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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腥】17-20 作者:gaga.dong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3-21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七章 作者说: 十七、十八本来想作为番外的,后来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索性直接当成正文吧。 大纲很粗糙,中间会有出现想到什么写什么的情况,尽量只保证逻辑上不要太离谱。 另外这本就是娱乐自己的小说,随便
第十七章

作者说:

十七、十八本来想作为番外的,后来想了想又觉得无所谓,索性直接当成正文吧。

大纲很粗糙,中间会有出现想到什么写什么的情况,尽量只保证逻辑上不要太离谱。

另外这本就是娱乐自己的小说,随便写写,不喜勿喷。

——风筝与白鲸

我,叫夏渺,夏天的夏,烟波浩渺的渺。

哥哥说我出生那天,雾大的不得了,放牛回家的时候差点连人带牛掉进溪里,可他明明才大我三岁,怎么可能记住那么小的事。不过我最喜欢哥哥,但凡老师让我们写作文,我总会拐弯抹角扯到哥哥身上去。

我今年十四岁,但是新来的老师却说我才十三岁,因为国家只根据出生日期来计算年龄。

不过老师却说我是她这么多年见过最聪慧最漂亮的女孩子,她夸我的笑能沁人心脾,连她的家乡的那个大城市也没有比得上我的,当然哥哥也是这么说,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哄我。

上课好无聊啊,我都写完试卷还画了这么多小鸭子了,为什么同学还背不下来课文,背不完老师就不下课,不下课就不能回家了。从镇上回家要走四十分钟,我一个人只要二十多分钟就够了,可是今天要把老师带回家,搞不好天都要黑了。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多简单几句话,我读两遍都记下来,可他们偏偏不行。

小静的家里不让她继续读初中了,暂时在镇上打工,好像过了年就要跟她的爸爸妈妈一起去大城市了,哎,也不知道明年回不回村里。

在山的那边是什么?是山。

我每天都要翻过小山来镇里上学,根本没有海。最好玩的是大家都说我们村离海很近,可我从来没见过,我觉得他们都在骗人,互相骗。

我也好想去大城市打工啊,去看看高楼大厦,去看看无边无际的大海。不像这里,永远只有山,还有惹人厌的老鼠。

「哈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结果全班都看向了我,怪不好意思的,我赶紧缩了缩脖子。

哥哥明天结婚呀,按照习俗今天要办启媒酒,也就是谢媒宴。昨晚都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又在家里忙东忙西,现在又困又饿,累死个人了。好在明天放假,能参加热热闹闹的婚礼了。

又画了几只小鸭子,草纸已经画不下了,在我无聊地背了两篇还没教过的古诗后,随着老师一声“下课”,整个班级都变得闹哄哄的,终于解放了。帮着老师把教案都拿回办公室,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

路上我再一次问老师为什么要来我们这没有海的山区,她说这里很美,有她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的风景。

我觉得很奇怪,在我心里最美的是大海,虽然从未没见过,但是我认定以后就要住在海边,而不是像现在生活在离海“很近”的山村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老师教我的,我觉得这比任何古诗都要美。

老师问我长大以后要做什么,这可太难了,我怎么会知道以后该做什么,要不然,打工?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做饭没有即将过门的嫂子做的好吃,衣服破了不会补,也就扫扫地,擦擦桌子利索一点。

老师说,那就学师范,或者学医,以后可以当个教师或者医生,旱涝保收。我歪着头,不明白。教我小学的老师也只是住着破破烂烂的房子,还不如那些打工回来的长辈赚的多。至于医生,哇塞,那太难了吧。

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老师夸我过目不忘,是个小天才,我很不好意思揪了揪麻花辫。不过又学了一个成语,真好啊。

其实老师才厉害,一开口就是一个新的成语。

四十分钟的路走了一个小时,老师扶着大腿说我在骗她,明明是她太没用了才是,我们躲在一个角落休息了好一会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跟我进了家里。

张灯结彩,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家有一天也可以挂这么多灯笼,红蜡烛把家里到处照得红彤彤的,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借来的。

带着老师进了女眷该待的后堂,我才发现来了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婶婶阿姨,找了个空位置连忙坐下,我都饿极了。老师还在四处打量,时不时很礼貌的和边上的婶婶讲话,很少动筷子。

其实我们在路上互相摸过肚子,她说自己也快饿扁了,哈哈哈。

我吃的很开心,一边是实在饿极了,另一方面是酒席的菜真的很香。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了,大家都把目光看像了我。我小心地放下了筷子,以为是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事,结果才发现大家都在说我漂亮。

真让人害羞啊,不过很快我就笑不起了,大家都说我才十四岁,现在就胸大屁股大,以后肯定很好生养,能嫁一个好夫家,带回来不少彩礼。

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感觉这不是好话,勉强笑着,心里不是很舒服,我看向老师,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到最后都没动几次筷子。

村里不像镇上通了电,虽然还很早但是并没什么可玩的,我也不好意思丢下老师一个人到处乱跑,只好早早陪她躺在了床上。

我们讲了很久,她说不能用外貌随意衡量一个人,更不该把婚姻当成生意,这样我就会被当成一个货物来对待。

我不懂但是我也偷偷看过爸妈的账本,哥哥娶嫂子光彩礼就给了好几千,还装修了新房子,买了新家具,娶老婆好像真的挺花钱的啊。

到了平时的睡觉时间,院子里的男人还没散,吵吵闹闹,让人睡不着。我忍了很久,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老师又突然把我摇醒了。

她说她饿了。

哎,真麻烦,我只好重新穿上衣服偷偷下楼拿了两个彩蛋,等她吃完之后我笑话了好久。睡意没了,就又说了会儿悄悄话,老师说我的胸真的很大,问能不能摸一摸。

羞死人了,不过因为大家都是女孩子,还教了我那么多知识,最后撩起了衣服。然后我也不服,摸了摸她的,感觉差不多,软软的弹弹的,无非没有我的大。

最后我都困了,老师还是说睡不着,我想到以前哥哥哄我睡觉的办法,抱住了老师,一下一下摸她的头。楼下的声音终于散了,我也忍不住手一松,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还是被讲话声吵醒的,木质的房子就是这样,不够隔音,小时候睡觉就老能被爸妈房间的咯吱声吵醒。

今天我高兴极了,爸爸妈妈总因为不是男孩子而嫌弃我,现在家里马上又要多了一个疼我的嫂子了,一时间上蹿下跳拉着老师讲着各种习俗,为她介绍各种好玩的。

迎亲的队伍回来了,白色的婚纱艳丽的装扮,在我眼里新娘子也是漂亮极了,到了门口闯过层层关卡,我也躲在人群里,哥哥见了偷偷往我兜里多塞了几个小红包,把我高兴坏了。

因为现在不不流行以前的形式了,所以也没了拜天地,大家在新房闹一闹,就等着开席。

喔,新房还是以前我和哥哥的房间,不过最近几年我就一直在爸妈的房间打地铺。哥哥说是我们长大了,不能再睡一个房间。

中午的筵席比昨晚还要丰盛一些,我乐极了,就像过年一样如果菜没吃完会被收起来,这样我能吃好多天小筵席。

本来准备回镇上的老师也被留下了,几个村里的老教师把她围住,说她是大城市里来的,有见识,请教一下教学方法什么的。我一直吃到散席的最后一刻,小肚子都有些鼓起来了。

下午老师又被拉到村里小学去了,我没跟去,吃得太撑容易困。然后就扶着木栏杆回了楼上,没两步遇到了哥哥,不过没看见嫂子。哥哥看起来也被灌了好多酒,面庞红彤彤,手里抱着一个罐子。

我在进门前被哥哥堵住了,他问想不想吃杨梅。

我那个高兴呀!

那可是端午前后才有的水果,当然要吃啦。于是哥哥就把我带进了布置得喜气洋洋新房,也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个小碗,倒出了一碗杨梅酒。杨梅很甜,但是掺着酒味道就不是很好了,不过我还是皱着小脸吃完了。

脑袋开始有点迷迷糊糊,一屁股坐在床上起不来,手也没了力气。

哥哥把我放在了床上,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的脑子晕乎乎,感觉哥哥的表情好奇怪,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好像有点色色的。不过一想是家里对自己最好的哥哥,我傻笑着说当然喜欢了。

他问结婚了,我怎么没送他礼物。

我有点不好意思,平时总会逗得他大乐的脑子也转不过来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色,又说,我愿不愿意把自己送给他。

这问题好奇怪,怎么才叫把自己送给他呢?

没等想通,他开始脱我的衣服,这时候我还以为他要帮我进被窝,手舞足蹈配合着他的动作。很快我发现不对了,外套和毛线衫被脱了之后他又开始脱我的保暖内衣,以及裤子。

我慌了,无力问他要干什么,哭喊着不要,可惜十来岁的身躯已经被酒精麻痹,我拼命的哀求,茫然地挥着手,可最终还是阻止不了他。

太痛了,真的太痛,一直痛到心尖,彻底让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亲爱的”哥哥跪在地上,跪在已经换下婚纱的嫂子面前,边上站着爸妈,还有两个很是眼熟的中年人。

我呢喃了一声,大家都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我知道,是叫厌恶,就我和厌恶老鼠一样。

脑子疼得快要炸裂开来,我的呢喃只坚持了一会儿,又昏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是耳边喋喋不休的争吵,一方是爸妈,一方是个年轻女人,有点耳熟,好像……是老师?

爸妈说不让我继续读书了,要把我嫁出去,立刻马上,这个月内就嫁人,远远的,永远不准再回来。

我要嫁人了?做新娘子?

老师说这是违法的,九年义务教育不能停,什么强奸之类的,迷迷糊糊,根本听不进去。

爸爸又说什么勾引,故意跑到新房,乱伦什么的,太烧脑了。

脑子还是疼,听不懂,又睡了过去。

当我浑浑噩噩被老师扶着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我迟钝的脑子才开始转动起来,我,好像被卖掉了?卖给了自己老师?

走到路口,我不停挣扎,往回看,但是每次都被老师坚定拉着向前,身体没有恢复,还是无力,而且下身还在隐隐作痛。

我第一次开口,问老师,我是被卖掉了吗?

她没说话,双眼红彤彤,放下手里提着的我的一袋衣物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在村口,我看着那块“夏”的牌子,心里空空的。

我们在老师的宿舍住了两天,我在床上躺了两天。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爸妈就这么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哥哥好不容易帮我争取的上初中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老师每天要回来好几趟,都是确认我有没有乖乖待在宿舍里。期间爸爸也来了学校一趟,堵在宿舍门口,嚷嚷着要老师给钱。我偷偷推开门,他只瞥了我一眼,就把我当成了空气。

怎么了这是?

又过了几天,老师乐呵呵拿着一个小本子,说都处理好了,问我要不要跟她走。我问去哪,她说很远很远,但是有海的大城市。

我犹豫了,本该被大海吸引兴冲冲答应要去的我,愣住了。

大海是很向往,但是山村,好像也很舍不得,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

冥冥中我感觉到这将会是一去不复返了,只是张大眼傻傻地看着老师。

这一次她又是红着眼抱住了我的头,和房间里潮湿冷冰冰的空气不一样,那怀抱,很温暖……

强烈的失重感吓得老师双眸紧闭,死死攥着我的手,而我只感觉一切是那么刺激。走下飞机,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二场雪,大片雪花打在脸上,干嗖嗖的,也不会很快化开。

一种叫公交车的交通工具载着我们出发,沿途路过高耸的摩天大楼,我努力抬头,视线却被车棚遮掩,让人看不到顶。老师的家乡冷极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怕冷,可到了这里,却被冻的发抖。

我们下车,换一辆再上,然后坐了一会儿又换一辆,终于在一个小区停下了。老师指着水泥房子说城市不像山里,房子不能想建多大就建多大。

我点点头跟着走向水泥楼梯,六楼,爬的我累死了,气喘吁吁,大雪天还出了汗。

虽然还是白天,推开门之后房子里黑漆漆的,但是拉开窗帘就很亮了。所有的家具都被布盖着,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老师家真的很小,还不如我们家的小木屋,虽然同样是两个房间。

不过老师家很暖和,加上爬完楼梯热得我直想脱衣服,墙角那些涂了白油漆的管子,老师指着它们说这是暖气,北方特有的。我起了兴趣,这跟山里很不一样。

收拾了好久,放水拖地擦桌子,这些都是我在行的。打开那个小房间的时候我惊呆了,书架快磊到天花板了,满满都是。老师看我傻愣愣的,笑着说这是她爷爷,爸爸还有她慢慢收集起来的。

她说喜欢的话以后都送我,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么多书我怎么带的走。

好像不对,我能带到哪去呢?我又能去哪呢?

老师下了碗面,给我煎了两个荷包蛋,好好吃,比嫂子做的还棒。

从家里带的衣服大部分被丢在飞机场了,因为老师说超重,于是下午又带了我出门,好多好多商店每家都挂满了衣服,我的眼睛都看花了,老师说这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

天快黑了,街上和镇里一样,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甚至路边的水泥杆子都有灯,亮极了,如果山里能这样,放学回家路上我花的时间肯定更少。

晚上老师要和我一起洗澡,我用手捂着胸口和下面,不好意思放下来。老师笑话我了,她说北方有那种大家一起洗澡的地方,叫澡堂子。都脱得干干净净,然后互相搓背什么的。

大城市确实不一样,一根管子里就能放出热水,然后从那个高高的口子洒下来,浴室被老师洗的湿淋淋的,全是热气。我忍不住了,有点冷,于是小心地放下手,也走了过去。

老师看着我的身子大吃一惊,问我是不是把下面毛剃了,我红着脸说自己一直就没有长过。这个问题小静也问过,不过她帮我保守住秘密了。

热水从头冲到脚,舒服极了,长这么大只有每次洗完澡最后端着脸盆往身上淋的时候才能享受到,但是现在可以一直享受。

老师用奇怪的手套抹上肥皂之后帮我洗澡,搓的我哇哇叫,那东西可疼了,她却笑我没用,然后我咬着牙,全身都被搓的通红,感觉掉了一层皮,眼泪都滴下来了。

我们一起躺进了大房间的床上,各自拿着一本书,只有床头重新装上电池的时钟在嘀嗒嘀嗒,谁也不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老师一掀被子,当着我的面脱得干干净净,她说刚到镇上的时候难受死了,穿着衣服好久睡不着,后来自己又加装了两把锁,这才安心的脱光了睡觉。

我攥着身上老师的旧睡衣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说想试试就脱了,很舒服的,然后就把灯关了。我纠结了好久,然后一扒拉,也光溜溜的钻进了被窝。

我抱着自己双手叉着脚,感觉空荡荡怪怪的,老师贴了上来抱住我,说我是小可怜。我不明白,也抱着老师,胸口互相就抵着,软软的,滑滑的。

到了一个新地方,睡不着,老师好像也发现了,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发,我们说着悄悄话。最后我鼓起勇气,问了老师的家人。她的手一紧,揪住了我头发,疼的我快哭了,赶紧跟我说对不起。

过了好一会儿,老师才说她爸爸在她上大学时候生病去世了,妈妈给她留了房子和一些钱,找个人家又嫁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想起了不要我的爸爸妈妈,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老师好像也在想爸爸,我感觉到她也在哭,眼泪都流到我肩上了,我们谁也不说话互相抱着哭,但是都没有出声。老师毕竟是大人,过了一会儿就好了,摸摸我的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温温的。

一直到我哭累了,才抱着老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看到一个圆乎乎红彤彤的小肉团,肚子有点饿,想都没想就亲了上去,然后伸舌头舔了舔,上面起了很多小疙瘩,抖了抖,接着我被敲了一个脑瓜崩,原来我亲的是老师的胸。

接下来每天老师都会带我去不同的地方,动物园、图书馆、游乐场,最后还去了离她家很近的一所大学。学校好大好大,人也好多,离开的时候,老师指着学校大门说,我应该上大学,还要上比这更好的大学。

其实我觉得读书挺没用的,成绩好也不行,数学再好生活里也用不上,古诗背的再多也就这样。

难道上了大学就会不一样吗?

