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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49-52)作者:子龙翼德

海棠书屋 2025-02-2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49-52) 作者:子龙翼德字数:40918   第49章:再立新君   燕京城中风云突变,本该祥和喜庆的寿宴彻底变成皇家流血夜,一夜之间,天子与太子相继遇害,即便是宫
      【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49-52)

作者:子龙翼德
字数:40918

  第49章:再立新君

  燕京城中风云突变,本该祥和喜庆的寿宴彻底变成皇家流血夜,一夜之间,天子与太子相继遇害,即便是宫中有意隐瞒,但此时的皇庭里,任谁也没法堵住这悠悠之口。

  京虎营倾巢而出追捕苏氏主仆,禁军横扫全京,捉拿苏氏余党及其有牵连着近千人,就连神兵“乌魂”也已集结于皇城宫墙之内,只消吕松一声令下,这皇城便能血流成河。

  然而此时的吕松亦是满眼茫然,他从未想过,这天下,有朝一日经会变成此等模样。

  古往今来不乏贤主,但大多活在史书之中,如麓王萧柏、世子萧琅这般,吕松已然十分崇敬,他父子二人勤俭谦恭,待人以诚,不过半年时间便已赢得朝堂众臣之心,若是再予他父子几年,这南明天下定能成就一番盛世。

  可惜,天妒明主!莫非南明当真气数已尽?

  天子、储君相继而死,本就混乱的天下必然再掀风波,南疆、甘蜀叛乱未复,金陵苏家反迹已明,还有那暗中窥伺的摩尼教,一念至此,吕松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吕松,你心中可有盘算?”便在此时,季星奎行至吕松身前,吕松缓缓擡头,却见季星奎亦是双眼通红面色阴沉,似是刚刚在大殿上痛哭了一场。

  吕松还未应答,季星奎却是抢先道:“我追随王爷、世子二十载,却不成想遇此罹难,若在麓王府潜邸时,季某定率兵剿贼,即便拼了性命也要为王爷与世子报仇。”

  说到此处,季星奎话锋一转:“但眼下却是不能了。”

  吕松缓缓点头,季星奎才智过人,这些年来深受赏识,如今更是官居二品,是天子最为亲信之人,假以时日也必是宰辅之资,也便是这层身份,他却不能再快意恩仇,凡是须以天下为重。

  “我此时心中混沌,还望先生教我。”

  吕松平日与他关系不错,见他有话交代,当即虚心请教。

  “好,我且问你,”季星奎正色问道:“如今京虎营已出城追击,禁军正全城搜查苏家叛党,而这皇城里,便只你‘乌魂’镇守,此时你若振臂一呼,满朝文武,皇亲贵胄尽归你节制,这南明皇位,你,可有意否?”

  吕松闻言心中一愕,随即却也正色答道:“吕松虽是出身江湖,但自小也随家姐读过诗书,知晓忠孝礼义,天子、太子均待我不薄,我若有不轨之心,岂非猪狗不如?”

  “好!”季星奎点头道:“我与姚相调遣禁军之时也便言明此事,你若图谋不轨,我等也不过拼了性命与你周旋,你若忠心为国,凭着‘乌魂’之威慑,南明江山方能延续。”

  “那敢问先生,我该如何……”

  “你不用如何,‘乌魂’威名远扬,只需它留在皇城,周边州府便不敢妄动,我与姚相等人商议妥当,择立新君,由我等老臣尽心辅佐,召冀州候回京听封,待得朝局稳固,再由你率兵讨贼,一举平定江南战事。”

  吕松缓缓点头,季星奎到底是看得长远,如今局势,也唯有如此才能稳住南明江山。

  季星奎交代完毕,脸色也变得亲和许多,上前几步与吕松并排而立,遥望星空璀璨,忽而感叹起来:“当年北明倾覆,有烟波楼出山,挽大厦之将倾,如今这危局,却不知有谁能救我南明于水火。”

  “烟波楼。”吕松细细咀嚼,脑海中忽而浮现出烟霞山上那位老者,却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自己派出的李存山是否将他请动。

  然而他又哪里会想到,他所惦念的那位“烟波楼主”,此时早已踏入念隐山门,直将这念隐山上的几位峰主,一一踩在脚下。

  尽情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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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虽是距离攻破念隐山门过去整整一夜,可此时的念隐山门里依旧满是淫欲嘈杂,当三轮摩尼教众换般完毕,这山中女子俱是累到虚脱,若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便会有人将其拖回后院厢房,喂上一两颗提气的丹药,如此也算保住性命,以供日后淫虐。

  而那些苦苦支撑着的女子却是更加艰难,除了要忍受一个个摩尼教众的奸淫外,更要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傅、师伯、师叔被高悬于空,任由那几位魔头作恶。

  而那悬挂三位峰主的钩绳,却正出自她们念隐山新任门主千机无尘的座下机关椅。

  “嗯……嗯啊……我……呜呜……啊呜……啊……”

  凄厉的呼声自大厅高空传来,正是这念隐门中最是率性灵动的三峰主琴无缺,她自小天真烂漫,即便是修习琴技,曲风也多是飘逸灵动的欢快之风,好比林中百灵般令人心情愉悦,便是老门主在时,也对她格外宠溺。

  可谁能想到,便是那般率性灵动的小百灵,如今已是被这群魔教妖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白雪明镜般的身子被高悬于空,周身私处、口唇以及后臀股道均被一条绳索牵连,而那绳索尽头各自系着一支惟妙惟肖的角先生,犹如被三四名男人一并玩弄,浑身三处入口被塞得满满当当,直弄得口津、淫液不住下流。直贱洒在地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如今已是翻起了白眼,浑身滞于空中不住颤抖,俨然便是随时可能昏死过去。

  三女之中,到底是她修为最浅,如今又修为被制,身体哪能经受这般折磨,才只被悬上半个时辰不到整个人便已虚脱无力,几近昏死,除了嘴里发出的阵阵惨呼,哪还有半点飘逸灵动。

  对比起琴无缺的惨呼连连,千机无尘与剑无暇此刻却显得安静许多。她二女虽都被制住功法,但体内真气尚存,倒是对这残酷折磨有所抵御,同样的三穴齐入,同样的凌辱折磨,她二人也能在渐渐适应之后略微平息,尽可能地不吭一声来节省体力,如此一来,倒也让厅中驻足观望着的三人无趣起来。

  半个时辰前,色骷髅手握改良过的机关椅回到厅中,兴起之下将自己改装过的钩索示于人前,而后便将这三位峰主悬于高空,以钩索配角先生的方式各自撑开这三女的口、屄、菊三大穴口,这等壮阔场景自是让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快,可新鲜感过去之后,只剩下琴无缺一人嚎叫之时,宁王萧度与成非玉却已开始闲叙起来:

  “嘿,到底这‘角先生’是个假的,看着硬邦邦,实则却让人提不起精神,你瞧她们两个,半点反应也没有,倒不如王爷你肏得痛快!”

  宁王萧度闻言哈哈大笑,一夜风流,他的身子骨这会儿已是到了极限,正遇着色骷髅有意卖弄着他新悟的机关术,一来休养生息以备再战,二来也算猎奇,想瞧瞧这念隐门的三位峰主被这机关椅折磨成何等模样。

  可这场面壮观之余,机关绳索和那仿制的“角先生”属实还是差了些劲道,虽是能将这三位峰主折腾得浑身颤抖淫水乱流,可也只半个时辰的功夫,三女渐渐适应了这般强度后,也便恢复到未经人事前的坚贞隐忍,即便是被剥光了衣服挂在大厅正中高空,即便是三穴同时被异物插入,除了琴无缺外,另外二女也唤不起什么响动。

  “哼,”色骷髅冷哼一声,随即又在机关椅上连按数记,几道绳索立时便向里收回,很快便将三女拉扯进机关椅前,径直落入自己怀中。

  “不过是来点儿开胃菜助助兴,”三女在怀,色骷髅的脸色立时有了变化:“你们说得不差,这男女之事还真需亲力亲为,旁人代劳不得,适才耍了耍这机关椅权当是让大家歇息一会儿,若是休息够了,自当亲身享用。”

  “哈哈哈哈,”成非玉大笑数声:“色护法莫怪,我二人说得是那钩绳不够力气,若是换了色护法来,这场面自该好看得多,这样,我等还可多歇息一阵,正要看色护法独战三女的大场面。”

  “也好,”色骷髅也懒得谦让,他将这三女悬于空中半个时辰,自己的胯下长屌早已是硬到不行,凭他的性子,此刻正该将女人压在身下大肏特肏才是,见成非玉还算有眼力,当即便肉掌一沉,内劲外涌,牵连着三女的钩绳与“角先生”退入机关椅内,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三条挂着项圈的长绳。

  长绳飞舞,俱是准确无误地落在三女头顶,套入脖颈之后便再难解开,三女本就没有气力,如今被这长绳项圈勾住脖颈,只消色骷髅轻轻一扯,三女便如同街边母狗一般向着她们的主人缓缓爬行。

  而色骷髅,便满脸淫笑的坐在那机关椅上,望着这三条项圈母狗,厉声喝道:“来,给老子好好舔,老子要射在你们脸上。”

  三女闻言一诧,各自脸色却是大有不同。

  剑无暇此时仍受蛊术控制,心智不由本心,对于男人命令倒是并出多少抗拒,只是将头扭向一侧的宁王萧度,瞧他没有多言便也只得听命行事,她的意识里,李存山的指令是听令于宁王,但她身子敏感如今又被绳索拉扯,故而只消宁王不出声抗拒,她便也顺着本心听令于眼前男人。

  琴无缺如今算是彻底没了往日心气,先前被吊在半空之时她便已被折磨得呼嚎不止,几度在高潮之中错乱失禁,屄穴之处淫水、尿液不断贱洒,口中香津外涌,周身香汗淋漓,如今好容易摆脱那让人癫狂的折磨,她根本不敢对男人有任何抗拒之意,三女之中,她最先跪趴而行,亦是最先将色骷髅那樽琅琊巨棒含入口中。

  而最麻烦的还属身前这位双腿有疾的千机无尘了,适才无论是按在椅子上肏弄或是吊在半空中凌辱,她这双残腿都还能承受一二,可如今让她跪伏于地,即便是有绳索狗链牵引,她那双残腿也难以支撑,不多时便已瘫软在地,痛苦的脸色中依稀闪过几分狠辣,那眉眼中的决绝,显然是已从性欲高潮之中苏醒。

  如今的她,依旧还是那个不愿屈服于魔道的念隐门门主。

  但这一众魔人能让她陷入性欲高潮一次,自然也多的是办法让她陷入第二次,甚至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她最终沉沦,女子身陷囹吾从来都不止是一时折磨,无论宁王还是成非玉都是御女高手,更何况色骷髅这等先天色魔体质。

  他先将琴、剑二女置于左右,着令她二女埋下头去,二女茫然张嘴,唇舌所触的却是色骷髅的腥臭脚趾,可她二女俱已意识麻木,口中早前更是吸吮过多个男人的阳根,这会儿便是给男人舔吻臭脚也不敢有所怨言。

  清凉的体感与居高临下的征服欲望瞬间充斥着色骷髅的脑海,性情乖张的他此刻更是面目狰狞,望向千机无尘的双眼里更是犹如烈火灼烧一般可怖,却见他猛地一拉绳索,瘫在地上的千机便像风筝一般落入敌手,白皙夺目的肌肤上早被这殿中男人的精点斑浊污染,而此时色骷髅大手一抹,浑身精斑更是伴着男人手中的污秽一并扫满全身,仿佛是将这人间仙女拉入污浊地狱、

  千机无尘如坐针毡,天性好洁的她哪能忍受这被淤泥包裹的不适,可她依旧动弹不得,连自己的身子都无法支配,更遑论脱离这苦海?

  “怎么样?千机门主,被三洞齐开的感觉如何?”

  色骷髅厉声叫嚣着,一只手爪已然向着女人的蜜臀抚了上去,他的手爪冰冷刺骨,轻微触碰便能让人不寒而栗,但千机无尘却是双目一闭,犹如一尊不动古佛般波澜不惊。

  “哟呵,咱们的千机峰主怎么肏着肏着悟道成佛了?”一旁的成非玉瞧见此景不由得打趣起来。

  宁王亦是咂舌道:“装的吧,先前她还被我肏得嗷嗷乱叫的,刚才在天上,我看她也是满脸享受来着……”

  “哼!管她真的假的,你们好好看着便是……”身处其间的色骷髅却是冷哼一声,全然不将这入定模样的女人放在眼里。

  他生平所见所淫所奸女子里的确没有如千机无尘这般心境之人,可他一身修为皆由摩尼教教典领悟,而那摩尼教教典记载里,却有不少坚贞女侠、清修女道身心俱陷的故事。

  “暴力乱其道心,情欲破其道法,而最关键的一步,却是希望!”

  色骷髅嘴角微翘,脑海中却是浮现起摩尼教教典里吴越调教烟波楼素月的一战。

  那吴越虽不是摩尼教人,可他所练的“六合长春功法”却是源于摩尼教。故被后人载入教典之中,而他调教烟波楼中谋略不输慕竹的素月时,便是用昔日素月所心念的前朝太子记忆来勾起希望,而也是在这一阵阵希望破碎之时攻破心房……

  而眼下,他已然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先将千机无尘背身抱起,粗长琅琊沿着那才被娇嫩的臀穴稍稍比对,而后顺势一挺,便在女人的强忍闷哼声中破出一条血路。

  可他并不急于抽插畅爽,转而是双手将女人蜜臀拖起,真气自手心注入千机腿肌,竟是在千机无尘的下身处生出一股暖流。

  “……”千机无尘脑中一窒,那双麻木多年的双腿竟是忽然有了几分感应,虽是被男人用这羞耻姿势拖住,可那肌肤相切的触感和二人交合处一股又一股的冲击力度却是那般真实。

  她的腿,第一次有了生机。

  “怎么样千机门主,我对你还不错吧?”

