玉却是眨着大眼睛,无辜道:“对啊对啊,老家嘛...祖上是东海人...”

  “哦,那你...刚才是谁?”

  酥玉依然灿烂笑道:“那是我表哥,公子,你有所不知,我表哥可厉害了呢,我一直求着他,才带我来龙王阁玩,你看,公子,酥玉这身衣服好看吧...”

  说罢,将那件...雍容华贵的锦衣在王愠面前示意,这让他表情古怪,因为他始终有种感觉,身份高贵的夫人在他面前装嫩...

  非常违和...

  但一时间又找不出酥玉口中的漏洞,好像一切都很合理...

  “公子,我们走吧,酥玉想吃好吃的!”

  “你...”

  酥玉这是强行拉着王愠朝外走,边走边道:“公子,难道,你不疼酥玉了吗?”

  “我...”

  “呜呜呜,公子真坏,一定是有了新欢,不要酥玉了,呜呜呜...”

  面对她的一哭二闹,王愠有些头疼,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是苦笑不能的任由她拉着,向外走去,只不过,这次他们是光明正大,从龙王阁正门出去,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人,畅通无阻...

  第三十五章

  寒风簌簌,外头的风吹得响,人慌马惊,不过却丝毫影响不到屋内两人,里头烧着火炉,一方木桌上,炒着几盘菜肴,客栈不大,只有这一桌坐着人,东海最近便是这样,人烟稀少。

  王愠看着一身雍容衣装的酥玉,很没形象吃着菜,店小二上菜的速度都快比不上她吃的速度了。

  “你就这么饿吗?”他扶额摇头,有点看不下去,王愠很想说,酥玉呀酥玉,你要不要看看,你穿这身在做什么?像是十天半个月没吃东西了,再者,这小客栈里也不是什么珍惜佳肴,昨日龙王阁宴席没吃够啊...

  “和公子一起吃饭,胃口就变得很好...”说完顿了顿,抓着鸡腿的油手毫不在意的在身上蹭了几下,珊珊笑道:“公子你怎么不吃?”

  “唉,酥玉,我不饿...你...以后别喊我公子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王愠说着说着,神情颇有些伤感,随后抹了一把鼻子道:“要是不嫌弃,酥玉...你以后就喊我一身哥哥...”

  “哥哥?”酥玉黛眉顿时便挤在一起,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她轻咬嘴唇,看着王愠的眼神很是莫名。

  “怎么了?酥玉你不愿意?我应该比你...要大几岁...吧...”王愠好像记得,姑姑当初带她回来,说是十六岁,虽然现在看上去,成熟很多,不多那鹅黄脸蛋没变,白皙的肌肤像是珍珠,发光发亮。

  “不...酥玉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以后,喊你...愠哥哥了?”她狡黠一笑,眼里露出有趣的光彩,王愠抓抓脑壳,便当即点点头,心思单纯的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看到酥玉便想起当初在金霄城那段时光,虽然相处不长,但他乡遇故人,总会心生亲切感。

  王愠坐了一会,想到小狐狸,一夜未见,她应该很担忧吧,于是起身上楼,这客栈就是他落脚的地方,回到房内,小狐狸闻声擡头,一双耳朵警惕竖起,眸子灵动,看到是王愠,她眼中的担忧消失,一个大步,就朝着王愠跑来,跳到他怀里,安怀躺着。

  “娘,我已经打听到雪姨的下落,我带你去找她。”他轻轻摸了摸小狐狸柔顺的毛发,手感很好,暖暖的,将桌上包裹的长剑捡起来,就抱着小狐狸下了楼。

  人还未至,小狐狸隔着老远,便盯着酥玉的背影,目不转睛,王愠一步一步下着楼,酥玉依旧狼吞虎咽,大开大合对付着桌上的饭菜,店小二也已经不知第几次端来嫩牛肉,走的时候,心里纳闷,这么好看的姑娘,饭量居然这么大,一个人都快赶上两个成年人了。

  “酥玉慢点...”王愠走到她身后,用手拍了拍后背,柔软的触感传来,芳香扑鼻,隔着昂贵的锦衣,酥玉今天将头盘起来了,斜斜插着一根簪子,吊着绿宝石,若是她姿态淑女些许,那张娇好的容颜不严辞色,王愠倒真要跪拜了。

