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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山河谣】 (21-24) 作者:奶茶当酒

海棠书屋 2025-02-1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一苇山河谣】 作者:奶茶当酒2025年2月5日发表于pixiv ============== 二十一争锋   穿过一条幽长的竹林,闻见一片馥郁的香气,岁荣抬头去看,巍峨一座山门矗在眼前,山门布满青苔,耀金四个大字已破败发黑,隐
【一苇山河谣】

作者:奶茶当酒
2025年2月5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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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争锋

  穿过一条幽长的竹林,闻见一片馥郁的香气,岁荣抬头去看,巍峨一座山门矗在眼前,山门布满青苔,耀金四个大字已破败发黑,隐能瞧清“泰山府邸”几字。
  泰山府?
  原来黄泉路是这般样貌。
  岁荣如此想着,渐上阶梯,尽头处隐约瞧见几个人影,当是鬼差无疑了。
  拾级而上,尽头处两个少女,一人着粉,一人着黄,见他就拜。
  “月蔻?月翘?”
  少女不应,仍鞠在地上,岁荣上前拉扯,直比石墩还重,动不得分毫。
  “少主,主人在等您。”
  岁荣浑身一凛,忙抬头去看,只见两个重铠侍卫穿着青玄二色,分立甬道两边,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你是天乙,对不对?”岁荣自信地问那白甲巨人。
  两个巨人朝他单膝跪下,只道:“进去吧,主人在等您。”
  进去?
  岁荣再看眼前,又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个竹屋,蔽在竹林影绰处,壁上带着露水潮气,分明从未见过,却熟悉得很。
  木门应声儿而开,屋内灯火通明,竟别有洞天。
  壁上金丝蜀锦挂着幔旗,鎏金巨像托着烛台,艳红的波斯绒毯一路连上高台,毯边又有四方水池,氤氲着雾气瞧不真切。
  高台上支着金椅,直比龙椅无二,上面镂空雕满走兽,端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墨绿绸衣,头顶金冠,似站了只开屏的孔雀,金翎随着轿辇颠簸晃荡闪耀,她面无表情,不知生死,不见喜悲,妆容煞白,唇间嫣红像一抹血,像是哪个庙里庄严的神像,又像是哪户人家新葬的女尸。
  “娘?你找我?”岁荣从未见过千寻春这副打扮,却丝毫没觉得突兀,见惯了她素面质朴的样貌,这一副大气庄严的样子更像是她的真身。
  千寻春没有答他,反出题来问,就如从前考核他八字易数一般:“经纬楼中的典籍你看过多少?”
  “看过……大半了……”
  “头顶蓝天脚踏地,阴阳运化显灵气,千簇彩虹盘玉体,万道霞光射茫宇,此番出自哪里?”
  岁荣满背大汗,头皮一阵刺痒:“……出出出,出自……好似……那个……《洗髓经》?”
  千寻春也不答他对或不对,又问:“翻山越岭如何练得?”
  “……翻山……艮卦为山属土。气行脾胃……习练时想象手里托着山,手下降时把山压至掌下。”
  “青龙探爪又如何练得?”
  “震卦为雷属木。气运肝、胆、目再溶于血液。习练时想象自已是一条青龙在向天空探爪抓出。”
  千寻春微微点头:“吾儿聪颖,若不惫懒,当成大器。”
  岁荣心头一紧,眼眶一阵刺痛,冲了几步想去抱她撒娇,那条铺满红毯的过道去长得惊人,明明近在眼前,他甚至可以看清母亲的眼纹,却如何都跑不到她身前。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我听过,李后主的词,我跟娘说过,娘你当时还不屑他来着,如何记得比我还清楚?”岁荣笑嘻嘻道,再看千寻春,却似雾汽一般,生生在他眼前化开,徒留了一把金灿灿的椅子在那处。
  “娘?”虽然寻不得她,自顾走上高台,摸那椅子,沁骨冰寒,却又隐有脉动。
  岁荣坐上那把冰冷华贵的椅子,霎时五累俱消:“娘,你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影壁后边,又跟爹一起闹我。”
  影壁后果然传来男女窃笑之声。
  “别闹了,我想你们了,让我好生看看你们。”
  岁荣转到影壁前,却听千寻春声音一急,阻道:“不行,不得看我们。”
  “如何不让看?”
  “还不是个时候。”
  时候?
  “我偏要看!”岁荣转过影壁,却一脚踏空,心脏随之一沉,似坠无底深渊。
  “啊!”
  岁荣满头冷汗,坐了起来。
  周遭漆黑,不见五指,岁荣心中仍咚咚狂跳,要不是窗外得见漫天星子,他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旁边掠过一道黑影,骇了他一跳,黑影欺近身前,只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捉过他手腕号脉。
  “毒散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岁荣抽回手腕忙往被中躲。
  那人吹亮火折子,把油灯点亮,现出冷峻英俊的脸庞,是历天行。
  岁荣按着胸口,放心下来,却见他周身不着寸缕,灯火跳耀下,劲韧的腰身连着砖臀,皮肤紧致发着珠光。
  “……你怎得……不穿衣服……也不怕冻得慌?”
  “睡觉穿什么衣服。”
  原来这屋里摆了两张床。
  “躺过去些。”
  岁荣不解,还是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历天行潇洒翻上床,扯开岁荣被子钻了进来,年轻滚烫的身子没有遮挡,就这样挨了上来,岁荣心中紧张,伸手去摸他胸腹,又被他按住。
  “老实点。”历天行威胁道。
  岁荣莫名其妙,他自己送上门来,却不让自己碰他,不是肉包子逗狗?
  “入夜未久,再睡会儿,我有事问你。”历天行将他左手压在背后,免得他在自己身上乱摸。
  睡会儿?怎么睡?这绝世俊儿郎一丝不挂躺在身边,火热的肉体压着自己手背,岁荣裆下升起暖流,隐隐苏醒。
  历天行脸上发烫:“钥匙呢?你藏哪儿了?”
  “钥匙?”岁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见他脸色,当即懂了,想他是好找过一阵了,有些好笑。
  天行被锁了月余,不光行动难受,更让他撒尿也要四顾无人,蹲下来尿……简直奇耻大辱,他生怕被人瞧见,却还是被山海盟的人瞧见了……狐面太子给不给他下毒,他都不太想活了……
  “我的荼蘼枝在哪儿?”
  历天行一听,赶紧翻身下床,扯过被单裹着把荼蘼枝递给岁荣。
  岁荣拍了拍床板:“过来跪着。”
  “……我不跪。”
  “也行,那你站着把胯挺出来。”
  “……”天行想了想,还是跪到了床上,脸偏向一旁。
  岁荣就着灯火把鸟笼捏住,天行浑身一抖,死死握着脚踝。
  笼中缝隙里满是尿垢,腥臭刺鼻,岁荣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将荼蘼枝对准了锁眼。
  那嫌弃的模样刺激了西夏第一美男子的自尊心,脸上更烫了几分:“你……可小心些……莫捅错了地方,我是独子……”
  不说还好,说了反激起岁荣叛逆,复又将荼蘼枝对准天行的铃口塞了进去。
  “你!”天行炸毛,猛地后撤。
  “嘿嘿嘿,太黑了,没看清,你把油灯端着。”
  历天行捧着油灯置于胯下,岁荣将脸凑近,仔细观看他的下体,本尊已羞得脸烫如沸,少年却看得津津有味。
  “都灰了呢……”岁荣拨了拨,笼中巨雀开始发胀,拽着卵囊越扯越紧。
  “……你快些……疼……”
  岁荣对着他铃口吹了口气,更是让那蟒蛇膨胀更甚,褐红的肉棱一圈圈充盈着铁笼缝隙,好似被煮得炸开得肉粽。
  “你差点把我害死,还没与你算账,你还催起我了。”
  天行有愧,只咬紧牙关,奈何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月余未泄,敏感无比,哪里经得起这番撩拨,只觉得茎身都要被勒断了。
  “……求,求你……帮我解开……换个罚法,我受不住了……”
  岁荣弹拨着鸟笼,道:“你说求求主人帮我解开。”
  “……”天行双拳握得关节发白,虽不是第一次被这小子欺辱了,偏偏这小子就是能找个最让他难堪的法子。
  “求……求求主人……”
  “不行,你得加个前缀。”
  “……什么前缀……你说就是。”
  “自己想,往贱了说。”
  ……贱这个字,惹得英俊高冷的少城主从尾椎骨麻到了天灵感,胯下一跳,牵出一股晶莹的汁来。
  历天行喉头上下起伏:“求,求求,求……求主人,帮帮,贱狗 ,把笼子……解开。”
  “只这样?”
  天行喉头发干,咽了口唾沫,羞臊难当:“求主人……帮肌肉公狗的笼子,解开……”
  “前缀还不够长。”
  天行太阳穴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发颤,半是恼怒半是兴奋:“我是……极天城少主,万千女人的梦中情郎,武艺不凡,钢筋铁骨,猿臂蜂腰……阳,阳锋既粗又长,世间难寻的伟男子……亦是主人忠实的肌肉公狗,求主人,给公狗解锁!”
  “武艺不凡?梦中情郎?世间难寻?这些话也说得?”岁荣故意臊他,用荼蘼枝给他开了锁眼。
  下体一松,没了疼痛束缚,历天行却死死咬着下唇,紧闭双眼,浑身都在发颤,似强忍着眼泪。
  岁荣好似欺负了一条老实狗狗,心下生出不忍,一手掐住对方卵根将两枚肉蛋捧在掌心,蚯蚓般的精锁盘满蛋壁,鼓囊囊,净是年轻人满当当的浓厚精元在晃,捧了稍许就有些手酸。那条不逊其父的巨龙更是胀硬非常,栗色巨龙透着粉红,紧紧贴着腹肌昂首站着,茎身上还有箍出的道道规则红印,小指般粗细的青筋泵着血液,紧贴在巨龙背上扭动,鲜活无比,尤其那饱满的大李子,朱红发亮,崩得像是打磨过的玉髓,闪着温润光泽。
  “自己搓出来。”
  天行如闻大赦,翻身欲走,却被岁荣小手捉住龙头。
  “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
  “你!莫要得寸进尺!”
  岁荣知他脸皮薄,便给了他个台阶:“你若不依,我便去找你父亲,想必城主十分期待这个表演机会。”
  “别!”历天行做就义状,再次跪在床上,面朝岁荣,双目紧闭,“我做就是!”
  岁荣侧躺在床上,托着侧脸,油灯放于二人之间,由下往上照着天行美好的肉体,原本就如峡谷般深陷的肌肉线条,打上阴影后更加分明,块块喷张饱满,似熟透的玉米般罗列眼前。
  英俊的少城主俊脸绯红,紧闭着双眼,满是老茧的手掌紧握着雄根飞快搓动,仿佛握着的不是自己的命根,而是一条滚烫瘙痒的生铁,跪坐的身体绷紧了肌肉,尤其那一道粗胀的血管自他宽阔滚圆的肩头,爬过他球一般鼓起的二头肌,一路连至小臂蔓延到有力的指节,似与他阳根上的青筋连为一体,生动得似能听到血流泵送的潺潺细声。
  天行呼吸越发短促,腹肌收紧塌进腹腔,胸肌不受控制地越顶越高,在岁荣面前不住地舒张弹跳。
  天啦……他分明是天之骄子,多少人惦念自己这副雄健完美的肉体,眼下却要将发情作为表演,取悦……取悦自己的小妈?
  岁荣眼见他卵丸开始上提就要泄身,白净小手攥紧他乌红的龙头,食指紧紧按住他的系带:“停下。”
  “莫再折磨我了!”历天行狠狠瞪着他,仍飞快撸动茎身。
  “一!二……”
  这几个数字似有血脉压制,天行再不愿意,也只能松手,任他抓着自己的阳物,死死握着不甘的拳头。
  岁荣握着他的马屌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也顾不得冷,一路将他牵到了窗边。
  这房间位于极天城偏殿三层,原本是天行的房间,专门支了一张床给岁荣,岁荣朝窗下望了望,正有一个山海盟的小卒抱着兵器靠着墙根打盹。
  天行看岁荣一脸坏笑心中一紧,果不其然,岁荣握着他的阳根从后面抱住他,将他推至窗边,整个粗硕的阳锋探了出去……
  岁荣一手穿过他腋下食指在天行乳首打转,一手虚握着天行阳根缓慢滑动:“动静轻些哦,他可是一抬头就能瞧见少城主的大命根哦。”
  天行羞得喉咙一阵压抑地呜咽声,似在啜泣,身子却老实地后仰,方便挨他一头的岁荣把玩自己厚实的胸肉。
  岁荣虚握着天行的阳锋并不施力,吻着他红透的耳廓轻声道:“小公狗,自己动。”
  天行这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与矜持,自阳锋被岁荣握在手心起,前汁就似撒尿般淌个不停,浑身都奇痒难耐,尤其尿眼之中,恨不得伸手进去好好抠上一抠,岁荣出身矜贵,又不如何习武,那双手柔嫩无比,沾上自己的前液更是湿滑温暖,与自己握着全然两种体验。
  “我要射……我要射……公狗要射……”天行砖臀阵阵收紧,盘根巨龙蒸腾着热气在岁荣掌心不断抽顶,情欲上头已近入魔。
  岁荣也给他撩得湿了裤裆,一边用下体蹭着他背脊绷起的沟壑,一边两指搓着他的乳尖:“是主人的手舒服?还是女人的屄舒服?”
  天行两臂反剪于身后,身子在空气中蠕动:“呼呼……哈……是……哈……主人的手舒服……求主人握紧些……公狗,要给,主人的手配种……”
  “哦?这么好的种子?不撒在女人的穴里,要撒在主人手里?”
  “哼……呃……都……都听主人的,公狗的种子……主人说撒哪里就,就撒哪里……”
  岁荣呼吸一窒,掰过他刀锋一边利落的下颚,舌头顶入这英伟男子唇中。
  天行周身一紧,身体扭成一个麻花,竟猛烈地回应了起来,更主动含住岁荣舌头不让他退出,大口大口吮吸着主人口中的津液。
  岁荣掌心猛地握紧,天行阳根触不及防,随之一跳,浓稠的精浆刮过瘙痒的尿眼,如蟒蛇产子,向窗外泵出条条泛黄的白色小蛇。
  道道浓精迎头浇在小卒帽冠之上,发出哗啦响声,在夜色中尤为突兀,刺激着天行神经。
  小卒睡得沉,全然未查两人在他头上做的好事,天行久未泄身,阳精浓稠起团,挂在小卒帽沿欲落未落。
  天行强健的筋肉在高潮的余波中痉挛,双目微张,两颊绯红,似将大脑也一并射出去了般。
  那阳锋泄过之后仍坚硬非常,想来还没射空,岁荣左手握住茎秆,右掌包住他的大李子来回打转,岁荣掌心纵横的掌纹摩擦着他刚泄过敏感无比的龙头,那阵快感简直要命,天行不经性事,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当即失声大喊,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隐忍的闷哼非但让施暴的少年无法同情,掌中更用力了几分。
  那火辣辣的痛感从茎头烧遍下体,又似有电流从铃口钻进了膀胱,会阴处有个痒点越胀越硬,武艺高强的刀客现下双腿打颤都要站将不稳。
  “呜呜……呜……求你……呜,饶了我……不要了……要尿了……我要尿了……”天行求饶声中带着哭腔,山海盟什么拳脚什么鞭刑都不曾让他哼出半声……
  岁荣攥紧拳头蒙砸他无力绷紧的八块腹肌:“尿吧,主人给小狗把尿。”
  小腹猛地一胀,膀胱一松,失禁般的快感让少城主羞愧无比,然那高高抛洒而出的白色精尿已如洪水泄闸再止不住。
  “下雨了?”
  窗外传来小卒懵懂地发问。
  天行如遭雷击,天啦!这要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然而他越想止住,却越是止不住,不争气的尿柱越喷越急……怎么!怎么有这么多尿啊!
  岁荣仍不放过他喷尿的龙头,“狠毒”地摩擦着,又探出头去朝小卒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狗子尿急,总不好让它尿在屋里。”
  小卒一见是他,虽感晦气,却不敢顶撞,连忙躲了。
  终于尿完,岁荣还贴心地掐着他的阳根甩了甩,自寻了脸盆架上的脸巾擦手,又把脸巾丢到天行头上。
  天行取下脸巾,瘫跪在地上,重重地喘息着,方才那一阵荒唐,他只以为自己把骨髓都射出去了。
  “如何?痛不痛快?”
  “……”历天行两道剑眉拧着,气哼哼地擦拭下体也不应答。
  岁荣见他这番,当知他爽过之后要翻脸不认人了,劝道:“这又不算什么羞事,不过男儿间正常玩耍,我与师哥们从小玩到大,也不见都像你这番模样。”
  “……”
  天行仍不应他,胸中憋了股无名火无法消解,自己应当是喜欢女人的才对,还没试过女人的温暖,却在白鹿庄小子手里丢过这些次脸了……他平生最看不起那些沉迷男色的酸秀才,怎得自己也……
  旁人不知他为何赌气,岁荣却明白得很,大师哥初尝滋味时,表情比他还要别扭。
  “你们这群蛮子没个见识,这不过是朋友间正常耍法,你怄成这样……”
  正常?吗?也是,西夏比不得中原,自己未经性事,见识也少,这番扭捏反不像大气男儿,天行亦帮着岁荣说服自己。
  岁荣笑着替他擦汗,道:“正常得很,该喜欢女人还喜欢女人,我们又不曾交合,不是玩耍是什么?”
  也是!不过是兄弟之间嬉闹而已,自己并不算破身!
  天行试探问道:“先前……你帮我,吹,吹,吹箫……也不算么?”
  “自然不算,我嘴里又生不出孩子,况且,舒服的是你,苦累的是我,我还胀着没有解脱,你怎得还委屈起来了?”
  天行瞥了眼岁荣撑起的裤裆,连忙点头,嘴硬道:“我又不曾委屈……只是,没……这样玩的少,一时忘了。”
  “哦?玩得少?还谁这样玩过你?”
  天行哪里玩过,不过是莫名其妙地好强而已,站起身来擦拭身体,装凶吼道:“你打听这么多做甚,玩过就是玩过。”
  岁荣憋着笑,又钻进被窝里问他:“谁玩得你舒服些?”
  天行胯下一跳,怎论更甚?又没个比较,却又不想遂岁荣的意,只胡诌道:“哼,自然不是你,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岁荣忍笑,也不与他争:“快来躺着,我有话问你。”
  天行本想穿衣去外门走走,这一番折腾后,他如何都睡不着更羞对岁荣了,听岁荣邀请,又隐隐期待这小子有什么新奇耍法,思索片刻后,便往床上摸去。
  岁荣打开被窝邀请,待他进来,赶紧缠上去将他搂住。
  天行轻拍他手背,斥道:“有事说事,莫要乱摸。”
  话是这样说,却并不如何挣扎,反将筋肉暗暗鼓起。
  “我毒发之后,发生了些什么?细细说与我听。”
  天行浑身僵硬,笔直躺着:“那山海盟的圣女说是你师姐,这仗便打不起来了,我爹趁机降了四怪,狐面太子替我解了毒,我又替你解了毒,如此而已……都说等你清醒再做计较。”
  岁荣浑身一阵骤冷,起了层鸡皮疙瘩,昏迷前只以为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却不想真是沈春熙。
  天行又道:“你这师姐有些手段,年纪轻轻竟能让西夏五帮十六派唯她马首是瞻,却从未听过你白鹿庄有个这样的人物。”
  “师姐出嫁得早,你自然没听过,她是我们几个当中易数最好的,奇门遁甲还是她教我的功课,得了小姨真传,又是宴君楼沈家的长女,小姨把她当女儿带大的,爱得不得了,不过,出嫁后便没了消息……小姨还大哭过好几场。”
  天行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怎得叫她小姨?妫婵不是你父亲师妹么?”
  “是我父亲师妹,不过又与我母亲结了姊妹,所以叫她小姨……你怎这样好奇?看上我师姐了不成?”
  原先还没这想法,岁荣一问,天行也回忆起来,那圣女当真好看非常,清冷却又温柔,娇俏却又端庄,五官艳丽却又并不妖冶,实在是难得的美人儿,若是他俩婚配,极天城与山海盟正当合成一起,实在是天作之合。
  岁荣捉住他命根一捏,狠道:“好哇!你还真敢想!把你这命根给你锁废,戴着鸟笼去成亲吧你!”
  想也不行?历天行不知哪里又惹恼了太岁,赶紧求饶:“没想没想!你快松开!”
  岁荣手心轻了些,却仍捉着不放,将那睡蟒在天行腹肌上摔打:“哼,你最好是没想,否则我便让你赤身裸体拴着狗链拜堂,莫以为我没有手段。”
  “……”岁荣的手段,历天行是见识过了,他宁可再吃一瓶狐面太子的“三尸鸩尾酒”痛死,也不想再被岁荣羞死了。
  岁荣翻身趴在天行身上,两手环住他的腰身:“你身上一股子肉味儿……”
  小狼崽一阵尴尬,换做往常不给他一顿好打都是要将他摔到地上的,食髓知味后,却又有所期待起来,摸了摸鼻子,峻声道:“什么肉味儿……”
  那股味道很难形容,说香不香,说臭不臭,很浓郁,唯健康雄性身上独有,闻之让人想咬上一口,故而谓之肉香……
  “还想耍耍不?”岁荣撑在他胸肌上,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分明像只小兔,这兔子脑袋中却满是淫邪点子。
  天行喉头一燥,先前圣女如何美丽已全然记不得。
  中原男儿果然精致些,白鹿庄这小子娇生惯养,一骨子媚态,城中女人也没几个比他娇艳的……再,再跟他耍耍好了,反正游戏而已……
  天行正天人交战,岁荣往他身下一缩,握着他半软阳根往脸上一比。
  “真大,都没完全硬,比我还脸还长。”
  天行咽了口唾沫,两臂摊在床头。
  岁荣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而后将龙头嗦进口中一裹,天行脚背瞬间绷直,不自主地用手搂住了对方后脑勺……
  
