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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父何求】(36-39完)作者:鬼五十七

海棠书屋 2025-01-0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鬼五十七  第三十六章物归原主(主剧情+零星H)   为何是“还”给秦伟忠,而不是赠予?严队长的“遗书”里头有说。   木匣子里除了房契地契,还有一对龙凤镯子、一对金耳环和一根金项链,其余零零散散
作者:鬼五十七







  第三十六章物归原主(主剧情+零星H)

  为何是“还”给秦伟忠,而不是赠予?严队长的“遗书”里头有说。

  木匣子里除了房契地契,还有一对龙凤镯子、一对金耳环和一根金项链,其余零零散散有些玉器、银器,以及一支钢笔。

  “这是……”

  “应该是严队长给你准备的嫁妆。”卢主任感慨地说:“他真把你当闺女看。”

  严队长对丁小琴如何上心,卢主任已经见怪不怪。

  “可说好给我三转一响的,没凑齐就走人了,说话不算数!”丁小琴表面在“埋怨”严队长,实则是想念他。

  说着说着丁小琴哭了。

  木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是严队长未雨绸缪写的“遗书”。

  他在里头写到:“闺女啊,今个儿乡里成立公社,以后咱们日子有奔头了,爹我高兴得很啊!

  可不高兴的是,老子今天咳出血来了,肺不好,怕哪天突然翘辫子了,就先把信写了吧,望你一辈子看不到。

  若看到了,老子就埋土里去了。东西你收好,爹没啥本事,挣不下太多东西,你凑合着用吧。”

  看着这发黄变脆的信纸,丁小琴不得不相信十年前严队长就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他老咳嗽,她一直以为是他抽烟太凶所致,现在想来,他应该早早就察觉到了身体不适。

  阴差阳错,病痛让他留下了只言片语。不然意外来临,他只能措手不及。

  “爹……”丁小琴泪眼婆娑,看不清字迹,呢喃道:“闺女不孝……”

  她想起自己不认他,时常与他发生口角,也从不听他的话。刚进养殖场时她搞得那儿鸡飞狗跳,让他颜面扫地。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不至于。其实严队长就喜欢你对他发火,与他作对,让他善后,这是他的乐趣……”秦伟忠如是安慰。安慰得丁小琴“哇”一声哭了。

  除了丁小琴哭,秦伟忠还见卢主任在一旁假意忙活,不时用手快速地揩一下眼角的泪水,想必对于严队长信中的内容,她听来也十分动容。

  而这信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日记,由严队长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些乡里、屯子上的片段,和丁小琴有关的生活片段。

  比如……

  “闺女小学毕业了,正好及笄,可以找婆家了。我给闺女看中的夫婿是隔壁老樊家三姨婆二嫂子的邻居曾二狗。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个人才。”

  秦伟忠念到这段不禁笑了。丁小琴也无奈地摇摇脑袋,跟着破涕为笑。

  她怕泪湿了信纸,便交给秦伟忠念信,奈何信中内容杂七杂八,没个正经。

  “严队长就是这样,笑对人生。”卢主任总结,“该严肃时严肃,该嬉皮笑脸时嬉皮……笑脸……”

  这是夸吗?

  卢主任“夸”不下去了,只说:“左右……是个好人……”

  严队长的确是个好人。当年秦家没落,秦伟忠因为成分是地主阶层,在乡里没奔头,便去了关外讨生活。

  严队长一直记挂着,等有大锅饭吃了,他立马叫老乡传信给秦伟忠,把秦伟忠叫了回来,安排住、安排吃、安排活计给他做。

  如今他第一时间把院子还给秦伟忠,也是仁至义尽了。

  据信中交代,这院子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霸占了原本属于秦家的家产。

  那年改革,这秦家别院分给了屯子上一绝户,是组织上给予孤寡的照顾。

  孤寡死后空置着,待严队长回乡上任才又转手到了严队长手中。严格说来,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并非严队长的错。