  酥玉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像一位高位者,那是从骨子里,不可磨灭的气质,一瞥一笑间,连她自己都无法掩饰的神韵,有那么一瞬间,王愠都要怀疑起酥玉的身份了,可是她却和往日般,对他低下身姿,一口一个公子叫的亲昵,减轻了他的疑惑,毕竟,现在的自己,真值得么,自嘲一笑。

  “愠哥哥,你也吃点,这...”酥玉笑着擡头,无意间一瞥,发现小狐狸神色不善盯着她,愣了片刻,连忙换上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她起身道:“呀,愠哥哥,好可爱的小狐狸呀,酥玉也要抱抱...”

  说罢,不等王愠同意,伸手便要去接,面对眼前女子的善意,小狐狸挣扎起来,不让酥玉碰,可是酥玉的速度十分快,眨眼间,就将她抢到了怀里,像是呵护小孩,抱在怀中安抚着,玉手在轻轻按在她的脑袋上。

  小狐狸挣扎了几下,在她摸自己脑袋的时候,突然就安静了,躺在酥玉怀里,一动不动,很乖巧,只是一双眸子看着王愠,水汪汪,有些可怜。

  “酥玉...你...”王愠本想接过来,可是看到小狐狸不挣扎后,便以为她愿意待在酥玉怀里,心里想了想,由她来照顾,也许更好,于是便笑笑,不说话。

  酥玉一脸宠溺抱着小狐狸,很是喜欢,玉手不断抚摸着,青色毛发都被摸得十分柔顺。

  而小狐狸安静被她抱着,两人看上去相处的很融洽,若是仔细观察,其实能发现,那垂下的爪子,在轻轻颤抖。

  “若是反抗,我就杀了他。”一道冰冷的声音传进小狐狸耳里,擡头一看,是酥玉皮笑肉不笑的俏脸,李沐苏闻言,耳朵像是焉了,认命般垂下脑袋。

  “酥玉,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在问她,小狐狸小狐狸呀,你这么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王愠莞尔一笑,他用手刮了一下酥玉的鼻子,笑道:“她...怎么可能回答你,又不会说话...”

  酥玉鼓起嘴巴,抽了抽鼻子道:“那你快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我...”王愠刚想说,我不知道,可是转念一想,酥玉不知实情,他更不好说出真名,于是便道:“她叫小汤圆!”说罢,朝着小狐狸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惹得后者一个白眼。

  “哈哈哈,原来你叫小汤圆...”酥玉听后笑得前仰后叉,眼角甚至渗出眼泪了,看得王愠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时却见酥玉将小狐狸放到自己脸前,她眼含笑意道:“小汤圆,你好,我叫酥玉哦...”

  片刻,两人享用早膳之时,门外熙熙攘攘,随着一声踢门的声音,客栈木门大开,迎面进来一群人,他们穿着打扮整齐,腰佩长剑,是蓬莱剑宫的人。

  而为首之人,正是昨日,被王愠拦下的李唯,只见他神色轻佻,在客栈里头看了几眼,便将目光锁定在王愠身上,冷笑一声,大步朝着他走去。

  王愠这边还在和酥玉有说有笑,忽绝身后一凉,回头一看,便瞧见李唯带人将他们围了起来,那个青年神色不善盯着王愠,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正好,小子,我刚要找你。”李唯大言不惭,姿态颇有些嚣张。

  王愠皱了皱眉,他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你不会以为昨天的事就这样算了吧?”

  “那你想怎么样?”

  李唯目光灼灼看着王愠,指着他的鼻子道:“怎样?你不是喜欢做出头鸟么,昨天我没揍到那个废物,今天就由你代替他,挨我一顿就行。”

  王愠目光复杂看着这个嚣张的家伙,随后冷眼旁观扫过周围的人,他带来的蓬莱剑宫众人武功都没有王愠高,若是自己执意要走,定能走掉,可是酥玉呢...

  回头看了一眼酥玉,却返现这丫头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反而眼睛发光,很有兴趣的样子,王愠心中苦笑,忘了这丫头最喜欢凑热闹。

  他站起身来,毫不客气道:“就凭你?”