  ……
  
  翌日。
  极天城主殿,两边人马列排整齐,等着清算。
  厉刃川居左,后边立着青白二鬼及九流各将,极天城的主场,极天城的人却寥寥几个。
  圣女居右,身后立着五帮十六派,洋洋洒洒,左右对立天壤之别。
  “厉城主,升龙池、春晓楼、盘古海三帮帮主皆命丧你手,你要如何交代?”岳海笙开口便是质问。
  厉刃川浓眉一挑,将巨剑往地上一跺,道:“笑话,你问老子要交代?十方俱灭便是老子的交代!”
  山海盟闻言不忿,纷纷拔出兵刃,眼看又要开打,却从偏殿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他打杀了你三帮帮主,你们也杀了红妆女与黑褂汉,非常公平,你要讨个什么交代?”
  岁荣满面红光,身姿轻盈,转出偏殿立于大殿正中,一身的贵气映得殿中都似亮了几分,反观历天行满脸疲惫,没精打采地走到了厉刃川背后。
  岳海笙只敬圣女,却不并不畏惧白鹿庄,说话也不客气:“这是我西夏家事,与你白鹿庄无干,这些架子端回你宋国去耍。”
  厉刃川大臂一揽,让岁荣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站到了他身后,其意不言而喻。
  岁荣挑眉道:“我是极天城主亲迎的夫人,纵横榜上天下好汉共睹的擂台,如何论不得你西夏家事?”
  岳海笙哈哈大笑,转了一圈朝山海盟众人笑道:“听见没有?厉刃川取了个男人做夫人!极天城城主做了个含鸟猢狲,还要妄论江湖?可笑!可笑至极!”
  岁荣亦是哈哈大笑:“我乃临月阁主与泰山府君亲子,仅人间霸主可般配,唯冥顽迂腐的蛮子张口离不得男女情爱,自己贻笑大方还浑然不知,才是当真可笑。”
  “你!你是泰山府君?的儿子?”
  岁荣抖出泰山令悬于指尖晃荡:“若是不信,你且可以亲自试试我的元神通明掌。”
  岳海笙当即闭了嘴,圣女却站了起来。
  “荣儿,师伯真将你嫁给了厉刃川?”
  岁荣见了她,本能地收起了刻薄,点了点头,不答反问:“师姐,你呢?不是嫁与血刀门画域家?如何又做了山海盟的圣女?”
  春熙眼眶一红,再前一步,拉住了岁荣的手:“说来话长,你呢?身子可好?师父呢?她还好吗?还咳嗽吗?”
  连体温都如记忆中无二,饶是岁荣铁打的心肠也受不得这天涯遇故知的感动:“夫家待你不好么?怎得也不写信回庄里?小姨三句话离不得你,若知道你受欺负,定要亲子赶来替你出气的。”
  “泰山府君又是怎一回事?你不是定给了神机营么?师伯这样疼你,怎忍心让你到极天城来?”
  故知相遇便是这样,总有千言万语,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清算大会转眼变成了认亲大会,厉刃川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时间还长,现趁着头领皆在,先把话讲开来。”
  春熙回过神来,收敛情绪,点头朝岁荣道:“两雄相争必有伤亡,我布下这天盘八神亦是想将损失降至最低,西夏皇位一直不稳,内斗不断,又有外敌,兰州城前些日子新来了个将军,厉害非常,西夏皇帝担心遭到夹攻,所以颁下敕令整并帮派对抗宋廷,极天城所处要隘与兰州城守望相对,故而不得不夺。”
  厉刃川闻言大笑:“荒唐,江湖何曾听令过皇权?早有叛意,不过假公济私而已,说得这样光面堂皇,先兵后礼,哪有这样的说法。”
  山海盟见厉刃川对圣女不敬,又要开吠,春熙抬手阻止,神色如常,温言相告:“厉城主也知江湖早有忿意,一味强权打压当有此变,门派相争向来如此,刀枪行过再讲道理,软的硬的都是规矩,如今你我双方僵持不下总不是个办法,若西夏没了,你还守得住你的极天城么?”
  “哼,圣女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我交出极天城?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春熙只望城主辨得轻重利害,极天城现下有将无兵,强盛不再,先与我们共度眼前这关,再争长短不迟。”
  厉刃川当知这圣女想钝刀割肉,也懒得于她再耍机锋:“哼哼,那我且问你要将我极天城归于何处?”
  春熙淡道:“五帮争斗不断尚能共处,极天城自然也行。”
  这是要把极天城与五帮十六派归为一级了,厉刃川自然不肯,岁荣却问厉刃川:“你信我不信?”
  “自然信你。”
  “听我不听?”
  厉刃川深深看着岁荣双眼,对方不避不躲,目光清澈。
  “全听你的。”
  极天城众皆倒吸一口凉气,城主是被那小子下蛊了?这话也说得?况且那小子与那圣女还是同门,如何敢任他做主?
  岁荣转身朝春熙道:“师姐,不如我们打个赌赛如何?”
  “弟弟……这是大事,容不得儿戏……”
  岁荣越过她,朝山海盟众人询问道:“极天城暂留你们扎阵,我去请回极天城散落三教,若是你们在此期间攻下兰州城,则极天城拱手相让,若是我领着三教回归攻下兰州城,则从此以后,山海盟皆归于极天城。”
  复又转向春熙问道:“师姐,这个赌赛可算公平?”
  春熙虚起眼睛,好生打量了一番她的荒唐师弟,好厉害呀百岁荣,先前故意让厉刃川答话这是非要将她架上来做赌不可了,总不能极天城主将生死交给了岁荣,她这个山海盟的圣女还要转头问大家意见。
  “好,山海盟与你做这个赌。”
  岁荣笑着伸出右掌:“英豪为证,击掌为信。”
  春熙亦伸出右掌,与他共击十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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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红豆

