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锁魂录】(53-54)
2025/04/27首发于:禁忌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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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虫尾岭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虫尾岭。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依计行事,于岭中四处游走,虚张声势。白练则与袁和风数人,率领十名衙役,趁乱从大门攻入虫尾岭。
却说孟云慕与杜保二人,战至一处。杜保剑法凌厉,招式狠辣,与先前那些山贼和邪月宗教众,不可同日而语。孟云慕不敢大意,凝神聚气,与杜保展开激战。杜保方才于房中,正欲对琴靖璇行奸淫之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心中怒火中烧,是以出手之间,更是狠辣无比。他三下五除二,便将孟云慕逼得连连后退。杜保一边进攻,一边大声喝道:“尔等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我虫尾岭,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孟云慕虽是被杜保逼得连连后退,却也步伐稳健,她一边防守,一边心中暗自思量:这厮的剑法,刚猛霸道,我需得寻其破绽,方可取胜。她听得杜保的叫嚣之言,心中不忿,便也大声回应道:“你家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云堡孟云慕是也!你这厮,还不速速跪下,给本姑娘磕头!”
杜保闻言,心中一惊,暗道:飞云堡?又是飞云堡!典雷壤便是栽在这飞云堡的手上!这孟云慕,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却说白练、廉耀、袁和风、周勇四人,率领一众衙役,从虫尾岭大门攻入。白练远远地便瞧见孟云慕正与杜保激战,见她虽是落于下风,却也并无性命之忧,心中稍安。他手中大刀挥舞,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三两下便将两名挡在他面前的山贼砍翻在地,而后径直朝着杜保的方向奔去。他见杜保将孟云慕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暗道:这厮武功不弱,我得去助孟云慕一臂之力。
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则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她们身形轻盈,剑法灵动,轻松地应付着那些邪月宗的妖人,还不时地出手相助,为衙役们化解危机。那些衙役,虽是经过训练,却终究不是这些江湖人士的对手,若非祁氏姐妹二人相助,只怕早已死伤惨重。
廉耀见祁氏姐妹年纪轻轻,武艺竟是如此高强,心中赞叹不已,暗道: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我等真是坐井观天。袁和风与周勇二人,同出麒麟派这江湖小门小派,二人深知自身武功,较之白练、孟云慕等人,略逊一筹,是以出手之间,小心谨慎,不敢托大,唯恐拖累众人。袁和风虽武功平平,但他手中那柄麒麟宝刀,却是少有的利器,他凭着宝刀之利,亦是将两名邪月宗妖人击退。周勇则与几名山贼缠斗在一起,刀剑棍棒交加,你来我往,一时之间倒也难分胜负。
杜保剑法狠辣,却始终未能伤到孟云慕分毫。他方才自房中出来之时,太过匆忙,未及穿戴整齐,只穿了条裤子,便赤膊上阵。而他那些防身用的毒药,皆是藏于上衣口袋之中。如今少了毒药之助,他只觉束手束脚,如同雄鹰断了翅膀,难以施展。孟云慕虽看似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实则心中早有防备。她深知邪月宗妖人,最擅用毒,是以一直与杜保保持距离,小心提防,以免着了道儿。只是她却不知,杜保此刻身上并无毒药。
白练见状,大喝一声,挥舞手中大刀,朝着杜保攻去。他与杜保二人,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孟云慕见状,连忙提醒道:“白练小心!这厮诡计多端,最擅用毒!”白练如何不知邪月宗的阴险手段?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深知速度制胜,只要他的刀法够快够狠,便可压制杜保,让他无暇分心,无法使出那些阴险的毒药损招。
杜保见久战不下,始终无法拿下孟云慕,心中更是烦躁。白练的突然加入,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一边挥舞长剑,抵挡着白练那凌厉的刀招,一边心中暗骂:这伙人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我虫尾岭的守卫,皆是吃干饭的吗?竟让他们如此轻易地便闯了进来!他忽然想起桑作川,心中疑惑:这厮又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出来帮忙!
