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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点不好追,蜜糖拆封不许退】(29-48)(纯爱)作者:璇七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3-31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璇七   【二十九.遇险】   后来一段日子,北觅都在陆陆续续地给秦露还钱,钱数不定,有时候多一点儿,有时候少一点儿。   秦露没好意思又发脾气,没有什么正经的理由,再闹更显得自己图谋不轨了。   
作者:璇七

  【二十九.遇险】

  后来一段日子,北觅都在陆陆续续地给秦露还钱,钱数不定,有时候多一点儿,有时候少一点儿。

  秦露没好意思又发脾气,没有什么正经的理由,再闹更显得自己图谋不轨了。

  燕城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猝不及防。

  夏天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结果让几场西北风一刮,就连外边的路都冻硬了。

  路边的树叶有的还密密实实地挂在枝干上,可能它们也没料到,寒冷降临得这么快。

  入冬快一个月了,晴日悬空,一场雪都没下,空气中干燥得都能听见脱水的声音。

  临近年根,学生们放假回家,春运大军们也纷纷离城,反而难得地不再堵车。

  秦露向来是不回秦家老宅过年的。

  不管怎么说,她这个身份,就是明面上不招别人骂,也绝不会是受待见的角色。

  何苦自己找不自在呢。

  秦爸也明白,每年都象征性地问问,然后等着她找个随便什么的理由婉拒。

  秦妈嫌燕城的冬天又冷又干,不利于皮肤保养。每年基本就会找一个热带海岛国飞过去度假,等冬天过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秦露高中以后就不跟她去了,所以每年都是自己过年。

  去林芯家蹭过几次年夜饭,后来就开始出去旅游,跟天南海北的驴友们一块守夜除岁,倒也算快意人生。

  今年的春节年假,秦露在网上约了几个人,说好了一起到临市的一个着名滑雪场滑雪。

  干冷的环境让雪场的雪松软平滑,摩擦力小,不易结块,行话叫粉雪,很受大家好评。

  驴友之一是个滑单板的私人教练,从行程开始就一直不断地给秦露献殷勤。

  他自告奋勇要带秦露去滑野雪,终于到了最后一天,脱离了大部队,拉着秦越单独行动。

  两个人租了个直升机,把雪地机动车、雪猫滑雪、丛林穿越、雪地摩托车什么的通通玩了个遍。

  最后越走越远,等出来的的时候,周围已经人迹罕见。

  冬天日短,刚过7点,天就黑了。

  夜间山区的气温骤降,在外面走了许久,秦露脚都冻麻了。

  风吹在脸上、眼上,生疼,眼泪在流出来的瞬间却又被冻得冰冷。

  “我帮你暖暖手吧。”滑雪教练出其不意地伸出手。

  秦露下意识地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这人仍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牢牢地禁锢住她动不了。

  “你要干什么?”秦露心里忽然警铃大作,“放开。”

  对方毫不在乎,手又往前伸了几分,“秦美女,我是要帮你暖手,你怎么不领情啊!还是说——”一张不怀好意的脸蓦的凑近“你更想让我给你暖床啊!”

  秦露手腕被他捏得发疼,眼前看见的光景却一阵一阵发虚。

  秦露瞥见刚刚被他捏扁扔在地上的热饮纸杯,这才恍然大悟:

  操,这个禽兽给她吃了什么?!

  “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男人显然是练过的,体力上占了绝大优势,秦露挣脱不开,“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当然得把你的背景研究透了,不然抓错了人怎么办?你要怪,就只能怪恨你的女人。”

  秦露听懂了:这是有人雇他来的。

  恨她的女人?

  秦露脑子里有一个人的名字一闪:

  那个人最恨的应该是秦妈,但是直接找秦妈的麻烦未免太明显了一点儿,所以报复到她这个做女儿的头上。

  秦露在商场上也有树敌,这事就算不小心败露了,也好嫁祸栽赃。

  秦露看看周围荒无人迹,有点真着了慌,大喊了几声“救命”。

  对面的混蛋笑得猖狂,“使劲喊吧,看看谁能听见!老子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带你来滑野雪,心里没点数?放心,又不要你的命,让老子玩玩儿就行!”

  秦露的胳膊被他拧到了后边,一路拖着走。

  从雪地走上土路,腿上的受限突然减轻。

  秦露强迫自己找回一点儿清明,使出全身力气,死命朝对面人的迎面小腿骨上踢了一脚。

  对方不防,惨叫一声,手上不由松了禁锢。

  秦露拔腿就跑,没有方向感,毫无目标地往远处狂奔。

  “妈的!让老子抓住弄死你!”身后是男人暴怒的咒骂,和紧跟着她的脚步声。

  眼看着身后的人越追越近,秦露几乎要绝望,方寸大乱的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冲进了一条小巷。

  远远地看见一点微弱的亮光,秦露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冲过去,大力的惯性让她直接扑到了一个人怀里。

  “救、救命……后面有人……追我!”秦露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带着哭腔求援。

  抬头透过眼前朦胧的眼泪,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渐渐清晰——是北觅。

  秦露“哇”地哭了出来,整个人都扎进了北觅胸前,泣不成声。

  【三十.地铺】

  身后的男人已经追到了他们跟前,伸手要抓秦露的一瞬间,被北觅猛地推开

  ,一把将秦露扯到了自己身后。

  宽厚坚实的后背,挡在秦露身前,像是一堵安全的城墙。

  秦露抓着北觅的外衣后襟,微微地发抖。

  “乖,别闹,都听你的还不行?”来人立刻挂上虚伪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女朋友跟我闹脾气呢!见笑见笑!”

  说完又要来拉秦露。

  “谁是你女朋友?!混蛋!”秦露气得咬牙切齿。

  北觅还不等他把手伸到秦露面前,早已上前一步,把手臂横在他面前,“她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对方恼羞成怒,抬手一拳向北觅挥过来。

  北觅偏头躲开,一个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拧到后背上制住,疼得他嗷嗷地乱叫,“你小子少多管闲事!”

  这时,从小巷另一端闪出几个身材和北觅相仿的男人身影,冲这边喊了一句,“北觅,走了啊!”

  秦露这时才看见,北觅旁边停着一辆半旧的摩托车,刚才那微弱的光亮,就是车头灯发出的。

  北觅手上攥着那人,力气不减半毫,回头看秦露,“要报警吗?”

  秦露虽然又气又怕,但是一想到这是秦牧宇他妈找来的人,一旦闹大了,自然又会牵扯到秦爸的头上。

  家丑不可外扬,秦家人肯定不会站在自己一边,到时候又会把她和秦妈推到风口浪尖,被人吐唾沫。

  想了又想,不得不忍气吞声,“叫他滚!”

  北觅低头,道,“听见了?”

  松开那人的手臂,又往后腰上踹了一脚,“滚!”

  气急败坏的男人还想说什么,看了看眼前高大结实的男生,不远处还有几个他的同伴。

  只好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有不甘地又看了秦露一眼,扭头走开。

  等他走远,秦露才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几乎要跌到在地,一把拉住北觅的手臂。

  北觅伸手,揽住秦露的细腰,扶着她站好。

  明明隔着滑雪服,秦露还是感受到他手上火热的温度,一点一点穿过布料,透过皮肤,导入她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北觅看着眼睛里还泛着泪花的秦露,问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那个混蛋知道我住的酒店,你陪我回去退房吧。”秦露的手还攥着北觅的衣袖。

  北觅坚持把唯一的头盔给秦露戴上,把摩托车的一侧微微倾斜,等她坐上来,小声嘱咐道,“抱紧”。

  路上他开得很稳,但是逆风的行驶还是冷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秦露搂着北觅的腰侧,把脸埋在他暖暖的后背上,心里格外地安定。

  退了酒店的房间,秦露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可怜兮兮地望着等在门口的北觅,“我没地方睡觉了。”

  秦露跟北觅一起回到他和别人合租的小区,在滑雪场附近,方便他们这些季节性的打工短租者。

  北觅掏钥匙开门以前,又一次跟秦露确认,“你真的要住这儿?”

  “就住一宿,你至于吗,那么小气!”秦露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脸真是大,明明是赖上北觅非要跟他回来,现在竟然颐指气使地像个大爷。

  果然,北觅被说得局促不安起来,反而像是欠了她的,“不是小气,怕你……住不习惯。”

  北觅把门打开。

  一间不到九十平米的两居室里,除了一主一次两个卧室,客厅里也被木板隔断成三间供人睡觉。

  正对面是大伙公用的洗手间,大门敞着,一个舍友正在满脸泡沫地刮胡子,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平角裤。

  那人回过头来跟北觅打招呼,“哟,觅哥啊,今天回来这么早?”

  一眼看见他身后站着的秦露,立刻“哎呀我去”了一声,想去关门,可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一脸尴尬的对着秦露来了句“你好!”

  北觅对他点了下头,打开了一个隔断间的房门。

  秦露赶紧垂下眼,跟着北觅进去。

  外面那人的平角内裤明显买大了,里面晃来晃去的让她眼晕。

  属于北觅的个人空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旧桌子,和一个外面是无纺布的那种简易衣柜。

  秦露看着北觅在床上把被子抻平,又拍了拍枕头,弄得松软一些,才回过头对她说,“你先睡吧,我还有货没送完。”

  秦露想起来,刚才北觅送她回酒店之前,从摩托车上搬下来一个大大的泡沫箱子,托朋友帮他照看,想来那时候正是他送货的中途吧。

  秦露看看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床,“你借我一床被子,我在地上睡就行。”

  她倒不是说笑:当年去亚利桑那的大峡谷徒步野营,整整两个星期睡的都是帐篷。

  可北觅一听,脸都黑了,“哪有男人让女人打地铺的?!”

  说完可能意识到嗓门太大,因为对面的秦露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

  又看看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哆嗦的双手,马上又愧疚起来。

  ———小剧场———

  北觅:七夕节啊情人节啊,最痛苦的事情是啥啊?知道不,就是“过节了,礼物没准备!”

  王珏:瞎扯!还有更痛苦的!知道不?就是“礼物准备了,没情人过节!”

  秦爸:滚蛋,小孩子家家懂个屁!最最最痛苦的知道不?“礼物准备了,情人也有了,可被老婆发现了!”

  秦牧宇:几位大侠,你们好像还忘了一种最最最最痛苦的可能性——“礼物准备了,拿着回家送老婆,发现老婆和别人过节去了……”

  【三十一.不够】

  北觅走出房间,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回来递给秦露,再开口声音早就柔了下来,“大过年的,你怎么自己在这里?”

  “我不想回家。”秦露小声嘀咕着。

  她并不想说:她没家可回。

  对秦露来说,“家”是个很奇怪的字眼:是她平时下班回去睡觉的地方?是秦妈住的那套高级公寓?还是秦家老宅?

  不是冰冷空旷的一间大屋子,就是连说话都要小心刀光剑影的假和睦,没有一个地方给过她家的感觉。

  秦露又想起来她爸正房居然想出借刀杀人的手段来整她,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她赶紧转移话题,“你呢?你怎么也没在家过年?你妈妈呢,最近怎么样?”

  “放假来滑雪的人多,过年这几天加班费高。”北觅把帽子和手套戴好,“我妈有邻居们帮忙照看着。”

  秦露想起来,这个月,他给她转账的还款,确实比往常更多些。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北觅为什么不能留在家里陪母亲过年,她比谁都清楚原因。

  北觅把秦露拉过来,按坐在床上,“听话!快睡吧。”

  说罢,他看了一眼时间,推开门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忽然又转回来,开门道,“我马上回来。”

  秦露看他再次离开,消失在门的另一侧,紧紧抱住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

  北觅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

  他坐在床头看秦露的睡颜,帮她掖了掖被子。

  躺在地铺上,北觅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秦露头顶柔软的小发旋。

  还有,别的地方。

  秦露早上被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饿醒,起来的时候,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北觅这里过的夜。

  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有一条被叠得整齐的毯子,相必那就是昨晚北觅睡的“床”。

  她下了床,走到外间的公用厨房,才看见北觅正背对着她,在案板上切东西。

  秦露走进去,看见灶台上有一个银色带黑色长柄的锅子,已经熄了火,静静地在那里放着。

  “你做的?这是什么啊?”