  似是感应到千机无尘的微妙变化,色骷髅嘴角越发上扬,胯下挺动愈发迅猛,甚至双手拖住的蜜臀朝上一抛,那下坠折返的力度便足以让他完成好几次抽插。

  “啪啪……啪啪……”

  千机后穴紧窄娇嫩,被男人甩出时甚至还能自然愈合,而下坠时便要再次遭遇那琅琊巨棒的挤压深刺,每一次升起落下都似开苞时的撕裂痛楚,然而这般痛楚对千机无尘而言已是不足为奇,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面承受着这一股股剧痛,一面却又能感受到下半身那久违了的知觉。

  她先天有疾,记忆里便鲜有对下半身知觉的印象,故而就算她偃术造诣已近巅峰,却也未能给自己造出一双机关腿来,非是她偃术不精,只是因为她从未体会过双腿直立行走的感觉。

  而色骷髅所习功法便源于摩尼教“六合长春功”,真气灌入人体之时,竟有枯木逢春般的奇效。

  可这真气到底是色骷髅所引,那双手抱住她臀腿之时才能有所感应,而每当她被凌空抛起的那一刹,麻木的挫败感便再度袭来,那一刻,她人在空中,腿便再次失去知觉。

  直到她身躯下坠再度被男人的肉枪刺进后穴时,她的双腿,便好似再度活了过来。

  “为……为何会如此?”

  千机无尘难得发声,她耻于向这群魔人低头,可那活生生的下身体感却是让她难以克制。

  “嘿!”色骷髅虽是有意折辱,但也并不愚钝,对这功法之事自然不会透露,转而是停下了不断抽插着的巨棒,手中功法骤停,只待千机无尘的呼吸恢复,一切便又回到最初的模样。

  “你……”

  千机无尘有些气急,与她而言,双腿恢复知觉的诱惑实在太大。

  “千机峰主,要是还想体会双腿的感觉,不妨自己动一动,你伺候得好,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千机无尘一时陷入沉默,她自是渴望那股久别重逢的双腿体感,但要她趋炎附势讨好这魔教妖人,她自是不会妥协。

  “女人!”色骷髅忽而擡高语声,称谓也从“千机峰主”变为“女人”,便在此时,他那下身琅琊再度向上一记深顶,犹如锥心刺骨般整根没入到千机无尘菊穴之中,强烈的冲击直肏得女人双眼圆瞪,股身位置立时渗出几丝鲜红,这堪比开膛破肚的痛楚瞬间便搅得千机无尘痛不欲生,只恨不得就此昏死,忘却一切。

  可色骷髅手中暗劲再生,六合真气缓慢输送,千机无尘脑中一热,被人掰成两瓣的痛楚与双腿轻微的触感相互交织,一边是痛不欲生,一边却又是让人心中向往,仿佛一道让人困惑的难题,她茫然无措,一时间便被这两道难题竞相折磨。

  “你只需要自己拜一掰屁股,既可以少受这皮肉之苦,又可以体会到拥有双腿的滋味,如此,何乐不为?”色骷髅继续蛊惑着,相比起一昧的打压折磨,有了这一层诱惑,千机无尘的信念明显有些动摇。

  “我看也是,”一旁的成非玉趁机搭话:“有道是忍辱负重方得成功,你既是念隐门主,这么多弟子往后还得靠你照看,今日不如先忍忍,好好从了我等,日后才有报仇的机会不是。”

  “说得不错,”色骷髅赞许地瞧了眼成非玉,配合道:“想报仇,本护法随时奉陪。”

  千机无尘嘴角抽动,内心里亦是天人交战,她当然知道魔教妖人这拙劣的激将法意欲为何,摩尼教人留他们几人在此绝不是风流享乐这般简单,念隐门身为皇家倚靠,若是被摩尼教所控制,自是不堪设想,摩尼教所图,自是要她们尽数归降。

  若是寻常的威逼利诱,她自是不会动摇分毫。

  但有这“复仇”为题,她却不得不重新思量。

  念隐门上下七十余人尽遭凌辱,此等大仇焉能不报?更何况,此仇,她并非没有机会。

  随着双腿间的体感慢慢注入脑中,她对身体支配的渴望也愈发强烈,她能以高深偃术造出一辆机关椅,此事过后,她也定能为自己造就一双机关腿,届时不但身体更加灵便,便是从前受制的武道,她也未尝不能突破。

  她从小天资聪颖,若非身体有疾,造诣绝不逊于师姐剑无暇,若能让她补上身体这堵残缺,师姐未能战胜之敌,焉知她不能战胜。

  有了此等信念,便忍了眼下屈辱,从了他们又如何?

  心念一通,千机无尘眼中再现决绝之色,她双手缓缓置于身后,微弱的气力抱住自己的两瓣臀肉,不待色骷髅发话,便将自己的菊穴掰开少许,而后竭力控制着身形向下一坐。

  “嗯……”

  娇声轻吟响彻全厅,亦是在所有念隐门人的心里插入最后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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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齐心宫。

  吕倾墨踏入宫门时,这齐心宫上下近侍、宫娥脸上俱是一片惶恐,一夜之间,天子、太子相继遇刺,这偌大的皇城忽而变得危机重重,他们身处其间,只觉得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尤其是二皇子萧玠,甚至来不及在父皇与皇兄尸首边哭丧,便早早躲回自己房中紧闭了房门,叫宫中侍卫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似乎如此才能让他心安。

  “咯吱”一声,吕倾墨推开房门,还未迈步便听到萧玠的叱骂之声。

  “谁?”

  “不是下令了谁也不许进来吗?你们好大的胆子!”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死一样的寂静,一众宫娥近侍不敢忤逆皇子,可吕倾墨此刻面色从容,显然已是做好了应对准备。

  见门外迟迟未有回应,萧玠的叱骂声瞬间停下,而后便是颤颤巍巍地求饶之语:“别杀我,别杀我……”

  “殿下,是我。”

  吕倾墨语声酥软,只一言便将萧玠心中恐惧浇灭。

  若在平常,吕倾墨若违背他命令乱闯,他定要大发雷霆,将这惹人烦的“姬妾”严惩不贷,可今日宫中剧变,他哪里还有往日威风,眼见得亲近之人呼喊,他竟忍不住老泪纵横,三两步从床上扑腾下来,一把将吕倾墨抱在怀里。

  “殿下,此刻并非你伤感之时。”

  然而吕倾墨却并未给他充足倚靠,转而是双手挽住萧玠一只胳膊,将他引到座椅安坐,这才柔声道:“殿下,外头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来处理。”

  “外头?”萧玠脑中一滞,随即破口大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外头都是尸体,都是刺客!”

  然而吕倾墨却是不疾不徐道:“殿下,先皇与先太子遗躯已被收敛,行刺之人虽是逃脱,但也有大军追捕,皇城之中,断不会再有刺客发生。”

  “你说没有就没有?”萧玠有些心虚,目光却是透过房门向着宫门外望去,宫娥近侍俱是并排而列,虽是脸上都挂着些愁容,但终归是还算安稳。

  便在此时,吕倾墨轻摆长裙,“扑通”一声跪在萧玠面前:“殿下,天下初定,国不可一日无君,自今日起,还请殿下承袭大统,登基为帝。”

  “什……”萧玠被她这一跪吓得不清,听到“登基为帝”四字时脑中却是犹如雷电轰鸣般没了意识,他自小在京中长大,懂得最多的便是这门第之事,他乃王侯子弟,对寻常百信或是芝麻小官便任意欺辱,对皇亲贵胄却是毕恭毕敬,如此才有了当日强取豪夺吕倾墨一事。而后虽是麓王得势,他从王府世子晋为皇子,他也只觉着身份显贵了一些,国事有父皇与皇兄做主,他便继续做他的纨绔公子便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天子宝座与他近在咫尺。

  可偏偏世事难料,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当真便有了继承大统的资格。

  “我……我怎么能?”萧玠自是知道自己才学不堪,对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他一时间还有些惶恐。

  “天子受命于天,殿下如今便是最合天意之人。”吕倾墨柔声轻语,但每一句都能直击萧玠心弦:“自古以来便有君臣之道,殿下既得天眷,这朝中文武便会效忠于您,殿下若能亲贤臣,远小人,焉知不是一段君臣佳话?”

  “亲贤臣,远小人?”萧玠照着吕倾墨言语喃喃念叨,眼神愈发迷茫。

  “是,先帝在时,已为殿下铺好了南明中兴之路,如今朝廷,文有姚泗之、季星奎以作肱骨,武有易云霜、吕松可镇四方,殿下只需知人善用,由他们辅佐,这天下便能安稳如初,如此,才不负先皇与先太子的宏图大志。”

  “我……”

  “殿下放心,”说到此时,吕倾墨再度将他手臂挽起,轻声诉说道:“无论如何,墨儿都会陪着你。”

  “……”萧玠闻言不禁朝她多瞧了两眼,今日的吕倾墨一身宫装未脱,但头上却已戴上了一抹孝巾,白巾素容,我见犹怜,他虽将这“妾室”调教多年,可忽到今日才觉察出一股亲近情愫。

  是了,父兄亡故,这世上与他最亲近的,便只有这位跟了他十年之久的“妾室”,是了,她早被父皇封为正妻,若自己登上帝位,她亦能水涨船高,母仪天下。

  “你……”

  萧玠正要挑明她心思,可吕倾墨却是抢先开口:“殿下,这么些年,对这九五之座,您就从未念想过吗?”

  “我……”萧玠哑口难言,他不知这世上人心为何,但他自己每每不顺意时,自然也幻想过那皇城里的天子是何体验。

  且不说那掌握天下臣民生死的权利,光是那后宫佳丽三千便已让他心向往之,前朝有暴君语录“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皆无不可”,此言虽是荒唐,却也让人心潮澎湃。

  若是登记为帝,从前那些不敢想的事和人,便都要听命于我?

  一念至此,萧玠心头不有泛起苏语凝那巧笑嫣然的模样。

  “这女人虚情假意,原是利用我接近父兄,若我登机,定要令人踏平金陵,将她生擒回京,而后……”萧玠越想越是得意,仿佛那长袖善舞的美艳女子如今便已被押在他身前一般。

  “到那时,就算她再聪明,再傲气,也得乖乖俯首称臣,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如此,我或能饶她一命……”

  “殿下!”眼见萧玠眼神飘忽,思绪游离天外,吕倾墨轻唤一声,这才将他唤回神来。

  “咳……”萧玠轻咳一声,破天荒的唤了一声吕倾墨:“墨……墨儿,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吕倾墨微微点头,沉声道:“踏出宫门,面见朝臣,你如今是储君之资,自有人会来找你,你要做的,便是坦然接受。”

  “这……这么简单?”萧玠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皇位唾手可得,任谁也难以心如止水。

  “朝臣那边,若我没猜错,姚、季二人必在商讨新君人选,而后必定问策于你,你无需表现得多高明,只需态度谦恭,一句‘愿听二位教诲’便好。”

  “而武将这边,吕松是我胞弟,我自会助殿下说服于他。”

  “好好好!”萧玠闻言两眼放光,连道几声“好”字。他虽是纨绔不堪,但也从不参与朝事,姚泗之与季星奎倒也与他毫无过节,甚至早年季星奎身为麓王家臣时,他还邀他喝过两次酒,想来不会太过刁难。

  而如今掌控京城生杀大权的是新将吕松,自己虽与他有过嫌隙,但他偏生是自己妻弟。

  一念至此,萧玠大受鼓舞,立时站起了身子,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许多:“走,我们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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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御书房内,一众朝臣面红耳赤,吵得不可开交,唯有姚泗之季星奎二人沉默不语。

  宫中骤变一出,姚泗之便传令百官进宫,为的便是这善后之事。

  先由礼部官员辩论先皇与先太子的丧葬之仪,而后姚泗之便抛出了一道振聋发聩的难题:国不可一日无君,诸君有何见解,在这御书房内,畅所欲言。

  他身为三朝宰辅,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度,可他,亦不敢轻易决断。

  国君之事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便是举国之危,万民之难。

  “先皇与先太子相继驾崩,若论礼法,自该有二殿下继承大统。”礼部尚书率先出声,治国大道,礼法为先。

  “但这位二殿下从小纨绔,由他继位,恐怕不妥。”萧玠纨绔之名传遍燕京,自然有人出声发对。

  “若说正统,麓王一脉也非纯正,自启皇帝中兴南明后,皇家血脉里,还有河川端王、襄水宋王、鲁阳陈王……”

  “这些藩王分支早已脱离皇室正统,比起麓王都差了许多……”

  “可他们终归是先祖血脉,其门下也都枝繁叶茂,终归比二殿下品性要……”

  “荒唐,国统之事,岂是一句品性便能定夺?更遑论那些藩王俱是一方显贵,焉知其子弟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群臣争吵不休,可姚泗之依旧不发一言,而在此时,门外有近侍上前,直走到姚相瘦身前小声禀报:“二殿下携夫人一并前来。”

  姚泗之侧目一看,却正见着萧玠于御书房外踱步不前,而那位风姿绰约的吕氏,却正与殿外的吕松站在一处。

  “……”

  姚泗之双眼微凝,心中对这局面不禁多了一份考量,随即又侧过身去,朝季星奎问道:“星奎,你怎么看?”

  季星奎入朝为官深得圣眷,朝臣之中不少人都将他视作麓王一脉的心腹,是与姚泗之分庭抗礼的制衡派系,可姚泗之却是清楚:此人品性端正,才智不俗,确有宰辅之资。

  他身为先皇与先太子心腹,姚泗之自然要询问他的意见。

  季星奎知他所询为何。也不废话,径直言道:“二殿下少时却有不堪,但这几年来受先皇严加管教,倒也未曾犯过大错,而眼下,他确是最具身份之人。”

  季星奎言语间目光亦是投向殿外的吕家姐弟:“更何况,吕妃贤德。吕将军能战,有她二人在,可保天下安稳。”

  姚泗之闻言缓缓点头,若在盛世,后宫与外戚实力过大,无疑是对皇权最大威胁,可眼下时局不稳,吕氏姐弟反而成了国本之基。

  想通此理,姚泗之终是有了决断,他缓步走向群出正中,高声道:“老夫以为,当由二皇子玠继承大统。”

  “姚相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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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玠?”

  吕松望着眼前的姐姐,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吕倾墨却也知道他难以接受:“他……他虽算不得好人,但却也眼下唯一人选。”

  “他……”念及萧玠当年与他的仇怨,吕松恨不得品在这御书房外咆哮出声,了他终究是顾及姐姐颜面,只得小声道:“这等恶人若是成了皇帝,这天下百姓,还有活路吗?”