却说袁和风、廉耀、周勇三人,率领一众衙役,与岭中邪月宗妖人厮杀,亦是勇猛无比。一时间,喊杀之声,兵刃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虫尾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有山贼,有邪月宗教众,亦有衙役,或受伤倒地,痛苦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已气绝身亡,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正在此时,衙役阵中,忽然传来几声惨叫。只见一肥硕身影,如同猛虎一般冲入人群之中,手中一对奇形兵刃,形似虎爪,闪烁着寒光。他左冲右突,所到之处,那些衙役,皆是被他轻易击倒,哀嚎不止。
袁和风与廉耀二人见状,心中大惊,连忙挥舞手中兵刃,迎上前去。周勇亦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加入战局。
这肥硕身影,正是邪月宗另一位使者——桑作川。
方才桑作川撞破杜保好事,心中不忿,与杜保争执几句之后,便愤然离去,径直来到茅厕,想要方便一番。他正蹲在茅坑之上,用力之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似是有人争吵打斗。他心中疑惑,便匆匆忙忙地完事,提上裤子,出了茅厕。
却见外面乱作一团,喊杀声震天,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有男有女,有江湖人士,亦有官府衙役,正与虫尾岭中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混战一处,场面混乱不堪。
桑作川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去寻了自己的兵器——一对形似虎爪的棍爪。他手持棍爪,加入战局。
桑作川虽是身材肥硕,行动却也矫健,他手中的两把棍爪,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刚猛有力。袁和风见状,不敢大意,连忙提起麒麟宝刀,与桑作川战作一团。
二人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袁和风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宝刀。他连忙稳住身形,使出浑身解数,与桑作川缠斗。
桑作川挥舞着两把棍爪,招招致命。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合力围攻,却依旧难以抵挡他的凌厉攻势,渐渐落入下风。
杜保眼见白练和孟云慕二人联手,攻势愈发凌厉,心中焦急,连忙大声喊道:“桑兄!桑兄!快来助我!”
桑作川于乱军之中,听得杜保的呼救之声,便大声回应道:“杜兄,你不是应该在温柔乡里,与美人儿共度良宵吗?怎的还有闲工夫,在此与人争斗?”
杜保此刻正自全力应付白练和孟云慕的攻击,哪里还有心思与桑作川斗嘴?
桑作川见杜保赤膊上阵,并未使出毒药暗器,心中已然明了:想来是这厮方才在房中寻欢作乐,出来的匆忙,未及携带暗器毒药。他心中暗笑,手上棍爪舞得虎虎生风,将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逼得连连后退。周勇更是被桑作川一棍击中手腕,手中大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桑作川三两下便将三人击退,他朝着杜保的方向奔去。行至杜保三丈开外,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朝着杜保的方向抛去,说道:“杜兄,接着!速速服下!”
杜保连忙向后一跃,飞身而起,将那药瓶稳稳接住。他拔开瓶塞,将瓶中药丸,倒入口中,一口吞下。
下一刻,只见桑作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黑色小球。他将那两颗小球,朝着人群之中抛去。那两颗小球落地之后,“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顿时一股浓重的黄色烟雾,弥漫开来。
白练见状,心中大惊,连忙大声喊道:“诸位小心!这是毒烟!”那黄色烟雾迅速扩散,那些毫无防备的山贼、衙役、邪月宗妖人,纷纷吸入毒烟,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女,轻功了得,在那小球炸裂之时,便已察觉不妙,连忙施展轻功,向后疾退,只是那黄色烟雾扩散速度极快,她们终究还是吸入少许,顿觉头晕目眩,体内真气,亦是有些紊乱。姐妹二人不敢怠慢,连忙运功调息,稳固心神,这才勉强压制住毒性。
至于那小球爆炸中心附近的几人,孟云慕、白练、袁和风、周勇、廉耀,皆是吸入毒烟颇多,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景物,更是模糊不清,体内真气翻涌不息,难以控制。白练单膝跪地,将手中大刀插入地面,以此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杜保见状,心中大喜,他提起长剑,朝着白练刺去。千钧一发之际,孟云慕从旁杀出,用手中短剑,挡下了杜保这致命一击。原来,孟云慕先前与杜保交手之时,便已暗暗运转《离云诀》,将内力注入经脉之中,以防万一。是以,她虽吸入了毒烟,但那毒性一时之间,还未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只是那毒烟终究是厉害,她此刻亦是觉得些许头晕目眩。孟云慕使出飞云剑法第八式——“千云万雷”,剑势凌厉,直攻杜保三处大穴。她一边进攻,一边焦急地对白练说道:“白练!你且撑住!我未必救得了你!”她那娇小的红色身影,在浓重的黄色烟雾之中,翻飞腾挪,手中短剑走势变化莫测。杜保心中暗暗称奇:这孟云慕,竟是不惧这毒烟?