  其实严队长不表明,这些弯弯绕绕秦伟忠并不清楚,也不会去争抢,更不会去组织上要个啥说法。在后山独立小屋有片瓦遮头他已觉足够。

  “如今有了小琴,小屋哪里足够?呐,秦伟忠你拿着吧。”

  除了房契、地契,还有院门大锁和几个屋的小锁钥匙,卢主任把一大串“铁疙瘩”叮叮哐哐全交给了秦伟忠,完了加了一句,“物归原主。”

  秦伟忠无语哽咽。没想到兜兜转转半个世纪,族上的部分产业还有回来的一天。

  “这下子不用修屋了。”卢主任语气显得轻松,“和丁小琴搬来这儿吧,宽敞。”

  “我和丫头搬来?卢主任同意我们同居?”秦伟忠与丁小琴不大相信。

  “你俩难分难舍,难不成我这妇女主任还棒打鸳鸯不成?再说了,我想打打得了吗?”

  “谢谢卢主任体谅。”

  “不是我体谅,是我务实。认契父女那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寻个黄道吉日摆酒吧!”说罢,卢主任起身要走,“队上还有会,我先忙。这儿的一切从今往后归你们管了,我任务完成。”

  丁小琴没回过味来,卢主任已经到了大门口。

  “卢主任你还好吧?”

  丁小琴还惦记着卢主任落水、落泪之事。卢主任没回答,挎着她的干部黑包就走了,临了“画蛇添足”说了一句:“晚上锁好门睡觉,房门。”

  问她为啥这么说,她只说最近屯子上治安没有从前好,要他们多注意。

  她话中有太多丁小琴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好好揣摩。

  可看到秦伟忠的笑脸,丁小琴知道,一切正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在前进。

  其余小细节,譬如黑影,譬如偷窥者,她不在意。

  “有叔呢,不怕。”秦伟忠搂她入怀,摸摸她额头给予安慰,“对了,丫头想睡哪间房?”

  这儿除了灶屋和存粮食的小屋,还有一大一小两间屋子。

  “大屋肯定做堂屋用,我和叔就睡小屋吧。”丁小琴如此规划,可秦伟忠说不行。

  “为啥?”丁小琴不明白。

  “我们得分房。丫头睡小屋好了,我睡堂屋。”

  “啊?”丁小琴满脸的不高兴,拒绝道:“不要!”

  “乖,听话。咱们是以契父契女的名义同居,不是夫妻,得注意。”

  “所以咱们一摆酒,认了契,从今往后就不能一起睡觉了?”

  “大概吧……”秦伟忠一脸难色地点点头。

  “那我不认了!”丁小琴马上反悔,“该咋样咋样!你就是我叔,不是啥狗屁契父!”

  为了和秦伟忠睡觉,丁小琴啥都愿意干,说着就扑了过来,把手伸进他裤裆摸硬那玩意儿,还露出奶子发骚勾引。

  “叔,快上丫头身,丫头想要了。”她边说边喘,显得饥渴难耐。

  可衣服脱了一半,她突然想起卢主任的话——禁欲三天,立马又萎了。

  秦伟忠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萎得了。抱起她去到粮食屋,把她按在谷堆子上扒拉个精光就“强奸”上了。

  “讨厌的叔,成天就爱干这档子事儿……”

  不止他爱干,她更爱被他用各种姿势干——老汉推车、观音坐莲、金鸡独立、狗爬蛙俯,每个轮流来一遍,做得两人欲仙欲死。

  可可惜了谷子,被浸湿了一大片,吃不得了。

  “晒晒就好了。”

  这边厢晒上谷子,那边厢向队上借辆牛车,两人开始搬家。

  等一切安置妥当,表面上布置出了两间房堵人口舌。实则,真正的寝卧在粮食屋上头的阁楼里。

  阁楼要搭梯子方能上得去。所谓的门即是入口的一块板子,从里扣下来上锁,来者无论如何无法进入,私密性最好,自然而然成为最佳的偷欢场所。

  打点好,两人摆酒。黄道吉日,敲锣打鼓,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严队长的院子从未如此热闹过。