每到睡觉我就会哭,忍不住想家,想那个都是山,没有电的山村。老师也会抱着我,不出声安慰,摸着我的头就由着我哭,哭累了就能睡着了。

每天老师都单独给我上课,拿了一些和原来不一样的课本,她说每个地方的教材不一样,不过我无所谓,学起来都很轻松,哪怕是英语。

偶尔老师也会外出办事,叮嘱我好好在家看书,如果累了就自己看看电视。那是一个很大的盒子,老师用了很久才教会我怎么用的。

一直到小年那天,老师买了几套试卷让我做,最后每科都差一点满分,我有点懊恼,如果之前多用点心就好了。

可老师却高兴坏了,抱着我又蹦又跳,夸我是小天才。作为奖励,可以满足我一个小请求,我想了很久,说,想看大海。

我们前几天包了好多饺子,我超级喜欢这个东西,可是那天不知道怎么的,吃起来怪怪的,总是想吐。不过看老师吃的很开心,我忍着也全吃完了。中午我们坐了很久的车,到了地点之后我震惊了。

无边无际,刺骨的海风席卷朝我们刮过来,我被冻得直发抖,但是却好开心好开心,一直就看,无论是每道海浪,还是那天边合成一色的那条线。

不过老师却说,冬天的海不好看,夏天才美,还能下去游泳。

可惜呀,我不会。

第二天我还在看书,铁门传开了阵敲门声,咯吱,应该是老师的开门了,支着头,只听到老师的惊讶,然后“砰”,吓得我把书页撕下了一个角。

理了下衣服,没穿拖鞋,支着脚悄悄躲在门缝往外看,老师背靠着大门,不离开,也不开门,敲门声一直没断,敲得我抠紧了脚趾,不敢吱声。

安静了会儿,外面的人没走,就这么和老师说着话,隔着门说话,渐渐地,老师的身体在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说着什么你不该来,我们已经结束了。

哎,难搞,好像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然后老师家小书房多了一个地铺,吃饭多了一副碗筷,卫生间也多了一套洗漱工具,多了一个叫老郭的人,不过老师渐渐变漂亮了,因为更爱笑。

看着老师每天和老郭腻在一起,我觉得心里酸酸的,他来了之后把老师抢走了。有天睡觉的时候我偷偷向老师抱怨,她笑的缩成了团,眼泪都出来了,然后跟往常一样抱着我睡。

过年了,小区早就年味满满,到处挂满了灯笼,好多小朋友玩着我没见过的爆竹,不像山里只有两脚踢。老师和老郭也出去好多趟,买回来好多没见过没吃过的年货,堆满了老郭的小房间,睁开眼就能翻到吃的,让人羡慕。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做了好多菜,老师手把手教了我一道糖醋排骨,最后灶台都被我弄得乱七八糟,不过他们都说很好吃。我们用可乐干了一杯,老郭笑着说,我们三个都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不过被老师白了一眼。

只吃了一小会儿,我就被窗外震天响吸引了,我从来没想到烟花能这么漂亮,然后几乎全程就抱着碗对着窗吃饭,老师喊都喊不回来。

烟花终于停了,老师也用一杯可乐把我骗回了桌上。她摸着我的头,说过完年她和老郭都要去找工作,到时候我的户口也能安在这边,这样就能继续上初中了。我只是点点头,其实我想去打工,但是不敢说,怕老师骂我,也怕她失望。

因为菜是老郭买的,饭是老师做的,于是等他们吃完,我从沙发爬了起来,主动收拾之后去洗碗。

回到沙发上的时候老郭给我了个红包,说是压岁钱,我不好意思接,但是老师让我收下,说老郭有的是钱。我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笑的好苦好勉强。

过了十二点,窗外又是烟花爆竹震天响,我挂着眼泪动都没动,因为真的好困。老师抱着我,突然问想不想改名字,我吃了一惊,吓得醒了过来。

她说改成三个水,也念mǐao,也是烟波浩淼,同样的意思不同的字,以后用新名字生活下去。

我同意了,主要是困得不行了,老师把我送回房间脱了衣服,然后又跑了出去。一大瓶可乐都进了我肚子,晚上也已经上了很多次厕所,可感觉没睡多久就被肚子疼醒了。

摸黑穿上衣服,挪了挪身体才发现她不在,开灯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了,客厅一直传来老师的声音,来不及想什么了,穿上拖鞋就要出门。抓着门把手的时候,才觉得声音不太对,听起来好像很压抑很痛苦。

我轻轻转动门把手,开了一个缝,然后傻眼了。

客厅只开了一个小灯,两个没穿衣服的人在沙发上缠在一起,老师被压在下面,双手挂在老郭脖子上,每当对方挺动屁股撞一下,两只高高翘起来脚就要抖一抖,样子有点像以前捉来被玩死的青蛙,露着雪白的肚皮四脚朝天。

我偷偷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急坏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老师也叫的很惨的样子,但是她一直抱着老郭,说明就不是在打架,那应该就没事。可他们半天没停下来的意思,老郭也没穿衣服,光着两个大屁股蛋子,这让我怎么出门。

灵机一动,我看到了房间里的垃圾桶,不管不顾就尿了进去,然后把垃圾袋打个死结,大不了明天老师问起,我就说看到他们没穿衣服在客厅闹,我不好意思出去。

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很快又响起,这次老师叫的更惨更大声了。我听了好一会儿,不放心又偷偷开了门,发现他们的姿势变了。

老师跪在沙发上,远远看去像村里人家养的小狗,四只脚着地。头发乱乱的散在低着的头上,两个胸也是晃得很厉害,沙发边缘被攥得皱成团,嘴里哭叨着“肏我,用力”之类的。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脱了衣服乖乖又躺回了床上,就是老师的声音有点大,吵得让人睡不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吵到楼下的邻居。

醒来的时候老师已经在床上了,不过还在睡,穿好衣服出去洗漱发现平时起的很早的老郭也没影,估计昨晚和老师闹的太晚了。

煮了三个人分量的粥,然后摸进房间把垃圾袋提出来丢了,这下不怕被老师骂,也不用说起自己偷看的事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起,看来两人玩的太疯了吧。以前在家里大年初一爸妈他们也不会因为起得晚骂人,我也就不好意思去喊老师起床。粥还是白米粥,但是喝起来就觉得没味,于是我给自己加了两勺糖。

我抱着本书窝在沙发,时不时看看电视里的昨晚节目重播画面,时不时看看书里的内容,老师说去了新学校可能要考试,考不好的话就不能读了,所以基本上在家里一有空就看书。

老郭出来的时候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我们就不说话了,通常老师不在的时候他都不会和我说话。没多久老师也起来了,小小的浴室里抱着洗漱的老郭嘻嘻哈哈,看起来昨晚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是两个人在闹而已。

因为是大年初一,老师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寺庙,上完香老师问许了什么愿,我说希望可以永远和老师在一起,实在不行的话就带上老郭吧。她又问了老郭,老郭也说希望一辈子可以和老师在一起,实在不行就带上我吧。

其实我还许了一个,希望可以回村里去。

逛逛公园,路边小贩手上买点零食,老师又带着我去看海,说不上为什么,反正看到大海就很舒服,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他们没有叫醒我,就让我这么待着,看了好久好久,看到天都黑了,鼻涕水都冻住了。

回去路上老师看着老郭,说要不然在这边买套房子,这样每天都能让我看海。老郭哭丧着脸说真的没钱了。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和老师在一起,他算是被赶出家门了。

晚上睡着睡着,我又被老师吵醒了,摸了摸边上,人果然不见了。

哎,专挑大半夜别人睡觉的时候闹,好在今天知道楼下没住人,索性就随他们了吧。眯了一会还没睡着,老师踉跄着摸黑回来了,看来在我醒来前已经玩了很久了。

抱着她,手上滑溜溜的,看来是没穿衣服就出去了。我的动作吓了她一跳,连忙问醒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什么,看来她也知道晚上这么吵不对了,不过我也没拆穿,就说刚醒。

不过我好像猜错了,她没有任何收敛的觉悟。

有一晚,我装睡,老师果然又偷偷光溜溜跑出去了,打着哈欠强撑着不睡,听着隔壁小房间传来忽大忽小的叫声,大概就是数学里的波浪线,从小到大变成尖叫,然后安静下来,过个一段时间呢又来一次。

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才发现我又睡着了,躲被子里用发光的电子表偷偷看了下时间,这一闹就是两个多小时。

过了几天,老师送我去了新学校,我和几个差不多年龄的人一起考试,最后拿了第一名,接待我们的老师高兴坏了,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把我带去了新班级。

一进教室,五十多双眼睛向我看过来,新老师让我在黑板写名字,然后介绍自己,我写了原来的那个“渺”然后才想起来不对,赶紧擦了重新写。下面的同学好像很惊讶,都在问这个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

虽然换了个环境,但是学习还是很轻松,班级的新老师都很关心我,老师每天也会督促我看书。

遗憾的是,我以为老师也会在这个学校继续教我,结果并不是,她去了其他中学,送了几天之后就让我自己坐公交。其实我走过一次,不守红绿灯的话也只要四十分钟,可老师不同意,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老郭也去上班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竟然是个医生,在印象里医生至少都是中年大叔,老师说他比正常大学生还要高两级,有博士学位。可他明明那么年轻,还那么贪玩,天天半夜和老师胡闹。

好处也不是没有,有时候老郭要上夜班,老师就会老老实实睡在床上了。其他时候也会有,就是来月经那几天。说起来我好像挺久没来了,不过以前也会不规律,所以也不在意,不来其实挺好的,肚子也不会难受了。

有次老师问起了,我就每个月故意穿上内裤贴上卫生巾,过个几天又不穿了。说起来不穿衣服睡觉真的挺舒服的,穿上反而睡不着了。

几次月考,我都在七百多人的年段里拿了前三名,老师每次也会奖励我。还有老郭,他说他能上手术台了,经常会提一些病人送他的特产回来。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但是很快发生了两件事。

那天放学回家,发现本来该在家休息的老郭和几个人在小区门口吵架,吵得很凶很凶,老郭还挨了打,被一个没他高的男人抽了好几个巴掌,可他没还手,眼里也是冷冰冰的。

其实老郭力气很大,那么大桶煤气罐可以直接搬上楼,还有次我闲着无聊偷看他们闹,老师像只八爪鱼缠在身上,他就抱着布娃娃似的抱着老师的屁股,站在客厅中央一下一下颠着,那次老师叫得格外的惨。

那晚老郭肿着个脸,老师肿着眼睛,那天也是老师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没有回房间睡。

周末他们在家里煮了好多菜,我以为过节了,结果老师给我看了一个红色小本子,上面是她和老郭的照片,其实老郭超高的,比我们高一个头还多,但是照片里他就贴着老师,笑的很开心。

我翻到封面才知道原来这是结婚证,老师和老郭结婚了。我惊呆了,这就算结婚了吗?不是应该摆酒席吗?老师脸色变了变,边上笑嘻嘻的老郭被她拍了一巴掌,抓着脑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晚老师没有出门了,我们说了很久很久悄悄话,她说我有了新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歪着头问是什么意思,她不说,笑着拍了拍我的头。睡觉前她碰到了我肚子,说我是不是该减肥了。

我怪不好意思的,可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吃的很多。

四月以后大家都忙了起来,老郭经常是我起床的时候才回来,或者我刚准备睡他却要去上班了。老师也是每天备课到半夜,我上床了她还趴在书桌上。我呢,几天就要考一次试,做完了学校作业,回家还要做老师给我布置的作业。

月考我又一次拿了年级第一,老师炖了一锅大猪蹄,说三个人都累坏了,需要好好补补,老郭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却笑嘻嘻。奇怪的是我闻了一下,就觉得恶心,但是看着大家都在吃,只好忍着也咬了一口。

很油很腻,好不容易咽下去的之后老师催我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没办法,只好强忍着恶心,又咬了口,然后实在忍不住,全吐出来了。老师顾不上被我弄得一团乱的桌子,连忙把我扶到卫生间。

接下来几天我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了,容易困,莫名的想哭,明明很爱吃的东西嚼个几口就觉得没味道,肚子一会儿很饿,可吃一点又觉得饱。直到有天我忍不住又在桌边吐了,还吐得很厉害,等到老师把我安置好转头出去收拾的时候,老郭第一次走进了我们房间。

他问我,是不是和男生发生性关系了。

我听不明白,反问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凑近之后让我把肚子上的睡衣掀起来。我心里一紧,害怕极了,往床角缩,一直不配合。

这时候老师进来了,看到我们的姿势后怒火冲冲就把老郭推得摔了一跤,垃圾桶也被坐扁了,她爬上床抱住了我,对着老郭怒吼。

我永远忘不了老郭当时站起来之后拍拍手,斩钉截铁说的四个字。

“她怀孕了”

老师顿了顿,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连说不可能,说我上周刚来的月经。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老郭就这么看着我们不说话。老师抱着我的手在抖,很严厉地问我上一次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抱着腿快把头埋进胸口了,我才小声坦白在离开山村之后一直没来过。

18.第十八章

我又退学了,好吃好喝待在家,老郭给家里装了电话,方便老师一天几次打电话回来问我情况,然后给我留了两个号码,一个是他办公室的,一个是老师办公室的。

其实我也没那么脆弱,看看书啊,给自己做点吃的都不是问题,只是肚子隆的越来越高了,心里也是怪怪的,因为突然要当妈妈了,可我还这么小。

老郭教了一套体操,让我在家不要老躺着,一天练上几次,老师每天回到家都要把我提出去遛一遛。

儿童节那天,老师带回来了好多玩的,老郭打趣说现在我可以玩,过几年可以让我的宝宝玩,然后就又被老师打出门了。回来以后老师眼睛红红的,一直抱着我,这次我有安慰她,可是效果不怎么好,她反而哭出声了。

又过了段时间,脚肿了一大块,其实身体很难受了,可老师坚持要我出门走走,没办法,只好披上外套被扶着下楼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白色的,鼻子里能嗅到很刺鼻很难闻的味道,像以前在村里的小诊所。身体好沉,努力动动手指,才发现整只手都被老师握住了。

她的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说都怪她,如果不是逼我下楼的话,我就不会摔倒了。我想安慰,可是感觉喉咙都是疼的,只能动了动嘴角。

老郭穿着白大褂带了个医生进来,解释说本来七月中的产期因为这一跤被迫提早把孩子取出来,属于早产儿,所以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我和宝宝都要住。

于是我就抱着一堆书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出院前几天看到了我的宝宝,老师只一眼就说宝宝长得像我。

天呐,皱巴巴的简直就是小怪物,哪里像我了。不过抱在怀里以后感觉很奇妙,我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老师拿了一大袋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把我裹成球,老郭哭笑不得地说没必要这样,却只得到了一个白眼,我虽然闷得难受,也只好接受了。

宝宝很乖很乖,大小便或者饿了就哭,吃饱了就睡,以至于本来要辞职帮我带孩子的老师也是放心去上班了。

中间老郭避开老师偷偷和我说过一次,我自己都还在成长阶段,属于早育,而宝宝早产,身体器官发育得不完全,成长过程可能不会一帆风顺,更严重的还是近亲生育,让我平时一定要注意各种小状况。

前面的我能明白,可是后面不懂,问什么叫近亲生育,老郭双手插在口袋,神色复杂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才说宝宝的爸爸,是哥哥……

越长大宝宝的皮肤也慢慢鼓起来,也不再是会被我嫌弃的皱巴巴模样了,笑起来像个小天使,引得我和老师也是跟着笑。于是我们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夏沁,最开始老师用来形容我笑容的那个词,沁人心脾。

后来老师拿到新的户口本的时候笑的在床上打滚,我问怎么了,她说一下成了两个孩子的监护人,好像突然有了一大一小俩女儿。

一次在饭桌上,老师很严肃的问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慌了神。是啊,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吃的喝的住的已经都是花老师的钱,多了沁沁之后还要这么花吗,想了许久,我小心翼翼问,不然等她大一点,我出去打工吧。

老郭把饭喷了一桌子,我看见有米粒飞进老师的碗里了,有点恶心。老师没好气地看了我们一眼就把饭吃进嘴里,然后才悠悠说,现在可以靠她和老郭,但是以后总要靠自己的,所以更要努力学习,上一个好大学。

这次我没有逃避了,第一次问大学是干嘛的,也是学算术背古诗吗。老郭又把饭喷了一桌子,老师脸都青了,直接把饭全倒进他碗里,堆得小山一样高也不管他能不能吃完,然后才去盛了碗新的。

他们围着说了好久,到现在我才明白前面都是打基础,大学才是真正学一门技术。可是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想直接上大学,于是又被老师敲了一脑瓜崩。接下来我就放弃了所有老师书架上的课外书,桌上摆满了初中三年的课本,还有一堆习题。

老师在的时候就会陪我一起看书,不在的时候就沁沁躺在宝宝床里陪我看书。偶尔也会抱她下楼逛逛,有些阿姨婆婆凑上来聊天,会觉得我长得很小,我不好意思说自己才十四岁,就说快二十了,毕竟,确实是实话。