  极天城,知难狱,冥河老祖囚于鼎中,三十六道铁锁封着鼎口,七十二枚银针封满穴道。
  鼎中沸煮着毒虫,头顶悬挂着寒冰,煮得她骨软筋麻,蒸汽融化了寒冰滴入鼎中,任是大罗金仙如此煮上三天,皮肉也都化了。
  老怪暗中运劲,七十二处穴道他已解开七十,却听一阵脚步声朝自己走来,连忙收敛内息。
  岁荣左手杵着拐杖,右手打着火把,笑盈盈站在鼎前,开门见山道:“老祖,晚辈想与你做个交易,你若答应我便放你出来,如何?”
  冥河老祖头颅挂在鼎口铁链上,见岁荣独身前来,心中又有了打算,咬牙笑道:“交易?说来一听。”
  “四老轻功无敌,狐面太子更能神行千里,我只想四老帮我传一个消息给五仙教与天姆教即可。”岁荣拖来一条椅子,坐在了鼎前。
  冥河老祖鼎中两掌互翻,又一枚银针落入了水中,他眯起眼睛问道:“什么消息?”
  “洛书现于兰州。”
  “什么?”冥河老祖双目圆睁,差些走了气,赶紧调息,冲破最后一处穴道。
  岁荣笑道:“老祖何必装傻?你知我母亲是泰山府君,当知她手上有河图洛书,我是她亲儿子,我有洛书有何奇怪?”
  老怪不语,岁荣又道:“你囚禁孟章神君,当不只是想抹黑泰山府君的名声吧?你女儿身死,想来也是为图河图洛书,是也不是?”
  “哼,猜得不错,可惜晚了!”最后一道穴道冲破,冥河老祖双掌发力,铜鼎铁链应声炸开。
  岁荣似早有所料,避也不避,任冥河老祖掐住自己脖子:“老祖这么多年却没想明白?与其你我相争,不如协作共赢。杀了我,你出不了极天城,没有洛书,寻不得不死药,你女儿亦无法活过来。”
  冥河老祖恨极了这小子,几次三番栽他手上,只想一把捏断他的脖颈,人在掌中,他又迟迟下不得力了。
  “你有洛书?我凭什么信你?”
  岁荣气定神闲,清澈的双眸直视冥河老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这是?”冥河老祖松开了手。
  “河图的卦形。”岁荣将拐杖双手捧起,递到冥河老祖眼前,“河图我滚瓜烂熟,洛书却不得其解,左右我不需要那不死药,老祖助我渡过此劫,我助老祖得偿所愿。”
  冥河老祖接过“期颐之厄”,打量岁荣,桀桀笑道:“杀夫杀女之仇,你还妄想跟我合作?”
  “若是从前,我也不敢如此想。”岁荣坦率道,“厉刃川此等骄狂蛮横之人尚能忍辱求存,伺时而动,你说栽在我手上,不如说是栽在他手上,只有心存信念之人才能帷幄大局达成目的,期间他又与多少不情愿之人合作过呢?他从始至终都是对弈者,我们这些明面上的赢家都是棋子。他尚能做到,我们又如何不能合作呢?”
  看似商量,实则冥河老祖却没什么选择,要么鱼死网,要么同舟共济,他却不想轻易遂了岁荣的愿:“哼,白鹿庄的人,我可是不信。”
  岁荣伸出小指,摸出荼蘼枝,猛地一划,鲜血四溅。
  “你!”冥河老祖盯着地上那根断指,不知道这小子又要耍什么把戏。
  岁荣疼得满额冷汗,仍举着颤抖的左手,竭力平静道:“百岁荣断指为誓,定帮你拿到不死药!”
  “好小子……当是老身小瞧了你。”冥河老祖伸出左手与他握在了一起。
  
  ……
  
  十二日后,兰州城似活了过来。
  虽家家依旧闭门闭户,街上行人却多了起来,都做宋人打扮,开口说话却千奇百怪。
  望春楼二楼,岁荣倚着窗棂,透过缝隙看着街上人头攒动,房门却开了。
  英俊男子颀长身影,一身皮铠,内着乌金锁甲,敞着八块紧绷结实的腹肌,这打扮虽性感,却让人看不懂。
  岁荣一阵恍惚,以为看到了大师哥,喉头一痒,男子坐在他面前,从怀里摸出牛皮纸袋推到他面前。
  “趁热吃,跨了半城才寻到。”是厉天行。
  岁荣感激又失望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拆,手上戴着遮丑的皮套,着实不便,厉天行便又帮他拆开,现出五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英俊少侠脸上是冰冷的,胸口却是绯红的,想来一路怕包子凉了一直捂着。
  “谢谢……你吃了么?”
  天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说吃或没吃,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难怪自己会将他看错成赢曜。
  岁荣咬了一口包子,肉馅滚烫,溅着肉汁儿,在口中转了一圈,从喉头烫到了胃里,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历天行帮他斟满了茶,少城主全无架子,这些日子陪着岁荣,直把自己当成了个小厮,竟比行墨还妥帖些。
  岁荣饮了一口,疑道:“盯着我做甚?你不练功了?”
  天行见他还一副轻松模样,终于忍不住,压着嗓子问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你非要放跑四怪作何?让他们满世界说洛书在你这儿,现下不光武林,怕是各国都对你虎视眈眈,你不是泰山府君,这不是以身饲虎?”
  岁荣笑道:“我且问你,五仙教在吐蕃何处?天姆又在回纥何处?”
  “……”
  “是我们去寻他们快些?还是让他们寻我们来快些?”
  “……”
  确实,赶路都要月余,且两教恨透了极天城,即便寻到,也万不可能答应重回极天城麾下。
  岁荣咬了口包子,又道:“你知宋朝这次换来的守将是谁?”
  “好似刘延庆?并不如何厉害。”
  “那你可知为何撤了种师道却换来个名不见经传的刘延庆?你西夏的监兵太子又如何死的?”
  “……”
  “宋廷虽蠢,却不是人人都蠢,你瞧这满街的江湖人士,两国交锋,兰州又是重镇,为何不闭城门,还任他们进来?”
  历天行脑仁儿生疼,求饶道:“你别卖关子了,何事不能直言?”
  “我故意放出消息待在兰州城,就是为了让宋廷设下了重兵埋伏,我是鱼的同时,想吃我的所有人也成了我的鱼,山海盟必然攻不下兰州城,我却可以等到两教皆来坐收渔利。”
  “渔利?如何渔利?你可知凶险?”
  岁荣笑意渐深,示意隔墙有耳:“阳谋可与你说,阴谋却不能,都知我这鱼剧毒凶险,却看哪头野兽先沉不住气罢了。”
  历天行长叹一口气,自己也吞了一口热茶:“这样危险,你该让父亲来守你的。”
  岁荣挑眉呛他:“换他来,你又被山海盟的人绑了?”
  天行被说到痛处,耳根红透,开始赌气练功。
  岁荣吃饱了,身体暖和了起来,瞥了眼天行,嘴角勾起淫笑:“我帮你练吧。”
  “……不必!唔!”
  天行话还没说完,那只淫手就捂住了自己裤裆。
  “你放手!”
  岁荣非但没放,掌中却捏得更紧了些:“怎么?忘记你父亲此前怎么交代的了?”
  天行心中一沉,只能闭上了眼。
   岁荣的手指在历天行腹肌的沟壑处画着“田”字,更戳进他肚脐中揉了起来:“少城主穿这么骚,不就是故意来惹我么,现遂你愿了,还做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谁穿……罢了……”天行气急,分明自己寻常就是这样穿的,这身锁子甲看似轻便,实则重达百斤,方便练功而已,却被这淫徒说成什么故意勾引。
  “屋内狭窄,练不了拳脚,我看你心绪难宁又练不成内功,不如练练体力好了。”
  天行这些日子已受惯了骚扰,想起当时答应与岁荣合作,简直悔不当初,原来与虎谋皮引狼入室的却是自己。
  “你又要作何促狭……”
  岁荣往他宽阔背上一跃,两腿环在他劲瘦腰间:“背着我做掌上压。”
  “哼。”天行不屑道:“自己抱紧,我可不会扶你。”
  长腿一扫,勾起四只凳子码好,天行筋肉一绷,四肢分别撑着四只凳子俯好,一上一下做起了掌上压,为显游刃有余,更两手交换,仅用两指单独支撑。
  “我这二指禅如何?莫说你才百十来斤,哪怕再来……唔……”
  岁荣一手摸抚着他舒张的腹肌,一手捏着他胸口的乳粒:“嗯?如何?你接着说。”
  “……”天行只得不语,这小子手上似有毒火,凡被他摸过必然又痒又烫。
  天行的乳粒被随便搓揉了几下就胀成了肉柱,支在健硕胸脯上好似山包上立着高塔,岁荣拈着他的乳首,指腹不停摩梭他的如孔,那若有似无的点触,让少侠周身一浪接一浪地滚起鸡皮疙瘩,一股酥麻从脚后跟冲到了天灵盖,呼吸不匀,手脚也开始打起颤来。
  岁荣一手一个,握住天行胸肉,这滚烫的大胸肌在自己手心握满,随着动作起伏,时而抻开,时而充盈:“你看你周身都硬邦邦的,乳头却柔弱得很,主人替你多练练,你还不谢谢主人?”
  “……”
  岁荣手上又重了几分,拽着往下扯。
  “别……谢,谢谢……”
  “还有呢?”
  “主人……”
  “连起来说,否则一边给你挂一个秤砣。”
  “谢谢主人!”天行又气又羞,浑身在抖,每次都是刚对这小子起了些敬意,很快又被这小子羞辱成了恨意。
  岁荣很满意,让他驮着自己又做了百十下:“还受得住么?”
  天行满头大汗,浑身湿透:“受得住!来罢!”
  “往日传你的法子,自己边念边做。”
  “气沉双膝,神凝眉心……背腰裹圆,头领身松,目视前方,右势反之……蹲时吸气,立时闭气,三合一呼,筋肉运劲……”
  历天行两臂托着岁荣又做了数百个蹲起,周身已汗如水洗,每一寸肌肉都镀上一层水光,显得尤为诱人,不待天行喘息,那小子又令英俊的少城主单臂搂着他做起了引体。
  “如何?还有力气么?”
  天行额角青筋爆起,二头肌鼓成了球,抓着门框向上又拉了一个:“尽……管……查验!”
  岁荣手脚不用环抱着历天行滚烫强健的男体,小声道:“抱着我去窗边,把我放在桌子上。”
  天行呼出的热气滚烫,手上一松,稳稳落地,两掌兜着岁荣的屁股,捏了捏,软弹无比,直想把钢枪插进去磨一磨。天行抱着岁荣来到窗边,猴急地将他放在桌上,刚想掏出兵器好好将他一顿教训,却听门外传来急促叩门声。
  “开门!查房!”
  岁荣嘴角勾起笑意,小声道:“上钩了。”
  “什么?”
  天行解开裤带,正犹豫要不要继续,门却被一脚踹开,立马涌入四五个宋兵将他们围住。
  岁荣手掌在天行背心轻轻拍了拍,示意他莫轻举妄动,旋即跳下桌子,朝那带头的宋兵笑问道:“兵爷这是作何?我俩欢好也犯法了不曾?”
  打头那宋兵将帽檐往上一抬,黝黑一张俊脸甚是冰冷,不答岁荣却朝两边道:“全带走!”
  “南策!?”岁荣当以为自己眼花,但世上哪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心头一乱,一时间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皆不知哪句先启。
  宋兵押着历天行又来押岁荣,天行看向岁荣,岁荣眉头一皱,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天行便老实跟着他们走了。
  小卒下手毫无轻重,岁荣两臂被反折在身后,就要上拷,碰到了岁荣断指,岁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我来罢,你们去看好另一个。”兵头皱着浓眉,朝岁荣走来,“你们先走,我问他些事情。”
  小卒对视一眼,暧昧道:“不急,老大忙完,到城东门寻弟兄们就是。”
  帅兵头点了点头。
  待小卒们走后,岁荣使摘星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开了兵头衣襟。
  整个人壮实了不少,没有之前的干瘪感,胸肌鼓着,挤出一条深沟,黝黑胸脯上三点梅花印记。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南策!哎!轻点!痛痛痛!”
  南策攥着岁荣的手,心下一惊。
  “你手怎么了?”
  岁荣抽回手,又问:“你怎不在白鹿庄?怎跑来当兵了?看来边防伙食不错,你壮了不少,让我好生瞧瞧!”
  “脏。”
  南策将他手打开,整理好衣襟,口气冷得比这天气还要冻人。
  岁荣心头一抽,旋又笑道:“他们叫你老大呢!咱们家南策好厉害……”
  “韩世忠。”南策打断道。
  “什么?”
  “我叫韩世忠。”
  “呃……你不是应该姓唐吗?”
  南策不答,径直往外走,岁荣连忙跟上去,尾随在他身后。
  南策停了下来,岁荣也停下。
  “你就这么想坐牢?”南策转身,两条浓眉扬起,眼中隐有火光,好凶……
  岁荣装傻道:“不是你要把我们捉走么?”
  宣扬洛书在手,无异于成了活靶子,若不借宋营军牢躲着,怕是还没等到二教到来,自己就要被各种江湖中人害死了。
  南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你却实在不知死活,军营的牢房可不比衙门,进去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好打。”
  岁荣扬起头看他,脖子有些酸,之前还不觉得,南策竟然这么高。
  “不还有你么?你怎会舍得让他们打我。”
  南策气笑,狠狠点着头道:“原以为你受尽苦楚,看来是多虑了,现又是谁?厉刃川还是厉天行?还是你父子俩都尝过了?”
  岁荣一时无法申辩,想来,也没什么好申辩的,自己本来也是个任人捅的破口袋了,也没打算立牌坊,何必在意。
  南策心急,也知自己说了伤人的话,心中虽悔,却梗了一团无名火让他说不出什么软话来,只能赌气往前走。
  一路无言,直到见了营帐,岁荣才问他:“我爹娘好么?师哥们怎样了?为什么没来个书信什么的?”
  南策一怔,张开口,半天蹦不出个字来。
  迎面走来两个小兵,将岁荣周身搜了一番,又推着岁荣往囚笼走,作势要绑,南策赶忙走上去,往两人腰带里塞了银封。
  “莫打他,就让他关着就是。”
  “好说。”两个小兵拍了拍腰带,将笼子锁好便走了。
  南策找来一张废旧的帐篷布搭在铁笼上,多少挡点风,下雨也不至于淋着。
  岁荣老实蜷在笼子里,环抱着膝盖,一直打量着南策。
  “好了,一切都遂你愿了,你好自为之吧。”南策蹲在笼前,亦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少爷。
  “也别打历天行吧,他不是坏人。”
  南策冷笑,隼一般的目光盯着他:“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自然是好人。”
  “你可知我为何到白鹿庄来?”
  “报仇么不是?”岁荣突然想到,“南策,我告诉你!我知道是谁杀的你全家了!”
  南策冷笑道:“你自然知道,没有人比你会更知道了。”
  “不是!其实冥河老祖!他穿了太极的盔甲!他就是故意……南策!”
  南策站起身来,逆着天光,投下威风凛凛的大片阴霾:“我叫韩世忠,世上没有南策这个人。”
  “南策!南……韩!”
  南策走了。
  岁荣一拍脑门,给自己气死,太多话要说,不该路上跟他置气的,想来他定是恨透了白鹿庄的人才会对自己这么冷漠。
  这边还在懊恼,南策扭头却找上了厉天行,可怜历天行人还是懵的,刚被人一股脑塞进笼子,本就窝着一股火,南策一踢笼子,又让他滚出来,登时就把他气毒了。
  百岁荣对极天城有恩,忍他尚情有可原,你们是些什么东西?
  “魔教少主?咱俩比试比试?”
  历天行走出笼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拳脚还是刀剑,你来挑。”
  “没有那些规则,谁输了跪在地上学三声狗叫!”南策一拳直贯天行面门。
  天行云手去接,被那刚猛拳势带着退了两步,身子往后倒去,他连忙后翻泻力,扎稳了下盘。
  左手一阵酸胀发麻,好厉害的小兵,竟小瞧不得。
  “呔!”南策一声轻咤,朝着天行小腹一拳贯来。
  天行不敢小觑,拍他前臂借力翻至空中。
  小卒见有热闹,纷纷围了上来,却有一个脱了人群,往反方向溜去。
  南策往前一俯,使蝎腿上踢,天行凌空翻身,抓住他脚踝往后一带,将他扯了个一字马。南策两腿盘绞,两掌拍地,腿上绞起石子往天上一撒,天行眼前一花,被他蹬中侧腰,随手扯过营上旗帜往后退去。
  还没落地,却见南策抓起空中石子朝自己掷来,刚见他抬手,石子已打中自己膝盖,当即站立不稳半跪在地,忽的肩上一痛,肩井穴被他隔空点中,当即右臂酸软无力。
  “摘星手?你是宴君楼沈家?”
  南策不屑道:“哼,魔教就这点见识?摘星手不过唐门袖里乾坤术其中一招而已。”
  “哦~”历天行站起身来,两指一推,解了穴道,“原来是被孟章神君灭了满门的蜀中唐门。”
  “小子找死!”南策脚踢沙地,又扬起一捧石子,两手连弹,一时石子激射迅过流矢。
  天行两臂交叉护住头颅,周身内力汇于膻中穴,咻咻激射的石子打在身上,只听得当当脆响,众人还疑为何是这种声音,却看天行身子一晃,已欺近南策身前,抠住他胸口往树上去撞。
  咔擦一声,听得众人一阵龇牙咧嘴,天行往后一翻,却看南策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身后磨盘粗的树应声倒下,径直压塌了营帐。
  天行抱着双臂,挑眉嘲道:“我当有何能耐,不过会使些暗器,怪不得百岁荣不选你。”
  他暗暗猜到南策与岁荣有些关系,心道白鹿庄那淫贼果真风流,不光招惹了自己父子俩,还与兰州城守将有些情缘,不由得为父亲不平。
  南策偏头呸出一口血沫,鹰隼一般的目光狠狠盯着历天行,反唇讥道:“绣花的枕头,难怪岁荣不让你肏,他可是第一眼见了我,就含着我的阳根吮个不停。”
  天行牙关一紧,脚掌前蹬,左腿狠贯南策胸口,南策下腰探爪,使擒拿手来抓。
  一个使腿法,一个使擒拿,越打越快,风声扬起沙砾尘埃迷得众人睁不开眼,飞沙散尽,两人已过百招,两人齐躺在地上,绞成了一团。
  天行两腿绞着南策双腿,南策两手锁着天行脚踝,双方互不相让又动弹不得。
  “绣花草包脚上没劲,莫不是先前蹲了那几下闪着了腰?”南策薅起石子弹天行裤裆。
  天行痛哼一声,曲起指节捅他脚心,南策腰眼一酸,差些漏尿。
  “看来你这黑猢狲腰子不济,难怪百岁荣来了我极天城,整天缠着我父子俩讨日。”
  原本好好一场比试,双方战得有来有回当真精彩,众人看得兴起也不劝架,怎转眼间就闹得如此荒诞,这一人一句浑话相讥,互攻下三路,实在难看。
  “不好了!”
  有一小卒仓皇跑来,众人纷纷回头看他。
  “有人死了!”
  “何人死了?”
  “方才韩世忠押来那小子……死了……”
  两人浑身一僵,爬了起来,历天行揪着那小卒衣领:“你说仔细些?谁死了?”
  “我……去小解路过那牢笼……闻得一股辣鼻味道,掀开营布一瞧……就看得他七窍流血……死了……”
  南策满脸寒彻,灰扑扑一身大步流星就往牢笼处走,历天行扔下小卒,亦跟了上去。
  天行一见笼中瘫软那人,一阵地转天旋。
  南策手抖着去扯笼上锁链,扯不开,看守的狱卒忙心虚地来开锁。笼门一开,南策探手将岁荣抱在怀中,浑身已经凉透,灰白的皮肤上爬满蛛网般乌黑的血管,七窍流着黑血,模样不能更惨。
  “还有气……”南策探了探岁荣脖颈动脉,虽微弱,但还有跳动。
  天行半跪下来,抹了点岁荣唇角黑血拈在指间,火辣辣的疼痛自指尖传开,似被蜂尾蛰过。
  “五仙教的狼毫蜂毒!”天行心底凉彻,没想到五仙教来得如此之快。
  “可有解法?”
  天行脑中疾闪,听得南策在催,更是心烦意乱,却又无暇骂他。
  “五仙教的狼毫蜂与天姆教的食蛛獾是天敌,食蛛獾是老姥爱宠从不离身……五仙教既然已经现身,天姆教定然不远了……你们宋廷的斥候可有天姆教消息?”
  南策一阵天人交战,旁边有兄弟赶紧提醒:“韩头!军事机密万不可说啊!刘总管现正爱惜你,莫断了自己前程!”
  天行一把夺过岁荣,就要冲出营帐,军营哪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走了这大好战功,还要一并受罚,忙操兵戈将历天行围了三层。
  南策撑膝站起,抬手道:“放他走。”
  “韩头!”
  “放他走!”南策咆哮一声,解开束腰,脱下衣袍跪在地上,两臂反剪身后,“把我捆了,交到总管手上,我来交代,不会连累各位弟兄!”
  见他坚持,他们又实在没把握拦得住历天行,只好拿来粗绳,将南策捆了起来。
  “城外向东五里!顺浅滩去找!”南策头也不回,撂下交代便昂首去了将营。
  天行心下钦佩,只暗盼南策无事,此后若有机会,再与他好生切磋一番,他现下已顾不得许多,抱着岁荣跨上一马直往城外冲去。
  城门守卫见营中冲出战马,没及反应,近些发现蹊跷已然晚了,天行单手御马,翻身跃下,一脚踢开拒鹿桩又追上马去,守卒哪有这般身手,追了几步,只能任他远去。
  两人一马一骑绝尘,待周遭只余戈壁,天行停了下来,拍了拍岁荣侧脸:“好了,没人了。”
  岁荣捂着肚子爬起,浑身骨架都似被颠散了。
  “真有你的,你是如何算到是他的?”
  “我没算到,是有人告诉我的。”
  “何人?”
  “黄龙老儿呗。”
  天行奇道:“他?他怎会帮你?分明我也没见你出过望春楼……难不成,他一直在望春楼中?”
  岁荣叹气道:“你虽比你爹生得俊些,脑子却不如你爹聪明,望春楼的账房就是你下九流的灵燕,你还识不出?”
  “……是……可是……”
  “极天城是你厉家父子的家业不错,亦是那黄龙老儿的家底,他得不到极天城,也不会将极天城拱手送与山海盟,抡起作用,他还比你大些。”
  天行脸上无光,红一阵青一阵:“你怎知道宋军会来,又如何知道宋军知晓天姆教行踪的?”
  “宋军迟早会来,也只会在五仙教与天姆教现身时来,如此便师出有名,顺势北上,与辽国成夹击之势瓜分西夏,临场换将奈是大忌,宋廷向来狡诈,绝不会犯此低级错误。若不是山海盟的人如此说,我才不敢跟他们打这个赌,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算计而已。”
  饶是再给他多生十个脑子也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绕,当即心悦臣服:“现如何安排?”
  “宋廷有斥候,天姆教亦有探子,我们今日不去找他们,先晾他们一晾,你偷偷潜回兰州城,告诉灵燕,让她放出消息,就说我被五仙教的人毒死了,五仙教夺走了洛书,极天城自此与五仙教不共戴天,遇五仙教人立杀无赦。”
  天行一阵背脊发凉,论起狠毒,果然动脑子的比使刀枪的要毒得多。
  “你呢?你如何安排?”
  “我?自然是回去瞧瞧我那小厮安危,莫真害他被活活打死了。”
  天行点头,由衷钦佩南策忠勇:“我陪你去。”
  岁荣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好生把话传到就是,明日午时到东门找我……我教你的心法可练会了?”
  天行知岁荣会玄天一气道和元神通明掌,脑子又如此灵光,当不用自己担心,只点头道:“会了,再练些日子就能有小成。”
  岁荣点了点头,一甩马鞭,马儿吃疼嘶鸣,撒开四蹄直往城内跑去。
  