  丁小琴与秦伟忠一身红装,不像认契,倒像成亲,站在院外招呼来宾。

  除了屯子上的乡民,屯子下的大伯一家,外村的大姑一家也都来了。

  他们虽不喜丁小琴乱认契,但丁小琴入了秦家门或许丁家这头她就能少占点便宜,如此想来,两家人都抱着探探口风的目的到来。

  丁小琴心明他们各怀鬼胎,但人既然来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她一脸假笑热情招待。

  但这不是最讨嫌的,最惹人厌的是二流子刘永贵。

  他居然带着三名曾经想轻薄丁小琴的同伙以及母老虎杨素娥大喇喇不请自来,来给丁小琴和秦伟忠添堵!

  这下,丁小琴是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搅黄认契(剧情)

  丁小琴笑不出来,但秦伟忠老道,不卑不亢,应对自如。

  面对刘永贵,他大大方方,该客气客气,该掉脸掉脸,整得刘永贵摸不透他的脾气,只隐隐觉着今日最好别惹他,试探性地陪着笑脸嘻嘻哈哈。

  “你们真是的,咋不叫我?我来也只是讨杯酒喝、讨根烟抽嘛……”

  “没有。”秦伟忠打太极,“种玉米你们是主力军,如今严队长不在了,新的队长又没上任,我和丫头的这种小事哪里敢打搅?”

  “成亲哪里是小事……哦,不,不是,认契认契,说错了,这可真是咱们屯子上的美谈啊!”

  听到这话母老虎杨素娥白了她爷们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嘁!张嘴胡诌,啥美谈?简直丢死个人!”

  “人家好好的摆酒咋就丢人了?你个猪婆娘莫在这儿瞎掰!去去去,敬杯酒跟老子回去!”

  “我不!我来了饭都没吃一口,走个卵?咋地?那小贱蹄子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处处维护她!”

  “哪有?”刘永贵眯缝着眼,远远打量正招呼着乡亲的丁小琴感慨万千,“你们瞧,这小琴丫头真是长大了越发水灵了哈~那身段,啧啧啧,前面凸凸的,后头大大的,好生养,兄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呐!”

  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伟忠的胸口。

  母老虎杨素娥一看到刘永贵色咪咪的模样,一听到他夸丁小琴,揪着他耳朵问道:“你也想开荤?”

  刘永贵当然想,不但想还做了。那次若不是秦伟忠“营救”,他已经在废窑洞把丁小琴强了。

  到口的鸭子飞了,还眼见鸭子越来越肥美,他心里那个悔哟!他恨死秦伟忠了!

  认契?想日他看上的女子?做梦!他今日纠集他婆娘上门就是要来找秦伟忠的不痛快。

  “谁不晓得认契就是个幌子,实际上两个人……那啥那啥……”杨素娥被当枪使了,替她爷们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哎哟哎哟,你给老子收手。”刘永贵窃喜,表面上装痛直叫唤,惹人纷纷投来目光,“你说的那啥是哪啥?”

  “还有啥?就是男盗女娼呗。”

  杨素娥口无遮拦,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秦伟忠与丁小琴的关系污糟。

  “我让你乱嚼舌根!”刘永贵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杨素娥脸上,直接把她打得转了好几个车轱辘。

  也是舍得下手,掌掴使得这场戏精彩纷呈,来吃酒的人无不朝两口子看,哪里还管仪式不仪式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上演完全武行,杨素娥又开始唱一曲窦娥冤,呜呜咽咽。

  只见她趴在地上留着假惺惺的眼泪,控诉刘永贵如何被丁小琴勾引,势必要把认契搅黄不可。

  丁小琴气得脸通红,叉着腰一句话都不说。她倒想冷眼瞧瞧还有啥花招他们耍得出来。

  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说来说去无非想把骂丁小琴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给屯子上的人听,搞臭她的名声。

  可恶的是有“捧哏”一唱一和,丁小琴大伯、大姑、堂哥、表妹,时不时接母老虎的话,好让她骂丁小琴骂个痛快。

  丁小琴忍无可忍,转身去灶屋取来菜刀,准备发飙。

  像上次,耍割猪草的镰刀她把母老虎杨素娥的发髻给砍了下来,这次……

  这次菜刀被秦伟忠一把夺下。

  “我来。”他铁着面冷冷地说,“这是爷们该做的,婆娘后头去。”

  “丫头也能做,大不了鱼死网破。”

  “死什么死,该死的还没死呢。你去找阿婆。”

  “找阿婆?”