  她走过去,想掀锅盖,却掀不动,便直接伸手去拔锅盖上的一个锥形装置。

  北觅回身,慌忙去拦她,“小心,烫!”

  “嘶——”一股蒸汽瞬间喷出,伴着突然的动静,吓得秦露往后猛地跳了一步,直接撞进了北觅的胸膛,结实的散着热气的胸膛。

  她的肩膀在身体撞进他怀里时就被一双大手按住,紧紧的搂着。

  秦露呆呆的一动不敢动,前面是还在喷发的水蒸汽,屁股后面却印上了一个火烫的物件。

  北觅闷闷地虚咳了一声,稍稍挪开自己的身体,“我来弄。”

  接着低头看见了秦露光着的小脚,十个小巧的脚趾,像是粉白的花瓣一样。

  眉却皱了起来,干脆架着秦露腋窝下,把她提起,踩在自己的脚上,有些埋怨地道,“女孩子怎么可以光着脚踩这么凉的地板?”

  一边说一边干脆提起她来,把她抱着出了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短短的几步路,铁杵一样的家伙一直抵在秦露的大腿上,随着脚步一下一下地戳着她。

  戳得秦露脸红心跳。

  “在这里等一下。”他把秦露放在椅子上坐好,说道。

  锅盖被打开,纯纯的米香汹涌地溢出来,从房间里也能闻到。

  “我这里只有白粥和咸菜。”北觅端着两碗清粥过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才把一碗放在秦露面前,又放下一只勺子,“一会出去给你买咖啡。”

  说完,自己就坐在她旁边,闷声不语的喝粥。

  秦露舀了一口米粥,放进嘴里,清甜可口,香滑的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我不要咖啡,你说过的,让我少喝点儿。”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吓人!”秦露仍在心有余悸。

  “吓人的东西?高压锅吗?”北觅疑惑地抬头。

  秦露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那个玩意儿叫高压锅。

  看起来好危险!

  秦露吃一口粥,就偷偷看一眼北觅。

  北觅被她看得不自在起来,赶紧岔开话题,“好吃吗?”

  “好吃,可是不够。”秦露在桌子下面,用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北觅的小腿。

  “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北觅信以为真的起身,去给秦露盛粥。

  【三十二.喂你】

  秦露在他背后一撇嘴,起来尾随北觅来到厨房。

  这次她穿了拖鞋,一路走得踢踢踏踏。

  秦露从身后搂住北觅,感受着他的体温:

  “我说光吃粥不够,还想吃你……”

  北觅眸底一颤,声音有些发哑,“有人。”

  “没有人。”秦露从背后伸手,一把抓住他腿间高高抬起的东西,“他们都走了。”

  北觅低低地喘息着,鬓角已经出现了汗意。

  秦露又在他已经肿胀起来的肉棒上捏了一下,低声笑道,“你不会这么小气,不管饱吧?”

  北觅被她捏得“嗯”了一声,额角猛跳,扭头看着秦露,眸色深不见底。

  他说,“去锁门。”

  秦露刚把外门锁好,就被北觅从后面抓了起来,直接拎回了厨房,“现在喂你!”

  秦露扭着屁股往后面蹭他。

  北觅的呼吸越发沉重,一伸手,直接扒下了秦露的裤子,把她摁在流理台上,“趴着。”

  秦露老老实实地两手扒着流理台的边沿,撅着屁股趴好。

  北觅把手探进了她的衣衫,在她身上一遍遍搓摩,摸到胸前的绵软,便加力捏住狠揉起来。一会儿又往下游走,伸进她的内裤里,就着小穴口的湿润抚弄。

  腰部猛然被往下按塌了下去,“撅高点儿。”

  秦露听见身后一声干脆的拉链滑动声响。

  她的耳珠被两片湿热的唇噙住,股间顿时被灼烫了一下。

  秦露忍不住,喉头发出一声暧昧不清的呜咽。

  北觅在穴口简单地试探了一下,紧接着策马扬鞭,充实而入。

  他比秦露高不少,就算秦露把屁股撅得高高的,他还是得曲着膝盖,把双腿弯起来一些,从后面斜斜地由下而上地插入。

  饶是这样,秦露还得踮起脚尖虚站着,将就着他的姿势,被身后一个又一个重重的推进顶得乱晃。

  北觅有些费力,干脆双手掐住秦露的大腿,一把托了起来,让她悬空。

  下身的支撑点瞬间消失,只剩下了两人交合的地方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秦露慌忙地反手去抓北觅,却被他捉住一只手腕,反扣在一面的乳房上,大掌把着她的小手故意去搓弄她自己,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膝弯,调整好角度,迅速又快又狠地抽插起来。

  每次都是一样,秦露是挑衅点火的那个,可也是迅速失去主动权的那个。

  她现在被北觅抱在半空从下往上的干着,左手还被迫地被他压制着揉捏自己的大白兔,下身的酥麻层层叠叠地涌上来,小腹深处阵阵抽搐。

  花汁淫水很快泛滥得不成样子,被北觅阴茎上的楞状突起带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砸出很响的羞人声音。

  空气中满是暧昧的味道。

  和北觅一言不发,只是埋头苦干的习惯不同,秦露口中带着甜腻的呻吟早已经一声高过一声。

  突然,北觅松开了按在秦露胸前的那只手,转而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儿,这里隔音不好。”

  秦露再苗条,也是一个成年人,现在整个体重被北觅擎在空中,他的下肢还要发力带动腰臀的耸动。

  两个人的姿势明明是男生消耗的体力大,可不知为什么倒是女人先失了力气、软了手脚。

  秦露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顶到她最敏感的区域,总是若有似无,蹭一下就躲,简直是隔靴搔痒,直逼得她最后忍耐不住,抖着身子低低地啜泣起来。

  “北觅……求求你……给我吧!”

  大门口突然发出钥匙撞击的响动,秦露和北觅都吃了一惊。

  北觅捂在秦露嘴上的大手倏地一紧,秦露下面更是被刺激得绞杀了起来。

  合租的室友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北觅已经就着把尿一般的姿势把秦露“端”

  回了他的小隔间。

  走在半路,秦露就已经一泄如注,烫热浇在北觅的前端,浇得北觅咬紧了后牙。

  隔间的门刚刚被关上,秦露就被按倒抵在了门板上。

  北觅最后狠狠地冲刺了几下,拔了出来,全射在了她大腿上。

  粘湿的精液顺着秦露的腿根下滑,蜿蜒过了膝窝,渐渐流向脚踝。

  她浑身都沾满了他的味道。

  北觅趴在秦露耳边,声音很热、很重,“这回,喂饱你了么?”

  秦露要走的时候,北觅去火车站送她,帮她拉着行李。

  过了安检门,她接过箱子,回身给了北觅一个“友谊的拥抱”,“你回来以后,我能请你吃饭吗?昨天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

  北觅被她抱得紧,只好笑着在她背上拍拍,“嗯好。”

  回去的路上,北觅收到了学办的群发微信。

  保研名单确定下来了,虽然他的专业成绩排名是第一位,但因为课余时间疲于兼职打工,没有什么参加学生工作和社团活动的素拓分,所以他的名字并不在其中。

  北觅沉默了。

  以他的能力,参加考研也一定能考上,但是却不会是像这样保送的机会,有公费的名额。

  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让他越来越不敢奢求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

  学艺术的这个圈子有时比别的领域更加要拼爹。家庭背景、出身、人脉,这些社会资本,有些人自出生就领先了一个身位,才有机会去接触到更高一级的阶层。

  每次想起辛勤操劳的母亲,北觅心里就是一沉。

  或许对自己来说,毕业以后尽快找个工作才更现实吧。即使做个食物链底端

  的美工也可以,只要能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和母亲,便好。

  那个时候,离着秦露,就更远了。

  进入社会的那一刻,就是阶级分层的泾渭分明之时。

  他们,注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三十三.找你】

  年后不久,璇的上上下下就开始忙起了筹备欧洲新表现主义团体来国内的巡回画展。

  这是欧圈华圈共同瞩目的一件大事,丝毫也马虎不得。

  秦露和几位核心策展人,连同公司的行政人员,忙得没日没夜,等画展终于结束,简直都脱了层皮。

  把最后一批客人送走后,秦露让公司全体员工都提前下班,自己也开车出去,打算随便兜兜风,想让脑子放松清醒一下。

  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等她下意识地抬头,车已经开到了燕大的东门,离着艺术学院最近的门口。

  她用手支着头发了一会呆,怎么到这里来了?

  把车熄了火,歪在方向盘后面闭着眼睛假寐,装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给那个早就在心里默背熟了的号码发了过去。

  “你在学校吗?”

  等了好像一个世纪,北觅才回复,“在。有事吗?”

  又来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秦露马上不满起来,“在学校哪里?”

  “东主楼。”

  “呆着别动,我去找你。”

  简直像个要黑帐的口气……

  用林芯的话说,这是秦露内心的流氓劲头又上来了。

  前脚刚刚迈下车,旁边立刻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声。

  秦露抬眼看去,一个反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正看向这边。

  眉眼生得张扬,一身名牌运动装,和她眼神对上,立刻挑逗似的眨了眨眼。

  秦露的表情有些冷淡,但还是维持了基本的礼貌微笑。

  “哔”的一声锁好车,擦着他的身边过去。

  男生紧跟了一步,开腔搭讪。“靓车美女,绝配!”

  秦露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男生不死心,继续紧随其侧,“小师妹哪个系的?我是数科院研一的。加个微信不?”

  小师妹?

  秦露脚步一顿,有些好笑地看向对面的人,“谁是你小师妹?”

  “秦露!”项意庭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你怎么来了?”

  语调里带着意外的惊喜。

  对面的男生看着一个领导样儿打扮的男人走到近前,站在秦露旁边,张口结舌了一会,闷闷地问道,“您……您女儿?”

  秦露“噗”一声笑了出来,又看了看身边显得尴尬的项大院长,硬生生把笑声咽了回去,“这位同学,非常抱歉,我不是你小师妹。论理,我该是这位项教授的同门师妹。”

  项意庭脸色有些不好看,有点严肃的对着那个男生,“对着师姐,没大没小!”

  那个男生也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笑笑,“师姐真年轻!”说完一溜烟跑走。

  不远处有个别的男孩子迅速跟上他,看来刚刚可能一直在暗中助阵。

  隐隐的听到:“卧槽,教授的妹子你也敢撩!”

  “我特么哪知道?我还以为她是本科的新生呢!”

  秦露跟项意庭闲话了几句,见他间或看看自己的手表,就知道他还有事。

  “师兄你去忙吧。我就来找个人,学校里我还熟着呢,丢不了。”秦露背着手冲他笑笑,阳光映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嫩得吹弹可破。

  她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淡淡的裸妆衬得脸又显得年轻了几分,和这校园里的女学生们果真不相上下。

  怪不得刚才那个学生以为她是低年级的师妹,她上学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毕业以后的这些年就没有变化过。

  她这样的就叫做“冻龄”吧!