  ……
    
  刘延庆帐中有贵胄要陪,虽听得帐外喧哗,却并没有出去看,偏偏那喧哗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了帐口。
  “报!禀总管!韩世忠求见!”
  刘延庆心底一喜,正跟贵胄谈及爱将封赏,连忙让他进来。
  帐帘撩开,刘延庆笑容僵住了,只见韩世忠上身赤裸,两条粗麻绳自他脖颈穿下两肋,捆犯人一般绑着,进了营帐便跪了下来。
  “良臣?这是怎了?”刘延庆满背冷汗,心虚地瞟了眼身边的贵胄。
  贵胄啄了一口茶水,虚起眼睛,尖细的嗓子有些刺耳:“这便是你说的那个斩首西夏监兵太子的韩世忠?”
  刘延庆连忙拱手答道:“回太尉,正是。”
  童贯捋着胡须,好生打量着他:“嘶……好生眼熟……却不知哪里见过。”
  刘延庆轻咳一声,厉声问道:“韩世忠!你犯了何罪!如实说来!”
  “我有罪,我放跑了魔教少主,白鹿庄的少主亦是在我眼下被毒害了!”
  “百岁荣?被毒害了?”童贯拍案而起。
  “正是,不知何时,被五仙教的人下了狼毫蜂毒,发现时已七窍流血,再无生还可能,魔教少主夺了他尸身逃了。”
  “你!你可问到洛书下落了?”
  “没有。”
  童贯一阵气窒,到手的功勋转瞬即逝,只恨不得把这没用的小卒车裂!
  刘延庆怒拍茶案,喝道:“来人!把他捆到校场!打他一百鞭子!”
  童贯虚着眼睛瞥了眼刘延庆:“刘总管,好轻巧的发落啊?”
  刘延庆心虚,掌心沁满手汗,又喝道:“三百鞭!使荆条鞭,蘸满盐水!”
  “哼。”童贯见刘延庆铁了心要保那小卒,毕竟现在兰州主将是他,童贯也不好多说,抗不抗得住这三百鞭子,全看这小卒造化了。
  将令既下,立刻有人押着韩世忠去了校场,四肢捆了,分绑在两侧旗杆上,大字型绷在半空悬着,饶是不用鞭打,这样的捆法,吊上一天,手脚也废了。
  刘延庆走至校场,朝一熊般魁梧的大汉大喊一声:“打!”
  熊兵将荆条鞭往盐水桶中浸了浸,呼地一声,甩出了风声,鞭上倒刺自他肩头一路划至腰侧,饶使铜皮铁骨,此时也是皮开肉绽,一股殷红的血自伤口处止不住地往下淌。
  刘延庆不忍触目,背过身去:“再打!”
  “呼~啪”
  又是一鞭,众兵看在眼里,却似抽在了自己心底,好似也生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器官也被鞭打了般抽疼。
  韩世忠额头胀满青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前却越来越花,一个声音却近在眼前。
    
  “那,叫你南策好了。”
  “……哪个南策?”
  “人世悲欢不可知,夫君初破黑山归……罢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
  “我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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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游萤

  岁荣走至城墙根下,左顾无人,照着描述中的位置,运起内力挨个敲了敲墙砖,直至听到墙内传来回声,两指顺着砖缝捅了进去。
  听得咯咯轻响,脚下黄沙猛地塌了下去,岁荣踏空,被黄沙卷着坠入一条漆黑的甬道。
  “呸呸。”岁荣呸出口里沙子,将火折子吹亮,面前现出无止尽的地道。
  此处是兰州城的暗道,自隋朝时就建好了,历经朝代更迭,暗道愈发四通八达,宋廷理不清这蛛网般复杂的通路,只留下一条当作备用,其余通路尽皆堵死,却成全了黄龙真人,他将余下通路串联了起来,当作游击阵地。
  甬道边偶有发黑尸骨,想是误入迷宫被困死在此的倒霉鬼,岁荣暗中佩服黄龙老儿狡兔三窟的本事,着实狡猾,这庞大的迷宫,又辅以奇门遁甲一叶障目,寻常人进来无异于求死。
  岁荣没那么多时间寻找机关,只朝着甬道喊道:“我数三声!你还不出现我就拆了你这地道!一!二!三……”
  “别别别!”
  小老儿吓得连滚带爬,这位太岁爷胡作非为惯了,可不是唬人,若真由他发癫,拆不拆得了两说,如此动静定会惊动宋兵,届时白搭进去一处自己精心设计的巢穴。
  老儿气喘吁吁,恨不得一掌将这小子打死:“听见动静我立马就来接了,我能飞不成?这么长的地道,不许人花些时间赶路?哪有你这样蛮横霸道的!”
  岁荣笑着将老道肩膀抱住:“真人莫怪,我这火折子随手做的,经不起烧,一会儿火烧没了我怕你寻不着我。”
  黄龙真人瞪了他一眼,也不多怪,领着他走:“你又回来作甚?还要怎闹?”
  “我想托真人帮我救个人。”
  黄龙真人冷笑一声:“你那从前的相好?”
  岁荣知道这老儿眼线众多,也不多解释,放低身段好生求道:“真人~你就帮帮我罢~除了真人,再没人能善了这件事了~”
  这话倒是让黄龙真人颇为受用,他旋开一处墙砖,听得咔咔连响,石门打开,是一处脚店。
  “我帮你只为极天城,你小情人的死活,老儿却没那个心力。”
  岁荣更是不怕,往摇椅上一躺,赖道:“好哇,你不帮我,我亦懒得帮你了,我这就回白鹿庄,你能拦得住我?”
  黄龙真人拿他无法,肺也气炸了:“你这小子好没良心!甚便宜都占尽了还说这话!白白让老儿为你做了嫁衣裳!”
  “甚嫁衣裳?”
  “厉刃川都认你为主了,还不是嫁衣裳?老儿苦心经营了十数年,凭白被你这猢狲摘了人参果,这倒也罢了,哪有吃了果子推倒树的道理?孙猴子也知擦屁股,你还不如个猢狲!”
  岁荣哈哈大笑,笑这老儿比自己还急。
  也是,离了极天城,他黄龙真人什么也不是,极天城还在,他好歹作为一教教主只屈居城主之下,想要其他两教归顺,厉刃川如何也不会再为难他,吃不上饺子总不能连汤也喝不上,白鹿庄这小子倒好,吃饱喝足就要砸锅走人,哪有这样的说法。
  “那你帮是不帮?”
  “帮!”老儿长叹一口气,只恨自己当时没有下毒把这小子早早毒杀了,旋即又问:“接下来你又如何计划的?”
  岁荣道:“我要你黄老教众把五仙教毒杀我的消息以最快速度散播出去,两教虽然赶来却只隔岸观火,若不使计引蛇出洞,只怕山海盟要先打下兰州城了。我自有法子把各方势力揉成一团,到那时,他们不打也得打起来,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黄龙老儿眼珠直转,好得很,到了兰州城,就是他黄老教的主场,什么五仙教天姆教一网打尽,三教教主都由自己来当,兵权在握,皇帝是谁有何要紧,届时再废些力气种上鼎印,狗屁极天城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岁荣观其表情,便知老儿又在冒坏水:“先说好,你若救不出人,别怪我把你这老窝给你捅出来,到时鱼死网破,谁也别好。”
  “怎又说这样负气离心的话!救个小卒轻而易举,放心就是。”黄龙真人怕这太岁犯浑坏自己好事,连忙安抚,又自抽屉里摸出一支铁管递给他:“你托我给你改造的暗器,我已改好,哪有不尽心的。”
  岁荣接过把玩,正是沈星移之前送他那支贺礼,改造之后可绑于腕上,如此藏于袖中伤人不知不觉,黄龙老儿惯会钻研,经他改过,威力更胜从前,不再是个精致的耍伴。
  远处传来一声晨鸡啼鸣,天际发白渐渐苏醒,二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各做计较起来。
 