  “嗯。”

  “哦~我知道了。还是叔脑子快!”

  说罢兵分两路,丁小琴在席间寻到了吧唧吧唧啃鸡脖子啃得欢的耆老——阿婆,说要孝敬她。

  而秦伟忠则提着菜刀不由分说一刀劈在了放贡果的桌子上。

  老木桌子是后山小屋里的那张,上头本要摆放一尊菩萨,不过因为乡里不提倡,便只摆了些瓜子、花生、枣子和猪肉冻、花馍啥的充门面。

  这一挥刀,刀直接剁在了老木桌上立了起来。贡果在盘子里震了几下,好些洒到地上引得娃娃们哄抢。

  刘永贵两口子见秦伟忠这架势,不知他要动真格还是装腔作势,嚣张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丁点儿,停止了污蔑。

  做捧哏的亲戚见状,缩回脖子老老实实吃席,不再言语。

  唯独杨素娥眼见大家伙儿全都被秦伟忠的一身杀气吓得偃旗息鼓,顿觉憋屈,准备大放厥词,却被刘永贵拦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瞧他那样子,爱极了小琴婆娘,已成疯狗。待会儿咬了你,老子可不帮你。走,咱俩吃他一顿好的,也对得起刚给的礼金了。”

  “死鬼你还送了礼金?!”杨素娥听到自家“出了血”,气急,“你就是想补贴那骚狐狸是吧?”

  说完母老虎本性难改,对着刘永贵的脸又是一顿挠。秦伟忠还没出手,两人已经再次大打出手。

  于是秦伟忠默默拿刀削了几根黄瓜给娃娃们一人一截咬,一边冷眼旁观,一边招待宾客。

  “叔,取来了。”丁小琴端着搪瓷脸盆小心翼翼步了过来。

  秦伟忠啥都没说,只朝两口子抬了抬下巴。

  丁小琴心领神会,碎步靠近,刘永贵见丁小琴摇曳生姿款款而来,不自觉两眼放光,面露馋色。

  母老虎七窍生烟,上来就要给丁小琴两个耳刮子,岂料丁小琴先发制人,端着搪瓷脸盆朝两人泼水过去,臭得两人哇啦啦怪叫。

  “哎呀你们别打了。”丁小琴故作劝架,忍笑道:“天气这么热,阿婆的洗脚水可以让两位冷静冷静。”

  一听是阿婆的洗脚水,还灌了点进嘴巴里,两口子急得团团转,不断吐着口水。

  “啊呸!我去你娘的!”

  刘永贵抹了把脸就往门外奔,后头的杨素娥大喊大叫道:“死鬼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屋里洗澡!”

  “等等我!”

  “等你个鸡巴!老子被你害惨喽!”

  杨素娥骂骂咧咧往门口追,回头恶狠狠地对丁小琴说:“小婊子你等着!”

  就因为这句话,因为“小婊子”三个字,她被秦伟忠提着菜刀追了八个村,吓得躲在肖家嫂子的柜子里才躲过一劫。

  等秦伟忠从肖家回来已经日暮西垂,席上乱七八糟,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小娃娃流连忘返,在捡地上、桌上的零散瓜子花生吃。

  “丫头!”秦伟忠四处寻人,可不见丁小琴的身影,“难道生气了?”

  他知道今儿个的认契算是彻底被搅黄了。可搅黄归搅黄,人呢?

  秦伟忠看到阿婆偷了个花馍从灶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阿婆,小琴呢?”

  阿婆耳背,他只能又高声问了一次。

  “姐姐跟癞痢头走了。”答话的是肖家的小娃娃。

  “癞痢头?”秦伟忠一时想不起来癞痢头是谁,“叫啥名儿?”