其实,孟云慕只是凭借着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并未将毒性驱除体外。她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烟的毒性,终究还是会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她与杜保交手之时,本就难以取胜,如今又中了毒,更是雪上加霜。
白练盘膝坐于地上,双目紧闭,凝神静气,默默运转内功心法,引导体内真气游走全身经脉。少顷,他忽然睁开双眼,双掌合十,猛地击向胸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地面。白练这番举动,乃是强行催动内劲,以自身内力逼出体内毒素。此法虽可解去部分毒素,却也对自身有所损伤。他伸手抹去嘴角血迹,而后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手中大刀,挟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杜保狠狠劈去。杜保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挥剑挡下孟云慕的攻击,而后转身,举剑格挡白练这雷霆一击。“铛”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白练这一刀,力道十足,竟是将杜保逼退数步。杜保站稳身形,冷笑道:“哼!强弩之末!”他先前服下桑作川所赠解药,是以这毒烟于他而言,形同虚设。他看着白练,如同看着那苟延残喘的猎物一般,眼中满是不屑。
孟云慕见杜保被白练逼退,她抓住机会,使出飞云剑法第四式——“飞云直下”,短剑如电,直刺杜保。杜保心中虽是不屑,却也不敢轻视孟云慕。他深知飞云堡实力不俗,便是那典雷壤,亦是栽在飞云堡与幽山派联手之下。
桑作川施放毒烟之后,便转身攻向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三人吸入毒烟,早已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如何抵挡得住桑作川的凌厉攻势?只见桑作川手中棍爪翻飞,劲风呼啸,直取廉耀面门。廉耀此刻已然是天旋地转,意识模糊,眼见那棍爪即将击中面门,却已是无力躲闪。千钧一发之际,袁和风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毒性,咬牙提起麒麟宝刀,堪堪挡下桑作川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巨响,袁和风只觉虎口剧痛,手中宝刀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饶是如此,他终究还是救了廉耀一命。
此时,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已然将体内毒性压制,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朝着桑作川攻去,将他围困其中。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此刻已是无力再战,周勇更是昏迷不醒。祁月蓝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抛给袁和风,说道:“袁大侠,此乃本门伤药,虽不解毒,却也可缓解一二。”
袁和风接过瓷瓶,道:“多谢祁姑娘!祁姑娘也要多加小心!”说罢,他与廉耀二人,各自服下药丸,而后拖着昏迷不醒的周勇,来到一旁房屋的角落里,暂避锋芒。
桑作川看着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冷笑道:“你等所谓名门正派,便是这般以多欺少?”
祁月蓝道:“你这厮,阴险狡诈,施放毒烟,暗算我等,也好意思在此大放厥词?”
桑作川嘿嘿一笑,眼神淫邪,说道:“想不到你姐妹二人,长得竟是一模一样。不知脱了衣衫,是否也是一般无二?”
祁月蓝闻言,怒斥道:“下流!”