老郭虽然和我的关系很一般,但是他对沁沁还是很上心,几乎每一两个月就让我抱沁沁去医院,用自己的职务便利为她做检查,也不花钱。

后来学习遇到问题老师又不在的时候也会去客厅请教他,其实他真的超级厉害,对于一直用不上的知识记不住了,只要让他看一会儿教材,然后“哦”一声,就能为我解答。

半年后我参加了学校的一次考试,获得了老师们的许可,直接跳过了初三参加中考,成绩很理想,不过我选择了所相对比较“普通”的重点高中,因为这学校有个领导恰好找老郭看过病,于是有了比较自由的时间,不用在学校上自习。

只适应了很短一段时间,我的成绩又成为顶尖学生中的顶尖部分,老师为我的天赋惊讶,老郭却说不该这样,是在拔苗助长。学生该有学生的样子,好好和同学相处,多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才行。

我说我和同学们不一样,没有哪个学生需要放学赶着回家哺乳。看着独自在客厅蹒跚玩耍的沁沁,老郭沉默了。

今年是我来到老师家的第三个春节,看完十二点的节目之后,我准备好夜起泡奶的材料后抱着沁沁回了房间,稍微眯了一会儿,隔壁又传来了老师的声音。

说起来好笑,这么久我一直没明白他们是在做什么。

迷迷糊糊中生物钟把我唤醒了,打着哈欠为沁沁泡好奶,把她从宝宝床里抱出来的时候小眼睛也准时睁开。

老师家就这么大,老郭的上班时间又不固定,强行改变沁沁进食时间的话又会哭得不行,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

房间门开了一个缝,裹着浴巾进来的老师愣了愣,意识到什么之后,红着脸扭扭捏捏钻进了被窝。

虽然灯光很暗,但是我看到她臀部红彤彤一片,双乳上也有不少印子。

当我重新脱掉衣服上床的时候,老师贴了过来,我也习惯性抱着了她。窗外一束光让我们看清了对方的眼睛,然后大家不约而同避开了。

我第一次开口问,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师有些羞涩,想摸摸我的头,其实我又长高了,快一米七超过了老师半个头,所以她在睡觉的时候才可以不费力的做这样动作。

她说这是性生活,对着方面一片空白的我自然问了下去,她吓坏了,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只好如实回答。

老师羞地抬起手想敲我脑瓜崩,我眯着眼缩着脖子,许久后她只是用手摸摸我的头。她说就是身体需要,等我到了她这个年龄,也会有一样反应。

我想不明白,最后问是什么感觉。老师用被子盖住了我们的头,好像这样她才会好一点,说,很舒服很舒服,等我以后找了男朋友就知道了。

我咬了咬嘴唇,没说她的叫声挺听来很惨的样子,而且,我都有孩子了,能交到男朋友吗?

老师好像看出了我的迟疑,揽住我的头紧紧贴在她额头,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的性生活时间变了,大概是提前或者推后,有时候时间上不巧,我能听出来老师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也有实在压抑不住大喊大叫的时候。

基本每一次她回来而我又醒着,都能看出她脸上那种又累又满足的表情。

有时我会装做在熟睡,有时又会直接取笑她叫得太大声了,弄得她躲进被子蒙住头。后来很多次真的累了,澡也不洗就踉跄着回来,身上带着奇怪的味道,第二天能看到她下体躺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白色印渍。

升高二的时候我提前参加了高考,因为老郭建议我重点学习理科知识,最后分数勉强能上本科,虽然班级老师视我如珍宝,不过我自己知道这还差得远。

于是再次跳级,直接进入高三学习。

沁沁快两岁了,长得有模有样,小区里帮忙带孩子的阿姨也说从来没见过这样乖巧的孩子,几个孩子里就她最安静。有玩具就玩,没玩具抱着彩色图册也能自言自语大半天。

每天的学习再累,只要看着她向自己飞奔而来,就觉得日子很是美好。

只是有时她会问为什么没有爸爸,抱着老郭的腿问是不是爸爸,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那一天回到家,沁沁已经被老师接回来了,乖乖盘腿坐在沙发中央目不转睛看着电视,老师和老郭腻成一团,躺在边上的沙发嘻嘻哈哈,我问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老郭说他取得了更高级职称,是副主任医师了,全省最年轻的那种,并且成为琴城大学医学院的兼职教授。

而老师说自己怀孕了,也要当妈妈了!

我噌一下跳过去,说着就要去听听老师的小肚子。结果挨了个脑瓜崩,还被说是小傻子。

沁沁也被吸引了,转过头鹦鹉学舌,笑着说妈妈是小傻子。

每天最开心时刻就是放学陪沁沁玩耍,于是上去挠她痒痒,逗得她一溜烟滚下地,撒开脚丫子满屋子逃。

一连几天,老师都乖乖睡在床上,后来我打趣问怎么不去过性生活了,老师羞地就要挠我,两个人在床上闹得气喘吁吁,被子都掉在了地上,露出两具赤裸身体。

好一会儿老师才说这段时间很脆弱,性生活的话容易流产。我取笑她要憋坏了,她只是没好气地拍了我一下,然后拉回来被子把身体盖好。

老师的妊娠症状要严重多了,孕吐、头晕、没食欲,学校的授课也没力气正常进行,已经能上桌一起吃饭的沁沁也会举着勺子笑话她不乖乖吃饭。

不过最后放心不下快要中考的学生们,强撑着去上课。

那段时间我常常打趣她是因为断了性生活才出现这样的反应,然后又跟我在床上闹,也许真像我说的,渡过危险期后她又成天往老郭房间跑,带着一脸满足回来睡觉,妊娠反应似乎也小了不少。

我提过自己和沁沁搬到隔壁,让老郭和她睡这个大房间。不过他们都拒绝了,老郭说自己上班时间不固定,怕影响老师休息。而老师说最开始有这么想过,后来放心不下我,结果就睡习惯了,也懒得改了。

又提了几次,还是被拒绝了,我暗暗想着换房子以后,一定要单独和沁沁一个房间。

其实这些年的学杂费大多都被学校免了,但大的开支我都偷偷记在本子上了,虽然老师发现过,但是我坚决要记下来,工作以后一定要慢慢还上。

高考的成绩很不错,足够我上一本了,但是老师很惋惜,认为本可以上那些排在全国前几的大学,希望我再复读一年。

我拒绝了,高中生活让我格格不入,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课程很枯燥,还认为这些对于生活没有任何帮助。

拗不过我,但是在填志愿上她和老郭发生了很大分歧。她认为该去首都,去上海,去广州,而不是一辈子窝在琴城。

老郭任由她耍着妊娠期间的古怪性子,耐心翻看志愿填报指南后,指着趴在茶几上的沁沁说,我没有能力带着她去外地上大学,也没办法离开她。

沁沁的小耳朵动了动,听到我们在谈论她,兴奋地举着彩色蜡笔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选专业上老师更是论不过老郭,最后手一挥直接替我填了琴城大学医学院的口腔专业。他说医学其他专业太冗杂,想要有一定成就的话光五年的大学可不够,像他在国内就读了八年,后来又出国留学三年。

不过他认为口腔专业就不错,大学在校期间和规培他都能帮上忙,取得职称和行医资格以后自己开个小诊所更好,自由,不用被束缚,收入也不低。

最主要是没有太大行医风险。

期间老师趁着还能走动,我们去看了一套年份比较新的“海景房”,老师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房间分配。最大房间的我和她住,中间的暂定留给两个孩子,最小的就留给老郭和那个巨大书架。听得这个结果,我和老郭哭笑不得。

大家很默契,谁也没提将来我生命中可能会出现的那一位。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呆坐了很久,总是嚷嚷要去打工的我,真的要成为一名医生了。

老师撑着疲惫强忍着恶心做了一桌子菜,我主动开了瓶老郭提回来的白酒。一个怀孕了,一个是心外副主任,实际上能喝酒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第二天起来没有太多不适,只是刚出房间就遭到了老师的白眼,吃早餐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五百毫升的白酒充其量只被我喝掉了五分之一。

沁沁躲在老师怀里看着我也是怕怕的,她说昨晚我又哭又笑,一会儿喊着要哥哥,一会儿喊爸爸妈妈……

老师的生产日期近了,全身浮肿地不像话,没有老郭帮忙,上下楼梯根本是奢望,我自然不会搞什么非要她走走的行为。躺累了,我就去扶着在客厅走一走,不然就坐沙发上,沁沁也被我赶得远远地,不允许她在老师周边玩闹。

今天她和老郭又争执起来了,肚子里是个男孩,他们已经提前验过了,名字也选好了叫“奇”。至于是郭奇还是邵奇就是他们的争辩点了。

老师要让他姓郭,这样将来有一天还能让他带回家见见爷爷奶奶,毕竟已经没了外公外婆。老郭坚决不同意,说郭家还有有个弟弟可以传宗接代,这个孩子是老师生的,自然跟她姓。

他们吵得很凶,我抱着沁沁坐在一旁嗑瓜子,一颗塞进她嘴里,一颗丢进自己嘴里,然后重复着。

最后老郭说什么也不愿意,他说姓郭难听死了,被人叫了一辈子老郭他都烦了,叫郭奇都不如叫夏奇,反正老师爱下象棋,棋技臭,棋品烂……

最后,这个孩子还是叫邵奇了。

那晚老师抱着我大哭,说老郭是个大傻子,眼里永远只有她,为了她原来的好好工作丢了,和家里断绝关系,跑到琴城这个小地方。

她说万一也因为心脏病早早离开世界,孩子有我带着她很放心,但是不敢想象老郭又该怎么活下去。

就像老师说的,当她痛嚎着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在我眼里一直沉稳持重的老郭在产房外又蹭又跳,一双皮鞋在地板踩得噼啪作响,三个小时,他抓头发咬手指,蹲墙角又坐地上,几乎几秒钟就要看一眼大门,没有一点副主任的样子。

平日里安静的沁沁今天也不让人省心,一直吵着说气味难闻要回家,坐在怀里躁动不安。我看了眼手表,哎,又才过去十分钟,时间好慢。

孩子五斤多,几乎比当初的沁沁重了两斤,不过还是偏小。

护士带着孩子去清理了一下,抱回来的时候沁沁开始嚷嚷着要看宝宝,我抱着蹲下身,她闪着大眼睛,伸出手,又紧张地收回去,最后在我的鼓励下才颤颤巍巍竖起一只小手指戳了戳宝宝的脸,然后自己被吓得把手别在背后。

老郭的行为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全程没有关注过宝宝,打进来那一刻就握住老师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深沉的眸子布满了泪珠,一滴滴落在床单上。

他的眼里,真的只有面色苍白的老师,如果能在不让老师受苦和邵奇之间选一个,我想他一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第二天我牵着沁沁再去的时候,老师就抱着孩子倚在床头,虽然脸色看起来还不是很好,但是神采奕奕,看到沁沁进门就连忙招呼她。

可惜小家伙哪怕扒拉在床沿,踮起脚也看不到宝宝的样貌,急的直跳,老师想要侧着身让她看清楚,我连忙上前接过了孩子。

睡梦中的邵奇张着小嘴,吧唧嘴又不断有透明的口水从嘴角滴落,小手耐不住寂寞,在空中不停地抓挠,似乎想揪住些什么。

沁沁歪着头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小手快被自己拧成麻花还是踟蹰不前。然后看了我一眼后,试探性伸出手指,眼见快触及皮肤,随着邵奇再次吧唧,又慌张地收回小手,自己都急的跺脚。

卸下重担的老师看着沁沁的表现笑的格外开心,不小心呛到了口水大声咳嗽起来。顾不得还在犹豫不决的沁沁,急忙抱着孩子坐到床边替她拍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下来。

她说生孩子真的好累,好羡慕我,睡一觉什么负担都没了。

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我才注意到因为我抱走了孩子,让沁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散的干净,瘪着嘴,抽动肩膀,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急忙又坐到边上的小板凳上,把孩子凑向她。

安抚好了小的,我随口和大的搭话,问她出院以后有没什么想干的。她看向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却直接说了个想,让我摸不着头脑,当我再问的时候,她更直接了,就说憋坏了,想要性生活。

我红着脸又拍了她一下,怎么生个孩子突然就转性了?

老师顿了会儿,也看到沁沁和邵奇的小手牵在一起的历史性时刻,有些认真地说着。

她说认识老郭的时候还是很保守的,尝试禁果之后两人一发不可收拾,休息日总是在他的宿舍里渡过,吃饭睡觉性生活,每次离开时候腿都是软的。

那几年原本是她最快乐的,可是婚事却被老郭家里反对。

因为老师坦白了家族病史,她的爷爷,爸爸,叔叔伯伯,在她认知里存在过的直系亲属都是因为这个病死的,年长的的不超过七十,年轻的三十多人就没了。

伤心事被人当成了攻击她的武器,她忍着,可最艰难的时候亲眼看到老郭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其他女生相亲。无边的痛苦让她迫不及待离开那个城市,漫无目的游晃之后在镇上暂时落脚一段时间。

她说性爱是她心底的恶魔和野兽,也正是通过那次之后才被关了起来。后来发生了那些事,老师带我回来了,而老郭又找来了。

他说分开那一刻终于醒悟,老师才是最重要的,于是疯狂的找寻她的下落,每当一有空就会来这座城市,就为了老师的踪迹。

他带着全部的身份证明和以前的储蓄,跟家里断绝关系跑了出来,老师并没犹豫太久又重新接受了老郭。

她说老郭就是她的克星,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理上,在那一年的除夕,欲望又被她重新释放了出来。

老师说感谢我,如果那段时间没有我在,大概只要一回家她就会拉着老郭像野兽一样疯狂性生活,也是有了我之后她才能适时收起自己野性的一面。

我听得面红耳赤,狠狠拍了她一下,这次是真的很用力。

她笑着像往常一样摸摸我的头,然后在不解中抬起了我的下巴,我以为她还会像以前那样,亲亲我的脸或者额头,没想到这次她亲的是我的嘴。

我瞪大了眼,一动都不敢动。沁沁在身边、邵奇在我怀里,老师还在恢复中,只要动作大一点,无论伤到哪个我都舍不得。

软软的,热热的,很有弹性,我记得是睁着眼的,但是看不见任何东西,老师擦着嘴角的口水靠回了床上,只留我傻愣愣地开着嘴还在仰着头。

一个脑瓜崩彻底敲醒了我,还是那么疼。

我和老师接吻了?不对,她好像把舌头伸我嘴里了!

沁沁扑上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声吧唧,嬉笑着说她也要和妈妈亲亲。

下巴有什么东西快滑落了,我赶紧抽出手背擦了一下,透明的液体,有点粘稠,不用说肯定是口水,但是已经分不出是我的还是老师的。

她问我是什么感觉,我想了很久,只说迷晕晕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又强调了一句,没了吗?

我蹙着眉头,突然有些惊恐地感觉到下体不对劲。

生完沁沁之后月经变得很规律,刚才那种情况会准时出现在月经结束的最后一天,可现在明明还不到时间。

老师好像有点得意洋洋,她说性爱比这舒服一百倍,一万倍。

我看着身边的还在小心翼翼握住这邵奇小手的沁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起老师那样每晚在老郭身下惨叫,我宁愿就这么单独一个人,永远守护沁沁吧。

她说在那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被那种欲望吞噬的时候会这么疯狂,很多时候明知道声音会传到我耳里,可偏偏要故意叫的很大声,老郭捂她的嘴也拦不住。

叹了口气,老师突然转移了话题,也看向两个孩子,她说要不还是叫夏奇吧,只带了一晚她就累得不行了,然后特意问沁沁想不想要个弟弟。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才当一天妈就这么不负责了。

不过我又想到之前看的电视剧,令狐冲喊岳不群的女儿叫师妹,那我应该喊邵奇叫师弟才对吧,到了沁沁那怎么都是舅舅辈,怎么成了弟弟了?