  “不晓得。”

  “长啥样儿?”

  “像秃驴,但比秃驴丑。”

  癞痢头、秃驴,屯子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时拥有这两个特征。

  “是张三癞子……”秦伟忠慌了。

  第三十八章秦伟忠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剧

  一万种可能性在秦伟忠脑子中掠过。

  他后悔莫及,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一时性急,恨不得一次性把母老虎杨素娥吓得不敢再如苍蝇般飞过来嗡嗡嗡,却由此离了丁小琴,没看紧她,让张三癞子钻了空子!

  明明这段时间有偷窥者频繁造访!窗前、户外,这么明显的踩点他居然会放松警惕!

  他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秦伟忠你该死!”

  “哇……”肖家小娃娃看到他一下就把自己的嘴角扇出血来了,吓得哇哇大哭,嚷道:“不是我,不是我……伯伯莫打我!”

  他以为秦伟忠要打他。

  “啥不是你?”秦伟忠猛地扶住他双肩,厉色问道:“晓不晓得他俩去了哪儿?”

  “不晓得……”

  “往哪个方向去了?看见了吧?”

  娃娃摇了摇脑袋,随后抹了把眼泪弱弱地说没看见。

  秦伟忠没法,最后问:“秃驴或姐姐说了啥话?啥时候走的?”

  “走了有一会儿了……”

  “有没有听到啥?”秦伟忠急都快急死了,但他尽量克制自己耐着性子套话。因为娃娃口中的一个信息远远比自己无头苍蝇似的乱窜要有用得多。

  他压着脾气引导娃娃回忆,还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预备给丁小琴吃的糖递给娃娃说:“乖,不怕,好好想想两人说了啥。”

  糖果果然有效,一下就让娃娃镇静了。他想了想说:“秃驴好似说——让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对姐姐说的?”

  “嗯嗯。”娃娃点点头,抢走秦伟忠手中剩余的糖果就一溜烟跑了。

  秦伟忠仔细思索,恍然大悟,撒丫子往丁家烧毁的院子跑。

  他想,丁小琴在灶屋出生,张三癞子很可能是想在那处残垣断壁里了结了丁小琴,如同了结她爹一般。反正杀一个是杀,多一个也是杀。一命抵两命,划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屯子上家家户户点上了煤油灯,没有煤油灯的也点燃了蜡烛,让黄黄的灯火照亮夏夜里的黢黑。

  而如今屯子上恐怕只有两三处地儿不会再有人点灯,一处是他后山的独立小屋,另一处就是与独立小屋遥相呼应的丁家院子了。

  “丫头最怕傍晚……”秦伟忠一想起来心就抽抽地疼。

  傍晚时分常让丁小琴忐忑不安,和他好了后窝在他怀里她才渐渐被治愈,没害怕得喘不上气了。

  可今日……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吓晕可不得任人宰割?

  秦伟忠了解丁小琴,知道她伶俐,如果保持清醒丁小琴绝对可以与张三癞子周旋一二,为他的“救援”争取时间。怕就怕她失去意识!

  一想到此处,秦伟忠一刻都舍不得停留,疾速奔跑起来。

  被绊倒了就爬,摔了个狗吃屎不管身上血肉模糊站起来就接着跑。

  他完全不知道痛为何物了。

  一路连滚带爬,直到到达丁家院子,他才放慢了速度,悄悄入院,尖起耳朵听动静。

  与想象的不同,没有挣扎与叫唤,没有撕打和对打,这儿静得可怕。

  秦伟忠心一跌,生怕自己判断失误,张三癞子没有把他婆娘掳来这儿。

  时间过去越久,丁小琴就越危险,秦伟忠脸色、嘴唇因为紧张而煞白。他只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不敢直接唤她,没探清楚情况,他怕打草惊蛇,只能深呼吸一口气,侧耳倾听。

  “嘶嘶、嘶嘶……”

  果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废墟深处传了出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哪只老鼠在偷吃东西。

  这儿只有碳灰和垃圾,哪里有食物,又怎会有寻常人进来“探险”?