  “那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吕倾墨语声渐冷:“你视先帝和先太子为明主,可他们却成了贼人的刀下亡魂。若是不早立新君,待那金陵苏家起兵成事,届时便开城投降吗?”

  “可也不能是他呀,难道,便没有旁人了吗?”

  “若另择新君,你又如何担保其品性高于二殿下?”

  “他……他对你……”吕松难以启齿,这些年来,因家姐受难,他自怨自艾颇多,若是要奉他为主,他实在不愿。

  “小六!”

  吕倾墨忽而轻声一唤,用的却是儿时在吕家的称谓。

  “他虽比不上先帝与先太子,为人也是纨绔不堪,但他这些年待我……也还不错,如今朝局动荡,再经不起折腾了。”说到这里,吕倾墨由指了指御书房内争辩的群臣:“如今乱世,朝中有你与姚相等人辅佐,宫中有我照看,假以时日,他也未尝不能改过自新。”

  吕松默默点头,家姐此言着实情理相宜,不容辩驳,如今局面并非天子一言九鼎,自麓王萧柏起,为稳固天下,朝中姚相、季星奎等人俱有实权,而武将之中,易家军镇守冀北,自己坐拥神兵,无疑都是能左右天下大局,此等局面,若他萧玠当真不贤,恐怕自己还未出面,姚相等人便可号召群臣行废立之事。

  “也罢。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既是有此命数,吕松听命便是。”

  见吕松终于松口,吕倾墨莞尔一笑,随即又道:“既如此,便随我一同入殿,拜见新君。”

  “新君?”吕松微微一愕:“不过是你我二人商议,具体为何,还是要等姚相等人定夺。”

  然而吕倾墨却是嘴角微翘:“你放心,他是只老狐狸,他断不会选错人。”

  第50章:初现峥嵘

  南明历一百四十一年,明碌帝萧柏、太子萧琅相继薨逝,经朝臣决议,由碌帝次子萧玠继天子位,改国号为承天,意为皇位天授,不可妄行。

  承天元年,帝召天下,讨逆将军吕松征战护国有功,晋一等侯爵,另宣镇北侯易云霜进京听宣。

  “谢陛下恩典!”吕松跪伏于正殿之上,结果封赏圣旨,擡首的目光只朝上位的新任天子望了一眼,心中却是有些五味杂陈。

  曾经何时,这个臭名满京城的纨绔,如今却是贵为九五之尊,他如今虽是显贵侯爵,却也不得不匍匐于这纨绔脚下,奉诏听宣。

  那日群臣商议时,季星奎与他说起,待得新君上位,他便可率军南征,届时一举平复金陵、云都叛乱,他便可功成身退,寻找苦儿,游历天下,仗剑江湖。

  可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新君初立,四方震动,燕京需要精兵强将坐镇,于是乎朝臣们又一建议:宣易云霜回京坐镇。

  “陛下,冀州军素来桀骜,此番诏令入京,恐生变故……”诏令一出,台下自有言官劝谏。

  “咳咳……”对于言官顾虑,宰辅姚泗之自然早有准备,此番决议是由他们一众老臣商议定夺,自然不会让言官们给堵回去。

  可他正要说辞之前,身居高位的萧玠却是抢先一步:“史大人不必担忧,此番宣召,一是为镇北侯易云霜请功,她北御鲜卑、南征齐州俱是大功,此番便要为她正式授爵封侯,她以一介女子之资进封侯爵,也算我朝一桩大事!”

  “……”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

  特别是姚泗之季星奎等人眼中尽显诧异。

  以他们商讨结果,是要调易云霜入京戍卫,以此才好让吕松的“乌魂”军放下南下,却从未提到封侯一事。

  但此事,却又未尝不可。

  当年易老侯爷赫赫战功,得先帝赏识进封侯爵,但鉴于他领兵在外,军衔在身,故而也只将侯府设在冀北,论地位实权,外地勋爵自是要低人一等。而后易候身陨,易云霜继承祖志,与吕松联手抵御鲜卑南侵之举,朝廷自然也认下她这爵位承继,是以易云霜投桃报李,于麓王登基之时便拜帖恭贺,态度极为恭顺。

  如今朝中变故,易云霜是否还如先前那般恭顺?

  但此番进爵,她却不得不来。

  一是证明自己爵位正统,冀州军权限更大,二来是为天下女子发声,女子拜相封侯在我朝亦有可能。可偏偏这封赏,朝廷却并未付出多少,毕竟,她本就是侯爵,如今召她来,不过是走一道程序罢了。

  “好深的算计!”姚泗之季星奎等人相视一笑,心中已然猜到今日这位陛下不同寻常,有如此谋划,身后必是那位心有韬略之才的皇妃了,不对,此时的吕妃,要称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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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结束,萧玠在一众侍卫的护持下回归寝宫,先帝亡故,灵柩需在干清宫里停灵三日,而他,也需在这三日里尽心守孝,以慰英灵。

  齐心宫里,皇后吕氏早已恭候多时,而萧玠却是急忙扯下那一身孝衣,烦闷地发着牢骚:“也不知这玩意儿还要戴多久,麻烦死了。”

  吕倾墨莞尔一笑:“陛下还需多多忍耐,守孝三日,天下臣民才会信服陛下忠孝之心。”

  “三日?”萧玠嘴角一阵抽搐,这半日的功夫,他又是早起赴朝会,又是跟着学规矩,甚至还要记下吕倾墨的告诫之言,如此种种对他这习惯了散漫生活的二世子来说无异于套了一层枷锁,心中只道这皇帝宝座还不如他原来潇洒。

  “哎!”

  萧玠长叹一声,百无聊赖地坐下歇息,目光却是朝着周遭茫然张望,

  先帝遇刺身亡,他身边近侍也换了一茬,他风流成性,早先伺候过的宫女如今也都给了名分封了妃嫔,如今身边除了吕倾墨外,似乎也寻不到相熟的女子。

  吕倾墨一如往常一般优雅自若,一身孝袍素衣披挂在身非但掩不住她的倾城美貌,甚至更添几分纯净缥缈,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仙女一般让人高不可攀。

  萧玠早先只当她是生得不错的小妾丫鬟,十余年来随意亵玩处置,可如今她与自己一道水涨船高,竟是成了这后宫之主,再配上她那无论如何调教都挥不去的雍容气质,萧玠心念一动:“她莫不是天生的帝后人选?”

  在他意识之中,自己坐上皇位或许有些不配,要想江山稳固,自然需要父兄那般深谋远虑之人,但若说起皇后,他心中莫名觉得,吕倾墨确是挑不出半点错来。

  尤其是她这几日守灵时的模样,素容之下泪雨朦胧,孝衣之下弱柳扶风,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皇后,他心里忽而有些心动。

  “咳咳,你们都出去。”

  萧玠轻咳一声,如往常一般唤退身边近侍,还不待最后几人关门,萧玠便一个健步冲向他的皇后:“嘿嘿,墨儿今日教我的那番话确实好用,我……朕要好好奖赏于你。”

  言罢便要宽衣解带,如往常那般肆意风流。

  可吕倾墨却不复往日顺从,却见她侧身一挪,轻松避开了萧玠的扑抱,脸上依旧挂着几分伤感:“陛下,这三日是为先皇与先太子守灵,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看着您的,切莫因为些许欲念,失了大体。”

  “大体……”萧玠面露不快,可偏又不知该如何辩驳,这几年在王府在宫中,他只听父兄管教,旁人一概不论,可不知为何,这白衣出尘的吕倾墨,如今也开始管教他了,而他,竟也一言不发的默认了下来。

  萧玠与吕倾墨一并出得宫门,在一众侍卫引领下便至干清宫灵堂所在,除了一众老臣外,又一道窈窕倩影映入眼帘。

  “皇……皇嫂……”

  岳青烟轻轻瞥了他一眼,灰暗的眼神稍稍擡了少许,随即又缓缓低头,孤身一人跪于灵枢一侧,说不出的清冷凄凉。

  先皇萧柏与太子萧琅相继离世,整座皇城之中最为伤感的,或许便是她了。

  她与萧琅情真意切,成婚之后自是恩爱有佳,这几年萧琅虽是事务繁琐,但每每在家中都却都能收拾心绪,对她从未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是平定双王叛乱,父子二人晋为储君之事,她也从未感觉到一丝慌乱。

  他二人夫妻同心,若是丧身于这场权力漩涡里,她,亦不会独活。

  可偏僻,上天和她开起了玩笑。

  她与萧琅成婚数年聚少离多,直到今年宁州战事中萧琅受伤修养,二人这才多了几天温存时光,而就在昨日她心绪不宁几近晕厥时,太医号脉时断出她已身怀六甲。

  她可以生死相随,但她却不能不管肚中的孩子。

  情至深处,思绪渐远,几日来的不吃不喝终是支撑不住,岳青烟忽而一阵恍惚,竟是身子一栽,径直倒在了灵柩之前。

  “皇嫂!”

  萧玠离她最近,赶忙上前几步将她搀扶而起,可他本是风流纨绔,这一上前搀扶的功夫,双手却是不自觉地缠住岳青烟的腰身,虽是将人扶稳不至跌倒,但这环腰拉手的动作着实不雅,岳青烟立时清醒几分,赶忙一把推开萧玠身子,冷声道:“多谢陛下,我有些累了,先行告辞。”

  望着岳青烟在一众丫鬟嬷嬷的搀扶下缓缓离去,萧玠这边却是有些心猿意马,岳青烟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生得花容月貌温婉可人,正是女子大好年华,刚才只是不小心略有触碰,可那纤细腰肢和细滑的小手却是令人流连忘返,也难怪这些年皇兄与她恩爱无比。

  “想必皇兄在家时,定与她夜夜欢好,如此佳人,如今却成了寡妇,实在是……”萧玠城府不深,心中叹息之余脸上也满是惋惜之色,好在他身处灵柩之侧,身边倒是没人瞧出端倪。

  “陛下!”

  可就在萧玠踌躇之时,身边却是传来一道熟悉声响,萧玠侧目一看,正是那素来与他交好的新任御前统领徐东山是也。

  “嗯?”

  “陛下,臣听说起陛下这几日颇为劳累,这便为陛下解忧来啦!”

  “解忧?”萧玠不明所以。

  徐东山唇角微翘,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厅中来往的臣子面前巡视,而嘴里却是轻吐低语,借用内功之便,让语声之容他二人听见:“陛下想来这几日被困在宫里多有约束,臣想了个好法子,可帮着陛下消遣则个。”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萧玠一听是消遣解忧,登时来了精神。

  “陛下,到了晚间,臣令人加紧这干清宫外的巡查,不放旁人进来,而陛下身处何地,便也无人知晓。”

  “……”萧玠闻言却是不悦:“这宫中人多眼杂,朕若去了哪里,第二日自会有人知晓。”

  “陛下放心,臣可安排一名身量与陛下相似之人代为跪伏守灵,陛下随臣出宫,这宫门之外,又有谁知道陛下所为?”

  “出宫?”萧玠双眼一亮,自父皇登基以来,他便鲜少出宫,尤其是夜里若是敢出宫寻欢,第二日必被父皇安排的耳目所获,少不了一顿管教,如今听徐东山说起来,他自是怀念起当日在京中做世子纨绔的模样,徐东山这一席话倒是将他心中欲火勾了起来。

  “……”然而萧玠并未急着表态,反而是冷笑一声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我父兄皆是被刺客所伤,如今我安居宫成才能报名,你要带我出宫,岂不是正中了摩尼教的下怀?”

  徐东山微微一愕,旋即谄媚笑道:“陛下,那摩尼贼子也是趁我不在伺机发难,如今想来,若是有我在侧,绝不能叫那两女子害了先皇与先太子。”

  徐东山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倒确实有些发自肺腑,他原不过是泰山盟的一介武夫,被萧琅收用在旁,几经栽培,已做到了御林军副统领的位置,此番宫中大变,徐东山正有公务在身未能在场,故而后续清算之时非但未有责难,反而借着与萧玠熟识提为正统领,如今统管皇城御林军三千人,岂是当年的绿林好汉能比?

  也正因如此,徐东山倒也感念萧氏父子恩德,如今新君继位,自然也要在他面前缅怀一番。

  “哎……”萧玠闻言亦是长叹一声,一时间欲念收束,微薄的孝义亲情涌上心头,两人再不提风月之事,只长跪于殿中缅怀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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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苏宅。

  苏语凝一觉醒来,一路疲倦倒是消退不少,若是以往,她定要睡到午时才堪补回这几日的困倦,但眼下金陵事态紧急,南疆蛊兵兵临城下,似乎正等候着她的回归。

  “小姐!”

  推开房门,月影星辰俱已穿戴整齐恭候在外,苏语凝脸色一暖,旋即恢复起往日的从容自信,大步迈出,走向苏宅正厅。

  正厅之内人山人海,除了父兄亲长外,苏州、金陵两地主事官吏与苏家族老尽数到场,见苏语凝走进,众人面色各异,或面露关切、或噤声不语、或凝目打量……

  这位苏家大小姐才智过人,自小便在苏家崭露头角,如今苏家上下大都对她推崇备至,甚至家主也早已将苏家事务交由她打理,自己颐养天年闲散快活。

  可谁也没想到,她竟敢做出弑君之举,如此一来,苏家上下,金陵百官自有不一样的态度。

  “诸位,苏家妖女行不逆之举,如今既已现身,尔等还要包庇不成?”最先开口的是朝廷派往金陵的掌印太监,姓冯名吉,他来苏州不过数月,虽知道钟仁与苏家关系密切,但对金陵官场之事终归是了解不多。

  他这话一出,厅中近百人俱是鸦雀无声,无数目光朝着苏语凝投来,然则苏语凝却只一声淡笑,缓步迈入厅中。

  许是被她那“弑君”之名所慑,一众族老显贵各个退让,苏语凝缓步行走,径直越过苏家一众族老前辈与钟仁等金陵高官,直到这议事厅里最高之位,莲步斗转,长裙轻甩,竟是端坐了下来。

  “成何体统!”见她如此狂妄,不少族老面露韫色,微辞议论声不绝于耳。

  苏语凝凤目流转,自这厅中每一位长者面上扫过,待得众人沉吟不语时,这才开口言道:“在座之人俱是长辈,此处本不该有我说话之地,但大局当前,语凝却也顾不上礼数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侄女你快说说清楚吧!”见苏语凝终于开口,钟仁赶忙上前询问。

  他这话一出,在场有心之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金陵守备仍旧唤她“侄女”,那金陵乃至苏州的官场究竟是何态度,便有待商榷。

  “皇城行刺之举,非我所为!”苏语凝沉声一言,立时便激起千层卷浪。

  “哼,宫中之事早已传开,你假令侍女献武,趁机行刺,是皇城里数千人亲眼所见,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苏家招募私兵,早有图谋,如今图穷匕见,还想狡辩?”

