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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129-145) 作者:梨花女御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9-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129章.逐波  甘草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走在荒野的路上,也不辨来时方向,只盲目的走着。  她终于知道了什麽叫做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花飞飞的尸首还在那里孤零零的,她身边一个可以
第129章.逐波
  甘草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走在荒野的路上,也不辨来时方向,只盲目的走着。
  她终于知道了什麽叫做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花飞飞的尸首还在那里孤零零的,她身边一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了,而自己活着已经是恩赐,想要报仇,更是万难……
  这样活着,到底做什麽呢?难道就为了自己受尽屈辱,给身边的人一个个带来死亡吗?
  荒野的路上,离开官道已远,夜幕下神不知鬼不觉,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几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尾随,提着明晃晃的剑向甘草刺来,眼看就要把浑然不觉的她刺成刺猬。
  只听叮铃铃几声,一个肉粉色衣裙的女子从天而降,一道衣袖一抽,就缴了几人兵器,她面色温婉,容色妩媚,豔丽不可方物,美得如同仙子一般,又透着股子妖冶,恰似一朵大粉芙蓉。
  此刻身影飞旋像朵水仙,粉色衣裙也随之舞动飘摇,裙角所绣的粉色莲花也在动作下漾起淡淡丝光,她几招间就飞出绸带,拦着脖子绞死了几人。
  女子杀的不够劲,拍了拍手,看见甘草还形同未见得,麻木往前走着,上前拦住她:
  “喂──你疯了啊?这麽大动静你听不见?”
  甘草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女子急的跺脚,“喂!你住的地方明明在那边,你往这边走反了!”
  甘草这才停下来,木木的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女子掩口道:“我可没有跟踪你……”说的有些心虚,接道,“好啦,快跟我回去,我帮你出面安葬花飞飞。”
  甘草听的一怔,似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你说真的?”
  女子想了想道:“是了,花飞飞好歹也跟我有过露水姻缘,帮他收个尸也是应该的。”
  甘草听到这一节,心里无端的不舒服,虽说她对花飞飞到底没有爱情,但是知道他跟别的女子睡过还是心里针刺似的,有了芥蒂。
  “不知姑娘怎麽称呼?”甘草戒备的问。
  女子爽朗道:“我叫逐波,之前跟花飞飞相好过一段,这家伙手上功夫不怎麽样,房中功夫倒是了得,我还想跟他多来往几次呢,才知道他竟然转了性了,说是要一心一意对待一个女子,还玩什麽私奔,特地来看这个女子是谁,长的如何?”
  甘草淡淡一笑:“甘草蒲柳之姿,怕是让姑娘失望了吧?”
  逐波又扫了眼她,道:“我也是奇怪,一个二个都为了你要死要活的,你也长的没有倾国倾城的麽,花飞飞为了你而死,连白宇臻这烫手山芋也盯着你……啧啧……”
  甘草没有忽略她这句脱口而出的细节,突然记起听说过白宇臻与逐波仙子的前事,很快联系起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你怎麽知道,白宇臻一直在找我?”
  逐波惊觉说错话,道:“啊──那小白脸长的俊俏,竟然在我手下宁死不从,我后来不服,一直跟着他想挽回一局……”
  甘草本来担心会拖累别人,逐波不由分说已经把她拉上车,“你放心,我的功夫,多保护你一个也不成问题的。”说完已经赶上马车出发了。甘草想想,到时去定苍山倒也顺路便不再拒绝,逐波运起内力把车驾的飞快,倒是把暗中追兵都甩在了身后,即便有追得上的,也依次在路途被解决掉了。
  甘草用自己破烂的衣袖沾上烈酒,小心的为花飞飞净身换衣。
  “花大哥,我活了十余岁,白学了一身功夫,却没有用武之地。身边对我好的人,都被夺走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入这个轮回,不来这个世界,这样就不会害死你们。”
  “你和袁大哥,是我最对不起的人了。甘草何德何能,让你们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花大哥,我现在觉得,有时死也是一种奢求呢……我背负了这麽多人命,真是想死也不能了……”
  “也或许,老天就是要让我这样家破人亡的活下去,等到把所有对我好的人都克死了,也就是我下黄泉见阎王的时候了,到时候,我让你们把帐都算回来好不好?”
  甘草簌簌的落泪,说到这时,几乎是万念俱灰了。
  逐波在前头听着她喃喃自语,初时还觉得她痴状好笑,因为她从来没觉得男人是什麽好东西,也没把那些卑贱自大的男人放在心上过。
  可是听着听着,那言语中孤独悲怆之意,让她心也凉凉的难过,说的她都有些心疼,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她从车里头拽了出来,放在身边,“好了,你也休息够了,真是的,我在这里赶车,你却在里头舒服,真不懂事,快陪我聊聊天,讲讲笑话,不然车夫一犯困,可就不知走错到哪条路上了!”
  甘草一愣,方才的难过都憋了回去,便在旁边陪着她驾车,笑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她只好静静的看着路边被风吹得起伏的田地,和鬼怪似的远山。
  逐波见她视线,微笑道,“喜欢山吗?”
  甘草道,“我想起了我的家乡,不知叫什麽地方的,但是在深山里,要走很多山路的地方。”是的,还有等待她洗手做羹汤的三位好夫君。
  逐波道,“这里不过是些小坡罢了,真的要看山,要去鄂南,那里的山,一座比一座有灵气,就像树木一样,快成了精了。”
  甘草没有接话,也对她的来历似乎不感兴趣。逐波却不停说些方外趣闻,奇闻轶事,还甚至有些香豔的段子,一路上甘草倒是少了几分伤心失神。
  天亮前二人到了定州小沧村的后山,原来小土坡上的小孤坟已经长满野草,甘草默默将草锄净,又在旁边把花飞飞掩埋,牌位上书“夫君花隐士之墓”,她到底不想用真实姓名扰了他死后安宁,想起他曾经说过,让她放下仇怨,嫁给他浪迹山崖的话来,给他写了这样的牌位。
  粗活做完,甘草又给一大一小两个坟头依次上香,烧纸。折腾完,两人也要分道扬镳了。
  “逐波姑娘,你这就要走?”甘草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真的专程来帮自己,而自己,似乎也无路可去。
  “是啊,我要走啦。不过我看你顺眼,日后你若实在走投无路,记住可不要去求那些混账男人,”她说着拿出一枚青色玉牌,玉牌中央却有天成的白絮恰似一朵莲花,“你可以带着玉牌来鄂南托付我。”
  甘草见了那面玉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推测,一下子半膝跪在她面前。
  “逐波姑娘──甘草有一事相求!”
  逐波有些慌乱,怎麽也扶她不起:“甘姑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麽?”

第130章.定苍
  甘草看着她,目光澄澈,“逐波姑娘,我已经想的很清楚,这世间是非颠倒,黑白混乱,已经没有什麽值得遵循的操守,我一向只想安守己身,却被逼得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这所谓道义,已经没有什麽坚守的必要──”
  如果说上一次她还有所坚持,那麽,这一次,她已经明白,什麽叫做完完全全的绝望。
  她继而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不断的变强──弱者永远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利,而想要坚持心中的原则,必须得有命才行。自尊也好,操守也罢,都得有一双翻云覆雨手。
  也只怪当初邱白路把她保护的太好,从没让她沾过人命,竟叫她万难之后才下了这样的决心。
  逐波看着她目光有些躲闪,“你不要跪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麽?”
  甘草却不起来,“我知道,你定然跟之前要教我武功的那位妇人有些渊源,只有她在我受难之时一直在观察我,否则,你定然不可能知道我跟白宇臻的纠葛。而且──”她目光扫过逐波的衣角,“你们衣饰上都有些莲花,不过颜色不同罢了。”
  她一下跪到底:“我已经跟她失之交臂,希望逐波姑娘代为引荐求情,甘草决心做她弟子,即使阿鼻地狱,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逐波闪身避过她的大礼,目露赞赏:“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确实很聪慧,”说罢为难道“你说的也不错,太阴娘子的确正是我的师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言毕同情的看着她:“我可不是不救你!是师傅她──不让!”
  甘草摇摇头:“我的遭遇与姑娘无关,希望姑娘能够与师傅她老人家说说话,甘草即使割股去肉,也要拜她为师。”
  逐波点点头,“那麽,甘姑娘,我尽力一试,至于师傅她怎麽要求,我就不能保证了!”
  甘草万分感激:“多谢逐波姑娘!我此去定苍山投奔,倘若姑娘有好消息,只管来定苍山寻我!”
  逐波应下,当下把甘草送上官道便作了别。甘草弃了马车,骑上马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到了定苍山。
  定苍山在定柔的东部,原本其实是定柔的界山,此处恰恰同那天山是一路原理。这里本来不是什麽独立的版图,却因为被一伙贼匪占了去,连同此山东部的些许不宜定居的山林一起偏安一隅,与其西侧的定州遥遥相望,很是猖狂。
  从天元到定苍山,定州确是必经之路。
  甘草到了定苍山脚下,被山脚下巡逻的小兵给拦住了,吆喝道:“你这女子,这麽面生,你要找谁?”
  甘草理直气壮道:“我是朝廷通缉的人,来投奔定苍山的豪杰,我有要事要禀告你们当家的!”
  小兵不信的扫了甘草一眼,押着她上山了。一路上,跟她所想象的不同,所有的山贼都穿的整整齐齐的皮甲,整齐划一,也没有行为粗鲁,到了山顶上,一个天庭饱满,身材健壮,却清秀的像书生的男子吸引了甘草的注意,一见之下就觉得面善,兴许是知道自己长相不够凶悍,他蓄了短须,还穿了铠甲,看起来威武十足,若不是甘草出现在定苍山上,定要以为他是位杀敌的将军人物。
  甘草径直走到男子面前,听那小兵说这就是大当家的,当即拱手行了一礼,“大当家的,定苍山规模已经不俗,但是想要跟朝廷抗衡,想必钱银还是难题。”甘草瞧着男子饶有兴味的眼神,道:“小女子就是从田盟主家逃出的朝廷要犯,甘草,不巧正好听到了这次关于镇匪的事,知道他们近期要打从定柔北部经过,不知大当家的可有打算?”
  男子漫不经心道:“哦?镖银的事,我们也略有所闻,只是不辨真伪,不知道这次是谁当值?”
  甘草走了两步,道:“恐怕没有那麽容易劫得,此次是杨门镖局坐镇,白张二人都随同护驾。”
  男子看向甘草,“甘姑娘可有良策?”
  甘草道:“我知道他们经过的路线和时期。”
  男子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
  甘草没有直接回答:“不知如果能支开白张二人,可有胜算?”
  男子点点头:“上次是我们轻敌,而且缺少将领,其实单只杨威的话,不足为惧。眼下我二弟正在赶回,张子振是个莽夫,我二弟引开他阻杀就行,白宇臻却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个。”
  甘草附道:“既然如此,甘草有办法引开白宇臻,咱们同仇敌忾,合作愉快!不过,甘草只有一个要求,待我助你们完成此事,我要坐镇定苍山三当家,大当家的以为如何?”
  男子先是一怔,没有想到她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世上女子皆是弱者,从来只有提出庇佑的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要分庭抗礼。继而哈哈大笑,爽朗的答应了,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若是到时看她不顺眼,杀了她就是。
  甘草回到卧房,看到包袱里多了封信,是逐波留下的,大意是说,师傅可以接受甘草的请求,收她入门墙,但是需要她能彻底放弃三样东西:第一,放弃仁慈,去杀一个跟自己无关之人,第二,放弃贞德,委身于一个不喜欢之人,第三,放弃容貌,自毁面容。倘若她能通过考验,就准予她拜在门下。
  这封信可真的算是,百般刁难,样样致命。她相信:那个“师傅”,是真的生气了。若不是太阴之前曾经找过她,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甘草想了一天,她如今觉得很多事都看得开,可以放得下了,可是对于她,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最难以开怀放下的,大概还是随意剥夺人性命这样的关卡吧?可是,她不如此去杀别人,最终死的很惨的就会是她,而现在的她,身上系着太多牺牲者的性命,她已不容自己随便丢掉!