言罢,她便使出星罗剑法第一式——“星芒闪”,剑光闪烁,直取桑作川面门。祁月晓亦是伺机而动,在一旁掠阵。桑作川虽是身材肥硕,却也并非笨拙之辈,他手中两把棍爪,舞得密不透风,将祁月蓝的攻击,尽数化解。祁月晓见桑作川招式用老,便抓住机会,使出星罗剑法第三式——“寒星落”,长剑如电,直取桑作川肋下。桑作川身形一转,手中棍爪横扫而出,“铛”的一声,挡下了祁月晓的攻击。祁月晓只觉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嗡嗡作响,震颤不已。星罗门剑法,以内力驱动,她这才没有被震伤。祁月蓝、祁月晓姐妹二人,便与桑作川展开缠斗。
孟云慕与白练二人,则与杜保战作一团。白练先前距离毒烟爆炸中心最近,吸入毒烟最多,是以中毒最深。他此刻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勉力支撑。与杜保交手十余招之后,白练动作渐渐迟缓,力不从心。孟云慕见状,心中焦急,暗道:若非这毒烟作祟,我与白练联手,定能将这杜保拿下。只是如今,我等皆身中毒烟,胜算渺茫。她深知,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自己亦会毒性发作,难以支撑。
杜保见白练动作迟缓,知白练是强弩之末,便将攻击目标,锁定白练,招招狠辣致命,同时避开孟云慕的攻击,以求速战速决。白练节节败退,已是险象环生,他胸中气血翻涌。白练举刀格挡杜保凌厉一剑之时,再也无力支撑,手中大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也随之倒了下去。
孟云慕见状,杏目圆睁,娇叱一声,手中短剑如闪电般刺出,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她心无旁骛,将飞云剑法前四式,融会贯通,一气呵成,剑招随心而动,但见漫天剑芒,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杜保席卷而去。杜保见状,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娇俏少女,竟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剑招。原来,孟云慕此刻已是背水一战,心中再无杂念,她这危急关头,情急之下使出的剑招,竟是隐隐有了几分孟空的风范。
五十四:岚
杜保险些被孟云慕这出其不意的剑招削去耳朵,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一圈,这才堪堪避开这凌厉的剑锋。他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模样甚是狼狈,心中更是又惊又怒。孟云慕趁此机会,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白练,二人急匆匆地朝着远离杜保的方向奔走。杜保见状,岂能善罢甘休?他咬牙切齿,怒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言罢,他便再次挥舞长剑,朝着孟云慕的背影,追击而去。孟云慕此刻正扶着白练,行动不便,眼见杜保追来,只得无奈地放下白练,提起短剑,使出飞云剑法第三式——“祥云缭绕”,且战且退,一边化解着杜保那凌厉的剑招。只是她先前为了逼退杜保,强行使出四式剑招,已然耗费了大半内力,那毒烟的毒性,此刻更是在她体内肆虐,让她四肢发麻,浑身无力。她贝齿轻咬下唇,纤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短剑,呼吸急促,香汗淋漓。杜保再次欺身上前,长剑直刺孟云慕。孟云慕强提一口气,使出飞云剑法第二式——“白云出岫”,堪堪将杜保的长剑拨开。只是她这一下已然是强弩之末,手中短剑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飞出两丈开外。
杜保剑招变幻,长剑去势未尽,剑尖直指孟云慕膻中穴,眼见便要将其一剑穿胸。孟云慕此刻真气涣散,已然无力抵挡,心中一片冰凉,她闭上双眸,心中默念:娘亲,救救慕儿……
孟云慕心灰意冷,闭目待死,却忽闻耳边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铮铮作响,似是两柄利刃,正在激烈交锋。她心中疑惑,莫非是白练?只是那兵器碰撞之声,渐渐远去,并不像是白练的刀法。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深蓝色身影,背负斗笠,手持长剑,正与杜保战作一团。孟云慕素未谋面此人,却见他剑法灵动飘逸,变幻莫测,竟是将杜保的攻势,一一化解。她心中惊异:这深蓝色衣衫的男子,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高强的剑法!方才她自忖必死无疑,哪知峰回路转,竟是这男子的出现,救了她一命,想到此处,心中稍微安定,她才发觉泪珠在眼角打转。她朝着那深蓝色衣衫的男子,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后盘膝而坐,趁着杜保被那男子的精妙剑法牵制,连忙运起《离云诀》,凝神静气,驱除体内剧毒。