  一众冷言蜚语后,苏语凝却是美眸一闪,豁然间便听得厅外人声涌动,正是他苏家两位兄弟各领兵马前来,刀斧齐聚,瞬间便叫厅中鸦雀无声。

  钟仁见状连忙劝和道:“侄女,侄女,你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金陵、苏州的老人,如今大敌当前,有什么话,应当好好说才是……”

  苏语凝冷声答道:“叔父,正因为大敌当前,容不得我多做辩解。皇城之事,非我所为,我杀出重围只为自保,如今金陵之局亦然,南疆大军压境,我苏家只求一方安稳,若是诸位愿齐心退敌,便与我签下一份合盟书,将金陵、苏州两地军政交由我手,待退敌之后,诸位去留与否,皆可自夺。”

  “你……”苏语凝此言一出,厅中一时间咆哮不断,除了苏家一众族老外,金陵苏州两地官员更是争议不断,那掌印太监冯吉更是恶语相向:

  “钟仁,这便是你说得商讨大局,你与苏家合谋布下着鸿门宴,真当天下没有……”

  “扑哧”一声,冯吉话音未落便已没了声息,只见苏语凝身后剑女不知何时已然跃至其身前,一剑穿肠。干净利落,厅中之人瞬间哑口无声。

  “诸位,时间不多,还是先看看这盟书吧!”

  自有苏家下人擡出早早写好的多份文书,众人一瞧脸色倒是有些些许变化,书中所言是金陵、苏州百官并未臣服,只看在南疆大军临近,不得已御敌为先,待退敌之后,定联合朝廷清缴苏家,绝不枉顾圣恩云云。

  几番沉吟,钟仁最先表态,大手一挥,便在合盟书上签下大名,而后诸多官员纷纷效仿,或是认可戍卫金陵是头等大事,或是屈于这刀斧淫威不敢造次,陆续签书之后,苏语凝这才放话:“既如此,诸位尽可差遣下人回府取来信印,此番战时,便有劳诸位留在苏家主持大局。”

  只半日功夫,金陵、苏州两地军政便已尽归于手,苏语凝稳稳颔首,这才与守备钟仁一并走出苏宅,朝着金陵府衙方向行去。

  苏家在江南耕耘多年,今日这诸多官吏中不少都是苏家暗子,一朝发难而控制全局本就在她意料之中,而眼下之局,最为关键的还是城外的南疆大军。

  “叔父,你说他行军放缓,原本三日的路程用了十日?”

  “正是!”钟仁说起眼下强敌顿时露出忧心之色:“南疆蛊兵百年前便有‘神兵’之誉,这一路来各地州府望风而降,连一点像样的情报都没有,到现在咱们都不知道敌军多少兵马!”

  “此事不难,”苏语凝行路不停,语声依旧沉稳:“早先时候我已启用苏家的几处暗桩,若是顺利,今日午时便有消息传来,如今金陵军民也已严阵以待,只消避其锋芒,便能徐徐图之。”

  钟仁听闻此话却是皱起眉头:“侄女,你莫不是忘了北面的情况,若是不能快速退敌,届时北面大军压境,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苏语凝闻言一笑,竟是朝着这一脸愁容的叔父打趣起来:“叔父如今是铁了心与我苏家造反啦,连腹背受敌的局面都考虑到了。”

  “你……”钟仁脸上一抽,可一想她如此模样心中倒是放宽了几分:“哎,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若要弑君,定不至于如此狼狈,可叹奸佞当道,我,我也只盼着你能保全这一方百姓。”

  闻听此言,苏语凝却是收起戏谑神采,转而朝着钟仁深鞠一躬:“叔父大义,语凝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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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时,当最后一拨皇亲告退,跪守在干清宫内殿的便只剩下萧玠与一众太监,满屋子的焚香烛火,一整日的跪伏之姿,萧玠此时早已心力交瘁,恨不得就此摸回府中休息,再不理这繁文缛节。

  凉风划过,灵堂之中更多几分阴冷,萧玠缓缓站起,看着周遭同样困倦了的太监,心里不由得闪过白日里徐东山说过的话。

  今日跪了一天也算尽了孝心,莫不如晚上出宫一趟,待明早赶来,只要安排妥当,那满朝文武定然察觉不出。

  邪念一动,萧玠再也控制不住,缓步行至门前,果见徐东山正领着一小支御林军守在门口,见萧玠起身,徐东山赶忙上前搀扶:“陛下……”

  “东山,你先前说的是,可有把握?”

  徐东山微微沉吟才道:“陛下,这世上哪有万全之事,不过此时陛下贵为天子,即便败露,百官们也不过是责难几句,陛下掌管天下生死大权,难道他们还敢反了不成?”

  “说得好!”继位至今,萧玠才算听到一句畅快解气之语:“我如今已是皇帝,这些事出于礼数遮掩一二,若真惹恼了我,统统叫人杀了!”

  “陛下龙威,东山佩服!”

  “哈哈,既如此,咱们这便出宫。”

  “陛下稍候,容我布置一番。”

  徐东山这些时日果真长进不少,自升官以来,他便抽调了不少泰山盟的亲信来京,如今这御林军里皆是心腹之人,只消他稍稍打理,便将整个干清宫围个滴水不漏。

  “陛下,这便动身吧!”

  二人换上常服,徐东山便带着萧玠一路飞檐走壁,自那日给吕松的小侍女破身之后,徐东山的功力突飞猛进,即便带着萧玠也能于这皇城之上随意行走,几息之间便已落在宫门之外。

  “哈哈,终于出来了,”萧玠兴奋大笑,用力拍了拍徐东山的肩膀道:“东山办事果然利索,今日之后,我,朕定要好好赏你。”

  “说吧,咱们是去广云楼还是如意阁?”

  “咳咳,”徐东山尴尬一笑:“陛下,如今是国丧期间,您说的这几处,可都闭门谢客了。”

  “……”萧玠一愣,当即有些不悦:“既如此,你还带着朕出来作甚?”

  “陛下莫急,臣带您去个好地方。”

  二人言语之间便已到了一处宅院门口,红砖绿瓦,显是新立的一座府邸。

  “你说的好地方,便是你家?”萧玠有些失望:“莫不是你将广云楼的姑娘藏在了家里,我想起来了,当日我兄长赐了你一位广云楼的清倌人,呵,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国丧期间多有不便,但他出宫一趟若只是为了一位广云楼的小丫头倒也难免单薄了些,不过念在徐东山一片好心他也并未多言,只随着对方步入府中,径直来到后院厢房。

  “还多亏了先皇与先太子的栽培,想我徐东山一介山野武夫,如今也能在这京师繁华之地开府立宅,这份知遇之恩,东山没齿难忘。”徐东山一边说着报效之言,一边将萧玠引入厢房,才一进屋,便呼退左右奴仆,朝着房中呼道:“云奴、红奴,还不出来?”

  此话一出,萧玠立时来了精神,目光朝那房中红床望了过去,果见着两道窈窕身影自床帘中钻出,各自只穿一件单薄小衣,艳红肚兜配上一条红绳亵裤,只一眼的功夫,萧玠胸中已是燃起欲火,再一瞧那两道身影自床畔处钻出后竟如母狗一般四肢落地,缓缓朝他二人爬来……

  而除了那位先前在王府家宴上见过的云些,另一名女子,却是让萧玠大惊失色。

  “盛……盛将军?”

  北境一战后,盛红衣便以伤病为由告病在家,直至今日早朝时才现身朝拜新君,萧玠亦是在早朝时见到过她那一袭红甲的飒爽英姿,他哪里能想到,仅只这一转眼的功夫,她竟是缩在徐东山的后宅里作跪伏之姿,哪里还有那“红衣女将”的威风。

  “陛下,这里没有盛将军,”徐东山见状咧嘴一笑,当即扶着萧玠安稳坐下:“这屋子里的,都是徐某养在家里的奴婢,虽然这红奴在外头有些名声,但在我这,她就是个离不开男人的淫妇……”

  说到此处,徐东山还故意朝那盛红衣一声厉喝:“是不是啊,红奴?”

  “……”

  盛红衣沉默少许,那艳红的俏脸上露出些许不忿,可她终究没敢忤逆徐东山的命令,只一路向着二人爬行,直到两人脚边才小声应道:“是,红奴就是个离不开男人的……淫妇。”

  这样的话,她已记不清说了多少遍了,自冀州城里被徐东山得手以来,她的身子变得愈发敏感,每每夜深人静时便觉欲火焚身而难以自持,最终也只得沦为徐东山的房中玩物。

  可她自是没想到,徐东山为了讨好上意,竟是把如今的天子邀至家中……

  “哈哈,哈哈……”萧玠闻言顿时狂笑两声:“好你个徐东山,果真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

  萧玠这几日在宫里被诸多礼制束缚,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欲火,如今竟是瞧着这样一位风姿绰约地女将军跪地称奴,他一扫阴霾,当即便将腰裤一扯,立时露出那支昂首挺立的白玉长龙。

  “啧啧啧,陛下不愧是真龙天子,这胯下龙根都生得这般标致,”徐东山如今也是谄媚之极,但有所见便不吝赞誉之言。

  “陛下且好生享用,我且去外面守着……”徐东山刚要离去,萧玠却是将他唤住:“你出去作甚,自家宅院还怕贼人不成,你值守一日也辛苦了,与朕一起同乐便是。”

  “如此,便多谢陛下了……”徐东山一声狞笑,心里虽也欲火焚身,但做事却也极有分寸,他先朝着云些唤了一声,着令二女为萧玠宽衣解带,直到盛红衣满目春情地将萧玠的龙根含进嘴里时,他这才将云些抱起,寻摸着另一处角落厮磨起来,今夜他注定是个配角,只要哄好新君,这往后的荣华富贵自是手到擒来。

  萧玠闭目安神,背靠着座椅享受着身下的温润口感,红衣女将不但能征善战,这口中舌技亦是堪称一绝,温厚的唇瓣将他整个龙枪尽根吞入,枪头已然探入深喉之中尤不吐出,维持着这般深度同时舌尖轻点,在他那白龙茎身上一阵黏扫,直到茎身每一寸都被口液粘连,她这才将这龙枪缓缓吐出,侧过头去一阵轻咳,

  “好一个红衣女将,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本事……”萧玠被她这一记深喉吸得浑身舒畅,几日来的烦闷困乏此刻俱已烟消云散,他虽也常常在家调教妻妾丫鬟,可寻常女子哪里如盛红衣这般体魄,尤其是她被徐东山调教得如此娴熟,那一吞一吐不疾不徐,口齿不曾一丝剐蹭,口液粘黏均匀有序,这份功夫,怕是广云楼的红牌也不过如此了。

  而就在他惊叹之余,盛红衣的甄首更低几分,窈窕身躯缩成一团,整个人几乎匍匐在萧玠脚下,而后侧首一转,莲舌轻吐,一整个黏在萧玠的精袋下舔吻起来。

  “嘶……”萧玠轻吟一声,猝不及防的快感瞬间充斥脑海,那温润的小舌在他下身每一寸肌肤扫过,自茎身到精袋,再一路横移,划过他大腿内侧直到后臀,还没等他有所准备,小舌便从那肥沃的臀肉扫过,忽而凝力于舌尖,对着那后臀污秽之地使劲一钻……

  熊安杰一阵激灵,憋了好几天的欲望此时彻底迸发,当即弯腰探手,一把将这红衣女从身后抱起,横抱入怀。

  “陛……陛下……”盛红衣轻唤了一声,声酥语媚,本该英气逼人的双眼里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水雾,她早已不是站阵杀敌的武将,更不是名誉天下的豪杰,那妩媚的眼神,活脱脱成了沉浸欢场的青楼红牌,一颦一笑里尽是靡靡风情。

  萧玠也不多言,快步便朝着早已准备好的床榻走去,床榻之上红褥清香,再配上盛红衣这一身若隐若现的抹胸亵裤,正是一道养眼风景,萧玠手段粗蛮,一把便将那单薄亵裤扯落,干柴烈火一经燃,白龙直抵玉门关,随着“噗”的一声水渍声响,萧玠全根没入,仿佛深陷菏泽,满室水润,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畅爽快感。

  “好……好多水,真……真是个浪蹄子!”

  萧玠惊叹之余连声赞叹,嘴里虽是有些调笑,但终究碍于几人身份稍有收敛。

  哪知一旁的徐东山却是哈哈大笑:“陛下切莫拘谨,这骚货就是天生的浪种淫妇,那骚屄里的水一肏起来就流个不停。”

  “是嘛,嘿嘿,当真是个骚货!”听到这话,萧玠心思一松,腰身开始缓步抽插,而那几乎被淫水填满了的肉洞舒爽润滑,稍一抽动便像是被人撵着跑一般轻快自如,只一小会儿功夫,抽插速度便愈演愈烈,腰跨撞击而后淫水贱洒,“啪叽啪叽”的淫靡之音立时响彻整个屋子。

  “对了陛下,还有个小秘密,”见萧玠肏得舒服,徐东山更加谄媚:“这骚货许是在军中骂人骂惯了,陛下不妨试下谩骂苛责,包您意想不到。”

  “嗯?”萧玠闻言一愣,旋即试探性地朝盛红衣笑骂一声:“他说的是真的?你是个喜欢听人骂的骚货?”

