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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楼】(第三篇1-10)

海棠书屋 2025-02-1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风花雪月楼】(第三篇1-10) 作者:偷肚兜字数:47747   第三篇 月下仙篇   第一章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天下渐渐流传一句话,昆仑山
         【风花雪月楼】(第三篇1-10)

作者:偷肚兜
字数:47747

  第三篇 月下仙篇

  第一章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天下渐渐流传一句话,昆仑山上有一条成仙之路...

  残缺的废墟,石柱湮灭,枯草从地缝当中冒出,摇曳在风中,荒凉而又沧桑,无人地,一只玉足踩上,打破了久违的寂静,它的主人,身穿一袭白衣,缥缈圣洁,华光初绽,青发披腰,若隐若现,纤腰系着一只绸带,她单手持着一把剑,一把,锋芒毕露的,琉璃剑。

  很快,她的面前出现一处残缺不全的牌匾,被风雨侵蚀,不成样子,她注视了很久,其中一个字,依稀能看出...“雪...”

  “嗖嗖嗖...”

  暗影浮动,这一片的周围,响起嘈杂的脚步身,白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闻所未闻,骤然间,一群黑衣人冒出,将她团团围住,来人数十个,皆亮出寒森森的刀剑。

  “杀了她!”

  “只是可惜,这么漂亮的妞...”

  人群当中,传来淫笑,白衣女子这时有了反应,她擡起头,看了一眼周围,冷淡的眼神,像是扫过一个个死人。

  “谁让你们来?”

  无人答应,回应她的是蜂拥而上的刀剑,白衣女子叹口气,眯起了眼睛,仰着脑袋,随后琉璃剑出,闪光一过,片片惨叫声传来,仅仅只是一招,便杀了这群天门境高手。

  她走到一个幸存者跟前,冷漠道:“再问一边。”

  那幸存者突然止住惨叫,随后双眼充血,大声喊道:“仙主万岁!”便自缢。

  慕容嫣黛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个啧笑:“呵呵,吾前,无人能称仙。”

  “北冥桀,我会找到你的老鼠窝,躲好吧...”

  慕容嫣黛转身离开,离开了曾经江湖五大名门之一的雪阁旧址,她为何要来此处,只见远处,碎虚埋藏之下,留下一个剑匣,那里埋着曾经天下第一的名剑,琉璃。

  陵下,金霄城,慕容嫣黛端坐车辇内休憩,她扶着秀美额头,白衣包裹之下,是浑圆修长的身躯,那双精致玲珑的玉足,随着马车而摇摇晃晃,她衣摆圣洁,不染一丝纤尘,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妖孽如斯,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如天上谪仙。

  “主人,到了。”

  慕容嫣黛洁白葱指在台上点了点,起身,外头等候的高个子为她掀开帘子,这人长得颇为粗狂,五官透着几分凶狠,络腮大胡子,只是体内散发的气息,厚重凝实,让人一下便能察觉出,他是高手。慕容嫣黛带着清冷的气息,一路下车,那人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炙热而又充满欲望,若是有江湖老一辈在此,定能认出,此人便是上任蚩尤剑剑主,万顾俊,嗯,长相和名字完全不相符。

  万顾俊十七年前被黄庭剑仙生擒,锁在蓬莱剑宫这么多年,直到前几日才被慕容嫣黛放出来,本想去找徐青玄报仇,可当他看到三大剑仙全都站在慕容嫣黛背后的时候,惊呆了,饶是现在,以他的猪脑,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缘由,索性也不去想,跟着他的主人就行。

  他对慕容嫣黛有着狂热的执着,以及特殊的感情,即便为她去死...

  万顾俊没念过书,小时候就经常在街边打架斗殴,那时候家里还有位卧病在床的老母,两人相依为命,后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慕容嫣黛犹如仙女一般出现在他的世界,照亮他的心身,自此以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跟着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只要是慕容嫣黛的敌人,便是他的敌人。

  慕言嫣黛踏进紫轩阁后,万顾俊便想跟进去,不过被侍卫拦住,顿时他便黑沉着脸,骇人的气势爆发,加上那五大三粗的高个,不由得让拦住他的侍卫心中颤了几下。

  “陛下...陛下有令,只传国师一人...”

  “哼...”

  万顾俊刚想发火,硕大的拳头捏的作响,他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这番姿态下,引得大片御林军如临大敌。

  “蛮儿,住手。”

  “在外等着。”

  一声清冷的声音的传来,慕容嫣黛说完说句话,背影便完全消失,万顾俊听后立马换上一脸的憨笑:“好的,主人。”

  随后便大大咧咧站在门外,像只老虎,惹得周围御林军也不敢靠近。

  紫轩阁很大,慕容嫣黛七拐八拐,隔着很远的地方,就听见戏曲声,园子里搭了一处精致小巧的戏台,有戏子倾情演出,不少宫里的侍女和太监静候。

  “陛下,国师大人来了...”

  躺在凤辇上的雍容华贵女子闻言,双眸一亮,随即起身,披上一件锦衣凤袍,转身笑道:“尊上大驾光临,朕甚喜,快快入座歇息...”

  这女子便是大献当今女帝,朱臣烟雀,她今日裳曲听戏,身着淡红长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只七彩珊瑚簪,印的面若芙蓉,艳丽无比,那双凤眸娇媚无双,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鬓,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珍珠戴在发间,星星点点在闪烁,她迈着小巧莲花步伐,柔柔来到慕容嫣黛跟前,牵起她的玉手,乍一看,忽视眼角的仄皱,恐怕谁都不敢相信当今女帝陛下已五十有余...

  慕容嫣黛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情,女帝陛下成熟丰腴,而白衣女子却始终冷漠,犹如一块千年不化的寒霜,清纯圣洁的身姿比雪莲还要高贵。

  女帝陛下为慕容嫣黛早已准备好了雅座,她侧身轻轻靠坐,正好能将戏台上一览无余,慕容嫣黛娴静高贵,落座后支起玉膝,随意扫一眼,倒是发现还有两人,一位是皇后娘娘唐紫,她点头含笑,另一位则是内阁首辅,夏权,她虽然一头白发,可肌肤保养的极好,看样子,也是服用了星神宫的驻颜丹。

  “国师大人舟车劳顿,老身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夏权起身行了一礼,轻轻笑道,她一身青色长袍,没怎么打扮,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珠宝,和唐紫女帝陛下这两位贵妇人相比,夏权真算的上清流。

  慕容嫣黛挥了挥手,冷漠的气势顿时让这里氛围变了变,她没来之前,只有朱臣烟雀尊贵,这一下,便已是喧宾夺主。

  朱臣烟雀当即流露笑容,温和笑道:“国师向来低调,饶是朕,都有些惊讶。”

  “不知国师此番急匆匆,是有什么事宜?”

  慕容嫣黛这时才看向朱臣烟雀,她淡淡道:“雀儿,我要你抽调人马随我西进。”

  朱臣烟雀明显惊讶了,她和夏权互相对视一番,开口询问道:“国师,这是...”便露出难色,夏权端坐在一旁,思考一番谨慎开口:“国师大人,您需要多少人马?”

  慕容嫣黛脸色平静,那戏曲声声不断,掩盖不了,此中的不平静。

  “三万人。”

  朱臣烟雀听闻,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松懈,雍容笑了笑:“三万人,倒也不难,只是北方蛮族压力日渐增大,国力吃紧,那四十万是动不了,陵下常备有十万人,负责金霄城安危的五万人除外,余下...夏权,你去问问兵部,让他们协调一番。”

  “陛下,这...恐怕有些难度...”

  朱臣烟雀一听,神色就变了,她有些嗔怒道:“有什么难的?让他们办点小事都办不好?这兵部尚书替朕解忧都做不到,还要他作甚?还有户部也是,朕修建行宫百般阻挠,拿不出钱,没钱没钱,难不成问朕要?不会全国赋税加一加?”

  朱臣烟雀越说越有些生气,刚刚裳曲的兴致,一下就没了,恐怕若不是慕容嫣黛在这里,她早已发怒,实际上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发火了,上朝的时候,不知骂过几次。

  夏权愣是不敢说话,她深知和朱臣烟雀顶嘴的下场,别看她只是一介女流,性子却是一点都不软,林丞相就因为劝诫了几句,现在还在家里禁足呢...

  皇后娘娘唐紫这时发话道:“陛下,消消气,为这些小事伤了身子,可不值得。”皇帝虽然废黜,不过她在后宫的位置一直不变,全因唐紫会哄朱臣烟雀开心。

  她招手来了几个侍女,拿过她们手上的果盘,递到朱臣烟雀面前柔和道:“陛下尝尝这果子,水润冰晶,产自南边深林,很稀少,是南镇总督姚天明专门派人送来给陛下解馋的呢,味道可甜了...”

  然后转头对着慕容嫣黛道:“国师大人也尝尝吧...”

  慕容嫣黛摇摇头,侍女欠身便退去,朱臣烟雀慵懒拾起放入口中尝了尝,没做评价,顿时这边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

  “国师,要不,容朕几日,朕在全国征召一些人马,届时,便不止三万人了...”

  慕容嫣黛没说话,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

  夏权闻言,露出一丝苦笑,但有些话皇帝不想听,她也不敢说,如今,大献全国各地,都掀起不小的反抗浪潮,叛军虽然现在不成气候,可是也需要精力去管控,各地都抽调了不少人,用于应对叛乱,朝廷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呢...

  天灾人祸,再加上女帝继位,得位不正,朝中又被朱臣烟雀用雷霆手段血洗了一部分,大换血之下,根基不稳固,各地官府天天上奏日子不好过,要钱要人,都被她压下去而已,女帝又要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国库本就空虚,北方战事不谈,大献实则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距离天下大乱已经不远了,但朱臣烟雀完全无视这些,上位以来,基本痴迷于吃喝玩乐,花钱大手大脚,只要谁说上几句好话,就能得到大量赏赐。

  可以说,她除了养面首这事没干以外,其他糊涂事全干了个遍,天下对这位女帝的评价,是为“暴君”...

  夏权这时看向慕容嫣黛的眼神里,带上几分祈求,她不知道慕容嫣黛懂不懂,但以国师这般聪慧,因该是对当下局势有个基本见解。

  “无妨,天下之乱,我会帮你解决...”

  慕容嫣黛静静说道,她皎洁的容颜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里,此刻却泛起了莫名的神色。

  “此话当真?”

  “至少保你几年无忧...”

  朱臣烟雀眼睛一亮,她连忙看着身侧白衣清冷的身影,那副姿态,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不过,雀儿,我奉劝你一句话,当下,不要做劳民伤财的事...”

  慕容嫣黛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仙躯婀娜,迈着清莲的步伐,朱臣烟雀连忙起身相送,她边走边道:“尊上教训的是,朕一定铭记于心...”

  “国之本,是民...”

  慕容嫣黛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也不管朱臣烟雀懂不懂,径直离开,在她漫长的生命里,走过的王朝太多,大献不是唯一,更何况,她留在这人间的时日,也不多了...

  慕容嫣黛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人间清风千万两,唯她是星辰。

  朱臣烟雀目送白衣仙子离开后,她沉声问道:“几年无忧,夏权,你说,该是几年?”身后久久不语,只有戏曲的声音。

  ?第二章

  大雪渐歇,天空久而转晴,雪山上的一切都变得晶莹许多,厚厚的雪层白皑皑一片,远近一色。

  一清秀姑娘抱着一团棉被,垫着脚尖晾晒,忙活了一阵,她露出笑容,那双杏眸弯成月牙状,肉嘟嘟的脸蛋浮现两个酒窝,她自言自语:“天气真好,可以晒晒东西。”

  转而朝着身后的茅屋喊道:“叶姐姐,要帮你把衣服拿出来吗?”

  茅屋上小巧的窗户打开,一张与世隔绝的仙容露出慵懒神情,她眸子扫了扫,挥挥手道:“随你。”

  然后“啪”的一声,窗户关闭,惹得这清秀姑娘嘟囔着小嘴:“叶姐姐是猪么,日上三竹了都...”

  突然,很快的一声,窗户被打开,只见那张倾国倾城,美得无与伦比的仙颜上浮现一丝愤怒,她瞪着小姑娘呵斥:“小朱,你再说一遍!”

  “额额,对不起,叶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呐...”

  “皮痒了是吧,敢在背后骂我?”

  话说完,就扔出木缒,正好砸在小朱头上,小姑娘挨了一击,就抱着脑袋蹲在原地,哭嚷嚷:“呜呜,叶姐姐,小朱再也不敢了,呜呜...”

  “笨蛋小朱!”

  叶倾城骂完,便关上窗户,掀开身上的棉袍,届时,白色修身的内衣露出来,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那饱满丰腴一览无余,只道无人欣赏。

  刚睡醒的美人还残留几分凌乱,额角的碎发虚掩那双丹凤眼,叶倾城突然一挑眉毛,露出一抹轻笑:“那小子,应该醒了吧...”她看着自己那只完美无瑕的修长玉指,笑容愈发浓厚。

  ...

  王愠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这一觉,很安详,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一切,就连梦都没来过,本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睡,直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痒痒的,然后有种凉凉的尖刃插进胸膛,一股火热的东西贯穿,使全身上下,变得暖暖的,四肢充满力量,胸膛重新焕发新生,强而有力的跳动,响在耳边。

  这种十分舒服的感觉,让他想要睁开眼睛,可怎么都无法睁开,迷迷糊糊之间,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的脸虽然看不清,可是惊鸿一瞥之下,美得惊艳。

  当他想要更深入探寻的时候,耳边响起轻灵的女声:“别乱动,安分点...”如同密令,王愠听后,果断安静下来,重新陷入沉睡。

  自这以后,王愠再也没睡得沉,能够清晰感受到身外的动静,只是他醒不了。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觉有时脸上划过温热,然后一双玉手在他胸膛抚摸,从上身摸到下身...几乎将他全身摸了个遍,还有嘴唇被打开,有食物流入,王愠如饮甘禾,他睁不开眼的几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有人一直温柔的照顾他。

  而今天,王愠精神越来越好,最终,他睁开了眼睛。

  久违的日光照在脸上,王愠有些不适,迷糊了一阵子后,鼻息就传来浓厚的药味,他旋即打量起周围,很简单朴素的一间房,不是很大,什么摆设都没有,一张床摆在中央,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不少瓶瓶罐罐,墙上甚至挂着不少晒干的药材。

  王愠刚要起身,便突觉手臂酸麻,转头一看,一位白发美人,枕在自己手臂上,睡得很安详。

  王愠顿时有些懵,一时间没能确认这白发美人是谁,感受到王愠的动作,白发女子醒了,一擡头,睡眼悻悻,揉了揉眼,便看向王愠。

  “雪姨?”

  祝鸿雪看见王愠醒来,露出浅笑:“愠儿,你终于醒了...”

  王愠有些疑惑看着祝鸿雪,不解问道:“雪姨,你...你头发怎么变白了?”

  祝鸿雪冰雪眸子黯淡几分,很快又焕发闪光,她歪着头,柔和道:“想念愠儿,思劳成疾,便白了头,怎么,愠儿,雪姨是不是变老了,不好看了?”

  王愠急忙摇摇头,不知为何,他内心对眼前的白发女子,生出一股浓厚的亲切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能感受她的喜怒哀乐,感受她对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像是能听到她的心跳一般,两人心脏的声音,出奇的同步。

  “雪姨,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外面的大雪,绝配...”

