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晴
第3章 唐伟彬、昭筠笛、安德和林馨馨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件,甚至在年代推算上,馨馨认识唐伟彬要比昭筠培久多了。 可是当四个人都逐渐长大成人后,唐伟彬反倒常跟昭筠笛在一块,对于馨馨倒以普通朋友看待。 其实林馨馨是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女子,任何一个男人乍见她之下,大都会被吸引。即使她已经二十七岁,有结过三次婚的纪录,但她仍然坚信,迟早有一天白马王子会翩翩降临在她这个公主面前。 老实说,馨馨是个善良的女子,但善良中又带有自私的那型,对于现实生活视而不见,反而一运地追求她梦幻中的事物。她的三任丈夫全是因为看清她,忍受不了她的个性而断然离婚的。 所幸,她的父亲是个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倒也能供养这个女儿所需的一切,让她独自生活在象牙塔里。 “你还是老样子!馨馨。”昭筠绍一见到暮馨,就热切的抱住她。’“小心点,这是我刚买的衣服。”馨馨细声斥责她,挣月兑她的拥抱,然后抚平新上衣的皱褶。 “你的确还是老样子。”昭筠箔低喃,偷偷和唐伟彬相视而笑。 “而你变了,昭筠掐。”馨馨细细打量她。 “我变了?” 馨馨认真地点头。“你的眼角开始有鱼纹了,如果你再不把自己推销出去,迟早会成老小姐的。”她好心地劝告。 “那是笑纹。”昭筠筠看了一眼想笑而不敢笑出声的唐伟彬,她拱起眉毛,“你有异议?” “不,我相信那是笑纹。”唐伟彬亲热的搂住她的肩,“不过,早点嫁人也不错,是不是,馨馨?” 也许他该每天带昭筠掐过来,让馨馨吓吓她,说不定会让她升起结婚的念头。 “当然。”馨馨忽然皱起眉头。“不过,那也要遇到适合的白马王子才行。” “你已经二十七岁了,馨馨。”昭筠簿提醒她。 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馨馨回答。“谁说二十七岁的女人就不能拥有白马王子?” “说得对。”唐伟彬接道:“馨馨,很久没见到你去‘梦之坊’。”他想为安德制造一些机会。 “爹地说,那种地方不适合我去。” “你已经二十七岁了,有自主权了,馨馨。”昭筠簿忍不住,。 再度提醒她。 “昭筠笛,你别老提醒我的年龄。”馨馨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也在提醒我的‘鱼尾纹’?”昭筠笛低声说。 唐伟彬轻笑出声,昭筠箔给了他一个卫生眼,他才止住笑意。 “霹馨,你不是在寻找白马王子吗?光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也许有空到安德那里走动,说不定会有奇遇?”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咬着指甲,馨馨突然细声地说:‘其实前几天爹地说如果你能成为他的女婿是再好不过的了。” “林伯父在开玩笑吧!”唐伟彬想拔腿就跑,永远不再来这里。 “是吗?”馨馨开始详细打量他。“其实你长得很帅,很有个性、又有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你的爱情最讲究的不是什么触电吗?我们相处也有二十年的时间,但我们一点触电的感觉都没有,不是吗?”他运筹帷幄,把所有有利于他的要件全搬出来。 “说得也是……”馨馨幽幽地叹息,又回到她的梦幻之中。 知道林父想要招他为婿之后,唐伟彬是能逃则逃,趁馨馨仍沉醉在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之中,拉着昭筠筠拔腿就跑。 “其实馨馨也算是个好女孩。”在大街上,昭筠筠勾着他手臂,将手伸入他外套温暖的口袋里。 “可惜她不是好妻子。”他白了她一眼,握紧口袋里的小手。 安德和馨馨从小相处到大,对于馨馨的一切,他了解也能接受;只可惜他没有俊俏的外貌,可以让她心动。馨馨需要的是一个能呵护她、照顾她,而又能时时保持新鲜感的男人。 安德虽稍嫌害羞了些,对于前两个条件,他倒是能做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馨馨才会发现这一点。 就像他感情小白痴一样。 忽地,他听见她轻声咯笑。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慌张失措的模样,你—定很惧怕婚姻。”她说。’“不,我倒想愈早结婚愈好,不过对象如果是馨馨,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到现在还不太明白安德到底爱上馨馨哪一点?她有什么地方值得老好人安德付出这么多年的深情? 瞄了一眼身边犹不知情的昭筠筠,他想也许他能体会得出那份心情了。 他与安德同病相怜,同是情场中的痴情男儿。 “伟彬,你认识他们吗?”昭筠箔突然反指着在公寓门口晃来晃去的几个流氓混混。 他回过神,顺着她的手看去。突地一怔,不发一言,拉着她走过去。 那几个二十来岁的流氓一看见他,倒也不为难,看了眼昭筠箔,就直接让他们走上楼。 “这是做什么?”