沁沁可不管,双手拍得噼啪响,两腿不停地蹦,冲天辫胡乱摆,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

逗了会儿沁沁,老师又突然脑洞大开地要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我看着天真的沁沁心里一阵刺痛。见我沉默后她把脸贴在我头发上,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坐了小半天,等老郭抹打着哈欠着眼泪来接班,这才带着沁沁去幼儿园报名,老师说想不到转眼间沁沁都要上学了。

滑滑梯跷跷板,陪着沁沁玩了一会儿幼儿园的游乐设施,乐此不疲,小碎发全被汗贴在了额头,她表示很喜欢,明天还要来。

因为不是公立幼儿园,所以只要交钱就能上,我成绩好,学费基本被免了,每学期还有些奖学金,所以够她这半年幼儿园费用的,至于以后,又只能先从老师那借了。

带着一身汗的沁沁回家洗澡,大浴盆装满了水,一下跳进去溅的满地都是,还在乐呵呵傻笑。

往水里丢几只橡胶小鸭子,舞着圆乎乎的小手臂自娱自乐玩起了过家家游戏。好不容易帮她洗完,自己又已经是被汗浸透了后背,想把她擦干净抱出去结果小家伙怎么都不肯,只好先任由她泡水里,脱了衣服洗自己的。

一条浴巾裹自己身上,再拿一条把小家伙包起来,出了浴室发现老郭的房门紧闭,看来也是受不了大夏天,跑回来准备洗澡了。

隔着门打声招呼之后抱着沁沁进了房间,着装不整我们都会刻意避嫌,除了老师。

冷气调成二十八度打开风扇再开点窗,城市的盛夏没有空调几乎难以入眠,于是老郭就用他专业知识给我们提了这个建议。

用一本动物画册耐心为她启蒙时候,老郭敲了敲门,只说出门去医院了。

自从老师入院待产,他除了换衣服外几乎不回家,哪怕下班也是待在医院的休息室。空了就去老师眼前晃晃,被嫌烦人之后又回自己科室的病房逛逛。

小家伙毕竟精力有限,趴在床上肉乎乎小手拄着下巴,刚认识几种动物,小嘴大大撑开,洁白的乳牙排列整齐。老师不在,沁沁也不愿在快睡不下的大号婴儿床待着,学着我脱光光鼓着小肚子钻了被窝。

把书一丢,拱进怀里抱着一只早就断奶的乳房,不说分由就含进嘴里。拍了拍她的小脸却怎么都不松口,无奈地把灯一关,摸着她的头,用快淡出记忆的方言哼着摇篮曲。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中空调嗡嗡工作,风扇呼呼带动房间空气,一角的窗缝让蝉鸣止不住脑里钻,突如其来的失眠了。明明家里只有两个人,隐约却听见老师在隔壁惨叫,往日里只会觉得聒噪的叫声好像动听起来了。

视线不断拔高,让我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有点像影视里的灵魂出窍,推开门,意外看到老师回来了,身形也恢复了生产前的模样。

又像以前那样被老郭按在沙发上,两腿大大张开后又缠在了老郭腰上,表情痛苦却哭喊着要对方用力,要对方快点。

我有点迟疑和不解,然后张了开眼,哦,原来是做梦了。想到了什么后,小心捂着沁沁的耳朵,不由自主模仿着叫了几声,没有那种韵味,感觉缺了什么。

沁沁的睡姿完全不同于我,一整晚都不带动的,小嘴微微张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撅动几下。悄悄起身穿戴整齐后,推开房门去准备早饭,余光瞄了一眼,隔壁房门大开。

小家伙举着勺子乖乖进食,把早餐摆开之后就乖巧地接受我为她扎头发。牵着一蹦一跳的沁沁往幼儿园走去,粉红小书包是老师提前准备的,里面装了奶瓶奶粉一些小零食。

隔着栏杆用力的挥挥手,答应尽早来接她之后,提着为老师准备的鸡蛋羹,上了去医院的公交。

这班车很熟悉,上初中那会儿每天都要坐上两趟,老师提醒说来琴城那天我们就是坐的这条线路回的家。

挑了个靠窗的位子,玻璃窗早已经被上一个乘客大开,明媚到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还是这样,怎么都看不到顶。

病房在医院新住院大楼高处,沁沁出生那会儿大楼都还没建完,不过最近每天都来,也算轻车熟路了。

老郭是医院内部人,安排的病房也是特别关照,转过眼前的拐角就是,一开窗就可以看到大海。

海风吹散了病房里刺鼻的酒精味,白色的床单,白色的隔帘,白色的窗帘随着海风飞舞,唯独,床上没有老师的身影。

老师笑的很开心,很美,这是我翻遍了她所有相册里能找到最漂亮的一张,相馆工作人员说应该用黑白照,但是我不同意,我不希望老师那么冰冷。

边上立着三个精致小相框,来琴城第一年那个大年初一,我和老郭站在她身旁。沁沁满月,我抱着小家伙和老郭站在她身旁。昨天,我抱着沁沁和老郭坐在抱着邵奇的她两旁。

每一张照片里,她笑的都是最开心的。

就像她和老郭结婚一样简单,桌子摆着一大三小的相框,一对蜡烛香炉,什么贡品都没有。来哀悼的人里,忌讳的鞠个躬,有心意的上一炷香。

老师说总要有个信仰,让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有个寄托,不过只会在大年初一拉着我们去寺庙转一圈,我觉得她游玩兴致大于虔诚。

老师学校来了几个同事代表,也有爱戴的学生拉着家长过来,她的母亲也来了,两眼肿肿的倚在她第二任老公身边,向我问询产后大出血的事,走的时候向我要了几张老师的照片。

老郭的同事来的更多,学校和医院都有,其中一个护士长为邵奇带来了母乳,只是小家伙很抗拒奶瓶,在我怀里闹腾个不停哇哇大哭。

声称断绝关系的家人也来了,虽然和老郭不怎么交流,但是拉着我问了很多很多,他们想带走邵奇,不过有老郭的支持,我留下了孩子。

除了那些不经过老郭同意擅自上门感谢的病人以外,沁沁从来没见过家里来这么多客人,加上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让她浑身不舒服地抓着我的衣角。

小家伙不明白死亡的意义,只听我说老师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回不来的时候,一双大眼睛泪汪汪,无法接受,哭着要邵姨。

当我看到一身神圣白大褂却像疯子一样的老郭被赶来的保安死死制住,当我看到前一天还好好的老师被蒙住白布浑身冰凉躺在太平间,当殡仪馆工作人员把骨灰盒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只能接受现实。

邵奇实在太小,而我的学业开始了,无奈之下每天我都要早早起,做饭,送沁沁去幼儿园,送邵奇去医院托管,然后绕一圈去学校,课程结束又匆匆忙忙绕回去把孩子都接回来。

老郭已经彻底颓废了,几个月没有出过家门,学校和医院都体贴地为他留职放长假,但从来不带进家门的烟每天都让他的房间烟雾缭绕,从来不碰的酒由小卖部整箱整箱往家送。

我制止了一次,但是被他骂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他骂。然后骂着骂着,他自己先崩溃大哭。

半年时间浑浑噩噩就过来了,成绩也算优异,沁沁会乖乖上学,邵奇也接受了我身上的气味。

有时我也在孩子们都睡了之后,带着满身疲惫坐在客厅对着老师的照片低声述说,暗暗抽泣。

邵奇哇哇哭闹,沁沁也跑到厨房来捣乱,花了整半天时间我才捣鼓出一桌像样的除夕晚餐。

收拾出半年没用过的香炉毕恭毕敬为老师点了一炷香,抱着邵奇鞠了一躬,放着联欢晚会,在沁沁天真的欢声笑语中就这样准备告别了这一年。

看到和往年相似的菜品,老郭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他引以为傲的双手抖着把酒洒出杯子,尽管强忍着,我能从他通红的眼眶中看到对老师那偏执的思念。

十二点,老郭有些醉醺醺躺在沙发上,沁沁蜷缩着趴在我的大腿呼呼大睡,邵奇也是喂了一杯母乳后安静入梦,一趟一个,把两个孩子都带回房间安置好。

如果换老师还在的话,大概这个时候已经跑进隔壁房间开始惨叫了吧。

叹了口气,走出到客厅关了灯,默默坐在沙发陪自言自语的老郭继续看电视。没在意节目有多精彩,靠着发了很久的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靠在了他肩上,同时浓重的酒精味喷在了我脸上。

我觉得自己那晚叫的很惨,比老师惨多了,声音可以穿透天花板,抱着睡衣蹒跚着回到房间的时候,赤裸的身上也像曾经的她一样,满是红印。

第二天起的有点晚,换一套睡衣走出房间的时候,沁沁自己在客厅看着电视,小睡衣前襟扣地乱七八糟。

默默做好早饭,收拾凌乱的客厅,带着两个孩子去常去寺庙上香,然后逛公园,看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

吃完饭,老郭坐得离我远远的,说过完年让我带着两个孩子搬去那套新房,被我整理过的保险柜他又收拾了一遍,然后统统交给我保管。接下来老郭好像恢复了以往,看资料看报告,没多久重新回到了岗位。

我十八岁那一天,他罕见地来到了新房这边,让我带上一些证件跟他出门。回到家的时候,我成了这套房子的主人,同时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邵奇被老郭改名成了夏奇。

他说并不在意小奇这个儿子,让我十八岁之前不要说出他们的身世,可以的话,永远不要告诉小奇。

老郭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孩子,如果有的选,他宁愿用小奇换回老师。就像他说的那样,每个月顶多来见一趟,陪孩子玩一玩给他一点名义上的父爱,帮我解决一下资金上的问题。

可没几个月还算安稳的生活就变了,沁沁病了,近亲生育和早产的隐患慢慢出现,医院几乎成了她的第二个家,老郭一次又一次拉下脸为她找各科室的主任。

感冒、发烧、各种炎症常年纠缠,打针吃药抽血化验,从开始的哭闹不安到后来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看沁沁被烧晕了脑袋,还在乖巧接受治疗,我忍不住流泪懊恼。为什么当初要隐瞒那么久,最后发展成无法停止妊娠才坦白一切,沁沁被我带到着世上到底是来见识世界的美好,还是来受罪的。

反反复复中,沁沁都顽强地坚持了过来,更让我欣喜的是她似乎继承了我的天赋,成绩和智商出类拔萃,或许将来可以弥补老师对我没上顶尖高校的遗憾吧。

伴随着窗外的烟花爆竹声,这是我搬出老师家的第四个春节了,每年我都会带着孩子来这边,做上一桌子菜,看着电视享受“团圆”。

小奇喊一句爸爸然后怯生生躲在我腿后,有些消瘦的老郭笑着抱起他,但我能看出笑的很敷衍。沁沁也会跟着喊,让他眼神闪躲,不过我们都没去纠正。

吃完饭我们坐的很近,实际却隔得很远,任由两个孩子闹腾。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会好好交谈一番。关于沁沁的身体,关于我未来的规划,至于小奇,他真的不是很关心。

这天老郭没喝酒却意外地健谈,回忆了很多很多关于老师的事,一直到十二点,我抱着小奇带着昏昏欲睡的沁沁起身准备回去,老郭却说要拿东西,让我等一下。

其实第二年除夕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赤裸着进了老郭房间,当隔天浑身酸痛走出原来房间的时候,他在客厅直接呵斥让我们离开,之后都不会让我们留下过夜。

他递过了两份房产转让协议和一个白色塑料瓶,前一样我没问原因默默接下。但是没有任何标签的瓶子摇了摇,发出颗颗碰撞声,在我疑惑的开瓶动作中他并没有阻止,倒出来一看,是不少的胶囊。

送我们回去的路上他才解释之前研究了很久老师的遗传性心脏病,可没想到最后她却因为产后出血离开这个世界,科研工作断了半年后又被他强撑着提了出来,瓶子里的胶囊就是用来强壮小奇心脏的。

一款药物研发周期不说,光是三期临床实验那就需要十来年的时间,老郭突然拿出一瓶没有任何认证,私下研制的药物就要拿自己孩子试药,作为在读医学生,我自然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空旷的街道除了我们一辆车,只有孤立在严寒里的红绿灯。烟花在车窗外炸开,下意识转过头看去,一只温暖的大手趁机盖在了我头顶,轻轻摩挲了几下后很快被我挣脱了。

老郭的轻笑中车辆继续启动,我回头看了眼后座两个依偎着睡在一起的孩子,目光扫过他的侧脸时心里五味杂陈,准备把视线转回路上时,意外看清了中控储物格一板即将被吃完的止痛药。

发动机向车厢内呼呼吹出热气,沉默了许久之后老郭在一个红灯亮起的时候,把头转向路侧,语气平淡,只说胰腺癌,没救了。

我的思维被凝固,喉咙仿佛被塞进了个鸡蛋,撑开双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他的消瘦和面色蜡黄都是有原因的。

接下来他的话更直接了,职业规划、生活建议乃至理财方面都侃侃道来,将车稳稳停在单元楼下打开后座车门,他望着小奇稚嫩的脸许久,才说如果将来条件允许的话,让孩子走走职业体育的道路,或许这样才能他活的更久。

木讷地跟在依旧高大却突然显得伛偻的身躯后上了楼,眼睁睁看着他拒绝了我的帮忙,手法生疏却温柔地将怀里两个孩子分别放回各自的床上,细心地掖好被角后默默退出房间。

明亮却寂静的客厅,他犹豫了一会儿,再次伸出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嘴角带着揶揄和似乎还有丝丝解脱。

悲伤和愧疚让我胸口紧成团,呼吸困难地低着头,生不出反抗意思。

许久后,沉默中轻轻抚了抚我主动靠在他肩上的脸,毅然转身走向门口,可没几步又突然回头,提起非典。

那事挺严重的,只是没传播到琴城,我迟钝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要提起,带着疑惑点点头。

他看起来些犹豫,右脚跟踢了踢左脚踝,又很快想通了。

「你哥哥在南方打工染上了非典,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跑回了山村,结果把你爸妈都感染了。他们,都走了……」

两个月后我独自一人在医院的小礼堂见到了瘦得不成人样但是很安详的老郭,有位老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说老郭生前帮我做了些安排,让我从实训开始直接去找他,我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早上,我在墓园工作人员帮助下把老郭安置在了老师身边,各自摆上一捧白菊花,站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

……

「妈妈,你名字后面这个字念什么呀?」夏奇利落地用水服送下一颗药,趴在茶几上,歪歪扭扭写完“夏”字之后抬头问道。

「mǐao,烟波浩淼的淼,也可以是烟波浩渺的渺。」帮沁沁换着点滴的药水,我的眼里泛着一丝怀念。

「妈妈,你在说绕口令吗?」

「哈哈哈,算是吧……」

19.第十九章

「早啊。」夏奇刷着手机对着刚进门的秦涛打了个招呼。

「奇哥早。」对于早早出现在球馆更衣室里的夏奇,作为多年同桌和队友,他完全不意外。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球员。

学校马上要放假了,那些学长需要进行文化课考试,球队管理也宽松许多,加上每个人身体素质不一样,也只是要求每天完成最低要求的训练量。

「靠,又在了。」朱志豪塞着耳机吊儿郎进了门,看到夏奇惊呼一声。

「队长早啊,你不考试呀?」夏奇茫然把视线从手里移开,看着这位不靠谱的校队长疑惑地问好。

「考个屁,参加考试还要拉低班级平均分,还不如不考。不是我说啊,你小子是怪物吧,一天天练那么久,还每天来……」

朱志豪摘下耳机满脸怪异地看着他,俩人体型差不多,但是训练量被拉开了一个小档,关键是无论前一天多累,第二天夏奇总会准时出现在球馆。

「也没有很累,睡一觉就好了……那以后我也不考……」夏奇双眼放光,好像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办法。

初中开始夏淼就不参加他的家长会了,毕竟那成绩除了丢人,还是丢人。哪像去夏沁的班级,被家长各种围绕请教教育的办法。

「咳咳,平时还是该注意文化课成绩的,多位一体发展才是……」似乎察觉到自己正在把还没入学的学弟往歪路上带,朱志豪连忙纠正。然后想到了什么,微微感叹:「今年我们附中出了个省高考状元,估计接下来领导老师们会跟打鸡血似的了。」

夏奇的耳朵动了动,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把手机塞进口袋,掏起腿边的毛巾搭在肩上,手指一勾水瓶的带子,起身准备练球去了。

他虽然不在意,但是他有一个学习不好不过态度认真的同学,秦涛立马追问了起来:「高考状元?考了多少分啊?」

「七百二十八,还是裸考分,打破省高考最高分记录了都!就原来那个十大校花之一,太恐怖了……」朱志豪脑海里浮现了一张脸,然后不经感慨道。

「走啦,人家考多少关我们啥事,打不出成绩,只能上成人电大了。」夏奇眼见秦涛不为所动,无奈地催促。

对于他们这类人,几乎唯一出路就是想办法拿个职业运动员等级证书,不然就那两百来分,上个大专都难。

「我这跟队长聊天呢,你先去……还是校花,太可惜了,都没认识的机会就毕业了。对了,那个学姐叫啥呢?」秦涛捶胸顿足,又忍不住追问一句。

「夏沁啊,横幅都拉着呢。哦,估计你们来的那会儿还没挂上吧……话说,都姓夏,夏奇你认识不?」

「……」秦涛目瞪口呆。

「你说夏沁?!」已经从门口没了身影的夏奇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上身后仰着倒退几步,又探出个头,眼睛瞪得牛大。