  然而要论第一想要杀的人,该当田天齐莫属,可是眼下,她却杀不了她,那麽好,既然杀不了他,能跟他作对也是好的,甘草想起那日书房偷听到的话,算起来,那小王爷的脚程也就在通往定州附近了。
  既然你要杀他,那我就想办法救了他。只是想象跟田天齐作对,甘草心中就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至于拜师的事,先顾不得了。

第131章.示警
  在一处开阔的原野,一队豪华的车马安营扎寨,阵势张扬而霸道。
  甘草扮成小厮跟人套了些话,叹了口气,久闻天山王的威名,治军极严,听说他的儿子年纪虽轻也有几分本事,让父亲的手下信服,却因为宠溺太过而为人十分不近人情。而且,这个杜皓然一点功夫也没有。
  待到看到杜皓然,跟想象又不同,只见那杜皓然俊秀堂堂,面如白玉,只是眉峰浓郁而尾梢锋利,眉目间颇有些阴狠之色,奢侈而张扬,却并不同于一味浮夸之人。
  她原先以为杜皓然是来混军功的,这下看,或许他真有过人之处,不然他父亲的部下不会那麽听他的话。于是,甘草想,若能伺机把他带上山也不错,这样就能让剿匪大军投鼠忌器。
  想归想,她悄悄混进了杜皓然的帐子,却一天连留书的机会都没有。直到傍晚,杜皓然沐浴,也不知故意还是随手一点,独独留了甘草下来服侍。
  甘草谨小慎微,刻意下重了些手劲为他搓洗,杜皓然办了一天的公文,被她小手揉搓着,舒服的要死,几乎要昏昏沈沈睡去,却嗅到她近身的清清甘甜香味,这才想起自己留下那个可疑的小厮,身上一股电流流过,竟然无意识地下身硬了起来。
  却说甘草本来待要他睡着了便留下一方便签走人,却无意中看到他下身的异状,出于本能,一下子吓得小手轻颤,后退一步。
  杜皓然正是被她这一激灵人也清醒了过来,一把紧紧箍住小厮嫩白绵软的手,狐疑的转过身来,“你是女人?”
  甘草看到他赤裸的正面,转开了眼去,“小的不是,小的只是长得像女人。”
  杜皓然已经了然,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还说不是?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甘草脸色发白,顺着他的目光,自己根本没有喉结。她一瞥却见杜皓然恼怒痛恨的神色,跟杨威之流看女人完全不同,想必这杜皓然不喜欢女人近身,便灵机一动,“小王识破了,其实奴婢是王爷吩咐给公子随身的侍婢,公子回去对证即可。”
  她猜得不错,杜皓然的确不会动她,可是她低估了他对女人的恨意。如果甘草多些时日了解,便会知道,杜小王对女人几乎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天山王也不会触其霉头。
  杜皓然冷笑,“杜皓然不近女色,多年父亲也不敢勉强,你却是哪里来的东西?”
  甘草吓了一跳,又开脱道,“王爷担心公子的身体不对,所以此行嘱咐奴婢用些手段得了公子的青睐,若能传宗接代,便允了奴婢在公子封王后得侧妃之位。”说着,一脸憧憬和谄媚。
  杜皓然听的半真半假,狐疑的打量她,见她欢喜不似作伪,脸上浮起浓浓的唾弃和厌恶。
  杜皓然不耐的挥挥手,“滚出去!”
  甘草委屈的答了声“是”,疾疾往外走去。
  杜皓然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她面上委屈,脚步却轻快,而且像习武之人,怎麽可能是侍婢?他轻轻尾随在后,发现她直奔马棚,竟是要离去。
  杜皓然趁她不备,堵住了她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甘草吓了一跳,步步后退,被他堵在墙壁,说不出话来。
  杜皓然捉住她手腕扣住,另只手揉弄她的绵软,“既然父亲叫你爬上我的床,那就现在好了,叫你看看我身子是不是不对?”
  甘草惊慌失措,别过头去,“停……!”
  “嗯?”杜皓然挑挑眉,却不停手,依然往她衣衫内滑行,带着丝丝凉意,碰触到她的花蕾。
  他也想看看,自己如今对女人,能够容忍到什麽程度。若是能不对女人厌恶,与他倒是一件好事,那麽他也不介意拿这送上门的小丫头做一回试验。
  甘草彻底慌了,其实她有武功完全不用怕他,但杜皓然眼中的阴狠竟然震住了她,不由说了实话,“我虽不是什麽侍婢,但是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这一两日你会遇到刺客,你要小心些安全。”
  杜皓然玩味的看着她慌乱的脸色,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她的气味和接触,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跟他印象中王府里那些脂粉香完全不同,于是双手顺势从她腰后一搂,把她贴向自己,竟因她羞涩的提醒起了几分开心,“你喜欢我?”
  甘草大怒,这才发现自己的作为确实没办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应付道,“是……”
  杜皓然再看她的样子,怎麽都觉得更像恼羞成怒而不是害羞,看着她鲜豔欲滴的唇,第一次察觉自己不是那麽讨厌女人,于是凑上去……
  待甘草发现自己竟窝囊的受制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才清醒过来,趁他分神,利落抽身,抽出匕首一个旋身已把他擒在胸前,“再动剁了你的手脚!护着我离开,说,哪匹马最快?”
  杜皓然本以为真是个倾慕而来的江湖女子,这下脸色比锅底还难看,指了一匹神骏的白马。
  甘草说完方发现,这间马棚十分讲究,而且就这麽一匹马。
  甘草本想把他打晕了再走,结果发现那匹马不让她近身,她心中一动,手中匕首在杜皓然脖颈上带出一道血迹,“你先上。”
  杜皓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翻身上了马,心中把甘草腰斩了几回,甘草这才跟了上去,随后将匕首收在袖中,双手环上他的腰,冰冷的匕首隔着衣料抵着他的肌肤。
  杜皓然被她搂住,那股清甜的香气包围了自己,心中一动泛起一阵酥意,杀意不知不觉消弭,出营的时候竟然分外配合她的把衣领拉高,遮住了血迹。
  两人一骑,畅通无阻的出了大营,离开营地十里有余,甘草停了马,毫不客气地把杜皓然从马上推了下去。
  杜皓然摔得狼狈,气的脸上一阵青白,见甘草要走,吹了声口哨,那马长嘶一声,竟然前蹄跃起,把甘草给甩了下来。
  杜皓然本来想惩治她,但见她空中花容失色,心中不忍,不由自主的翻身过去接住了她,垫在她身下。
  甘草睁开眼,自己一点都不痛,只觉身下软软的,偏偏却有一处硬硬的。
  杜皓然呆呆的望着她,没想到自己竟不厌恶这女子的触碰和肌肤相亲,还起了反应,他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狂喜,心念电转,做了个飞快的决定,手指飞快封住她胸前穴道。
  甘草根本没有想到,他不会武功,却会点穴!
  杜皓然把她固定在怀中,骑马往营地回返,离营地还有两里的路程,却遇见父亲的副将蒋离,蒋离看见他大喜,“小主人,幸好你没事,帐中出了刺客,七人都服毒自尽了,还有三个跑了。”
  杜皓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下甘草,把她就近安放在草丛里,“如此帐中已经不安全了,我要出来避几天,待我回去取一件东西,等我片刻。”
  杜皓然要取的东西正是天山王的半枚虎符,这半枚虎符不仅能调动这一支军队,若是跟天山王手中那剩下的半枚合并,能调动天山王在京畿的全部力量。

第132章.牙印
  甘草仰面躺在草丛里,因不能动弹而充满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等了片刻,只听见有些动静,却不防兜头一片黑暗,一件披风迎面飘落,埋住了自己的头脸,她这下不仅不能动弹,眼睛也什麽都不看不见了。
  “谁?”甘草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膨胀到极点。
  她身上随着对方动作竖起了汗毛,能清晰的觉出,那双手先是有些颤抖犹豫地解开了她的衣衫,然后是几乎粗野的扒开她的中衣和亵裤,把她剥光了干净。
  “你是谁?”甘草的声音因模糊的预感而颤抖,她太熟悉这样的“扒光”,毫无怀疑的知道下一步是什麽……不禁憎恨起那个杜皓然,他为什麽还不来?把自己置于这样的险境?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粗重的呼吸泄露了有些不平稳的情绪,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直到最后一件肚兜也被解开扔在一旁。
  “淫贼!放开!我……我相公就在附近,待他来了,将你碎尸万段!”甘草尽量编织着对自己有利的谎言。
  那只在胸口肆虐的手,因她的话突然动作猛烈,几乎是捏面团一样握住她的一只乳儿来回揉搓,另只手似乎在悉悉嗦嗦地解着自己的衣衫。
  那滚烫的身躯向自己贴过来,小心的撩开披风盖住自己嘴巴的部分。
  甘草几乎能闻见对方渐近的呼吸凑近自己的唇角,她几乎能预料到对方的动作,趁着对方身体覆下来她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狠狠的咬住,直到嘴里尝到铁锈的腥味,对方任她狠狠的发泄,直到她再也使不出力气,一声不发,一指点了她的颊车穴。
  甘草的嘴还保持着咬合时微微张开的动作,且因唇齿间沾染上的血迹而分外妖娆诡异。
  男子抽了口气,不再压抑,重重的压了上来,而她很快尝到了报复的滋味,那人也在她肩头同样的位置,一口狠狠的咬住,几乎让她疼到骨子里!
  之后像是为了安慰,男子先是反复蹂躏她的双唇,直至舔的她唇上一片亮色,泛着透明的光泽,犹不知足地轻轻啃咬,小兽般含弄她的香甜。
  甘草被动的忍受着莫名的遭遇,心中早已将杜皓然和自己恨上百遍,然而那人也不知餍足,长舌轻易的长驱直入,探入了她的口腔,一边搅动她的口舌,一边因那品尝而发出沈重而满足的嗅声,似乎不肯错过一丝她的香甜。
  这个吻并没有进展太久,那人已经忍耐不住了,不甘于这样浅薄的刺激,遂开始双手齐下,欺凌她身上不可抵抗的美好。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多麽致命的冶豔,是的,从以往那些男人扒光她后闪烁的眼里,她就看到了,那是超越她面孔的美好诱惑。
  男子的手轻轻下滑,探入她已经羞耻地湿润的巢穴腹地,生涩而探究地抚弄着中间平滑而奇异的花瓣。
  男子贪婪的将头埋进她的肩膀,口鼻并用,粗重的嗅着她的每一丝气息,仿佛这样的气息让他无限安宁和欣慰。
  他迷乱而不得技巧的摸索让甘草不能并拢的下身充满异物入侵的不适,疼痛和刺激同时袭击着她的下身,不管怎样,她的花穴还是越来越湿润了。
  男子显然是心急的,他没有再做细致的挑逗和调情,而是用那火热的柔韧抵住了她的潮湿,却发现,那处显然没有想象中那样能够轻易进入,反而充满排斥和阻挠,尤其是对他这样的新手。
  男子只好分出双手,钳住她的双腿往两边一拉,两只玉腿已经不雅而放荡地被大大拉开到两旁,摆出了诱人而放浪的姿态。
  即使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意愿,他还是欲火中烧,已经坚挺不支的肉刃抵住她湿润的下身,往里探入,然而依然全是尽力的排斥,这个认知叫他恼怒,难道她的身子真的如此排斥他的进入麽?他索性用两手摁住她的两片花唇,往两边一掰,随即里面灼人的热度缠绕上他的柱头,几乎叫他颤栗!就是这里了!