  王愠眼神深情看着祝鸿雪,不由得,白发女子脸色微红,呆滞几息后,她转头看向窗外,雪景唯美,天地一色,她眸光中,似乎看到雪中有位白色身影,缥缈似仙。

  王愠便也跟着祝鸿雪看向窗外,欣赏外面的绝美。

  祝鸿雪这时捂住胸口,王愠像是感受她内心的不平静,关切问道:“怎么了,雪姨?”

  祝鸿雪摇摇头,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清楚,王愠此刻体内流淌的血液,有她的一部分,是她给了他生机。

  “十年么...”

  她喃喃自语,却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转而笑道:“愠儿,屋里待闷了吧,要不我扶你出去走走?”

  “好。”

  祝鸿雪服侍王愠穿衣,起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祝鸿雪掩嘴轻笑几声:“你昏迷这阵子,身上都是我擦干净的,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看着眼前白发美妇人的调笑,王愠只好红着脸,由着她帮自己穿衣。

  只是穿下身的时候闹了个脸红,王愠的下体,不知何时鼓起一个小山丘,这下让他简直无颜面对,在长辈面前,露出这等丑态,实在是...王愠敢发誓,他绝对没有对雪姨起过坏心思,这根本就是他的正常尺寸...

  不过好在祝鸿雪面色无常,并未多说什么,才让王愠渡过此番的紧张,祝鸿雪当然镇定,先前擦身子的时候,早就感叹过他的粗大了...

  不一会,一身麻衣的王愠,披着一件狐裘大衣,被祝鸿雪搀扶着出了门,一出去,他就深吸一口气,顿时便感觉神清气爽,就连身子都充满活力,而白发妇人,则是始终,面带柔和的笑意,看着他...

  “对了,雪姨,这是哪儿?”

  “大雪山...”

  王愠回想着,昏迷之前,不是在江南?

  “我睡了多久?”

  “四个月...”

  王愠皱着眉,不知想些什么,随后他问道:“雪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祝鸿雪扶着王愠走出院子,在雪山之巅上走着,边走边给王愠讲述这期间的事迹,听得王愠眉头一直没舒展,直到最后,他才正色道:“雪姨,这一路,谢谢你...”

  祝鸿雪摇摇头:“愠儿,我更要谢你,倘若没有你,恐怕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也许,我现在也已经身死道消...”

  祝鸿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很平静,似乎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像是要接受一般。

  “雪姨,我不想你死...”

  王愠扶着祝鸿雪的肩膀,认真看着她道:“我想让你走出过往,雪姨,忘记以前吧,从今以后,和我一起,和我娘一起,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祝鸿雪呢喃着这句话,可是脑中不知为何,又想起叶倾城的那句话:“你还有十年...”她原本亮起的眼睛,又重新黯淡,不过白发美人还是柔情笑道:“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王愠和祝鸿雪依偎着,靠在她丰腴的身上,祝鸿雪身子高挑修长,刚好能够让王愠靠在怀里,尤其是胸前柔软的饱满,惹得王愠想入非非,鼻息传来的沁香,更是诱人无比。

  王愠内心无数次喊道:“打住,她是娘亲挚友,不得无礼,要尊敬长辈...”

  可是妇人的娇躯太软了,祝鸿雪生怕王愠有什么意外,将他搂得很紧,这样一来,看上去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嗯...”

  王愠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愠儿,身上哪里不舒服?”

  祝鸿雪听后,焦急看向王愠,那张成熟的脸越靠越近,王愠出神看着,不知为何,原本在他心中很尊敬的容颜,他不由得感受出几分妩媚...

  人妇不经意间的动作,惹得他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些躁动,要不怎么说王愠恢复力强悍,大伤初愈,脑子就想着男女之事,不愧是狐妖之后...

  “没...没什么...”

  王愠慌忙掩饰,原因无他,感受旖旎虽好,但是会卡裆啊。

  祝鸿雪只是奇怪王愠为何身上的温度升高不少,也没往那方面想,直到她无意间低头,瞥见王愠那擎天柱...顿时,就让她双眼睁大,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也是急忙转过脑袋,红晕一直爬到耳根,在白发照印之下,格外醒目。

  愠儿,愠儿怎能...

  祝鸿雪内心颇为娇羞,娇羞之余,也有些嗔怒,恨不得立即教育他一番,真是大胆,敢意淫她...不过内心深处,也藏着几分窃喜,十几年孤身一人,要说心中不空虚,不孤寂,也不可能,愠儿不嫌自己年老色衰,残花败柳,怎能不感动呢...

  祝鸿雪不算很传统的女子,走江湖的侠女,什么场景没见过,但...李沐苏那边可不好交代...

  短短时间,祝鸿雪思绪如麻,想了很多,神色一会纠结,一会侥幸,一会窃喜...看得王愠一头雾水。

  女人心,世间最为复杂,往往一件小事,便会想得多。

  “雪姨,我们回去吧...”

  “哦哦,不舒服了?”

  王愠心虚道:“不,你不是说是叶神医救了我?如今已经醒来,想当面谢谢她...”

  “...那好...”

  王愠当然不会说,再走下去,快要忍不住了...

  只怪雪姨太诱人,胸前一对柔嫩的丰满雪乳,摩擦着他的手臂,换谁来受的了...

  两人进了院子,王愠就坐在石凳前,祝鸿雪陪着他,不一会,一位清纯姑娘抱着一盆雪走了进来。

  “咦,你醒了?”

  “你...就是叶神医?”

  那姑娘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木盆,眨着天真无邪的眸子道:“不是哦,我叫小朱,不是小猪的猪,是小朱的朱!”

  王愠看着她清澈的眼神,那副样子,纯洁的宛如一张白纸,于是他笑道:“好的,小朱。”

  小朱开心的笑了,马尾辫及腰,样子憨厚可掬。

  “小朱,叶神医呢?我想当面道声谢...”

  “不用了...”

  王愠话音刚落,茅屋里就传来清冷女声,随着木门打开,一位端坐在轮椅上的绝色女子,出现在王愠眼前,而她的美色,瞬间占据一切,那是王愠从未见过的美人,不施粉黛,犹如这天山上的雪,圣洁清冷。

  骤然间的出现,黯淡一切,眼前的惊艳,美如画。

  她比雪更白的芙蓉,染上细眉,点点滴滴,清淡如水,宁静的样子伴随着长发飘柔,散在光泽中,三千青丝明星荧荧,却又似霞雾轻拢。她只穿一件素衣,修长的玉颈下领口浮现大片白皙,胸口挺翘浑圆,远远看上去,姿态悠闲,她端坐在轮椅上,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叶倾城秀雅绝俗,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白雪映照之下,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许是察觉王愠目不转睛,她微微侧目,那倾世的仙颜就这般和王愠对视,任他欣赏,瞬间,少年的心脏暂停几息,眼中再无其他。

  叶倾城美而不魅,美目流盼之下,桃腮带笑,她含辞未吐,便隔数远,那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王愠从前不觉得世间会有一见钟情,可叶倾城美得让人为之所摄,她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的美人。

  只是可惜,美人双腿不能站立,可是端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更添几分怜惜,让人心生爱慕之余,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守护这世间最纯洁的美好。

  王愠犹然记得,叶倾城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好像是...天下第一美人吧...

  如今见面,果然名不虚传,世间七彩颜色,她便压所有女子三分,饶是最为圣洁缥缈的慕容嫣黛,都不及她,难怪她会隐世在这雪山上,若是下山,恐怕会引得世间所有男人为她疯狂,当真是神医倾世。

  王愠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叶倾城哼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于是带着歉意笑道:“叶...叶神医,我...失礼了,不好意思...”

  叶倾城眯着秀美的丹凤眸上下打量了王愠一番,轻笑道:“看来,恢复的不错...”

  “多亏有叶神医出手相救...”

  叶倾城这时摆摆手,随口道:“你不要谢我,应该去谢另一个人...”

  “啊?”

  王愠不得其解,叶倾城也不打算说明白,她突然饶有兴趣看着王愠,亲启檀口,浅浅坏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有个别的名字...”

  “好久不提,都快忘了,好像...是叫什么来着...”

  “是心月狐呐,明明姐姐昨天才...”

  “小猪,你想死?”

  小姑娘在一旁抢话,叶倾城听后,顿时气得额角暴起青筋,捏起拳头恶狠狠地警告,瞬间,便吓得小朱委委屈屈,眼泪婆娑...

  王愠闻言,忽视两人的拌嘴,倒吸一口气凉气:“嘶!”

  心月狐,怎么这么熟悉,星神宫?

  直到如今,这个帝国最为神秘的势力,东君,卯兔,瑶光,心月狐,王愠已全见了...

  ?第三章

  “驾,驾!”

  春生冬去,万物复苏,寒冷退却后,大地一片绿意,经过延绵而又漫长的冬季,终于迎来新生。

  一辆马车走在毫无人烟的官道上,随行有着数十护卫,皆是人高马大,腰佩阔刀,他们行进速度不算快,两旁丛林高大,不少鸟雀鸣声响亮。

  西山几州人烟稀少,越是往西,茂密的山林便愈多,尤其是天狼山,凶险万分,除去豺狼虎豹,还有数之不尽的...妖兽传说...传闻极西大片山林里,广袤无延,有着属于妖兽的国度。

  当然这些只是民间杂谈,并没有人证实,不过天狼山生活大量狼群,西山每位百姓都知道。

  “夫人,我们要加快些脚步了,趁着天黑前赶回郡守...”

  领头的侍卫沉着神色看向天空,预估着时间,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来一声柔弱的女声:“冯侍郎,慢点,这路上颠簸的厉害...”

  冯侍卫听后神色凝重,他恭谨道:“夫人,还有三个时辰左右,天色就黯了,我们距离郡守估摸还有十多里路,这人烟稀少的路途下,若是夜宿,恐怕不妥...”

  “唉,好吧,冯侍郎,那你当心点,孩子刚睡着...”

  “是。”

  于是这一行人,便稍稍加快些速度,朝着远处的郡守驶去,随行的马夫摇摇头:“啧,这些个贵妇人,真是金贵...”声音不算大,冯侍郎听后,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切莫说些糊涂话,若是郡守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你我回去还有生机?”

  马夫和随行的侍卫一听,顿时打起精神,冯侍郎说话自然有理,西山一洲之主,对他们这些普通人,可是有着完全的杀生大权。

  “可是,冯大人,如今我们早已入了凉州境内,匪患前些日,朝廷不是派了...那什劳子星神宫的大人铲除了么,那不成还...”

  冯侍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久前西山叛军匪患让几大郡守十分头疼,疲于应对,这也让原本回家省亲的郡守夫人一直未能回去,后来朝廷来了几位大人物,据说有大献国师,那场面,可谓是女皇陛下亲临,没用几天,便将匪患全部解决,然后匆匆离去,可谓是神奇。

  “是不错,可是我听说,自从那位大人走后,天狼山的狼群,就如同发疯了一般,白日里都袭击过路人,已经造成不小的损失了...”

  “这...”

  一听到狼群,这群大老爷们就兴奋起来,纷纷讨论有关于天狼的传说,却是丝毫没有将它们放在眼里,倒也是,他们都是练家子,有的人甚至武功不低,怎会怕区区几头狼?

  “冯侍郎,外面怎么这么吵...”

  话音落下,马车一侧的帘子掀开一角,只见一位杏眼的成熟美妇人探出脑袋,她脸蛋圆润白皙,点了淡淡的胭脂,眼角处嫣红,眉宇间满是妩媚风情,一头乌黑秀发盘着,几根翠绿簪子挽成端庄的发饰,这美妇人举手投足间,一撇一笑都带着几分含香,可谓是明艳动人,娇艳欲滴,像是水嫩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冯侍郎不敢看她,尽管相处有过一段时间,但他都是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冒犯,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能碰的,两人的世界天差地别。

  美妇人柔情似水,瞬间就吸引周围护卫的目光,毕竟这等美人,可不是天天能看的,可遇不可求,当然他们也只敢暗地里打量,并不敢直接亵渎。

  “夫人,大家,都在讨论天狼山的狼群...”

  美妇人听后,侧着脑袋想了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冯侍郎,这一路有你,我很放心,天狼山的传闻,我倒也略有耳闻,不过我相信你,定能带我们母女平安回去,对吗?”

  冯侍郎听到这娇滴滴的恳求,顿时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连忙铿锵有力道:“请夫人放心,属下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保住夫人安慰!”

  “请夫人放心!”

  周围护卫也是集体宣誓,这一幕,看在贵妇人眼里,让她眼里的欣赏之色更加浓郁,于是便开口道:“大家辛苦了,回去后,我便请求夫君,好好犒赏诸位一番...”

  说罢,退回马车内,留下外头的护卫们兴奋不已,有人甚至都已经想到,赏个百两金银的好梦了。

  三言两语之下,美妇人便让车队军心整齐,士气大增,留下无限遐想,足见她心机不浅,能坐稳郡守夫人的位置,的确不是普通女子能够相比。

  “唉...”

  车内,美妇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孩,叹了口气,她穿着锦衣,打扮虽然朴素,却也淡雅,气质很端庄,一看便知出身大世家。不过终日的舟车劳顿,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眉宇间透露的疲惫,是如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她轻轻拍着女孩的胸口,喃喃细语:“睡吧,睡吧...”

  不多时,车外响起清澈嘹亮的狼嚎,引得美妇人瞩目倾听...

  ...

  “嘶,愠儿,你住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女子羞愤的呵斥,随着骏马长鸣,马蹄声渐渐停歇,两道人影逐渐清晰。

  黑色骏马矫健高昂,精壮的身躯结实,马背上坐着两人,为首是位女子,她身姿修长,丰盈窈窕,双腿有力夹着跨下马匹,一身白衣似雪,皎洁清冷,她凤眸蹙着,淡红色薄唇被白齿轻轻咬着,那双原本深邃薄情的双瞳,此刻涌上许多羞怒。

  女子清冷容颜被羞愤染上几分冷艳,十指纤纤紧握着缰绳,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当然,最引人瞩目便是她那头晶莹白发,木簪挽在头顶,梳成一个美人鬓,发虽白却不俗,更增添几分圣洁,远远看上去,真可谓是国色天香,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究竟何事让这白发仙子又爱又恨,神态纠结呢,仔细看去,却发现她白色轻纱的外罩敞开,露出里头的内衫,低胸绸绫之下,有男人的双手,伸了进去,在她胸口不断起伏着...

  女子的表情很明显强忍着不爆发,可是身后坐着那双手的主人,越来越过分,竟是要越过最后的防线,掀开那肚兜,和她酥胸紧密接触,这哪能让她忍受?

  于是女子一把抽出男人的双手,狠狠扭住。

  “啊啊啊...疼疼疼...雪姨,别,你放手...”

  两人正是王愠和祝鸿雪,话说为何出现在西山?倒也无他,叶倾城治好王愠后,一天也不让他们多留,连夜就赶下来,而天山群脉便属于大献西边靠近北方,下山后,又恰好捡到一批矫健骏马,于是这一男一女,便共乘赶路,朝着最近的城池,凉州郡守驶去,想要到达凉州郡守,就必须穿过这片天狼山,天狼山王愠自然不陌生,因此也不会迷路。

  “你还知道疼?嗯?”

  祝鸿雪说话间,又使了几分力气,眉宇不善,冷艳的眸子羞愤难当,这便惹得王愠鬼哭狼嚎,见他不知是装还是真的表情,祝鸿雪也不敢过真,就泄了力气,王愠这才停止喊叫,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嘟囔嘴道:“雪姨~~”

  “呵呵,你还当我是你姨啊...”

  王愠瘪着嘴道:“你不是谁是,我不管,雪姨最疼我了...”