  这响动是希望——找到丁小琴的希望!

  秦伟忠循声而去,轻轻走近,绕到遮挡视线的屋后面,眯起眼睛仔细瞧。

  不瞧不要紧,一瞧差点要了命。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实在与他所判断的情形大相径庭,他只有颤抖地呼唤:“丫头,丫头……”

  第三十九章大结局(微H,3800字)

  秦伟忠在银白月光的照射下看到的一幕是激烈过后死一般的平静。

  平静而血腥。

  他看见丁小琴丢掉笨重的火盆,那个给丁老爹烧钱纸用的陶制火盆,然后划了根火柴丢在了张三癞子身上。

  张三癞子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怎么……”秦伟忠刚张嘴问,“轰”一声,火光冲天,张三癞子浑身燃起大火。

  “丫头……”秦伟忠怔怔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只觉得那火焰似蛇,马上就要吞噬掉他的丫头。

  “火油是他带的,火柴也是他带的。”丁小琴睁着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张三癞子和她爹一样渐渐被烧成黑炭,说:“他想奸了我后烧了我……”

  “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

  “他亲口说的,就在刚才。他说他要杀了我,然后姦尸,最后把我烧成这废墟一样……”

  “真是罪有应得!”

  “他还承认这儿……”丁小琴顿了顿,接着说:“我的家、爹的屋是他放的火,烧成如今这个模样……”

  秦伟忠和严队长原本以为是刘永贵的婆娘——母老虎杨素娥因妒生恨放火烧屋,没想到竟然是张三癞子所为!

  “他才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丁小琴异常冷静,看着火光面露笑容缓缓说:“天道好轮回……在这儿杀了我爹,便在这儿结束自个儿的性命吧……”

  “如果他不回来作恶也不会……被丫头你……”

  “他命里该绝。”

  的确命里该绝。打死张三癞子估计都想不到自己会栽在瘦弱的丁小琴手上。

  可丁小琴一介弱质女流如何扳倒一个成年壮汉呢?

  “阎王要他三更死,不会留他到五更。”丁小琴冷笑一声,“哪怕今日是个小娃娃,他该死还是会死。”

  正说着,秦伟忠闻到了熟悉的火油味,与丁家院子发大火时一模一样。

  只见丁小琴把剩下的火油全都倒在了张三癞子身上,包括瓶子,一并扔了过去。

  “轰”,再次轰一声,张三癞子身上的火烧得更旺了。

  “砰”,瓶子炸了,丁小琴如梦初醒,泪流满面,哀嚎道:“爹!我给您报仇了!”

  “丫头……节哀……”秦伟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叹道:“总算大仇得报。爹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慰的。”

  丁小琴抬头看了眼天空,那远方的一颗星正闪闪烁烁。

  或许是爹吧?她想,祈祷道:“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啊。”

  秦伟忠问丁小琴如何把张三癞子打趴下的。

  丁小琴告诉他,张三癞子扑过来想实施侵犯,她毫不犹豫一脚就猛踢在他胯下,他当场痛得直打转转。

  巧的是,火盆鬼使神差的就在她脚旁,她当即拿起,趁张三癞子弓着腰哎哟哎哟之际举起火盆朝他的瘌痢头砸了过去。

  张三癞子倒地,她杀红了眼收不住,接连砸了个痛快,使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

  “好吧。”事已至此无法回头,秦伟忠问怎么办,该如何处理燃烧中的尸体,“烧过之后是掩埋还是丢弃?”

  “不,叔……”丁小琴转过脸来,噙着泪笑着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你千万别碰。”

  “丫头啥意思?”