唐伟彬出现在自家门口。 育龙带着五、六个流氓来到唐家。 ——看见伟彬,青龙就很诚恳、很恭敬的躬着身子。 “唐先生,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小儿的事……” “来威胁我的家人,这就是你们请求的态度?”唐伟彬十分震怒他吓到唐母。 不自觉地,他先将昭筠按推向身后,以防发生口角动手的时候伤到她。 昭筠箔还想看清楚些。设想到又被易凡推到他身后,然后永平又如法炮制,让唐母和昭筠签两个小女人躲在唐家男人身后。 昭筠妨探出个头,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又被永平不客气地塞回去。 “膨胀的大男人主义!”她咕映,让她身前的永平感到’好笑。 他全身奋战,准备一动起手来,先护着身后两个唐家最重要的女人。 “唐先生,上回用金钱收买您,是我—时救子心切,侮辱了您的人格,所以今天特地来赔罪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 “唐先生,您是小儿唯一的救星,如果您不帮忙,小儿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谈钱很俗气,但只要您开一个价码,我会尽力……” “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可以打电话报警,告你私闯民宅。”唐伟彬冷冷地说。 “唐先生……”青龙眼底闪过一丝绝望。 “你不必担心没有辩护律师,我相信余叔会为你找到一个好律师为公子辩护。” “可是……您是唯一能救……” “我无能为力。”唐伟彬的语气显示一切谈话到此为止,再多谈也是枉然。 “唐先生……” 唐伟彬双臂环胸,冷冷地侧过身。 易凡和永平随时注意他的背后,以防暗算。 青龙黯然失魂,想再说些什么,一看见唐伟彬不妥协;的严厉脸庞,只得把话吞回去。 “我先告辞了,唐先生。”青龙还是不死心,带着众班兄: 弟依然而去。 “伟彬,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唐母到现在还不太明白,“我正在洗菜,他们就突然闯进来,要不是易凡、永乎在家,’我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哩!” “只是一点小事。”唐伟彬留起眉。 “老哥,你是怎么跟黑社会挂勾的?”唐永平好奇极了。 唐伟彬有些心不在焉,“他请我为他的儿子做辩护律师。” “你不肯?” “他儿子蓄意杀人,而对方还是出名的公众人物,有名的大善人。换作是你,你会为他辩护吗?” “当然不,但惹恼一个黑社会老大,可得麻烦了。刚才还以为可以疏通筋骨呢!”唐永平话一说完,就让昭筠箔用力踩了一下脚。 他痛得哇哇叫。“喂!箔按,刚才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哩。” “我可以自己来。”昭筠掐得意地说。唐永平这才发现她的袖子都已卷起来,一副小母狮随时菩势待发的样子。 亏他还以为要保护的是一个纤纤弱女子呢。 “他们不会死心。”易凡平静地说。 “我知道。’唐伟彬的眼睛停在昭筠药好奇的脸上。 他不该带她上楼的,早在他看见那群小流氓的时候,就该让她先离开。现在青龙也看见她了,如果……他不寒而栗,不敢再想下去。 “过来。”他跟昭筠箔说。 昭筠统乖乖的过去,仰起脸蛋,任他搂着她的肩。 “老妈,最近小心点,不必要的地方就不要去。”他朝唐母说道;‘我先送昭筠筠上楼。” 他接着她关上门,让易凡和水平失了好一会儿的神。 唐母抚住心口,抬起头正巧看见的就是这副模样。 两个儿子像是失去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瞪着门口;她让他送地上楼;替地开门。 “伟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她突然问道。 “什么?”她眨眨眼,回答:“去刺青啊!” 青翠的草坪、难得一见的温暖阳光,连闻起来都有一股略为潮湿、清新的味道,不亏为一个大学校园里最佳午睡的好地方。 只要那个该死的家伙别再踢他的脚。 “喂!小唐,你该不会是睡死了吧!”声音从上方传来。 “找我有事就快说,没事请滚蛋。”唐水平闭着眼睛,大声说道。 “还不是为你马子的事。”小李又用力踢了他一脚。 “谁啊?” “宋采穗。” “她不是我马子。” 当听到这个名字,唐永平就忙不迭地张开眼睛,难得的好天气就这样给破坏了,而全怪这该死的家伙所为。他半爬起来,侧头注视同系同班同学兼高中死党。 “如果你想追她,请便,我绝对不会插手。”他很阿沙力地说。 小李立刻装出恐惧状:“那种神经质的女孩谁敢追?听说上回她在学校餐厅里看见你跟另外一个女人孩有说有笑,她二话不说,拿水泼那个可怜女孩,是真的吗?”他包打听是一流的。 “喂!小唐,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啊!” “没有,唐永平用最简单的两个字表达他的感觉。 “那你还泡她?” “你搞清楚,我哪会泡她!只不过新生舞会时和她跳了一支舞!她就缠着我不放,想甩都甩不掉。” 小李看着那张帅气的脸,吐了一地口水,“看不出你挺罩的嘛!连勾勾手都不用勾,就自动有妞儿倒追你。” “人帅嘛!”