  说罢便硬凑着脸往祝鸿雪背上蹭,马上空间本来就小,祝鸿雪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占便宜。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做什么!”

  祝鸿雪见王愠耍无赖,也是气得拿他没办法,一双美眸瞪着他,都要喷出火来。

  “咦,我有做什么吗...”

  “王愠,不要给我装蒜!”

  看着身后少年一脸无辜,祝鸿雪终究是咬牙切齿,若不是看他受伤的份上,恐怕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

  王愠听后,继续装弱,反正他打死都不会承认袭击了她的胸脯,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祝鸿雪眼见他不说话,一阵气结,便冷着声音道:“愠儿,我是不是你长辈?”

  “嗯...”

  “那你该不该尊敬长辈?”

  “该...”

  “我与你娘是结拜姐妹,也算是你半个姨娘,你...竟大胆到...”祝鸿雪后头话语,断断续续,最终没能说出来,毕竟,太过于羞耻,其实原本两人还好好的,王愠坐在后头,只是双手搂着她的纤腰,可是后来,不知怎的,越来越不对劲,这臭小子那双咸猪手,愈发朝着上面移动,最后干脆直接摸上了她的酥胸!

  一开始,祝鸿雪是很震惊,以及不知所措的,她内心深处完全没料到会发生如此局面,以至于没阻止他,脑中不断想着,会不会是他放错了...

  要知道,她从见到王愠第一面,就把他当成一个晚辈,甚至是自己孩子,哪里往男女之事上头去想,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对自己产生了不轨的念头,尤其是,身后臀股那处,一根粗硬的东西顶着她...

  随后她便些许慌乱,心中犹如小鹿乱撞,道德的观念告诉她,应该阻止王愠,可是孤独寂寥了十几年的身子,却鬼使神差犹豫了,就是这一犹豫,让王愠双手彻底攀上她的胸脯,并且内心狂喜,雪姨居然...居然没反抗!

  她还当做无事一样,继续赶路,有了这一惊喜发现后,他更是大胆起来,隔着衣物揉捏着,祝鸿雪的胸脯十分柔软,软的犹如面团,手感极好,捏在手心中,像是能捏出奶水一般,王愠一边嗅着她的清香,一边感受她玉乳的美好触感,一路上可谓无比享受。

  当祝鸿雪想明白后,再想要阻止,为时已晚,王愠都捏了快一刻钟,你现在出声,掩耳盗铃?

  打破这层遮羞布,以后两人怎么相处?

  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等等诸多思绪一一闪过脑海,让她复杂万分,那颗沉寂已久的心,早已枯竭死去的心脏,再一次砰砰乱跳,就像第一次遇见夫君,那时独属于少女的娇羞,再次涌上心头,所以她才会又爱又恨...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愠越来越过分,不满足隔着衣服揉捏,居然要剥开衣物,伸到贴身肚兜里头,这一下的刺激,直接惊醒祝鸿雪,于是便有了她呵斥王愠的一幕...

  长辈,呵呵...王愠内心嗤之以鼻,他可从没把祝鸿雪当成长辈,前几个月因为太过压抑,和她相处时间甚少,最近段时间在一起,他发现自己愈发迷恋这位外冷内热的美妇人了,王愠甚至不敢想象,世间怎会有如此温柔贤惠的女子,照顾她的生活的起居,无微不至,就连喂食药水的动作,都那般温柔,夜里生怕他冷,生怕他饿,白日里搂在怀里,让他感受温暖,甚至还会为他唱歌谣,哄他入睡...

  王愠一度想哭,可终究忍住,十八年以来,他在祝鸿雪身上感受到了,那从未体验过的情感,他不知道是什么,那是他缺失的东西,从小到大,未曾拥有,只能羡慕旁人,名为...母爱的东西,原来这就是...被人关心,捧在掌心的感受么...

  他沉浸在了祝鸿雪的温柔乡里,比起亲生母亲,那十几年来,一直待在后山的青色冷漠女子,王愠只觉得祝鸿雪才更应是他的娘,他想要占有她,想要得到祝鸿雪更多的爱,可是王愠不懂怎么回应这种母爱,便下意识地和男女之情联系起来。

  他害怕祝鸿雪离开他,离他而去,他只是想把雪姨,绑在身边,一辈子...

  “愠儿?愠儿!”

  祝鸿雪瞧他发呆,出神的样子,以为是自己言辞过重,打击到他自尊心,便细声喊了两声,王愠回过神来,就看见祝鸿雪连忙换上严肃的表情,顿觉一阵好笑,于是便道:“雪姨,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你不要把我当做晚辈看待...”

  “哼,那你想如何?”

  “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王愠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祝鸿雪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便道:“呵呵,那又怎样呢...”

  王愠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配得上你的...男人...”

  这一刻,祝鸿雪那双明眸,莫名地一滞。

  ?第四章

  “呜呜...”

  “呜呜...”

  白日当空,有连绵不绝的狼嚎仰天长啸,茂密的林子,丛林深处,看不见的幽暗,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冒着精光,凶狠贪婪阴沉,让这群侍从们,心底发凉。

  冯侍郎见状,眉头紧皱,他一马当先,骑着骏马领头大声道:“大家不要怕,区区一群畜生,成不了气候,都握紧腰间的刀,机灵着...”

  此话一出,众人方才知觉,大火都带着刀呢,十几个人,大白天里,难道还怕狼群不成?皆是松了口气,缠着心底的压力消散不少,马不停蹄,朝着远处的郡守驶去,毕竟白天都还好,到了晚上?恐怕谁都不想在这里过夜吧。

  “冯侍郎,赶快些吧,我无碍。”

  美妇人此刻也是知道情况特殊,便改口让快些走,早点回去,便能少些意外。

  “是,夫人...”

  于是随着车夫的一声声长鞭,骏马嘶鸣,他们快步跑了起来。

  赶了有一阵路途,冯侍郎策马观望,茂密的林中很幽静,没有野兽的踪迹,他松了口气,让侍卫们原地修整,一刻钟后再出发赶路,强烈的行进下,马儿们也需要歇息。

  这时,马车帘子里伸出一只白皙葱指,它轻轻剥开帘幕,一张成熟妩媚的脸蛋浮现,她美目盼兮,在冯侍郎等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巧笑倩兮道:“冯侍郎,麻烦你停一下,我有些急事...”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

  冯侍郎听后,不敢正色瞧她,于是低头抱拳道:“夫人请便,要我跟着么?”

  美妇人听后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比。花枝乱颤之下,胸前两处高耸上下起伏,形成一个壮观的波浪,她捂着嘴笑道:“不必了,我去去就回,不会走远...”

  随后就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扭着纤纤细腰,进了林子。

  冯侍郎看着一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护卫们,咳嗽一声:“咳咳,都注意点,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该看的,别乱看,小心掉脑袋!”众人一听,连忙收起神色,至少面上再也不敢轻浮。

  “啊---”

  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寂静,响彻在林间,吓得几只鸟儿四散开来,冯侍郎面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那女声的方向正是方才妇人去的地方。

  “出事了,你们在原地护好马车,千万不要乱动!”

  冯侍郎说完,抽出腰间弯刀,飞奔朝着林中去,没一会,他就见眼前一位衣衫些许凌乱的美妇人慌不择路,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慌不择路逃着,四周的丛枝划破她锦衣,甚至白皙手臂上,浮现几道殷红的痕迹。

  “夫人,这边,我在这边!”

  冯侍郎高声喊着,美妇人见状,加快脚步朝着飞奔而来,就在两人接近的瞬间,冯侍郎终于看清追着美妇人的是何物,那是狼!尖牙利齿的灰狼!而且不止一只,是一群!

  他顿时心中暗道不妙,懊恼自己大意,以为没听到狼群的嚎叫,就以为安全,没想到这群畜生,一直跟着他们!

  “夫人快走!”

  冯侍郎大声喊着,手中阔刀毫不留情,朝着正要咬向美妇人的那只狼狠狠劈去,刀光血溅,恶狼应声倒地,冯侍郎挡在美妇人身前,让那群恶狼不敢轻易动弹。

  狼群停了下来,但是依旧目光凶狠盯着,那些幽暗的瞳孔,因为鲜血的刺激,变得更加凶恶了。

  美妇人想说些什么,不过看见冯侍郎为自己断后,心中也知道留在这里只会增添麻烦,于是跌跌撞撞,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等到她跑到马车这边时,却见这边的情况,更不好,凶恶的狼群将这群人围得水泄不通,一眼望上去,狼群看不见尽头,保守估计,几百头都不止。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护卫们也是脸色微变,更有心智不坚者,已经双腿在打着哆嗦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之多的狼群?皆是眼神凶恶盯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咬碎,撕成碎片才罢休。

  而这这群狼很有秩序,并不乱,它们将人们围得团团转,除了两旁的林子,前后道路没有任何间隙。

  “夫人,快上马车!”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她回头一看,只见冯侍郎提着大刀走了出来,他神色沉重,脸色很不好看,虽然在身后解决了几只,但是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狼群,他心中充满阴霾。

  在周围护卫的拥护下,美妇人赶忙上了车,一上来,就发现自己女儿不知何时醒了,小女孩懵懵懂懂,睁着迷糊的眼睛道:“娘...”

  美妇人连忙将女孩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小媛媛,别怕,一会儿我们就回家了...”

  小女孩脑袋埋着她怀里,只觉得很温暖:“嗯,娘,我想爹爹了...”

  “小媛媛,娘也想他,我们会平安回去的...”

  只是说话间,眉宇间的愁色一直没能舒展,只能心中祈祷,冯侍郎会化险为夷。

  外头,冯侍郎朝着护卫们大喊:“都振作起来,我们一起闯出去,别落单,不然只有死路一条!”众人此时也明白,他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闯出一条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于是纷纷抽出腰间大刀,准备和狼群殊死一搏。

  “呜!!!!”

  远处,一声狼嚎格外响亮,震透人心,它不同于普通狼的叫声,声音更为深幽,穿得很远,形成阵阵涟漪,清脆之下,还带着几分悲悯,似乎格外悲怆。

  而随着这一声令下,狼群骤然发难,朝着众人攻了过来,一时间,围绕着马车展开了一场人与狼的生死厮杀。

  冯侍郎是这群人当中,武功最高的,一手大刀砍得狼群进退不得,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很快,他的腿上也布满不少咬痕...

  “这群畜生,真难缠...”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内心甚至慌张起来,狼群的攻击并不是杂乱无章,反而很有灵性,像是有人在排兵布阵,这就很可怕了,如果是单独面对一群野兽,冯侍郎有信心带领众人突围,可眼下,他们人数上不占优,如此一来,落入下风的局面不可避免。

  就在他思考应对策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只见最后已有一人被狼群拖下,冯侍郎刚想上前营救,两侧狼群就瞬速补上来,那人眨眼间就被淹没,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只剩刺耳的惨叫回荡:

  “啊啊啊啊...”

  直到被活活咬死,惨叫声才停止,而狼群见了血,更是激发起它们的凶性,前仆后起,蠢蠢欲动,似乎看见美味一般。马车里,美妇人死死捂住女儿的耳朵,不让她听见外头响亮的惨叫,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够度过危机。

  有了第一人的伤亡,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冯侍郎浴血奋战,周围护卫也是杀红了眼,可是狼群实在是太多了,只有露出一个破绽,它们就蜂拥而上,迅速扑倒,然后牙齿咬向致命部位,瞬间鲜血就将它们的毛发染红。

  “兄弟们,拼了!”

  冯侍郎大喝一声,跳上早已被狼群咬死车夫的马车上,驱赶着伤痕累累的马匹,奋力逃生者,而先前的数十护卫,此刻也只剩五六人,他们护在马车头部,缓慢前进着。

  “马的,怎么狼群越来越多!”

  冯侍郎看着眼前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灰色身影,心中不由得绝望,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身边护卫越来越少,而他自己的伤痕更是愈发多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模糊,甚至狼群撕咬他的手臂,他都无力驱赶,隐约间,他听见马车里,美妇人惊恐的声音。

  “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这群车队,很快就淹没在狼群里。

  ...

  远处,一批骏马快速驶来,王愠和祝鸿雪两人一路循着狼群的踪迹,终于是赶到此处,面对这满山恶狼,王愠也是被震惊了一下,随后脑中回忆被勾起,隐约记得,天狼山的狼群里,似乎有一头白狼,和自己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关系。

  思绪波动,他不由得看向狼群,似乎是在寻找这其中,最特殊的那道身影,只是很可惜,没找到,也对,她本就是群狼的首领,只需要在远处指挥它们,根本没必要亲临。

  但眼下还有疑问,她,为什么要袭击过路车队?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王愠心中想着那头白狼,丛林深处里,一道白色身影猛然回首,犹如感应到什么,它猛然朝着一个地方奔跑,它的身形优雅,白色毛发圣洁,在白日里一丝纤尘不染,纯洁的如雪,这正是一头白狼,群狼之王。

  “愠儿,你待在原地,我将他们救出来...”

  祝鸿雪下马,正准备深入狼群的时候却被王愠拉住了,只见少年笑道:“雪姨,我说过,我已经是个大人,这种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你?”

  祝鸿雪不解看着他,王愠的武功她很清楚,面对这群狼还是有些吃力,这也是为什么,祝鸿雪心中始终将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只有孩子才需要大人的保护。

  王愠淡淡一笑,牵起她的一只手道:“雪姨,这样我才能配得上你,不是么...”

  祝鸿雪听后,神色一滞,随后迅速抽回那只手,微嗔道:“愠儿,什么配不配得上,我是你姨!”

  王愠不管,自顾自说道:“那好,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如果我不靠你便能救出他们,那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祝鸿雪用目光审视着王愠,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微微一沉思,才道:“你要赌什么?”

  随后王愠就在她耳边悄咪咪说了几句话,祝鸿雪听后,耳根一红,她羞怒道:“愠儿,你!”

  “嘿嘿,雪姨,就这样说定了,一言为定...”

  说完,转身就离开,祝鸿雪在身后急道:“愠儿你...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随后目光幽怨,脸上不满红霞,不知不觉还有些发烫,思绪纷乱之下,她低头看了一眼颇有些凌乱的胸口哦,脸上更红了...

  随着狼群的围攻,马车也逐渐失守,美妇人惊慌失措将女儿护在怀中,凶横的恶狼双眼冒着精光,小女孩的哭声以及妇女的尖叫响彻,此时此刻,美妇人极其希望能有人拯救她们。

  直到狼群咬住她的一只腿,往外拖的时候,她才终于心如死灰,只是看着怀中还稚嫩的女儿,心中悲切万分,不曾想,今天会死在狼口。

  然后,在她要跌落的时候,便落入一个怀抱里,睁眼一看,一张清秀俊俏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美妇人不由得呆了呆,而这时,这位少年低头露出一个温和笑容:“夫人,你没事吧?”

  她这才回过神,赶紧偏过脑袋,支支吾吾道:“没...没事...”可是心脏却是跳动的厉害,少年身穿黑衣,剑眉星眸,肩阔胸实,美妇人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十分温暖,十分有安全感。

  “狼,狼群...”

  躺在王愠怀里的美妇人这时想起来,连忙看向四周,只见原先黑压压一片,看不见尽头的狼群早已消失,只留下地上的一片残疾。

  “夫人不用担心,你已经安全了...”

  “哦...哦...”

  她不明所以望着周围,那双桃花眼满是不解,呆呆看着四周,狼群来的快,走的也快,无影无穷,若不是地上躺着不少尸体,以及杂乱的脚印,恐怕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谢...少侠...”

  即便是再笨,美妇人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王愠笑着点点头:“怎样,能走路吗?”