  项意庭暗自想着。

  他虽然很想留下来陪秦露,但是一来他确实还有个挺重要的局,二来听着秦露的话口儿,有点儿像赶人,非要硬留下来没准儿倒会碰钉子。

  “那好。万一真丢了,给师兄打电话,师兄来救你!”项意庭戏道。

  看着秦露一步步走远,项意庭才转身离开。

  秦露走向艺术学院的主楼,隔着一段距离,便看见了北觅的高壮身形站在门

  口,正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长发女生。

  ———小剧场———

  秦露:你在学校女生缘不错吧?你看小红找你问高数题。小蓝找你辅导Flash作业,小黄找你教乒乓球……

  北觅:宝贝你吃醋啦?

  秦露:没有啊!我不介意啊!哪有那么小心眼!你看我说什么了么?没有吧

  !来来来,给你看《倚天屠龙记》里我最喜欢的一段描写:

  “赵敏正待接口,转眼看到小昭鬓边插着一朵珠花,正是自己送给张无忌的

  那朵,不禁大恼,又见小昭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稚,却出落得犹如晓露

  芙蓉,甚是惹人怜爱,心下更恨,一咬牙,对阿大道:“去把这姓张的小子两条

  臂膀斩下来!”

  【三十四.干你】

  秦露一下踩空,险些崴了脚。

  离得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一阵说不明白的不舒服。

  “北觅!”

  最后几步路秦露走得气势汹汹,到了面前,也不顾北觅有些吃惊的表情,拉起他的胳膊就走,一边挑衅地看着旁边有点儿发懵的那个女孩子。

  北觅被她一路踉跄地拉着进了东主楼。

  “女朋友?”秦露眯着眼睛,头微微地歪向一边,“瞒得挺严实啊!还学会脚踩两条船了!”

  北觅不吭声,但是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双唇抿得很紧。

  好死不死,那个一根筋的女生居然探头进来,脆生生地喊道,“学长,面试马上就开始了,别迟到。”

  “面试?”秦露不解,看着北觅。

  “我是来国画系应聘的。刚才那是学生助理!”北觅冷着声音答道。

  应聘?

  “应聘什么?”秦露的态度稍稍好了一点,原来那不是他女朋友。

  北觅咬了咬内腮,还是说出了口,“人体模特。”

  秦露刚刚好看一点的脸色立刻又垮了下来,“模特?A约还是B约?”

  她上学的时候也上过人体临摹,知道签约模特们分两种:

  A约不全裸,钱少;B约要求脱光,钱多些。

  北觅不吭声。

  秦露立刻会意:肯定是B约没跑了!

  脑袋“嗡”的一热:

  去他妈的为艺术献身,都是鬼话!

  一想到别的女生的视线在北觅裸着的身体上扫来扫去,秦露的火气就都写在脸上了。

  北觅这时却忽然开口,“裸模怎么了?”

  是呀!怎么了?

  没偷没抢,人家这钱挣得光明正大,关她秦露什么事!

  再说,北觅为了什么拼命赚钱,什么活都揽,她应该最清楚。

  这个时候无论关心还是质疑,从她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又当又立。

  秦露忽然气结,心里堵得难受,又不好发作。

  头顶的楼梯上,忽然传来了学生们的说笑声,有人下课了。

  秦露猛地往前迈了一步,把北觅推进了旁边的防火通道,刚关上门,就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脚离地往上一跳,整个人吊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他刚刚刮干净胡茬的下巴。

  北觅被她突然袭击,重心不稳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两排细细的小牙有点蛮横地在他皮肤上发泄,咬得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可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还是让北觅伸出长臂,兜住秦露的屁股,托了起来,稳稳的抱住她。

  “你闹什么?!”北觅第一次声音里带了怒意。

  可能是因为这是大白天的在学校,他实在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丑。

  秦露紧紧贴着他的胸趟,感受着他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她松开自己牙齿,从北觅身上跳下来,推着他的胸口,一直退到背光的死角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北觅伸手要去挡她,却被秦露“嗤”一声把裤口的拉链拉开,连着内裤也一并扒了下来。

  “秦露!”北觅咬着牙叫她的名字。

  秦露却双手合拢,一把攥住他的分身,早就硬挺的肉棍,此时蹭着她的掌心,更加热烫起来。

  “干你!你让吗?”秦露挑衅地抬眼看了北觅一眼,直接曲下了一条腿跪坐在地上,伸出舌头,在他的顶端舔了一下。

  北觅双手倏地握紧,全身僵硬得一动都动不了。

  秦露没给别人舔过,心里其实是没有底气的。她回想着林芯给她看过的“教学视频”,照猫画虎地模仿起来。

  她顺着整个伞状的头部舔舐了一周,眼看着手中的肉棒又膨胀了一圈,颜色也由于充血由浅变深。

  他的味道很干净,是她熟悉的皂角香。

  秦露用舌尖往顶端的小洞里顶了一下,立刻听到头顶传来极力压抑的一声“呃”。

  北觅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简直要炸开,头皮发麻,一圈一圈的绷紧。

  低下头就能看到,秦露的口水已经沾满了整个龟头,晶晶亮亮地反着光。

  她突然张嘴,把涨到粗硬的整根都含了进去,小嘴立刻被撑到极限,塞得满满的,还不忘用舌头扫着他的棒身。

  包裹着他的口腔,又紧又暖。

  北觅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

  秦露努力地学着小电影里面的女优,弹动着舌尖,按摩他的筋络和褶皱。

  和北觅心率同频的搏动,一下一下地在她嘴里跳跃。

  北觅被她舔弄得腿发软,五指张开,要挪到秦露的肩膀,半路又攥紧,攥到指关节发白。

  他垂眼看秦露,她头顶的小发旋正对着她,渐渐开始飘忽朦胧起来。

  “唔——”北觅忍不住发出了第二声呻吟。

  因为秦露已经从来回绕圈的舔舐过渡成前后移动,温暖紧致的小嘴,一张一弛地套弄着,和下面一样舒服。

  “秦,秦露。”北觅的手揉上了秦露的头发,终于忍受不了,随着她的动作,在她嘴里挺腰抽插起来。

  秦露努力张大嘴配合着他的动作,可还是被他的粗大撑得嘴角发酸。

  捅进来的力道大时,会顶到喉咙底部,有点难受。

  北觅的耻毛有些卷曲,插到根部时会搔到她的颊上,痒痒的。

  秦露听到他的粗喘越来越重,嘴里的器物也越胀越大。

  就要含不住了。

  秦露眼睛一眯,又快速地前后动了几下脑袋,“啵”一声把他吐了出来。

  一边站起身,一边用手背抹了抹被操红的嘴角,“你去应聘你的模特岗吧。”

  北觅愣愣的看着装成若无其事的秦露,脸涨得要滴血,胸膛一起一伏。

  秦露双手交叉抱在身前,故意仰着脸看他。

  北觅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把怒张的家伙使劲塞回了裤子里,转身走了出去,把门大力摔上。

  被她弄得硬成那样,鬼才信他好意思去面试!

  成功地把北觅的一个赚钱机会搅和黄了……

  秦露突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

  【三十五.生气】

  北觅回到宿舍,从头上一把拽掉上衣,线条饱满的肌肉在手臂和肩上几乎卡住布料。胸口的皮肤因为刚才的那一场有始无终的激情,还在泛着红晕。

  他脑子里难以自控地又回想起刚刚还跪在他腿间的秦露。

  她温热柔软的唇紧紧含着他的肉棒。

  她安着坏心的用舌头撩拨他的马眼。

  她卖力地几乎要把他整根都吞进嗓子里。

  他差一点儿就射在她嘴里了。

  她……

  把他吐出来了!

  北觅“哗啦”一声拉开卫生间的浴帘,把冷水闸开到头儿,站在花洒下面,任凭不带温度的水流浇在他头上、身上。

  心里却还是像苏醒的火山一样,岩浆翻滚、炙热难熬。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低头看看自己硬得要爆裂的肉棒,一只手扶住墙壁,另一只手迅速地握住阴茎上下撸动起来。

  重重的粗喘混着闷闷的呻吟,终于,他射了出来。

  眼前像是幻觉一般,交织的情景纷乱又清晰:

  满满都是——秦露细白的脖颈、弹软的双乳、殷红的双唇、精致的腰窝……

  还有头顶上绒绒的小发旋。

  额上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北觅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秦露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罂粟,看一眼就一辈子忘不掉,尝一口,便中毒已深。

  他再是负隅抵抗,还是禁不住沦陷。

  北觅“砰”一拳砸在卫生间的墙上,外面却传来隔壁同学的敲门声。

  “北觅,楼下有人找你!”

  他收回神思,胡乱地擦净身体,一边答应着一边往身上套衣服。

  刚到楼下,就看见秦露背靠着一棵洋槐树,脚蹬着树干,手里拿着根树枝,百无聊赖地摇来晃去。

  她低着头,别人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北觅却莫名地能读出她周身的落寞。

  说来奇怪,明明是天之娇女的秦露,每次在北觅面前,都仿佛让他有种奇怪的错觉,好似她故意裂开一角外表的保护色,露出里面柔弱甚至无助的自己,给他看到。

  北觅的身影挡在秦露头顶,遮住了夕照的阳光。

  秦露抬头,像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在东主楼发生的事情一样,向上一扯嘴角,“我渴了!”

  树叶间隙漏下来的阳光映在她的脸庞上,瓷釉一样白皙,弯翘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就投下一片扇影。

  北觅看她,表情有些无奈。

  “你请我吃冰淇淋!”秦露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要求得理直气壮。

  说完又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胳膊,往报亭旁边的冷饮店走去。

  早春的天气还带着寒意,全校园也没有几个人去买凉品吃。

  秦露要了三个颜色的冰淇淋球,每个上面咬了两口,就有点儿冷得牙齿打颤。

  北觅看她一边嘶嘶哈哈地吸着气,一边硬撑着还要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细细听起来,反倒像是叹息。

  他开口道,“冷就不要吃了嘛!干嘛自己找罪受?”

  秦露偷偷拿眼瞟他,“那你不生气啦?”

  北觅无语:看着她这个样子,还真是生不起来气。

  “那......”秦露把手里的冰淇淋一举,推到他嘴边,“有难同当。”

  北觅觉得很无语:

  这叫什么脑回路?大冷天让他请客吃冰淇淋?是罚他还是罚她?

  秦露刚才的手劲儿大了些,把奶黄色的冰淇淋蹭了一些到北觅的上唇上,现在看起来倒是滑稽。

  “你长白胡子了。”她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不等北觅反应过来,秦露忽然凑近,惊得他往后一仰,却还是被秦露隔着冰淇淋啄在唇上,就势一舔,把绵软甜香的味道卷上舌尖。

  这下她也沾了融化的奶油在嘴角,黏黏腻腻的。

  看得北觅喉结一动。

  ———小剧场———

  (吵架后)

  秦露: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北觅走到她背后不远处)

  秦露:你怎么还在这儿?

  北觅:走远了没法哄你。

  秦露:那干嘛躲在我后面?

  北觅:你不想看见我可是我想看见你。

  【三十六.回家】

  秦露下决心胡搅蛮缠起来,无人能敌。

  北觅毫无选择,“被自愿”地送她回家。

  走到停车的地方,秦露径直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自己钻了进去,“你开!反正我家你也认识!”

  北觅无法,坐在了司机的位子,却发现秦露一直在紧紧地盯着他看,看得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秦露似乎还不过瘾,突然又倾身过来,发泄似地在北觅开始发红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看他扶在膝盖上的双手“倏”的攥紧。

  这才满意地从他身上起来,顺势给他扣上安全带,轻轻地在他脸上吹了口气。

  第二次来到秦露的家,北觅隐约的竟然有了一种熟悉感。

  看着她按电梯的楼层按钮,看着她在门口输指纹锁,看着她拉开门走进屋里,照例把脚上的鞋子胡乱地踢掉。

  北觅跟在后面,再次帮她拾起,码好。

  “秦露。”他的嗓音低沉却清晰,这两个字吐出的时候,像是有一股魅惑心智的力量。

  她回头,看他走近,手臂环住她的上身。

  “刚才不是你说的,要干我吗?”性感到危险的暗哑嗓音在秦露耳边沉吟,“穿着衣服怎么行?”