  “我会去自首。”

  “你是自卫。”

  “可人也死了。”

  “他作恶多端,天亮前我抬去后山埋了一了百了。”

  “不,砸晕他时还有救的。但我……”

  “丫头别想了。”秦伟忠一把拉她过来,揽她入怀,“让叔善后。你上水淀去洗个澡冷静冷静,回家睡个觉,起来什么都不用记得,晓得不?叔会帮你处理好一切,你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

  “叔,爹的死也好,院子被毁也罢,都与你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丁小琴再次湿透了秦伟忠衣襟,喃喃细语。

  “现在张三癞子罪有应得,是丫头的选择,你千万别牵扯进来。你还有好的前途,要高考,要上大学,要留在省城工作,不能有污点。叔的前半生因为地主二字抬不起头,难道后半生要背负杀人犯的罪名?”

  “但我不能让你一人承受……”

  “丫头长大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不能永远躲在爹、严队长,还有叔的羽翼下面。爹和严队长死后,这一点我就想通了。”

  丁小琴抬起头来,反常的一脸灿烂,说:“丫头很高兴,手刃了仇人,这是上天的恩赐。”

  “还恩赐?!”秦伟忠已经泪流满面,“你知不知道你去自首很可能会坐牢的!”

  “也许吧。但那样丫头才能安心,才能睡得着,不然,偷偷摸摸,丫头一辈子都胆战心惊。不是怕张三癞子被挖出来,就是怕哪天被抓走,影响了叔。”

  “影响我啥影响?!”秦伟忠高声道:“我不高考不上大学,一辈子在队上种地也能养活丫头和娃儿,还怕啥?!”

  闻言,丁小琴抬指捂住了他嘴,劝道:“男儿志向远大,叔在渊太久应该要飞天才对。丫头曾梦见叔是条银龙,抱着丫头冲水而出……”

  “还有这事儿?”

  “想来那水就是深渊,而那梦丫头坚信是预言。”

  “丫头……”

  “叔,听丫头的话,别意气用事。”

  “不。”

  “秦伟忠,你听不听话,非要给我唱反调是不是?”这还是丁小琴第一次直呼其名,“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婆娘?”

  “当然是。”

  “那爷们咋不听婆娘的?是不是不爱婆娘了?”

  “爱,就是爱才不想你以身涉险。”

  “坐个牢而已,涉啥险,我好好改造没多久就能出来。你是不是忍不了?”

  “啥?”秦伟忠把丁小琴箍在胸口紧紧的,问她啥东西忍不了。

  “你那棒槌啊。”丁小琴话锋一转,“是不是我进去了,你会忍不住睡别的婆娘?”

  “傻丫头,跟你说正事呢,你咋扯到那上头去了?”

  “叔别装傻糊弄,回答我!”

  “我说过好多次了,今生就只要你这一个婆娘,只操你一人。不然,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发毒誓,丁小琴又舍不得了,忙说:“爷们爱操谁操谁,不要发这么毒的誓,丫头只想叔好好活着,莫忘了丫头就是。”

  “咋会?”

  “叔……”

  “嗯?”

  “那个……我……”

  “咋了?”

  “我,我月信来了,来红了……”

  “啥时候来的?”

  “今儿个早些时候。”

  “哦。来了便来了吧,以后咱们再努力。”秦伟忠难免失落。

  来红意味着丁小琴并未成功受孕。

  秦伟忠本想要娃儿,现在更迫切想要,他想若怀孕,打死张三癞子之事公安局可能会酌情考虑,不抓丁小琴这个孕妇,至少应该会酌情处理。

  他也知道这是一厢情愿,但是仍忍不住幻想。

  她突然亲了过来。

  “干哈?”秦伟忠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都此情此景之下了,这女子还想亲嘴。不怕吗?

  “不怕,反而好想要。想被叔操,想叫床给叔听……”她说着勾引的话,就着火光脱得精光,勾人胴体惹人垂涎欲滴。

  “丫头不是来月信了,还……”

  “叔不晓得?”

  “晓得啥?”

  “来红时性欲最强,最想要。丫头忍得好辛苦,叔就上上身吧。”她求他,裸体跪地就着火光替他口交,“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她自作主张换大奶子夹肉棒,奶推到他射出来,才又说:“精液好多,叔也很想操穴了是不是?”