唐永平很得意自己的魅力。 “迟早这张脸会给你惹上麻烦。” 哼!皇帝不急,倒急死这个太监。 “喂!老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有啦!” 唐永平根本不想听有关她的事,美好的午后应该睡个好觉,享受享受难得的阳光,也许还能做个好梦呢! “你要小心。”小李像个老妈子似的提醒他。“这回她泼的是水,下回就可能是硫酸。” “哈!你社会新闻看太多了。”唐永平闭上眼,继续享受午后的阳光。 ※※※一件圆领上写着“谁愿意与我共享华尔滋”的素色T恤外面套着墨色小背心,再搭配紧身裤,就成了昭筠箔轻便简单的上班服饰。她还特地将一头乌黑长发结了起来,使人整个看起来年轻、精神不少。 这是昭筠箔赴法进修一年,回来上班的第一天。一进杂志社门口,就见到共事四年的同事黄景航站在门内,像在等待什么似的双劈环胸,懒懒地靠在墙边。 一见到她,整张温懦的脸庞瞬时发出光采,“昭筠纺,欢迎回来!”热情的话气与平日木纳的样子完全不同。 “晦!一年不见,你还是个老样子嘛!”昭筠纺并没有给他一个热切的拥抱,环视整问杂志社一眼,笑道:‘‘我们挺早到的,不是吗?” 这该是他表白的最好时机。 清清喉咙,他说道:“昭筠药,你……变漂亮了。” “真的?”她眼底、眉梢全是笑意,让他不觉傻笑起来“谢谢你,虽然只是恭维,不过女人都爱听这种话。” “这才不是恭维,是实话。”他认真的说。 “先生,我才是那个天天揽镜自照的人,你可不是。”她突然转为低话:“再说,伟彬说的可跟你完全相反呢。” 昭筠筠是很柑信伟彬的每一句话,不只是青梅竹马,更因为他是他们两人之间这较有头脑的那个人;而伟彬从不欺骗她,他只全说实话。相处十六年,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段沉默。 “昭筠荡,你在国外过得可好?” 他曾尝试通信,不过她寄回来的全是风景明信片,对于私生活一概不谈。他担心万一中途杀出个老外……“如果过得不好,我早回来了,哪里还等到这时候。”她笑笑,转移话题。“上班第一天,很多事还无法上轨道,你会帮我吧?” “当然,我义不容辞……昭筠箔,庆祝你学成归国,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啊!“昭筠筠爽快的答应了。 黄景航轻叹一口气。 第—步成功了。 接着,就要看中午他求婚的表现了。 她没有理由不答应他,不是吗? 他自信满满。 在“老爷大酒店”里,唐伟彬除了下巴差点月兑臼,两眼突出,成能一张嘴也张得老大,原本一张俊俏斯文的险被公义曲得豫是神经怞筋。 他的委托人一看见这副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唐先生,你还好码?” “我很好。”他沉一沉声音,泛白的拳头令委托人吞了口口水,有些恐惧的看着他。 “康先生……”委托人看见他站起来。”请慢用,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唐伟彬紧抿着嘴,不待委托人点头,就大步想邻桌走去。 他脸上杀气腾腾。 “伟彬!你也在这里。”欣喜写在昭筠箔眼里,她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很像唐伟彬……不论是高大的身材,或是那股杀人的表情。 “你在这里?”他瞪着书卷味浓厚的黄景航。”吃饭啊!”她迷惘地答道,“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唐伟彬抛下一句“借她十分钟”之类的话。 走到化妆室附近。 “他是谁?”他的口气恶劣。 “同事!”她乖乖回答。 “除此之外呢?” “还是同事。”她照实说。 他的愤怒稍减少了些。 “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他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什么情形?”她不借。 他叹口气。“你常接受他的邀请?” “今天是第一次,当庆祝我回杂志社嘛!” “他居心不良。”他咕吨。 “为什么?”她听见了,“只是吃一顿饭嘛!” “你喜欢他吗?”他突然问。’“喜欢啊!’”她补上一句:“大家都是同事嘛,你于嘛?好像有人例会你似的。” “比这还严重。筠筠,你都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还觉察不出他喜欢称吗?” “我二十九岁。”她不懂他干嘛老爱强调她的年纪。 “少转移话题,回答我。” “我们只是同事而已。” “哈,这不是个天方夜谭?” 她有些气愤他不相信她,用力地戳戳他的胸膛,说: “我和黄景航之间最多只是同事之谊,如果有喜欢的地方,也是朋友之情。几年前,他离婚后有一段沮丧的日子,我想是我帮了他点小忙,所以他一直感激在心。你别误会人家。” “小忙?”他凝视着昭筠箔。“为什么帮他?”他开始了解始了末。 “同事嘛!总不能见他日渐消沉吧!” “还有其它的理由。”他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了。 瞪了他一眼,她不情愿地回答:“他的情形让我想起我父母离异的时候。”天底下大概找不到像他这么了解她的人了,她想。