  他狠狠地往里一戳,肉刃圆鼓鼓的头部终于如愿,被那火热湿润的小口张嘴含住,他一舒服,几乎如坠云端,初尝甜头的顶端因着这样的刺激竟然收不住,小孔一下流泻出一股粘液。
  男子慌忙用手死死按住肩头那个牙印,疼痛分散了部分亢奋的精力,守住了精关。
  与此同时,微风轻轻拂过草丛,吹的一地此起彼伏。
  远远的,一只秋鹿在远处机警地探望着那片茂密而传来动静的草丛,隐约的,能看见女人的玉腿散乱的大敞,被健硕颀长的男子牢牢扣在双腿密处,隐忍起伏,波浪般蠕动,以及发出太过满足的叹息。它什麽都看不懂,确定对它没有威胁,便低下头继续吃草。
  甘草被他木偶般摆弄着,待觉出他侵入的一刻,噬骨的快感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黏腻了起来,滋润出热情洋溢的蜜汁,然而心底却沈了下去,因为侮辱和无能为力而极度痛苦。她从未这样渴望过力量!明明是被羞辱的,却还让别人看到极度陶醉的丑态。
  男子又调整了下呼吸,身子往前一倾,那满是阻叠的肉穴于是迎刃而解,一层层不甘不愿的肉壁不得不顺着力量,被那粗大的坚挺就那麽霸道的冲了进来,剧烈的快感让他几乎灭顶,一时不能动作,只能伏在如玉的肉体上轻缓的摩擦。
  甘草已不再纠结为什麽人还不来这个问题,她现在只希望不要有人看见她的样子。在被撕裂般的痛楚和被占领的快感下,泪珠顺着眼角淅淅沥沥的析出,春雨般无法停止。
  男子舔了舔她的泪珠,恨不得立即用热情的摩擦来分散她的痛楚,于是也不再迟疑,开始尝试抽进抽出,那陌生的体验叫他小腹一阵阵发热,恨不得再快些,再快些,自己的欲根仿佛被推阻和抚弄中前进后退,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传导着无法言说的快意。
  甘草被他制住哑穴,本来就呼吸不及,嘴角泌出点点银丝,心头在巨大的屈辱和快感中渐渐变得迷失和空落,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这具柔弱的身躯,总是逃不开被羞辱吗?……
  男子罩上她的唇,不放过她的每一丝津液,贪婪的吮吻着她,下身也加快了节奏,无法忍耐的疯狂律动,看到她面上因窒息而泛出淡淡的粉红,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了,扣紧她的唇吻,使那个吻密不可分,下身的肉刃以一种初次经历的男女无法承受的速度抽动着,在灿烂华丽的窒息中,把热液深深灌入她的身体。

第133章.野合
  男子泄过之后,看着女子迷蒙不堪蹂躏的样子心里火热,方才第一次,还是野合,他心里又害怕又忐忑,他有些急躁,这次却要慢慢的探索。
  拨开外面小厮的衣服,只见两捧乳白的丰盈挤在一起,烘托出深深的玉沟,男子心里跳得更快了,他索性一拉腰带,把她的外衫都脱了下来。
  她的身子实在是美极了,窈窕和饱满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处,就像白藕,莲叶和粉荷做成的天然人儿,看的面前的人呆住了。
  此时此刻,实在没有谁还会去想,她的面孔是不是出挑拔萃。
  手指一点点掠过她胸前的山峦,腹部的平原,和臀部的浑圆。此时,甘草已经累极,不知如何应付,但是感觉却是细密而敏感的。
  女子大抵都是腰肢细,身子软,而这女子明明纤细,一对奶子却丰满的很,饱满多汁,肤色白皙滑腻,她轻微的随意扭动都带出完美姣好的曲线。
  男子的阳物开始蠢蠢欲动,再也按捺不住,一看时光还早,反正已经做了,不品尝一下实在可惜,于是索性把她全部衣物都解了开来,缓缓上来,亲吻她的脖颈,一手从她美好的颈项一直调情般的往下摸,手下的肌肤富有弹性……
  甘草昏昏沈沈中,只觉得一双手先是拍开自己的哑穴,后在自己的敏感处不住的摸索揉捻,比方才粗鲁的直接侵入更是放肆不少,忍不住在那双毫无顾忌的手下呻吟出声,浑然未觉。
  他的手指移动到她双腿间隐秘的幽处,还没怎麽动,已经有动情的蜜液混着精液流了出来。他轻轻转动手指,她的花朵已经完全湿润,贴在他的手指侧面吸着不松口。
  他忍不住掰开她的双腿,探索那神秘的幽处,他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未曾预料女子的花穴可以精致成这样!没有一丝累赘和暗沈,娇俏的含苞待放,还带着淡淡的诱人的味道,并非那种馥郁的花香,而是这女子特有的催情的香味。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对着那粉嫩的花瓣舔了两口,就见那花瓣乖巧的配合着分了开来,露出中间晶莹粉嫩的小珠蒂。他热血沸腾,觉得自己被那小珠蒂挑唆着,做了一件未曾想过的事──
  他一口含住了它,而且如同吃到蜜糖一般啧啧的吮吸它,把它都卷入口中涮洗的淋漓尽致。
  甘草迷迷糊糊中觉得被人吃着下面,恍若做梦一样,像是回到了那夜,陈侨舔舐着她,包含着她,吮吸着她,他最喜欢为她做那种事了……
  甘草忍不住心中呻吟出声,那呻吟声跟刚才又有所不同,拖延了开来,调子在末处又往高挑了一下,拨了人的心尖。
  男子被她撩拨的疯狂,庆幸自己解了她的哑穴,双唇再无芥蒂的紧紧贴合住她中间的整颗,那带着情欲诱惑的味道在粘稠的唾液中化开来……
  甘草觉得自己自己好像被浸润在温暖的海洋中了,而且,随着那潮汐上涨下落,不能醒来。
  男子紧紧扣住她的翘臀,嘴巴重重的往里一拱,不停的吮吸,那带着异香的口水都被他尽数吃下,而她脆弱的孤立起的小珠蒂也随着他口水的流向而几乎要被他吸的深深拔出。
  实在太过难以言说!全身的力量都绷到了那小珠蒂上,随着他的吸吮而要冲出体内,甘草被那极力的刺激弄得醒了过来,精神还处于极大的麻痹之中,可是花穴处那极端的刺激还来不及沿着神经缩回。
  她这才警醒过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不禁花容失色,“你……你……快放开!──”
  男子先是吓了一下,也惊觉自己竟然去吃女人的下身,可她迷离欲醉的样子让他不能收势,而她的惊吓仿佛更令他觉得更有趣,反而一头埋了进去,一张细腻的唇在她花穴中抢食般胡乱的嗅着,品尝着。
  “啊……不要……”甘草脸色已经变粉,那种快感已经不可逆转的奔着那点去了!
  男子双唇分开旁的花瓣,夹住那珠粒重重的一吸,甘草只觉得像是尿意的感觉潮汐般冲破了闸门,被释放了出去,全身都瘫软的无法动弹,只剩自己吁吁的轻喘。
  男子看她的样子,两颊绯红,娇喘不胜,他扶着火热的欲根跪在甘草双腿间。
  甘草气急败坏却偏生骨头酥软,“你──”了半天却是辩驳不出。
  他竟然直接压上身来,轻轻松松坐在了甘草的胯上。
  “你──你厚颜无耻!”甘草恨恨道。
  男子恍若未闻,身子往下一错,刚好来到她的双腿间,把她双腿一分,巨龙就杵在了她的花缝口。
  他说罢对准那几乎没有一丝空隙的中缝使劲一挤,骨头就一酥,她实在太紧了。夹的他都进不去了!
  甘草刚被他亵玩过,身上酥软,又折了腿,稍微一动就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已经给他破开了花缝了。
  她的推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把她弱弱的身子轻巧的按在地上,他一边脑子里狂乱的回想着甘草刚才陶醉的样子,一边在她窄小光洁的肩头舔来舔去。
  甘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的碰触让她觉得脏,可是自己的那处,已经滑腻腻的接纳了他,做出了违心的事。
  “哦……”实在太舒服了!男子才进去了个头已经给她夹的心肝都酥了,只觉得浓浓的欲望上头,想要更多,更别说她温柔的警告了。
  他身子往前一耸,已经给粗大的阴茎给送入了进去。
  “你!──啊……”
  方才一次时间短,还不觉得太被摧残,此时被那麽粗大的家伙一分,涌起了强烈的异物入侵的不适感,她根本控制不住,意外的发出娇弱的呻吟。
  男子得了她的“鼓励”,忍不住在她洁白无暇的肩头轻轻啃咬,留下浅浅的齿痕,看着嘴下的肌肤颤栗,他的阳物兴奋地又往里推进不少。
  “啊……!”甘草的呻吟几乎像哭一样,她实在不想出声,可是太久没有过刺激的她不得不随着他动作有了反应。
  男子又啃咬她竖起的小蓓蕾,下身往里使劲一杵,终于深深的埋入了她的体内。
  男子全都戳了进去,再慢悠悠拔出,带出了一层耀眼的晶莹露水。
  甘草下面已经给他漫长的爱抚弄得湿了,只听见“!”的一声,大棒就又浸润水波荡漾的小穴里了,然后开始了漫长的动作。
  “你还要多久?”甘草的骂声已经变作了无奈和哀求。
  他不说话,几乎被难以言喻的快感弄得缴械投降,暗自抽气。他使劲往后抽出来,又往前一冲刺,实实在在的都给填满了进去,双目灼灼看着身下的胴体,开始野蛮而冲刺般的抽插,让女子在身下溃败无形。
  甘草觉得花心都给重重的一撞,腰都酥了,她慢慢闭上眼,思绪如白云般飘散,想起了那封信上交代的三件事。
  若要论起来,这倒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吧?可是她实在还没做好准备,也无法愉悦的去享受,她实在不知道她该拿什麽心情去对待这场意外。怪只怪她报仇心切,太执拗?
  罢了,想到那三个条件,总算是解了个无耻的难题,她索性闭目养神,冷却身体,想要把那些可耻的快感都自我封闭,自我排遣,至于男子什麽时候完事,什麽时候离去,她懵懂未觉。

第134章.女香
  甘草被唤醒的时候,便看到杜皓然那张无辜的脸,十分欢喜的冲她扬着一个包袱,“咱们快走,好像有人跟踪我。”
  甘草应声站起,发现除了浑身酸痛外,衣衫齐整,根本就像是一场春梦,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她险些要以为身子是因为穴道被封住太久才会这麽痛楚,可是在她庆幸地随着杜皓然走了一截路,她就脸色一沈:下身析出的粘液已经浸透到小裤上,黏糊糊的让大腿根部都不太舒服,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甘草不由咬紧了牙,被杜皓然拉住的手也无意地握的生痛,杜皓然却恍若未觉,“不好,还是有人跟来了,都怪我不会轻功。”
  甘草收回心神,果见有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从容极了,显然不同于那些能够失手被擒的家伙,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下意识地询问,“怎麽办?”
  杜皓然在她手心轻轻一握,“不怕,以你的轻功,甩掉一个不成问题吧?”
  甘草惭愧不答,杜皓然顿了下又道,“这附近有一处断崖,咱们把他们引到那里,他们还想要我手中的东西,不会敢轻易痛下杀手的,有了顾忌便好处理的多,我们伺机把他们踢下去。”
  甘草果然随着他把刺客一路引到断崖,那刺客无处藏身,大约是因为不知甘草功夫深浅,一人躲在密林中观望,一人则索性现身,杜皓然忽的从包袱中拿出一枚白玉符,“虎符在这里,要的凭本事来拿。”
  刺客冷笑,“我怎知是真的假的?”
  杜皓然把虎符对着阳光,只见上面流转出流云般的光泽,“你主子叫你来夺,必然教了你辨识之法。”
  刺客大喜,正在寻思如何诱骗到手,却见杜皓然把玉符往空中一抛,于是凌空上去要夺,却见玉符不知如何拐了个诡异的幅度,往悬崖下飞去,他本能之下竟然也直奔而去。
  杜皓然突然阴阴笑道,“既然如此,你便跳下去拿吧!”