  美妇人点点头,王愠将她放下,刚一落地,她就发出一声痛呼:

  “啊...”

  抱着女孩的身子不稳,就要倒下去的瞬间,王愠接住了她,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伸到了她的胯下...

  软香怀玉,王愠瞬间脸上的表情就精彩起来,他目光略有尴尬看着美妇人,抽出滑进她双腿间的那只手,只见上头,一片湿润...

  “夫人,你...尿了?”

  顿时,原本娇媚的美妇人只顾着低头,不敢看向王愠,而她的脸上,早已布满红晕...

  ...

  林中,那道白色身影默默注视着王愠,银色瞳孔中,流光闪烁,片刻,一滴晶莹的泪珠留下,银色身影转身,三千青丝,如流水泄下,她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第五章

  凉州郡守内,街道两旁被高大侍卫们隔绝,城门外,聚集着一群人,为首一人挺着浑圆的肚子,贼眉鼠眼,不过却是身穿华贵官袍,身后站着的官员皆是毕恭毕敬站在他身后,不敢逾越。

  他等了又等,用一方手帕擦去额上汗水,步伐上看,有些不耐烦,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望着远处,望不到尽头的绵延山脉,目光幽远,不知想着什么。

  他拉着身后一人问道:“夫人可是快到了?”

  “大人,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便能回来...”

  此人正是凉州郡守郑元珍,作为西北三大郡守之一,和朝廷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可谓是天高皇帝远,海阔任鱼游,日子过得十分舒坦,但有利也有弊,和皇帝隔着远,意味着日后晋升的道路艰难,而且西北和江南比,算不上富饶繁华,更不提在前朝的时候,西北是流放之地,民风淳朴,所以这边日子也颇为艰苦。

  “意外?什么意外!你可不要乱说,好端端的,说些不吉利的作甚?难道,我不希望夫人能够平安回来?”

  郑元珍来回渡步,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擦着汗水,显得有些紧张,听到身后人的话,他更是神经兮兮起来,眼角不时瞟着,生怕被人发现什么。

  “是是是,有大人如此关切夫人,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对吧,夫人没回来,大人可是夜夜都未睡好觉,咋们都看在眼里...”那人赶紧朝着身后众人道,这群官员听后,也是急忙附和,纷纷交头接耳,叙述着郑元珍的关切之心。

  “唉...”

  若是以前,听到这等奉承,郑元珍极为受用,他身边也不缺少这样的人,但现在,他只能叹口气,这其中的猫腻...

  ...

  不知过了多久,城外出现了一辆马车,行驶的较为缓慢,郑元珍眯着小眼远远看上去,只有寥寥几人,这时身后有人禀报:“大人,是夫人的马车...”

  他一怔,随后回过神来,连忙喊道:“快快,还不速速迎接!”

  说罢,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匆忙朝着前头跑去,身后一群官老头,便跟着郡守一齐跑步前进,这下却是苦了这群老爷们,平时出门三擡大轿,纷纷是气喘吁吁。

  “夫人,夫人...呼呼...”

  郑元珍跑得满头大汗,他气喘吁吁,一身官袍穿在肥胖的身躯上显得有些滑稽,来到马车前,他扶着马匹擦着额头汗水,一方手帕都被浸湿透了。

  身后一众官员也是喘着粗气,由此可见,马车上的人,有多么尊贵。

  “郑元珍,你如此大张旗鼓,我好生感动...”

  车内传出一个娇嫩嫩的声音,郑元珍听后,偷偷松了口气,那胖乎乎的小手,在官袍上糊弄着,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呀,你可总算来了,这一路还好吧...”

  “呵呵,你说呢?与其问我,不如擡头看看!”

  郑元珍听后,擡头一看,马车上只坐着一位身上脏兮兮,浑身充满血污的男子,而旁边一匹则是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但是修长身子风韵玲珑,一股清冷之气透之于外,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他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直到眼睛被一股刺痛灼烧,他才移开目光,抓了抓脑袋,不知所以。

  “夫...夫人这是遇到匪徒了?”

  郑元珍小声问道,不止这车夫受伤,就连马车上都布满划痕,不少地方还沾着血迹,看上去像是经历一场大战,他立马心底咯噔了一下,再用手帕擦擦汗水。

  “你认为呢,郑大人真是日理万机呐,我记得很早便与你通知过,可这一路上,却没有任何接应,让我一妇道人家...翻山越岭,你不关心我就算了,难道连媛媛也...呜呜...”

  说道最后,车内妇人竟是带了些哭腔,那语气,楚楚可怜,娇弱怜人,听得在场众人,无不是汗颜。

  “夫人,我马上让衙里出人,一定剿灭那些个匪人,势必为夫人报仇...”说罢,他直接转身,小声对着身后人说着什么。

  “不必了。”

  话音落下,一直纤纤玉手掀开车帘,随后便是一位极为妩媚的女子的出现,她身姿袅袅婷婷,步履款款,十分曼妙。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带着一身的异香,宛若盛开在人们面前的一朵娇媚的鲜花,美艳而耀人眼目。

  郑元珍见了,偷偷咽了口水,此女子虽是他的结发夫妻,可是两人床笫之欢屈指可数,很多时候都是分床睡,她不让碰就算了,更是对郑元珍管控极为严格,不让他娶妾纳二房,甚至就连他去寻花问柳,都会被她讽刺一番,面对这般强势的夫人,这位凉州郡守也是没了法子,日子过得有苦难言。

  至于说,他强势起来,这根本不可能,他这郡守的位子,还是靠女人才坐上的,虽是偏远之地,但也算是一州总管,夫人的家族势力强势,他只能暗自忍受,吞咽苦水。

  原本他会以为夫人哭的梨花带雨,然后扑进他怀中,让他好生安抚一番,然后晚上再享受这美味的身子,可是他想错了,这妩媚娇艳的女子一出来,就冷眼看着他,并未给他好脸色。

  “夫人...我...”

  “不用多说了,我既已安然无恙,就不必再过多言辞,只是,冯侍郎拼死保护的我安危,是不是该赏赐一番?”她用貌美的狐媚眼盯着郑元珍。

  郑元珍被这眼神看着额头直冒汗水,一边用手帕擦着,一边道:“是,是,夫人所言即是,冯侍郎...应当奖赏,就...赏赐百金,封设...封设...”

  他抓耳挠腮了几下,硬是没想出封个什么官,冯侍郎这人,他也有所耳闻,是跟着夫人一起从江南来的,以前是打理府中一些杂事,负责安危的,要说为人有什么特长,这点着实看不出来,只是对夫人忠心耿耿,所以一直以来,不上不下。

  “看来,我的安危在你心中,这般轻,罢了,我还是回娘家住吧,这西北气,着实吃不下!”

  说完,就要回身钻回马车,郑元珍一见,哪还得了,连忙改口道:“夫人,这样吧,我看冯侍郎武艺不浅,就让他去军中做千夫长吧...”

  凉州虽然军队不多,但直属于朝廷,也就是说,只要进了军中,日后若是立功,升迁就由不得他这个郡守了,况且大献规定,一州郡尉在同一个地方任职不得超过五年,郡尉和郡守,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但是郡尉掌握兵权,实际权利要大些。

  凉州因为特殊一些,郡尉暂时未定,暂由他这个郡守接替。

  “千夫长?郑元珍你好大的官...”

  美妇人听后,又是一顿挖苦讽刺,听这个白嫩胖子直冒汗。

  “那夫人...您来定吧...”

  这下他就将决定权给了美妇人,这般低三下四的姿态,让身后一众官员更是不敢擡头,郑元珍奈何不了美妇人,还收拾不了他们?

  “这样吧,赏金一千,封设校尉吧...”

  “啊?”郑元珍一听,头都要炸了,校尉?几乎等同于他这个城主了,冯侍郎如此简单升上去,也太过于...儿戏...

  “夫人...这恐怕不妥吧...”

  说罢,余光撇向冯侍郎,使着眼色,冯侍郎倒也明事理,知道这般不可取,于是赶忙道:“夫人,这...小人实在是受之有愧,况且小人能力有限,难以胜任...”

  “是啊是啊,夫人,校尉就不必,这样吧,我就赏...冯侍郎千金,赐府邸一座,再赏美婢数十,封...守城都尉...掌管城里大小安慰,这样可以吧...”

  白嫩胖子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肉疼道,饶是这样,都让他心疼不已。

  美妇人想了想,突然笑道:“那就依你。”

  郑元珍心底松了口气,生怕她继续闹下去,不然就无法收场,这时身后一人赶紧道:“冯侍郎,还不快拜谢大人恩泽。”

  冯侍郎便拖着受伤的身躯,先是跪在美妇人面前,拜谢一番后,才跪在郑元珍跟前行礼,脸上是难掩的激动,这一下,便已让他身份变幻,从此过上不一样的人生,阶层就已跨越。

  “另外,那些战死的护卫,每人赏赐一百金,冯侍郎,你来安排,一定要亲自送到他们家里。”

  “是!”

  三言两语之下,美妇人就已决定诸多事宜,这些话听在郑元珍耳里,让他心底更是滴血,这都是他的钱,西北本就穷,一年的税银也就那么多,比不了夫人家族,那可是全国最富饶的江南地区的,一个月的税收,都够他好几年...

  不过他也不敢多言,要知道即便是自己这鸟不拉屎的郡守位置,都是靠女人来的,若是得罪她,日后更没指望...

  “那,夫人,我们回府吧...”

  郑元珍换上奉承的笑脸,朝着自己夫人道,不知为何,居高临下的美妇人看着那一堆肥肉挤在一起,不由得感到恶心,她心里本就不喜郑元珍,要不是当初老太太指定,她会嫁给他?也不让郑元珍撒泡尿照照镜子,也配?

  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少和郑元珍同房,平日里连手都不给他摸。

  郑元珍除去肥胖丑陋外,性能力更是差,下体短小不说,耐力更短,新婚夜趴在她身上,没几息就歇菜,像个肉虫一样,让人直反胃。

  于是她嫌恶挥挥手,示意让他走远点,随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朝里头喊道:“恩人,到了...”

  “恩人?”

  郑元珍一听,顿时警觉起来,马车里还有人?是男是女?什么关系?一系列的想法让他感到颇为危机,但很快,他悬着的心终是死了,只见里头传来一道男声:“嗯?到了?”

  霎时间,场面上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众官员更是将身子弯的更低,一副我听不见,看不见的的姿态,这事...可不一般,一州郡守的原配夫人,和一个陌生男子同坐一辆车,抛开郡守身份不谈,即便是普通男人,恐怕也...

  果不其然,郑元珍脸都绿了。

  他刚想问些什么,只见美妇人弯腰,伸手掀开车帘,那姿态,那模样,特别的温柔,这是郑元珍从未体验过的,他心里顿时冒气一团火焰。

  于是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片刻,一位黑衣俊俏少年郎就出现众人面前,他睡眼惺忪,一副慵懒的样子,怀中抱着一位小女孩,正是郑元珍三岁的女儿郑媛媛。

  “你...你是谁!”

  郑元珍指着王愠的鼻子,眼里要冒出火来,眼前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身形特别挺拔,剑眉星目,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格外清晰迷人,如此好看的男人,让他心生妒忌。

  “郑元珍,你就这般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还没等王愠说话,美妇人就抢先开口,她缓缓道:“如不是有恩人在,我恐怕早就死在路上,正好,圆了你纳妾的心...”

  美妇人这话可是极为严重,丝毫没有顾及郑元珍的脸面,让这肥胖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他心底确实有鬼,但眼下不敢说出来。

  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原来如此,少侠...年纪轻轻,不知是哪家公子?”

  王愠听后,也是思索了一会,随后才笑道:“无门无派,走到哪儿,浪到哪儿...”

  “原来如此...”

  郑元珍听后,点点头,那双小眼,转的飞快,也不知琢磨着什么。

  “不如这样,少侠既然是令内的救命恩人,就上府上歇息,我也好备些酒菜,当面感谢一番。”

  王愠随即摇摇头:“不必了,萍水相逢,就不麻烦郡守大人,我们还有些私事处理,令夫人送到,就此别过。”

  妩媚妇人也没挽留,从他怀里结果女孩,却没成弄醒她了,小女孩迷迷糊糊道:“哥哥别走~~”

  “媛媛乖,哥哥还有要事,咋们回家...”

  几岁大的小女孩也不懂,抱着王愠不撒手,还是王愠安慰一番后,才恋恋不舍,临别之际,她还天真问道:“哥哥,媛媛以后还能看到你么...”

  “当然。”

  “太好了,娘,媛媛最喜欢哥哥了...”

  美妇人听后始终眯着眼睛淡笑,那双妩媚的眸子,春情如水,看在王愠身上,不由得深沉几分,她内心叹息道:“何尝是你喜欢呢,娘也...不舍...”

  自从遇见王愠,她才觉得这世上,只有他这般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己,郑元珍和这少年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内心深处的又重新躁动起来,她想开口挽留,却止住,只能用一双深情的眸子,目送他远去。

  少年侠气无双,俊朗非凡,尤为吸引她这种内心本就空虚的妇人。

  郑元珍对于自己娘子的表现,有些不满,于是便道:“夫人,我们该回府了。”

  话音刚落下,美妇人就转过头,恶狠狠瞪着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装死人?巴不得我路上回不来是吧...”

  说完,用手拧着他的耳朵,疼的郑元珍嗷嗷乱叫:“啊啊...夫人...轻点...我没有...我想念夫人还来不及呢...”

  美妇人并没有松开那只手,拧得更紧了,边拧边走:“回去再找你算账,你等着...”

  ...

  “雪姨,你答应过我的事,还作数么?”

  王愠跟在她屁股后头,不断追问,祝鸿雪不语,王愠就一直问,直到问烦了,她才生气道:“不知道!”说罢,骑着马一个加速,就和王愠拉开老远的距离。

  “哎哎...雪姨,你等等,等等我!”

  ...

  ?第六章

  凉州郡守内最大的花楼,白日里,人声渐息,碉楼画廊处十分平静,不过,路过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只有到了晚上,这平凡无奇的楼上,才会张灯结彩,开门迎客。

  “大人,一切都已办妥,您就放心玩吧...”

  楼内一处精致房里,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坐在太师椅上,身上锦袍稀疏敞开,露出胸口上黑乎乎的毛发,他双手各搂着美女,眯着眼睛好生享受。

  “嗯~郑大人~姐姐还说您近日不来,是不是冷落她了呢...”

  一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娇滴滴道,她趴在胖子身上,用玉指挑逗着他胸前敏感的地方,惹得男人细声呻吟起来,不愧是久经风月的女子,一瞥一笑间,都充满风骚。

  “哈哈哈,这不是家里那位回来了,我怎么舍得小心肝呢...”

  这人正是郑元珍,只是没想到,夫人回来第二天了,他就跑青楼里泻火,着实饥渴难耐,旁边站着他的狗腿子,看着郑元珍和妖艳女子打情骂俏,他也是暗自吞咽口水,只不过很晦涩,不敢正大光明。

  “大人,要不要查查那两人?”

  郑元珍听后皱起眉毛,似乎是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挥挥手,不耐烦道:“本官什么身份?这事不要在我面前提了...”下人听后应予,仔细琢磨了一番,但也猜不透郑元珍的意思,索性默默记在心里。

  “对了,大人,您要的药,已经安排了,每日在夫人膳食...”说罢做了一个眼示,郑元珍听后会心一笑,露出一个淫笑。

  王愠和祝鸿雪入了城后,便在一处客栈落脚,两人换了一身行头,王愠身穿一袭劲衣,头戴束冠,远远看上去,充满江湖少侠气息,祝鸿雪便低调很多,一身灰色长袍遮住清冷身姿,头上的斗笠将晶莹白发遮住,面纱虚掩,跟在王愠身后,充满神秘味道。

  “雪姨,这里真的能找到花姨?”