不知该生气或是高兴。 他满意地点点头,看见她胸前垂着他送的项链,更开心了。 “答应我,筠筠。” “答应什么?” “别滥用自己的同情心。” 她不情愿的点头。‘“很好。不介意多两个人吃饭吧?”他补了一句:“人多热闹嘛!” “当然可以……两个人?” “我和我的委托人。” “我以为你拒绝青龙的案子。”她在他的怀里仰起脸,很习惯地接受他的搂抱。 两个人在第三者的眼底看起来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唐伟彬很满意这点。 “我是拒绝了,这是另一个委托人。”他幽默地加上一句:“是个男人。” “是的!”她低喃:“幸亏我相信你不是同性恋。” “筠筠……” 她淘气地笑笑,一点也不像是二十九岁的女人。 “只是一份由默感而已嘛!” 他回以一笑,眼底闪烁着狡黠,故意搂着她回她的座位,存心绪黄景航一个下马威。 ※※※稍晚下班的时候,昭筠药在唐家公寓附近转角处遇见踟躇不前的唐易凡。 她从他身后,轻拍他的肩:“易凡,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回过头,惊讶略写在眼底:“筠筠,这么早下斑?” “是阿,你不回家,站在这里于什么?” “这种情况还是先躲着好。”他淡淡地说。 “什么情况?”她想走出去,却被易凡拉了回来。 “有个女学生找到永平。”他回答她。 “那很好阿!”昭筠按眼一亮,为唐永平开心。“我们可以请他的女朋友留下来一块吃饭,唐妈一定会高兴得连觉也睡不着。” 这是唐氏三兄弟出生以来,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唐母当然会开心,甚至烧香拜佛也有可能。 唐易凡静静地瞅着她。“你认为事情真这么简单?” ‘昭筠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不是永平的女朋友。” “不是?”昭筠缔这回可怔住了。 “她在单恋水平。”唐易凡觉得永平可拎。 “她很可怜。”昭筠箔同情地说。她对每个弱者都感到强烈的同情。 “可怜是水平。” “为什么?”她不平。“如果水平付出一点爱给她,不就皆大欢喜了。”’“你要水平骗她?骗她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 “永平有爱人了?”她吃惊的问。 “可以这么说。”他别有深意地凝视她。’“是谁?”她竟然都知道,连唐母也被蒙在鼓里。 “秘密。”他淡然地回答。 看来她的好奇心是得不到满足了,因为她很明白只要是唐易凡不愿说的事”就算拿枪逼他,他也不轻吐半个字。 “易凡,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昭筠箔开心地问。 “我很好,大概是太累了吧!” 昭筠按倒一点也不以为意,再度探头看永平那张显然有些不耐烦的脸庞。 “水平很有女人缘吧!”她猜测。 “可以这么说。” 她扬起眉,突然想逗易凡。“我从没见过有女孩找过你。” “麻烦能避就避。” “你说女人麻烦?”她睁大眼,一脸不平。 他注视着她,缓缓答道:“被自己不爱的女孩子缠着,的确算是一种麻烦。” 她显然想起某件事,然后苦恼明显写在脸上。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易凡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认出她的眼神。 那是他常在永平眼里常看见的。 ※※※伟彬晚餐后,为了委托人的案子,他回房研究对委托人所有有利与否的条件,不料唐易凡跟着进来,然后关上门,告诉他这个晴天霹雷的事实……不!这还不是事实,至少未经证实。 迅速恢复冷静后,唐伟彬冷眼打量易凡。 “你是说,筠筠被一个男人纠缠……很久了?”想要肯定似的,他重复问一次。 唐易凡谈淡地点头,仿佛这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告诉你的?” “只是猜测。” “凡事都讲证据。”他安心了。 一来是律师的天性让他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不可妄下定论,二来是因为昭筠箔不可能瞒着他这件事。 唐易凡耸耸肩。“我不在乎你信不信,只是想警告你一声。”他想出门。 “等等!易凡。”伟彬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的眼睛。”唐易凡淡淡地回答,然后离开。 “不,不可能。”他低喃:“筠筠对我从不保密的。” 难道是他高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真有一个男人入侵她心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想起这一年里,他要求……不,命令她每个礼拜给他——通电话,确定她无恙,偶尔他也飞过去探望她。不可能—……。他想她回国的前两个月,到芝加哥看她的母亲,那时他正忙着替人打官司,难道是那时候……近二十年的苦等竟比不是短短的两个月……在他苦苦等待的时候,竟然有人乘虚而人,攫取她的芳心? 他根本不相信,他如此告诉自己,同时挤出自信的微笑,回到工作之上。 过了十分钟——他终于不耐烦地摔笔,再也无法恢复先前平静的心思了。 