  一言过后,盛红衣脸色如常,可那下身处的屄穴嫩肉却仿佛触电一般向里轻翻,两相夹击之下正将萧玠的龙枪夹紧了些,倒像是用小嘴轻咬了一口,稍有痛感,但更多几分挤压刺激。

  “嘶……舒服……”萧玠大感意外,仿佛寻到宝物一般大笑,随即越骂越狠:

  “你个淫妇,朕看你不是什么红衣将军,朕看你就是个红牌婊子……哦哟……”

  “你上阵打仗怕不是都用这些招数吧,一个个把敌人搞得三魂不守,这才能打胜仗?”

  “肏你妈的臭逼,肏,老子今天非把你的骚屄肏烂不可!”

  ……

  萧玠如今虽是天子,但本性却还如先前王府世子般顽劣,嘴里脏话一出便不可收拾,污秽之言源源不竭,再配上那身下淫靡刺激的反馈,萧玠便像是寻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耍个不停,语声越发污秽脏乱,胯下白龙亦是越发凶猛,可怜这盛红衣一代名将,此刻也只得被按在床上双腿大开,任由着这新立昏君无休止的谩骂侮辱。

  盛红衣娇吟不止,沉浸于爱欲的心刹那之间竟是闪过一丝恍惚,金戈铁马,爱恨交织,她精彩壮烈的半生犹自在脑海里闪过,而眼下,她果真成了一条越骂越贱的母狗……

  若是身陷敌营,或能昂首赴死,但若心陷污秽……

  恍惚过后,男人冲击的快感再度将她顶上九天之巅,这一刻,她不再自怨自艾,身体逐渐随着本心欲火缠绵而起,反客为主,欺身于萧玠之上,双手撑在男人胸腹之上,却是主动扭动起来……

  第51章:超凡剑境

  翌日,干清宫门。

  姚泗之目光微凝,俨然便要吃人一般朝着门口的御林军吼道:“尔等伪造圣令,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叫徐东山出来!”

  群臣咆哮,虽不至于与御林军暴力相抗,但这份威慑,却已让御林军退避三舍。

  说来也不怪姚泗之怒火中烧,今日一早前来祭奠,却被这群近卫拦下不让朝臣入内,说是陛下思念父兄一夜未眠,今早便靠在座椅上小憩片刻,徐东山不忍打扰,便下令不让群嘲靠近,可如此说辞姚泗之哪里能信:

  “既是劳累,我等也并非不能体恤圣情,便请陛下回宫休息便好,何必如此作态,莫不是你徐东山图谋不轨?”

  宫变刺杀之危历历在目,谁也经不起再有一位陛下折损。

  “姚相,区区小事,这又何苦呢?”两边僵持之下,忽而听得徐东山的呼声,群臣朝里一瞧,便见徐东山扶着萧玠自灵堂里缓缓走出,二人俱是双眼浮肿,却像是一夜未眠。

  朝臣们这才停止喧哗,纷纷将目光投向领头的姚相,姚泗之倒也波澜不惊,当即朝着萧玠跪倒:“老臣惦念陛下安危,失了体统,还望陛下赎罪。”

  萧玠当即也摆出贤明做派,赶忙上前扶起这位三朝元老:“姚相勿怪,是朕贪睡了些,诸位既已来了,便随朕拜祭先帝吧。”

  诸事稍定,百官陆续叩拜,萧玠也在稍作休整后便继续于灵前跪守,这份勤恳之态果真让朝臣们欣喜,更有那吹嘘拍马之辈在灵前哭嚎着南明得遇明主,中兴有望云云,对此萧玠本还颇为受用,可还没等他记下这几人名字,姚泗之便当着朝臣的面将几人痛骂一顿。

  “陛下尚自年少,岂容你等奸佞谗言蛊惑!”

  无奈之下,萧玠也只得朝着姚相拱手一礼:“姚相教训得是。”

  过得辰时,吕倾墨与岳青烟一并前来,相继叩首之后便也跪立于萧玠身后,虔心守灵。

  萧玠虽是一夜未眠,但此时却也颇为精神,跪立之时目光轻轻瞥向二女,只见二女并排而跪,各自身着白衣孝服,犹如并蒂白莲一般出落于这悲怆之景,一朵我见犹怜尚且不够,如今二女争芳,却更让他心猿意马。

  “殿下?”

  自昨日和萧玠关系有了突破进展后,徐东山自是对萧玠的一言一行更为上心,见他目光不时盯着这二女,立时便猜出了几分圣意,当即凑上前去朝着萧玠低语起来:“陛下,此处多有不便,不若由臣伴着陛下出门走走?”

  萧玠当即会意,他虽有守孝之责,但也不必每时每刻守在灵前,些微休憩,群臣自然不会多言。

  二人走出灵堂,还不等徐东山开口,萧玠便是一声长叹:“你且放心,朕已想好了,等这几日守孝期过,我定以你护卫有功的由头,好好赏你。”

  徐东山咧嘴一笑:“那臣便多谢陛下了,不过臣找陛下出来,可不是贪图赏赐,臣是来给陛下解忧的。”

  “哦?又来解忧?”

  “陛下,可是对那岳氏有所想法……”

  “休得胡言!”萧玠闻言顿时脸色一紧,他虽性好女色,但却也知道兄友弟恭之礼,皇兄尸骨未寒,若是让人察觉他图谋皇嫂,那天下臣民又该如何看他?

  “陛下勿慌,”徐东山倒是清楚他的处境,当即出声安抚道:“岳氏天姿国色,与先太子亦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辈本不该觊觎,可毕竟先太子已逝,如今谈论这些虽不合适,但有些事,却正该早做准备。”

  “你什么意思?”

  “嘿嘿,微臣与太医院一位相熟,常叫他给微臣开些床第妙方,前几日与他喝酒时打探到一些消息,说陛下这位皇嫂,已是身怀六甲了。”

  “什么?”萧玠猛然一惊,可随即也冷静下来:“我皇兄回京多日,她此时有喜,又有何不可?”

  “自然是好事,”徐东山继续道:“可她偏不让太医声张,却不知是何用意。”

  “……”萧玠沉吟良久,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先皇与先太子遇刺,萧玠顺势继位,一切看似巧合却也不乏诸多疑惑,她身负先太子骨肉,若是让有心之人知晓,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

  而就算旁人不加算计,新君态度如何,是否能容他这位先太子的骨肉,又未尝可知。

  稳妥之计,确是该隐瞒不报。

  “陛下,不管她是何用意,想必是对这皇子十分在意,若是陛下以此相胁,嘿嘿……”

  “住口!”萧玠当即厉声打断:“皇兄待我不薄,以后休得胡言乱语。”

  徐东山连连点头,心中却是有了几分把握,新君到底是初登大宝,此时对名声、面子看得颇紧,可即便他如此厉声,却也并未对他有所怪罪,再擡头瞧他一脸思绪,想来这条线索已是让他有了歹念,后事如何,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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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

  金陵城下,一夜之间生出千军大营,擂鼓响起,四周涌出无数南疆蛊兵,虽是只着草衣褴褛,但听闻过蛊兵威名的将士俱是不敢大意。

  南疆蛊兵俱是养蛊训蛊之人,其刀甲之上暗藏毒蛊,其肚腹之中身藏力蛊,相传百年之前北进中原未逢一败。如今席卷江南,沿途州府望风而降,本以为会直抵金陵一番恶战,却不成想对方却是销声匿迹数日,直到苏语凝归返金陵的第二日,便如天外来客一般将金陵三面合围。

  “咻”的一声利箭划过,城头之上赫然多出一只绑有信件的箭矢,守城将士取下信件展开,当即朝着高处呼喊:“将军,这是敌军写给苏家小姐的。”

  “久闻苏家小姐盛名,吾仰慕已久,战阵之前,请君一叙,万勿推辞。”

  ……

  “见面?”

  金陵城头,钟仁满脸愁容地瞧了眼身侧站着的苏语凝,当即摇头道:“大侄女,不用睬他。”

  苏语凝嘴角微翘,朝着钟仁拱了拱手:“叔父这是想拒绝?”

  钟仁微微一愕:“难不成你还真想见他?”

  “据闻南疆神子武功卓绝,当日在蜀州坑杀徐虎时更是诡谲无常,侄女区区一介女流,自不敢去见他。”

  钟仁见她满脸轻松,当即追问:“那你是有了主意?”

  苏语凝轻笑摇头:“算不上什么主意,只不过,我前几日还有些猜不透他,今日这一招,倒是能瞧出几分端倪。”

  “有把握便好,有把握便好!”钟仁连连点头,从小到大,这乖侄女的主意便没有不成的,她心中所系的并非天下,而是这金陵、苏州一带的百姓,朝廷保不住这里的子民,唯有她能。

  苏语凝取过纸笔,很快便回了一封书信,也不去学南疆人箭矢传信,只叫一名寻常士卒孤身送信,转言便至。

  信件内容不长,但所述之事却让南宫出眼前一亮。

  “小女子久慕将军风采,奈何将军威勋卓着,小女惶恐,不敢得见真容,若将军有隙,不弱驾临金陵,小女定盛情以待,宾主尽欢。”

  南宫出望着眼前娟秀的笔迹不由轻笑,他当然不会以为苏语凝能真个出来,修书一封,不过是表个态度,他一路进军,对这位江南明珠如雷贯耳,尤其是桂州一带,如今都将苏语凝奉为观音转世,麾下天兵天将无数,这才将他们的虎豹骑屠戮殆尽。

  故而这金陵一战,他便下足了功夫。

  由郭凯亲率甘蜀大军二十万行三面合围,逐步清扫村落,收集粮草,自己领着十万蛊兵隐于暗处,只待金陵破绽一显,便是他破城之时。

  “金陵城高墙坚,若不能一击而破,必将陷入僵局,而其坐拥江南财粮,便是被围个三五年也不成问题,我军劳师远征,自是不能与之相持。”

  “既如此,神子为何围而不攻,徒耗粮草?”南疆将士自是不解,他们习惯了一路冲杀,到如今这般局面却是颇为迷惘。

  南宫出笑而不答,继而接过纸笔,再度回信。

  “素闻江南地灵人杰,若真入城一叙,苏小姐可愿结伴同游?”

  少顷,金陵城中再度回信:“金陵风光无限,有茂林修竹,庭院雅集,更有金山红叶,枫林晚霞,弱神子有意,小女子愿为向导,为神子逐一讲解。”

  二人书信传递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是让两军战阵摸不着头脑,本还聊些战阵军事,可渐渐熟络之后,便开始畅谈风月,品论诗词,甚至相邀同游江南,全然不似战阵对敌,反倒成了话本里的才子佳人。

  “叔父莫忧,他此般行径不过试探虚实,我与他聊些风月,安稳其心,也算为金陵多争取些时日。”

  苏语凝见钟仁等长辈面露不解,难得开口解释了几句,而与之相对的,南宫出亦是要应对几位族老的问询:

  “族老们放心,我当然知道她有心敷衍,她所求不过时间,我所求却是一击而破,不急于这一天半日,”说到此处,南宫出更是嘴角微翘:“更何况,此女才华惊艳,深谙天下大势,与她亲近些,未尝不能成就好事。”

  “他想得美!”苏语凝捂嘴轻笑:“他出身显贵,文武双全,想来自出生起便眼高于顶,可他不该想着侵吞江南甚至收服于我,如此,便是狼子野心了。”

  “此女却有大才,若有此女相助,我南疆定能无往不利。”

  “此子自命不凡,却不知自负之人往往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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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心非死物,剑道远凡尘!”

  “修身无所往,修心天外音!”

  “苦修儒家辞,君子万物亲!”

  “若效佛家法,菩提本无心!”

  “如为道家故,一气化三清!”

  “终有魔家意,可摘天帝星!”

  ……

  念隐山巅,正自被萧度等人压在身下的剑无暇忽而转醒,倒不是因为身体上的诸般折磨痛楚,她此刻神识混沌,脑海中却一直传来阵阵幻音,那一字一句,正是李存山那几日来所传授她的剑道箴言。

  “剑心出尘倒不难解,只是这儒、佛、道、魔四家境界,难道是要集各家所长,凝练归真,方能修正本源?”

  思绪之间,剑无暇不自觉地挥动双手,如同往常一般比划剑招,可才一记比划,她却猛然惊醒,自己不知何时已然站起,而她身前身后的魔道妖邪,竟是浑然不觉?

  下意识间,她扭转回头,却见着那萧度与成非玉一前一后夹击着的女人,不正是自己?

  “……”

  剑无暇心中一凛:难道我已是身死魂散,如今残留着的,不过是一道魂魄?

  然而眼前的女人却很快否定了她的答案,那被男人夹在中间的“剑无暇”此刻正“啊嗯”的叫个不停。

  身前萧度的疯狂抽插,一双长腿又被身后的成非玉牢牢抱住,他虽未挺枪狠刺,可那将头埋在双腿之间的猥琐模样却更叫她恶心。

  可尤是这般,此时的“剑无暇”却依旧笑脸相迎。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抗拒,甚至呻吟间隙还能朝着萧度娇嗔一声,那甜腻下贱的模样,她便是多看一眼便觉得羞愧难当。

  “我,怎么成了这般?”

  她不知自己因何缘故形神分离,甚至不知道自己这般情况到底哪里为真,哪里是假,可她来不及思考太多,神识之中剑诀飘忽不定,似乎正有一股清明剑气将她牵引,她豁然追去,几步之间竟是天旋地转,周遭厅堂人物俱已消散,转而便已身处一处密闭书屋。

  满屋之内儒生遍布,此刻正自奋笔疾书,擡眼望去,正是历年的春闱科考。儒生们或苦思冥想或笔耕不缀,俱是沉浸在儒学典籍之中。

  “儒学之道,在乎君子正气,以儒家为剑,或才是超凡之剑!”剑无暇思虑清醒,当即化指为剑,便在这考场之中写下一个“儒”字,刹那之间,考场金光万丈,数道剑气纵横飘洒,这一刻,她剑意之盛,已然超出宁州时许多。

  然而就在她心生欣喜之时,这考场顶空忽而塌w陷一处裂痕,自那裂痕之上,一道青紫剑气从天而降,直刺而来。

  “噗!”