杜保与那深蓝色衣衫男子交手数招,已是冷汗直流,他心中暗道:这厮的剑法,好生古怪,我竟从未见过!他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守,他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他心中惊疑不定: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练亦注意到这深蓝色衣衫男子的出现,他虽不知此人来历,是敌是友,但见他出手相助,救下孟云慕,心中感激,便也盘膝而坐,运功逼毒,一边暗中观察着那深蓝色衣衫男子的举动,以防万一。
却说这深蓝色衣衫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虫尾岭?此事还得从几日前说起。深蓝色衣衫男子于齐云城中,寻得铁匠苗咏德,打造了一柄长剑。取剑之后,他便离开了齐云城,一路南行,至于他究竟要去往何处,却是无人知晓。
他一路南行,途经数个城镇,皆听闻朝廷官员镖银被劫之事。他来到安成县附近,更是看到不少告示,皆是镖头邱玄弋张贴的悬赏告示。告示之上,写道:镖银于安成县外,为山贼所劫,若有侠士能够将镖银完璧归赵,必有重赏。落款:邱玄弋。深蓝色衣衫男子见状,便将其中一张悬赏告示撕下,收入怀中。
深蓝色衣衫男子,并非为了悬赏,他之所以拿着悬赏告示,前往安成县,另有目的。他来到安成县,依着告示上所写地址,寻到一处宅邸。那宅邸,地处偏僻,外观寻常,于这安成县中,毫不起眼。深蓝色衣衫男子,腰悬新剑,头戴斗笠,来到门前,叩响门扉,而后便静静伫立于此,等候主人开门。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壮汉探出头来,四处张望,正是镖头邱玄弋。邱玄弋见门外之人,身着深蓝色衣衫,头戴斗笠,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身形之后,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他连忙将门打开,拱手笑道:“岚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稀客。”
那深蓝色衣衫男子,闻听此言,便将斗笠摘下,挂于身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正是先前在沈家墓地出现过的,那位将佩剑放于沈琶乌墓前的男子。他看着邱玄弋,说道:“邱兄将那悬赏告示,贴得满城皆是,小弟我路过此地,见悬赏内容,竟是邱兄镖银被劫,心中担忧,便特意前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邱玄弋闻言,长叹一声,道:“唉,一言难尽啊!岚兄,里面请,待我慢慢道来。”说罢,他便将那深蓝色衣衫男子,请入了屋内。
二人于桌边落座,邱玄弋打开一坛陈年佳酿,取过两只粗瓷大碗,斟满,递了一碗给岚,说道:“岚兄,小弟我真是倒霉透顶!先前接了廖少宜廖大人的这趟镖,原以为是个肥差,哪知竟是……唉!”他长叹一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等押镖至安成县地界,竟是遇到一伙强人,说是山贼,却又不像山贼,个个武艺高强,我等镖师,皆是不敌。”
岚接过酒碗,也喝了一口,问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从邱兄手中劫镖?想来对方要么是有备而来,要么是实力远胜于邱兄,不知小弟可有猜错?”
邱玄弋再次长叹一声,道:“正是如此。那些劫匪,皆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邪月宗妖人,武功诡异,手段狠辣,我们着了他们道儿。” 他顿了顿,便将那日镖银被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给岚。
岚听罢,说道:“原来如此,真是不幸。那廖大人,可有派人前去追回镖银?”
邱玄弋道:“廖大人已于日前,召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前往虫尾岭,夺回镖银。”
岚奇道:“既是如此,邱兄为何还要张贴悬赏告示?”
邱玄弋又饮一碗酒,这才说道:“唉,说来惭愧。那廖大人虽是对我礼遇有加,只是话里话外,却是……不愿让我继续插手此事。他背后的那位大人,似乎并不信任我。”他顿了顿,语气低沉地说道:“这镖银丢失,于我邱玄弋而言,实乃奇耻大辱!我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镖银寻回!”