「对啊,夏沁,你真认识啊?」朱志豪眼里闪着兴奋,好像为自己能搭上一条线充满期待。

「我滴龟龟……」夏奇喃喃自语,连个形容词都想不出来了。

「是他姐,亲姐……」秦涛无语了,几年下来也是去过夏奇家的,对于他家那个样貌出众成绩优异的姐姐每一次遇见都惊为天人,不过后来夏奇也不知道为啥就不让上楼了,约他出门也只让在小区门口等着,还让他颇为惋惜。

「他姐?!咳,夏奇,我前几天买了台PS,哪天上你家一起玩啊。」

「问她成绩还说自己发挥得一般,这也就一般的话,她是准备考多少分。不行,打个电话去……」无视朱志豪的话,夏奇自言自语拿着手机向外走。

「队长,别想了,他早都不让我上他家,我估计……他是姐控。」秦涛语重心长劝了一句,然后小心确认了眼夏奇走远,吐槽了一句。

「我听过妹控还真没听过姐控的……」

「那除了夏奇她姐之外,还有几个校花呢?赶紧给我介绍说说。」聊美女聊到了队友的姐姐身上,秦涛觉得有点扫兴,不过很快又继续打听起来。

「其实这一届毕业之后说起来就少了四个美女了……对了,那个夏沁的同桌就同样是校花,一头中短发又美又飒。也不知道夏奇认识不认识……」朱志豪翘着二郎腿得意扬扬科普着,然后又想到了什么。

「我也有有印象!上次来打球时候我就见个特漂亮的短发美女和夏奇她姐一起来的。」

「额,那个女的家里好像不简单,还是别多想了,人家上下学都有专门司机开着奔驰接送。」

「那不就是有钱呗。」

「可不止,听说她们刚进附中那会儿有高年级富二代三天两头去调戏她,那个短发美女警告再烦她就让他退学滚蛋,后来怎么着知道不?没几天就那男生家里被查出十几年前的违法行为,全家基本都进去了……」朱志豪眼里泛着不可思议,听起来就是小说里的桥段竟然发生了。

……

可惜夏奇并没听到这些,披着毛巾捧着水壶掏出电话就开始拨打姐姐电话。嘟嘟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接起来。

「姐!你高考分出来了!」

「我都还没查你就知道了……走开啦……」夏沁的声音带着回响,听起来在什么狭隘的空间内。

「不要嘛,再抱抱……」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额,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还没出门呢?」夏奇听出那是梁昭的声音,一下忘了原本的话题。

「那班次突然发信息说停飞了,昭昭说他们家的公务机今天飞来杭州,我们明天直接搭顺风机回去……别噌了呀!我衣服都乱了!」解释了一下原因,夏沁在那头抱怨道。

「好大好软好舒服!」

「……」

虽然不在身边,但是夏奇凭着关键词臆想出一副短发女生拦腰抱住夏沁,整张脸埋进她胸口的画面。

「神经病呀!给我滚出去!……你说我多少分来着?」一声关门的巨响后,夏沁似乎摆脱了纠缠,气喘吁吁问起了正事。

「七百二十八,省状元诶!」夏奇这才回过神,连忙急切说道。

「真这么多?比我的估分还要高八分……」

「你不是说发挥的很一般吗?一开始就估到这么多了?」听着话里的意思,好像姐姐对这个分数并不是很惊讶,这反而让夏奇咋舌不已。

「怎么说呢,就是一下觉得什么题都变得很简单了,或者说脑子变灵活开窍了?」夏沁的语气中带着烦恼,可在别人听来有股浓浓的凡尔赛味。

「你的脑子还能更灵活?!」夏奇发出一声惊呼。

「你这话什么意思!哎呀,说不清楚啦,等我回去再慢慢跟你解释。不说了啊,我登录账号确认一下,然后跟妈妈说一声,嘻嘻……」

看着手机里结束通话画面,夏奇讪讪不已,自家姐姐简直是个小怪物。长得好看,身材棒,一举打破高考记录的学习都不是成绩斐然名列前茅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姐姐,还是自己女人,更是每次被自己在床上肏得死去活来,夏奇昂首挺胸觉得自己又行了。

等明天回来,就让她好看!

「嘘呜,练球去~~」吹了声口哨,趾高气昂拎着水瓶的带子向球场走去。

最近对抗训练都被放在了晚上,白天就只进行控球技巧和投篮训练。放好手机和卸下身上的杂物,抖抖肩甩甩胯,原地扭上几分钟,从球框里抱出一个篮球,绕着球场慢慢跑动了起来。

和文化课学习的天赋天差地别,夏奇只要拿起球,整个人的气质发生巨大变化,自信满满信心在握。

打小被夏淼强迫使用左右手交替生活,使他的双手几乎没有惯利手一说,中午可以右手拿筷子吃饭,下午就能左手拿笔写字。在同个训练营队友辛苦练着非利手球感的时候,他已经带着球满场飞奔起来。

身高187厘米,体重85公斤,臂展2米,以他的身体在中学阶段完全可以出任大前锋或者中锋,可偏偏司职后卫,于是就出现了某场比赛,夏奇高出对方后卫一个头和对方内线一个高度的奇葩景观。

从小职业化训练,惊人的弹跳,敏捷的步伐,让他在目前为止每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都狠狠碾压对位球员,撕开对面的防线,自己得分或者分球给队友,轻易赢得比赛。

虽然这次省运动会“折戟”失利,但是凭借耀眼的表现,成为获得国家二级运动员称号的参赛人员之一。

接下来为了满足自身发展和妈妈的期许,他至少需要在省级运动会获得第一名,或者全国性比赛获得前八才有机会拿到一级运动员称号,然后凭借高水平运动员身份进入一所好的大学。

想想姐姐以省状元的姿态即将考取国内顶尖院校,大概自己不上大学的念头还是早早打消为好。微微屈身,两手交替原地噼里啪啦地运球训练,一心二用眼神呆滞发了十来分钟的呆,引得边上队友看怪物般看着他。

作为对着课本几分钟就能睡着的人,一到球场大脑的灵活度无限拔高,余光的视野仿佛也向两边敞开几十度,好像装了个360全景倒车影像,让夏奇在脑海里构造出一副奇特地高空俯视画面,轻易找到对方防线的破绽。

起身扭扭腰,在人渐多的球场中找条相对空旷的通道,转个向通过背身和胯下倒着在场地上运起了球。来回几趟之后,一直在更衣室里八卦的两个队友终于舍得出现在球场,召集所有人集合,开始分组配合训练。

用浴巾胡乱擦着头上的碎发,早上的训练算告一段落了,每当到了这个季节,夏淼因为炎热说什么也不做午饭,而夏奇一般就是在学校食堂解决温饱问题。

不过现在已经放假前夕,他准备在学校周边将就一下,然后在校队提供的集体宿舍小憩一会儿下午接着训练。

用个防水的袋子装好换下的衣物,朝着隔壁的淋浴间吼一声,把东西收拾好刚拿着手机玩一会儿,秦涛也是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他家距学校将近四十分钟的自行车程,同样没有直达的公交,临近七月,琴城早被盛夏的高温裹袭,这种气温下大中午骑车一个来回,人都麻了。

点份蒸西兰花,上盘蚝油生菜,再来个土豆炖牛肉加西红柿鸡蛋汤,叮嘱老板娘少油少盐,敞开嘴每人三碗饭下肚,叼着牙签满意地走出饭店。

「走,刮一个?」临近路口,秦涛向一个方向看去,眼里泛着兴奋用肩拱了拱夏奇后背。

「嗝~昨天不是才刮过嘛。」打着饱嗝,夏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又是彩票店。

「昨天是昨天,我有预感,今天肯定能把午饭钱赢回来!」

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秦涛说完不管不顾就把手搭上好友的肩,也不嫌热嘿嘿笑着把他往马路对面推去。夏奇无奈叹了口气,懒得戳穿他的彩票瘾又犯了的事实。

两人多年同桌加队友的关系,对于秦涛的小康家庭状况也算了解,父母双公务员,爷爷奶奶都是领着养老金的正经退休人员,前几年住的街道还拆迁了,殷实的家底加上独生子的身份让他能在体育道路上走下去。

对任何事的态度都算端正,待人也真诚,唯一可惜就是成绩不怎么样,最大爱好就是被他爸带上歪路的刮刮乐和彩票了。

顶着烈日,等到对面亮起绿灯,两人小心观察之后穿过人行道进了间不起眼的福利彩票店,推开门的瞬间有些阴蔽的室内光线让人眼前一暗,充足的冷气制造出巨大温差,夹着呛鼻的烟味冲进鼻腔险些让夏奇打了个喷嚏。

秦涛倒是不在意,揉了揉鼻子一脸抖擞直奔玻璃柜台,一副老手模样指挥着老板,最后挑了两张面值二十的六福喜事刮刮乐,大马金刀一屁股坐在了早就堆满废弃刮刮乐卡片的桌上。

夏奇有些无趣地跺了几步,这家店和平时被拉进的彩票店无二,四周白墙贴满了双色球走势图,简小的店铺中间摆着一张发黄的白漆木桌,一个矮胖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裤套装,却念念有词趴在一角,面前满是没有中奖的刮刮乐卡片,除开手下正在刮的,手边还放着两打没动手的刮刮乐。

「三十二,三十二,三十二……操!……二十四,二十四……妈的!……」

有些厌恶地瞥了一眼,夏奇绕着圈走到好友身边。

按照一张二十的面额来算,一打至少是有二十张,还不算前面已经被刮开的卡片,心里一计算,这男人至少刮了上千块了,对于这样的人,夏奇只能默念一声赌狗,然后敬而远之。

「哇哦十二!我的球衣号码诶,嘿嘿,好运来了……」

夏奇靠近的时候看到秦涛已经刮开了一个角,上面显示的中奖号码还真是他新的球号,好笑地一手搭在他肩上看着接下来的动作。

刮刮乐这东西印的内容不同,但其实大体玩法都一致,拿他手里的为例,全部刮开之后有二十个号码,只要刮开的号码和中奖号码一致,那就可以获得该号码下方实心数值标注的奖金,最高一百万,最低十块。

舔了舔下巴,秦涛兴奋地搓了搓双手,似乎要搓走所有的坏运气,然后拿起工具,小心刮开第一个号码。

「十二!哎……十二!靠……十二,又没有……」

「行不行呀,又是预感又是好运的。」到了喜闻乐见的环节,夏奇笑嘻嘻打击道。

「哎呦,别每次都说这种丧气话嘛,我是真有预感……嘶!十二!差一点……」秦涛的抱怨中真刮出了个一百万,就是号码没对,白搭了。

「三十九!三十九!……好!妈的,怎么才一百……」边上的男人情绪愈加激动,不像他们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刮,他手里的大号工具轻松可以刮开大片涂层,一张卡片两三下就能露出全部号码。见到不疼不痒的小奖后,随后放在了一旁又埋头对付下一张。

「芜湖!五十块,回本嘞!」夏奇扒拉在和好友肩上,一番打趣下还真中了一个号码,对应的金额在他看来也算可以。

「我就说今天有好运吧!还有还有,别急……十二……十二……额,算了,至少已经赚了十块。」压抑着亢奋的心情,秦涛刮开了全部涂层,不过好运好像也就到此为止了。

「哈哈哈,行了,赶紧下一张吧。」

「对对,刚才只是热身,接下来才是大菜……又是十二!!好运真来了!」秦涛嘻嘻哈哈道了一声,重新刮开下一张的中奖号码,竟然又是相同号码。明明穿着T恤短袖,还是做了个捋袖子的动作,咬着嘴唇连忙动手。

夏奇眼里也兴起一丝好奇,一连两张相同中奖号码,难道这小子今天真能鸿运当头?

很快,在边上男人的喋喋不休中,夏奇乐翻了。秦涛的好运似乎只有那五十块,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准备兑奖。老板放下手里的王者荣耀抬头看一样,不以为意地扫了他五十块,然后又重新低头玩自己的。

「妈的……」也不知道该说两人刮奖太慢,还是那个男人的动作过快,当秦涛结束刮刮乐游戏的时候,那边的四十张也刮完了,一比二十,在速度上男人完胜了。「兑奖,再给我来一打,今天真就不信了。」

不屑地看了眼他们的中奖金额,男人骂骂咧咧挤到柜台递过一叠有奖卡片,然后吆喝着又要了一打。

「切!」轻嗤一声,夏奇厌恶地看了已经回到桌上的男人。

自从被好友拉着涉足彩票店以后,没少见过这种人,近乎以赌为生人群的行为和夏淼从小给他灌输的价值观不符,如果不是秦涛还算有自制力,估计两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奇哥你不玩一张吗?」念头还没转过来,收到老板的五十块钱后,秦涛有些纠结地喊了他一句。

「我?没兴趣。」夏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向来不玩这个他是知道的,怎么今天又提出来了。

「那个,我还赚了十块,不然一人一半我们凑一张?我今天真有预感,你信我!」

小心退后半步,远离好友炯炯有神的目光,夏奇抽了抽嘴角:「我信你个鬼!」

「你听我说,虽然今天运气很不错,但是我觉得还差一点你的帮助。早上你在中场随手一抛就丢进了好几个三分,今天肯定也是运气爆棚,我们双剑合璧,下一张一定中大奖!」

「操,你他妈一男人抱着我干嘛!……买买买,你松手!」猝不及防被秦涛熊抱,夏奇心头一阵恶寒。他瞬间明白姐姐每每被梁昭袭击是多么恶心的事了,好在自己和姐姐不同,好歹力气够大,连忙嘴里答应着奋力推开他。

「老板!再来一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奋劲,秦涛气势昂扬对着柜台指着。

「你妈的!」从微信转了十块钱之后,夏奇抱着双臂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虽然进球取胜大家都会有一些身体接触的庆祝动作,但是慌不迭被人抱住,心底还是泛起阵阵恶心。

秦涛可不管,舔着嘴唇接过一张刮刮乐后双眼放光,双手郑重地捏着两个角,夏奇怀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是不是还要点柱香对着卡片拜一拜。

「你来我来?」一屁股坐下,挺腰直背,秦涛说着疑问句同时,已经拿起了工具向涂层伸去。

「……」

「靠,又是十二!」一声响彻彩票店的惊呼,让埋头打游戏的老板都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叮咚。”手机传来微信消息声,夏奇无语地看了秦涛一眼后,果断转身打开手机。

「喜不喜欢!去灵隐寺给你求的。」入眼是一块翡翠吊坠,通体翠绿,一个憨态可掬的弥勒栩栩如生。

「沁沁送的都喜欢。」抓了抓耳鬓,夏奇伤脑地回了句。

平日里他连个手表都懒得戴,练球比赛中更是一点首饰也不允许佩戴,而姐姐发来的吊坠明显是要挂在胸口的。

「哈哈哈,不喜欢也得喜欢!玉坠是有按摩肌肤、吸收浊气功效的……如果身体长期佩戴,能够与肌肤不断摩擦,起到一定按摩肌肤的作用……这个更是经过开光,还能驱灾避邪好运附身……」

「芜湖!」

身后是秦涛的大呼小叫,手机里是姐姐孜孜不倦的“科普”,夏奇觉得心累,眼见还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咬牙一发狠,噼里啪啦输了几个字,发送。

「能避孕不?」

「你去死吧!王八蛋!!」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传来震动。

嘿嘿一笑,夏奇半眯着眼回忆起之前一幕,夏沁揪着自己的耳朵,埋怨每次都往她身体里射了那么多,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担心会不会怀孕。

结果是姐姐还吃着避孕药调理身体,怀孕这事根本不会发生,于是当天趁着妈妈临时赶去诊所替班,制住夏沁后再次用精液狠狠灌满她纯洁的子宫。

「略略略。」发了个气人的表情包,夏奇得意洋洋。

一回头,发现秦涛不知道什么时候涨红了脸正站在自己身后,吓得他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

「你……看到了?」两人身高差不上太多,刚才又没有防备,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这要是被看到聊天记录,自己可就全完了!