  秦伟忠的确想。本来追完杨素娥回家,他准备直接逮住她一顿操的,操他这契闺女,然后要她边叫床边喊他爹,岂料……

  “爹,闺女的穴穴来伺候爹的男根了……”她反着身子用屁眼、肉穴摩挲肉棒和睾丸,把上头蹭得都是淫水和经血。

  一边蹭她一边骚叫,还主动把他双手牵到前头来,用射在胸口上的精液做润滑,示意他搓揉大奶。

  “叔,丫头有啥变化?”

  “奶子更大了。”他刚上手,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出来。

  自从她吞过他精后,“重点部位”就如同发面馒头再次发育,犹如两个篮球挺在胸口。

  哪个男人受得了如此诱惑?即便身旁的大火在烧着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妨碍他疯狂摸奶。

  她的身子太够劲了,秦伟忠觉得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在她身上精尽而亡!

  “丫头,以后每天都要勾引叔。”他失去理智地恳求,“让叔射死在你身子上。”

  “不许叔说死不死的。”丁小琴反而显得从容,不紧不慢地扭动着腰肢,双腿微微并拢,用大腿根部夹住肉棒蹭来蹭去,穴穴口便可正好轻轻抚摸着阴茎,尽管上面已经黏糊糊、湿滑滑的了,但她还要往上头涂抹粘液,然后让阴蒂与之接触,用阴毛摩擦龟头,爽得秦伟忠差点当场射精到火堆子上。

  “叔还不进去?”她已经勾引至此,他却好像不为所动。

  最后余留的一点点理智让他没有急急捅入那柔软的洞口。

  他婆娘下面在流血,他担心因为自己那大家伙的侵入而使它决堤。

  可调皮如她怎么会放过他,他不进,她就退着插,自己张开小穴倒退着塞进去。

  “丫头不要……”秦伟忠左右为难,欲望让他恨不得操穿她,可她正在月信期……

  容不得他犹豫,她退出了身子,直接趴在地上将大屁股高高撅起,露出屁眼和阴唇,让他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边摇着扭着一边说:“叔不想见红那就插另一个洞吧,叔射里面哦。”

  “不。”他拒绝了,不是拒绝鸡奸她,而是拒绝射里面。如果要给他判刑,他说:“就判我侮辱尸体罪吧。”

  他射向火堆……

  翌日,丁小琴投案自首,当天她还得知,卢主任没了,一尸两命。

  “难怪认契吃酒席时不见卢主任来。她为啥……”丁小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她是不是被人害了?”

  秦伟忠探监时丁小琴抓着他问卢主任的事儿。

  丁小琴因为防卫过当加上处理尸体不当被判了十年。

  二十岁的年纪进去,三十岁才能出来,她叔那时候都奔五了,人生还有何希望?

  丁小琴逼着秦伟忠找新婆娘,秦伟忠不干。天天给她写信,积极备战高考。

  卢主任的事丁小琴关心,他便去打听。原来从前卢主任就被张三癞子摸过屁股,调戏过,她去队上告状,把张三癞子开除出队里,张三癞子怀恨在心,回来报复丁家时顺道把卢主任给强奸了,致使卢主任怀孕。

  未婚未育,连个对眼的爷们都没有,却因为一次暴行就怀孕,这对心高气傲的卢主任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她投淀自尽,却被秦伟忠和丁小琴救下。

  完成严队长的嘱托,她心如死灰,结果又被强行闯入的张三癞子再一次压在桌边实施侵犯。一而再,再而三受辱,她终于崩溃,烧炭自尽。

  “这个杀千刀的张三癞子,你还因为他在服刑!”秦伟忠愤愤不平,轻声说:“当初就该让我丢后山埋了,人不知,鬼不觉……”

  “叔错了。”丁小琴却说:“我不是为他服刑,而是为了自己。如果那样做,丫头和叔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现在在里面,我用青春偿还自己犯过的错误,心安理得,每天吃得好睡得香,表现好还会减刑……倒是叔,你瘦了……”

  丁小琴无不心疼。她触不到他的脸格外失落……

  “没事。叔等丫头出来……无论多久,叔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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