  ……
  
  南策被打了足足三百鞭,行刑的壮汉换了三个,直打得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活精壮的年轻人已看不出个完整轮廓,头颅垂着,身子悬在校场正中,如同一块挂在半空的腊肉。
  守卫昏昏沉沉打着瞌睡,却忽然跑来一个小卒,仓皇大喊:“不好啦!走水啦!”
  两个守卫哆嗦醒来,见远处腾起黑烟,浓烟中隐有火光,一片喧哗嘈杂,那报信小卒气喘吁吁跑至两人身前:“两位大哥!不好啦!走水了!快去救火呀!”
  一人提戈欲往,却被另一人拦下,那老成守卫蹙眉审视小卒,疑道:“救火寻我俩做甚?你又是谁?姓甚名谁,何人麾下?”
  小卒略沉吟,道:“我是新来的,头领姓陈,还不甚熟悉,刘大人令我来换你们,再喂韩兵头些水喝。”
  “刘大人?”守卫对视一眼,默默将手伸向兵刃,“童太尉可千万嘱咐守好这人,不得放他下来,亦不曾交代过有人轮守,你究竟是何人?”
  小卒眼神一厉,两个守卫兵器还未拔出来,只见眼前一道碧光闪过,两枚毒针已钉在二人太阳穴上,再想拔剑已是不能,张口欲喊,口中却涌出血沫。
  “五十钱月银做着五十两的衷心,真是笑话。”
  黄龙真人解开袖口掏出拂尘一甩,链条连根整齐断开,悬挂之人坠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却是一动不动。
  老儿心中一沉,暗想这人该不会被打死了吧?看着有些底子,哪能经不起三百鞭子?
  走近些一瞧,那身体顷刻间炸成一团血雾,老道屏息掩鼻,一拂尘挥开毒烟,胸中咚咚狂跳,好生惊险,若再近一步,被那毒烟扑在脸上,怕是整张脸皮都别要了。
  “五仙教竟与宋庭狼狈一气,端是丢尽极天城脸面。”黄龙真人自知上当,倒不如何慌乱,毕竟五仙教多少本事,他是清楚的。
  听得银铃般一阵笑声,女子跃下树梢:“极天城的脸面与我何干?你个耄耋老儿被个小子驱使哄骗,才是丢尽极天城脸面。”
  姚金池二八少女模样,俏丽无方,满头银饰随着摇头叮当脆响,一身靛蓝绸衣从头至脚,作百越打扮。
  黄龙真人将拂尘搭至左臂,嘲道:“我承主母之命行事如何丢人?黄老教对极天城一片赤诚,极天城的荣辱何时轮到叛徒置喙了?”
  姚金池笑得前俯后仰,眼中却闪着凌厉凶光:“主母?五仙教只认晏贞儿一个主母。”
  晏贞儿便是厉刃川亡妻,历天行的生母,西夏武林前任圣女,因她极天城才得以三教归顺,九流臣服,也因她才导致三教离心,极天城衰败。
  黄龙真人眼珠一转,没想到白鹿庄那小子歪打正着,引来五仙教与天姆教的不是什么洛书,而是他这个极天城新主母的名头,想到这里,老儿当即拱火道:“可笑,晏贞儿对极天城可有贡献?新主母可是白鹿庄少主,泰山府君亲子,才智绝顶,武艺无双,晏贞儿若活着,也得识相让位。”
  姚金池恨得发抖,厉声斥道:“我呸!主母为帮厉刃川寻剑谱,被神剑山庄活活鞭打致死,你们这些男人非但不为她复仇,还不让她魂归故里!哼,如今我倒要看看,你们极天城的公狗们到底有多么厉害!受死!”
  老儿挑拨完就要逃,他可不愿与这疯婆娘缠斗,姚金池早布下埋伏,本为捉岁荣,现下气毒了,哪怕飞来一只公苍蝇也别想活着出去。
  两掌一拍,地上冲出十数少女腾空而起,结一张铺天巨网各持一角就要将老儿罩住。
  那网萃满剧毒,道道绳结还挂着蝎尾蛇牙,沾上就死,黄龙老道不敢硬冲,身子飞到一半又倒飞回来,手腕一抖将拂尘往姚金池身上抽去。
  姚金池就地一滚,躲至一边,抽出腰间赤炼毒鞭与他过招。
  五仙教招数繁多,黄蜂针,蝎尾指,赤练鞭法,千蛛手,全都施展了一遍,奈何那老儿滑如泥鳅,一身修为全练了闪避,金兜网罩来,他探手捉了个五仙教弟子将她做伞来顶,伤不得老儿分毫,反损了自家弟子。
  黄龙老道扬起拂尘一搅,金兜网被拂尘缠住裹成一束,抖腕挥来抽在五仙教众女身上,当即听得声声惨叫,扑腾两下就倒在地上呕出汩汩黑血。
  “妖道!我要将你剔骨剥皮!”姚金池恨极,赤炼鞭弹射而来。
  黄龙老道抚须长笑,反手将毒鞭拽在掌中:“想捉老儿,你这修为还差得很呐!”
  姚金池勾起嘴角,嘲道:“我这赤炼鞭你也敢抓,妖道你是糊涂了。”
  黄龙真人非但不惧,更将鞭子往手心缠了两圈,姚金池神色一僵,当觉不对,想要撒手掌心却似与鞭柄粘在了一起,黄龙真人一拽长鞭,姚金池被他扯得飞起,右掌暗催毒功聚与掌心,千蛛手借力直劈老道胸口。老道右手扯鞭左掌相迎,两掌相对,二人内力相冲僵持不下。
  听得呲呲声至两掌间升起,如烤肉般蒸气白汽,黄龙真人掌心一痛,蹙起长眉。
  姚金池猜到老道不惧与她对掌,早在指缝中藏着黄蜂针:“妖道,黄蜂针滋味儿如何呀?”
  黄龙老道变掌为爪,将姚金池右掌死死抓住,掌心紧锁,笑意更盛:“你师傅亦不敢与老儿对掌,你胆子却大,没学会炼神大法如何敢与我玉鼎功争锋?”
  姚金池右臂一阵抽痛,皮肉鼓起团团肉包,似烧开的沸水,她千蛛手的毒气竟然倒灌回来:“你!玉鼎功……怎会?”
  “玉鼎功却不是我自创,原名为摩诃衍那,乃大乘经,佛道双修,可正可逆,老儿甚少出手,莫以为老儿没有本事。”
  眼看前臂乌黑一片,毒血回涌快走至心脉,姚金池将鞭子缠死右臂,大声呼救:“金池不敌!太尉救我!”
  太尉?
  黄龙老道闪过瞬间疑惑,胸口一痛,一道刚猛掌风将他打飞出去。
  童贯长身而立,身后跟着刘延庆及众将领。
  那掌势大力沉,老道挨了一掌,气血翻腾,胸骨断了两根:“童贯……童太尉既在,那老儿改日再来!告辞!”说罢就想走,身子跃至空中却被一股内力扯了回来。
  “黄龙真人既来了,就莫走了,童贯学艺不精,正想跟真人多多请教。”童贯左手负后,右掌虚托,两人隔了十丈,凶猛内力竟压得黄龙真人动弹不得。
  “……太平道藏,你竟是鸿蒙宗的人?”
  童贯谦虚一躬,虚起双眼,嘴角含笑,目中精光迸射:“某为无上常融天。”
  “你……四梵天……”
  