  剑无暇浑身一颤,竟是连抵御之姿都还未有便被这剑气一剑破开,刚刚才凝聚而起的剑意瞬间消散,一如当日宁州城中被摩尼教主所败时那般,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顶空之上,头戴修罗面罩的摩尼教主缓缓落于身前,那冷漠的面罩下究竟是何表情不得而知,或嘲讽?或惋惜?剑无暇愈发迷茫,她甚至都不清楚,对方为何要传授自己那所谓的剑道箴言。

  难道我当真修成了这般境界,也敌不过他吗?

  “萧度,你为我教新晋之士,本教借你往日之名聚义养兵,今日便赏你尝尝这位剑女侠的头筹!”

  “谢教主大恩!”熟悉的声音自那书屋侧门传来,也不知这萧度缘何在此,只见他满脸淫邪地走来,脚步轻浮,双手暗搓,显然已对她觊觎多时,可近至身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当即擡头询问:“教主,这位剑女侠下身堪比顽石,属下不得破解之法,不知……”

  “不过是自封阴脉的伎俩,不足为奇!”教主言罢便是擡手一拂,却见地上犹自坚忍着的剑无暇顿时身子一软,整个人竟是连驻剑而立都没了气力,便像烂泥一般瘫软而下,直至全身躺倒于地,再无动弹。

  “多谢,多谢教主!”

  见得此状,萧度连连告谢,当下也不再拖沓,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佳人,双手轻揽便是佳人入怀,十指连叩,须臾之间便将这白衣剑女剥落得一丝不挂。

  “哼,臭婊子,我倒要瞧瞧,你这小屄还硬是不硬?”

  不知是恨得太深还是对那将他再三拒之门外的顽石肉壁有所忌惮,有摩尼教主在旁,萧度胆气被增,长枪不作任何前戏便已抵至玉门关口,腰身一挺,只在“噗”的一声轻响声中一触到底……

  “呼……”萧度双眼发亮,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当即胸腔一挺,犹如君临天下一般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剑无暇,你的威风哪里去了,看没看见,本王在肏你呢?”

  “剑无暇,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我呀?”

  “剑无暇,你这一身细腰长腿,雪肤傲乳,莫不是天生的肉奴,何苦与本王作对,早早从了我,也好早早带你体验人间至乐!”

  萧度淫邪之语不断,似乎每一句谩骂出口,他身下挺动着的长枪便更威风一分,如此这般谩骂不止,那抽插着的腰身亦是汹涌激烈。

  “嗯……”

  可即便他再是激烈,被牢牢压在身下的女人却也最多只发出“嗯”的一记轻吟,她并非天生石女,虽是靠着自封阴脉清心寡欲修习剑道让性子变得有些冷漠,可被摩尼教主解开之时,她的身体也如寻常女人一般有了反应,至少在被萧度长枪破瓜之时,她疼得厉害,甚至那不争气的小穴里也已有了暗流涌动之象。

  可这些,与她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

  绝情于剑之人,亦能绝情于心,更何况,当下眼前之景,虚实未定,她又何必耿耿于怀,这其间种种,唯一让她挂怀的,只有那破天一剑的凌厉。

  既是儒家之剑不成,那便试试佛家法剑!

  缥缈之间,神识再度剥离身躯,这一刻,她非但瞧见了正被萧度肆意折辱的自己,还有念隐山上受难着的师妹们。

  “佛曰:众生皆苦!”

  忽而一道佛偈自空中传来,刹那之间,剑无暇身处之地犹如斗转星移般变幻起来,待一切初定,混沌初开,她已然来到一处佛塔之中。

  “佛曰:回头是岸!”

  “佛曰:天外无物,本心自清!”

  ……

  无数佛偈自四面飘散而来,佛塔之中,数十道法相金身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生命,各自朝着剑无暇的方向颂念佛经,剑无暇便盘膝而坐,在这数不尽的佛偈之中寻求答案。

  “贪嗔痴,终究无妄,若能放下执念……”

  终于,万千佛偈之中,剑无暇豁然睁目:此时的我,却是执念深重。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再次化指为剑,双眼冥神而指剑挥舞,那一招一式,皆是她自习武练剑以来最为基础的部分。

  超凡一剑固然可贵,但我生而为人,不过是想在这世上寻出一条路来,剑道巅峰是一条路,济世救民亦是,隐居深山闲散一声亦是。

  心之所念,手中剑气再度高涨,剑光划过佛塔高处,一招一式间皆有佛法金光笼罩,这一刻,万法皆空,万剑归佛。

  “原来,这便是超凡之剑……”剑无暇心有所应,只觉自己摒弃执念下所修佛心便是剑道之巅,可还未等她继续探究,佛塔最中心一处如来佛像猛地睁眼,金刚佛手悍然一翻,剑气佛法犹如巨石坍塌一般压来,剑无暇再度御剑相抗,再一次领会那让人窒息的气息。

  这一回,她略有进步,足足相抗了数息之久,而也就在这数息之后,佛手轰然落地,剑无暇口吐鲜血,再次倒地不起。

  “成非玉,此番覆灭念隐门,你居首功,这念隐门的大弟子,便允你与他一并处置。”

  熟悉的声音自佛像中传来,而那佛像身后冒出的两道身影,正是萧度与成非玉。

  “嘿嘿,宁王殿下,这剑峰主身材高挑,我二人将她夹在中间,定然不错!”

  有摩尼教主号令,萧度自是不敢异议,当即冷笑道:“也好,我倒也想尝尝这剑女侠后庭的滋味。”

  剑无暇避无可避,只得任由两人将她扶起,“嘶啦”几声便将她剥落得干净,便在这满是庄严佛像的地方行就苟且之事。

  二人一前一后,双手各自搭在剑无暇的香肩处,一个抵住屄穴向上狠顶,一个️扣住后穴小心试探,待得两根烙铁般的巨物尽数插入,二人已然有了几分默契,几乎不用言语便能配合自如。

  成非玉环腰狠顶时,萧度便稍稍停顿,顺带着双手在这女剑神的长腿翘臀上肆意游走,感受着她被人抽插时的种种反应。

  而等成非玉爽肏数十下后,深谙人情世故的他当然也要适当“歇息”一二,正好将那舒爽无比的肉枪深埋在这位剑女侠的蜜穴里,感受着温热小穴包裹的同时,又正给萧度让出一条道来。

  果然,萧度闷哼一声,粗硬的肉枪奋力开垦着这条晦涩难通的股道,虽是一路艰险狭窄,可那挤压过后的突破快感却是让每个男人深深向往,尤其是曲径通幽的那一刻,长枪深插入顶,整个几乎要插到这剑无暇的肠胃之中,那份尊荣,更是让萧度心中畅快。

  “痛快!痛快!”

  “王爷,这剑女侠的后庭花,当真如此舒爽?”

  “那是自然,这后穴,可比我这么些年肏过的屄舒服多了,你瞧瞧她,练武练得如此瘦削,可偏偏这胸上、这屁股上的肉倒是不少,老子肏她屁股肏得爽着呢!”

  “啧啧,那王爷你先受用着,待您爽完了,也让成某领教领教。”

  “好说,好说!”

  二人谈笑之间便将剑无暇的归属给划分了一轮,而被夹在正中的剑无暇却是欲哭无泪,凭她的修为,只消一成功力便能让这两人身首异处,可偏偏那位摩尼教主太过强大,有他作倚靠,这群宵小之辈才能如此肆意妄为。

  天下不公,便是有这般掌权之人庇佑宵小,若真让摩尼教得了天下,让这群摩尼妖人为祸世间,那这世间又岂会安宁?

  佛曰放下执念便能修得大道,可若她当真放弃了念隐门的济世之本,那她就算修成了超凡一剑,又有何用?

  佛家法剑不成,那便再修道家功法。

  若追踪溯源,念隐门虽是传自当年烟波楼素月与萧念的一段师徒渊源,但萧念作为开山门主,自己亦是将三清道观诸多典籍学说融入其中,故而这念隐门的功法本就位道家传承。

  异念再起,剑无暇第三次脱离本身,这一次,她并未离开太远,周遭变幻从虚到实。这里,本就是她自小生长的念隐山。

  “如为道家故,一气化三清!”剑决箴言再度响起,剑无暇心神通明,顷刻之间便已有了新的感悟。所谓“一气化三清”,既是早年道家先祖对道义的分歧转化,亦是这天地元气在道门眼中化为上中下三清之气,只消她心中有道,那她的剑气之中必然也能分出三清之气。

  剑无暇不愧剑神之资,稍加思索便已有了修炼之法,仅只屏息冥神片刻,便已能再次化指为剑,施展出第三次剑气,剑气划破山巅,继而化作三道剑影轰然落下,犹如天外飞星般璀璨夺目,这一剑,道义盎然,剑气之中隐有几分仙气,确可以称作超凡之剑。

  “好一记‘一气化三清’!”

  果然,每当她突破之时,那挥之不去的黑衣修罗总能如约而至,但这一次,他却罕见的开口称赞。

  黑衣修罗音色浑浊,可那威严的气势却犹如他的剑气般令人窒息,他依旧是长剑一甩,无边剑气再度将剑无暇笼罩其中,这一次,剑无暇终于瞧清了她的剑。

  黑衣修罗从未携剑出现,但她每每出招,便有一道令人窒息的剑影悬于人心之上,剑气蔓延将人笼罩,甚至无需剑锋伤人便已能让人不战自溃。

  剑无暇三清之气出手,终是在黑雾之中寻到了那柄青紫长剑。

  “轰!”

  两道剑气轰鸣巨响,甚至连脚下山石都已碎裂开来,自平山小县初次对敌以来,只这一次,剑无暇才算成功站上了对峙的一端,也只有这一刻,剑无暇才算明白当日二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今日,必要做个了断!”

  剑无暇血气上涌,这一路所经历的屈辱仇怨尽皆融于剑身,她很清楚,只要能打败这位黑衣修罗,那些个魑魅魍魉都将不在话下,若她终究不敌,她也只得再度陷身于囹吾之中。

  “很好!”临空而立的黑衣修罗依旧一动不动,即便是面对剑无暇这新晋领悟的三清剑气亦是镇定自如:“本座,已然很久没有这般对敌了。”

  剑无暇剑锋凌厉转瞬即至,可当她剑气摄入敌身之时,那黑衣修罗却是忽的消失在了原地,而也就是这一消散的功夫,剑无暇天灵一紧,赫然感受到周遭三道剑气扑朔而来。

  三道剑气各执一方,却是分别由三道黑影驾驭,纵然她有一气化三清的道家奥妙,可这位黑衣修罗却能分身出三道剑魂,而每一道,都非她所能匹敌。

  毫无疑问,她又一次败了。

  眼前的黑衣修罗仿佛神明一般高不可攀,纵使她潜心苦修,纵使她拼尽全力,纵使她修成这“超凡之剑”,她也终究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如今气机孱弱,正需要你等三人为她调养调养,浊气精气亦是天地元气,你等不必手下留情,随意便是……”

  摩尼教主再次发令,萧度与成非玉再度冒出,而走在他们身后的,又多了一位骨瘦如柴的色骷髅。

  三人似已习惯了这般场景,各自出现时都已脱落得干净,萧度面容略显憔悴,但这些年养尊处优长出的一身肥肉倒是不少,成非玉身形健硕,但他为了率性方便终究也脱下了人皮面具,露出半张污秽残缺的丑脸,而色骷髅的全身更为骇人,除了那手指化爪,下身琅琊之外,全身上下果真枯瘦无比,每一条肋骨与血线都能清晰可见,若非他还披着一张浅薄人皮,放眼望去倒真像是地狱中走出的行尸。

  如此三人将剑无暇重重包围,色骷髅轻轻一按便将这女剑神的高挑身躯压得半跪而下,霎时间三条肉枪聚拢而来,俱是朝着剑无暇的檀口凑了过去。

  “呼……”

  剑无暇浑身轻颤,神识之中倒是保留了几分往日的骄傲,可她没想到的是,脑海里才稍有反抗之念,转而便会被那黑雾之中的至高剑气所摄,那一道道黑影,那一道道剑气,犹如梦魇一般深入脑海。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剑无暇怅然若失,不知何时竟是主动张开了唇舌,下一刻,三根肉屌顺势插入,根本不予她半点反抗机会。

  “噢呜……唔……”剑无暇脑中混沌,嘴里也只是因着嘴里的痛楚而轻呕了一记,萧度与成非玉的两根肉枪划出,正落在她那不知何时擡起的玉手之中,如此一来,双手各自把持一根,嘴里吞吐一根,一副淫邪至极的画面便出现在念隐山巅的大厅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剑无暇心中痛楚,她周身内息尚存,体内剑气未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功法没有任何限制,可她此刻,却偏偏提不起任何念头。

  先前种种凌辱恶行,她是受制于功法被限,可如今,她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成了这般模样。

  甚至乎那在她口中抽插着的琅琊肉棒左冲右撞,她竟还会主动献上香舌舔吮一二,仿佛只有这样,她才算对得起自己战败之人的身份。

  “剑无暇,你学通儒、佛、道三家剑意,难道还不明白,遵从本心的道理?”迷茫之下,凌空而立的黑衣修罗并未就此退散,那缥缈混沌的言语犹如警钟一般让人倍感恍惚。

  “既是遵从本心,那你何必对我这‘魔家剑意’视若无睹呢?”

  一语既出,被三面夹击着的剑无暇双眼终究闪过一丝错乱光彩,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如今身处何地,是现实还是虚幻,可她唯一记得的,是那几句印在脑海中的剑道箴言。

  “终有魔家意,可摘天地星。”

  “终有魔家意,可摘天地星。”

  若是练成魔家剑意,便可一步登天,撼天地,摘星辰,天下之间,才能真正无敌,如此,才能战胜这位黑衣修罗。

  可魔家剑意如何修炼,她浑然不知,甚至乎,她也不敢轻易尝试。

  只因眼前所见之人,萧度、成非玉、色骷髅甚至是摩尼教主,均是出身魔门,与他们同流合污,又岂是她剑无暇的做派。

  故而就算她如今忘却武功忘却尊严,手口并用的为这群魔教妖人抚屌吞枪,她也不愿迈上这最后的一步。

  但那黑衣修罗余音浩渺,每一句话都似在她心口插上一剑,直到那团黑雾再显,无数道黑色剑气朝她脑中奔涌而来时,剑无暇豁然睁眼,指上剑气再显,但较之先前却多了一层黑雾。

  见得此景,色骷髅等人均是顿住身形不敢妄动,他们虽有摩尼教主可以仰仗,但如今为他们含弄肉屌的女人已是功法恢复剑气凛然,稍有不慎,他们便得万劫不复。

  然而下一秒,剑无暇的举措却是让人始料不及,却见她目光陡转,本该璀璨夺目的美眸之中忽而染上一层黑雾,原本清冷寒霜的面容渐渐多出几分邪魅之色,只见剑无暇高高站起,朝着凌空之上的黑衣修罗迎头一拜:

  “弟子剑无暇,愿追随教主,堕入魔道!”