岚劝道:“邱兄不必如此介怀。如今廖大人既已派人前去寻回镖银,邱兄便可安心静候佳音,不必再为此烦忧,岂不更好?少了一桩心事,也好落得清闲自在,在一旁,看场好戏便是。”
邱玄弋苦笑一声,道:“岚兄此言,小弟我何尝不知?只是小弟我身负镖局声誉,此番镖银丢失,于我镖局名声,实乃一大损害,日后怕是难以再接大买卖,生意难做了。”
岚问道:“既已张贴悬赏告示,可有江湖侠士,前来揭榜?”
邱玄弋摇了摇头,道:“倒也并非无人问津,只是那些人,皆是些贪图赏金之辈,武功低微,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他们连虫尾岭都上不去,便都打了退堂鼓,无功而返。”
岚奇道:“哦?这虫尾岭,究竟是何等去处?竟是如此险峻?”
邱玄弋于是便将虫尾岭的地理位置、周围环境,以及岭中盘踞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等等,一一细细说与岚。
岚听罢,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邱兄愁眉不展,这虫尾岭,如同铁桶一般,寻常江湖人士,怕是难以将其攻破。”
邱玄弋再次为岚斟满酒,说道:“小弟我已在此地盘桓数日,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唉,真是愁煞我也!”
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说道:“既如此,那便由小弟我,走一趟这虫尾岭,看看能否为邱兄分忧解难。”
邱玄弋闻言大惊,道:“岚兄莫不是要一人独闯虫尾岭?万万不可!那岭中,山贼和邪月宗妖人众多,更有高手坐镇,岚兄如此冒险,岂非羊入虎口?”
岚点了点头,道:“小弟我心中已有计较,邱兄不必担忧。”
邱玄弋的目光,落在岚腰间佩剑之上,那剑鞘样式古朴,与他先前所见,似乎并非同一柄剑,便问道:“岚兄,你换了佩剑?”
岚再次点了点头,道:“正是。”
邱玄弋想起岚先前那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便问道:“岚兄先前那柄宝剑,江湖之上,罕有其匹。莫非岚兄如今这柄,是更为厉害的神兵利器?”
岚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邱兄真是说笑了。不过是寻常铁匠铺打造的寻常兵器罢了,何来神兵利器之说?” 他顿了顿,又道:“小弟我且去虫尾岭一趟,待回来之时,你我再痛饮三百杯!”
言罢,岚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邱玄弋在他身后说道:“岚兄,不如我寻几位镖师兄弟,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岚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不必。
邱玄弋看着岚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不已,他低声嘀咕道:“这些武艺高强之人,行事作风,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唉……”
岚依着邱玄弋所述,寻至虫尾岭。他进入岭中,但见遍地狼藉,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有山贼,有衙役,亦有邪月宗妖人,或受伤倒地,痛苦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已气绝身亡,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岚循着打斗之声,来到一处空地。只见两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与一身材肥硕的大汉缠斗。另一边,则是一娇小玲珑,身着绾红小罗裙的女子,与一赤膊男子激战正酣。那红衣女子,正是孟云慕,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险象环生。岚见状,拔出长剑,加入战局。
千钧一发之际,那赤膊男子——正是杜保,手中长剑直刺孟云慕,眼见便要将其一剑穿胸。岚身形如电,瞬间便来到孟云慕身前,手中长剑挥舞,挡下杜保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两剑相交。岚的出现,解了孟云慕的围困之险。
却说白练盘膝坐于一旁,默默运功逼毒,良久,他再次喷出一口浓血,脸色这才渐渐恢复红润。他体内的毒素,已然被他逼出大半。他站起身来,看着岚与杜保二人交手,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剑法如此精妙,却不知是何门何派?