  王愠打量着这泥丸巷子,两旁矮墙坑洼,不少露天铺子上,坐着三五人,皆是佩戴兵器,看起来,这里是江湖人士的聚集地。巷子里来往的行人,也与城里寻常百姓不同,每个人了,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凶狠。

  王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满眼好奇打量四周的时候,这些人同样观察着他们,有人警惕,有人好奇,更有人露出凶光,毕竟王愠的模样,很像是大势力未涉世的公子,说不定能好好宰一顿。

  不过祝鸿雪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一马当先,越过王愠,低声说了句:“我们不需去找她,让她来找我们即可。”

  “嗯?”

  祝鸿雪停下回头看着王愠轻笑道:“愠儿,江湖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想成为大人,还远着呢...”

  自从那天,王愠说自己长大了,想做祝鸿雪的男人,她一直记在心里,现如今算是一个回应,虽不是明确拒绝,但也从侧面表明,你还太嫩了...

  王愠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却是想着,雪姨没有拒绝,那就是还有机会,自己可要向她证明。

  几乎每座城里,都有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江湖人士聚集,便意味着消息的灵通和广为流传。

  “哎,你们听说了吗?昆仑山上,据说有成仙之路...”

  “是吗?真的假的...”

  “那便不知了,只是现在江湖里,传得凶呢...”

  杂七杂八的言论传进耳里,不过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最近江湖最为火热的事情,成仙之路!不知是何人放出的消息,也不知是谁推波助澜,传遍整座江湖,就连偏院的西北,都在谈论。

  “成仙...”

  王愠琢磨了片刻,随后便联想到星神宫,她刚想问问祝鸿雪怎么看待此事,却发现她已经走出很远,看来是不感兴趣,于是便赶忙追上去。

  不一会,她就在一处简陋木屋前停下来,屋里平平无奇,门扉敞开着,里头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精瘦男子。

  祝鸿雪伸手在门框上敲了几下。

  “咚咚...”

  “咚咚...”

  “...买还是卖?”

  “不...”

  “那你找错地方了...”

  “我要你帮我带一句话...”

  王愠站在门外,看着祝鸿雪和里头的人交谈,有些插不上嘴,只好静静看着,只见祝鸿雪从兜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一开,金光闪闪,那精瘦男子一瞧,顿时睡意全无,眼冒金光,就差流出口水了。

  “只要你帮我将事情办好,这些钱,都是你的...”

  那精瘦男子听后,眼珠子迅速转了一下,随后搓搓手,献媚笑道:“好说,好说,我们飞旗帮的消息最灵通,你既然找到我们了,那便对我们也是有所了解...”

  他暗自打量这两人,祝鸿雪一身灰袍斗笠掩饰,不清楚身份,不过后面站着的那位年轻公子,看上去就不一般,气宇非凡,定是大家族子弟来江湖历练。

  “不知你要我们具体做些什么?”

  祝鸿雪平静道:“风花雪月无双。”

  “风花雪月无双?”

  那人琢磨着这句话,不知什么意思,听着有些熟悉,似乎和数十年前的几位江湖剑客有关。

  “你帮我散播出去,传得越快越远...”

  “呃...”

  精瘦男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想到,怎么最近都是散播消息的单子...飞旗帮,在江湖上不算有名,很多人都没听过,实则正常,他们不过是一群混混游侠组成,靠贩卖江湖小道消息为生,几乎每一座城,都有他们的据点,虽不起眼,但是胜在错综复杂,消息来源广。

  “不过,客人,传出去...没问题,只是时效...恐怕...”

  “你们自有你们的方法,不过也不必面面俱到,有心之人自会意味...”

  祝鸿雪说完,就将那金子丢给精瘦男子,便朝着外头走去,边走边道:“一定要快...”说罢朝着王愠笑道:“愠儿,我们走...”

  “雪姨...你就这么给他了?”

  祝鸿雪淡淡道:“他们虽不起眼,不过眼目能遍布天下,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

  王愠点点头,做生意嘛,就是讲究信誉,人家也有人家的生存之道,雪姨既然相信,说明以前打过交道。

  这时,两人面前出现了三五个汉子,他们挡在面前,神色不善。

  “小兄弟,我看你器宇不凡,出手阔绰,不如接几个银子给哥几个花花?”

  王愠回头,看着祝鸿雪露出无辜的表情:“这算什么?”

  “喂,我大哥和你说话呢?”

  旁边一狗腿子看不下去了,他瞪着眼睛,上前一把擒住王愠的肩膀,用力一捏,本以为只是使点小劲,王愠便会疼的嗷嗷乱叫,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仿佛捏在了石块上,王愠肩膀坚硬无比,根本捏不动,顿时,这人就有些慌,毕竟他们武功不高,只是看着王愠年轻,长得白嫩俊俏,身边也没什么人,就动了些歪心思。

  两旁坐着不少人,不过都是一副看笑话的姿态,这种事,在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不少见,虽是城区,但打架斗殴甚至杀伤都不算稀罕。

  “所以说,我再给你上一堂课...”

  祝鸿雪波澜不惊,面色无常从王愠身边走过,自始至终看都没看,只丢下一句话:“财不外露,宝不示人...”

  王愠很是无语,嘴里嘟囔着:“这不是雪姨您掏的么...”

  那几人被这般无视,或许是平时横惯了,觉得颜面扫地,为首那人抽出长剑朝着祝鸿雪刺过去...王愠直接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像是在看勇士...

  “好走不送...”

  剑还在空中,众人眼前只觉得雁过无痕,斗笠女子的身形像是闪烁了一下,又像是在原地不动,大汉手中长剑瞬间就消失了,就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满脸茫然看着双手:

  “咦,我剑呢...”

  擡头一看,便发觉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斗笠人的手上,她单手负于身后,长剑指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顿时小巷所有人脸色巨变,悠闲喝茶的顿住,吃面的止住,吆喝的,走路的,纷纷定住,所有人额头上,冷汗渗出...

  “有高手!”

  众人心中纷纷冒起同一个念头,然后再看向祝鸿雪,这神秘的斗笠人,持剑侍立的姿态,风华无双,暴雪顷刻间来临,寒冰刺骨,方圆几里地,人人心生寒意。

  飞旗帮精瘦男子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把冲出门,不可置信看着王愠两人,这种感觉错不了,是剑道宗师才有的压迫感,浑身上下每一处的毛发,都仿佛被针刺痛一般。

  “没想到,这小小的泥巷,居然有如此大佬...”

  随后他转头看向桌上那一袋金子,顿时感觉颇为烫手...

  而拦住祝鸿雪几人...

  “噗通...”

  “两位爷,是小弟无眼,对不住,求求两位爷就当咋是个屁放了...”

  “对不起!”

  齐齐的跪在地上,那脑壳磕在地上,响亮的王愠都有些肉疼,他摸了摸额上,讪笑一声,蹲在他们面前:“其实呢,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

  这几位听到他这么说,心中松了口气,但一听到还有后续,顿时又紧张起来。

  只见王愠露出坏坏的笑容:“最近哥呢,手头有些紧,不如借几个银子花花?”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与刚才一模一样,看着王愠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几人连忙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献媚笑道:“爷,都孝敬您的,尽管花,不过在跟咋说...”

  “好,好,好,我就不客气了,都哥们...”

  “对对对,都哥们...”

  王愠和这几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看得祝鸿雪很无语,她可做不出来如此掉身份的事,于是手中长剑随意一扔,斜插入地,冰冷道:“剑,可不是这般耍的...”

  说完就走了,一副不想和王愠认识的样子,倒是王愠收钱收的喜笑颜开,也是来着不拒,等他发现祝鸿雪走远,想叫都叫不住,才抱怨道:“也不知道帮帮忙,就知道花我的钱,败家娘们!”

  埋怨完后,也是快步跟上去...

  巷子众人在祝鸿雪走后很远,才有人陆续起身,行色匆忙离开,飞旗帮那人久久才回神,嘴中始终喃喃自语那句话:“风花雪月无双...风花雪月...风花雪月?”

  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然后回身匆匆关好门,便离开了此地。

  ...

  祝鸿雪和王愠两人一路回到落脚的客栈处,屁股还没坐稳,店小二就跑过来道:“两位客人,总算回来了,有人...有人找你们...”

  “找我们?”

  王愠一脸疑惑看向祝鸿雪,随后露出一个笑容:“难不成又来送银子了...”祝鸿雪摇摇头,两人初到凉州郡守,有谁能够找上门呢....

  这时,只听身后响起一道男声:“王少侠,还有祝女侠,久违了...”

  “是你?”

  “冯侍郎?”

  来人正是冯侍郎,只见今天的他,一身金甲,身后还跟着不少护城军,看上去风光无限,冯侍郎笑呵呵的跑上前:“少侠,别来无恙...”

  “哈哈哈,才一日不见,你这就光鲜不少呢...”

  王愠笑着点头回应,那日王愠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半死不活,若不是遇到他们,早就在丧生在狼口了。

  “多亏了少侠,冯某才有今天,改日冯某一定好好拜谢一番...”

  冯侍郎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让他神情真诚不少,王愠笑着他,不由得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是这样,夫人昨天回府后,心里对少侠的感激之情,实在是难以忘怀,所以就令我打听少侠在城里落脚的地方,好请回府上,当面感谢。”

  “郡守大人也是交代了,一定要好好招待少侠...”

  这时,祝鸿雪突然便道:“不必了。”

  王愠不明所以,回头看向她,只不过由于她带着斗笠,看不出此刻的表情,王愠不知道她为什么回绝,但祝鸿雪当然清楚,总不能说,是那郡守夫人看你的眼神不对吧...

  “这...”

  “哎,雪姨,这你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人家好生请我们去,怎能不去呢,冯侍郎,我们走...”

  王愠看着冯侍郎有些犯难,立马便道,他一听,缓缓呼出一口气,笑道:“少侠所言有理,我还生怕请不回去呢...”

  眼见两人达成共识,祝鸿雪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哼!”

  ...

  郡守府位于城里最好的位置,占地广阔,非常气派,王愠站着门外,都不由得感慨,真是阔气...

  一路入府,他便发现,里头十分奢华,和荒凉的西北完全不同,是两个世界,其实这些放在金霄城不算什么,但王愠已经好久没进过这种府邸,一时间,像是第一次,好奇打量着周围。

  等到几人走到后府,冯侍郎安排他们在一处景坛落座:

  “两位先歇息一番,我去通知夫人...”

  “哎,你先等等,我还不知郡守及夫人贵姓呢,可否方便告知?”

  王愠拉住冯侍郎,虽然直接询问名讳,有些不妥,尤其是一州之主和名门妇道人家,但是...你都来人家府上做客了,却不知道主人姓名,岂不是更没礼貌?

  冯侍郎笑了笑,也不在意,他小声道:“郡守大人姓郑名元珍,而夫人嘛,则是复姓南宫,名画晴...”

  “什么!南宫!”

  王愠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忍住大声喊了出来,冯侍郎听了,却是急忙拉住他,连忙做着嘘声的动作:“嘘嘘...小声点...”王愠和祝鸿雪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有些...

  这时,不远处响起一个柔情妩媚的声音:“没错,小女子正是江南苏州,南宫家族之女,南宫画晴。”

  王愠闻言,擡头一看,只见一位身子火辣,面色雍容华贵,姿态端庄的美妇人,迈着金寸莲步,款款走过来,她目光柔和,眼中只有王愠,看得少年呆滞...

  ?第七章

  南宫画晴红衣锦袍,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均匀如玉般的双腿裸露着,就连秀美娇小的莲足也在无声地散发魅力,似乎有清香沁人心脾,想让人好好亵玩一番。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美艳的,但这身装扮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丹凤眼含笑含俏含惑,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水润淡薄,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妖媚诱人之间却不失端庄,秀发金簪挽着,眉宇间风情万种。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子,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王愠,牵动着他的神经。

  王愠目光火热,看着心跳加快几分,美妇人似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比前些日子见到的模样,更美。

  “夫...夫人...”

  王愠颇有几分拘谨站起来,南宫画晴越发的近了,她身上的香味直扑扑袭来,胭脂味浓郁,天然的花香粉饰,很好闻,王愠只有在金霄城里,姑姑王依然身上闻到这般的香味。

  到不愧是贵妇人,金镂玉脂,麝香迷人,稍稍打扮一番,就将王愠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迷得神魂颠倒。

  祝鸿雪似是看不下去,她摘下斗笠,露出真容,一头白发晶莹如雪,眉目冷淡,神色清冷,白皙面容纯洁像是雪莲,一身白衣裙让她身形亭亭玉立,俏丽之下显出几分风韵,臀瓣浑圆,胸脯饱满,双腿丰满有力,腰肢婀娜,南宫画晴打量了几下,便已知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虽然肌肤保养的不错,不过身子却是骗不了人,这是同作为妇人之间才有的直觉,两人相同之处,便都是眉眼角透着三分落寂,这是长时间的孤寂和无人安慰才有的表现,顿时,南宫画晴莫名生起一份敌意。

  “呵呵,原来这才是姐姐的真面目,只是姐姐看起来年轻,怎就成了一头白发呢...”

  她捂着嘴笑道,直接绕过王愠,款款来到祝鸿雪的面前,自来熟的表现,拉进两人不少距离。

  “我乃江湖人士,自幼习武练功,白发不过是功法的表现,倒是夫人,用的胭脂水粉挺好,看上去年轻好几岁,不过这声姐姐,不敢当。”

  祝鸿雪不卑不吭道,她微微颔首,尽显风范。南宫画晴闻言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笑声宛如银铃,她牵起祝鸿雪一只玉手,朝着里头边走边道:“妹妹称呼姐姐是应该的,姐姐救了妹妹的命,这份恩情,如论如何都抹不掉,妹妹是打心底尊敬姐姐,没别的意思,若是嫌妹妹攀得高了,让姐姐心底不舒服,妹妹在这里赔个不是。”

  说完弯着身子低头表达歉意,面对南宫画晴如此姿态,祝鸿雪不好说什么,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今日人家是主人,于是扶起她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妹...”

  两人谈笑间,便已走出很远,徒留王愠原地不知所措,怎么就把我抛弃了呢...

  不过从背后看,两位妇人身材婀娜多姿,各有千秋,祝鸿雪更为高挑,长腿十分修长,若是夹在腰上,那滋味,肯定很销魂,而南宫画晴则比较妩媚,浑圆柔软的翘臀走起路来,一扭一扭,那衣摆下的风光,别提多么诱人,真是风骚无比,王愠看得直咂舌,甚至胯下都稍稍有了些反应。

  “哎,雪姨,南宫夫人,等等...”

  王愠还没回过神,两人就已走远,于是他急忙跟上,郑府不愧是首府的府邸,后花园相当大,一路上各种假山,江南山水及花蕊,将园子点缀得五颜六彩,看得人乱花迷人眼。

  “南宫夫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王少侠,你说吧。”

  南宫画晴看着从身后追上来的王愠,温婉一笑,只见王愠摸了摸下巴,悠悠道:“不知夫人您和月仙子南宫沁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从刚开始他就有些好奇,两人皆是出自南宫世家,王愠问完看向祝鸿雪,却发现她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于是便搞怪般眨眨眼,惹得她嫌弃的白了一眼。

  “哈哈哈哈...”