  别看秦露平时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怼天怼地,只北觅这一句话倒把她撩得脸红心跳。

  北觅把身体压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擦着秦露的软嫩红唇,下身的坚硬已经带上了滚热的温度,还有着一层牛仔裤布料的隔离,却拼命挤压着她的小腹。

  磨蹭她身上最为柔软的地方,那么毫无忌惮。

  “你还有存货呀?”秦露强装纸老虎,故意诱惑地饧着杏眸,把身体又用力往前靠了靠,弹性十足的乳房顶着北觅硬硬的胸膛磨蹭。

  休闲装上衣的拉链被缓缓拉开,丰盈的圆球立刻弹出,被北觅隔着胸罩握住揉搓,鲜嫩的乳尖迅速地在他的掌心处膨胀硬挺。

  秦露的额角溢出了薄薄的汗意,看着北觅进一步压近,低头,一口含住她的双唇。

  他在她唇上轻轻地噬咬,麻麻的酥,微微的痛,让秦露忍不住张开小嘴,去寻找北觅的舌,要跟他纠缠。

  北觅把秦露抱起,几步走到客厅的餐桌处,把她放上去。

  他把秦露的两腿抬高,抓住她的运动裤裤腰,连着里面的内裤,轻轻一拽,不消用力,就顺利地把裤子扯到了脚踝,脱下。

  光洁的小穴周围只有稀疏浅淡的几根耻毛,北觅把手伸到穴口,摸了一把的湿滑,顺势在突出的小豆豆上捏了一下。

  “啊……”秦露又痛又爽地猛弹了一下上身,声音早就呜咽了起来。“我包里有,有套。”

  北觅从她包里翻出了一盒大号的杜蕾斯,还是带按摩胶粒的。

  “照着你的尺寸买的。”秦露臀下坐着的桌面上已经湿迹一片。

  北觅只觉得小腹处发热,腿间的家伙几乎要烧起来。

  他重重地呼出一声鼻息,解开自己的裤口,扶住早已经坚硬如铁的肉棒,迅速把安全套套好,转过身,掐住秦露的大腿,一把把她抓过来,毫不犹豫地一插到底。

  “噗哧”一声响。

  两个人都“啊”地叫了出来。

  占领的满足。

  充实的惬意。

  北觅抓住秦露的脚踝,把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不再隐忍,急耸劲腰,抿着唇发力弄她,几下就把秦露撞得大声呻吟起来。

  “好重。”

  北觅捏住秦露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

  “舒……舒服……”秦露露出上排的贝齿,只咬住一小点下边的红唇,怯生生地答着。

  只有在床事上才会有的细细柔柔的嗓音,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却让人心尖儿发颤地可爱。

  北觅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奔涌沸腾,就像前几次一样,看秦露在他身下乖乖臣服成小小的一团,满眼都是被他征服的神色,于是,身体里便像有一头野

  兽要挣脱出来,连口鼻呼出的气息都烧得发烫。

  他的头抵进秦露的项窝,吻住她的侧颈,又开始横征暴敛地操起娇嫩的小穴,“继续,叫我的名字!”

  男生抽插的力道太大,秦露的身体被撞得摇摇晃晃,根本坐不稳,只得两手往后撑在桌面上,挺起胸膛,昂着头,承受一波强似一波的野蛮冲撞,出口的声音被撞得零乱破碎:

  “不叫,我就不叫,痛死了你。”

  北觅正处情欲潮头,错把“不叫”听成了“不要”,于是是用一只臂弯托起她的小腿,又绕到后面握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覆在她的臀上大力揉捏着。

  精瘦的腰臀却毫不停歇地快速挺动,已经被秦露的淫水浸得湿透的肉棒“噗噗呲呲”地猛插她的花穴。

  【三十七.巴掌】

  秦露仰着头,嘴里还在言不由衷地高声呻吟,

  “到底要?还是不要?”北觅在她乳果上啃了一下,将秦露两条腿使劲往两边掰开,又后退一步,方便更猛烈的进攻。

  秦露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软胸紧紧贴着他,整个人都挂在了北觅的身上。

  忽然腿间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咬得北觅太阳穴都起了青筋。

  北觅抬手往她屁股上掴了一掌,“放松点儿,疼…”

  秦露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小穴却越发激动,不听大脑指挥地更紧咬了北觅一口。

  她立刻把脸羞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反抗,“你,你……你打我?”

  “不喜欢?那还咬得这么紧?”北觅叼住她的耳垂,细窄的臀部用力一顶,满意地听着秦露被撞得骤然娇呼一声,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

  “不喜欢,谁会喜欢被打。”秦露浑身都泛起了羞怩的绯红,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却又小声呢喃,“再来一下……”

  “啪——”比刚才更为响亮的一下,软嫩的臀尖微微颤了一颤,又被北觅的大手攥住团捏着,轻抚按揉。

  穴内的动作加快,炙热的肉棒重重地磨擦着淋漓不断的穴口进出,很快把两片阴唇干得红肿起来,耻毛刮蹭在上面,有些火烫的刺痛,但是却刺激得秦露有一种奇妙的快感。

  “唔——”秦露闷闷地发出娇嗔又愉悦的呻吟,十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膀,按出小小的凹痕。

  按摩着她的手突然松开,“呼”的一声风响,又招呼在她的小屁股上。

  接连十来下,板实的大手“啪啪”地拍在细腻绵软的臀肉上,白嫩的肉团渐渐泛起了红晕。

  不算太疼,但是边碰撞便挨打,羞耻的快感上升,刺激得秦露有一种酥麻的窒息。

  秦露已经来不及出声呻吟,因为花穴里的进攻又加了一倍的速度。

  北觅的腹肌肉眼可见地紧绷贲张起来,狠狠往前停送,每一下都是整根抽出再全部进入。

  两个人的耻部重重地撞在一起,再被拉开,红紫的肉棒带出透明粘腻,把北觅茂密的草丛全部打湿,也把秦露粉嫩的阴户拍成了潮红。

  他们紧紧拥抱,耳中浸淫着香艳的交响乐:低声部是低沉的粗喘和娇柔的呻吟,高声部是啪啪的响亮肉体撞击,当然还有桌上零碎物件被惯性带起的叮当乱响,那便是伴奏。

  房间里的空气都染上了情欲的浓度,被深深嵌入对方身体的两个人共同呼吸着。

  来来回回的快速抽插让两个人都大汗淋漓。

  北觅双手掐着秦露的嫩腰,水嫩的皮肤被他掐得发白,手指几乎陷进了肉里。

  坚硬滚烫的肉棒顶端,每一下都刺入紧致通道的最深处,泛滥的花汁被捣得起了泡沫,顺着两人的腿根往下流,餐桌上,地板上,到处都是。

  “嗯,要到了!!”秦露先败下阵来,呻吟如诉如泣,小脸嫣红地丢了身子。

  泄过以后的她浑身柔若无骨,软得跟滩春水一般。

  “你到了,我还没有。”北觅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是被情欲烧灼的缘故。

  他把住秦露两条细长匀称的白腿,缠绕到自己的腰后,再把她的藕臂挂到自己脖子上。

  ———小剧场———

  秦露(揉屁股):你哪里学来的这些鬼点子新招数?

  北觅(无辜状):有一位陈医生开班授课,他们让我报名进修的。

  作者菌(手指陈爸爸):看啥看,说的奏是你!我奏是要梦幻联动!

  【三十八.行走】

  北觅双手掐住秦露柔软的腰肢,下身还严丝合缝地埋在她的穴内,一用力,便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把她腾空抱了起来。

  秦露吃了一惊,赶紧搂住北觅的脖子,柔软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生怕自己掉下来。

  北觅开始在房间里缓缓地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继续操弄她。

  每迈一步,就臀部后移,把阴茎抽出一大截,好像要掉出秦露的体外,让她身下全部悬空,故意看她吓得花容失色,拼命往他身上贴。

  再随着前进的脚步,把抽到穴口的粗壮狠狠地送回去,尽根插入,直捅到她的花蕊。

  秦露摸不着他的规律,以为他要停下来时,全身都会戒备起来,做好被他重重插弄的准备。

  可北觅偏偏会急急地走几步,随着迈步的动作,顺势用肉棒一进一出地浅浅操着。

  但等秦露一时放松了警惕,他便又突然停下脚步来,掐着她的雪臀凶狠地抽干,直顶到她的腹部,把有限空间里的五脏六腑都要挤到一处去。

  深埋在秦露身体里的阴茎就这样一上一下的肆虐撞击着花穴里的敏感点,强烈的快感让她爽到头发梢都像过电一般的战栗。

  北觅在性事上从来不是话多的人,只是用实干精神证明着自己。

  走动中的肉棒戳刺的角度不定,顶到了湿软花穴深处一些非常规的兴奋区。

  看着身上的秦露不住的颠簸娇喘,北觅只觉得阴茎根部的神经也开始剧烈搏动,堵在花穴的入口一胀一胀的。

  秦露颤着嗓音不断地求饶,“北、北觅,不要,不要再走了……”

  北觅听到,便停下脚步,把住秦露的一条大腿,横着打开,另一只手移到她的臀尖上,抓紧托住,胯下却异常狠戾的挺动起来。

  “唔唔唔……”秦露很快又被干到了高潮的临界,拼死掐着北觅的后背,似乎期盼指尖的力道能稍稍排解小腹中愈拧愈紧的滔天快感,“不,不,太深了…啊……”

  不知北觅是不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顿了一下,幽幽地冒了一句,“还嫌不够深?”

  突然猛地搂紧挂在自己身上的软腰,五指深深按住秦露的屁股,扣紧她的臀肉,毫不留情地把整根棒身塞了进去,只留两个卵囊在外面,紧贴着小穴口。

  大开大合的迅猛抽插即刻降临,龟头更是刻意的对着她遍布了敏感神经的软肉又捻又磨。

  粗长的凶器每一次抽出,都翻带着细红的软肉,再操回进去,撑开层峦叠嶂的褶皱,不断地开疆拓土。

  秦露的上身被他撞得乱晃,漾起一波一波诱人的乳波。

  细腻湿润的蜜汁从她的花穴里不停地淌出,晶莹剔透,把北觅牛仔裤的裤口裆部完全地浸湿。

  被猛烈拍打溅起来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挑衅的传入两个人的耳膜。

  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被欲火点燃,仿佛在亢奋地呐喊着。

  又烫又硬的先端,每次都狠狠的撞上小穴深处最隐蔽的柔嫩,撞到秦露不停地呜咽。

  “啊!……太重了!……不行……好深……不要了……”秦露已经开始呼吸紊乱,缺氧的头脑意识模糊起来。

  北觅的强劲攻占却一点儿都不见减弱,没了行走的需要,更是死死的捏着她的腰,彻底的拔出,重重的捣入,又插了几十个回合。

  秦露只感到自己穴壁上的媚肉又一次层层收紧,一齐涌上来死死地裹住里面粗长火热的肉茎。

  被完全撑开的花径在大肉棒的挞伐下变得越来越热,敏感的神经格外清晰的感受到北觅的分身上暴跳的筋络。

  蜜液越淌越多,两人结合的地方水光一片,大力的声响都似乎有了回声,听得人更加面红耳赤。

  秦露又一次被激烈的性爱刺激得掉了眼泪,仰着头不住地颤抖,无助地张着嘴嘤咛,楚楚可怜。

  北觅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终于在秦露再次泄得春潮带雨之时,伴着一声低吼,松了精关,一股灼热的液体狠狠地射了出来。

  【三十九.吐司】

  秦露被北觅做到脱力,腿间又是一片泥泞,索性闭上眼睛,蜷在他怀里装死。

  北觅看着她微阖的长睫,眼角还带着淡淡的红色,餍足的媚态。

  “累着了?我帮你洗洗?”性事一毕,他便像狩猎结束的豹子,收起了利爪,马上恢复小心谨慎的样子。

  “嗯。”秦露轻轻地哼了一声,头枕在他胳膊上,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秦露不是第一次享受北觅周到的照顾,心安理得地任凭他把她抱进了浴缸,放好温热的洗澡水给她清洗干净。

  等北觅帮她擦干身体,换上睡裙,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的时候,秦露已经困得摇摇晃晃。

  北觅轻轻揽住秦露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接着帮她把长发吹干,才抱她起身回了卧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的灯,秦露只模糊地感觉到身下的床垫被他上床时的体重压得凹陷了一块,紧接着她的腰上伸过来一只温热的手臂,从后面抱住她。

  头顶上,挨着她的小发旋的地方,一个轻轻的吻落了下来。

  “晚安。”

  夜,静谧地散发着香气。

  秦露睡得格外酣沉。

  早上,秦露是被饭香唤醒的。眼睛还没有睁开,鼻子先是深深地吸了一下。

  什么东西啊?这么诱人的味道!