  李唯明显被这句话气到,他咬牙切齿道:“好,好,我看待会你怎么嚣张?表哥!”他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这时,只见一位青年缓缓站在门外,他没有拿剑,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锋利的想要刺破人的皮肤,这是把锋芒毕露的剑,霎时间就让客栈内气氛变得很压抑。

  王愠瞳孔一缩,他当然认识,不正是昨夜追他的那人?

  刺破他的肩膀,徐青玄的首徒,蓬莱剑宫传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李淮安。

  今天的他,看起来沉稳许多,一言不发,半眯着眸子,似乎并没有将屋内众人放在眼里,王愠不由得心都沉了几分,表情变得凝重,如果是他的话...

  根本就没机会...李淮安作为江湖排的上号的高手,恐怕一个照面,就能制服自己,他打自己,犹如大人欺负孩童。

  这一刻,王愠有些想念凌清雪了...倘若她在这里...随后他将这个想法抛出脑海,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她身后吧,于是心中为自己打气道:“不就是区区江湖十大高手?又不是没败过...”

  “哈哈,现在怕了?晚了!要怪就只能怪你不张眼,敢惹到我的头上...”李淮安愈发嚣张,酥玉看见李淮安出现后,饶有兴趣点点头,抱着小狐狸,跑到王愠身后,凑到他耳边瞧瞧道:“愠哥哥,那个人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她这一举动,吸引了李唯的目光,事实上,从一进客栈,他的目光就若有若无扫过酥玉这边,这女子,让他眼前一亮,高贵雍容的气质,是他这辈子都见过的,更不用提那芙蓉冰雪的容颜,引得他暗自吞口水。

  “好俏的妞...”他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热放在酥玉身上,这惹得王愠两人皆有些不悦,他不喜欢李唯用这样的眼神看酥玉。

  “这样吧,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只要你低个头,认个错,赔礼道歉,我就放过你,嘿嘿...”

  “真的?”

  酥玉睁着大大眼睛,忍不住问了一句,李唯听后,十分肯定点点头,他笑道:“当然,我说话一向算数。”

  “那你想要多少银子,愠哥哥赔给你...”

  李唯听后,看着一脸天真的酥玉,眼里闪过一丝邪念,他猥琐笑道:“银子?我不要银子...”

  “那你要什么。”

  “只要姑娘陪我喝一杯,共度一夜良宵就行...”

  说完,目光一直盯着酥玉,像是一头狼,殊不知,这一举动,让酥玉脸上泛起厌恶的神色,她神色清冷,语气冰冷道:“呵呵,天日做梦。”

  反而是小狐狸兴致勃勃,那姿态仿佛在说,打起来,打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刀剑无眼,只好让你这哥哥,少点什么...”说完,目光恶狠狠在王愠手臂和大腿看了几眼。

  王愠不理会李唯,径直朝着前面走,他平静道:“阁下想要如何...”

  “三招。”李淮安第一次说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无比的自信,他瞥了一眼王愠,向门外走去:“三招不败,放你走。”

  王愠听后眼神一亮,如果只有三招的话...他连忙跟上去,在后头喊道:“希望你说话算数...”

  “呵呵...”

  回应王愠的只有冷笑,李淮安懒得过多赘述,于他而言,这不过是随手一件小事,他甚至都懒得去看眼前的人叫什么,在他心里,别说三招,王愠能抗下一招,都算他有点实力。

  两人很快来到一处空地,李唯等人早已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等着看笑话,而酥玉则是跑到另一边,抱着小狐狸,朝着王愠大声喊道:“愠哥哥,加油!”

  面对佳人的鼓舞,王愠回一个放心的笑容,只是心里,苦笑连连。

  两人摆好架势,王愠抽出风不语,青色长剑在白日下熠熠生辉,流光灵现,李淮安第一次认真打量了一下王愠,这剑...不简单,竟然能和自己的长虹剑有的一比。

  剑道高手,往往对好剑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

  “你这剑,从何处得来?”李淮安沉声问道。

  “家传。”王愠淡淡回应了两个字,随后他问道:“你不用剑?”