「中奖了,两千五!!」秦涛的吼声震彻彩票店。

「那,那就好……」一听只是中奖,夏奇把堵在了嗓子眼的心脏重新咽了回去,长松一口气。

柜台后的老板似乎正打完游戏,也是满脸惊讶:「可以啊小伙子,快拿来我看看。」

顾客中了奖,他只是帮彩票中心垫钱,盈利点在于每张彩票售出的固定提成,一般人中了奖之后很少收手,甚至是路过也会买上几张,这让他也不吝啬替两人开心。最好再多买些,把奖金又全投进去,像店里那个矮胖男人一样更好,这样他才有赚头。

「兑奖兑奖……呼~」惊魂未定地把手机锁屏之后塞回了兜里,夏奇推着紧紧拽住自己手臂的秦涛走向柜台。

这个年龄段的他对钱没有太大概念,吃喝穿用一点不缺。和姐姐露骨的聊天记录没被看见就行,中不中奖不在乎。

同样是肉食,为了夏奇身体发育,家里几乎天天高钙高蛋白的牛肉,维生素方面更是想方设法保证上。

快速发育这几年,各种品牌的跑鞋球鞋眼睛都不眨帮他买来旗舰版本,生怕不合脚导致平时运动中受伤或者生长畸形。

最大开销莫过于每年寒暑假的篮球训练营了,可以说除了怕他染上网瘾,而不给买电子数码产品外,生活中夏淼供应的面面俱到。虽然嘴里常说妈妈对夏沁偏心,但是他也知道全家每年开支大头都花在自己身上了。

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帕加尼?

喜欢在网上冲浪的他自然知道这些豪华跑车,可都没到考驾照年纪呢。再说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寄希望在夏淼身上,于是大钱不奢望,小钱无所谓,夏奇对于这次刮刮乐也只是抱着好彩头的念想,真要说起来就是又有钱给姐姐买礼物讨她欢心了。

「叮咚,微信收款两千五百元……」

老板多次确认之后,秦涛手机传出一个提示声,眼见激动地输错几次密码后,夏奇手机响起消息通知,属于他那份的奖金到账了。

「小兄弟运气不错啊,要不要再来几张。」

收好那张刮刮乐,老板笑眯眯说道,友好的口气中对两人的称呼也变得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分到了奖金。

不客气地接收转账,夏奇果断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同伴,这刮下去可是没底的事,他可不能任由秦涛继续。

好在兴奋归兴奋,秦涛也没被中奖的喜悦冲昏头,美其名曰“再次双剑合璧”,拉着夏奇一人买一张双色球后,喜滋滋把彩票收进兜里,跟着夏奇出了店门直奔隔壁的小超市。

「哈哈哈哈!老子就说今天会中奖吧……」

顶着灼热的烈日,夏奇刻意避开小伙伴把中奖的事分享给姐姐之后,正准备跟进超市,彩票店里传出了声玻璃门也挡不住的呼喊。

意外地侧目看了一眼,就见那个矮胖男人拍案而起,手舞足蹈欢呼不已。还没来得及听清具体中了多少金额,马上又听见「再来一打」的声音,引得夏奇阵阵鄙夷。

「里面在喊什么呢?」

「中奖了呗,走了。」接过秦涛递来的冰淇淋,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也不给他去打听的机会,向着将空气烤变形的马路走去。

「中多少了?看看去呀……」

「管他多少,也不是我们的事……」

「哎,就看看嘛,沾沾喜气……」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好吧,那我也回……」

20.第二十章

盛夏的雷雨总是来得突然去得也急,和秦涛打个了招呼目送他骑车离开后,夏奇斜挎着装满脏衣服的运动包,边走边用手机查看着APP里的特别关注列表。

高考完没几天,夏沁按照计划和夏淼去了趟毕业旅行,没想临出发前梁昭也加入了队伍,一行三人直奔西安玩了几天后夏淼独自提前回来了,没尽兴的闺蜜俩又飞去了南方城市继续游玩。

旅游少不了拍照,夏沁也在梁昭的指点下拍起了Vlog,夏奇自然就成为了两人的小粉丝,分别把她们加入了关注列表。意犹未尽地关闭最新视频,夏奇对于去做了发型的姐姐明天会以怎样一副形象回来而满是期待。

转头打开了梁昭的空间,虽然内容上大同小异并且也有姐姐出境,但不得不说她制作视频的水平更高,拍摄的视角和剪辑的连贯性也更加吸引人。小心躲避地上的积水,鄙视了一番弹幕和评论区的舔狗,果断点赞投币收藏,一键三连。

上次夏沁义愤填膺地操作他的账号删了梁昭好友,可第二天就不堪对方死缠烂打,悲呛地又让弟弟重新通过好友申请,早熟的夏奇哪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窃喜。

论样貌,梁昭与夏沁不相上下;论性格,热情主动的她和夏沁不说形成两个极端,也是对比鲜明;论成绩的话,这东西夏奇自己都不看重,哪还会去关注他人。

最后说到家世,对方甩了自己家八百条街,依靠高考实现人生阶级跳跃在她们眼中,简直就是个笑话。

但是让他真正心中邪念蠢蠢欲动还是某一次和姐姐聊天时,刚从泳池爬出来的梁昭清凉着装闯入了视频框。夏奇身体某个部位当场苏醒,对于夏沁炫耀自己也养成晨练习惯的话语当成了耳边风,满脑子只剩下那紧致的人鱼线和充斥人视线的挺翘臀部。

为此,姐姐还因为自己的走神生了好几个小时的气,废了好大力气才哄了回来。

紧了紧运动包的背带,夏奇大步走出校门四下张望。

师大附中回家并没有直达公交,而妈妈为了让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姐姐得到更多锻炼身体的机会,并没有购买现下高中生常见的小电驴,而是为她买了辆女士自行车。

夏奇自然不可能骑那种粉粉的玩意来学校,好在现在共享单车早已布满大街小巷,校门口就有规划好的停车点。

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后一天,学校也讲究劳逸结合,各年级的学生结束考试之后都有半个月的假期,于是下午最后门的收卷铃声响起后,得到解放的学生们早早一哄而散。

看着空荡荡的共享单车停放点,夏奇用手机回复着梁昭的信息,无奈地向街角走去,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

虽然在收拾完体育馆的时候刚洗了澡,但是夏季,夏奇一天到晚干的最多的就是这事了。掰掰手指,一天起码洗上三四次。

早起晨跑洗一次,上午训练结束洗一次,下午训练再次一次,这会儿回家再爬个楼,不洗澡是怎么都没法入睡的。反正睡前还要再冲澡,夏奇宁愿寻上会儿单车,也不愿意浪费钱打车。

夏沁不在家,他也不着急赶着回去。联想到家里那位“更年期”的妈妈,夏奇有点脑壳疼。自从旅游回来之后,夏淼愈发没有作为母亲的觉悟。等到姐姐回来,他指定要好好问问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胡思乱想中离校门越来越远,夏奇笑嘻嘻看着梁昭偷拍姐姐做头发的照片。满头青丝被涂满染料,被一个又一个花花绿绿的大号卷筒束缚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似乎正抱着手机在看什么影视剧。

高考之后夏沁算是彻底解放了,脱离繁杂的题海,没有学校的管控,这会儿做了头发,回来之后又可以卸下多年的隐形牙套,看样子似乎要以全新姿态迎接大学生活。

虽然才堪堪八月份,但想到姐姐过完暑假就要远赴外地上学,每逢节假日才有机会回来一趟,夏奇心里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以夏沁的成绩,琴城这个小地方的高校是留不下她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去首都,就读国内最顶尖的两座学府之一。夏奇今天头次查看两地高铁票价,往返一趟就要六百多,如果算上住宿吃饭,他估计去看望一次姐姐开销都要上千了,自诩不缺钱的他发现好像装过头了。

如果中午自己也上场一起刮彩票的话,是不是就有机会中那一百万呢,这样就有钱经常去看望姐姐了……

走着走着,夏奇才发觉又来到了中午进过的彩票店附近,抬头望去各式霓虹绚丽的告示牌角落,唯独彩票店点着简朴的白炽灯。透过玻璃大门隐约可以看清里面攒动的人头,想来下班之后,更多“闲来无事”的人们进入里头想碰碰运气。

手掌在宽松的球裤口袋触摸到一片纸张,夏奇第一次那么希望能中一次大彩。

用了甩甩头,把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出脑海,左右张望之后在不远处看到一辆孤零零的共享单车,颠了颠运动包,径直走去。

检查车辆,掏出手机扫码解锁,调整一下背带之后正准备蹬上踏板,抬头见看到一个矮胖人影从彩票店走出。

「我草,人才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子油腻的横肉,清晰可见满脸得意,夏奇不由爆出一句粗口。

傍晚的骤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虽然临近七点但是夜幕才刚刚降临,心头仔细一算,距离中午过去了起码六个小时,难不成这胖子刮了一下午的刮刮乐?!

那胖子先是抬起粗胖的手臂,将白色衬衫的两个衣袖凑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又不在意地掏出手机操作几下。夏奇也不知道该是吐槽还是敬佩,就这么一脚撑在地上一脚踩着踏板,骑在单车上全然忘了动作,直愣愣看着不远处的胖子。

做了个扩胸后点上根烟,胖子四下张望之后也发现了夏奇,大码球裤加纯白T恤,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中午在店里碰到的大呼小叫的小鬼头之一,夹着烟不着痕迹往路边吐了口痰后不屑地又看了眼手机。不多时,等到了他的目标。

夏奇的裸眼视力超过5.3,如果不是视力表局限还能更高,这不,一片光污染的霓虹中,瞬间看清了胖子迎上的婀娜身影。

来人先是自然地捥住他的手臂,然后闻到了什么蹙着眉拍了他一下,身形扭动准备拉开距离,目光晃动间似乎看到了后方的夏奇,面色难看地楞在原地。胖子见势顺杆而上,揽住了她的柳腰,带着转身向马路走去。

「沃日,赌狗配技师,绝了……」瞠目结舌地低呢中,夏奇目送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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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这学校都放假了,你总不用再加班了吧。」

「嗯,暂时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明对丈夫不经意的询问,凌霜眼神躲闪,不自觉飘向路边的马路牙子,好在对方并没有发现。

「你这当老师的,比我们楼下的那个刘护士还忙,下学期要是当了班主任,岂不是回家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丈夫喋喋不休的抱怨,让她问心有愧。

所谓的降薪警告观察,只是为了担心那个家长把事闹得更大,领导也早早和她谈过话,所谓处罚更多只是表面形式。现在一年时间也算揭过去了,下一届新生入学之后将会由她来担任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

而她刚刚送走的这一届学生,让她附注心血经常加班是真的,但也有更多时间是瞒住了学校和老公两边,偷偷去了足浴城兼职。

自己从不在意的姿色受到了经理的赏识,虽然作为兼职没有保底工资并且提成也相对低,但是百分之三十的分成对她而言真是一笔非常大的金额,六十分钟的足浴就可以让她拿的近两百块,如果客人加钟半小时又可以分到一百。

从凌霜开始兼职那一天起,她似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年轻女孩会卖弄姿色进入这行了。

一个小时就可以抵上自己心中神圣教师呕心沥血教导学生整日的收入,这还是她只做最便宜,最简单的足浴项目。而如果不介意擦边球,不介意被客户揩油,一个Spa项目提成近五百,更不要说外出陪人吃喝玩乐亦或者被包养……

「教师本来就该更忙,这可关系到班级四十多个学生的前程呢,好啦,我答应以后尽量在家备课。」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不被人发现的印迹后,凌霜笑的有些苦涩。单纯的她只觉得既然选择了原谅,那就不要再去抱怨丈夫之前的过错,只要他还爱自己,夫妻齐心,早早还清债务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太放在心上。」怀里的人儿拉长尾音,一下让张力心都麻了,仿佛时间被拉回到了最恩爱的那段日子,「我主要是怕你这样太累,只要这次和小杨谈成,我们很快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了。」

钱是不会再赌了,就凭自己的手气,哪怕只是刮刮乐也足够应付现在的生活了。回想今天中午就收获了一千,刚才提前从局里下班,只是一小会儿又是两百进账,张立自觉发现了日进斗金的路子,幻想回到那意气风发的时光。

「这样会不会违反规定呀,而且,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让小杨一定选我们合作的优势吧?」轻咬了下唇,凌霜不懂商业,但是对于即将赴宴的饭局有些忧虑。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打小跟我一个班,多少次上学放学的路上被人欺负都是我替他出的头,我们交情深着呢。还有你别看他现在家底丰厚,那会儿连个大专都考不上,每次同学会也就靠着有点钱抢着买单到处巴结人,再说上次我帮他牵线不就是我们的优势了嘛。」张立不以为然,边走边拿起手机查看着消息。

「可是……」

凌霜虽然还有顾虑,但是也马上被打断了。

「老婆你就放心,大不了当吃顿便饭。这饭店看起来可不便宜,好好宰他一顿,哈哈哈……」再次确认了约定的饭店地址,张立打了辆出租,拉着凌霜站在马路边,心里满是期待张望。

见这个情形,凌霜也知道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就显得聒噪了,连坐公交的意见也被咽了下去。

跟着上车,到达目的后,在装修奢华的包厢门前又理了理衣物,主动挽上丈夫的手臂,跟进包厢。昂首挺胸走进包厢,张立对着正招呼服务员的人影寒暄道。

「哟,你小子真是,吃个饭搞这么大阵势。」

「当然是为了感谢立哥的提携呀。」

原本独坐在位子上的杨超挤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撇下服务员急忙起身上前迎接,嘴里满是恭维。

「我们是什么交情,只要不违反规定,给你漏点消息算得上啥。」张立得意地看了一眼妻子,接过杨超递来的烟迈开步子向超过三米的超大餐桌走去,径直坐在了主座上。

外人面前,凌霜知性地没有抱怨丈夫在室内抽烟的行为,抿着丝微笑对着这位他口中的小学同学点点头。

「嫂子赶紧也坐。可真漂亮啊,难怪我立哥刚毕业就急着结婚,要换了我,说不定大学就扯证去。」看着施施然的凌霜,杨超眼里露出一抹隐蔽的淫光。

「去去去,就你一个大学都没上的混儿,怎么找得到像我媳妇这么好的女人。你可别看我现在胖,那几年我可是师大有名的一颗草啊。」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桌上的烟盒印刷,张立嘴里“热情”地和杨超重温交情。

「尽胡说。」轻轻拍了丈夫一下,凌霜带着歉意尴尬地对着杨超笑了笑。

「……嗨,我确实没学习的头脑,这不才早早进了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生意也没个稳定,要不是上次立哥搭个线,我还不得每天战战兢兢起早贪黑的。」眼见凌霜再次像自己笑来,杨超竟有些失神,然后急忙转移了话题。

学习失意,钱场得意。

看着身边同学上着大学,他早早混迹社会,好在上天眷顾和自己拉得下脸,在同龄人刚走出校园的时候,杨超就已经打拼下千万资产。年少多金,意气风发,杨超也和其他男人相似,喜欢上了玩女人,玩各式各样的女人。

当年张立结婚他到场看了一眼凌霜后,虽然为她的长相吸引,但是那会儿正痴迷于玩学生妹,特别是大学生,学历越高越有征服感。久而久之又觉得这群女大学生过于缠人,明明只想玩她们身体,可偏偏要和自己谈感情。

于是把目光转移到了会所嫩模身上,他出钱包养,对方在床上大大方方劈开双腿,在家里就能享受到顶级服务。可时间一久他又厌了,这次注意力渐渐瞄准了各式人妻少妇。

家产愈发丰厚,乐此不疲为一个又一个老实的男人送上绿帽之后,一次意外的偶遇,凌霜那让他惊为天人的身影再次从脑海浮现,他终于把目光打到了这位“好同学”的妻子身上。

栗色的秀发被一条黑绳捆绑,细密而松散精致的五官分布在细腻白皙的脸颊,高挺的琼鼻下涂抹着谈谈的唇彩,在包厢的明亮灯光下散发着水润的光泽,让他恨不得立刻狠狠咬上一口,发泄令人心痒的滋味。

朴素的西装长裙将长腿遮掩,但是臀瓣的线条不甘被紧紧包裹,从背面撑高腰肢下的曲线。工装的素白衬衫胸口处高高隆起,一思量,就知道正常手掌没法掌握。

再次见到凌霜就在眼前,杨超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暗暗没有辜负这段时间花下的功夫。

起初他还有点苦恼该怎么介入,没想随便打听之后就知晓了这老同学竟然把家产败光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让他惊讶的是这种情况下,凌霜都没有抛下一切离婚远走,反倒是陪张立担下债务。

一时间,心里对于凌霜善良人妻的属性更加痴迷。

要不怎么说男人最大两个爱好:劝妓从良,拉良家下水。凌霜在他眼里越是善良,他就愈发难耐。

刻意“请”张立帮了个忙,两人的联系顺理成章变得紧密,顺水推舟后打着合作的旗号,顺便作为感谢约了他一顿饭,并且表示尊重,务必要带上家属才好。果不其然,好大喜功的张立拉着凌霜就赴约来了。