  北觅昨夜一直搂着她入睡。

  大手扣在她的腰上,怀抱里的温度很高。

  以至于秦露早上睡醒过来的时候,脸上还是红红的。

  她坐起来先是愣了一会儿神,才抓过来手机看看时间。

  还好,今天的会议都在下午。

  下楼的时候,秦露全身上下还只穿着昨晚那件吊带的睡裙,从洗了澡以后,她就没有穿内衣内裤。

  唉,自打认识了北觅,她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地变得越来越“视节操如路人”了!

  不过一想到没有节操的自己把平时木头疙瘩似的北觅撩得心急火燎的样子,秦露心里就还挺自豪的。

  走进厨房的时候,她又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餐桌激情,突然略显尴尬,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北觅正在把沾了蛋液的吐司片往平底锅里放,听见她的声音,回头,解释道,“没问你,就用了厨房里这些东西,我一会儿都洗干净。”

  “没关系,你放在那里,白天有家政的阿姨来收拾的。”秦露好奇地向锅里张望,“你在做法式吐司?”

  北觅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看你上次喜欢,就在网上查了一种做法,可能不太正宗吧。”又指了指微波炉,“那里给你热了牛奶,比咖啡对身体好。”

  他说的是在金榈那次,秦露叫林芯来送早饭。

  这样的小细节北觅还记得,秦露莫名的鼻子一酸。

  有意讨好秦露的人她见得多了,但北觅跟他们都不同。

  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形式,或者价格昂贵的礼物,只是默默地把关于她的一切记在心里。

  秦露心里微微地荡漾了一下。

  她走过去,突然伸手环住正在忙着煎面包片的少年,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谢谢!”

  松开手的时候,发现北觅的耳朵根又红了。

  北觅把做好的早餐端来,给秦露把吐司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好,淋上枫糖,又拿叉子戳起一块,递到秦露手上,自己这才在对面坐下来。

  刚一落座,秦露就不老实的把脚架到北觅腿上。

  北觅低头一看,发现她赤着双脚,没有穿袜子,想都没想,直接拉开上衣的下襟,把两只小脚丫塞了进去暖着。

  “咦?”秦露没有料到他的这番操作,稍稍地愣了一下。

  “屋里凉。”北觅轻轻地说了一句。

  秦露眼珠一转,突然起身,跨坐在北觅身上,两条长腿缠在他的腰上,捧起北觅的脸,吻下去,缱绻绵长,带着枫糖的甜香。

  她微微张开嘴,去叼北觅的舌头,渐渐地两个人都开始微喘起来。

  紧贴的身体开始一起升温,二人对视的眼神中神色愈深,情欲愈浓。

  “你看,这样就暖和了。”秦露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北觅的喉结。

  北觅“哗”一声把自己坐的椅子从餐桌前推开,托着箍在自己腰身上的秦露,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玫红色的吊带睡裙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像是被风吹下的一片玫瑰花瓣。

  【四十.关系】

  如果不是北觅还有课,他们估计要一直腻歪到中午。

  秦露开车送北觅回学校,还离着两个路口,他便要求下车。

  北觅推开车门的时候,显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对上秦露的视线,说道,“秦露,以后别来学校了,行吗?”

  秦露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怕认识的人看见。

  怎么了!我给你丢脸了?!

  贯穿了整个早上的温馨和谐瞬间陨灭,秦露只觉一股无名火顶了上来,偏又夹杂了一丝酸楚:自己哪里配不上他了?!要这么藏着躲着的!

  北觅错开眼神,清了清嗓子,像是下了个挺大的决心,又道,“你有需要可以打电话找我。”

  随叫随到?服务还挺到位!

  昨天晚上的激情,今天早上的温存,立刻都显得可笑起来。

  秦露紧紧地攥着方向盘,定定地看了北觅一会儿,冷笑了一声,“谢谢你告诉我:原来我们是这种关系!”

  北觅一脸坦然的望着她,似乎在说:不然呢?

  秦露拔高了嗓音,“北觅!”

  后面却理亏地哑声:他早已经在心里给两人的关系定了位,现在挑明了,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分清床上床下,尊重平时互不干涉的原则。

  凭心而论,北觅是个很称职的床伴:每次性事都能让秦露痛快淋漓;事后又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洗澡、做饭,换床单、甚至连垃圾都会主动带下楼。

  在北觅眼里,现在秦露想要的,不过是一段纯粹的荷尔蒙发泄。而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最后挑选的长期稳固的男女关系,不可能只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跟她接触得越多,越让他舍不得放不下,而这种感觉让他心累。

  明明是不可能的奢望,却无时无刻不在闪着魅惑的光芒引诱他。

  北觅下车以后,站在路边,并没有马上离开。

  秦露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脚下猛一踩油门,跑车轰鸣离去。

  北觅看着她车尾扬起的飞尘,心里一空,马上又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像是在笑她,更像是在笑自己。

  笑容僵在嘴角,有些发酸。

  ——————————

  秦露也是好强要面子的,自那天起一直都没有再跟北觅联系。

  林芯她们医院每年都会组织一个慈善环城马拉松,也会拉各个领域的名人来做特邀嘉宾,收益都捐给“坚强天使”儿童癌症康复协会。

  今年秦露主动请缨,报名了一个半程。

  比赛那天,秦露早早就到了出发点,正压腿热身呢,看见林芯戴着个挡了半边脸的大墨镜晃了过来。

  人还没到跟前,就一把拉掉了墨镜,一惊一乍的喊起来,“哎你受什么刺激啦?断发明志是怎么的?”

  秦露把快齐腰的长发剪成了一个日系的甜萌短发,又染成了亚麻色,看起来倒像是又小了好几岁。

  “捐了,给化疗的孩子做假发。”秦露活动着身体,轻描淡写地一说。

  林芯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闺蜜,立刻满脸八卦地凑近,“你这是失恋了?跟你那小鸭子掰啦?”

  秦露热身的动作一顿,林芯立刻知道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

  “嗐,他不就是看起来帅点,身材猛点,眼神干净点?没什么了不起的。晚上咱们去艺校门口,蹲几个刚入学的大一小弟弟去。一抓一大把!”

  林芯就这尿性,不了解她的都分不清楚她这是安慰人呢还是讽刺人呢。

  “你给我抓一把来看看!还有,不许叫他小鸭子!”秦露把号码牌拍在林芯手上,“给我别后面!”

  随着比赛开始时间的临近,街道两旁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观众,慢慢的形成两条长龙。

  他们似乎比参赛的选手还要激动,披红挂绿,拿着彩旗,敲锣打鼓的。

  一声信号枪响,所有的参赛选手鱼涌而出,有的神情专注,有的热情地和喝彩的观众们挥手致意。

  秦露起跑的速度很慢,她不想很快把体力耗光,只求最后跑完,不要半途而废。

  她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名次,纯粹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想找个什么方式发泄一下情绪。

  林芯在跑道外边大呼小叫地给她加油,弄得秦露更是觉得不坚持下来都对不起她。

  可是没过多久,秦露就开始感受到了所谓的“极限”状态:脚下的步子越来越重,连手臂摆动的频率都开始放慢。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片划过肋骨,胸腔里开始泛起一阵阵的血腥。

  就连周围的空间好像也突然开始向中间挤压,要把她封闭起来。

  神他妈“过了极限才会看见光明”啊!

  秦露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跑马拉松注意事项。

  我看连有没有力气活着回去都不好说!

  【四十一.疼吗】

  秦露早上没吃早饭,只喝了一瓶运动饮料,现在又严重供氧不足。

  跑着跑着,只觉得耳边观众们的欢呼声越来越飘渺,突然眼前一黑,左脚一个不稳,“嚓”的一声扭了下去,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路边。

  这一下摔得不轻,身上好几处都蹭破了皮。

  秦露的泪水“唰”的流了下来,身上的伤,脚上的痛,还有心里一直侵蚀的不甘,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她使劲用手抹着眼睛,可是越抹眼泪掉得越凶。

  旁边的人都以为她伤得很重,好几个工作人员围了上去,已经有人开始护车。

  林芯一直在外圈跟着她,刚去拿了瓶水,回来就远远看见坐在地上哭成花脸的秦露。

  “让一下,让一下,她是我朋友!”林芯正要从人群中挤进去,忽然看见越面前走来一个身穿服务队制服的人,背影奇怪的眼熟。

  北觅支开了其他的工作人员,蹲在地上,把住秦露的脚前后左右地动了动。

  还好,没有红肿起来,证明筋骨没事。

  秦露看见他,心里更是百味杂陈,越是想着不能在他面前哭,眼泪却越是凶。

  “扭到了?”北觅温暖的大手伸到秦露脸上,把她腮上的泪水抹掉。

  他站起身,背转过来,又蹲了下去,“我送你去医务室。”

  眼前是那堵熟悉的肩背,宽厚坚实,散发着薄荷皂角的清香,有一种隐隐的

  热量,要笼罩住她。

  秦露眼底又是一热。

  没出息!

  见她没动,北觅有些疑惑地回头,“不上来?”

  秦露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挺丢人的,于是撑起身子,刚靠近北觅,就被稳稳地按在背上,站了起来。

  北觅的体温一向比较高,背上的肌肉硬实而炙热。他的肩膀又宽又直,如同能承载整个世界的力量。

  北觅把秦露又往上推了推,脚下一步一步踩得沉稳,两只手牢牢的托着她的大腿。

  秦露下意识地就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头伏在他的背上,心里像池塘里平静的水面被人扔进了一块石子,一圈一圈的涟漪荡了开来。

  “疼吗?”他的嗓音隔了胸腔的共鸣,显得格外低沉磁性。

  “哪里?”秦露反问的时候,有口中的热气扑到北觅的后颈,没有刻意像往常一样贴近,却愈发的撩人。

  于是,北觅不再说话,沉默地接着往医务室走去。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到,北觅就听到背上的秦露压抑又痛苦地哼了一声。

  搂着他脖子的小手竟然开始发抖。

  北觅不解地回头问道,“怎么突然疼得厉害了?”