  刺客已觉不妙,他哪肯死在这里,慌忙要收住去势,杜皓然从他身后飞起一脚,只听他嚎叫一声,果真跌了下去。
  而杜皓然的手轻轻一挥,那玉符又飞回了他的怀中,甘草“咦”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玉符上竟然系了根鱼线。
  林中那名刺客固然有观望的意思,想刺探甘草功夫深浅,但更多的也是想先处理掉这名同伴。眼下同伴已经死了,也顾不得甘草底细,索性直接痛下杀招,直奔甘草,准备解决掉她,再去处理杜皓然。
  甘草不敢大意,这刺客正是田天齐的门徒,她应付了一会便觉得力不从心,索性使出《天启剑诀》的招式,虽然毫无内力相称,却也起码能独当一面。
  “是你?!”刺客一惊,已然认出了甘草,便是他此行另一个目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刺客冷冷一笑,也不再隐藏虚实,“反正你们都要是死人了,罢了。”他也不再顾忌隐藏身份,田家功夫展露无遗。
  天启剑诀精妙,甘草又灵巧,几乎把刺客每招每式都能抵挡化解,可惜施展不出内力,所以虽然抵挡了刺客的攻势,却被刺客逼得连连后退,心头给那阵势压迫的几乎无法呼吸。
  杜皓然见甘草不支,忙道,“不要惊慌,照我说的做。”
  “攻他下盘。”
  “刺他肩井。”
  “斩他后腰。”
  甘草定下心神照做,果然,即便只能堪堪抵挡,却一时无碍,即便她没有内力,也刺的刺客手脚忙乱应接不暇。
  刺客恼羞成怒,索性突然杀向杜皓然,甘草根本没反应过来,那杀气腾腾的一剑已经逼向杜皓然,以他不会功夫的身手,根本无从躲过!
  而他一死,甘草也依然难逃一死,不,她还不能死!她心中一急,只觉得丹田被强行聚了股热气,而手脚偏偏更加冰冷,冷热交替好不难受!但丹田中的热气叫她一喜,凌空一个剑花,那内力充盈的一剑已经将刺客当胸穿透。
  杜皓然大喜,又补了一刀,确信刺客死透,这才移步甘草。其实他身上很多小机关,即便刺客近身,也杀不了他,他自知没有功夫,又怎麽会以身试险。
  甘草使完那一剑,丹田中气力陡然抽去,只觉得四肢中的冰凉迅速蔓延到内脏小腹,整个人阴冷无比,流着冷汗昏了过去。
  杜皓然惊慌失措,摸了摸她的脉搏,费解极了,她脉象紊乱,似乎是不堪重负,刚才明明看她使出实力不弱的一剑,可是现在探她气息却不足,哪有丝毫内力?
  杜皓然就近找了家猎户的小木屋,把甘草放在床上,却见她迷迷糊糊中额头直冒冷汗,人也蜷缩在一起,“好冷……好冷……”
  杜皓然一窒,却没有拒绝,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句话,出去捡了干柴在屋里生起火,然后解衣上床,把甘草牢牢搂在怀里,像是固定一件珍宝。
  甘草在他怀中睡得像小猫一样,还轻轻拿头拱进他的怀中,乖极了,好似怎麽都还是觉得不够暖和。
  杜皓然身子一僵,险些忘记,这个小猫也是一个女人。
  他自幼习武,根骨极佳,本是个练武奇才,曾得名师指导,到十三岁已有小成,父亲得了一名精通房中术的西域胡姬,宠冠王府。然而那宠姬因见他小小年纪便英俊倜傥,且冷傲脱俗,便起了淫心,给他饭食参了媚药,而当时他正在小成筑元期间,眼见要打通筋脉,却被心头不住萌动的热意撩拨,已经知道自己将要走火入魔,强行用内力压制,不想那宠姬胆大妄为,竟然亲自穿了薄纱到他房中百般挑逗,甚至坐进他怀中上下其手。
  那宠姬只是觉得他少年老成,尝过了女人滋味便会懂得消受美人恩,见杜皓然小小年纪虽则坐怀不乱,但是却满面通红压抑,显然是害羞克制,便心中窃喜,越发大胆,用手握住他的那活儿上下套弄。
  杜皓然本想置之不理,强行打通筋脉,却不想那胡姬妄为,想强要他童子身,一时顾不得全力拍了对方一掌,结果经脉逆行,对方重创之下自己也吐血反噬,那宠姬这才知道利害,趁他走火入魔偷偷逃去,待到他醒过来,已经变成废人一个,不能再习武了。
  从此以后他恨极了女人,尤其是女人那股胭脂香粉味,天山王因为这件事愧对他,也不敢强迫他娶妻纳妾,见儿子习武无望,这才想办法想替儿子挣个爵位,好待百年后即便不能习武称霸武林,却也有权力能够傍身。
  杜皓然从回忆中醒来,看着甘草不安的睡颜,有些怔忪,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不再排斥一个女子,并非因为美貌,也并非因为因为聪慧,只因那女子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似莲非莲,只甜三分,似草非草,清香馥郁,让他觉得安宁极了,安全极了,信任极了。
  他厌恶女子正是从一股子香气开始,却莫名终结在另一种安抚的香气中,也算是有始有终吧!
  他不由把头埋进甘草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她清甜的气息,心中的满足渐渐升华。若有熟悉杜小王的人看到,必然惊诧不已,只因那个阴狠毒辣的杜小王竟然也有温柔乖巧的时候,实在让人大跌眼球。

第135章.心结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甘草的耳畔,引得她迷蒙地呻吟,像撒娇一般,“陈大哥……”她哼着,把脑袋更深的埋入他的怀中,几乎不见。
  杜皓然一急,脸上原本安宁的面容竟然戾气遍布:难道那个陈大哥是她的夫君,或者心上人?他想起什麽,心中觉得不快,便一点点解开她的小衣,想要试探一番,他恨恨地含住她的小红蕾,轻轻啃咬了一口。
  “天赐哥哥最坏了……”甘草嘟着嘴,在杜皓然脑袋上一拍,打得他脑袋发晕。
  杜皓然气急了,又来到上头,扳正她的小脸,“我是谁?”
  甘草不耐了,“天赐,别烦我。”
  杜皓然黑了脸,“我到底是谁?”
  甘草又答,“陈家哥哥……”说完,紧闭的眼眶先流出泪水来,又紧紧的抱住他。
  杜皓然气极:她到底招惹了多少个男人?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些烦人的问题,反正现在,以后,她是他的!若是她的男人找上门来,那他就杀了他们!若是她还想着别的男人,那他就杀了她!
  他抱着她沈沈睡去,直到清晨,怀里的小人儿似乎要醒来了,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
  杜皓然摸了摸她的脉搏, 那股阴气没有退散,依然在她身体里乱窜,甘草冷的手脚冰凉,整个人恨不得嵌进杜皓然身子里去。
  杜皓然再讨厌女人,也搁不住跟一个女子肌肤相贴,更何况,他其实有点喜欢这个女人,尤其喜欢她的气味,就像动物那种最原始的本能一样,也正因为吸引他的是这样的东西,他的欲望也更原始地被诱发了出来。而且,清晨,正是男子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呢。
  杜皓然下身坚硬如烙铁,还不时被贴上来的甘草碰到,他实在忍无可忍了,把甘草压在身下,徐徐解开她的贴身小衣,于是破除了衣服的阻隔,那股沁人的清甜更加诱惑他的本能,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揉弄她的一只乳儿,更把脑袋埋了上去,含住另一只乳尖,轻轻的舔动小巧的顶端。
  甘草被这样对待,身体里不由得被诱哄出一些饥渴的热意,随之也不是那麽冷了,惬意极了,忍不住热切的抱住胸前的脑袋,还不住拱起胸脯,想要把乳尖送入他的喉咙。
  她的手指还轻缓地在他脸颊和耳畔来回摩挲,像是搔痒,但却搔的他更痒。
  天!这个小妖孽实在太浪了……
  杜皓然也耐不住选定的女人这样投怀送抱地求取更多的爱抚,于是嘴巴和手掌都更加努力,把她两只乳儿都吃了个遍,舔上了他的气味,把甘草胸口白嫩的肌肤弄得一片春光潋滟。
  这时甘草也已经无意中动情,刚才寒冷的感觉逐渐退散,只剩下蠢蠢欲动的欲望,使她不再矜持,竟然出人意料地抓住了杜皓然肿胀的欲根。
  “喔……”杜皓然猝不及防,只觉得被她小手隔着衣裤那麽一拂,竟然比当年那个荡妇全力套弄的还要舒爽百倍,让他无法抗拒。
  他甚至在心里暗想:如果当年勾引他的人是小妖精的话,那他便是走火入魔也认了,能一辈子像婴儿一样嗅着她的甜香入眠,那也很不错是不是……
  杜皓然不由急躁地扯开自己的襟口,撩起衣袍,悄悄把火热的欲根掏出长裤放入她的手心。
  甘草开始轻轻的呻吟,“爱我……快爱我……”她的花穴迫切需要那个火热物事的进入,来温暖她。
  杜皓然忍耐不得,用火热湿润的前端抵住了她的穴口,激动难耐,遂把头伏在她耳边轻轻安慰,“我会好好爱你,你忍着。”说着往前头轻抵,湿润的龙头已经陷入泥泞的两片花唇之间,仿佛要被中间湿润的粘液融合在一起。
  甘草不由在模糊的幻想中陶醉舒服地呼出心底话,“陈大哥,快进来,甘草任你怜爱。”
  杜皓然哪里肯让她这样煞风景,突然粗暴的抓住她的肩膀一阵摇晃,“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谁?”
  甘草意识迷蒙,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但这样直接暴躁的性格她却怀念,不由甜甜一笑,“我看错了,不是大哥,是阿侨……”
  她又说,“快来,今天换你爱我也一样……”说着,有些冰冷的手臂又去拥抱杜皓然的身子。
  杜皓然哪里肯给她,他气的嘴唇直哆嗦,下身也软了下去,再无半点兴致,他原以为自己恋慕的女人跟她的味道一样,必定清甜怡人,跟他这样偏执又挑剔的人正是相配,哪想她不仅仅心中有情郎,而且看似还几乎人尽可妻,他堂堂一个小王爷,本来要什麽样女子没有,怎麽能要别人嚼剩的骨头?他本来想闭眼装作不知道,可是没想到她心里还是想着那些来历不明的野男人!这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他被荡妇所害,所以尤其看重女人的贞洁和操守,却不知,不是所有人都像他,生下来就可以选择自己的所爱。而没法选择的人,注定要被别人选择,也就注定身不由己的。
  他心中一股煞气,到底还是想不通,看着甘草贴上来求欢,越发在心里骂她贱,气的一时失手,一巴掌把她扇在床上,旋风似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杜皓然拿着剑把林中树木胡乱砍伐一汽,越想越是气愤:难道他就只能将就她麽?不可否认,他这次出来避祸,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其实他呆在帐中总比跟着她一个弱女子安全吧,他冒了危险出来更多是为了跟着她而已。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转身离去,再也不管这个女人。而当他“如释重负”地走出林子快到官道时,他的心却意外的纷乱。
  不知那个女人怎样了?她经脉紊乱的厉害,没有自己,是不是又变成“冰人”?一个女人在那里,还被他剥的衣衫不整,会不会遇到什麽野兽野男人?没有她的味道,他晚上会不会入睡的慢些……
  呸!他才不会因为她影响睡眠,他只是因为她救过他,所以不想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等她不再犯寒症,他便离开她,让她后悔自己曾经淫乱。
  可是他没有去想,自己为什麽想让她后悔,又想她后悔之后做什麽……
  待他真正如释重负地回到木屋,却敏感的发现,屋里似乎来了陌生人的气息,想起临走时她玉体横陈半裸春色的样子,他心中一凉:若是来了什麽人糟蹋了她,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他晕眩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进去,他小心的来到窗下,却听到甘草发出叹息般的呻吟声,声声令他冷入心扉。
  “啊……好舒服……嗯……”

第136章.歧途
  杜皓然从袖中掏出暴雨梨花针,只准备进去就射死那个趁人之危的野男人,一面心中暗暗悔恨,一脚踢开了门,只见一个黑色劲装少年正俯在床前,一手搭在甘草的脉搏,一手覆在甘草头顶,虽然确实有些亲密,但两人衣物俱都整齐严实,没有越礼之处。
  而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一眼便看出,少年是在通过某种途径给甘草输入一些真气,并且确实使甘草看上去颜色好了许多。
  少年很快结束,从床前坐起,表情淡漠地扫了杜皓然一眼,显然,他来的时候床上的少女衣衫不整玉体横陈,跟眼前的白衣少爷有莫大的关系,杜皓然心中认定他是野男人的同时,他也觉得杜皓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杜皓然被他冷冷的看着,一时心虚竟有些无话。
  甘草因补足了气息,很快醒转,也不再发冷,喃喃道,“果真暖和多了,我是又活过来了麽……”
  少年这才转脸看向甘草,“甘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甘草看着他清冷坚毅的轮廓,有些惊疑,“你是……岳公子?”