  南宫画晴闻言娇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宛如百灵鸟,动人心弦,胸前一片白皙随之上下起伏,饱满而又柔软,看得王愠眼睛都直了。

  “原来只是问她呀,王少侠,不瞒你说,南宫沁鸟,正是舍妹...”

  王愠看了祝鸿雪一眼,两人皆是流出,果真如此的表情,这时便听她接着道:“舍妹与我不同,喜欢武功,从小就对舞刀弄枪感兴趣,性格上呢...也是和男子一般,不拘小节,你若和她探讨武功秘籍,她便能和你说上一天一夜,若是琴棋书画,就真的一窍不通了...”

  南宫画晴说着说着就停下脚步,她转过身子,朝着两人笑道:“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嫁出去,唉...”

  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自己这个妹妹,颇有些头疼,女子未能早点出嫁,的确是个让人诟病的毛病,王愠只是笑笑不说话,南宫画晴接着道:“你们若是日后有机会见到舍妹,应该能够好好交流一番。”

  王愠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倒是希望有见到她的一天,对吧,雪姨?”

  祝鸿雪不说话,王愠便捏了捏她手臂的衣角:“是不是啊,雪姨...”

  “是是是,愠儿你有...”

  后面两个字硬生生被她憋回去,若不是看在南宫画晴的面子,她都要出手教训他了,不知为何,自从前几天被他在马背上捏了几下胸后,这小子便越来越没大没小,刚下雪山的时候规矩得像个孩子,转眼就变了样,像只小狐狸,不对,他本来就是只小狐狸,狡猾奸诈!

  祝鸿雪在想,什么时候该训一训他了。

  南宫画晴看见两人的小动作,脸上露出更为和善的笑容,她咯咯道:“看你们俩,不像姨侄关系,更像是姐弟...”

  “本来就是!”

  王愠抢先回答,堵住祝鸿雪的嘴,让她有气没处说。

  “雪姨这么年轻漂亮,任谁见了,都说我俩是姐弟...”

  祝鸿雪朝着王愠露出一个冷笑:“呵呵,就你会说话,我都快到知命年纪了...”

  “那雪姨在我心里,也是永远年轻...”

  南宫画晴看着两人打趣,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哀伤,眼前实在是太温情了,她都好久没体会过了,即便是回家省亲,她作为出嫁的女儿,和南宫家族,也是有些格格不入...

  “唉...”

  听着南宫画晴突然之间叹气,王愠瞧着她妩媚的脸上浮现落寂,于是便关切问道:“夫人,这是...”

  可谁知南宫画晴很快收起脸色,平静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满园春色,突然有些伤感罢了...”

  “夫人也有烦恼么...”

  南宫画晴娇媚白了他一眼,纤细白嫩手指在他胸口上轻轻一点,语气娇媚嗔道:“瞧你话说的,姐姐我的烦恼可多着呢...”像是撒娇一般,让一旁的祝鸿雪瞪大眼睛。

  王愠更不是什么君子,就顺着竹竿往上爬,便要去抓那只玉手,不过却被南宫画晴提前抽开,只留下一鼻子的沁香,不过他倒不恼,顺着她的意思:“那姐姐可否和弟弟讲述一二?”

  南宫画晴这时却转过身子,扭着纤细腰肢和风韵翘臀,朝着前头走去,边走边娇笑道:“弟弟若是想知道姐姐的烦恼,可要更深入些哦~~”

  说完还不忘留下一个让人耐以寻味的眼神,看得王愠激动起来,心中更是不由得感叹:真是骚浪...

  三言两语就将两人关系拉近,而且给了种种暗示,不得不说,真是个惑人心神的妖精,拿捏王愠这种纯情少年,手到擒来。

  “老不正经...”

  祝鸿雪冷哼了一声,神色十分不满,王愠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却没想到她狠狠瞪了一眼王愠:“小不正经!”

  说罢径直离开,似乎是独自生起闷气,王愠看着祝鸿雪离开的修长身形,心里低估了一句:“那你倒是给我啊...”

  ...

  郡守府,郑元珍一天都没回,似乎并不是很重视这两位客人,但王愠也不介意,你不来正好,有你夫人服侍就行...

  南宫画晴将他们安排得十分体贴,虽是住在客房,但也格外精致,晚上王愠躺在床上,左翻过来,右翻过去,无聊透顶,白天被南宫画晴撩拨得心里痒痒的,睡不着,眼睛一闭,脑海里就浮现那骚媚妇人的身影,火辣热情,风韵多姿,衣衫半解之下,是那若隐若现的...

  “啊啊啊...”

  王愠就要抓狂了,他笔直坐起来,低头看向早已因肿胀而鼓起来的胯下,这怎么睡得着觉?但这大晚上的,总不能偷摸跑去别人房里偷人吧,万一刚好遇见郑元珍,那不就有理说不清了么...

  眼珠子转的飞快,想去城里的花楼,但看过太多美女,又瞧不上这些胭脂俗粉,思来思去,就只有住在隔壁...

  “雪姨,你...自己答应过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说完,舔舔嘴唇,眼中冒出火热的精光,男人一旦精虫上脑,可就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今夜的月色有些淡,天空挂着一轮新月,不过却丝毫不影响王愠的视力,他小心翼翼翻出窗子,左右看了一眼,没什么异常,随后翻身上屋檐,爬到檐下的小窗前,心中不由嘀咕着,这个点上,雪姨在做什么呢?

  是睡了,还是在沐浴,还是在看书?

  心想之下,便悄悄推开那扇小窗,借着屋里明亮的烛光,打量起来,只见祝鸿雪房内,布置和王愠那间房大差不大,只是多了铜镜和屏风,王愠在屋里没看到她的身影,只在屏风上看见诸多衣物,白色衣裙披在上头,看得王愠双眼发光,那是白日里,祝鸿雪穿的那套,上面一定还留着她的痕迹,这么一想,更激动了。

  他深呼一口气,悄悄推开小窗,然后翻进去,一落地,就听见水声,看来雪姨是在沐浴,房里充斥着女子的幽香,王愠十分迷恋。

  不过他也不敢多待,毕竟是偷摸着溜进来,心里还是有着做贼心虚的意味,王愠三两步就走道屏风前,打量了一下,就找到此行的目标,一件白色肚兜!

  上面绣着鸳鸯的图案,王愠越看越激动,他伸手拿起来,肚兜一入手,绵软的触感带着几分温热,似乎是刚脱下来的,摸在上面,就像是摸在祝鸿雪白嫩滑腻的胸脯上,顿时就让他胯下支起一个帐篷,他来不及过多欣赏,连忙塞进自己衣领里头,刚想离开,耳边就响起一声冰冷:

  “谁!”

  顿时房内温度骤降,仿佛有高压的乌云,又仿佛是一座厚重的山头,压在王愠肩上,让他动弹不得,浓郁的杀气弥漫,王愠只觉得身后有一头嗜血的猛兽苏醒了,用冰冷无情的双眸盯着自己,那杀意刺得皮肤隐约作痛,甚至额头上,背心处都渗出冷汗,王愠终于知道那天那几个被祝鸿雪气势吓到跪起求饶的混混的感受了。

  真是可怕啊...这就是顶尖高手的压制么...

  他僵硬转过身子,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雪...雪姨,晚上好呀...”

  “愠儿?你来做什么?”

  王愠的面前,出现一位白发披肩,身上裹着单薄衣物的俏丽女子,她肌肤白嫩,身形高挑,垂在肩上的发丝滴答水渍,似乎在告诉别人,刚刚浴水而出。

  祝鸿雪精致小巧的莲足裸露在外,晶莹如白玉般的指甲片片发着光泽,犹如璞玉,玉足白里透着嫣红,灵秀饱满,看上去就想让人抱在怀中,狠狠吃上一口,王愠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祝鸿雪见他久久不说话,甚至用奇怪眼神盯着自己的脚时,眉头一皱,语气严厉几分:“我问你,半夜不敲门,来我房做什么!”

  王愠顿时回过神来,看着祝鸿雪神色不善,心中暗道不妙,今天要是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不能竖着出这个门了,同时暗恼自己精虫上脑,祝鸿雪何等武功修为?恐怕就算是房里进了一只苍蝇,她都能察觉到...

  “这个...雪姨,你听我解释...”

  王愠脑中飞快想着对策,祝鸿雪也不说话,目光冰冷盯着王愠,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若是给不出话语,就休怪她无情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修理他一番,让这臭小子学会怎么尊重长辈!

  气氛越来越严峻,王愠心想不能就这么将主动权交给她,不然怎么都圆不回去,这顿毒打是挨定了,自己一定要抢回来,于是脑中灵光一闪:

  “雪姨,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赌注!”

  祝鸿雪一听,黛眉蹙着:“什!什么赌注!”虽然语气依旧强硬,但相比之前,少了一丝坚定,王愠一听,顿觉有戏,于是嘿嘿笑道:“就是那天我说了,如果我能完好无损救出南宫夫人,你就让我摸你胸!”

  “你!”

  祝鸿雪一听,耳边便浮现红晕,脸上颇有些温热,她支支吾吾道:“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难道雪姨你想赖账?”

  “呵呵,那你要怎样?”

  王愠随即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当然是,现在就要兑现了咯!”说完,就缓步走向祝鸿雪,配合上他脸上的淫笑,十足一个登徒子!而祝鸿雪明显有些慌,脸上时而闪过嗔怒,时而闪过娇羞,不过更多的是慌乱,她甚至还后退几步,像是被欺辱的女子一般。

  “愠儿...你...别过来...”

  “那我就不好意思,要用强的了...”

  王愠眼里闪烁兴奋的光芒,甚至还把舌头伸出来,幻想着一会掀开雪姨的衣袍,欣赏玩弄那迷人的娇躯时的样子,这幅姿态,把他原本的英俊丢得一干二净,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用强?”

  祝鸿雪闻言一愣,随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愠,见这家伙精虫上脑无药可救,随即露出一抹冷笑:“呵呵,愠儿,今天我就是赖账又如何?”

  王愠刚想说些什么,只见祝鸿雪将自己拳头捏紧,放在两人中间:“你搞错了吧,我的拳头,可比你的要硬!”随后一脚踹向王愠,伴随着少年的一声惨叫,王愠应声倒地,祝鸿雪赤裸着玉足踩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威胁着:“赌约?”

  “没...没有的事...”

  “用强?”

  “错了,错了,雪姨,我再也不敢了...”

  然后便只见祝鸿雪面无表情打开门,提着王愠的衣领,像是提小鸡仔一般,将他丢了出去。

  “哎哟...”

  王愠躺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哼,面对如此野蛮的动作,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于是他指着转身回屋的白发美人喊道:“祝鸿雪,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骑回来!”

  “滚!”

  随着这声冰冷,还有飞驰而出的椅子,以及少年的惨叫...

  好不容易回屋后,王愠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双目无神,随后,颤颤巍巍从自己怀里掏出那柔软的肚兜,让在鼻子上深深嗅了一口,感慨道:“为了你,我可是付出不少代价呐...”

  然后就将肚兜伸到胯下,包裹一柱擎天的肉棒,上下撸动起来,边撸边怪叫道:“哦哦...好爽...嘶...雪姨...好紧...”

  ?第八章

  竖日,王愠无精打采,面对郡守府丰盛的早餐,也有些兴致怏怏,祝鸿雪端坐一旁,不说话,两人之间氛围有些奇怪。

  这时南宫画晴款款而来,今日她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裙,清秀可人的同时,艳丽妩媚,纤细腰肢一扭一扭,让人心中火热,头发挽着,几只翠绿宝簪点缀,三两发箍仿佛几只蝴蝶,白皙的脸蛋上依旧流露一抹浅笑,似乎是见到王愠,心情很好。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如此穿着自然吸引王愠的眼球,他偷偷打量那饱满的胸脯,大片大片的白皙,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今日她这身衣裳确实大胆暴露,胸前两颗乳峰一颤一颤,王愠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祝鸿雪,一身劲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脖子手腕都不露,就差穿个斗篷了。

  王愠不争气般摇摇头,祝鸿雪却不明所以,一脸无辜。

  “愠弟弟,昨夜睡的可好?”

  面对王愠的夸赞,她自是笑意盈盈,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美呢,借着问候的机会她一屁股便坐在王愠身旁,香风循循,温软在侧,王愠心猿意马。

  “唉,夜色漫长,连月亮都有星星陪伴,我怎么能睡得好呢。”

  王愠感慨一句,眼角时不时撇向祝鸿雪,恰好对上她的视线,后者轻哼一声,转头就扭开。

  “咯咯咯...原来愠弟弟是想有人陪着你看月亮...”

  南宫画晴捂嘴掩笑,翘着一只玉腿,薄纱滑下,露出里面白皙晶莹的肌肤,小腿精致而又圆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再往下,便是被绣鞋包裹着的小巧玉足,这番风景,让王愠好生饱眼福,他本就喜好玉足,心中激动之下,甚至就想抓起来放嘴里细细品尝。

  王愠讪讪一笑:“南宫姐姐也喜欢赏月?”

  “月色星河过,深闺一段愁...”

  南宫画晴没有明说,只是呢喃了一句诗词,王愠有些不明,她随后语气一转,娇笑道:“愠弟弟,吃早餐吧,也不知合不合你意...”

  王愠看着满桌的精致佳肴,说实话,已经好久没吃过这般食物了,又有美人作伴,于是胃口大开,边吃边含糊道:“呜呜...好吃...”

  南宫画晴于他身侧端坐着,姿态随意,脸上笑意盈盈。

  “咳咳...”

  王愠狼吞虎咽之下,不一会就噎着,红着脸咳嗽起来。

  “愠弟弟,糕点好吃,可要慢点...”说罢用酥手轻轻抚摸拍打他的后背,王愠感受背上柔软的手掌,耳边徐徐的香风,再加之妇人柔软温热的身子靠的极近,他都有些经受不住。

  “南...宫...南宫姐姐,我没事...”

  偷偷瞄了一眼,妩媚妇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却又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依然用玉手轻轻抚摸,样子十分温柔,两人这般动静吵闹,反观祝鸿雪一旁小口吃着,不动声色,娴静悠然。

  “愠弟弟,这梨花酥清爽甜腻,是江南远道运来,大西北平常可吃不了这么好的东西,我来喂你...”

  南宫画晴似乎是觉得王愠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于是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梨花酥,慢慢伸向王愠嘴边,两人亲昵的动作,像极了一对真正的姐弟,南宫画晴似乎也从心底喜欢王愠,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

  看着王愠吃下自己递过去的食物,她很开心,便又喂了一块,妇人虽已成婚,是这凉州郡守府邸的女主人,可是内心始终压制不住对这少年的喜爱,不仅仅是因为他救过自己,而是王愠十分符合她少女时,对另一半的想象,有着江湖侠客的萧逸,有一颗宽厚仁和的心,更重要的是长得玉树临风,眉宇间英姿潇洒,就好比如男人爱美女,女人自然也喜欢美男。

  南宫画晴以前看不顺眼郑元珍,遇见王愠后,更看不惯他了。

  “啪...”

  两人亲昵的举动,让一旁的祝鸿雪看不下去,她素手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淡淡道:“我吃饱了...”便转身离去,王愠想叫住她挽留,祝鸿雪却头也不回离开,只留下一道清冷背影。

  南宫画晴瞧见,露出一个得逞的狡黠笑容,她身子挨得王愠更近些,在他耳边吹着香风道:“愠弟弟,我继续喂你...”

  ...

  “大人,那两江湖人,正在府中...”