待到三人落座,张立看着服务员呈上来的道道精美菜肴,哪怕是家里发生变故之前,按他们家的情况也轮不到来着奢华酒店消费一次。

而现在看着以前在自己眼里只是有点小钱的老同学眼睛也不眨,随手圈上昂贵的菜品,心里有些吃味,不自觉摆出了以前的姿态。

「你们公司现在也算小有规模,你也别怪哥哥我多嘴啊……制定发展目标的时候一定要慎重,战略得顺应行业发展趋势,具体实施之前必须深入调研,千万不能盲目跟随大流……产品一定要有底线,可以适当控制成本,但不能偷工减料缺斤少两……」

「立哥真是高瞻远瞩啊,几句话就道出了我们经营公司的痛点。来来来,小弟敬你和嫂子一杯。」忍着心里的鄙夷,杨超端起酒杯起身就示意道。

「这个,我喝水就可以了……」望了眼高浓度的白酒,凌霜推脱着

「诶,人家都说是敬我们两个的,你这就不对了。」在组织的酒局里从来只能充当为领导加酒角色的张立,面色有些不悦,把自己摆在了当场最高的位置后,端着酒杯训话道。

「可是……」凌霜担忧地看了一眼丈夫,还想说些什么,很快又被张立打断了。开玩笑,这可是一瓶上千的茅台,本着不喝白不喝的性子,张立好意对妻子“劝解”着。

「嫂子你放心,这酒还不错,哪怕贪几杯,第二天起来也不会头疼!」

本来只是想通过这次拉进关系的杨超突然回忆起过往几次同学会的场景,这个老同学几乎每次都是仗着进入体制内,回回喝的烂醉,引得自己额外要为他在酒店开个休息的房间。

醉宿之后,第二天又忘得一干二净,在同学群里吆喝五六。

「茅台嘛,以前我们也常喝,只可惜现在被禁止了,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抿了一小口,张立的语气仿佛满是回忆。

「立哥喜欢这个啊?我后备箱正好还有几瓶,今个可都归你了!」顺杆而上,杨超一副不把酒当钱的模样,说着就要全送出去。

「这怎么像话……赶紧的杯子端起来呀。」占得了天大的便宜,张立双眼放光,回过头对着妻子催促道。

「那,今天多谢小杨招待了。」尽管心里满是为难,尽管自己酒量并不好,凌霜挤出一副笑容端起杯子,在两个男人满意地目光中一饮而尽。

苦涩的酒精从舌尖向喉咙深处流淌,所过之处每一寸食道似乎都被灼烧,汇聚在胃部之后,浓重的酒味向着鼻腔升腾,呛得凌霜皱起小脸,泪腺发酸。只是她难过的模样并没有得到体谅,反而是引起桌上两人阵阵发笑。

随着这一杯酒,杨超频频举杯,张立来者不拒,时不时凌霜也被拉着强迫喝上几杯。从开始到结束,宴席的初衷,合作的事一点没提。一个是喝忘了,一个是刻意留到下一次,就这样,主客皆欢。

当张立虚浮着脚步,粗红着脖子倚在娇弱的妻子身上被送上轿车后排后,有些不适的凌霜也没法拒绝杨超送他们回家的建议。

在代驾稳当的驾驶中,在张立和杨超的高声吹嘘中,凌霜时不时掐动大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炫目的霓虹闪过,辛苦坚持许久之后,大脑打了个激灵,这才看清到了自家楼下。

「嫂子,我送你们上去吧。」身边一侧的车门被打开,同样满身酒气但是步伐坚定的杨超笑眯眯弯下身,说着就要抓向她的手臂。

「啊,我们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肌肤相触一瞬间,凌霜彻底清醒,尖叫过后立马反应过来,急忙挣脱了杨超的手,身上泛起片片鸡皮疙瘩。

「可立哥都这样了,你自己能行吗?」

手指摸到处婴儿般细腻,杨超双眼不自觉放光,被挣开之后也不介意,把手背在身后,两指暗暗相互揉搓,然后看向胡言乱语的张立玩味说道。

「老公,老公,醒醒,我们到家了,老公。」凌霜这才想起丈夫醉酒的事,急忙推了他几把,边推边叫唤到。

或许今天状态不错,本该不省人事的张立迷糊中睁开了肥胖脸上的双眼,虽然布满血丝,最终还是代驾暗暗惋惜中醒了过来。迟缓地望了望四周,这才反应过来,手脚颇不灵敏地行动起来。

看着凌霜艰难地扶着张立下了车,杨超暗骂一声后,犹豫着是跟上去还是来日方长的时候,张立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呼唤,回过头叫住了他。

「小杨别急着走啊,上我屋坐坐,对了,酒记得带上啊。」说完,大半身子压在了妻子身上,步伐飘缕。

杨超眼前一亮,假装勉强应了声后,立马转身打开了后备箱拎出两瓶未开封的茅台,末了又甩给了原本谈好背张立上楼能额外获得两百感谢费的代驾几百块,叮嘱他老实待着等自己下来后,迈开步子赶紧跟了上去。

帮着把张立放倒在沙发上,凌霜气喘吁吁地感谢道。杨超扯着衣领撑在沙发一角摆摆手,他也是累得够呛,心里骂了身材肥硕的张立一万遍,甚至恶寒地想着,他每次压在凌霜身上时,对方是怎么受得了的。

歪歪斜躺着的张立半醉半醒,吆喝着同样不适地妻子泡解酒茶,凌霜为难地看了眼,强撑着蹒跚的步子,在厨房忙活一会儿,听着客厅语调逐渐升高的谈话,端出来两杯姜茶,杨超接过一杯急忙道谢。

靠在沙发角,凌霜的醉意再次上涌,听着两人漫无边际的聊天话题,又困又累,可因为家里还有客人,只能拄着头一点一点,迷糊之间,感觉到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突然惊醒。

冲天的酒味向自己弥漫而来,震惊过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是自己丈夫,轻松了一口气,可不待她缓和,更惊悚的话语传入耳里。

「我告诉你,那些会所小姐不仅没有我老婆漂亮,没有我老婆贤惠,就连奶子都没有几个比得上的!」迷迷糊糊的张立板过妻子肩膀往后一折,凌霜胸口被迫地高高拱起,衬衫纽扣间缝隙被大大分开,露出丝丝白皙肌肤。

「啊!你干什么?」凌霜心惊胆战,来不及分清眼前的状况,就看到一束满是淫光的目光,尖叫一声,连忙扭身挣扎。

酒醉的张立力气很大,一双肥爪牢牢将她固定,而后又因为她的反抗有些生气,顺手就把凌霜拉倒在自己怀里:「你小子有几个小钱,包养几个小姐跟我炫耀个什么,看清楚了没?」

看着意外配合自己的张立,杨超嘴角奸计得逞的邪笑毫不掩饰,只是口头上支支吾吾,「这,嫂子穿着衣服,我看不出来呀。」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哦,我知道了。」

张立脑子迟缓,复述了一遍后恍然大悟,箍住凌霜双臂的手挪动到短袖衬衫的领口,在她放大的瞳孔下,双手一用力,随着塑料颗粒崩落在地板的碰撞声中,衬衫除开衣摆几颗纽扣,其余尽数被扯断,雪白色保守内衣包裹的双乳暴露在了空气中。

「啊……」更刺耳的尖叫声从凌霜喉咙崩出,她完全不敢相信丈夫竟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放开我啊,老公,你到底在做什么!」

「别动,我就不信你会比不上他包养的小姐!你说,是不是我老婆奶子大。」带着一丝骄傲,张立得意地向杨超问道。

两个圆鼓鼓的乳房被内衣牢牢遮掩,乳肉的白皙程度竟然能和布料的颜色相媲美,虽然样式上不是聚拢形,但是因为丰硕,仍然在胸口正中央形成一道深陷的沟壑,并且随着凌霜的挣扎,未被包裹的部分像晃动的水球,波纹不断。

「不行啊立哥,还有内衣呢,这让我怎么比。」

「哦,谁让你这小子话只说一半的。」这次张立的反应很快,一下就明白了杨超的意思,在凌霜没做出应对之前,一把扯下胸罩,而不知轻重中,竟然将内衣肩带扯断,胸罩被拉到了她的腹部。

那一对浑圆玉乳顿时跳了出来,凌霜显然一愣,彻底被丈夫的行为震呆了,就在她震惊的几秒钟内,杨超则是毫不客气地仔细欣赏。

双乳受重力影响剧烈晃动几下后,自然地挺立,诱人的嫣红在最高处招展,两片乳晕的边缘既因为空调冷气侵袭,也有赤裸裸暴露在杨超这个外人眼皮底下的关系,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放手啊!」凌霜反应过来了,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口,试图用她娇小的手掌和手臂遮挡成熟的乳房,挤压之下更显得饱满壮硕。玉肩激烈扭动,却因为自身娇弱始终无法挣脱丈夫的钳制。

「小杨……你说……是我老婆大……还,是你包养的小姐的大?」

「这样遮遮掩掩,我没法看清呀……」杨超心情激荡,却语气为难地说道。

尽管他玩过这么多女人,大多也是循循善诱摘得红杏,哪见过对方丈夫主动把妻子脱光送给自己看的场面,一时间裆部快速充血,前额青筋跳动。

「没看清?」张立顺手抓住凌霜的两手腕向双侧奋力掰开,让她无法遮掩前胸。

「你仔细看看,我家凌霜的奶子是不是更大?你老实说!」

「差不多大啦,不过……」

「呜呜……放开我呀……老公……」凌霜坐躺在丈夫怀里,胸前衣襟大开没有丝毫遮挡,真正的坦胸露乳。

「不过什么?」张立没有理会凌霜得到哀求,将精力都放在比较奶子事上,等待着杨超认输,好满足自己老婆奶子大的傲娇。

「嫂子的胸看起来是更大,但我女朋友毕竟不在,不好比较……要不然,就算是嫂子的大吧……」尽管目光死死被凌霜挣扎导致剧烈晃动的胸前一对雪白肉球吸引,杨超暗暗生计,嘴里的话吞吞吐吐。

「就说是我老婆的大吧……不对,怎么是“就算”」张立迟钝的脑子转不过来,理不顺逻辑,「听你这话,好像是不服气啊?」

「欸,也不是不服气。嫂子的虽然看起来大点,但是我包养那个小姑娘的胸好像更软一点,每天只要回家就摸着舍不得放手……给你看个照片吧……大一点也不算啥,要合适才行。」

话音刚落,杨超掏出自己的手机比划几下,翻出艳照展现在张立眼前。

赫然是女方靠在男人的怀里,雪乳大方外露,其中一个被男人的手掌狠狠拿捏,乳肉在指缝之间争先向外挤出。女人咬着嘴唇,眼露一丝痛苦,看的出那只手用力程度。

始终被丈夫抓在怀里无法挣脱,凌霜听着对话呼吸不住颤动,目光飘过艳照的画面,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个玩物,成了两个男人用于炫耀的玩物。眼角愈加湿润,可始终想不到求助的对象。

「要不然,哪天……也不要哪天了,就明天再一起吃个饭,我带来让立哥你摸摸,保准手感更好。」

杨超展露自己和女人的床照,又说着“大方”的话语,让张立开始幻想着摸照片女人奶子时的情景,下体有些激动了,在酒精的刺激下,呼吸间带着啰音,如果不是他那瞪圆的眼珠,还以为他是在打呼噜。

「真,真的?能让我摸?」张立不确信的咽口水声格外响亮。

「当然是真的,咱俩兄弟是谁跟谁。不就摸个奶子,又不会少块肉,我那女人听话着呢,我说一不二。」

一时间张立仿佛听见了什么仙音,满脑子的憧憬。不过又很快被怀里呜咽挣扎的妻子惊动了,脸色变得有些不悦。

人家小杨让自己摸他女朋友的胸都不介意,可凌霜只是掀开衣服看看就哭哭啼啼个不停,再对比一下两个女人的听话程度,这让他觉得十分丢脸。

「老公……你醒醒,放手呀……呜……」

不耐地听着妻子的咽音,张立眼前一亮,想到前面没有完的话题。

「别吵!……这样,你来摸我老婆的胸,比比到底谁的大,至于手感的话,我可告诉你,我老婆的更是一流,平时我都不舍得用力……」

荒唐的话从张立嘴里吐出,当场的另外两个人刹时间都楞住了。

「这,不好吧……」杨超欣喜若狂,还在假惺惺推脱道。

「不要啊!老公!」宛如惊雷闪过凌霜的耳边,让她难以置信。

「摸一下,又不损失什么,你能让摸你女人,我让你摸一下我老婆,也免得到时候说我占便宜。」醉意冲昏了张立的脑子,嘴里的话愈发离谱。

凌霜瞪大了双眼,更加激烈挣扎,嘶喊道:「老公!你疯啦……走开啊,别碰我!」

「听话!……来吧。」

张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任由她敞开怀。

杨超闻言,立刻调整姿势蹲在他们夫妻面前,一只手掌颤颤巍巍,一直在身侧紧紧攥成拳。

凌霜挣脱不开手腕,眼角水渍汇聚,随时要冲破眼眶的束缚,踢着腿,希望能阻止杨超的动作:「走开,别过来!我会告你非礼的!走开啊!」

「嫂子,这是立哥让我摸的,立哥你看……」

虽然触手可及,但是杨超似乎玩上了瘾,嘴角噙着不怀好意,为难说道。

「什么非礼,我才是一家之主,让你摸就摸。」妻子的话让张立觉得很是丢脸,气愤道。

「呜……不要呜,别碰我……」凌霜甩着头,苦苦哀求不起任何作用,仅仅成为了当下的背景音,两个男人不同心思的视线下,一张大手越来越近,直至紧紧贴合在丰满的雪乳皮肤上。

「呜呜!放手……啊……」凄厉的哭喊声中,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的睫毛夺眶而出。

雪白的胸脯在对方的手中变换这各种形状,杨超感受着弹性的同时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说实话,大小和手感是不错,但要说他摸过的确实不能说是最佳。可最让他痴迷的还是现在三人的姿势。

丈夫主动捉住妻子的双手,剥开她的外衣让自己摸,这可太刺激了!