  岳小川点点头,“你还记得我。”
  甘草笑了笑,又想,岳小川这样的人,总不会是专程来找她的,可是,这密林深处断崖尽头,说是路过也太凑巧。
  岳小川见她沈默便道,“我是来找你的,”他顿了一顿,“姑娘可还记得上次碰面时在田府……”
  甘草见他提起见面时,一时想起当时狼狈的女奴样,总是被他见到过,当时匆忙不在意,现在确实一下子红了脸。
  于是,这情形落在杜皓然眼中,便成了暧昧的叙旧。他越看越刺眼,甘草跟他在一起很少露出这样害羞的样子,他一时忿忿,走过去插在甘草和岳小川中间,大剌剌坐下,粗鲁地给甘草盖上被子,“你怕冷,快捂好。”
  甘草有些挣扎地想推掉被子,“我……已经不冷了”
  杜皓然见甘草挣扎,越发笃定来者不善,干脆往床头一靠,把甘草揽在肩头,“这位公子,接着说吧。”
  甘草自认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可是偏偏她大病初愈,也挣不动,只好尴尬地看着岳小川,希望他赶紧说完。
  岳小川视若不见,只看着甘草,“上次你的情形,后来在山上我无意中和师傅提起,师傅说叫我告诉你,叫你不要随便修炼心法,尤其是阳家内功,会令你筋脉紊乱,重则丧命。”
  他肃然敛眉,“看上去似乎我来晚了。”
  甘草皱眉,“我最近确实……在修习一门阳家心法,也确实怎麽都聚不起内力来,但是凶险时能聚起一些功力,过后则如竭泽而渔。”她没有说,自己在悄悄修炼的是《天启剑诀心法》。
  岳小川点头道,“上次我便观你内力异常,我师傅说,这或许与本门有些渊源,但是眼下还说不清楚,你以后也许会知道。”
  甘草忽然问道,“我恍惚记得,公子门下与太阴娘子有些关系?”
  岳小川有些诧异,“是,她……算是我的师叔。”话虽如此,面上却没有多少敬意。
  甘草又问,“那我现在停了心法修炼,是不是可以好些?”
  岳小川叹气,“恐怕你已经走火入魔,以后不易太过激动,过激过怒都容易再次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超过三次,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治。”
  甘草没想到自己轻易之下强运内力竟然后果这麽严重,神色寥落,“情绪实难控制,难道叫我做偶人?”
  岳小川思忖之下,终于道来,“你的情形,或许是因为先天元阴不足,似被釜底抽薪,所以难以筑元,若是再次发作的话,要麽有内力深厚精粹之人为你输入一甲子内力……”
  他话未说完杜皓然已经急躁,“这个不妥,我不会武功,有没有别的法子?”
  “又或许……”岳小川犹豫片刻,冰冷的脸也有些了破碎。
  “或许什麽,你快说啊?”杜皓然听到有解法,早已急了。
  岳小川正色,“师傅说或许和处男子交合,可以弥补一二。”他说完,偷偷打量了下杜皓然,颇有些好奇,却见杜皓然默然不语,反而颓然失色。
  甘草也无助的呢喃,“难道叫我采补别人去保命,实在太下流……”也太不能顾全她的脆弱。她本性并非淫荡,又怎能做出违心的事来?
  岳小川也懒得去管别人的闲事,“不管怎样,姑娘也只有三次生机,我要走了,姑娘还是切忌动怒为好。”说完,便告辞了,不愧是岳逍遥的弟子,来无影去无踪。
  杜皓然沈默半天,突然道,“甘草,你随我回王府吧,我娶了你,以后用天下最好的名医名药和高手料理你的身子,也许不会再发作的。”
  甘草并没听进去,只是在想,情况严峻,看来她得快些去投靠师傅才行,或许太阴有法子可解。
  两人各怀心事,沈沈睡去。
  次日清晨,甘草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醒来,看着眼前的少年睡眠中不复阴狠,安详英俊的脸,她心中荡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不甚喜欢他,但是说不感动,却是假的。她不由自主为他把纷乱的襟口整理好些,看着他玉白的肩膀露出,不由咽了下口水,正要盖上,却突然顿住,霎时被各种感觉席卷,不甘,愤怒,憎恶,痛恨,屈辱,一时纷纷涌上心头。
  他的肩膀上,有个小巧的牙印,小则小矣,却咬的极深,可见下嘴的人用了几分恨意。
  甘草气的发抖,而杜皓然也慢慢醒来,顺着她的目光呆住,悔恨不已,他当初为什麽要不择手段先占了她?是,他杜皓然一向是一个要什麽都不择手段的人,他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多耽搁一天,谁知道她会在谁的怀抱?他没有料到的是,她已经不是处子就是了。而就在他渐趋接受的时候,她却又发现了这个事实,这叫他如何接近她面对她?他第一次能不排斥女子,一半是占有欲,一半是治愈心,他终究做了蠢事。说到底,就像抓住一根稻草一般,一瞬间的私欲叫他做了小人。
  “你……你听我说……”杜皓然紧张的坐起,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我不是故意要羞辱你,我只是……”
  甘草冷冷看着他,他的只是再说不出口。
  杜皓然嗫嚅半日,最终却权衡道,“你已经是无处可去的通缉犯,我会庇佑你一生,难道不好麽?就算我之前孟浪,唐突了你,你原谅了我吧。”
  甘草冷笑,“你想威胁我麽?”
  杜皓然也急了,“我为你权衡,你怎会这样想?”

第137章.情迷
  甘草心中翻江倒海,动了大怒。她此生最为厌烦的,就是沦为男人的玩物,被人强暴和亵玩。只因这些是给过她莫大的阴影。每每午夜梦回,曾经破庙和密室的噩梦都袭击着她脆弱的神经。也正因此,她一直对于花飞飞那样玩弄过女子的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即便他对她真的好极了。
  但现在,眼前的牙印无不讽刺着她,之前杜皓然做的一切都抹煞了。倘若是平时,她或许冷静片刻会想通,但是现在,一时急怒,身体立即反而出异样,一股阴冷的气息开始弥漫她的全身。
  杜皓然见她瑟缩,手腕更是冰冷,大惊失色,糟糕!她的寒气又发作了!
  “甘草!甘草……”他把她拥入怀中,想要用体温温暖她的身心。此时甘草即便想要推拒也有心无力,只好任他拥抱,瑟瑟发抖。
  杜皓然脸上苦笑,果然是自作自受麽?当日自私地要了她,现下却酿成死局。他心中已经百转千回:难道要他亲手抓一个处男子回来给她交合吗?不!他做不到!
  “我不信……我不信……我也可以的……”他喃喃自语,抱住甘草一阵迷乱的吻啃,似乎在排遣心中的不甘和担忧。
  “我就不信,一定要别的男人才可以……”他发了狠,把甘草轻轻放倒在床,解去她的衣衫,“乖,别怕,这次我会很温柔的,待我要过你,你就会好多了……”他说着,脸上竟然现出一种扭捏的羞色。
  甘草冷得很,只知道四肢紧紧的缠绕着男人的身躯,不肯松懈。
  杜皓然早已失了理智,他解尽她的衣衫,看她清秀的面孔下展露出妖冶的身躯,妖女般吸引着他,就像那日草丛中的放纵,考验着他所剩无几的克制。
  她承受不起的楚楚可怜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她,想要让她在身下温顺驯服。
  杜皓然刚把她按倒在床,她的四肢已经藤蔓一般缠绕上来,不肯放手,她美丽清澈的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甘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去寻找攀附那热源,她实在好冷,是从血脉中散发出来的刻骨的阴冷。明明此时憎恶他到极点,却又不得不主动去纠缠他,他心里一定在嘲笑她,在觉得她这般的不知羞耻,口是心非吧?
  想到这里,她忽闪了眼睛,流出两道小溪,与此同时,她的手臂收得更紧,把他的头牢牢带向自己的颈窝,双腿大大的打开,从他双腿两侧勾向他的臀部。
  杜皓然诧异的被她带向自己的怀抱,像恍恍惚惚被妖精引入洞穴的懵懂书生,尚且无法消受自己所见所闻。
  片刻,看见她眼中的恨意,他便明白过来,她已经不能自已。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欣喜,她也有如此渴望他的时候,即便,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他用手掌拂过她的眼睛,阖上了她的眼皮。如果是个梦,那麽就让他迷失放纵的彻底一些,他不想看见她的厌恶。
  他在她的颈窝深深的呼吸,像他最喜欢做的那样,嗅够了她的香气。他一直期待,这样的香气如果是她衣物上的多好,这样他便有借口离开她,可是这样的美好的气味,确实是她骨子里散发出的,并随着她的情绪起伏,在小小木屋中散发出馥郁的情欲。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伸出舌头,在她颈侧小心而细密地舔着,引起她嘤咛的颤栗。
  他如饿狼般贪婪的呼吸,已经引起她胸前饱满的起伏。
  他顺着起伏的山丘,一点点下挪,有她香气弥散的地方,他都一点点用口舌膜拜,舔舐她的美好,从山脚下舔到山峰,带出道道晶亮的痕迹,最后才在山顶的小小红蕾轻轻的吮一口。
  “嗯……”甘草被那乳尖的一吮,从顶端酥到了四肢百骸,无法动弹。
  杜皓然含住小红蕾,或轻或重的吮吸,让舌头与它嬉戏,直到雪白的胸脯泛起均匀的粉,稍稍起了一些热度。
  两只乳蕾都沾雨带露,晶莹可爱。
  杜皓然顺着她的肚腹一路往下舔弄,他的温热的气息稍稍缓解了她的寒冷。但他的气息平复之后,那些吻过的地方又重归冰冷,就像尸体。
  杜皓然心急,再也顾不得,两手架开她的双腿,低头在她眼皮上烙下密密的吻,“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我不想放手,不想把你让给别人,就让我试一次吧……我的第一次也是跟你,怎知这一次就一定不成呢?……”
  他吻着她冰凉的脸蛋,几乎像小狗样狂乱的舔着,她那麽的冰冷,就像要死去一般,让他简直不能容忍!他不能让她死去!