岚的剑法,灵动飘逸,变幻莫测,杜保与他交手数十招,竟是渐渐落入下风,身上更是多处挂彩,鲜血淋漓。杜保心中惊骇,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我与阁下,素无恩怨,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岚默然不语,手中长剑,依旧是寒光闪烁,招招致命。他仿佛早已看穿了杜保的剑招,无论杜保如何变化招式,他都能轻易化解。杜保一声惨叫,腹部再次被岚的利剑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心中惊恐,知道若是再这般下去,自己定然会命丧于此。
白练见状,怒喝一声,强提一口真气,挥舞大刀,朝着杜保攻去。岚见白练来势汹汹,便知他这是要速战速决,拿下杜保。他知杜保如今已然身受重伤,白练拿下他,应该不难。于是他便闪身至一旁,将战场,留给了白练和杜保。
果不其然,白练虽身中剧毒,但毕竟功力深厚,他抓住机会,使出浑身解数,不过数招,便将那已然身负重伤的杜保擒拿,动弹不得。岚见状,他转头看向孟云慕,见她依旧盘膝而坐,调息运功,想来并无大碍。
却说祁月蓝、祁月晓二女,与桑作川缠斗许久,虽是将其压制,却也难以将其拿下。那桑作川,手中一对棍爪,舞得虎虎生风,招式狠辣,丝毫不见颓势。祁氏姐妹二人,虽内力不俗,却也渐渐感到毒性发作,动作迟缓,剑法也渐渐失去了先前的灵动。祁月蓝心中暗道:如此下去,非但难以取胜,反而会对我姐妹二人不利。
桑作川此刻已是杀红了眼,他并不知杜保已被白练擒获,依旧奋力拼杀。他与祁氏姐妹二人,缠斗良久,忽然瞧见祁月晓招式之间,露出一丝破绽,便抓住机会,手中棍爪,如同闪电一般,朝着祁月晓狠狠砸去。祁月晓见状,连忙抽剑回防。“铛”的一声巨响,祁月晓只觉虎口剧痛,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整个人更是被那棍爪的劲力,震得向后连退数步,险些跌倒。她体内毒性发作,更是让她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她连忙将长剑插入地面,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祁月蓝见状,心中大惊,她高声喊道:“妹妹!” 说罢,她便提起长剑,使出星罗剑法中的“星河转”与“北斗移”两式,朝着桑作川攻去。
桑作川不慌不忙,将两把棍爪交叉于胸前,挡下祁月蓝的“星河转”,而后左右开弓,再次挥舞棍爪,将祁月蓝的“北斗移”也弹开。若是平时,祁月蓝这凌厉的两招,桑作川未必能够轻易化解。只是祁月蓝此刻亦是毒性发作,动作迟缓,这才让桑作川看穿了她的剑招路数。
桑作川见状,心中大喜,他正欲乘胜追击,将祁月蓝也拿下。他高举棍爪,朝着祁月蓝狠狠砸去。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深蓝色身影,忽然出现在祁月蓝面前,挡住了桑作川的攻击。来者正是岚。只见他手持长剑,身形矫捷,剑法灵动,他手中长剑,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般,配合着他的剑招,如同行云流水,朝着桑作川攻去。桑作川心中大惊,他先前并未注意到岚的出现,此刻见他剑法如此精妙,心中暗道:此人究竟是谁,何时来到这里?他连忙挥舞棍爪,抵挡岚的攻击。棍爪与长剑相交,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桑作川只觉虎口发麻,心中更是惊骇:这厮的内力,竟是如此深厚!
祁月蓝见岚突然出现,并为自己挡下了桑作川的攻击,心中稍安。她虽不知岚是敌是友,但此刻,她已然从桑作川的棍爪之下,逃脱出来。她连忙来到祁月晓身旁,关切地问道:“妹妹,你感觉如何?可有受伤?”
祁月晓此刻已然是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她体内的毒性,已然全面爆发。她见祁月蓝到来,便强撑着盘膝而坐,默默运转内功心法,试图压制毒性,稳固心神。
贴主:鬼山渔人于2025_04_27 16:25:57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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