  ……
  
  天行午时未至就早早侯在了东门,找了个茶摊假意听书,目光却死死落在城门口,生怕错过岁荣。
  历天行腰间别着双刀,手肘撑着茶桌,修长的腿百无聊赖地颠着核桃,尽管他用黑色汗巾遮住了口鼻,眉眼中的英气却是藏匿不住,一身紧束的皮甲似熨合在肌肤上连为一体,阳光照耀下闪着光泽,随着呼吸,山峦般缓缓起伏,不用剥开就知其中藏着何等的青春与健康。
  如此帅绝少侠,看痴了周遭江湖女流,任他大门小派,飞来一只母苍蝇也得落下来看少侠两眼,说书的先生讲着五仙教毒杀魔教主母的故事,竟半数没人在听,于是,看客们看着历天行,历天行死死看着城门,说不出的诡异别扭。
  “闻到没有……好香……”
  “嗯……好古怪的味道……好似男人身上的体香……”
  “定是那少侠身上传来的,你快去问问他涂的什么香……咯咯咯……”
  耳边传来女子推搡娇笑,天行脸上一烫,把汗巾反往上又遮了遮。
  确实好香……越来越浓,不似花香,更不似檀香……厚重馥郁,好似……好似尸香?
  异香越来越浓,熏得人头晕目眩,连城门的守卫都仰鼻去嗅。
  “呀!哪儿来的猴子!”
  听得一声惊叫,猴子有何稀奇,天行不理,揉着天明穴。
  “诶?这是何动物?像猴又像狼,模样还挺讨喜,倒是稀奇……”
  像狼?天行顺着胸口,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瞥眼去看,只见说书台上坐了个猴儿模样的动物,周身皮毛灰白相间,正咀嚼着什么,溜圆一对眼睛,占去脸上一半,模样憨态可掬,也不怕人。
  说书人想要撵它,开口却吐了出来,他这一吐,惹得众人也相继开吐。
  “不好!大家快点住膻中神藏!”天行出声提醒,已然晚了。
  不止茶摊,整条街上,连同城门守卫,皆倒成一片,瞳孔发散,两颊绯红,揉着身体蠕动着,似发了花痴。
  “食蛛獾!”那股异香来源正是这畜生,天行心中大骇,天姆教竟敢将食蛛獾大摇大摆地放出街市。
  既见食蛛獾,说明老姆就在附近,天行拔出双刀就要挟持那畜生,畜生灵活无比,将口中咀嚼之物唾到天行脸上,是只被咀嚼成泥的蜘蛛。
  天行抹开,抽刀就砍,畜生躲得极快,天行追了两步,听得街角传来一阵“呜”声,低沉绵长,震得街上石粒微微抖动,天行忙顿下身来。
  自街角转来一行人,两列并行,皆是壮硕至极的男儿,个个赤身裸体,留着猪尾辫,神行呆滞,不俗的性器被绳子连成一束,牵至他们所扛肩辇。
  那一个个男儿皆八尺有余,肌肉喷张,筋脉虬结,似从龙门石窟中抠出的塑像,赤脚似蒲扇般大小,跺在地上像是能碾出印子。
  天行识得,他们皆是老姆的欲奴。
  食蛛獾一路急窜,跃上轿撵,健壮的男体是它攀爬的树干,锋利的爪子留下道道血口,欲奴不仅不痛,反露出愉悦神情,那反应看得天行背脊发冷,浑身滚起鸡皮疙瘩。
  老姆将爱宠抱入怀中安抚:“乖乖,是哪个不长眼的惊吓了你,亲娘替你教训。”
  天行拔出双刀分手而持,周身肌肉绷紧犹如捕猎中的猎豹。
  欲奴之巨可算庞然大物,寻常三倍体格不止,然老姆更巨,堆在轿撵之上,似一团正在融化的肉山,怪不得需这十数肌肉巨人同时来扛。
  “哦?这俊帅的郎君好生眼熟,莫不是极天城少主?”老姆分明冲历天行而来,却装腔拿调。
  天行握持双刀,峻声抱拳道:“老姆久别了。”
  老姆顺着爱宠背毛,满脸横肉挤成一团,依稀似笑:“听说你极天城大小狗儿认了新主?却不知主人何处?”
  “百岁荣昨日已被五仙教下毒害死!洛书更被五仙教夺走,我亦满城寻那五仙教下落!”天行一时忘了辩驳,算是顺嘴认了岁荣这个主人,当即后悔想要措辞补充。
  “五仙教?哈哈哈哈……三岁小儿的说辞,真当老姥蠢笨如此?这般粗浅的计谋,世人皆不信,只哄得住你父子罢了,若晏贞儿在世,见你父子被个娃娃戏于鼓掌,当不知作何感想。”
  天行羞恼万分,大骂:“妖婆住口!不准你提我娘!若不是你们背后唆使,我娘怎会铤而走险!”
  “老姥好冤……”老肥婆换了个姿势斜倚着,“父亲薄情,儿子寡义,倒把黑锅扣到我们头上了。”
  妖婆眼神一厉,喝道:“百岁荣何在?待老姥剐了他再与你闲话家常!”
  天行心道,老子更想知道此时百岁荣在何处。
  “少城主如此袒护,那老姥只能让你吃些苦头了。”
  妖婆一抖绳索,欲奴咆哮着朝天行冲来。
  天行凭着灵巧纵至屋檐,欲奴无此轻功却力大无穷,两两一组抱起檐下立柱拔了出来,没了支撑,屋子瞬间塌了半边。天行脚踢碎瓦打在欲奴面门,欲奴挥手乱抓,天行纵身踏上他头顶,借力直冲妖婆。
  妖婆一扯绳索,两头巨汉挡在身前,如一道密不透风的肉墙,天行双刀直捅二人心窝,二奴不避,任刀身穿膛而过,两对铁掌死死擒住天行手腕。
  天行两脚蹬在二奴胸口,双刀在掌中一转,齐展展削去二奴手腕退至一边。
  二奴断手还握着天行手腕,那场面触目惊心,这欲奴竟不知疼痛不懂恐惧,断了双手还朝天行扑来。
  妖婆哈哈大笑,满脸横肉乱颤:“论起衷心,我这欲奴当属第一,为了老姥,他们争抢着去死。”
  “老妖婆!你好混账!”天行心中不忍,这些大好男儿本是家中顶梁柱,被这老妖婆控制做成了肉傀儡,不知还有多少男儿遭她毒手,不知背后又有多少凄苦人家。
  “不急,少城主这样好的胚子,经老姥好生调教改造,当比他们更加威猛忠诚。”
  天行不敢细想那般惨状,更不忍伤害欲奴性命,只能一味躲闪。
  欲奴再壮也只是常人,没练过武功,妖婆见久攻无果,没了耐心,两掌齐拍扶手冲天而起,强横的内力将身下扛轿壮汉压得脊椎折断。
  欲奴们纷纷停下,高举双手供她做跳台,那妖婆看似笨重,却灵活无比,似一团肉球上下弹跳,转眼间已欺近天行面门。
  天行心中大骇,挥刀去劈,锋利双刀似割上水流,分明已嵌入妖婆身体,却伤不到她皮肉,错愕之间妖婆肥手已拍中他脑侧,天行登时双耳嗡嗡直响,一阵头晕目眩。
  妖婆功法诡异,庞然肉山缠了上来,天行上身没入肉海,唯余一双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东颠西倒。天行不见乾坤,更使不上力气,用内力去震,妖婆内力比他更凶,这样的擒拿术,当见所未见。
  “吁~”老妖婆吹了一记口哨,食蛛獾狂奔而来,照着天行小腿就是一口。
  天行腿上一痛连忙去甩,食蛛獾四爪齐抱,口涎中积满的毒液顺着伤口渗了进去。
  “死肥婆你放开他!”
  妖婆寻声望去,却见一锦衣少年手持树枝立在跟前。
  “你?就是那百岁荣?好胆!”
  岁荣忿道:“我数三声,快滚下来!”
  妖婆怀中一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若不依呢?”
  岁荣右手一挥,一枚银针迅如雷霆,当场将食蛛獾钉在地上,痛得它吱吱乱叫。
  “啊啊啊!你这小贼!敢伤我儿!”妖婆见爱宠受伤,当即弃了天行飞身而来。
  岁荣推掌一撒,道道银针激射而出,妖婆红了眼,任由道道银针透体而过,展开肉墙就要故技重施。岁荣等得就是她自投罗网,右腿后蹬,运起通明掌力,照着飞来肉山连轰五掌。
  听得咚咚闷响,那肥硕身体飞在空中似抹布般撕扯,背后鼓起五道大包,每根手指都清晰可见。
  眼见妖婆要摔在地上,欲奴们纷纷倒地,用身子作为肉垫去接,岁荣冲身去追,妖婆不想这小子竟如此厉害,仓皇逃窜,顺手扯过欲奴甩到岁荣面前去挡,岁荣可不像天行般仁慈,荼蘼枝盛起红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听得声声惨叫,妖婆脚下一痛,锋利剑锋已挑断她脚筋。
  妖婆滚在地上,眼前已不见活人,一地的断肢狼藉,鲜血如潮,铺了满街。
  岁荣一身华服被沁得乌红,罗刹之姿让妖婆心中升起久违的恐惧,她怎忘了,这可是泰山府君的儿子……
  “救我!救我!”妖婆趴在地上,边爬边喊。
  岁荣一甩荼蘼枝,在地上甩出一串血点,剑指妖婆:“你若归顺极天城,我便饶你一条贱命。”
  天行按住伤口,不让毒血上涌,视线越来越花,好似起了层大雾,他太没用了,不仅保护不了任何人,还需要岁荣保护……羞愤之际,毒血漫上心口,双眸之中光华尽失,直若踩上一滩烂泥,身子越来越重,直坠粘腻泥潭。
  岁荣不查身后异样,持剑往妖婆逼近。
  “尊上救我!”
  妖婆声音刚落,忽而飞来一道黑影疾冲岁荣而来,那人内力充盈,隔了数十步便能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岁荣不擅躲避,只能运起通明掌硬接。
  那人本想打他心口命门,见这小鬼敢与自己对掌,便照着岁荣掌心击来。
  “咚”地一声闷响,岁荣如顶泰山,双臂打颤。
  那人更惊讶非常,这小子未退半步,竟然能与自己僵持?
  岁荣咬紧牙关,周身内力齐涌双掌,对方一身夜行服裹紧周身,只露出一双惊诧的眼睛,却见惊诧双眸神色一厉,岁荣双腕钝痛,一股凶骇至极的内力顶了过来,似漩涡一般要将他手腕绞断。岁荣眼见双手快被折了一周,心中害怕,抬脚就踢对方裤裆。
  对方不想岁荣与他对掌,脚下还有余力,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当即气息一滞,恨得提膝拐上岁荣小腹。
  岁荣腹上一痛,周身空气都似被挤了出去,被那人踢至半空又揪住脖颈往地上一贯,直砸出一个大坑,岁荣听得颈间发出脆响,再想还手已运不上内力。
  “不过三成玄天一气道竟能有如此威力。”那人踩着岁荣心窝慢慢施力,活像要把岁荣当成蚂蚁碾死。
  岁荣抱着对方小腿无力捶打,心口痛似千针在贯,黑衣人脚下一顿,岁荣吭出一声闷哼,晕死过去。
  
  ……
  
  一骑快马驰进汴梁,直入东都。
  赵桓倒在美人毯上,饮得满脸潮红,明晃晃的正殿没有歌舞,只有声声粗重的哀嚎。
  赛虎仰躺在大殿中央,四肢脖颈连同阳物皆被绳子捆死,精钢巨汉一身怪力分明可以轻松挣开绳索,却不敢动弹,他口中插了个漏斗,三五个太监正围着漏斗撒尿,赛虎已然做惯了马桶,放松喉头不被尿液呛到,随着喉结一阵艰难滚动,那酸涩黄尿被他吞入肚中,太监们怕他把尿呕出来,连忙将他颈间绳索勒紧,名满天下的总镖头脖子上涨满青筋,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原本龟甲般纵横着沟渠的腹部如球般鼓起,不知装了多少骚尿。
  赵桓十分爱看这样的戏码,自身下抓过一个宫女头发,就将胀硬阳根塞入宫女喉间,宫女被那粗硕棍子捣得作呕,赵桓双腿将她头颅夹紧使她进退不得。
  赛虎精钢雄躯,本是他自幼练武的功勋,那是他自五岁起就苦练体术的阳刚结晶,如此精心雕琢的满身肌肉却成了太监的玩物,山峦般的雄躯仰躺在地,衬得太监渺如攀山的猢狲,两个猢狲照着他鼓起的肚子又蹦又跳,挤得满肚子黄尿在他喉头上下窜荡。
  一对雄卵被夹在两块板子中间,专寻了个体格最大的太监踩在板上,饱满的肉蛋被压得扁圆,那锥心之痛痛得壮汉唯有哀嚎,求死不能不过如此。
  那太监踩得劳累,握着赛虎被绳索勒得乌红的肉根一坐而下:“好相公,快使劲给奴家捣捣,否则奴家又要踩你这对肉蛋了。”
  赛虎实在怕了,只有竭力抬胯去顶,裆下已然痛麻,毫无快感,那虚胀之物好似个长在自己身上的公共玩具,他挺得约猛,跺他肚子的两人就更凶,总镖头万想不到,自己苦练几十年的内练神通,最大的用途不过是让他被玩得更狠。
  “相公惫懒,想是奴家踩得不够狠。”骑坐太监仍不满赛虎速度,跃起身来重重踩在木板之上。
  “嗷啊啊……”
  赵桓看得火热,连忙指点道:“蠢笨奴婢,拽他阳心。”
  有太监立即会意,抬来矮桌垫在赛虎臀下,如此,壮汉那被剃了毛的阳穴便敞在众人眼底,太监右手在猪油桶中滚了一圈,抽出中指挤入壮汉后庭,赛虎感后穴有异物入侵,本能地将双臀夹紧。肚上两人极有默契,齐齐跃起,狠狠跺下。
  “呕!”
  这下不光阳穴松了,更飙出一注黏黄肠液,太监躲避不及,被喷了满脸,当即气得满口咒骂,右掌握拳,狠狠捣了进去。
  那阵撕裂之痛更胜先前,赛虎痛得张口欲喊却发不出声音,周身筋肉绷得似铁板一块。
  赵桓连忙问道:“怎样?摸到硬核没有?”
  太监摸索半天,索性撑开穴口,两手齐入。
  “摸到了!摸到了!”
  “捏它!拽它!”
  太监听令,握着肠壁那处鸡蛋大小的肉核狠狠捏紧。
  赛虎痛得真气乱窜,绝顶外功竟被声声玩废,身子痉挛只不受控制地抽弹,骑坐太监被他顶得“相公”“野驴”浑叫个不停,肠内一烫,壮汉竟是失禁了,太监赶紧起身,只见那乌红肉根半硬不硬立在半空精尿齐飞,好似个喷泉。
  赵桓看得尽兴,自斟一杯,举向右侧大臣,问道:“太傅观之如何?可是精彩?长夜漫漫,这雄畜还有诸多耍法,本宫可一一展示。”
  杨戬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当即抱起酒杯痛饮,赵桓心思杨戬如何不知,他这般玲珑透彻的人物当即顺杆而下,朝赵桓请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烦求太子。”
  “哦?太傅直言即可。”赵桓一把推开胯下宫女,端正坐好。
  “老奴是个残缺之身,虽有姬妾,始终不得有后,我家又不得弟兄,无子过继……听闻太子还得了一个位壮士,生得龙精虎猛,可否……可否借来下种?”
  这自辱之求正迎了赵桓心意,当一个人主动献出把柄,当是最好的投名状。
  “我当何事!来人!快将那贱畜牵来!”
  稍许,听得一阵答答马蹄,杨戬还疑怎有人敢在东宫骑马,却见两匹白马已踏了进殿门。
  白马背上骑着两个小太监,白马缰绳却不由二人驱使,只连往身后壮汉一对雄乳之上,那汉子堪称庞然巨物,立在门口如同一扇砖砌的屏风,周身汗如水洗,每一寸肌肉都丝丝扯线,方正两扇胸脯光可自鉴,随着粗重喘息滚起肉浪。
  好一尊下凡的天神!
  杨戬亲眼得见才知传闻非虚,世间果真有如此英伟男子。
  姜灿粗硕肉根胀地高高翘起,见到赵桓便一阵磕头请赏,满口只喊“让畜生射吧!”
  赵桓笑问马背上的小太监:“这壮畜跑了多久?”
  “回殿下,被马牵着,绕着东宫已追跑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杨戬当即咋舌。
  赵桓又问:“壮阳的药酒可喂过了?”
  “回殿下,喂过了,不曾马虎,足足五坛。”
  “他可泄过了?”
  “回殿下,不曾泄过,每每情难自己,奴家都用冰桶与他消火,日夜盯着,已半月未泄了。”
  杨戬闻言,瞥了一眼壮汉裆下,果真厚重一包,直若牛卵拖在地上,怕是自己双手来捧都捧不起来,不知里边装了多少阳精。
  赵桓朝杨戬笑道:“如何?这种畜可还满意?太傅可以自行检验。”
  杨戬咽下口水,已急不可耐想将他牵回家去配种,千恩万谢过后,连忙朝姜灿走去。
  姜灿这些日子已受过调教,立刻跪好展示,稍一用武劲,周身肌肉鼓如铁锻,胯下阳根阵阵勃跳,杨戬还未走近已然痴了,这雄畜跪着都比自己还高,如此威猛的伟男儿,牵将出去遛行,不知多少体面。
  杨戬双手既胀又颤,小心抚上汉子肌肉胸脯,那扎实触感当即让他下体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探手将那巨硕阳物捉住,当即发出一声惊呼,似握上一根滚烫生铁,灼得掌心一阵麻痒,就这样握着,亦能感受到茎身泊泊狂涌的血液在阵阵泵跳。
  太傅正要好生把玩,却被一声急报打断。
  斥候风尘仆仆,拱手跪在殿下。
  赵桓微皱眉头,挥去宫人听信。
  宫人听罢,朝赵桓小跑而来,刚要对赵桓耳语,赵桓打断道:“太傅非是外人,直言即可。”
  太监连忙拜告道:“李若水传来消息,百岁荣、历天行已被生擒,不日大军即可北入。”
  杨戬还疑此二人是谁,握持着的身子却猛地打颤。
  赵桓大喜:“太傅快将这雄畜牵回家好生享受,本宫突有要事,改日亲来府上作配。”
  杨戬口答惶恐,连忙拜谢,心下却松了口气。
  宫人上前解了姜灿乳环,扯过链子拴在他脖颈,竟是让太傅就这样将这赤条条的壮畜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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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深渊