  他火热的下身已经抵住了她的沼泽,蓄势待发。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声音突然微微嘶哑,下身一沈,巨大的欲根已经涌入了她微微湿润的花穴。
  “啊……”
  “唔──”
  两人身体一热一冷,紧紧相接,都不由发出难以言喻的叹息。
  坚挺火热的玉茎如鱼得水,在花穴中缓缓地滑行,慢慢向前蠕动,狭小的花穴被它破开,最终无可奈何地包容了它。
  杜皓然心中全是满满当当的满足和狂喜,仿佛这样一刻已经完全得到了她。他轻轻动作,看着她想要蹙眉又想要呻吟的样子,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渴,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便像拉锯一样慢慢的动作,期待她的适应。
  甘草“嗯哼”了一声,已经被他全部进入,而他还在她身上热情的舔舐,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气息了。心中还在矛盾着,可是却能体会到他的爱意和珍惜,她该恨他的……
  杜皓然不是没看见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矛盾和纠结,他慌乱,他不想要她的清明,他身子一抬,抽出了大半,看见她眸子中似欲求不满的疑惑,那模样,让他爱煞了。
  他心一暖,又尽数插入,把自己满满的填了进去。他相信,假以时日,他终会填满她的心。
  “不要……”她娇媚地抗拒一声,攀附在他臀部的双腿被他冲撞的有些松散。
  杜皓然双臂挟紧她的双腿,把她牢牢固定,下身开始一进一出规律的抽插。这样坚挺的律动给花穴带来了炫目的快感,在侵袭下流出湿润的口水。
  杜皓然沈醉在她的美好和紧窒中,没有了上次的紧张和羞涩,这次更加顺畅和狂野,他的动作由青涩到熟练,已经能掌握原始的韵律,也已经体会到女人的好处。
  她的小穴又紧又湿,牢牢吸附他的所有,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但本能驱使他由不紧不慢到暴风骤雨,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从羞涩的尝试变成迅猛的征服。
  他紧紧搂住她的身体,用体温温暖着她,身体贴着她的身子前后冲锋陷阵,密切的用行动爱她。
  甘草已经陷入情欲交织的迷蒙状态,她看不清眼前是谁,也不知自己是否出自本意,但她的身子却被动的迎合着这热烈的占有。
  她只能摇摆着下身,随着他的节奏而起伏左右,她不再为理智和情感所左右,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渴望。而这样的她,却更加吸引人了。

第138章.发作
  杜皓然重重的喘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气息和规律,只好任男剑粗重地任性抽插她的身体,每一丝插入的牵连都撩动他全身的热血,每一次抽出的挽留都剥离他仅有的神智。
  “不……啊……好舒服……”甘草神智不清,自然不知羞耻,何况就算她清醒,这样强烈的占有也无法抑制自己不去呼救,就像把她整个都要吃个干净,一点一滴都不放过,牢牢的占据她的所有湿地,让她也随之欲罢不能。
  杜皓然听见她舒服,更加不能忍耐,耸动小腹,结结实实地撞击着她的芳草地,不遗余力。他虽然好些年不练功,但是小时根基尚在,身材玉立修长,也充满力量,随着撞击,双卵也迎合着甘草湿湿的夹缝,那凉丝丝的触感缓解了他燥热的不安。
  他迷乱纵情中还不忘去拨开她散乱的额发,却发现,这样剧烈的动作下,她身上却是干爽的很,一丝汗水也无,就像一樽玉做的人,是那样美,那样不真实。
  他心中不由咯!一下,道声不好。
  “冷……好冷……”甘草眉心一蹙,不由自主梦呓般呢喃出声,身子已经被情欲烧的彻底,可是彻骨的寒冷却驱之不去。那一冷一热的煎熬,反而让她更加的痛苦难耐,就像被冰火双重煎熬。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果然……还是不行麽?
  杜皓然脸上满是懊恼,被她的呢喃唤醒了一丝神智,不,一定是因为他还不够热情,还没跟她融合在一起,一定是这样!
  他越发用力越发快速,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可是他的体温只浅浅在她肌肤上驻留了一丝温度,便悄然退去。
  “让我看着你去跟别的男人……怎麽可能?”杜皓然紧紧拥着下身娇俏的女人,下身的坚硬仍然热情的抽插,可是心头的绝望就像雾一样。
  而这样的懊丧和绝望,都化作了饱满的力量,使他越发狠狠的进入她,想要用最原始的动作来驱散绝望和不甘。
  谁知道到头要如何解决呢?只有这一刻,她还是他的吧?
  如果不能得到,与其拱手让人,还不如让他毁了她!
  他的绝望和不甘迅速被狂野所替代,下身不住的挺弄,积蓄着力量和不明的情绪,一次次攻入她娇嫩的花心,搅出浓烈的治水。
  她的身体被冷和热阵阵煎熬,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他奋力在她身子上动作,下身更是捣药般不懈地占有她,几乎把她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火热的男剑被凉凉的花穴所浸润,别有一番舒服,他的顶端像被一张小嘴含着吮弄,还带出些“咂咂”的声响,让人脸红。
  “啊──”在一阵剧烈的快感中,他再也忍耐不住,在她小穴的吸吮下鸣金收兵,倾泄出来。心满意足之后是冷静和慌乱。他给她的体温逐渐褪去,她的身子却比方才更加的阴冷。他无法欺骗自己,连她花穴深处,都是凉凉的感觉。
  甘草在炽热的高潮的彻骨的寒冷中经受不住,痛苦的尖叫一声,再睁开眼,眼中只有狠厉和暴虐。
  她所见的,是她最不想见的人!面前正是曾经羞辱她的田天齐,那些日夜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他狰狞的笑意在她眼前扩散,而自己,依然躺在他身下,还被他牢牢压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甘草突然用手掐住杜皓然的脖子,手劲之大,几乎要掐碎他。
  “甘草!”杜皓然叫声不好,慌忙之中把她推倒在床,胡乱套上衣服,又想给甘草穿衣保暖,“你怎麽了?难道你真的如此恨我麽?”
  甘草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顺从地被套上衣服,只安静了一刻,突然提起剑向他刺来,“老贼受死!”
  杜皓然一愣,险险躲过她的剑,狼狈的左右躲闪。
  甘草突然大笑,“哈哈,你武功废了?你也有今天!”说罢又向他连连刺来。
  杜皓然已然明白,她已经迷失心智,不知把他当作了谁,可是她发起狂来,却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只好逃出屋子。
  他是有那些致命的暗器,可又怎舍得用在她身上?
  “别跑!”甘草如女魔头般披头散发提剑就追,还没出林子,已经一剑刺在杜皓然肩头,血溅了一地。
  杜皓然闷哼一声,眼看就要吃她一掌,此时甘草又无形中聚了那阴损的内力,威力不比往日,绝对能一掌拍死他!
  他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狞笑,想起她的呓语,突然道,“甘草,是我!我是阿侨啊!我是你的阿侨!”
  甘草果然停住,她的剑尖依然牢牢钉住他,她的眼睛却有了几分迷茫,“阿侨……是阿侨麽……”
  趁她愣住,杜皓然已经从剑尖抽出肩膀,拼死往前跑去。
  “不会呀,阿侨还在山里,也许娶了妻吧……”甘草转而痛苦,见他逃跑,更是警醒,紧追不放,竟然生生把他逼到断崖处。
  杜皓然流了一地血,早已不支,狼狈的站在那里苦笑,“甘草,你真的想杀死我麽?也罢,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我是杜皓然,你就算杀我,也只能记得这个名字。”
  甘草逼近他,脑中涌出被杜皓然压在身下的样子,跟田天齐重合在一起,“我要杀死你!”
  杜皓然捂着肩仓惶后退,“果然……还是想要我死麽……如此,我宁可杀死你,也不愿看你和别的男人……不如你杀死我,然后再陪我死吧!”
  甘草脑中一片疼痛,一掌拍向他,正中他的肩头,他胸口的血花随着那一掌而扩散开来,必然重伤不治。
  杜皓然随之残叶般坠落,向崖下飞去,他突然灿然一笑,吹了声口哨。
  甘草看见他的笑,忽然心中一痛,脑中迅速拨开混沌,绽放清明,“不──”她用力去抓,却只扯落他一截衣袖,那人,终于鸟儿折翅一般坠落了。
  “不……”甘草什麽都明白了,这些天的一幕幕陪伴出现在脑海中,烙的心口生痛,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虽然怨他,可是却没有想要杀他!可是现在,她却亲手杀了他!她捧着残袖久久不能言语,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悲痛瑟瑟发抖。
  远处从林中驰出一匹马儿,正是杜皓然那匹马。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她死在这啊。
  甘草茫然地上了马背,也不知怎样恹恹地驰上官道,只知道纵马驶向定苍山的方向,已经在身心折磨下昏睡在马背上。
  彼时,定苍山的魁首正在甘草空无一人的房中踱步,看着从她房中搜出的那封书信若有所思,那封信上正是太阴留给甘草的三个条件。作为一个匪首,他对她的过去未来有些同情的同时,也暗暗担心:这女子的来历会不会是什麽邪魔外道,会不会给山上带来什麽不测。
  “大当家的,不好了,前些日子的甘姑娘,被马送回来了,看着像是受了重伤!”
  男子来到前厅,正看见昏死过去的甘草,探了下她的脉息,大惊失色,“把她搬入我的房中。”
  甘草躺在床上,记忆选择性忘却了那残忍的一幕,停留在木屋中那温馨的时刻。
  男子轻轻拂去女子满头满脸散乱狼狈的发,女子突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别……别走,我不杀你……”

第139章.处男
  男子大吃一惊,眉心一皱,虽然不知有了什麽变故,但从她眉目间也可见揪心的痛苦和懊丧。他见她情绪几近颠狂,只好轻声安抚,想要从她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甘草平静了下去。
  男子正要挣动,方觉得,这女人身上凉的有些不正常,像是死过去了一般!如果不是手刚好能触及她的心房,他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具尸体。
  心下明白,她一定是得了什麽寒症,男子也不敢耽搁,赶紧交待人搬来了一桶热水,将甘草褪尽衣物放进木桶中。
  甘草美玉般的身形在水中像白菱角一样,随着水波折射出窈窕的身姿来,男子面上一热,加之手中她肩膀的触感温软柔嫩,赶紧别过头去,手也不由得一松。
  甘草失去了扶持,毫无知觉,噗通一声,身子软倒在桶里,要看头颅也要没入水中。
  男子吓了一跳,也不敢再顾忌什麽非礼勿视,一把把她从水中捞出,扶着她的肩头将她固定在桶边。这样就不得不看着她妖冶的身躯,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再是正人君子,也有些心猿意马。
  再说甘草被泡在热水中,身体表皮被渐渐暖醒,可是身体里面的寒气不仅无法被化解,反而因为内外冷热交替而更加痛苦,在这样的煎熬中甘草悠悠醒转了过来,再看面前的男子虽然满面尴尬,但却没有放肆地打量,当下对他印象好了几分,虚弱道,“大当家的,烦劳……试着输些内力与我。”
  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我……”
  甘草强撑着凝神,“非常时期……不用顾忌我。”
  男子便不再坚持,也除了衣衫,只着亵裤,来到甘草背面,坐入了桶中,以手正对甘草背部,想要为她疏通。
  触手之下觉得有些粗糙的凹凸痕迹,男子忍不住抬头,才发觉,她原本光洁的背部竟然满是伤疤,纵横交错,一看就是受过虐待,且在鞭伤之后伤上加伤。
  男子大惊失色,他原本内力就有些不继,再加上分神,一下子反噬过来,虽未吐血,也受了些内伤。但是这些内伤都不及他的惊愕来的更甚,他现在有强烈的愿望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像白兔一样好好保护起来。当她趾高气扬地来投奔他时他并没有什麽打算,当他发现她的密信时顶多是同情,而现在却有些心疼。定苍山上每个人都有些伤伤痛痛的过去,他也没有抱定独身的想法,只是不觉得会有什麽样的女子会和他同心同意。
  男子有些内疚,平复了气息接住甘草软倒的身子,“真对不住,本来我功力就不足,现下分神收了内伤,怕是不行了……我去为你寻个大夫来,你等我!”