  第52章:江南初战

  “大……大侄女,你这……你这……”

  金陵东郊,紫金山一如往日般雄浑巍峨,自山脚向上眺望,却见山路隐于丛林之中,虽是荆棘满布,却更有几分苍茫意境。

  可此情此景,钟仁却是无心观赏,他得知苏语凝今日在此迎候南疆神子,说是相约同游紫金山,如此大事,他怎敢放心,当即领了两千府兵跟了过来,

  “大侄女,我听说那南疆神子手段高明,你这……实在有些托大。”

  苏语凝轻轻一笑:“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是要与之一战,今日之行,便也算知己知彼。”

  “哎,也罢,”钟仁自是知道说服不了这位大侄女,言罢便朝着四周张望一战,久不见来人身影,便问道:“我看他也不敢来吧,哼,若他当真敢来……”话音至此,钟仁却是微微一顿,他本想着若南宫出真来了,他便直接将人拿下,可他这位大侄女向来有主见,自己贸然行事又怕扰了她的计划。

  “他会来的!”苏语凝语声平淡,目光又在钟仁所率的一众府兵上扫了一眼,忽而又道:“叔父若想试一试他,大可自便。”

  话音未落,果见着远处一阵风沙扬起,两匹骏马飞踏奔驰,转眼便已众人近前。

  南宫出年少英姿,一身长袍儒衫更显君子风范,只是那英俊的脸部轮廓里稍有几分阴郁之气,而他身后跟着一名身量娇小的侍女,身形不显却生得娇媚可人,身后背负一柄长剑,想来也是与星辰月影一般的剑侍。

  南宫出翻身下马,于远处向苏语凝等人行了一礼,而后缓步走进,一路目光紧紧盯着这位闻名江南的第一美女,果见得气质卓绝,犹如九天玄女一般高贵典雅,今日虽只着一身白衣便服,可她一颦一笑间更有几分女子韵味,恰如江南女子的温婉水润,又不缺北地女子的明媚大气,南宫出久久凝视,却是没能从她身上寻出半点瑕疵,甚至乎走至近前都未能挪开目光。

  “神子?”

  苏语凝轻唤一声,声酥如雨润,这才将南宫出的心神唤回。

  “哈哈,是在下失礼了,”南宫出轻轻拱手:“今日得见苏小姐真容,较之诸多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得苏小姐结伴同游,实乃南宫三生之幸。”

  苏语凝笑而不语,目光却是朝着一侧的钟仁轻轻瞥了一眼,钟仁当即会意,上前一步冷笑道:“南宫出,你世居南疆,缘何领兵犯我金陵,今日胆敢孤身前来,莫不是欺我金陵无人?”

  怒斥一响,当即便有府兵群起而围之,两千府兵各自刀剑出鞘,场面霎时间杀气蔓延。

  “哦?”南宫出对此倒是波澜不惊,他的目光依旧未从苏语凝脸上挪开,见她并未发声,这才答复道:“在下看来,你我两军交战不假,今日相邀同游的情谊也不假,苏小姐,你这是要将二者混为一谈?”

  苏语凝笑道:“倒也不算混为一谈,只是小女手无缚鸡之人,一路总该有人看护才是,久闻神子武功不俗,今日便想见识一番。”

  “原来如此!”

  南宫出双眼微眯,却是向后退了半步,而他身后女子却是拔剑向前,一路朝着那两千府兵冲杀而去。

  “砰砰”几声利刃碰撞,那女子单枪匹马便卷入府兵战阵之中,但见此女身法迅捷,剑气凌厉,才只三五招的功夫便已将最里一层合围破出一道骷髅,她出手初时还算有些分寸,剑舞横扫只断兵刃,可随着战阵杀意涌入,这女子出手便再无顾及,十招一过,已然浴血其中,剑下更有了数十道府兵冤魂。

  “小姐……”

  见此女武功了得,与苏语凝形影不离的月影星辰俱是轻唤了一声,虽未言明,但苏语凝也已知晓她二人的判断:此女武功非凡,即便是她二人也未有把握得胜。

  “叔父!”

  “住手!”钟仁面色不善,但也不得不擡手制止,只是侧身之时朝着身边人多看了两眼,属下有会意者悄然离去,自是要去城内再搬兵马。

  “神子果然好手段,只身边一名婢女便有这等武功,若是亲自出手,想必我等已是神子的阶下之囚了吧。”苏语凝语声从容,虽是示弱之语但也不卑不亢,却也叫人摸不清虚实。

  南宫出倒也坦然道:“苏小姐误会了,此女是我前些时日所收的一名剑婢,若论武功,在下亦非敌手,故而常带在身边以应不测。”

  “原来如此,”苏语凝轻轻点头:“既如此,那便上山吧。”

  南宫出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位苏小姐还有这般胆魄,当下大笑一声:“苏小姐果然守信,如此,便有劳了。”

  “大侄女……”钟仁轻唤一声,显然对她这般举措有些担忧。

  “叔父莫要担心,南疆神子乃当世英雄,他既是赴约而来,我们自然也该有待客之道。”

  钟仁摇头长叹,见月影星辰二女也并未反对,当下只得低头默许,着人紧随于苏语凝前后,不容她有半点差错。

  庆幸的是,这位南疆神子当真如他所言,只与苏语凝相伴同游,并无半点逾矩之行。

  “相传此山便是当年南明大破鬼方伏兵所在,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二人平路而行,相隔尚有数尺,才行不过十余步,南宫出便已有感而发。

  “哦?如何不假?”

  “苏小姐有所不知,在下自小修习蛊术,对尸骨、怨魂这等事物颇有钻研,这紫金山虽有修葺整理,但掩埋在土石之下的尸骸却也有阴森之气,此山阴气之重在下生平仅见,想来那一战定是惨绝人寰。”

  苏语凝淡然一笑:“神子若有怜悯之心,何不退去兵马,还江南一个太平?”

  南宫出并未急于应答,蜿蜒山路于他而言如履平地,却见他疾行几步至得一处山石,迎风而望,已然有了几分壮阔风景:“苏小姐你瞧,我等才行了几步便有如此风景,若是再上几步,风景又胜过许多。”

  南宫出自小除了修行蛊术武功外,更多涉猎中原儒学,此番百步之遥便将天下大势比作登山应景,自可见其修养不俗。

  “世子所喻却有不妥!”然而还不等南宫出暗自得意,苏语凝却是冷声直言:“登山远足虽有应变之象,但也不过是修身而行,于你与我皆为乐事,但神子挥军而来,致生灵涂炭,却与此喻大相径庭。”

  “南明江山已现势颓,当今妖魔盛行,反声四起,皇室安危自顾不暇,又如何搭理这天下万民,在下虽不才,但如今已是兵精粮足,只待一朝功成,定能体恤子民,还天下一片净土。”

  “你若有体恤子民之心,何不渡河北上,与南明大军兵锋相对?你若兵精粮足,又何必在这江南肆虐,大肆屠戮侵夺粮草,你若一朝功成,这天下,安有净土?”

  苏语凝依旧语声轻柔,可那诛心之语犹如利剑一般直刺对方,与那书信之中的温婉女子截然不同。

  “呵呵,成大事者,自该有所谋划,若苏小姐不信,在下可对天盟誓,今后定善待百姓,还天下……”南宫出面露阴郁,但即便苏语凝如此话锋如刀,他也并未想着与之争论,只是辩驳言语间多了几分急切。

  “神子何必如此,今日天朗气清,我等还是登山吧。”

  “也好,也好!”

  二人随即不再言语,各自领着剑侍一路前行,苏语凝虽是不习武功,但也并非娇生惯养,又有月影星辰一路扶持,这漫漫山路倒也不在话下,过不多时,便已至紫金山巅。

  紫金山虽算不得高耸入云,但借着地势却也凌驾于金陵之上,南宫出驻足山巅,目之所及却是整座金陵风貌,不禁感叹道:“中原繁华莫过江南,而江南之盛,莫过于此!”

  苏语凝闻声一笑:“既是繁华如此,神子又何必来扰人安宁。”

  南宫出双目一凝,盯着眼前女子久久不曾挪动,而苏语凝倒也落落大方,任他如何打量亦是不恼不怒,脸色淡然清雅,也无怪乎这位南疆神子看得痴迷。

  终于,南宫出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山巅的清冷:“恕在下唐突,但我也着实好奇,苏小姐此生可有过慌乱之时?”

  苏语凝微微侧目,随即笑道:“说来也巧,数日之前,皇城逃难时九死一生,倒也算得上惊慌失措。”

  “呵,”南宫出闻言一笑:“燕京皇城虽有数万兵马,但依我看,若设计得当,要逃出升天倒也不难。”

  苏语凝笑道:“哦?神子是想说,皇城之危不足挂齿,反倒是眼下之局,更加危急。”

  说到此处,二人俱是语声清冷,再不复先前谈笑从容。

  “苏小姐,在下还想最后问您一句:你我两军,可有合盟之机?”

  “看来,神子同游是假,对我有所图谋才是真。”

  “在下实不想扰了这同游之兴,可若是错过了眼下机会,怕是不知要等到何时,况且在下就不信,苏小姐未曾留有后手。”

  “既是知道我有准备,神子还敢如此深入虎穴,想必也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一番唇枪舌战,南宫出终是图穷匕见:“既如此,便教苏小姐好生领教。”

  南宫出一声厉喝,身后剑侍苦儿瞬间杀出,目标直取苏语凝身前月影。

  月影星辰自也早有感应,二人迅速聚拢结阵,双剑盘旋,倚靠剑阵射出数道金光,苦儿目光一眩,连退数步,可还不等她恢复如初,月影星辰二女便持剑抢攻,势要在她清明之前将其了断。

  可如此一来,苏语凝身前便空无一人,南宫出目光一凝,实在不知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小姐有何倚仗,但对方既然门户大开,他自然不会客气,当即长袖一挥,一条暗绿蠕虫飞出,直朝苏语凝面门而来。

  “贼子敢尔!”

  便在此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雄浑之音从天而降,南宫出赫然仰头,只见这山巅顶空赫然现出一尊金刚法相,一记佛手倾压,虽只是一道幻念残影,但那浩然真气,立时便将他挥出的蛊虫震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佛音缥缈,南宫出面露痛苦之色,可那金刚法相却不容他半点喘息,又一记佛手倾压,南宫出连忙闪身躲避,可那法相佛手看似粗蛮硕大,实则灵动自如,随着他的闪转腾挪一路追击,虽是未能迎面拍倒,但那佛印倾压挥洒出的浩然佛功却也足够伤及肺腑。

  约莫十招佛手,南宫出便已气血翻腾,跪地不起。

  “好厉害的手段,苏小姐果真没叫在下失望。”纵使命悬一线,南宫出却依旧未有讨饶之意,他驻地仰头,缓缓开口称赞起苏语凝的布置,直到那柄佛手悬于顶空而不得下时,这才得以喘息。

  苏语凝却不搭理他的夸赞,径直言道:“看来,你还有后手?”

  南宫出此时也顾不上风姿仪态,冷哼一声道:“苏小姐邀约同游,在下自然不敢大意,不过我千算万算,倒是没想到这紫金山上还有这样一位大佛,这一边,算我栽了!”然而他言辞上虽有服输之意,可语气却是依旧桀骜:“只是金陵城那边,却不知没了苏小姐,又该如何应对。”

  “你令麾下剑女出手大显威风,自然是要让我叔父抽调兵马前来,金陵那边,看来已是开战了。”

  “不错!”南宫出总算找回些许颜面:“若是所料不差,此刻的金陵城头,也该换上我南疆的战旗了。”

  “你以身作饵,就算拿下金陵,又能如何?”

  “嘿,那倒要让诸位瞧瞧,我南疆蛊术的神通了!”南宫出一声厉喝,自身躯体忽而泛出一道绿光,悬于高空的佛手不敢怠慢,一记倾压劈头而下,正中这神子面门,然而这致命一击却并未如寻常般叫人灰飞烟灭,待得佛手光芒退散,本该成为死尸的南宫出却是化作一滩赤水,整个人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蚕蛊!”

  山巅之上,法相光芒散去,一位身着玄色袈裟的老僧缓缓走出,望着那一滩赤水喃喃自语。

  “大师,这是何意?”苏语凝上前行礼,虚心求教。

  “相传南疆蛊虫变幻万千,以这金蚕蛊最为罕见,此蛊除了能强化体魄,增长修为外,更能在危机之时唤出金蝉替身,替身假死,真身回归,正所谓金蚕脱壳,便是此理。”

  苏语凝微微颔首,似乎对这等神通并不意外,反而是径直问询要害关键:“那敢问大师,此蛊能用几何?”

  “据闻金蚕蛊二十年方能炼化一只,观他年岁,想必也只够炼化这一只吧。”

  苏语凝稍稍沉吟,随即言道:“他身为南疆少主,地位尊崇,若是南疆有高人炼化此蛊相授。他身怀多只,也非难事。”

  “这……”老僧略一思忖:“这,老僧便不知了。”

  苏语凝微微颔首:“既如此,语凝只好多做几手准备了,对了,今日还要多谢了然禅师出手相助!”