第4章 仿佛成为每日习惯似的,一大早,昭筠筠梳洗之后,就直接下楼走进唐家为她而开的大门。 一进去,她直觉地皱皱鼻于,嗅出空气中那股香啧啧的味道。 “真香。” 听到这句话的唐母眉开跟笑地抬起头,她正靠着桌摆碗筷。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唐妈的手艺呢!”趁着唐家兄弟还未起床,她走到饭厅;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唐母开心地走进厨房。 “筠筠,早啊!”唐永平一脸光采地出现在饭厅,穿着一身圆领运动衫,健康的脸蛋上渗着几滴汗水。 昭筠箔拾起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盯着摆在她眼跟前的地瓜粥。’“怎么啦?筠筠,难得看见你闭上嘴巴的样子。”他边笑着,边偷吃唐母自己掩的泡菜。 “我以为今天你会难过得吃不下饭呢!” “哈:筠筠,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你忘了昨天的女孩吗?” “什么女孩?”他又吞了一口粥,忍不住赞美起母亲的手艺来。 “在你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女孩啊!” “噗”的一声,一大口的地瓜粥如数吐在饭桌上,连离他最近的电锅里香啧啧的地瓜粥也免不了遭到毒手。瞧瞧上头还有他嚼碎的地瓜呢!’她很庆幸自己先盛了一碗。 “筠筠,是谁告诉你的?”在收拾好“残局”之后,永平急忙专注的凝视她,问道。 “我亲眼看见的。” “在哪里?”他不相信,准是唐母泄露了风声。 “在路口啊!连易凡也在呢!” “二哥?” 唐妈也私下告诉过我,你在大学有很多女孩倒追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并不喜欢她!”他忙着强调,想摆清和宋采穗的关系。 想到昨天他就有满肚子的怨气;虽然从小学、高中到大学,也曾有过不少女孩投以仰慕的眼光,也送过情书什么之类的,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宋采穗这般露骨。 他已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料她死缠烂打,硬是不肯放手,没想到倒给昭筠箔撞见了。 “早!”唐伟彬从浴室出来。 轻呼一声,昭筠箔和永平瞪着精神颓废、一双熊猫眼的唐伟彬。 “伟彬,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昭筠箔很关心地问。 他露了一个苦笑,说:“形容词用得真贴切,我相信我今天一出门准会吓死人。” “怎么啦?”伟彬喝了一口粥,颇觉奇怪。 迟疑了一会儿,她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摇头说道: “我好得很,倒是你,难得见到你精神不振的样子,是昨晚通宵研究委托人的案子吗?” “不,比这还严重。”他又喝了一口粥,将眼光定在昭筠箔的脸上,深不可测。’“筑统,我有事跟你要谈。”他很慎重地说着,慎重到连永平都感到语气中那股不寻常。 昭筠箔倒是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她点头::好啊!你说。” “不是在这里。”唐伟彬十分有耐心。 “那在哪里?”她直觉地问。 “话在哪里说都成。”永乎插上嘴。 唐伟彬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今天你请假。”他静静地说,打算问清楚易凡的怀疑。 如果真有其事,他必须先弄清楚他的情敌到底有几两重,毕竟知彼知已,方能百战百胜。 “可是……”她想说中午跟黄景航约好了。 “请假。” “好。” “喂!统统,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连永平平常都不太敢支使筠筠做任何事,他老哥竟然一副大男人主义似的强迫她答应。 而昭筠掐竟然也乖乖的答应了。 他想起高中时,某日参加死党生日Parry,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死不死的那小于偏偏规定每个死党都要带马子过去,谁也带就是不给他面子。倒不是水平想给他面子,是怕没带马子去,反而自己丢尽脸。学校的风云人物,连个马子也把不到,传出去多丢人阿!所以,他二话不说,找上昭筠纺,那知道这个小妮子还很干脆的拒绝他,拜托他,她视若无措,跪下来请求她,她还坐在椅子上喝她的清凉西瓜汁;最后干脆威胁她,那知这小妮于直接扑上床,呼呼大睡,害他在死党生日那天随便拉个……谁知道是谁?反正是小李介绍的,只要没丢尽颜面就,那顾得了谁是谁……谁知道他老哥一句话就把昭筠缔结搞定了,难道……“还是有差别……”水平低喃着。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头,看见是易凡给他一个同情的苦笑,然后径自为自己盛了一碗粥。 “昭筠埔,吃饱了没,要不要再来一碗?”不知何时,唐母也出现在饭桌前,笑眯脓地看着自己儿子狼吞虎咽。 