  男子正要起身,冷不防甘草突然转过身来,如无骨的鱼儿不得不攀附住他的脖颈,虽然事从权宜却显得十分暧昧,“你是处男吗……”
  男子惊得身上僵直不敢动,“我……我……你……”他不知该怎麽回答,脸已经先红了。
  甘草疑惑地看着他的反应,以手抵上了他的前胸,于是,面前健硕却洁白的胸膛也被那红色一路蔓延,染上浓烈的羞涩,而随着她的手一路向下,滑过小腹,来到他的杂草,他的整个身子都快变成粉红了。
  “是不是?”甘草虽得他一些内力,可到底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急切万分,她的话语令人浮想联翩,可是眼中却无半分温度。
  是,她只不过在寻一味救命的良药而已。
  看着他的反应,她也明白了几分,但事关性命,她可没时间耽误,必须确定才行。
  男子虽然方才对她有了些好感,但也没想这麽快,被她这麽一问反而起了厌恶,想自己堂堂一个当家的,怎麽会给女子如此逼迫,再说也不知她练的什麽邪功,便撑着想要离开。
  甘草哪里肯给他机会,一把握住了他早已肿胀不堪的分身,一手勾着他的脖颈,小口一送吻了上去,他的牙关紧咬,像是紧张不已,甘草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搅动他的口咂,如入无人之境,竟无半点反应,只余木讷承受。
  男子本来还有些怒意,在这样从未有过的挑逗下脑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无法思考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身子似乎越来越轻,都不像自己的了。怒意全化作了酥麻的快意。
  “是不是处男……”
  甘草诱哄的言语随着香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弄得他耳边轻轻的痒,红烧一般的灼热,最怕不是严刑拷打,而是迷魂汤,铁血的男儿都能忍受炮烙凌迟,却未必能在软玉温香的极尽魅惑下谈吐自如啊。
  男子再无反抗之力,早已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乖乖地答道,“……是……处男……”
  饶是甘草再对他无情,再事从紧急,也被他堂堂大男子这样乖巧害羞承认的模样给萌的不行,疗伤的初衷都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一把搂紧了他,热切地亲吻他的唇舌。他的唇舌初时连动都不动,只木木的承受,随着甘草的热情,也慢慢开始迎合,小蛇出洞般伸出舌头笨拙的跟她缠绕。
  甘草见他这样可爱,只想上下其手,摸摸亲亲,可是体内寒气乱窜,已经无法忍受,不知什麽时候还会发狂,再说这男子生涩的像个呆头鹅一样,那活儿在她手中颤抖,已经剑拔弩张,似乎要随时射在她手上。
  甘草褪去他的亵裤,将下身对准他的男剑,眉心一皱,闭上眼睛,缓缓坐了下去。
  男人只觉得莫大快感从分身传导了过来,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尤其是还身处热水之中,整个人都如在仙境沈浮。
  而甘草的花穴带着凉凉的湿意,包裹着他的炽热,这样天壤之别的触觉,让他如上天入地,享受到颠覆的快感。
  甘草一点点让自己把他吃了进去,最后却是有些到了尽头,她心一沈,尽数坐下,跟他紧紧贴合在一起。借着水的滋润和推力,也不算很辛苦。
  男子被这麽一坐,这才如梦初醒,呆呆的看着怀中与自己已经连为一体的甘草,“甘……甘姑娘……”他神色尴尬又紧张,即使是清醒过来也不敢妄动。
  天哪……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啊……为什麽他竟然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任人摆布了。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不知该做何反应,他本来一个威武的匪首,竟然就这麽被一个弱女子给“办”了,偏生自己又没被点穴没被迷药迷倒也没吃春药,他都不知自己怎样白痴被这样给吃了进去,只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脑袋很空白。
  他是不是该发怒?可是他不太生气。那是该赶紧离开?唔,这个决定有难度……那他该开心豔福不浅?不知不觉的豔福,倒是有些窝囊才对。
  他从未刻意拒绝女子的触碰,只不过定苍山没女人而已,兄弟们有需要也是请假偷偷下山逛花楼,眼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终于他想明白了,他是该好好享受一番,其他的事后再说。
  他这麽想着也就不满足于甘草缓慢的动作,臀部抽送,用玉茎抽打她的小穴,感受那无尽的湿意。

第140章.疗伤
  男子动过了几下方觉出好处来,每一寸触碰,都撩动他最敏感的快意,几乎让他随之沸腾起来。他的隐秘处随着女子花壁的摩擦越来越亢奋,那快感被无限度的夸大,从分身一直传到四肢百骸,随着水波一起荡漾。
  “啊……怎麽……怎麽会这麽舒服……”男子失神的喃喃自语。他向来接触的是铁血的兵器和粗鲁的厮杀,哪里享受过这样的美玉在怀?
  甘草见他失神自言自语,更觉好笑,本来抗拒憎恶的“疗伤”竟然因此起了几分趣味,更加变着法的想要玩弄他。
  她贴近他的胸膛,用自己两个高高的坚挺抵住他,小舌也听听舔弄他的下巴。他的胡茬青青的,从人中蔓延到两边,跟他儒将的形象有点不太搭边,但不知为什麽,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长得很文气很俊秀。
  甘草忍不住一边用身子摩擦他的胸膛,一边想要透过胡茬看出他的本来模样来,依稀能看出,他也是很俊的。
  男子却无法镇定了,下身被她紧窒牢牢箍住吞吐,面前还搁着她的绵软,挤出了深深的乳沟,她还调皮地舔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不肯好好亲吻。
  他紧紧一把搂住她,下身奋力往上顶弄,果然,女人分不出心来挑逗了,只能皱着眉妩媚的呻吟,乱了分寸。
  男子趁着她呻吟的空,扣紧她的唇吻了上去,下身勇猛的攻占她,随着快感倾泄如注,元阳一出,尽数被她的花壁吸收了去。
  甘草在他怀中窝了一会儿,待身子渐渐从寒气中缓了过来,恢复正常,轻叹了口气。她现在可算是为了性命无所不用其极了,也谈不上什麽坚持和羞耻了。
  她从他怀中挣动,想要起身,却被男人牢牢摁住,不由疑惑的看向他。
  “我……还没够……”话未说完,男子的分身又坚挺一如刚才,蠢蠢欲动。
  “你……”甘草一惊,眼下已经痊愈,实在没有那个心思了,“不要了,我已经好了。”
  男子微微讶异,又想起那封信,“你在用我练功?”
  甘草也懒得解释,他误会最好,“是,我采补了你,现在你没用了。”
  但是,永远都不要跟一个男人讲,你没用了──
  男子怒极,方才满足的脸涨得通红,“你问我是不是……处男……就是这个意思?”
  甘草干脆道,“是。”
  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就算觉得哪里不对也无心思考,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采补个彻底好了。”
  甘草讶异,还不等退出,已经被他双臂牢牢摁住小纤腰,抱住她上下插弄。
  “唔……你……不要……”甘草本来就体虚,才刚刚好,哪吃得住他放肆的玩弄。
  男子却铁了心要治治这个小骗子,每一次都深深插入她的花心,也不准她逃离,生生将她固定在自己胯上,小玩具一般上下套弄,她本来就身轻,他这样一点都不费力,反而更加省事了。
  那噬骨的快乐直冲脑海,生生打散了他积蓄的愤怒。
  “啊,真要命的妖精……”他吁了口气,狠狠的撞击她的花穴,方才一次泄的匆忙,这次却能坚持上久一些。
  女子的花穴像温暖的唇舌,包裹住他的阳物,还暧昧的舔弄,每每让他几乎要泄出来。
  “你!……”甘草觉得有些不妥,想要抗拒,可哪里挣得过蓄势待发的男人,早被他摁的死死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固定着,一上一下,有节律地安慰男人的身子。
  男人见她愠怒更是得意,想要看她更多反应,便插的更加勇猛,几乎用上全身的气力,誓要把她里面给掏空。
  “别……受……受不住了……”
  “又不是……我求你疗伤……别这样对我……”
  甘草气喘吁吁,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勉力吐露出可怜兮兮的字句,下身被他插弄的酥痒难耐,连连娇吟,可是身子却是虚弱的软软瘫倒,无法直立。
  男人这时见她可怜模样也有些醒悟了,“别担忧,我慢些来。”说完,果然温柔了许多,不再一味的索取,而是尽量温柔地进出,在她身下带出许多可爱的泡泡。
  “嗯……唔……”甘草被他仔细的对待,方才不能承受的感觉也好了许多,慢慢能跟上他的节奏,吐露出细碎的呻吟。
  男子心头一动,低头含住她的唇,学着她之前的模样,生涩的勾引她的舌,渐渐尝出了其中的乐趣来,上下一起紧紧的贴合她,把那亲昵都贴合到了极致,狠狠的几个冲刺,射了进去。
  甘草忍不住高声尖叫一声,又低落了下去,这回彻底软倒在他怀抱中。
  男人平息了一会,把女人小心擦洗了一下,抱上了床。
  他也上了床,贴在女人的后背,柔柔的舔舐她的疤痕。
  甘草眼神直直的看着不知什麽地方,叹了口气,“大当家的,我明天离开这里。”
  发生了这样的事,再留下确实有些尴尬了,她不想给别人带来什麽困扰,寒气发作了两次,也是时候去找太阴娘子问问了。
  男子沈默了片刻,“你用我疗伤,是我自愿,当时我没拒绝,现在也就不会赶你走。”
  甘草有些没想到他这麽说,浅笑道,“谢谢大当家的好意,但是我一个女子,这里总不是久留之地。”
  男子双臂揽上了她的纤腰,以为她担心礼数,“你担心这个……别怕,我会给你一个名分,教你可以一直呆的下去。”
  甘草愣住了,她正要解释,却被他紧紧搂住,“我要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他抚着她的疤痕,一条条细数,“我没见过你这样坚韧独行的女子,初时有些好奇,但并不想招惹,因为我这样的匪人,还是喜欢温柔的女人。现下机缘巧合,做了夫妻,谁说不是缘分呢,我虽不喜欢你这样的妻子,但放你走我会不安,想到你会被别人再鞭挞我会心疼,想到你会找别的男子练功我会难过,想到你要毁容我会心痛。你就留下,别去练那个邪功了好不好?那师傅叫你对自己残忍,也必定不是什麽正途的。你以后要采补……就采补我吧。”
  甘草哑然失笑,翻过身来,从他眼中读到无尽的怜惜和羞涩,他的确是个好男子,或许没有喜欢上她,但她却信了他说的。
  身体的关联,有时真的很微妙,能让人产生奇妙的占有欲。
  甘草刚想说她不在意,人各有命,但却听到他清晰说道,“你也吃了不少苦,就跟着我吧,定苍山从没办过红事呢,我信你能站在我的身边,充作左膀右臂,也许……这样的女人也是不错。”他威严的声音此时沈得像柔情的溪水,“从你来到定苍山开始,我们就注定是般配的一对,一样是走投无路,一样的不纯粹,做一对贼匪夫妻不好吗?”
  甘草心念一动,花飞飞曾经玩笑的话宛在耳边,“你是没人要的弃妇,而我是声名不佳的淫贼,咱们做一对贱夫妻岂不正好?”
  她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因为拿不起,放不下,已经害得袁师兄,花大哥白白为了她而牺牲,当初,如果不是她只看着过去,不敢回首又割舍不下,也不会叫袁师兄和花大哥都死的那麽遗憾吧?