  十五日前,白鹿庄,临月阁。
  赢曜对镜整理着衣冠,新任临月阁主一身枣红襕衫,蜀锦缎面,圆领大袖,腰有襞积,下长过膝,膝盖处加接一幅滚着金线的横襕,贵气逼人。
  赵构看过百遍,仍是看痴了,取来方冠就要给他戴上:“懿臣……”
  赢曜脚下一错,避开他抱上来的手臂,取过方帽戴于顶上,依旧是冰冷一张俊脸,只望着镜子却不看王爷。
  赵构微微一愕,又配笑着去抱,这次赢曜没有再躲。
  “懿臣莫气了,我定向神剑山庄要来剑谱与你。”这劲瘦窄腰,连赵构都能环抱,劲翘的臀线抵着赵构的小腹,这样英伟的男人,不可谓不是尤物。
  “几日?”赢曜声音低沉,似出口结冻。
  “再三日,三日后还没有,我定向懿臣赔罪。”赵构搂着怀中一块铁板般的身子,隐隐透出的体温把他胯下撩得发胀。
  赢曜拉开他环抱自己的手,神色依旧冷淡:“太子有意拉拢杨戬,你不好生谋划,还赖在这处作甚?”
  “懿臣这是在忧心小王?”赵构心中暖了起来,笑向良人道,“懿臣莫慌,杨戬不敢叛我,否则下场就是下一个赛虎,并且只会比他更惨,对太子示好亦是我授意如此。”
  赢曜浓眉微蹙,又问:“我那小师弟现于兰州,你可作计较?”
  “懿臣这是放心不下?我可加书一封,让童贯手下留情。”
  赢曜知他试探,安抚道:“我是担心童贯拿他不下,我那师弟绝非表面上那般荒唐碌蠢。”
  赵构闻言,笑着腻上来抱:“放心就是,除了童贯,还有李若水,两人皆为鸿蒙宗四梵天,想破此局,除非泰山府君在世。”
  赢曜心底一沉,还是做出放心般点头。
  “说起师弟,我打算让杨戬向太子讨要姜灿,一来试探太子心意,二来让杨戬主动献出把柄,三来也看看姜灿是否假意臣服,懿臣,你觉得这个法子好不好?”
  赢曜眉角一阵抽动,竭力镇定道:“王爷此法一石三鸟,不能更妙。”
  赵构笑而不语,抱着赢曜窥视镜中赢曜的表情:“小王真心待懿臣,一五一十都说与你听,懿臣如何回报小王?”
  赢曜挤出微笑,将赵构双手攥于手心,直往下身滑去:“赢曜的真心,王爷只能亲自试试。”
  赵构浑身燥热,想吻他干净的脖颈,奈何身高差距,只能隔着衣衫亲吻赢曜宽厚的背,手掌隔着衣料使劲揉了揉赢曜裆下那包疼人的硕物。
  “懿臣的真心,小王只能晚些来试了,辽国那边又遣来暗使,着实难缠。”
  赢曜吻了一下赵构的手背,安抚道:“王爷辛苦,辽国那边频频遣使,当是好有一场动乱预临,王爷先去料理,晚些我俩一边体验真心一边共同商议。”
  赵构意乱情迷,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去。
  赢曜如同点穴一般,饶使赵构已去许久,他仍一动不动,半晌后,他呼出一团浊气,端正坐到了桌旁,沉声道:“人走了,出来罢。”
  语罢,一个身影果然落地,那人少年模样,身穿坎肩武裤,赢曜认不得,却能依稀猜得。
  天乙抱着双臂,冷冷看他:“你背叛了白鹿庄。”
  赢曜似疲惫已极,左手扶着膝盖,右手斟了两杯热茶:“就莫试探我了,若前辈真认为我背叛了白鹿庄,当早已出手了。”
  天乙虚着眼打量他,随后坐于他身旁,饮下另一杯热茶:“宋廷害我主人,我定会杀了赵构复仇,你若拦我,我便连你一同杀了。”
  赢曜冷笑道:“杀了赵构有何用,没了他还有赵桓赵佶赵三赵四。”
  “你待如何?”
  赢曜双目狠戾:“我要宋廷姓赵的一个不留。”
  “如何计较?”
  赢曜转过头,诚恳朝天乙道:“前辈先替我给姜师弟传信,要他无论何人试探,皆不可吐露真心,大计从长,忍辱负重。”
  天乙点点头,又问:“那我家少主呢?”
  赢曜双眸一黯,实在不知该如何破局,现下赵构疑心正重,贸然提醒又恐露破绽,只能道:“我信岁荣。”
  似说与天乙听,又似说与自己听。
  
  ……
  
  李若水剥去一身夜行衣,换上一袭宽松袍衫,敞开的衣襟现出苍白嶙峋的胸骨,他倚在椅上,略显疲态。
  姚金池捧来烟杆奉上:“尊上,两个小子皆依令收拾好了,尊上去看看?”
  李若水便又撑着扶手站了起来,走过冗长暗道,黄龙真人已将岁荣摆好打坐姿势,周身大穴插满银针,神情恍惚,似梦非梦。
  黄龙真人一见他,便抹着满头大汗邀功道:“这小子有玄天一气道护体,好费了老儿一番气力。”
  李若水冷道:“真人辛苦了,余下交由我来罢。”
  黄龙真人拱手让开,一脸谄媚:“分内之事,老儿不苦,劳烦尊上。”
  李若水翻至台上,与岁荣对坐蒲团,深吸了一口烟杆,周身衣袍无风自鼓,他微张开口,烟雾自他口中徐徐吐出,似一条摇首白蛇,钻入岁荣口鼻。
  岁荣眉头紧蹙,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打转,周身百十道银针似被齐齐点燃,每一寸皮肤都在撕扯 ,体内真气似受惊的小鹿,上下窜腾,肉眼可见一团鼓包顺着皮肤球般滚跳,好似随时都会炸开。
  李若水一掌按住鼓包将它揉开,鼓包受激炸成四团分向四肢,岁荣发出一声惨叫,痛如五马分尸。李若水口中白烟越滚越浓,顺着咽喉而入,将岁荣胸腔撑成一个漏斗,四团真气被扯着涌向漩涡,顺着白烟被徐徐拔出体外。
  姚金池眼见李若水干瘪的皮肤渐渐撑胀,干尸一般的骨肉转眼间肌理饱满,红润似婴儿,这阴损诡异的功法令她观之后怕,正缩着身子要悄悄溜掉,却被李若水叫住。
  李若水不睁双眼,问道:“极天城少主可安排好了?”
  “已捆好了,正等尊上发落。”
  李若水徐徐点头,却问:“听闻五仙教有炼神大法,你身为教主,如何不学?”
  姚金池汗颜:“回尊上,弟子蠢笨,那炼神大法实在凶险,需先种上金蝉蛊,再行功法来炼化蛊毒,九死一生后内力大涨,然五脏俱损,已不可久活……说来惭愧,我教已三代教主没有练过此功了……”
  李若水勾起嘴角:“如此玄功,弃之不是可惜?”
  姚金池眼珠一转,连忙跪道:“弟子懂了,这就将炉鼎与尊上备好。”
  李若水挥手让她去,复吸了一口烟再渡入岁荣口鼻,牙签掏螺蛳般勾出他体内精纯的玄天真气。
  黄龙老儿一缩脑袋,跟着姚金池去看她如何做炉鼎,心里只暗自庆幸功夫不济,被这怪物吸过,哪有好活?
  姚金池脚步轻快,老儿差些跟丢,忙找话题将她留住:“姚教主,你待如何将炼神大法教与历天行?”
  “真人见到那历天行便知……”姚金池说完,忽地将耳朵贴向甬道墙壁蹙眉细听,“嘶……真人,上面好似有动静?”
  老儿也学她一般附耳去听,远处隆隆响动,越来越急,似一阵急躁地鼓点。
  二人对视一眼,姚金池道:“山海盟攻来了。”
  那轰隆震响越来越近,震得暗道之中的石粒不住地跳动,黄龙真人安抚道:“这暗道唯老儿知晓如何出入,地上的事有童贯做主,莫慌。”
  姚金池蹙眉点头,只望黄龙老儿的地道果真有他说的这样诡谲难辨,否则她五仙教皆困于地道之中,被人寻到机关,不是一网打尽?
  
  童贯立于城头,遥望土坡之上暗涌的人头,一数之下,竟有上万之众,不由得心中打鼓,山海盟有这么多人?竟敌得上一国军队之众,人人皆习得武艺,战力绝非寻常士兵可比,若真铺将过来,他也无甚把握能拦得住。
  “一叶障目。”
  童贯循声看去,说话之人正是那五花大绑正待发落的韩世忠。
  刘延庆连忙拱手朝童贯道:“太尉赎罪,下官实在不知将他藏于何处,只好捆了带在身边监视。”
  童贯抬手示意无妨,朝他走近了几步,问道:“你小子看出了蹊跷?说来听听?”
  韩世忠一身狼狈,神色却从容,不卑不亢,只望着远方动静从容道:“太尉可知海市蜃楼?”
  “嗯,知道,又如何?”
  “唐门有一秘术,将人影投入水影之中,复以铜镜相照,远方可见重重分身,谓之‘千机操偶’,我观那攒动人头百人一组,似有重复,想来山海盟中有人懂此秘术,用以惑我。”
  童贯虚着眼睛,将这小兵一阵好生打量,复又按在他肩头轻拍道:“如此,便由你做斥候上去打探,窥得真伪摇旗为信,算你戴罪立功。”
  韩世忠直视童贯,不跪不拜,语气铿锵:“定不负太尉所托,亦为自己洗清嫌疑。”
  “既如此,便去吧,你的死活,皆在你自己手上。”
  韩世忠运气一胀,周身麻绳噗噗断开,他随手拔了一个守卫剑刃,贴着城墙跃了下去。
  刘延庆疑道:“太尉不怕那小子又去无回?”
  童贯抚须,哈哈大笑:“无足轻重一介小卒,死便死了,方才我拍他那几掌,运了我‘五雷催心掌’掌力,若他一去不回,只能爆体而亡。”
  “太尉高招,下官叹服。”
  “不过你这小卒如何寻得的?眼界身手却是不凡,倒让我动了些恻隐之心。”
  刘延庆满背冷汗,抱拳答道:“不过同乡举荐,说一田户家儿子武勇,下官心想多一份劳力,总好过烂在家乡务农。”
  “同乡?”童贯眯着双眼,嘴角勾着狡猾的笑,又问,“慈航大士虽死,但其麾下色界十八天却不知踪迹,刘总管可好生查过?”
  “这……卑职未曾想过……一切全听太尉安排。”
  童贯负手而立,淡淡点道:“刘延庆,你是聪明人,却又不太聪明,莫学着毕进那般,望着左右逢源,却只落个左右遭嫌。”
  刘延庆一怔,知道童贯何意,太子还是康王,他还是李若水,都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连忙拱手,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卑职全听太尉安排!”
  