  秦露头上开始一层一层地冒冷汗,腹下的冰凉痛感越发严重

  秦露自从十三岁在自己身上见识到了生理课本上的一个名词“月经初潮”,便拉开了至今依然艰苦卓绝的抗战历程。

  林芯以前也帮她看过,说她是典型宫寒,不过比别人程度重了些,但是除了好好调理,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还安慰她说,每个痛经的女孩子上辈子都是一个美丽的折翼天使。

  秦露就在旁边一面疼得五官扭曲,一面愤愤地说,“我特么上辈子肯定是个压根飞不起来的残废!”

  今天又赶上她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痛感发展得更加迅猛,一分钟前还是钝感的凉意一波波地涌上来,现在已经是凶悍的绞痛,无边无际。

  北觅赶紧把秦露放了下来,看她立刻在他臂中蜷成一团,用手死命抵着小腹,全身都在颤抖,里外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

  他看着秦露的粉唇渐渐变成了青色,头上的汗珠像是化了的雪水,不受控制地滴答落下,浅色的运动裤上已经有红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北觅眉心一紧,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秦露,一把捞起来,横抱在胸前,大步流星地往路边走去,“你得去医院。”

  “露露!秦露!”林芯终于挤过重围,见他们掉转方向往另一边走去,急得喊起来。

  北觅听有人叫秦露的名字,站住脚步,等林芯跑过来,他才认出是上次在医院见过的秦露的闺蜜。

  “她怎么了?”林芯一眼就看见缩在北觅怀里,面无血色的秦露,眼睛闭着,小手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北觅耳根一红,“她,来那个了。”

  林芯一跺脚,“本来一来例假就疼得七死八活的,还发神经跑什么环城!”一面拉着北觅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赶紧送她回家。”

  “不行,秦露她得去医院!”北觅不同意。

  “我就是她的大夫!”林芯没好气地瞪了北觅一眼,“她今天这样也有你的功劳!”

  北觅一时没听明白,自己为什么和秦露痛经扯上了关系,但看了一眼满脸火气的林芯,便也没敢多问。

  【四十二.蜂蛰】

  林芯给秦露上了止痛后,她就安静的睡着了。

  北觅在旁边站着,被林芯用眼神上下左右地来回打量。

  “她这样,应该怎么……嗯,注意?”北觅被她看得如芒在背,打算转移一下话题。

  林芯一边收拾外诊箱,一边耸耸肩,“别吃寒凉的东西,经期的时候少油腻、多蛋白,补充维生素E。还有——”她停住话口,直起身,“最好别做爱,非要做的话要注意加倍清洁。”

  然后眼看着北觅的脸倏一下红到脖子根,林芯怀着一种报复得逞的愉快心理下了楼。

  北觅送她到门口,“谢谢你,林医生。”

  林芯细眉一挑,“是你谢我呢?还是你替秦露谢我呢?”

  北觅垂下眼帘,“都是。”

  林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不用谢我,你好好地把上边那位照顾好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她又拿手指着楼上秦露的卧室,“要是你替她谢我呢,我倒有一句话请你转达:以后再玩儿失恋分手什么的,别拿自己身体找别扭,半死不死的多难受!看见没,那儿有窗户,她住的这是17楼,一拉一跳,多干脆!”

  北觅看林芯离开,觉得她最后那几句话并不是什么让他转达的意思,竟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似的。

  失恋?分手?

  是说他和秦露吗?

  除了转账还款的机械操作以外,他们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可是从来都没有正式牵过手的两个人,何谈分手呢?

  北觅再上楼的时候,看见秦露把被子扒到了一边,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

  她睡相一向不好,拳打脚踢的。

  北觅把秦露踢腾出来的手脚都掖回被子里,再盖好,这才走回楼下,到厨房去给她煮粥。

  不知过了多久,秦露醒了,裹了条毯子,自己走下楼来,看见北觅的背影,就靠在厨房门口看他。

  北觅听到了动静,回头,看见秦露,“醒了?还疼吗?”

  秦露看看锅里正在翻滚着的热粥,诱人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散。

  “林医生说,你最好吃清淡一点的。你家冰箱里只有剩下的白斩鸡,就给你煮了个鸡肉粥。”北觅擦了擦手,又问,“喝水吗?”

  “林芯给你钱了吗?”秦露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什么?”北觅一愣。

  “把我从马拉松送回来,又做饭,还要给我倒水......”秦露冷着

  一张脸,“我们又不是朋友,我可不能白使唤你干活。”

  北觅闻言,表情顿时尴尬纠结起来,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秦露,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露没有回应,转身上楼,留给他一个背影。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一声音量不大却沉重非常的关门声。

  秦露折身返回,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她坐在餐厅里,舀了一勺香滑的鸡肉粥,送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

  秦露把手机拿过来,编辑了一条消息,手指停在最后一个字上,停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去点发送键:

  “谢谢你的粥,以后不用麻烦你了。”

  每次见面,都这么狼狈。

  她对北觅来说,可能就是个大麻烦,甩不掉的那种。

  要不是他们俩之间存在着个尬尴的债务关系,他可能根本就不想跟自己有什么瓜葛。

  跟她睡的几次都是她自己上赶着招他的。

  一颗泪珠落在粥碗里。

  是粥太烫了。

  北觅走出了小区门口,看到了对面的便利店,想了想,还是穿过马路,走了进去。

  等他提着塑料袋返回秦露住的公寓楼下面时,正看见王珏从车里下来。

  他记得这个男人的脸,上次在“骊园”,秦露喝醉了那次,就躺在他怀里睡觉的。

  王珏一手提着一个保温的汤桶,一手扶了扶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还在跟对方确认着什么,“阿姨,您这山药乌鸡汤里没放香菜吧?您说的那个阿胶糯米羹也炖上吧,我一会儿就回家去拿,晚上给她吃。”

  北觅眼睁睁地看着王珏进楼,身影渐逝,脚下却一步都挪不动。

  他回身,走到垃圾桶旁边,将手里的塑料袋丢了进去。

  开口向下,“哗啦啦”地掉落出一个崭新的热水袋,和几盒酸奶。

  心口,像是突然被蜂子蛰了一下。

  【四十三.丫头】

  秦露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虽然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但其实打小就有一种爹不亲娘不爱的感觉。

  秦爸毕竟有正房家室,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公事应酬,一年到头能跟秦露见上两面都算好的。

  秦妈呢,自己都像个随时需要人照顾的未成年,就更谈不上做什么称职的母亲了。

  所以秦露也就一直朝着皮实耐用的方向发展,自己不敢金贵,小跌小打的从来不当回事。

  这次马拉松生理痛闹得挺大,再加上和北觅不尴不尬的关系于摇篮里夭折,也不过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回到公司忙了。

  璇最近刚刚收购了一个箱包设计的工作室,正好跟王氏珠宝也有合作,王珏作为王氏的新一代掌门人,正式在商场上亮相试水,这还是以生意场上的身份第一次跟秦露合作。

  应酬的酒会在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

  秦露和王珏不管怎么说,在圈儿里都算小辈,长辈们的面子不能驳,别人敬的酒少不了得喝。

  秦露还好,起码是个女孩儿,有时候装得稍微柔弱一点儿,其他人就不好意思死灌了。可王珏年轻气盛,酒桌上来者不拒,要不是秦露有时候也在场,替他拦下,还不一定会喝倒多少回呢。

  每次饭局结束之后,秦露骂他傻逼,被人逮着灌酒也不知道回绝,王珏心里倒还挺高兴的。

  看见秦露为他着急上火,他觉得值。

  这天,秦露在公司加班看文件,瑞秋进来问要不要给她点个夜宵。

  她这才一抬头,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你快下班,赶紧回家!”秦露立刻往外赶瑞秋,结果出来一看,各个楼层都还灯火通明,“我不回家你们就不走?!”

  “咱们这不是日企!”秦露套上风衣,招呼着还留在公司的几个员工,“不兴那一套啊!”

  一边让瑞秋打电话给一间常去的清吧定位子,“走吧,我请客。”

  秦露开了一间SVIP,给下属们点了两套酒水套餐,就要离开,笑道,“你们好好玩儿,我走了,省得你们当着我的面不敢发牢骚骂我。”

  她自己出来,找了一个角落里的卡座。

  有侍者过来,问她喝点什么,秦露并不看水牌,就点了一杯pimacolada。椰香的奶昔混着朗姆酒的甘甜融化在舌尖,秦露想起来,她第一次喝这个,是王珏给她调的,在他海边的那个船屋别墅里。

  因为酒精口感不明显,她连着喝了好几杯,轰趴还没开完呢,她就在人家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自己身上盖着王珏的衣服,他就坐在旁边的黑暗中静着音玩手机。

  外面的人在沙滩上放烟花,“嗵”的一声响。

  王珏低低地飙了句国骂,踮着脚走到玻璃拉门处,拉开走出去,压着声音吼那帮狐朋狗友。

  秦露听见他说,“都他妈给我小声点!我们丫头睡觉呢!”

  燕城本地人特有的亲昵土话,一个男人叫女人丫头,只可能是两种情形:父亲对女儿,男友对女友。

  是会担心你受委屈受欺负,要给你满满的保护和宠溺,不管多大,在他们眼里永远是一小只的感觉。

  秦露从没听过秦爸这么叫她,说起来,童年记忆里,连她爸抱她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王珏平时也不敢当着面这么称呼她,这是看她睡着了,才无所顾忌地袒露了一点儿真心。

  她又呷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还没下咽,就看见对面有几个人一边挥手打招呼一边走了过来,“哟,这不是秦总吗?王少刚才还提到您呢!”

  都是平时爱跟王珏玩儿的几个二代。

  秦露把头微微一扬,“王珏也在?”

  “在呢在呢!秦总一个人?那去王少的包间续摊呗!”

  “就是就是,王少要是知道我们没把您请过去,会罚我们啊!”

  秦露笑了一下,“你们几个猴儿精!我看王珏八成又喝高了吧,你们几个趁机溜出来,又想把账单都算在他身上,坑他一笔!跟我一块儿回包厢找他去。”

  那几个人讪讪的笑着,“哪能呢哪能呢!”

  被秦露揪着又一起都走了回去。

  王珏面前的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好多空啤酒瓶,还有几瓶见半的威士忌、伏特加。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不耐烦地一挥手,“不要!当老子他妈眼瞎了,看得上别的女人?!”

  “王珏,这又不是饭局上有人灌你,自个还能喝成这样?”秦露把他手上的酒杯抢了过来,“别喝了!”

  王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傻笑得灿烂,“露露,你来啦!”

  说着,一头靠在秦璐衣服上,“他们净拿别人糊弄我,哪有人比得上你!”

  她身上丝绸的衣料光滑柔软,蹭在脸上,像是温柔的小手抚过。

  王珏肩背一抖,突然一个拦腰虎抱,把秦露推在沙发座上。

  秦露吓了一跳,左推又搡,也动不了他,“王珏,你别发疯!”

  跟她一起过来的那几个人,一见这个情景,早就关上门溜之大吉了。

  王珏鼻尖闻到了酒精在空气中挥发的味道,还有混合着的,秦露的体香。

  他眼底因醉酒而起的混沌中蓦的起了一抹猩红。

  “露露。”他叫她的名字,“丫头。”又换了称呼。

  王珏突然把脸压下来,要亲吻秦露。

  快要靠上她的脸时时,秦露手边够到一个抱枕,一把拍在他脸上,趁机推开了他。

  包厢里的灯光亮度极暗,但秦露分明看到王珏眼里闪过一丝晶莹。

  “露露,对不起。”

  秦露本来要送王珏回他的公寓,刚把他塞进车里的副驾驶,就听见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看时,王珏已经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是他妈。

  秦露接起了电话,“阿姨好,我是秦露!”

  对面稍稍迟疑了一下,便传来了王妈一向温婉高贵的声音,“啊,是秦露啊!我们与同跟你在一块呢?”