  “多谢师傅!”月影星辰拱手行礼,却是称这老僧为“师傅”。

  老僧缓缓闭目,已然不将这凡尘俗礼放在心上:“我于此地清修,不过为化解这山中怨魂,你我既有约定,此事便不足言谢。”

  苏语凝闻言一笑,随即又躬身一拜:“无论如何,大师出手能助我外退强敌,保我金陵百姓生灵,小女便要替金陵百姓谢过大师。”

  了然禅师合手吟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才道:“此子临行时言说要趁虚攻城,你还是早早回去吧。”

  闻听此言,苏语凝却是嘴角一翘:“大师放心,金陵数百年未曾落于异族之手,自然不是因为小女或是叔父的缘故,金陵城,他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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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南城。

  烈日笼罩下的古老城池渐渐蒙上一层乌云之色,静谧的氛围中悄悄弥漫出一丝紧张气息。南城高墙之下,郭凯所率的甘蜀大军正悄然无声地逼近。

  今日苏小姐与南疆神子相约同游,又因为山下交锋后钟仁抽调了上万军力赶赴紫金山,此刻的南城城头兵力并不充足,此刻又正值正午骄阳,值守军士稍有打盹的功夫,郭凯的大军便已向前压近数里,直扑城门。

  甘蜀将士军纪严整,推进时迅捷有序,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而金陵守军此刻明显防备不足,直到一通擂鼓响起,城下大军猛扑而来,距离城下已然近在咫尺。

  “杀!”郭凯一声高呼,麾下攻城战车、云梯、冲锤尽数冲出,前有坚盾开路,后有箭阵压制,声势之浩大远胜当日白崇山的桂州山蛮。

  但金陵守军毕竟才经历过一次大战,短暂的混乱过后,金陵一应将领迅速集结。无数呼声响起,城头立时射出一阵箭雨,防守器械渐渐搬出,火油、金汁、巨石倾泻而下,很快便将敌军冲势压了回去。

  但郭凯的甘蜀大军足有十万之众,被击溃的第一轮攻势瞬间便又集结而起,城下人潮涌动,犹如一只食人的漩涡一般要将这座城墙尽数吞噬。

  可就在金陵守军陷入困境之时,城头之上却是现出几团缓缓挪动的红布,红布挪至城头,自有军士将其尽数掀开,触目所见,却是几辆满载长枪的弓弦弩车。

  “这是?”

  郭凯坐镇军中自是有所察觉,眼见得如此庞然大物现于城墙,心中顿感不妙。

  “准备!”

  城头将领一声令下,却见那弩车身后一排士卒全力拉扯弓弦,只待那将领一声令下:

  “放!”

  数百之长枪尽数射出,城下士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其穿肠而过,一枪之威,竟是能连穿数十人之众,即便是有坚盾抵御,顷刻之间也被那弩枪射得粉碎当场,一轮弩枪箭雨,甘蜀大军便已折损上千之多。

  城下大军无不骇然,十万之众竟被中间上千死尸尽数隔开,前方冲城之人军心涣散,后方压阵之军不敢妄动,整支大军气势抖降,便是被这巨弩战车所散发的胆寒气息震慑当场。

  “放!”

  又一轮弩枪犹如闪电般激射而下,这一次,范围更广,死伤更多。

  “杀!”

  巨弩战车杀敌汹涌,城头自是欢呼响起,一时间士气大振,挥刀阻敌者、抛投器械者越发迅猛,甚至城下骑兵集结,俨然便要等到敌军衰颓之时一举反击。

  果然,郭凯见势不妙果断鸣金收兵,被困于城下将士所剩无几,其余士兵开始退散,此时城内一支精骑杀出,声势迅猛,蹄如洪钟,所到之处,绝无活口。

  “撤!快撤!”远处的郭凯见势不妙更是心急如焚,不断嘶吼着下令全军撤离,这支甘蜀军便是他的身家性命,若是在此地拼杀完了,那他对于南宫出而言与废人无异,如此,性命堪忧。

  “叮叮叮叮……”

  可就在城下精骑冲杀不过片刻时,城头却是主动响起了鸣金之音,城下领兵的苏予文苏予武两兄弟虽有不惑但也只得勒紧马头,驻目眺望城楼时,苏语凝已然领着月影星辰现于城头。

  “回城!”

  兄弟二人有些扫兴,他二人所率精骑便是当日击溃虎豹骑的苏家精骑,虽比不上“乌魂”、“鬼泣”这等历经死战的当世神兵,但在江南一带也已算得上赫赫有名,如今终于寻得出城冲杀之机,却不想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要归返。

  “姐姐,您回来啦,可有擒下那劳什子神子?”

  “姐,何故鸣金呀,我们刚杀得起劲。”

  战阵之上,苏语凝却不似往日那般温和:“南疆蛊术深不可测,被他逃了,既如此,他麾下十万蛊兵便有偷袭之机。”

  “原来如此,”两兄弟自是知道内情,南疆蛊兵威名远扬,自然要由他们这支精骑应对。若是一昧冲杀,中伏风险不说,也怕那十万蛊兵偷袭别处。

  “回营修整吧,那南宫出钻营算计,或许会趁我等得胜之时夜间突袭,不可不防。”

  “末将领命!”两兄弟齐声应下,对于苏语凝的指令没有任何犹豫。

  到得这时,钟仁才率着一众兵马姗姗来迟,见得战事已了,当即笑道:“大侄女这套战车果然厉害,这等利器才堪‘神兵’之名嘛!”

  自打上回灭了白崇山的虎豹骑后,不少金陵守军都对“神兵”一说嗤之以鼻,如今又有苏家倾力打造的弩车现世,一众将士更是信心满满。

  “叔父也莫太过大意,一来那南疆蛊兵未曾现身,今日之局,也不过是那位神子的牛刀小试,更何况,我估摸再有几日,北边也该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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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吕府。

  “少爷,用茶!”一声清脆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吕松微一愣神,擡头之时却又面露茫然之色。

  呼喊他的当然不是苦儿,而是他重建吕府后,有后院管家派来的一位伶俐丫鬟。

  尽管吕松曾多次言明不需要丫鬟照料起居,但后宅里的一应女眷却都指望着吕松过活,自然也就有了如今的安排,他推脱不掉,只得让其侍奉茶水。

  “少爷,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了吧。”这丫鬟生得不差,十六七岁的年纪,清新可人的模样,若是放在寻常宅院里,老爷们怕是早已收入房中,可吕松自打麓王府那一夜后便将苦儿视为相伴一生之人,自然不会对她假以颜色,反倒是对她这“作怪”的腔调和神态略有不满,当即斥道:

  “既是夜已深了,这里便不用看茶了。”

  “……”丫鬟抿了抿嘴,眼里险些挤出泪来,可到底是知道吕松如今身份显贵,再加上他那沙场上淬炼出的杀气,当下也不敢忤逆,只得乖乖退出书房,不再靠近。

  “哎,也不知苦儿如今身在何方。”吕松放下兵书,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苦儿的模样,转眼间便已过去一年,即便他拖了不少关系打听,却始终没能寻到苦儿的踪迹。

  就在他遐思之际,窗外却是传来“嗖”的一声脆响,一记铁蒺藜破窗而入,直扑吕松而来,吕松面色一紧,轻松避过,转而提剑便冲出房门,门外正有一名黑衣刺客正手持一柄长枪攻来。

  来人枪法甚为精妙,枪尖连点几近吕松面门,而吕松此时武功亦是今非昔比,侧身闪躲之余更是剑舞翻飞,剑身划过枪杆作反击之势。

  然则这刺客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横枪抵御,转而是借着吕松剑舞旋转枪身,整个人凌空飞起,一记扫堂腿飞速踢出,吕松迫不得已横剑抵挡,凭着浩瀚真气连连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时才兵行险着凌空跃起。

  他虽不如剑无暇那般剑境大成,但他如今也能凝聚剑气,一剑高举,引四周剑气凝于剑神,犹如呼天引雷一般凌空斩下,霎时间便有雷霆之威。

  黑衣刺客面露厉色,可他依旧不避不闪,只迎着吕松面门全力一击。

  “吕将军,不要!”

  便在吕松剑意横亘于黑衣刺客身前时,院门外忽而传出一记高呼,吕松对这声音略为熟悉,虽是心中疑惑但也能撤出几分剑气。

  听得那一声呼喊,原本杀气腾腾的黑衣刺客倒也停下攻势,长枪横扫,枪芒散出,这才化解了吕松的余下剑气。

  待得二人站定罢手,院门外这才走出一道熟悉声影,却正是当日在冀州城见过的易十七。

  “易将军?”见得易十七现身于此,吕松稍感惊讶,随即便也猜出眼前的刺客是方神圣,当即朝着那黑衣刺客摇头苦笑道:“却不知哪里得罪了咱们的‘北地霜花’,今日这是要把我捅几个窟窿?”

  那黑衣刺客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凌厉而明艳的面容,正是许久不仅的易云霜。

  “不过试试你的武功而已,大惊小怪。”易云霜也不与他客气,长枪一扔,这便冲进书房里,随手端起刚才丫鬟端来的热茶一口饮下,这才叹声道:“你武功精进不少,现下是打不过你了。”

  他二人在冀州时也曾切磋几次,彼时二人相差无几,却不想如今被拉开了这许多。

  “侥幸而已,若是再打几次,未必能赢。”吕松深知对方性子高傲,赶忙将话题引开:“不是说冀州军明日才到吗?”

  “我二人先行了一步,想在你这探探虚实。”易云霜语气颇为坦诚,随即又朝着易十七看了一眼,易十七当即点头退下,留在院门外小心戒备,不许旁人靠近。

  “此番进京,便是要我冀州军效忠新主了,虽说此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但我却不得不为我冀州数百万军民考虑。”易云霜面色凝重,双目直盯着吕松面容,一字一句问道:“你觉得,新—君—如—何?”

  “……”吕松倒是不知她有此一问,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应答。

  “我自小掌兵,识人无数,先帝与太子虽说只是见过几面,但我也知道他二人可为明主,可如今这位,我却是未曾谋面,据说年少时还是位纨绔,甚至抢了你家姐回府做妾,你如何自处?”

  “我……”吕松略一沉吟,显然自己也对这位新君不甚信任。

  “虽说幼时顽劣,但窥一斑而知全豹,若你我尽心辅佐之人不成气候,他日又该如何面对麾下将士?”

  吕松沉默良久,终是被姚泗之、季星奎当日的言语再次说服,转而说与易云霜道:“若论国事,天下动荡至今,实在经不起再一轮动荡,他是麓王唯一血脉,也是朝臣们唯一的选择。若论家事,家姐有经世之才,虽曾受辱于……但十年已过,家姐也以麓王府妇人自居,如今她得封后位,正好助新君打理朝政,也算苦尽甘来罢。”

  听他言语后易云霜稍稍点头,低头沉思片刻后又道:“此番进京,到底也是相信你与朝中诸位的看法,但若新君不仁,我亦不会任其摆布行愚忠之事,毕竟我身下有冀州数百万军民需得周全。”

  “理该如此!”吕松点头应道:“姚相与季先生也曾有言,若他不遵教化,我等势必联合百官,行废立之事。”

  “如此,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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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午间,冀州军抵达燕京,天子萧玠连同百官出城亲迎,以彰其戍守漠北及平定齐州叛乱之功。易云霜鲜衣怒马而来,见天子相迎,当即下马跪拜:“冀州易云霜,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侯爷辛苦了!”萧玠赶忙上前搀扶,双手扶住那寒光凛凛的甲胄将这位名震天下的女侯擡起时,眼中忽而闪过一阵惊愕之色。

  未见易云霜时,他脑中所思大抵是如盛红衣那般模样,想那盛红衣平日红甲飘飘好不潇洒,可到了晚间却也成了他与徐东山的胯下玩物,到底不过是多了层身份的女人而已。

  可他实在未曾想到,这位“北地霜花”却是比想象中更要年轻更要惊艳。万军阵前,易云霜身姿挺拔,银甲闪耀,尤其是擡首时那一双坚定而温柔的眼神更是让他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敬畏感,此女面色虔诚,可那恭顺的面容下却又似乎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死亡气息,仿佛自己稍有不慎之举,她那柄亮银长枪便会翻腾而起,直在他胸口干净利落地穿肠而过。

  此女气质高雅,虽是高呼万岁,但那眉宇之间未有丝毫谄媚,时值正午阳光拂照,自有光辉倾洒于银甲之上,那从容的威严与自信,更是让人瞧着耀眼夺目,不敢直视。

  “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萧玠心中感叹,自己从小只活在燕京、东平府两地,殊不知这天地广阔,奇人异事不胜枚举,前有江南苏语凝温婉动人,如今又来个“北地霜花”,再加上自己那位知书达理的皇后,萧玠顿觉意气风发,心中暗道:有道是江山美人,如今江山尽归我手,若能有朝一日将这些美人儿纳入宫中,才算不枉此生。

  “陛下!”

  见萧玠迟迟不曾言语,身旁侍立的太监赶忙出声提醒,萧玠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当即按照礼数行事,先是令太监当街宣旨,封赏冀州军一应将官,而后便引着易云霜等一行将官入宫,宫中自有接风宴饮。

  ……

  宫中热闹非凡,而如今已官居正二品辅国将军的吕松却并未出席,所有人都知道,只待易云霜进京,他便要率军南征,一举扫平江南苏家与南疆之患,以报先帝遇刺之仇!

  “江南水道纵横交错,水网密布,河路交织,进攻之路崎岖难行,令人望而却步,当年鬼方异族南下一战,先是被惊雪将军以淮河水道钳制,不得已渡河抢攻金陵,而金陵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后又被紫金山神兵天降,这才有了我大明南兴之气,如今我军南下,切不可贪功冒进。”

  吕府书房,“乌魂”军中几位首要将领齐聚一堂,正商讨着南下事宜。

  “薛亮已于前几日先行布置,于江北一带筹措粮草与战船,若是所料不差,明日奉旨出兵,大军七日可抵江北,但要渡江而战,却是不能大意。”

  “松哥儿放心,”张先爽朗笑道:“这些时日我让兄弟们加紧操练水性,别的不敢保证,咱们‘乌魂’的老兄弟如今可都练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乌魂’仍打头阵,定叫他们江南水师尝尝厉害。”

  “切莫轻敌,”李顺闻言连忙打断:“据说江南之人从小善水,水师麾下俱是能浪里白条游刃有余,还有那苏家妖女更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李顺考虑得对,”吕松缓缓点头,望着桌上的战略图纸微微凝目:“这几日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说到此处,吕松擡手一指,正对着那图纸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此战之前,我想先将‘乌魂’送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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