  郡守府邸外,郑元珍从马车上下来,他身穿锦袍,十分宽厚,却也包裹不住那臃肿的身材,肥头大耳的他神清气爽,昨夜在花楼里过夜,搂着最漂亮的花魁美美睡了一觉,狠狠发泄一番男子气概,今天心情很好,听到府里下人汇报后,便皱起眉头...

  “还没走?”

  “夫人将他们留宿了一夜...”

  郑元珍听后心情更不好了,心中隐隐约约担心什么,他并不想见王愠,只觉得两个江湖人而已,太掉身份,随便给点银子打发走便好,但现在想不见都难。

  更何况自己的夫人还将他们留宿,那日马车下来的场景,很多人都看见了,南宫画晴当着凉州文武百官的面,和那小白脸卿卿我我,可是狠狠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即便他是依靠女人上位,即便他在南宫画晴面前没有尊严,但他现在好歹是一州之主,俗话说家丑不可外传,时至今日郑元珍才尝到这彻骨的憋屈。

  但他可不是南宫家的上门女婿,这里是西北凉州,更不是江南苏州,于是一挥袖子,怒气冲冲踏入府内,周围侍女仆人见状,大老远就离得远远的,不敢触这个霉头。

  后院,有侍女在南宫画晴耳边低语什么,妩媚妇人听后露出深思的表情,王愠见状便问道:“怎么了,南宫姐姐?”

  南宫画晴闻言重新换上娇笑:“没什么,愠弟弟,来尝尝这个...”

  等到郑元珍赶到之时,被眼前一幕气的火冒三丈,自己八擡大轿迎娶的貌美娘子,三岁女儿的娘亲,正穿着火热暴露,和一位白皙少年紧贴着身子,不仅如此,她还流露出从未对自己这个丈夫表现出的柔情,服侍着少年,甚至亲手喂他。

  “小白脸,哼!”

  郑元珍不敢骂南宫画晴,嘴碎了一句王愠,甩手就气势汹汹朝他们过去。

  “夫人好兴致呐...”

  郑元珍来到两人面前,皮笑肉不笑,王愠颇有些尴尬,其实他老远就看见这个胖子了,想要抽身,却被南宫画晴用手拉住,死死按在原地,等到郑元珍临近,她才将自己玉手抽出来,这一幕更是看得郑元珍眼皮子一跳。

  “有话说话,语气这么怪,指什么呢...”

  南宫画晴默默用手帕擦拭着鲜红嘴唇,看都不看一眼郑元珍,这态度让他更加气氛了,于是便道:“夫人觉得我说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地知道?”

  “好,好,夫人真是装得一手好糊涂...”

  郑元珍快要被气笑了,南宫画晴油盐不进,似乎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当着他这个夫君的面,公然养小白脸,他已经能想象到,府里下人们在背后会怎么议论他,不出多久,便会传得郡守城大街小巷都是,成为人们饭后谈论的热点,平常老百姓最稀罕什么?不就是他们这些当官的琐事?

  “郑元珍,一大早上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更想问你,他是怎么回事?”

  南宫画晴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站起来,连带着胸前的一对乳肉荡得波涛汹涌,她等着面前的胖子,呵斥道:“我留救命恩人在府里住一晚,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没有他,我早就死在狼口!媛媛那么小,也会丧生在狼口!这些你都知道?你问过?你关心过我们母女?”

  郑元珍对一连串的反问怼的说不话来,只是脸色被气的一阵红一阵白。

  南宫画晴见他这副窝囊样子,又是冷笑道:“你倒好,当了个天大的官,忙的很呢,日理万机,夜不归宿?”

  “南宫画晴!你...你...你...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该过问吗?”

  “我是不该问,那我便不说,我只问一件事...”她说完,目光灼灼看着郑元珍,一字一句道:“我从江南回来,路过天狼山,为什么不派兵接应!”

  “你书信早已许诺,可是一路上为什么一个人,一匹马都看不见!”

  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文纸,拍在桌上,郑元珍见状,心中一惊,这件事,他还真不好解释,要怪就只能怪听信了花楼里那位花魁的谗言,让南宫画晴自然暴毙在天狼山,这样一来,他和南宫家族也有个解释,自己也能续娶几位美娇娘,过上真正的天伦之乐,可事情败就败在...出现了王愠这个变数,要知道他为了万无一失,还暗地里派去不少死侍,可全部...有去无回,他也纳闷,实在想不通,那些死侍里,不乏江湖高手,更有出身蓬莱剑宫的剑客,据说离宗师境界之差一步,天门巅峰,可却了无音信...

  至今那些人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郑元珍明白了,原来南宫画晴就是为了这一刻,等着发难呢...

  一时间,额头冒出冷汗,眼神有些慌乱,王愠在一旁瞥见,会心一笑,路上他们的确遇到了刺客,不过全都被祝鸿雪解决了,一开始南宫画晴还不相信是郑元珍要杀她,直到亲耳听见,她才心如死灰,郑元珍不顾及他们夫妻之情倒能理解,可是媛媛这么小,他怎能狠下心来...

  南宫画晴何等聪明,从他的反应当中便读出事情真相,心底最后一点顾及之情彻底消失,这时,郑元珍身旁侍从道:“夫人,这你可真误会大人了,那天大人指派督军千户秦将军派兵迎接,可是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伙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挑衅官府威严,于是大人就着手处理这件事去了,一时间便忘记...”

  “是么...”

  南宫画晴现在已经对他们所说真假不在意了,语气十分冷淡,郑元珍听后,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慌忙解释道:“对对对...夫人,真不是我故意不派兵,只是事情太紧急,后来忘记了,夫人你也知道,西北一直闹反贼,前些日子朝廷派星神宫的大人才解决此事,但难免有漏网之鱼...”

  郑元珍说的很真切,听得王愠笑出了声。

  “小子,你笑什么?”

  郑元珍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侍卫就忍不住,先发制人,王愠听了大半天的戏,这时便不慌不忙站起来:“大人,您也误会夫人了,我家世惨淡,年纪轻轻便在江湖当中漂泊,夫人听闻我的经历后,仁厚仁爱之心满溢,心疼之余,便要认我为干弟弟,我承蒙如此厚爱,受宠若惊,更推脱不得,不然拂了夫人一片好心,对吧,姐姐...”

  南宫画晴听见王愠一本正经话说八道,便点头应予,脸上浮现笑容,她呵呵道:“愠弟弟要说回来,祖籍在江南扬州,和我们南宫家族也算是世交,只是近些年来,家道落魄,我唤他一声弟弟,于情于理,也没什么不妥...”

  “是这样啊,那...这位...公子倒真是和夫人有缘...”

  郑元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猪头憋得通红,但他心中的苦闷可是没处撒,憋屈的很,他又不能去真的证实王愠话语真假,因为他说的也是假话,大家伙互相瞎扯,谁也不能说谁...

  只是王愠和南宫画晴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人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这一幕看得郑元珍心底更是难受,但他也知道,现在再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只好道:“既然二位是老乡,又是远方亲戚,现如今认为干姐弟,夫人就替我好生招待这位公子,我还有些事,便不做陪了...”

  “好,你去忙吧,我一定...“好好招待”...”

  南宫画晴最后几个字特别咬重些,似乎别有用意,郑元珍听得脸都绿了,于是匆匆离去。留下王愠和南宫画晴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憋不住的笑容。

  ...

  走了很远的郑元珍,心中怒火彻底爆发,他来到书房前,对着外头露天的花蕊撒着气,大片大片花朵枝丫变成碎片,不过这样还不够他发泄,郑元珍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南宫画晴,你等着!”

  他转头朝着侍从道:“加大药剂,我就不信,还日不了你!”

  “是...不过,大人,属下有一计...”

  “哦?你说来听听...”

  于是侍从就趴在郑元珍耳边悄咪咪说着什么,只不过,某处隐秘,藏着一位白发女子,正是祝鸿雪,她本来百般无聊在府里闲逛着,看见郑元珍一路怒气冲冲后,心中便想一探究竟,只是没想到,这下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身形犹如鬼魅,一眨眼就消失在此处。

  ?第九章

  傍晚,郑元珍在府内设宴,邀请一众官员及客卿,为夫人接风洗尘,同样也邀了王愠,当然是南宫画晴亲自开口。

  祝鸿雪白日早早便说要出府,王愠也不知她的行踪,直到临近宴辰之时,她才出现在王愠面前,一身打扮,却是让人多看几眼,她身穿青色长衫,一头白发被巾冒遮掩,手里拿着纸扇,若是不开口,忽视胸前的高耸,外人恐只会将她当成一位皮肤白皙,身子瘦弱的儒生。

  “雪姨,你...”

  “愠儿,先别说话,我与你说个事...”

  祝鸿雪堵住王愠,将他拉到一旁,片刻,王愠露出一抹冷笑:“呵呵,这猪头,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鸿门宴...”

  祝鸿雪看了他一眼,露出淡笑道:“愠儿,那你去还是不去?”

  “嘿嘿...去,怎么不去...”

  王愠摸摸下巴,露出深沉的笑容,再看向这偌大的府邸时,心中丝毫不慌。

  郡守府今晚格外热闹,许多达官贵人接踵而至,外头一辆一辆马车停靠,很快便已人山人海,不过好在府邸够大,能够容纳如此之多的宾客和侍卫。

  偌大的殿里歌乐升平,王愠和祝鸿雪进来的时候,一支舞曲刚好停歇,只见殿内早已摆好礼桌,落坐着不少人。

  最上首的长桌是空的,看样子是郑元珍的座位,王愠扫了一眼殿内众人,仔细观察一番,发现众人分为两派。

  左边坐着的宾客衣袍文雅,都是些文官文人,右侧的宾客衣着则紧身束腰,更有少数江湖打扮的人士,其中最显眼是坐在上首下位那人,面色阴沉沉稳,不思一苟,身前摆放着一把剑。

  王愠多看了几眼,祝鸿雪却是对场内众人毫无兴趣,反而饶有意思看着殿外。

  “王公子,你来了,快入座......”

  冯侍郎从右侧一桌起身,他笑眯眯和王愠打着招呼,十分热情,面对他,王愠也有些亲切,抓着他的手道:“不必了,我看冯大哥这桌没人,不如我就和冯大哥一起吧。”

  “这......”冯侍郎面色露出几分难意,其实夫人早就打过招呼,让他好好接待王愠,便心想给他和祝鸿雪单独安排一个桌子,以显示夫人对他的看重,不过郡守大人却没有这么想,所来宾客并没有给王愠单独备上一个桌子,这让他心底颇有些不瞒。

  “冯大哥,每桌至少坐三人,我看你这边,应该是没人,你若不介意,就一同吧。”

  王愠早已看出来,这里头三三两两一桌人,谈笑风生,只有冯侍郎这边孤身一人,看样子他在军中混得不咋样。

  “也好,二位是夫人贵客,我只是怕到时候夫人责怪我不周道。”

  王愠摆摆手不在意道:“我自会和南宫姐姐说明。”

  说罢就拉着祝鸿雪坐在冯侍郎身边,入座后,冯侍郎为他上了一杯茶,王愠不禁问道:“冯大哥,今日来了这么多人,你不妨给我介绍介绍。”

  冯侍郎点点头:“好,不过我上任不久,对他们不熟知,希望王公子谅解。”

  然后就给王愠为在场主要人员介绍了一下,当说到那桌上摆着一把剑的黑衣人时,王愠才知道,他居然是蓬莱剑宫出身。

  “此人名叫田鹤岩,曾是蓬莱剑宫长老之一,江湖人称黄磐剑,是蓬莱三十六式的创始人之一,武功极高,只是后与飞花欲神教独眼龙黄志远交战中受伤,自此便一直待在凉州郡守大人身边了。”

  “他算是郡守众多门客当中,最出名一人了。”

  王愠听后点点头,怪不得觉得他不一般,身形挺拔,气息沉稳,不动如山。

  王愠转头看向祝鸿雪,低声询问:“雪姨,你认识他吗?”

  祝鸿雪点点头,解释道:“黄磐剑乃是剑道宗师,以前较为活跃,踏入过十大高手之列,如果没受伤,恐怕有机会步入剑仙之列......”

  王愠听后不由得对他多看几眼,似乎祝鸿雪对他的评价颇高......

  “对了,你所学的剑法,出自蓬莱三十六式......”

  祝鸿雪最后补充了一句。

  “我剑法不是传承南剑独孤雁么......”

  祝鸿雪喝了口茶,淡淡道:“呵呵,徐青玄,一个卑劣小人罢了。”话语中有着讽刺的意味。

  ...

  后院一华贵厢房内,南宫画晴照着铜镜梳理秀发,身后侍女为她梳理一个端庄雍容的发饰,桌上木盒摆放着诸多流光闪烁的发簪耳饰,她挑选了几样佩戴。

  不多时门外有侍女端着泥罐进来:“夫人,该喝药了...”

  她顿时皱了皱眉,有些生硬道:“你放着吧...”

  “夫人,老爷特意嘱咐,要趁热喝药效才好...”

  “我知道了...”

  房内一时,药香满溢,这药是郑元珍为她求的补药,药材取自天山雪顶,十分罕见,是滋润养神好东西,据说还有着驻颜的效果,一开始南宫画晴并不太愿食用,出自对郑元珍的厌恶,他们也早已分房睡,起居膳食也都是分开的,只是听说有养颜的效果,她才试了一下,喝了几天后,肌肤光滑水嫩不少,似有效果...

  不过这药虽然好,但不知为何,每次喝完,夜里总会做那令人羞涩的梦,弄得早上起来时,还要更换亵裤,着实有些...南宫画晴对此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全当药效强劲...

  画好装饰后,她端起泥罐,放在嘴边准备一饮而尽之时,郑媛媛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娘,我也想喝...”

  原来是这药飘香扑鼻,引得郑媛媛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南宫画晴笑眯眯摸着她的脑袋道:“媛媛乖,一会娘带你出去吃好吃的...”随后在郑媛媛鼓着嘴角的目光下,南宫画晴将这药喝光,小孩子,尤其是年纪如此小的情况下,不能乱喝药品。

  当这药入了肚子后,美妇人娇媚的脸上,便迅速生起一抹红晕,然后就感觉身子有些发热,气血上涌,她蹙起黛眉,心底格外奇怪,怎么今日药效这么快就见效,她不由得夹紧了些双腿,尤其是腿心根部,隐约有些酥痒...

  “夫人,夫人,宴席要开始了...”

  门外传来侍女的催促,南宫画晴捏着衣袖,片刻才道:“好,我这就出来...”

  ...

  夜色渐浓,烛光摇曳,郡守府里歌舞升平,与城里三三两两的孤灯相比,像是皓月,不少夜宿街边的乞丐,在梦中呓语,似乎耳边听到了歌声,眼前出现佳肴。

  王愠等人坐落大殿里不起眼的地方,相比较众人们相谈甚欢,他们倒格格不入,不过闲人自有闲人福,除了祝鸿雪不爱说话,他和冯侍郎倒是聊的很开心。

  两人喝着茶水,说着肺腑之言。

  “不瞒王少侠,其实冯某人当初年少的时候,也想过学武,行走江湖,只是后来拜师蓬莱剑宫的时候,身上几两银子拿不出来,囊中羞涩,便断了江湖梦,唉...”

  王愠听后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只听闻蓬莱剑宫是江湖剑道圣地,没想到拜师学武,还要讲元分呐...”说完拍了拍冯侍郎的肩膀,以示安慰...

  冯侍郎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是啊是啊,就因为没钱便拒之门外,那会损失多少穷苦天才呢,当年要是收了我,说不定现在江湖里又多一位剑仙呢...”