昭筠掐急忙摇着头,“吃饱了……” “这是什么话!往常你非吃个两、三碗不可,怎么今天唐妈做得不好吃?不合你胃口了?” “没有,没这回事……” 唐妈恢复笑容。“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再替你盛一碗。” “不,我真的吃不下……” 唐妈的手艺不合体胃口了?也许在国外那些日子,你已经习惯那些—洋口味了……” 唐妈的手艺了,在美国就连睡觉唐妈自制的泡菜呢2”唐妈被她捧上天。“来!来!那就多吃几碗嘛!” “不……” 唐伟彬发觉昭筠每的脸色有异,关切地问: “怎么啦,筠筠,今天怎么脸色不太好?” 瞄了一眼不安的水平,她终于招拱。 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 拉开椅子,直到保持相当距离后,她镇定地面对除了永平之外的奇异眼光。 然后她怞了一张面纸挡在脸前6她把一切原委说出,尽可能的能多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噗噗”两声,唐伟彬和唐易凡不约而同的把嘴里所有的稀饭喷向永平,溅得他一身都是,三个大男人同时跑向浴室。 昭筠箔轻吐了一口气,幸好没喷向她。 唐母好笑的清理桌面,显然并不以为意。‘“昭筠路,让你见笑了。”浴室里不时传出冲洗及呕吐声。 “那里,唐家男人都是一个模子。‘”她喃喃道;突然。唐母像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她似的,靠近她。 “昭筠路,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现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伟彬他们。”唐母忍不住将肚里话全盘托出。 昭筠箔忙不迭地点头,有些疑惑的等唐母说出这秘密。 “老实说,这辈子我最引以为憾的就是到现在这三个孩子还没有看中女孩,我真担心将来他们要终生打光棍,我怎么对得起唐家列祖列宗!所以也要请你帮个忙。” 唐妈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妈更是神神秘秘的低声说:“现在我是着急想把这三个孩子推销出去,不过,伟彬年纪最大,应该由他做榜样,先成家,说不定易凡他们有样学样,一年半载之内也带个媳妇回来,岂不皆大欢喜?”’“是啊!”她附和着,还是弄不清楚唐母的意图。 “前几天,我跟巷口那个王媒婆说过了,她的有几个好人选让我挑;只要伟彬一点头就可以安排……” “这是相亲!”昭筠缔终于明白了,她瞪大眼看着唐母。 唐母急忙把食指放在嘴上,要她小声些。 “小声点,要是让伟彬那孩子听见,什么相亲,连打声招呼他都不会去。” 在震惊之后,昭筠掐凭直觉的点着头。 “是啊!伟彬是不可能会去相亲的。” 伟彬去相亲? 那是连作梦也想不到的。 “所以我才要拜托你啊!从小到大,你们俩情同姐弟,你一定能说动伟彬的,是不是?” “可是……” 昭筠药的心思突然一片混乱,无法说出连贯的句子。 唐妈这个忙都不肯帮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母笑着拍拍她的肩,“那还有什么问题?我一搭,你一唱,迟早把伟彬送上结婚礼堂,到时候你不但有个弟妹,说不定连姑姑都做得成。”唐母想像她抱孙子的模样。昭筠簿能说什么呢? 她独自沉浸在这份震惊之中。 车子在海边停下。 一路上,两人倒是没交谈过什么,仿佛各自想着心事,只除了偶尔从收音机里传出“tJnchainedMe!。dy”的感人音乐外,两人像是一对陌生男女,气氛安静得吓人。 这是唐伟彬第二次见到她如此沉默的模样。第一次是她首次遇见他,陌生加上彼此的不了解是她沉默的主因,十几年来每回见到他,她不是开心的像是她琼噪不休,就是遇见到什么心事,一般劲儿的向他倾诉,倒从没见过她这般借言如金的模样。 他以为她心情不佳,设想到她的心情更沮丧。 回想到吃中餐的时候,她倒是挺开朗的,怎么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从他自浴室出来,她的脸色就难看不少。 他打算问清楚,包括那个未曾谋面的情敌,所有的点点滴滴。 “箔箔?”他用很轻的声音。 “恩?” 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一向活泼、开朗又孩子性子的昭筠箔怎么地变成这副病恹恹的样子,难道她是真不舒服? 想到这里,庸伟彬就不住紧张起来,伸出手朝她额头一探究竟。 他真不该强迫她说出来。 她不耐烦的把他的的拨开。 “你在于什么?”她的心情很不好。 还好,没发烧的迹象,他放下一场担心。 “筠筠,你有心事。”他用肯定的语气。 “没有!” “你有!”他强调。 她给他一记卫生眼。“我有反驳的余地吗?”说完,她下下车。 要她如何能解释心中的那股奇特的感受? 在乍听唐母准备为伟彬相亲之后,她的脑海里立即浮出一个气质高雅、长相甜美的女孩和伟彬含情脉脉地两眼凝望,而身边的唐母正合不拢嘴似的直打点着婚礼要用的喜贴、喜酒、新房什么的……她应该为此庆幸、为此开怀大笑,但她就是笑不出声。 忽地,她听到一声好长好长的叹息,接着她的手被一拉,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进温暖的怀抱里。 