  这时,却只见李淮安自信一笑:“你还不配让我抽剑。”

  王愠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深沉道:“来吧!”

  李淮安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对王愠露出较为友好的姿态,随后他左脚脚尖在地上狠狠一点,身体顿时快如闪电,朝着王愠飞去,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了残影。

  王愠瞬间精神,这李淮安,看来动真格了,于是身子急速朝后闪躲,身法运用到极致,拉开距离,想要寻找李淮安的破绽,不过还是低估了李淮安的实力,几息只见,他就闪到王愠跟前,一条腿高高扬起,朝着下面的王愠狠狠提去。

  王愠提剑格挡,剑身和脚掌打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神传递到王愠手掌心,让他虎口发麻,王愠右膝被打的稍稍弯曲,眼看就要跪下,他突然发力,抽出长剑,朝着侧身一滚。

  一声巨响,刚才的地方早已出现一个大坑,尘土飞扬,王愠十分狼狈在地上滚着,身上都布满灰尘和泥土,灰尘当中,传出一个诧异的声音:“是你?”

  王愠暗道不好,他还是认出自己了,也对,毕竟昨晚才刚交过手,想让人忘记都有些难。

  李淮安面色冷峻走出来,一言不发,一个照面,就打得王愠慌乱逃窜,两人实力之差,过于巨大。

  还不等王愠缓过气,李淮安便飞身发起第二次进攻,这次他没有用腿,而是手指比作剑诀,气势如虹像王愠袭来,那股凌厉的剑气,刺得王愠后退几步,这下不好躲,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王愠运起全身的功力,风不语光芒大盛,全力朝着李淮安刺去,一时间,场地里飞沙走石,两人的对决,扬起一片灰尘,让周围人看不清,就在李淮安指尖碰到王愠剑尖一瞬间,一颗十分细小的石子飞来,打在李淮安手上,他一个吃痛,力量小了不少,就这般,两人又打了一个平手。

  “谁?”

  李淮安后退几步,朝着周围看去,可是除了李唯等人,便只有酥玉在一旁砰砰跳跳,大声为王愠呐喊:“愠哥哥,你好棒,加油!”

  他皱着眉头,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他看了看手臂,只见衣服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那力量不大不小,正好卸掉他一般的功力,从而让他和王愠打平。

  “还有最后一招了...”王愠沉重呼着气,看着李淮安,如临大敌。

  “哼,我就不信了...”

  说完,他指尖再次化为剑锋,这次,比刚才更为凌厉,他神色认真,用大的力量,朝着王愠刺去,我就不信,这次还能拦我!李淮安这辈子没怕过谁,他一直在变强的道路上不断前进。

  在两人交锋的瞬间,又是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打在李淮安手腕上,李淮安本想用内力护住,可是这石子却极为刁钻,打破了他的功力,又让他大差不差和王愠打了平手。

  “这怎么可能?”李淮安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手,能做道这等地步,整个江湖上,只有三人...他神色紧张看向周围,依旧没能瞧出什么端倪,片刻,苦笑一声:“也对,若是他们暗中出手,千里之外都有可能...”

  王愠没听清他的喃喃自语,收剑抱手道:“得罪了。”

  李淮安不理他,目送王愠向酥玉走去,酥玉当然很开心,蹦蹦跳跳,凑到王愠身前,眼神崇拜道;“哇,愠哥哥好厉害,酥玉以后再也不怕坏人了,嘻嘻...”

  王愠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以后我保护你...”

  “嗯嗯...”

  李唯这时跑到李淮安身边,询问道:“安哥,怎么放那小子走...”

  李淮安神色深沉道:“李唯,这人不简单,日后...”他突然想到昨夜,他逃进了东君居住的高塔,还能安然无恙出来,再加之刚才有人保他,莫非,这小子和星神宫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他连忙道:“日后不要招惹他,这人...我们惹不起...”尽管不想这么说,但他知道自己表弟的性格,只好用此说辞,吓退他。

  “什么!”

  李唯听后,果然大吃一惊,随后看着王愠离去的背影,满是后怕。

  而即将远去的两人,酥玉抱着王愠的手臂,脸上满是欢快的笑容,不经意间,她一个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那眼神...冷得让人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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