  王愠脸上温和的笑容更浓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祝鸿雪,对方露出无辜的表情,这下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王少侠,你不会以为我在说笑吧,其实我根骨不差...”

  冯侍郎说罢指了指自己接着道:“我靠自学成才,都能拳打十匹狼,要真有名师教导,啧啧...”他说着说着,摇摇头,然后又喝了一杯茶。

  “那...怎么样的高手才算是名师?”

  “他算不算?”

  王愠说着偷偷指了指田鹤岩,冯侍郎见状便道:“他?算个屁,连江湖十大高手都没进去...”

  两人说话的间隙,田鹤岩似乎朝着这里无意间看了一眼。

  “哈哈,冯大哥你说话挺有趣...”

  冯侍郎闻言理所当然道:“事实便是如此,想当年,我还在南宫家的时候,二小姐时常夸我悟性高呢...”冯侍郎说着挺自豪,脸上流露几分回忆的神情。

  “二小姐?南宫沁鸟?”

  “嗯,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月落倾城的南宫沁鸟,我家二小姐武功可是极高,甚至当年武林大比的时候,连败九十人,这才位列江湖十大高手,他不过也是我们二小姐的手下败将...”

  王愠默默听着,武林大比是蓬莱剑宫主持的,正道所有高手都可以参加,二十年一办,也是江湖上名剑归宿的最公正处,算算时间,距离下一次,似乎不远了...

  “王公子,你也是习武之人,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为你引荐我们二小姐,若是能得到她的指点,日后剑法一定能更上层楼...”

  “好好,那便一言为定...”

  王愠笑着点头应予,只是冯侍郎不知,曾经江湖闻风丧胆的雪魔,风花雪月之一的雪无双,正坐在他身侧喝茶呢,雪魔现如今对外是宣布身亡了,若是让他知道还活着,恐怕他都连坐都坐不住吧。

  这时,大殿逐渐安静下来,王愠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便瞧见郑元珍和南宫画晴,一前一后缓缓出现,郑元珍肥胖的样子自然被王愠无视了,他目光始终盯在那妖娆的红衣身上。

  南宫画晴一袭华贵红衣,特意打扮过后的她,十分耀眼,她一出场,便吸引全场的目光,顿时就把舞女的光芒全部盖过去,她盈盈如水的目光在众人当中扫视一圈,当看见王愠后,朝着他温和一笑,目光透着几分妩媚,看得王愠有些激动。

  不过当他看见王愠坐在角落的时候,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随着郑元珍上了首座。

  “今夜承蒙各位,为夫人平安归来接风洗尘,本官再次,先干为敬!”

  郑元珍和在场众人熟络寒暄着,南宫画晴则是在一旁含笑附和,两人的样子,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让人看不出任何隔阂。

  “不过,今天在此,我还要感谢另一个人,那便是这位,王少侠...”

  郑元珍说着说着,就为介绍起来王愠,他笑眯眯道:“如果没有王少侠,夫人也不会平安回来,王少侠,郑某小小心意,希望不要推辞...”

  说罢,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王愠见状,便也将手中美酒喝完,郑元珍喝完便坐了下来,然后侍女们齐齐端上佳肴,他挥手示意,让众人自行享受,很快,大殿内一片祥和。

  吃着吃着,郑元珍朝着手下使了个颜色,很快,便有许多人,一个接着一个,起身向王愠敬酒,他们似乎是商量好的,根本不给王愠停歇的机会。

  南宫画晴远远看见,撇了一眼郑元珍,见他笑眯眯,心中冷笑一声,便也起身,端着手中杯酒向王愠走去。

  主母来了,其他人自然不敢放肆,于是便纷纷给南宫画晴让出位置,很快,她走到王愠桌前,看着不胜酒力的少年,小声问道:“愠弟弟,你还好吧,少喝点...”

  王愠迷迷糊糊道:“没...关系...我...没醉...”

  南宫画晴看他这副样子,心中微微有些心疼,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郑元珍,朝着祝鸿雪道:“祝姐姐,你看他这样子,已经喝不了,要不你先带他下去歇息?”

  祝鸿雪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她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就失陪了...”

  南宫画晴点点头,便目送着祝鸿雪扶着王愠,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她依旧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对冯侍郎道:“你也出去看看,出什么事,跟我汇报...”

  “是,夫人!”

  一路出了大殿,祝鸿雪扶着不省人事的王愠,走在寂静的黑夜里,而庭院中,毫无人影,甚至连烛火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祝鸿雪面色不惊走着,就连耳边响起屋檐的脚步声,都不在意...

  ?第十章

  殿内宴会依然,烛火灯明,郑元珍在一杯杯美酒当中,都有些微微醉熏,他满面笑容看着在场众人,随后侧目,南宫画晴光彩动人,妩媚妖娆的身子坐在身侧,白皙的脸蛋上也是染上一片红润,那娇艳欲滴的唇瓣看上去就很可口,顺着目光往下,脖颈十分白腻,尤其是高耸的胸脯,挺翘而又饱满,近看特别诱人,看得郑元珍直咽口水。

  明明是自己娘子,可他却只能暗暗偷看,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从腹部一直传到脑子里,郑元珍真想将这个看不起自己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打她的大屁股,然后用肉棒贯穿,肏得她求饶。

  越想越气,于是借着酒胆,肥胖大手直接伸向南宫画晴,似乎要将她搂在怀中。

  可南宫画晴却率先一步躲开了,她早就注意到郑元珍用令人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心有防备,于是在他突然袭击里避开身子,和他拉出一道距离。

  “你...为何要躲我!”

  郑元珍兴许是和多了酒,有些上头,怒目而视,南宫画晴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是保持清醒,也不好直接拂他的面子,于是轻笑道:“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你!我...我没喝多!你是我夫人,我今天,就要亲你一口!”

  说完郑元珍猛然起身,肥胖的身躯像是一座大山般,朝着南宫画晴扑过去,这下便让这位娇媚妇人有些惊吓,朝着身后躲去,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主座上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全场,骤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两人。

  郑元珍感受不同的目光,有看戏的,有暗带嘲笑的,还有可怜的,纷乱杂章的目光交汇,让他酒醒了几分,猛然一看,只见南宫画晴跌倒在地上,咬着嘴唇,一双妩媚桃花眼娇滴滴看着他,楚楚可怜。

  他连忙解释:“夫人...我...我不是有意的...”说罢就想去扶他,不过却被南宫画晴愤怒躲开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旁边狗腿子赶忙道:“哎...夫人别见怪,大人喝多了,一时上头,绝不是有意的...”说完朝着周围侍女使了眼色,侍女们赶紧将南宫画晴扶起来,并帮她整理衣物。

  “对对对...是我喝多了...”

  郑元珍献媚笑道,看他折腰赔罪的样子,南宫画晴也不好直接拂他面子,于是收起冷脸,急忙挤出一个笑容,捂着嘴笑道:“夫君真是的,喝醉了非要和妾身玩游戏,妾身还真以为夫君要打人,重振夫纲呢,咯咯...”

  说完还用粉拳在他身上敲打了一下,顿时便让郑元珍的猪头浮现受用的表情,如此娇媚女子的娇嗔,哪个男人顶得住,甚至下身都隐隐有些擡头的趋势...

  “嘿嘿...夫人,怎么会呢,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

  “大家别光看着,喝酒,继续喝酒啊...”

  就在众人要继续的时候,门外却匆匆跑来一人,他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什么事?”

  定睛一看,原来是冯侍郎,只见他神色慌张,身上有几分杂乱道:“大人,不好了,府里来了刺客...”

  “刺客?在何处,可有人受伤?”

  南宫画晴率先发问,娇媚的脸蛋上浮现几分焦急,因为她清楚记得,冯侍郎是和王愠他们一同离开的,这一表现让郑元珍有些不满,他沉声问道:“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刚刚我护送王公子回去休息,没想到走到一半,突然遭到几名刺客的袭击,属下一时慌乱,就...就...”

  “就什么,你说,没事!”

  冯侍郎脸色变了变,犹豫之下便道:“就慌不择路,等我再看的时候,刺客已经被王公子他们杀了两人,剩下的都走了...”

  “那王...王公子有没有受伤?”

  南宫画晴听后明显惊慌了一下,便赶忙问道。

  “没...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臂...流了不少血...”

  “这还叫没事?快带我去看看!”

  南宫画晴闻言立马起身,不顾大殿内其他人的反应,脚步轻快,三两步就出去了。

  “哎,夫人,夫人!”

  郑元珍在后头喊道,可是南宫画晴根本不听,他暗自碎了一口,转头看向田鹤岩,之间后者也是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我明明挑的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怎么会失手?”

  “那不成,那少年是高手?”

  他自己在脑海中想着,回想看到王愠时的细节,可越想越不对劲,王愠他暗自试探了一番,气息不强,顶多剑指境界,即便入了天门,可派去的刺客有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宗师一品的高手,对付他们,怎么都绰绰有余...

  “等等,不对,是他!”

  田鹤岩突然想到,他一直忽视了一个人,那个一直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甚至不起眼的柔弱书生,他看人很准,能记住关键人物,可是那人居然能让他完全无视,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连忙站起来,贴身在郑元珍耳边小声道:“有高手...”

  郑元珍听后紧皱眉头:“走,我们去看看...”

  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躺着两具蒙面黑衣人,而眼前却有让他更为恼火的一幕,南宫画晴神色焦急,抓着王愠的手臂,仔细检查起他的伤势,地上的确有一滩血迹,但王愠手上的伤口已经经过简单包扎,不再流血。

  郑元珍气愤的是,南宫画晴对待王愠的态度,温柔可人,玉手紧紧抓着他,生怕王愠有什么不妥,而自己作为她的正牌夫君,连碰她一下都不许,落差实在是大。

  “夫人,我看王公子身上并无大碍,就不必这般担忧吧...”

  “呵呵,郑元珍,伤得不是你,你怎地知道?难不成,你没看见这地上的血迹?”

  南宫画晴本就对郑元珍心存怨气,此番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我...”

  郑元珍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美貌妩媚的夫人,秀手抚摸上另一个男人的胸膛,于是他赶紧给田鹤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想想办法。

  田鹤岩这时冷笑一声,上前道:“夫人请放心,在下走南闯北多年,真伤还是假伤,我一看便知,我看这位公子面色精神,嘴唇红润,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莫非是苦肉计,故意骗夫人善心?”

  身旁狗腿子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这小子鬼灵鬼灵,一看就是装的,夫人别上当...”

  南宫画晴黛眉顿时蹙起,神色不满,王愠见状,便叹一口气:“唉,南宫姐姐,这位...仁兄说得有理,弟弟没什么事,劳废姐姐分心了,只是看见姐姐这般焦急的样子,弟弟实在是不忍,还请姐姐多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就不必为这点小事费神了...”

  南宫画晴娇媚的脸上立马换上一抹疼惜的柔情,她拉着王愠的手道:“怎么会呢,愠弟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在自家府里发生这种事,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招待不周,快让我在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这一幕看得郑元珍几人十分不舒服,田鹤岩立马冷哼道:“呵呵,真伤假伤,让我一验便知!”说罢一只大手苍劲有力,就要朝着王愠捏去,看样去十分用力,似乎真要把他捏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就在他出手之际,一旁静立的祝鸿雪伸出两根手指,轻轻钳住田鹤岩的手腕,那样子,轻松随意,宛如夹住一片树叶,田鹤岩顿时脸色聚变,手腕使了使劲,发现抽不回来,祝鸿雪两根手指,比铁还要坚硬!

  “你...你是谁!”

  祝鸿雪随意笑笑:“一位读过两年的书的小生罢了...”声音清脆清冷,惹得众人纷纷看去,原来这位脸色白皙,身子有些柔弱的小白脸是个女的...

  见田鹤岩满头大汗,一副抽不出来的样子,祝鸿雪风轻云淡的放开,这一下,便让他后退好几步,松开后,田鹤岩连忙检查生生硬疼的手腕,发现上面两道乌青痕迹,赫然醒目,擡头再看向祝鸿雪的时候,眼里满是惊骇。

  若说这江湖上有谁能够做到如此轻而易举的制服他,除了徐青玄,他想不出第二个人,宗师境界分为三六九等,细分可以从一品直至九品,一品宗师乃是入门,九品则是顶峰,只有达到九品宗师境界,才有资格号称剑仙,这女子能够轻易制服他五品宗师境界,说明她的实力最少七品宗师起步,甚至更高,可是江湖上,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么强大的女子。

  女子高手本就稀少,除去明凰剑仙梦蝉妃,十大高手里面也只有凌清雪和南宫沁鸟位列,可是近百年来,江湖出来的女子高手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开国之初,大献第一位九品宗师为琉璃剑仙,往后就是明凰剑仙梦蝉妃、风花雪月四位,即便加上凌清雪,也不过区区七位...等等,风花雪月?

  田鹤岩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风花雪月算是十几年前的人物,和他是一辈,只是出现的时间短,在江湖当中名气不高,但了解真相的人都知道,这四位女子,除去南宫沁鸟当年年轻,武功不高之外,剩下三位,可都是八品九品的高手,实打实的女剑仙!

  她是谁?田鹤岩中十分疑惑,他可不信是近些年出的高手,至少这女子年纪看上去不小,雪无双入魔后,前些日子被铲除,她是风不语?还是花解仇?

  看着祝鸿雪风轻云淡,清冷静立的样子,田鹤岩眉头更深,瞧瞧退至郑元珍身后,细声说着什么话。

  “郑元珍!”

  南宫画晴见后却不满意了,田鹤岩她认识,是郑元珍身旁的江湖人,据说武功高强,他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着实也把她吓着了,连忙将王愠护在身后。

  “夫人,我...”

  郑元珍脸色难看至极,得到田鹤岩的示意后,心想今天这小子是动不了。

  “南宫姐姐,算了吧,弟弟不想你因为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便和郑大人不合...”

  “没关系,愠弟弟,今天有我在,我护着你...”

  王愠躲在南宫画晴身后,用充满玩味的眼神看着郑元珍,悠悠道:“南宫姐姐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别为了弟弟动气,不值得...”

  “愠弟弟...”

  南宫画晴听后,只觉得王愠即便受伤,还为她着想,心中特别感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都快溢出水了,可这话听在郑元珍耳里,格外刺耳,好你个王愠,装无辜是吧,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是吧,我...

  夫人呐,这小子故意呢,难道你看出来吗?被他表面那层皮迷成这样?夫人平时你防我防得猴精呢,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狐狸精?

  郑元珍刚想发怒,却被南宫画晴眼神制止,她转身道:“愠弟弟,我带你回房,再仔细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不...不用了...”

  王愠本只是想气气郑元珍,故意恶心他,可是现在好像南宫画晴当真,居然要拉着他回房?

  乖乖,已婚夫人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在夜里公然带别的男人回房,这...不好吧...万一发生点什么...不对,就算是什么都没发生,都洗不清了...

  他连忙看向祝鸿雪,却发现雪姨也是皱着眉头,用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他,那模样,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

  “我...”

  “走,愠弟弟,我亲自为你上药!”

  “哎,你...”

  “走!!”

  随着南宫画晴一声霸气的娇吼,王愠被逼无奈,两人不断拉扯着,朝着后花园走去...

  郑元珍看得咬牙切齿,大手一挥,转身就离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去花楼泻火...众人皆走光,只有田鹤岩留在原地,和祝鸿雪待在一块,他目光忌惮看着那清冷背影,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祝鸿雪气冲冲转过身子,艳丽决绝的容颜上挂着冷若冰霜的表情,看见田鹤岩还在,便接连发出冷笑:“呵呵呵呵...”

  紧接着,黑暗中便传来他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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