连带着另只手也攀上凌霜的胸,一对雪白的乳房,被他捏、揉、搓、挤,很快有些红了,那是他大手留下的五指印。

「住手,老公快让他住手……」

极度屈辱和疼痛让凌霜泪水垂落,嘴里哀求一阵又一阵,包臀裙下的双脚在空中做着踢踹无用功,挣扎使得身下廉价的沙发脚不停在地板摩擦,发出“嘎咕嘎咕”的杂音。

「还别说,嫂子奶子手感真的不错啊。」

「也不想想是谁老婆……你小子轻点啊。」听到对方的夸张,张立很是高兴,可低头看到妻子的双乳已经被揉的通红,两颗蓓蕾高高顶立,突然又有些心疼。

「呜呜……放开我……住手……」女人的体力终究有限,凌霜的动作幅度也是渐小,闭着眼撇过头,哭成一个泪人,仅剩嘴里的哀鸣。心底的依靠是丈夫,但是当丈夫出卖自己的时候,她突然觉得那么无助。

酒意让凌霜分不清时间长短,闭眼下感受着杨超的揉乳不知过了过久,嘴里的哀求也小了,哽咽之中多了丝微不可闻的哼鸣。

「我说你小子够了吧,这都摸了多久了。」起初的骄傲劲过后,张立也觉得有些无趣,出声打断道。

「哦哦,实在对不起。真的是手感太好了,立哥你天天能摸这么好的奶子,我这不是珍惜机会嘛,真羡慕啊。」杨超惋惜说着。

感受到魔爪离开自己的娇躯,凌霜心里一丝解脱,只是强烈的羞耻让她脑海放空,迟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噙着泪依旧被丈夫抱在怀里。

「不过……」

「不过什么?」强烈的醉意涌上张立的大脑,强忍着睡意机械追问着。

「嫂子看着挺害羞的,估计和你在床上也放不开吧。你不知道,我那小姑娘可浪了,在床上那个骚呀……」假意回忆着什么,杨超喃喃说道。

仿佛恶魔地低吟,让凌霜心底一颤。

「这……」

「立哥你是不知道,那娘们一回家要么就洗个澡脱个干净等我,要么就穿身透视的情趣内衣,成天撅着大屁股在我眼前摇晃,就差喊“肏我”了。」看着凌霜挂在腹部的保守内衣,杨超笑着分享道。

「真的?」张立脑海浮现刚才照片里女人的脸蛋,随着他的话不住联想。

「当然啦,只要我一上手,小穴那个淫水流的哟,床单都是一天一换……嫂子比不了吧。」

看着杨超得意洋洋的表情,张立愣愣地张了张嘴,目光不自觉划过低声啜泣的妻子身上。瞬间感觉自己被比了下去,脑子“快速”转动。很快想起了什么,一只肉掌狠狠拍在自己大腿上,肥肉晃荡。

「啪!放你妈的屁,怎么比不上!告诉你,我老婆骚着呢。」

「放手……我要回房间……」阵阵慌张涌上心头,凌霜没法再装下去了,她无法想象丈夫又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放松的双手忽的用力,意外挣开了他的钳制,眼角挂着泪,细致肩膀顶着张立肥胖的身躯想要起身。

「欸,你坐好……我可告诉你……」

「放开我……老公啊!」眼见丈夫的大手又要抓住自己,凌霜尖叫道。

为了占上风,张立忽略了凌霜的哭喊,死死把她按在自己身上,肉手往下一探一扯,掀起她的裙子。

样式保守的纯棉白色内裤暴露在客厅之中,杨超忍着下体的肿胀,垂涎地看着那隆起的阴部,饶有兴致地等待张立的动作,嘴里不紧不慢说道:「嫂子果然很保守嘛。」

他的话有效刺激到了张立,让他双眼有些发红。

「放屁,你给我看仔细了!」

「啊!张立!……住手啊!」纤细的小手死死抓着内裤下沿,刺耳的尖叫从凌霜口中迸发而出,仿佛要掀翻天花板。

「嘶啦!」

“每个胖子都是潜力无限的。”

虽然这句话更适合形容一个人的外貌,但是此时此刻用来形容醉酒下不知轻重的张立也是恰当。

在杨超的眼皮底下,两只肉手紧紧攥住内裤一角,随着力量激发,看起来质量不错的棉质内裤竟然不堪重负,向着两边分体开来。

密密麻麻的阴毛根根弯曲卷动,葱郁的黑森林上至包臀裙的下沿,下方蔓延到两条雪白紧闭美腿之间,让人见不到底。窒息感涌上杨超的心头,壮观的景象使鼻孔隐约有点发热,纵使阅女无数,这时候都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没见过吧。」看着杨超呆滞的表情,张立趾高气昂。

「呜呜……不要……不要看……」

一记重锤敲得凌霜发蒙,臀腹两个部位一凉,让她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羞耻激起身体最后的力量,死死夹着双腿,十指张开成爪状在丈夫发手臂狠狠抓挠,拼命挣扎起来,沙发腿再次发出恼人的噪音。

「嘶!你疯了啊,让人看一下又怎么,我还不是天天看。」醉酒让张立的痛感变弱下,还是感知到些许凌霜造成的伤害,气愤的大吼道。

「呜……你才疯了!……张立!」

「我哪里说错了吗?」醉醺醺的张立毫无逻辑可言,竟然反问起来。

「呜呜……放手,快放手……」悲愤下,凌霜的动作幅度愈发变大,可在丈夫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啧啧啧,了不得啊。」没有理会两夫妻的争执,杨超专注欣赏过后,由衷地感叹。

「呵,现在知道……」

「701,你们搞什么啊,整晚地板也没个安宁!你们明天不上班,我们还上班呢,再吵我就报警投诉了啊!」

张立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门外的暴躁的敲门声打断。

一时间客厅安静了下来。

凌霜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张立好像有了那么点理智,这才想起自家只是租客,闹大了是有几率被房东退租的,准备冲出门和对方理论的劲也提不起来。

杨超听到了报警字眼愣了愣,看到袒胸露乳的凌霜,眼珠转了转,低声劝到:「嫂子你这样就不对了,要是引来了警察和邻居,传出去多不好呀,万一传到你们学校或者立哥的单位,说不准……再说我也没干啥,都是立哥的注意……」

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杨超慢悠悠说着。

凌霜瞳孔一震,准备呼救的嘴张开后却发不出任何声。

强忍着快要闭上的眼,张立也是迷迷糊糊说道:「你这么闹,搞出事还怎么见人。」

往日里总是教导学生遇到危险及时报警,此刻凌霜的心里却无比悲凉。人是丈夫带回来的,衣服是丈夫撕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丈夫主导的。如果警察上门见到这个场景,又该怎么解释呢。

偏偏到了这一刻,她心里仍然顾忌家庭往后的日子。恍惚间,凌霜目光呆滞,当她有所感应的时候,双眼瞪得浑圆。

「这么多毛,有多骚就不用我说了吧。」趁着妻子走神,张立裂着嘴把她好好抱在怀里,肉手从下方穿过凌霜的腿弯大大分开,像抱孩子便溺般分开她的双腿,私处彻底暴露。

「不……呜呜……」

随着凌霜的悲鸣,杨超在一片前所未见的茂密阴毛中,终于看到秘密花园——两瓣鲜红的肉唇紧紧闭合,缝隙间映着闪亮的水光,入口处的毛发被晶莹粘成一束一束,不断向空气散发淡淡芬香。

「厉害,太厉害了!」像是AV里的男演,杨超双眼放光表示不敢相信。

随着张立的动作,他总算是看清了凌霜私处那惊人的毛发量,从小巧肚脐下方两寸左右开始以倒三角向下生长,密密麻麻一直到可爱的小雏菊前才止住。

挣扎中凌霜的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栗色柔顺的秀发自然散落开来,楚楚可怜精致面容,挂着两道止不住的泪痕,与之相对比的是下身预示性欲旺盛的茂密阴毛。

把肥胖的张立是怎么满足这样一个女人平日需求的疑惑抛出脑海,杨超觉得自己下身肿的有些发疼了,他快忍不住了。

「虽然这样看起来嫂子是挺骚的,但是……」

「还但是什么?」张立微眯着眼,睡意已经让他不足以撑开眼皮了。

「但是嫂子的小穴好像没什么水啊?」

「怎么可能,平时早就快滴到地板了。」

「看起来没有啊?不然,我摸摸看?」图穷匕见,杨超几乎不加掩饰说出了自己最后要求。

「那……」张立有些犯糊涂,有意再比下去,但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要……呜呜……老公,老公!……放开我……你住手……住手……啊!」凌霜泪眼婆娑转过头流泪恳求,扭动腰肢奋力挣扎,几次因为羞耻而泥泞的小穴钻进了根手指,凌霜惊恐地睁开眼,身子一挺,定在空中。

「嗯?你在干吗?」看到妻子的异常反应,张立傻傻发问。

「我就摸摸嫂子的水多不多,还别说,真的挺紧的啊。」

「呜……嗬哈……不哈,要……住手……嗯啊……」

感受到一片温暖而泥泞,杨超再也忍不住了,手指轻轻转动起来,随着而来的是凌霜没法抗拒的丝丝快感。

「住手呜……嗬哈……嗬啊……」

「呜……别嗯……呀……嗯额……」

「停嗯,下……不要嗬……住手……啊嗯……」

杨超不亏床上老手,不过个把分钟,凌霜变得娇喘吁吁,身体不自主在丈夫怀里扭动,一双美腿违背着大脑的意愿渐渐打开,为他提供了玩弄的空间。

「咕叽,咕叽……」

手指在小穴持续的抽插,滋滋水声证明了凌霜身体的真实反应。

「嫂子,你果然挺骚的啊。」

「不,不是……哈啊……哈啊……住手,呀……」杨超的话让凌霜倍感羞耻,丈夫强迫自己张开腿是真的,对方强行插入自己身体是真的,可下来传来阵阵快感竟然让自己有那么丝渴望,屈辱中下体不自觉缩紧。

「喔,还会吸~」

本来自己还做好长时间慢慢攻略身前这个女人的计划,没想进展竟然快的超乎自己想象,不论怎么样接下来都是自己的拿手好戏了。

瞄了眼手机上跳动的录音时间,杨超眼底淫光毕露,慢慢抽出小穴里的手指,感受着两瓣黑森林中耀眼的红色肉瓣贴着皮肤滑过,舔了舔嘴唇。

花瓣被两根手指撑开,瞬时间感到强劲的阻力,让他惊讶连连。

「啊……痛哈……住手……嗬哈……」凌霜的红唇陡然张大,发出一声痛苦闷哼,额头隐约浸出冷汗,花唇仿佛最大限度绽开,紧紧包裹手指,随着一次抽插,湿漉漉的亮晶晶一片。

「咕叽,咕叽……」

开始很艰难,但一次比一次轻松后,最后弄得凌霜的小穴又是水声大作,每次抽插都带出一串淫水。

快感沿着背脊向大脑蔓延,凌霜心中不住悲鸣,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抵抗。

「咕叽,咕叽。」

愈发显耳的水声在客厅传开,凌霜下颚高高扬起,小脚在空中绷紧的同时,屁股一下下轻颤。

「哈额……不要了……呜……嗬哈……停……嗯……」

看着对方的变现,经验老道的杨超愈加兴奋,只要加把劲,美艳善良的人妻马上要迎来第一波高潮了。

「哈啊……哈嗯……哈额……」

手臂的肌肉紧绷,感受着对方身子无意识的抽搐,小穴内痉挛似的抖动,手指突然提速,狠狠刮过肉壁上的肉珠,数十次后猛地抽出。

「额啊……呀……」

凌霜牙关紧咬,喉咙深处发出阵阵浪吟,臀腹剧烈抖动,黑森林中央的两瓣阴唇一张,一股淫液喷射而出。大大张开的玉胯迎空翘起,私处嗖嗖直抖,一串串淫水倾泻而出,犹如喷尿一样触目惊心,在玻璃茶几溅出片片水花。

似乎许久之后,无力落回张立怀里,双腿自然瘫软张开,胸脯不住起伏,娇喘间娇躯依旧一下下轻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丈夫熟悉的呼噜声,身体触及到柔软的沙发,凌霜迷糊间感觉到一个有别与手指的粗壮物抵在了自己私处,激灵下,慌张地张开双眼。

杨超,这个今晚给她带来梦魇一样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扛着自己的双脚,低着头,随着他的动作,明显感觉到那个粗壮物抵着自己的阴唇上下滑动。

「你在,啊……」来不及询问,来不及抵抗,凌霜刚开口,美丽的下颚狠狠一扬,柳眉痛苦地皱成一团。

「嘶,好紧啊,爽!」

两片湿漉漉的阴唇被撑开,杨超满脸享受地用自己的肉棒插入她的整条花径,龟头不偏不倚顶在了花心,引得她一声痛呼。

「停……哈啊……等下……太大啊……」

「嘶,怎么了嫂子?」杨超带着笑意不紧不慢问道。

「哈啊……杨超……你住手……啊嗯……你这是,啊嗯,强奸嗯……」努力向曲起的身躯随着对方一顶,功亏一篑地又摔回沙发,凌霜满脸泪痕地从身侧伸出双手推着对方跪在沙发的腿哀求道。

「嘿嘿嘿,嫂子,今天可是立哥带我来的,哼,前面做的一切我可都有录音,哼,就算报了警那也是你们两夫妻设局勾引我的,哼,你不会真想报警吧?」随着每次轻哼,杨超都扛着美腿重重地往下一插,同时还有闲情逸致调戏着。

「嗯额……轻点……嗯……不,不是……你是有,嗯额,预谋嗯……停,啊嗯,一下啊……」杨超的每次插入都让凌霜灵魂一颤,她强忍着难耐的快感组织语言想要阻止对方继续下去。

「嫂子,我没预谋,就是单纯喜欢你,哼,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让我魂牵梦绕了,哼,今天终于肏到了你,哈哈,哼。」

「哈嗯……住口,别,啊嗯,叫我……畜生啊……」

「我是畜生?那你老公是什么?哼,主动把老婆送给别人摸奶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绿帽癖?哼。」

「嗯额……不嗯,不是……畜生……你啊嗯,这畜生……哈啊……」为人师表的凌霜用无力的咒骂来遮掩羞耻,愈发被弄地不堪,两腿摇摆之间,双颊逐渐升起酡红。

「难道你喜欢这个调调?一边挨肏一边骂人?」杨超忽然停下了动作,眼里满是莞尔。

「你住口啊。」

「住不住口都没用,凌霜,今晚都肏到你了,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有句话说话好,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说完,腰部又是一沉,狠狠贯穿紧致的小穴。

「啊嗯……」虽然心里有准备,此刻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后,凌霜心里彻底被绝望笼罩。

“真的失身了……”

见对方双手捂脸,把头埋向沙发靠背,咒骂也停歇下来,嘴里虽然偶尔发出因为重击而难捱的哼鸣,但是完全一副不配合的样子,杨超渐渐不满。

「嫂子,你的小穴真棒啊,哼,你有没发现它跟我的肉棒是一个尺寸,哼,说明注定我们才是一对,哼。」抽插许久,杨超发现了这个情况,女人的阴道都有一定延展性,他御女无数,还没遇到过像凌霜这样,完完全全和他匹配的尺寸。

「嗯……嗯……嗯……」

杨超不说,凌霜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平日里只有在自己配合下丈夫才偶尔能触碰的花心,在这个时候竟然被轻易攻击,令人疯狂的酥麻感一阵阵涌动。

只是自诩遵守妇道的她,哪怕失身,也不会如对方的愿,死死咬的下唇发白,除开轻颤的鼻息,一声不吭。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对方的肉棒尺寸和每一次重重抵在花心的那种畅快,真的让自己渐渐着迷,粗大龟头撞击时都会有股酥麻的电流从深处传遍全身,身子发软,娇躯逐渐无力,牙关紧咬,偶尔发出阵阵娇软的闷哼。

只是隐约中,身体又发出一种无法诉说缺憾感,让人挠心。

「咔嚓。咔嚓。」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响,凌霜压抑身体快感之余,忍不住回过头查看。可一见声音来源,双眼惊恐欲裂。

「啊嗯……你,嗯,别拍……嗯额……住手……」

眼见对方拿着手机对着下身交合处拍摄,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原来你没睡着啊?这不是你不配合,我就只好自娱自乐了。」杨超摆弄着手机,轻点屏幕聚焦之后,又是按下快门,拍下一张照片。

「嗯额……住手……你啊嗯,住手呀……」恐惧蔓上心头,凌霜想起网上那些利用淫照逼迫女性的新闻,挣扎着想要阻止。

「不拍?不拍也可以啊,你好好陪我做上一场,不然,我可不保证哪天丢了手机,也出个什么艳照门。哦,师大附中美女教师艳照流出,我连标题都想好了,怎么样?」

笑嘻嘻向着凌霜展示自己作品的同时,杨超说着要求。

凌霜放眼望去,手机里的照片赫然是肉棒从小穴抽出一半,滑腻腻地两片阴唇紧紧贴在棒身最粗处,淫水将它浇的锃亮。

干涸的眼眶再一次堆蓄泪水,很快顺着原有的泪痕打湿脸颊,凌霜就这么泪盈盈和对方对视几秒,然后认命的擦干眼角,向对方伸出手,讨要手机。

这次杨超心底一笑,爽快递出手机,甚至停止了下身动作,仍由她操作。眼见凌霜把手机丢在一旁,再次用藕臂遮挡眼睛,不过看在这次小嘴微张的份上,满意地重新调整姿势。

「等,等一下。」感受到对方即将插入,凌霜突然又出声制止。

「又怎么了,我的好嫂子。」

「你要保证不能有备份,而且永远不许对我老公提起今晚的事……」

「我是生意人,最讲究诚信,保证没有备份。只要你陪我好好做上一场,我也永远不泄露。」见对方满意,杨超笑盈盈保证到。

诱惑勾引可以,但是威逼这种事他还真不做,毕竟,他可难保真遇上什么烈女,鱼死网破可不值得。

「等一下……」再次扛起手感极佳的美腿,凌霜却又一次出声了。

「嗯?我的耐心有限哦。」杨超有些不悦了,变色道。

「去,去房间……」

看了眼身后占了大半沙发呼呼大睡的张立,杨超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

衣着褴褛地任由对方揽着自己的腰向房间走去,凌霜临进门前含着泪回望打着呼噜的丈夫,随着腰上传来的拉扯力,踉跄一步,门,慢慢闭合。

……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仅有的顶灯,凌霜红肿的美眸仿佛流干了泪水,不知道了发了多久的呆后,拖着酸痛的身体,抱着从地板捡起的散乱衣物一步步走出房间,无神地环顾客厅后,木然走向浴室。

花洒喷出清澈地温水打在娇躯,凌霜抽泣着搓着身上的红印,直到斑迹累累的红印连成一片,抱着双臂慢慢蹲下,任由溅起的水珠打湿凌乱的秀发,捂住自己的小嘴,发出无声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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