柔柔发痛的鼻子,她拾起头瞪着那张俯视她的脸。 “喂!你在搞什么?”她的鼻梁差点没撞断……但她也挺为享受这种温暖的。她私下难得承认。 “这句话该是我问才是。”他又叹口气,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妈私底下跟你说过什么?” “你怎么知……”她硬生生的转了口气。“没有啊!我和唐妈只是闲聊而已。”她状似随意地说,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缓缓抬起她的下巴。“筠筠,你知道我是最信任的人嘛?”他哄她。 “呢哼?”她心不在焉。 唐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能让她如此忧心仲仲的,铁定不是好事,或许是关于……唐妈千奇百怪的想法,他的寒毛就开始不安地依立起来。 唐妈推销出去,他还懵懵懂懂的倒数钞票,乐此不疲呢! “伟彬,你真的是Gay吗?”她忽地从沉思中醒来问道。 老天!这真是最愚蠢的问法。她根本不是要这样问的,她是想明白的问他,他是否有比较要好的女朋友,虽然平常亲密地就像是哥们那般熟捻。在她赴法进修的一年里,倒也不曾听说过他有个较亲密的女朋友,但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心仪的女子……她心头一片糟糟的,头一次这么纷乱。 “筠筠,”他轻轻地摇撼她,震回她的思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茫茫然地点头,她想起先前的问题。 “对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他翻翻白眼,“回答你什么?我是同性恋?还以为我是最清楚的呢!” “我清楚吗?”她低语,还是恍恍惚惚的。 “该死!你要证据就给证据吧!”他低吼。 淬不及防地,他有些粗暴地搂住她,其实也不算是强行。因为她没有反抗的意图,虽然他是趁着她在恍惚的情况之下,给她一个热烈而不甚温暖的吻,但他不后悔,一点儿也不后悔。 温热的鼻息吹向她秀气的脸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是这个原因吗?还是因为伟彬具有技巧的吻让她神智不清、两腿虚月兑,仿佛化成一摊水似的再也没力站稳,只能依附着伟彬;她闭上限止不住眩然的感觉,唯一的知觉是他的舌头轻轻挑逗着她的牙齿,让她产生一股麻麻的,像是触电似的奇怪感受……恍惚之中,她听见有人在叫嚣、在吹口哨,但她并不是很在意,所有的意识都在空中飘浮着,轻飘飘的……但伟彬可不。 他突然停止了他的热吻,但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否则她铁定当场跃个四脚朝天。 他将她通红的脸蛋埋在他的怀里,用大衣包住她的全身后,才冷冷地抬起头。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三、四个二十出头的流氓。 为首的那个叫阿文的男人发出猥亵的笑声,一双贼眼在伟彬和昭筠纺身上溜转。 “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对小情人在热吻呢!”他的恶心的语气让昭筠箔想再回头驳斥几句,但伟彬紧按住她的头,就是不让她转过身。 他冷淡中稍嫌无聊的声音在昭筠箔上头响起。 “你们有什么目的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嘿!还是你识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见你兄弟挺阔的……:他瞄了一眼辆红色跑车,又发出贼笑。“想借点钱用一用。”他像是确定伟彬会乖乖交出来似的,加重语气地说:“上回就在这个地方,有个男人就是不识相,爱逞英雄,结果不用说,当然是送医急救,现在还不知道那只腿接回去了没?”他吹嘘着。 伟彬工话不说,冷静的怞出皮夹里所有的现金丢给他。 “还有你的表、链子,看起来挺值钱的,不是吗?” 伟彬把手表和挂在颈上的链子丢给他。 “就只有这些值钱东西?”阿文显然不太满意,膘到了在伟彬怀里.挣扎的昭筠箔,嘿笑两声。 “我差点忘了还有个小女人哩!来,叫她慢慢的转身,让我瞧瞧。” “她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叫她转身2”他晃晃手上的刀子。 “筠筠,答应我不要乱来。”他在她耳边低语。 “不要说悄俏话!转过来。” 伟彬把手摆在她的肩上,以防她做出什么愚蠢的事,让她慢慢转过去。 “嘿!长得还不错嘛!兄弟,你挺有眼光的嘛!”阿文看见她胸前的猫眼石,露出贪婪的笑容。“把项练给我。” “不!”昭筠箔昂起头。‘他征了征,迅速恢复过来,展出满口黄牙。“小姐,你大概忘了上回那个‘不’的男人断了一只腿吧。” “你敢碰我的东西,我说让你手脚断!”’“筠筠……”伟彬长叹口气。,阿文又楞住了,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女人会说这种话来,但他很快恢复正常,挥了挥手里的刀子。’“难道你没看见我手里的刀子?” “难道你没看见我身边的男人?”