  “王珏有点儿醉了,我刚好碰上,正准备送他回家。”

  “那你把他送回西山这边吧。”王妈说的西山是王家老宅,秦露去过几次。

  “好的,阿姨。”

  秦露挂了电话,又看了看旁边的王珏。

  他睡得跟个孩子一样,不吵不闹,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种苍凉。

  【四十四.身份】

  王宅。

  一个风姿卓越的身影坐在客厅里,优雅地品着一杯香茗,看见管家架着王珏进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楼上,又招呼秦露过来。

  王珏的母亲保养得非常好,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的风韵,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人已近半百。

  她稍一颔首,脸上是面具一般的微笑,“坐吧”。

  王太太亲自倒了一杯茶,又用手指轻轻拂过精致的茶碗边缘,好像爱怜的抚摸,旋即递给秦露。

  秦露客气地站起来道谢。

  客厅的墙上挂着某国画大师的严寒四公子,清冷的色调,遒劲的工笔画。

  秦露一眼便看得出,是真迹。

  接下来的情节,简直像是年代偶像剧里的狗血桥段。

  直到秦露走出王宅,还在泛着恶心。

  无非是王爸王妈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有意让王珏跟她交朋友,可王大少早就心有所属,顶撞了父母,就出来借酒浇愁。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王珏喜欢秦露,是秦露对他这盘菜不感冒。

  可是天下所有父母的眼睛,几乎都是带了几米厚的滤镜,能把自己儿子单恋别人的事情,楞射成别人死皮赖脸缠着他的镜头。

  秦露回想起王妈美得无懈可击的那张脸,连微笑都是算好了角度,多一分便谄媚,少一分则冷淡。

  她就那么微笑着说,

  “秦露,你是给你爸争气的孩子,这个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与同是王家的独苗,家里的老人们还是要讲究个名门正出的道理。”

  秦露又想起来,最早认识王珏,他们还都在上小学。

  有人跟她闹了别扭,拿她妈小三的身份攻击她的时候,被王珏摁在地上狠揍了一顿。

  王珏被罚站、写检查、请家长……

  可他告诉秦露,“以后谁敢再拿你是谁的孩子说事,我听见一次揍他们一次!”

  后来,不等王珏再次动手,秦露已经学会了以暴制暴。

  她拿美术剪刀把一个嘲笑她的女生剪成阴阳头的时候,恶狠狠地说过,“我是不是小三的孩子,关你们屁事!”

  从此,没有人敢再惹到秦露。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不能光明正大地来开家长会?为什么学校的亲子活动永远看不到他们三口之家的身影?为什么秦牧宇过生日的时候,秦家上下都设宴庆祝,而自己的生日都被秦爸忘掉过几次?

  虽然知道上次那件事不是王珏的错,但秦露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应该暂时保持一些距离。

  不过不用她多想什么借口,秦妈马上就给她找了件让她头大到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秦露接到电话的那天,直接推掉了跟几位新策展人的见面会,订了最早的机票飞去了日本。

  秦妈在日本参与投资了一个演艺公司,新签的几个流量明星,跟原来东家的合约未到,就私自隐瞒和这边签了约,结果被人家一纸状诉告到了法院,连带秦妈,作为公司的股东之一,也受到连坐。

  而作为外国人,秦妈面对的诉讼程序又要比其他人复杂几倍。

  秦露打飞的过去以后,除了忙着约律师、见谈判代表,还要照顾动不动就情绪崩溃的秦妈,忙到整个人都被熬干了一圈。

  没日没夜的一通折腾,终于让对方同意撤诉,庭外和解。

  【四十五.吵架】

  秦妈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一下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看见收益呢先赔了一笔进去。

  终于把烂摊子给她收拾好了,秦妈又开始死心不改地跟秦露宣称,要回国去海南买地,投资养老房地产,合伙人都谈好了,巴拉巴拉一通。

  秦露没忍住,跟她妈大吵了一架。

  “您自己几斤几两没有自知之明吗?生意场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买地又不像买包,一拍脑门的事!政策、地价,时时刻刻都在变,那些个口口声声的合伙人们,图您什么啊!您是有经验还是有业绩?!还不是为了您手里那点前期投资!”

  “上一回当算是买了教训,接二连三地上当那叫缺心眼儿!您手里的那些钱是白来的吗?不是自个赚得,花得不心疼是吧?秦兵现在还由着您作,舍得给您出血,可也就剩这么一丁点情分了!这两天您跟这吃官司,他打过电话吗?问过吗?”

  “再来这么几回,别说秦兵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撒手不管了!您自己挖坑找活埋,别拉着我一块垫背!”

  “啪——”秦妈把巴掌甩在秦露脸上的时候,嘴唇都气白了。

  秦露捂住火辣烧痛的面颊,眼泪汩汩地往外流。

  她知道刚才把话说重了,伤了她妈的心,可是秦露心里的憋屈也不是毫无源头。

  她在动身来日本以前,那个通风报信的电话是秦爸打的。

  秦妈出事,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求助秦爸。

  可秦爸虽然给她请了最好的律师团,又转了一大笔钱,但是一直推说工作忙脱不开身,自己不能过来,还甜言蜜语地答应秦妈这事解决了之后,带她去大溪地度假散心。

  别看他整天拿秦妈当小孩,给块糖哄哄就能万事大吉,秦爸却深知秦露的脾气,所以对这个女儿,反而是截然相反的成年人态度。

  就比如他那一通开门见山的电话,“我跟你阿姨他们现在在北海道呢。小宇要上大学了,这是之前答应过他的毕业旅行。你妈那边,你多操心,花多少钱不要紧,只要能把事情摆平。”

  秦露心里猛一下刺痛。

  秦爸竟然也在日本。

  一边是自己的女人为了所谓的事业在打官司,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庆祝高中毕

  业的人生新阶段。

  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在秦爸眼里,可能秦妈这个,算不了什么狗屁大事,多赔给对方点钱,他又不是没有,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再说,要是因为这件事,秦妈能消停了,别没事整天上蹿下跳,老老实实地让他养在鸟笼子里,好吃好喝,胸无大志,唯他是瞻的话,也挺好。

  可是看在秦露眼里,秦爸里里外外的这些心思,妥妥的一个渣男无疑。

  秦牧宇是正出的儿子,老秦家以后的接班人,针鼻大的小事也是要摆在首位的。

  秦妈算什么,一个外宅而已,就算正房那位当家主母仁慈宽厚,不予追究,他秦兵也是不可能把她和自己儿子放在同等高度的。

  秦露早就习惯了,自己从来不去和秦牧宇比较。

  虽然秦爸给她的,她也不会拒绝,但是秦家手里的财产、资源,秦露从来没有觊觎过。

  那些都应该是秦牧宇的,她没打算、也没兴趣争。

  秦露向来没觉得自己自卑过,但是眼看着秦爸毫不在乎地告诉自己:在优先权上,他把秦妈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

  她心里的委屈才第一次破闸而出。

  现在秦爸还肯给秦妈花钱,但是谁知道多早晚的事,连这份心都没了的时候,作为小三和小三的女儿,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秦露才发狠地努力,要自己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可是无奈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妈。

  “我这是为谁啊?不是为了我们娘俩以后留个后路吗?”秦妈也哭了,“放着饭来张口的日子不过,非得操这份心,不就是为了给秦兵看看,将来没了他你妈照样活得好吗?”

  秦露知道,秦妈不是毫无道理地胡闹,但是这种做生意的事情,哪有外行一来就风调雨顺的。

  秦妈在比秦露还小的时候就遇到了秦爸,从此开始就被锦衣玉食地养得身娇肉贵,凡事不用她操心,脑子里除了跳舞就是怎么跟秦爸卿卿我我。

  所以这二十几年过去了,她也只是生理上的变老,心理却依然没有成熟。

  她妈这样的,秦露自己都不敢跟她合资,搞什么估计都是稳赔不赚。

  【四十六.招供】

  北觅在宿舍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就看到了秦露的来电。

  上个星期刚刚把最后一笔欠款还上,他和秦露正式两清了。

  那次离开秦露家以后,北觅一直在想,秦露什么时候会把他拉黑?

  每每想到这儿,王珏的脸就会浮现出来,北觅心里便像被挖空了一样,连饭也吃不下去。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有资格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本来也不应该是自己这样的。

  应该是,那个男人那样的,那天在她家楼下看到的,在“骊园”抱过她的那个男人。

  或许,秦露早把他忘了吧?

  毕竟在她的生活中,比他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

  可是现在秦露的名字就在手机屏幕上跳跃着闪现,他的心脏也随着一样的节奏一下一下地紧缩。

  北觅拿了条毛巾过来擦头发,一边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喂,秦露?”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带着电流的微弱沙沙声。

  秦露正坐在东京酒店楼下的长椅上,抬头望着天空。

  黑的夜幕浸润着沉重的力量,无数的碎星挣破底色,闪着寒冷的光。

  她想,酒店楼上抹眼泪的秦妈,和正在北海道享尽天伦的秦爸,看的是这同一片夜空。

  而自己和电话那头的北觅,看的也是这一样的风景吗?

  “秦露,出什么事了吗?”北觅把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

  对面的人不知为什么沉默,但是依她的性子,这样的无声就是心情极度郁结的表现,让北觅没来由地格外心疼。

  不出所料,秦露吸鼻子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北觅,我想吃你做的面了。”

  秦露眨巴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北觅的呼吸声,沉稳却又柔和。

  “那好,你什么时候想吃,我给你做。”北觅轻轻吐字,像是安抚的良药,慢慢愈合着秦露情绪上的伤口。

  他没有问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问她说好了两清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又给他打电话。

  他只是告诉她,他会做面给她吃,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想。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你能来接我吗?”也许是因为隔了电话的缘故,秦露的声音听起来很软很轻,好像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秦露没等北觅回答,接着又道,“北觅,其实,我是想你了。”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秦露?”

  “北觅,你想我吗?我脾气不好我知道,但是我可以改。我明白是我先死缠烂打找上你的,我也知道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上床归上床,动心归动心。我不是要求你非得对我有个什么说法,可是我,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你愿意嫌弃我你就嫌弃吧!我没办法再装了,因为我喜欢你!”

  秦露明明没喝酒,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嘴里也说得颠三倒四,最后一句话更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说完以后,才后知后觉地一阵慌乱。

  对方一片安静,没有反应。

  秦露忽然脑袋发胀,“对不起,我在说梦话呢。你,你休息吧,我,我接着睡觉去了。”

  她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北觅的声音。

  “秦露!”

  他叫。

  “露露,你还在吗?”

  “啊?我,我在。”秦露发懵,听他居然唤了一遍她的小名,才发声回答,把手机又放到了耳边。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北觅的声音像是穿过手机信号的一只小手,柔柔地摸着秦露心脏最软的角落,“明天飞机几点到?我去接你。”

  秦露挂断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傻乐,之前心情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确实早就喜欢上了北觅,不过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单方面的强取豪夺。

  北觅不反对也并不配合,在她的理解中,就是某一个程度上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然而,今天被秦爸秦妈的事儿刺激到,跟秦妈大吵一通的秦露,自卑自怜感上升到了极点,这才一时热血冲头,不管不顾地不打自招。

  结果呢?

  北觅这样,就是,他同意了吧?

  他都叫她小名了,然后还骂她傻瓜。

  是吧?是吧?

  秦露把手机壳的一角咬在嘴里,出神地盯着头顶的夜空:

  好多好漂亮的星星啊!