  天行被一瓢冰水泼醒,脑袋还昏昏沉沉,恍然间被人塞了一把呛鼻药丸,他本能不依,挣扎间腹部挨了一记重拳,一只铁手趁机将药丸尽数灌进他口中,捏着他喉头硬让他吞下,那诡异药丸沾了唾液就似着火一般,顺着喉管燃至胸腔,霎时间五内俱焚,脑袋嗡嗡直响。
  四名欲奴将他剥得精光,分捉手脚高举在空中,往一处石室走。
  石室门开,现出里面洞天,豁然一座洞府,放眼去看尽是陈横的肉体,如牛般健硕的男子竟不下百人,三五一组,与女眷缠抱在一起,只那些女眷虽个个身披轻纱媚眼如丝,却是个个老态龙钟,净是老妪。
  天姆教练采补功,将纯阳之力纳入体内灼烧阴经,直至全身阴经尽毁只余阳气,如此过后功力大涨,举手投足尽是刚猛气道,采补一年可比得过寻常人苦练五年,不过阴经俱毁的女子将不再排卵,身体迅速枯竭,花样的年纪却现出迟暮之态。
  老姆先前被岁荣所伤,急需元阳进补,她躺于高台,任由七名壮汉抬着,这些汉子个个虎背熊腰健硕无比,与她相较却又不值一提,好似七个力士扛着一座肉山。
  这些欲奴的性器个个粗长如儿臂,寻常女子皆受不住,唯老妖婆浑身赘肉,穴口松垮似麻袋,每次皆要两名壮汉同进同出共捣一穴,前庭如此,后穴亦然,前后欲奴还如耕地般齐喊口号,前出后进,方能伺候妖婆满意。
  妖婆左右开弓,握着两根粗长阳物吮得啧啧做响,两名汉子需分握对方雄卵互捶,如此锻打过后,方能为天姆产出优质血精。妖婆一对垂乳拖在地上,专有一个汉子将它们抱在怀里舔弄,那汉子需将前液涂到妖婆皱巴巴的乳孔反复舔舐,饶是身强力壮,也是满身大汗。
  黄龙真人一见这场面,荒唐如他亦是瞠目结舌,此情此景可作淫乱地狱,空气漂浮着的腥臊气息令人目眩。
  妖婆一见姚金池进来,连忙指使欲奴将自己端过去,欲奴乖觉,抬着妖婆走动仍不忘胯下抽挺。
  “姚教主,快将历家小子做好与我练功,老姥我挨了几掌,真气难聚,正烧心难受。”
  妖婆有如此多精壮男子服侍,还不忘惦记历天行的肉身,姚金池心中嫉妒,却笑道:“老姥莫慌,尊上嘱咐过,要先将这小子练成活蛊。”
  “如此甚好!尊上与老身不谋而合,活蛊也行,欲奴也罢,殊途同归而已。”
  姚金池道:“正如此,金池需借老姥食蛛獾一用。”
  “这……”妖婆心疼爱宠先前受伤还不得休息,转念一想,左右练好活蛊便宜自己,便又使人将食蛛獾抱来。
  一名青丝老妪抱着哼唧直叫的食蛛獾进了石室,一时间欲奴们似被齐齐点中了穴道,皆停下了动作,个个直勾勾望着那畜生,好似见着了什么绝世的美人。
  妖婆摸了摸食蛛獾的毛头,口中念道:“吾儿,快帮娘亲将那小子做成肉偶。”
  食蛛獾颇通人性,吱吱一声,从老妪怀中跃起,直跳到了天行身上,锋利的爪子扎进了少城主紧实的腹肌。
  天行昏昏沉沉,满口发干,腹上吃痛却传来一阵奇异的畅快,似有人在耳蜗徐徐吹气般,又痒又酥,周身滚起一阵鸡皮疙瘩,绷紧腹部托着那畜生,只望那畜生再划自己几道口子缓解自己浑身难熬的燥热。
  食蛛獾伸出舌头舔了舔天行腹肌处渗出的献血,舌头上的倒刺摩挲着伤口,那阵阵奇异的快感浪一般传遍天行周身,爽得他脚背都绷直了。
  天行仰头喘息,畜生顺着天行健硕胸腹,一路爬到了他头上,不及反应,畜生抱着天行俊脸,胯下挺出猩红一截肉芽戳进了他的鼻孔。天行如遭雷击,霎时清醒不少,使力挣扎四肢却被欲奴牢牢捉死。
  食蛛獾耸动稍许,一股浊流射入鼻孔,那味道又腥又辣,呛得天行猛咳不止,四肢一阵抽弹,四个大汉竟按将不住,被齐齐甩飞出去,食蛛獾完成使命,跃回老妪怀中盘成一团。
  历天行滚在地上,掐住咽喉一阵干呕,憋得头颅充血,周身爆满青筋,身体反绷似弓,抽弹几下就没了动静。
  “成了?”黄龙真人想不到,所谓摄心之法竟是如此离奇简单的法子。
  妖婆哈哈大笑:“我这宝贝儿子乃世间罕有灵宠,能化剧毒,每日以毒物为食,罂粟做餐,爱液伴饮,故而分泌出的气息比最厉害的春药还烈百倍,粪便搓成小丸便是宋廷趋之若鹜的淫药,更莫说阳精了。”
  黄龙真人俯身去看,只见天行满脸潮红,瞳孔已缩成一点上翻,吐着舌头,厚实的胸脯在地板上摩擦,胯下一杆骇人长枪将他砖臀撑得高高撅起,阳精已流了一地。
  姚金池头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郎君在自己面前发情,正羞得挪不开眼,妖婆催道:“姚教主,由你施为了。”
  姚金池结下腰间竹篓,打开盖子,小心将篓子里那物什抖到天行正在喷薄的下身。
  黄龙老儿探头去看,赫然是一只金色的蝉。
  “金蝉蛊!”
  金蝉原僵死一团,沾上天行阳精,瞬间活了过来,顺着精洼一路上攀,锋利的口器划开系带,原本鱼嘴般的铃口豁成两指还宽,鲜血狂涌,嫩肉外翻,天行身子一抽,脸上反露出笑容,与村口傻子无异。金蝉顺势挤入尿道,笔直的龙根只见一道竹节般的突起蛹进根部,阳精被堵住无法宣泄,只见那根漂亮硕物徒劳挺在空中挺跳,却泄不出分毫。
  “嘶……这金蝉蛊是这样一个用法?”黄龙真人不由得疑惑,听说金蝉蛊沾人就死,哪需这般麻烦。
  姚金池握着天行巨硕阳根细细把玩,颇是爱不释手:“寻常倒也不用这样使,但若要被动让人炼神大法,唯有此法一种。”
  “为何?”
  姚金池脸上一烫,扯开亵裤,蜜穴已湿,扶着天行肉根就坐了上去。
  天行此时五念俱消,只想交合,阳根痒得要命,欲挠不得,求死不能,如今一处温热湿滑将自己紧紧裹住得以止痒,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禽是兽,只要是个豁口,他都想挤进去磨。
  狂野高傲的少城主,俊绝西夏的美男子,此时正抱着姚金池又亲又啃,刀锋般的劲腰紧紧收着,隆起的砖臀一吸之间已收缩十回,啪啪之声骤如阵鼓,哪还有俊逸少侠半分影子,分明村口发情的公狗,两枚雄卵鼓胀如球,撞得姚金池两股绯红。
  “姚教主,你倒是比老身还急。”妖婆眼红嘲弄,更催身下猛男再使力些。
  姚金池羞臊难当,双颊通红:“……只能……呃呃呃……啊……如此……做……嗯哼……通……通过交合……之法……啊啊啊……哈啊啊……好大……好撑……交合时……我练炼神……大法……催……啊啊……催他体内金蝉……方能……练成……”
  艰难解释完,姚金池声调中都带着哭腔,这哪里是性爱,分明就是最原始的配种,毫不在乎地肆意肏干,偏偏那要命的杀威棒又长且粗,似把穴内每寸褶皱都撑平整,每次抽出皆只卡了一个龙头在穴口,每次贯入又直捣黄龙,似将花心捣碎,挺动又快如迅拳,光那蛮力就撞得人骨盆胀痛,姚金池被那杆惊世巨枪捅得哀叫连连,下身似着起火来。
  这炼神大法功法简单,难就难在金蝉蛊实在凶险,初练只需一只,练成功力大进,每每再练所需金蝉蛊数量倍增,故而凶险倍增,哪怕底子再好,练至三层,身子也已被金蝉蛊损伤坏透,徒留一身强横内力又有何用,所以这五仙教传与历代教主的功法,皆默契到只练功不施蛊,故而这炼神大法已三代教主没有练会了。
  姚金池此时又痛又爽,双乳摇颤,脚尖都在用力,脚趾都快缠到了一起,她忍着下身巨浪般的快感,运动真气,拼着走火入魔强练炼神大法,金蝉蛊堵在天行膀胱,感应到炼神大法催动,不住地上下窜跳,天行被激,肏得更猛,身子已镀上一层水光,豆大的汗珠成串地砸在姚金池胸脯上。
  “啊!!!啊啊啊!!!”
  一串银铃般地惊叫,姚金池泄身了,先前还缠在天行身上,现已周身弹软无力阵阵抽搐,身上公狗却不停息,噗叽噗叽捣着白沫,两只铁手握着酥胸恶狼一般啃着乳肉。
  “老……老姥……老姥救我……快使人换我……”
  听得姚金池求救,妖婆冷哼一声,暗道小女娃不经肏,使了个眼神,便有老妪过去接力。
  姚金池两脚发颤,蹬在天行壮胸,好容易脱身,天行一扑,老妪迎了上去,天行看也不看,抱住就肏,饶是老妇身经百战亦是发出一声闷哼,这年轻火旺的男子精力果真充沛,以一当百也不为过,松垮骚穴竟能被撑满,淫水不及抽拔,每次巨根拔出必带出一段嫩肉,只听得波波连响,魂儿都似要被这巨龙拔出去,难怪姚金池遭受不住,老妪想要反悔已是晚了,天行周身使不完的力气,将老妇抱起来肏干,似要将她捅个对穿。
  “我念口诀你来运功,将他体内金蝉化开便是成了。”
  “不行……不行……老身不行……换人!快换人!老身要给他……啊啊啊……啊啊……活活……肏死了……”
  金池口诀还未念,那老妪便败下阵来,见状满场皆停,个个都想来试试这小子究竟有多么勇猛。
  黄龙真人憋着窃笑,心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历刃川的勇猛被他儿子继承了十成十,历刃川每每发情也是如此,如脱缰猎犬,拉持不住,唯有催动鼎印让他痛晕才算了结,到不知白鹿庄那小子有何能耐竟能捱受得住,猛兽送他也算不冤。
  听得声声淫浪哀嚎,天姆教一众老妪齐上阵,排着队地等待小狼狗给她们一一配种。
  天行黝黑的躯干漾出粼粼波光,深陷的肌肉缝隙中嵌满咸腥的汗液,等得心急的老妇们将他团团围住,伸出舌头舔舐着他身上青春浓郁的汗液,枯槁的手指在紧绷滚动的肌肉块间摸索抓捏,似要将这俊美健壮的小郎君拓印铭刻在掌纹之中。
  辗转数名老妇之后,听得天行发出一声爆吼,天行周身青筋贲起,双臀牵丝夹紧,两条粗臂狠狠箍着怀中老妇,两枚雄卵收缩胀跳,股股结团的白浆源源不断地泵入老妇身体,老妇被这青春雄汁烫得花心酥软,似久旱逢甘霖,爽得直余媚喘,肋骨被天行粗臂勒断都全然不查。
  天行终于解脱,将怀中老妇抹布般丢在地上,粗说巨根上满是白的红的腥稠粘浆,拽出老穴听得“波”的一声脆响,哗啦喷出一大滩种浆,老妇瘫在地上,已神鬼不知。黄龙真人见天行能射出雄精,当知堵在他精关的蛊虫终于被炼化了。
  “哇啊啊啊啊!!!”
  一声嘶吼震彻石穴,天行突然吃痛跪在地上,周身咔擦连响,浪一般鼓起大包,四肢中邪般不受控制地弯折,似被一个无形巨人大手捏得变形,更痛得伏在地上,抠的指甲全都翻了,鲜血四溅。
  “这是!?反噬了?”黄龙真人骇极,金蝉蛊之凶险,发作皆如这般,随即便是爆体而亡。
  姚金池却喜道:“这是成了。”
  “成了?”
  黄龙真人再看,只见天行周身肉浪越滚越急,脊骨隆起似要戳破皮肤,石室之内噤若寒蝉,彷佛能听到天行周身急窜的血流和咚咚的心跳。
  再过稍许,只剩粗重的喘息,异变过后,天行周身大了不止一圈,原本修长健韧的肌理条条胀起,不光手臂大腿,胸脯都似厚了两寸,连同个子都似比从前更高大了几分。先前的伤口似被刮刀抹平,周身肌肤焕若新生,紧绷细腻,漾着宝石光泽,就连本就惊世骇俗的肉刃都粗了一圈。
  连姚金池自己都吃了一惊,她只知炼神大法可以使人筋骨重铸更为强健,却不知能易筋洗髓,修复伤口。
  “还要……”
  天行伏在地上,垂着头颅喃喃低语。
  “还要什么?”
  “还要肏屄!”天行猛地抬起头来,咧嘴笑着,伸着舌头翻着白眼,俊美无匹的脸此刻活像个白痴,“我还要肏屄!还要配种!”
  老妖婆朝姚金池使了个眼色,安抚道:“好好好,咱们继续肏……这小子底子着实惊人,先前泄出的还是阳精,不如姚教主再下几蛊,他既想泄,便让他泄个痛快,阳精泄过便是血精,血精之后便是髓精,直至将他髓精榨干,再泄就是他真气之中至纯至宝的元阳,那才是世间最补的好东西哩!”
  姚金池亦好奇这炼神大法的极限,金蝉蛊虽宝贝,她五仙教却是不曾缺过,也不吝惜,取下竹篓又抖出两只。
  天行这次反而主动,不等姚金池行动,自己拾起蛊虫就往怒张的龙头里塞,不等蛊虫自己钻爬,他捏住铃口,卡着蛊虫撑胀的尿管一撸到底。
  老妪们缓过起来,看着俏郎君脱胎换骨,纷纷扑将上来想要体验这新鲜肉体。
  天行大臂一揽,俱都抱住:“不急,人人有份,保管你们都坏上老子的种。”
  姚金池骚穴发痒,却不敢再试天行体力,又不想他们欢爱过于舒坦,袖口一抖,洒出一地毒虫来。
  老妪骇得惊叫连连,天行倒是不惧,反捉了两只蝎子,用其蝎尾穿过乳首,灼烧的痛感似千针齐贯,反令他淫心更甚,肏起屄更加使力,老妇肚皮上被撑起雄根轮廓,似拳头在打,看着触目惊心。
  姚金池眼珠一转,断不想为天姆教白做嫁衣,这样好的雄兽,她五仙教也要使得。
  黄龙真人见她溜至石门后,对着门外五仙教的侍女吩咐,看那口型,当是在说:“快去将蛊母请来。”
  这边交战正酣,忽地石室地动山摇,顶上纷纷落下石砾,黄龙老儿本能想逃,却见天姆教众人好似并无察觉,满心满眼只有历天行黝黑精壮的雄体,和那根镀满淫汁的巨龙。
  “骚屄接好老子的种浆,自己用塞子堵好。”
  “……啊啊啊……好,好相公,烫死老婆子了……老婆子的坏子宫好痒……老婆子要怀孕了……”
  “老子的种子撒在土里也能长出果来,更不说你们这群老屄的枯败子宫了,怀上就给老子生出来,下一地的精壮雄畜,天天用大肉棒子捅你们的骚屄……”
  “相公快来,该我了……我也要怀相公的崽……”
  “还有我……我先来……”
  一时这番荤话不绝于耳,黄龙真人看得口干舌燥,呼吸瘀滞,喘不过气来,忙躲出室外,倒不是那些老太婆如何诱人,倒是那历天行,这反客为主的雄风着实让男人振奋,老子他降伏不住,这儿子好似甚好拿捏,若是豢养一头这样的公畜,光是与人配种,后半生当也能衣食无忧了。
  轰隆一声巨响,甬道震动更甚。
  黄龙真人生怕塌了暗道被活埋,连忙逃向地面。
  刚掀开暗道入口的石板,迎头踏来的马蹄险些踩穿他的脑门,黄龙老儿抓手一抠,将马腹捅穿直捉马上骑手,骑手未及反应,连人带马一并摔向一旁,撞在旁边石磨之上,当场脑浆迸裂。
  黄龙真人扣好石板用黄土埋好,环顾周遭,却见远处城墙豁出三人大洞,源源不断地西夏骑兵顺着豁口鱼贯而入。
  街市狼藉一片,不止骑兵,还有布衣,俱都分不清敌我打作一片。
  “兀那阉狗!交出吾儿!”
  凌空传来一声雄浑爆喝,黄龙真人循声望去,却见天际射来一束黑点,瞬息间已掠过自己直贯城楼。
  人未至,剑先来,黑色巨剑气浪似斧,将城楼一劈两半,这百步飞剑的绝技,古往今来不出十人,然,历刃川便是其中之一。
  断壁之中又射出一影直入空中,手持十方俱灭一旋,黑色巨剑复又倒射回来,较之先前,剑势更猛。
  历刃川探手一捞,抓着飞回巨剑稳稳落在屋脊之上,空中影子也落于相对屋脊,与他对持而立。
  童贯一扯披风随手扬入风尘:“寻你不得,你倒是送上门来求死。”
  历刃川目光狠戾如隼,嘴角却扯着招牌邪笑:“听闻阉人太尉的太平道藏为世间至刚功法,历刃川的天罡地煞掌却想会会。”
  童贯冷哼一声,甚是不屑,右掌在半空画了个满月,霎时滚起层层气浪:“管你什么地上霸王,在四梵天眼中不过蝼蚁,受死!”
  历刃川杵下巨剑右腿蹬着,双掌运起雄浑内力顶了回去。
  一时风骤惊砂,直若狂风卷黑云,两道气力互相压制你来我回,倒是苦了周遭民宅,似被巨锤砸过,垮成一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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