她反应很快,把伟彬推向前。 阿文发现自己被困惑之中。“你的男人都已经乖乖交出身上的东西,你一个小女人想挣扎?” “为什么不?你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昭筠掐反问,又把伟彬向前推了一点。 阿文微张着嘴,从她脸上移向伟彬无奈的表情。 “你马子脑子有问题啊?” “差不多。” “什么”阿文又怔住了。 一切就在瞬间发生,已经十分接近阿文的伟彬突然挥出右拳,狠狠地打中那张犹在茫然、不解的脸孔。 昭筠掐拔腿就往车子的方向跑。 唐妈的,还不抓住那小姐!”捂住差点断掉的鼻梁,摔个四脚朝天的阿文吼着,直到感到黏稠温液从鼻孔流出来,他才惊觉自己流出来,他才惊觉自己流鼻血。 “筠筠,快跑啊!”伟彬的眼角瞄到阿文快追上昭筠掐,一时分神,冷不防地就挨了一拳。 就在阿文得意快追上那扭时,忽地见她停下脚步转过来,然后左脚用尽吃女乃的力气狠狠一踢……他差点没哭着喊爹叫娘,担心从此以后对不起文家祖宗,无法为文家传宗接代……眼角一瞄,那妞跑上车了;八成在打行动电话,准备报答,他得赶紧召弟兄,溜之大吉……咦?那辆红色跑车怎么往后倒退?难不成她想独自逃跑?这可称了他的心,或许加上他一共四个人,可以打倒那个身外矫健的男人,他躺在地上挣扎的想爬起来,回头一望,吃了一惊,小洪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只剩一小冬瓜和阿阳犹作困兽之斗嘛!他不忍的闭上眼,不愿目睹小冬瓜往后直仰倒地,看样子那男人还有两下子,不如……他先溜为妙算了,想到这里,他想爬起来……我的老祖宗,那扭是疯了还是什么?”他眼睁睁地瞪着那辆跑车横冲直撞后,忽地朝他疯狂的驶过来,车上驾驶座的不正是那扭,还有谁? 就算没力气走,爬也要爬离这个危险地区。他的瞳孔放大,眼里尽是那张看似甜美,实则魔鬼的脸蛋;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跳开了危险地区,逃过一死,感激的泪水,和着鼻血直流下来。 车子疯狂的打了好几个圈,才在看得心惊胆跳的伟彬身边停下。 昭筠箔打开车门。一脸得意相。“帅哥,上车吧!” “我发誓回家之后,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伟彬喃喃地说,连刚才的围殴都没让他害怕,唯独这小妮子开起车来,差点吓去他半条命。 “我以为你会犒赏我。”她双颊嫣红,显然显得十分兴奋。 他翻翻白眼,无奈地低声诅咒一句,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过去!”他可不想让她一路送回家。昭筠笛乖乖地把驾驶位子让给他。 他希望不要再见到那个魔鬼妞了。 “台北到处都是犯罪的方。”唐母唠叨着为伟彬肿起嘴角上药。“才不过出去几个钟头,瞧瞧,就发生这种事。你们报警了没?” 回到唐家后,在唐母的尖叫声中,昭筠箔缓缓道出原委,外加一直赞美伟彬的侠义行为,简直是英雄所为,非一般男子可比。 “你们绝没想到伟彬英勇以一对四,为的就是拯救我一个弱质女流,简直是帅呆了!”昭筠箔兴奋地说。 “我愿意把这份荣誉让给你。”伟彬说道。“如果你没在场,你就会知道这个英雄做得多勉强。” 昭筠箔瞪着他。“你甘愿让人去所有财物,我可不愿。” “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傻瓜。只要他不伤害你,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只除了这条项链。”她说。 “为什么?”他问。 “那是你送的嘛!” 怔了怔,唐家二兄弟震惊于这个答案。 唐永平出现一脸的妒意。 唐伟彬则几乎欢呼的想大喊,只是嘴角的裂伤让他好痛苦。 “你知道你是不可能永远得意的。”水平不甘心的站起来。 “赌赌看。”伟彬一脸春风得意相。 低咒一声,唐永平走出房门。 “筠筠,答应我下回别再莽撞。” “知道了。”她些不情愿地答。 “好了,”他很亲密的搂住她。“筠筠,知道我……为什么吻你吗?” 趁此机会,说不定他可以告白一番,既然郎有情、妹有意……看她护着那条项链,不惜拼命的样子,就知道她有意,也许很快他就可以走进结婚的礼堂,展开新生活。 虽然他才不过二十八岁左右,但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我知道啊!”她的脸又有些泛红起来。 易凡、永平还有那该死的黄景航全没希望了,昭筠笛是他一个人的,他盼了十几年的新娘,终于让他给盼到了。 她不太好意思地挣开他的搂抱,然后闲踱似的走到门口。 “你听够了吧?水平。”她取笑他,然后走出去。 “大哥!你吻了筠筠?”水平气恼极了,设想到被大哥捷足先登。 原以为会是圆满的结局,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伟彬正愁一肚气没处发,一看见永平自找死路,他冷冷说道: “你不服气,就尽管上来。”现在他想揍每个进入他视线的人。’包括该死的艾昭筠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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