  ——————————

  北觅明明刚洗过澡,现在却又躁动得想要再冲个凉。

  强势如秦露,别人会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会以她为核心旋转,可是刚才她竟然会说出“担心他会嫌弃她”这样的话。

  北觅不止一次地发掘,秦露光鲜精彩的表面背后,那颗有些敏感和脆弱的心灵,让他想奋不顾身的,冲过去抱住她,吻她,保护她。

  不过再怎么想,他都要劝住自己,要小心藏好喜欢她的感情,不要给她的生活造成困扰,也不要给自己带来无谓的麻烦。

  也许真能等到自己出人头地,能跟她平等起坐的那一天,再堂堂正正地追求她。

  只是不知道,离那一天会有多久?

  在漫长的等待中,又会有多少个王珏横在他面前。

  可是,秦露刚才说什么?

  她——喜欢他。

  只这一句话,就击碎了北觅内心强筑起来的铠甲。

  这是老天终于垂怜他吗?竟赐给他这样的一个尤物。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是云泥之别,可在秦露眼里,他北觅是个特别的存在,是值得她说出“喜欢”二字的一个男人。

  秦露不是娇滴滴的小公主,就像她自己说过的,她身上带着股匪气,却偏偏

  有些天真的蛮横,有时肆无忌惮,有时又委屈敏感。

  她硬生生地闯进了北觅的世界,遇佛杀佛、见鬼杀鬼,不留一丝余地,只留下坦坦荡荡的一张笑脸。

  别人的爱情故事里,都说一双纤手打开了自己的心房,而他北觅的,却是被秦露一脚踹开的。

  可是沿着踹过来的那只脚看上去,北觅却再也挪不开视线。

  他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看来睡不着了。

  【四十七.我的】

  秦露在机场的自动拉门打开的一瞬间,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北觅。

  他比旁边的人高出了一头多,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秦露瞪着眼睛看呆了:面前的人穿着板正的衬衫西裤,一条藏蓝的领带,脚上的皮鞋不算新但是擦得很亮,黑短发上甚至还上了一点定型,胡茬刮得干干净净。

  他,这是来面试的吗?

  不过,帅到抢眼倒是真的。

  周围女生们的眼神都像铁片遇到了磁石,一旦碰到北觅便不肯离开;而男生们的表情却正相反,一面看着自家女友的花痴样子愤懑,一面像被威胁到领地的雄性动物一样,警惕又不满的盯着他看。

  他是我的!

  秦露在心里大喊了一声。

  拉着行李箱,响亮地踩着高跟鞋,像北觅走去,一路挺胸抬头,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北觅看见秦露,冲她一笑,明眸皓齿。

  他左手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右手手臂下面夹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熊。

  秦露捂住嘴笑:她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呀!

  可是心里的幸福却越涨越高,几乎要漫溢出来。

  秦露来到北觅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花束和玩具熊,换给他自己拉着的行李箱,然后大大方方的凑到他跟前,扬起了头。

  北觅微笑着看她。

  秦露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儿僵硬,又使劲踮了踮脚。

  “我,够不着。”她撅着嘴说。

  北觅抿嘴一笑,单手把秦露抱了起来,放在行李箱上坐好,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久违的吻,像是两个流落在沙漠里的旅人,在干渴至极的时候,发现了一片绿洲。他们在彼此嘴里寻求生命的甘露,热烈纠缠。

  北觅的舌头顶开秦露的牙关,侵略着要占为己有。

  秦露的舌头被他吸得发麻,头脑也开始一阵一阵地不清醒。

  两个人的鼻息湿热地混在一起,秦露的小手沿着北觅的腰线开始不安分的下滑。

  北觅一把抓住她的手,发烫的呼吸喷在秦露的颈窝,“回家。”

  秦露抬头,晕头转向,笑得像个傻子。

  出了机场,北觅要去打车,秦露却拉住他,“你怎么来的?”

  “大巴。”

  “那我也坐大巴回去。”

  车里人并不多,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

  秦露前一天晚上兴奋地一夜没睡,现在坐在后排,靠着北觅,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北觅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用西装上衣裹住她,搂得紧紧的,大手握住秦露的十指,摩挲着帮她暖手。

  “睡一会儿吧。”他身上干净清爽,好像带着太阳的味道和温度。

  秦露就在阳光的海洋里安心地阖上眼。

  车身晃动,北觅赶紧托住她的侧脸,扶稳,爱惜地轻轻摸着她白嫩的皮肤。

  再来秦露的家,似乎已经轻车熟路,北觅很自然的按下17层的电梯按钮。

  电梯门刚刚关上,秦露就像只红了眼的小动物一样,一下子扑到北觅身上,去吮的他的下巴、脖子。

  北觅低低地笑,侧头一偏,叼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碾噬,一语双关地道,“饿了么?”

  电梯“叮”地响了一下,中间一个楼层的灯亮起。

  两个人立刻弹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抻平身上的衣褶,站好。

  电梯门打开,一个同楼的邻居进来,礼貌地对他们点点头。

  秦露用余光瞥见北觅西裤中间的帐篷,赶紧横向挪了一步,挡在他身前。

  挺翘的屁股尖上被他泄愤似的掐了一把。

  秦露的公寓是两套复式合在一起打通了装修的,占了17层的一半,对面的房主常年生活在国外,所以基本可以算是秦露一个人独占整层。

  出了电梯,她就再也不必顾忌,勾住北觅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咬住他的嘴唇不放。

  北觅握住秦露的腰回吻,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揉捏,揉得她气息都短了几分。

  秦露的手早就伸进了北觅的西裤前口里面,抓着让她馋涎欲滴的大家伙,让它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跳动。

  北觅从胸口发出一声闷哼,抓住秦露的手腕,从自己裤子里拿了出来。

  “不让碰啊?!”秦露不高兴。

  北觅强忍着要焚身的欲火,含含糊糊地说,“你的指纹,开门。”

  秦露明白过来,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下来,先用自己的指纹解开密码,又打开智能锁的管理页面,回头叫北觅,“过来。”

  北觅不明就里,刚走上前,就被秦露直接抓住右手,把食指按着在感应屏上扫了几次,这样他的指纹也就输进了密码锁里。

  “喏,以后,你开门!”秦露话音刚落,就被北觅打横抱了起来,脚下踢着行李箱,撞开了房门。

  进了屋,北觅把秦露放下来,直接压在了门板上,一把扯落她肩上的外套,把细细的肩带斜着扒到一边,裸露出秀色可餐的香肩。

  “说说看,有多想我。”说话的时候,他解开了秦露的乳罩,手掌罩住整个乳房搓揉,拇指和食指捻着她的乳尖,看两颗粉晶一样的小果迅速坚硬挺立。

  秦露被他揉得呜呜咽咽,语不成调。

  北觅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地把秦露上身的衣服全部剥光,扔在地上,低头便含住一边的丰盈,轻拢慢捻地舔弄起来。

  ——小剧场——

  (情侣衫秀恩爱)

  北觅上衣:Q版秦露举着小牌牌,上书“我的!”

  秦露上衣:Q版北觅举着小牌牌,上书“我的!”

  婴儿车顶棚:Q版北觅搂着Q版秦露,配字“我们的!”

  【四十八.掰开】

  湿热的口腔,灵活的舌尖,舌头上微微凸起的细小颗粒,舔走了所有的理智,只留疯狂的渴望席卷过来。

  秦露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北觅的短发里,死死地抓住,上身却无意识地前挺,把自己的乳房往他嘴里更深的地方送。

  她感到北觅胸口震了一下,是闷着的一声笑,然后他便更用力地吸吮起来,用唾液滋润她的乳头,用牙齿轻硌她的乳晕。

  秦露口干舌燥,嘴里发出细碎婉转的呻吟。

  北觅把她抱到玄关的鞋柜上,一把拽掉秦露的底裤,手往她腿间一按,便是满掌的晶莹。

  他坏笑着把手举到秦露眼前,“有这么想我?”

  秦露羞得脸红,往北觅怀里扎,却被他捏住下巴抬起了脸,“想要吗?”

  “想......想要。”秦露微张着不抹自红的小嘴,眼波迷离。

  北觅的阴茎如火一般滚烫,隔着裤子顶在她腿心,任凭汩汩外流的淫水把他裤口打湿,被情欲燃烧到沙哑的嗓音却慢条斯理,“那你自己掰开。”

  秦露额角溢出了薄薄的汗意,心情是一种羞耻又兴奋的复杂结合,但还是像只温顺的小白兔一样,听话的照做,弓起上身,伸出两根玉指小心的把穴口掰开。

  白如美玉的手指,鲜嫩粉红的蚌肉,看得北觅肾上腺激素暴增,终于猛一下扯开裤口,扶住早就青面獠牙的欲根,用力推了进去。

  秦露里面是满满的一汪水,让北觅进入得顺滑无阻。

  他并拢她的双腿,举起来,都扛到他的一边肩上,让她两条长长的玉腿在膝盖处交叠起来,像是美人鱼的鱼尾,只有大腿间的粉嫩花穴露出来,正被他的肉棒深深插入,撑成一个深红的浑圆。

  北觅迅速挺动起劲腰,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硕大圆润的龟头碾磨着充满弹性的内壁,点燃秦露脐下小道里的所有的神经元,“噼噼啪啪”地一路直烧到花蕊的最深处。

  他的占有铺天盖地,凶猛霸道,像展翅的金鹰,从天而降的侵略密不透风。

  秦露很快便被他操上了高潮,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花心喷着热浪不断紧缩

  。

  她呜咽着嘤咛,双眼逐渐被水雾覆盖,白皙的皮肤布满亲狎的潮红。

  “北觅,北觅......”秦露语无伦次地叫着北觅的名字。

  北觅一把将她捞起来,抱着抵在墙上,两腿悬空,夹在他的腰侧。

  实木的鞋柜台面上留下了一滩温热的水渍。

  北觅抱着秦露的屁股,又稳又快地向上顶弄,眼睛里的神色复杂难懂:

  像是豹子抓到猎物时的虎视眈眈,又像是凝视婴孩时的疼惜爱怜。

  秦露早已掉出了眼泪,花穴里的嫩褶更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一样,紧紧地包裹吮住在里面挞伐的肉棒。

  两人交合处不断沁出带着独特淫靡气味的粘液,溅在地板上,水迹越积越多,几乎成了一个小潭。

  秦露忽然被北觅一个深刺顶到了头,肉茎根部的耻毛又刮在她充血敏感的阴蒂上,立刻失声高叫,十根嫩嫩的脚趾都蜷了起来,脚面却绷得笔直。

  北觅拉住秦露的双臂缠在自己的脖颈上,越发大力地往她穴里深处操弄。

  “北觅,我要到了……”巨大的高潮快感像是一张网,罩

  住秦露,牢牢地紧缚,束得她浑身发抖,仰头哭出了声。

  北觅被她喷出来的热流浇在龟头上,咬牙出了一口粗气,埋在她脖子里低语,“你别使劲,听话!”

  秦露带着哭腔答他,“我,我不是故意的。”

  正说着,下面又不受控制地紧紧咬了他一口。

  北觅被她夹得腰眼一麻,忍不住在大腿根上拧了秦露一把,“还夹?还说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唔唔……我错了……”秦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北觅从背后把秦露抽了起来,面对面的搂抱住,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上楼的时候,单脚登上一级台阶,便把肉棒就势抽出来大半,然后看着秦露吃不够似的主动扭着屁股把他往回吞;另一只脚也迈上来时,再顺力把抽到穴口的粗壮欲龙尽根插入,直捅到她的花蕊正中。

  ———读者贡献小剧场———

  (床上,北觅低喘,手指穿过秦露的柔发,轻轻攥住。)

  北觅:越、露露……等……等一下。我答应过你......下面给

  你吃......

  (秦露从他胯间抬头,樱唇水亮。)

  秦露(笑):我知道呀,已经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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