  人都死了,再想答应什麽都不成了。
  她眼睛微湿,绽开莲花般的笑,“好啊,我们就成亲吧。”

第141章.二弟1
  少年一身褐色的皮甲,身后背着箭筒,把挺拔的身姿衬得更加英武,他长得白白净净,眉目清秀,端是个清俊的公子哥儿,或者什麽高门府邸的翩翩公子,认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个山贼。
  他嘴上已经因为连日赶路出现了淡淡的青,倒更抹煞了年少模样,凸显几分男子气了。
  胯下的马儿跑的飞快,可是他还是不住的打马催跑快些,他是回来参加哥哥的婚礼的。因而这阴霾的天气并不足以影响他的兴奋和喜悦。
  到了山上,守卫的小兵都恭恭敬敬行礼,唤声“二当家”,少年微微点头,也顾不得说话,把马匆匆忙忙拴到马厩,就急急的往山顶上走。
  哥哥的住处却不同了,一圈高高的篱笆把房子围了起来,看不到里面,遮住了仅少的目光。
  少年狐疑的到了哥哥房内,也没见到人,只闻到一股子男女合欢的味道,混着淡雅的熏香,床上还丢着女子的散乱的衣物。
  少年了然的笑了笑,这个大哥可算是开了窍了。他又想起这处后面有个洼地塘水,装了天上的雨露,哥哥晨起是喜欢去沐浴的,便打开后门蹿了过去到处寻找,却被塘中一抹丽色点燃了双眼。
  山上的塘水因为清晨的缘故还飘散着蒸蒸雾气,一位白皙婀娜的姑娘就静静坐在池水中,她凹凸的身子美的像水墨画,她安静的拿梳子顺着发一点点往下梳,发梢随着动作,在池水上扫起一片涟漪。
  衬着雾色,她就像瑶池沐浴的仙女,随时要穿上天衣飞走了。
  姑娘轻轻侧过脸儿,她的容貌并不如她的身子那般妖娆,而是清淡的像水草,却一下子缠住了少年的心。
  “我在做梦吗……你又出现在我的梦中了……”
  “我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少年呢喃着,也不解靴,轻轻淌着水,中了幻术一般向女子走去。
  女子听到声响,也转过身子来,面前裸露的一双玉兔饱满而挺立,绽放在来人眼中。
  姑娘先是一愣,继而荡起一个浅浅的笑:“你来了。”
  她被他一把带入怀抱,纤细的手指轻轻掠上他的人中,想起今早他打赌输了无奈答应修面剃须的话来,当时他还狡辩说做匪首没有胡须会叫人瞧不起,现下还是乖乖的剃了去,不由得意又调皮的笑道,“洁了面净了须,倒越发显得像个后生了,年轻几岁了似的。”
  少年只看见她的樱唇一张一翕,吐露出洁白的米牙,一阵如兰如麝的香气袭过他的心房,她的长发水藻般飘散在他臂弯,她还那样温柔的看着他,让他心都乱了。
  少年径直走进水中,抱住了姑娘,把头埋入她湿漉漉的发,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梦中那味道……
  再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梦了──那就是梦想成真。
  甘草觉着有什麽不对,那个爱害羞的处男本应该气呼呼的打掉她的手,然后义正言辞的板着脸说他才不是小白脸才对,可是他今日似乎只想用身体跟她理论。
  但她也没有细想,这些天,做了未婚夫妻,那冤家便格外的放纵,几乎每天早晚都把她要个三四次,不尽兴不罢休。
  少年喘着粗气,脱掉了已经湿透的衣服,又火烧火燎的解开腰带脱了裤子,怀里的女人依然好笑的看着他,笑得情真意切。这不正是他一直期待的吗?他脱衣的速度飞快,生怕破碎了这个美梦。
  他脱光了自己,又紧紧抱住甘草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肌肤那麽滑腻,他生怕给她勒出印子来。
  他用手下意识的揉捏着她的丰满的乳房,听她随着他的手掌嘤嘤的哼叫,一把把她霸道地带到了身上,一丝空隙都没有。
  甘草不得不攀附着他,否则差点在水中无法立足。
  她小声的嘀咕道:“不要啊,不要这里,会给人看见的……”
  察觉到甘草想要走的意思,少年忙把她牢牢抓在怀中,不肯放她离开,甘草被他抓的紧紧的,都有些勒的慌。
  少年却已是箭在弦上,他的手绕到她的臀部,把她玲珑挺翘的小屁股托在掌中,那弹性十足的圆滚让他妄想马上把他的肉棍插入到那软肉中间的幽静中去,直觉告诉他那感觉一定会销魂,她里面的肉一定会比外头的还要媚惑。
  甘草想要逃离,终是拗不过他,就被他衔住了耳珠,从耳廓的边上轻轻的啃咬。
  “唔……不要弄我……”甘草从耳朵到头顶都麻了,几乎不知在做什麽。
  她不由寻思,男人做多了果然是自来熟,以前还傻不楞登从不知道来挑逗爱抚她,现在也慢慢学会了。
  少年索性伸出了舌头,舔进她的耳穴,那种被填入的感觉似乎唤起她另一种被填入的感觉。
  甘草被刺激的心快跳出来,道,“你今天好棒……”
  少年得她夸奖,更是急切,恨不得全身全心都拿出来给她,把她每一寸都爱遍了。
  甘草喝醉酒一样“啊……哦……”的扭动小腰,却觉得臀部的手劲道一重,他清瘦却有力的胳膊已经高高抬起她一条腿,按在了腰侧。
  “唔……唔……”甘草一面躲闪着他热情的亲吻,一面清醒了几分,“你,你不会是要在这里──”
  她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他的粗大的阳物给堵住了穴口,她一条腿勉强在水中站立,还得依附着他才能不失去平衡,根本无法去调整自己花穴的方向,就那麽大剌剌的向他的男龙敞开着。
  少年闭了眼,他的火热急需释放,他既然找到那进入的所在,那麽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用那原始的动作来解决了。
  而甘草的花穴早上才被要过了一次,现在还有些未消的红肿,被他这麽急迫的索要,又是无奈又是疼痛又是刺激。他还从未这样不顾惜的要过她呢,多半都是很温柔很爱惜的疼爱她,今日突然来这一样“野战”,倒像是受了刺激了。
  这麽一想,甘草就更加想要仔细去看他,可不待她分神,少年已经开始在她下身那处乱拱,站着的体位不易,所以他进入的很辛苦。这麽一闹,甘草维持平衡之间,哪里还想到别的。
  他用力把龙头向甘草的花穴里顶去,甘草柔嫩的花穴被他强硬的挤来挤去,挤得肉疼,可是少年又坚持不懈,还迷茫的看着她,甘草耐不住了,只好自己伸下手去,来到花瓣之间,轻轻拉开两片花唇,迎接他鲁莽的男龙。
  少年迎着幽径,奋勇的往前头一顶,终于跟她身子合在了一处,用一根“棒子”连接在了一起。

第142章.二弟2
  那紧窒的味道啊,实在是太舒爽了,让他忍不住又急忙冲进去半根,把她的花道堵的死死的。
  “啊……”甘草给他完全的侵入,这下完全失了自己了,那只单腿除了勉强立着随着他动作摇摆,几乎软的站不住,她全身的力量几乎都通过花道那一处挂在他身上,然后随着他的抽插在水波里荡漾。
  不仅仅是身子里头的快感!她的身子随着水的浮力半漂着,又依赖着他的动作,身子里头也是被插的一波强似一波,里里外外的波浪席卷了她,让她真的像随波逐流,飘飘欲仙了!
  少年听见她被插的几乎拐弯的叫声,腹中的火气越来越大,阳物也粗硬了一圈,他同样舒服的要死了!阳物给她紧紧夹在那温热潮湿的小地方,进退都要他耗尽勇气,他身子在波浪里摇曳动作,整个人都置身在水中,似乎整个都被她的潮湿所滋润着,包容着,再也不能更多了……
  “你,你是我的……”少年迷醉的胡乱插着她,看她面色如熏染过,人也快醉死在他的大棒攻击下,狂乱的嘟哝着,“插坏你的身子,永远也不叫你走……”
  他凶猛的刺入她,几乎用全身的劲把自己连根撞入她的窄小,又突然的拔出大部分,再复有狠狠嵌入她。
  甘草在他狂乱的攻势下几乎被插的昏死过去了,她从未承载过他这样疯狂的,狂乱的热情,似乎走火入魔了一般,而在听到少年的呢喃后更是血液凝固了,她从刚才也没听到少年说话,可是这一开口,绝不是她未婚夫的声音!
  甘草身子一冻,几乎不敢置信,“不,不是你,你不是他!你不是他!”甘草惊恐的盯着他的脸,本能的往后挣扎,就要从他的东西上退出来。
  少年猝不及防,已经被她逃脱,看着怀中女子在自己最快乐的时候逃走,如看见魔鬼般踉踉跄跄跌倒在岸边,少年痛苦的呢喃着,“这就要梦醒了吗,这就逃走了吗……”
  不──他飞快的爬了上去,女子正要费力的爬起,已经被他抓住了脚踝拽向自己。
  “不──你这个疯子!”甘草害怕地踢打着,却挣不脱他的手,被他拉高侧着的腿,直接就着未消退的粗大从花道的侧面直直的插了进来,两人近乎是耻部完完全全相扣在一起,再也无法再深了。
  少年完完全全被她吃进去,能感到她窄小的花穴口快被他的粗大给涨得爆了,他幸福的吐了口气,再次开始深深浅浅的律动,似乎是要惩罚这小女人的擅自逃脱,他每一下都深深把自己倾注到她的小花心正中,能感觉到那被她小小花心紧密排斥的感觉,就像吸吮他的龙头。
  “呜呜……你放开我……你是谁……放开我……”
  少年充耳不闻,反而更是抽插的凶猛,忍不住每次拔出后都急切的回归那个最深的所在,他的一次比一次的深入让甘草在疯狂的快感里肚子几乎有一些不适了,她甚至觉得,他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把真个人都侵入进来。
  但是那撞击花心的快感又是那麽灭顶的舒服,这是第一次被迫跟一个这麽陌生的人发生如此乌龙的交合,偏偏还这麽的深这麽癫狂!
  “不要……你快……放手……”甘草费力地挣扎,下身早已泥泞的没有丝毫抗拒,所幸双臂还有些力气能够挣扎。
  甘草被他撞的耻骨都快痛了,花道里的媚肉无法有任何抵挡和挣扎,随着他凶猛深入的进出顺服的沁出水珠,滋补他的男龙,
  “不许你……不许你忘了我……你怎麽可以……”少年撞的越发的用力,越发飞快,几乎用全身的气力在撞击她的私处,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记得他更深些。
  甘草被他全身凶猛攻击下的阳物给插的几欲昏聩,只能张口像鱼儿样干渴的带出不成声的求饶,花穴里却承载着他最热情刚劲的抽插,所有的瘙痒和难耐都不见,只有做到最深处那花心里无助的哭泣和柔弱,承受着颤抖的快意!
  “啊──”少年低吼一声,下体快的几乎看不清,狂暴的插着被他高高固定住单腿的女人,在一串快似闪电的抽插中,狠狠射入了她的花心正中。
  他依然保持着射前的姿态,半跪在那里,紧紧抱着女子的玉腿,久久不肯松开,好半天,才从那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白腿,和身前面带红晕柔弱无助的女人。
  这,这不是梦,那麽,这到底是为什麽?
  身后却传来大当家怒极沙哑的喝问,“你们两个在做什麽?──”
  只见来人也是一张无须玉面,换了清爽的白衫,跟甘草身上的少年长相肖似,只除了略微年长。
  他不曾想,洁面之后来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这样一幕!
  他的女人,即使不是他理想中娇妻美眷的模样,可已经是他所接受的妻子!共同生活了这些天,也有了默契和感情了,每天同床共枕,更兼之行云雨之事,早已习惯了接受了她的好,慢慢打开心扉……怎可被他人染指?
  少年迟疑的回过头,叫了声“哥”,又依然伸手摸向甘草的脸蛋,“媳妇,媳妇,是你对不对?”
  来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一把揪着少年的脖子从地上拎起,几乎要把他掐死,“仲艾!你,你竟敢淫辱大嫂,我杀了你!”
  少年拼命挣脱他的手,仍然欣喜道:“不,不是的,哥,她是我那时在流浪时的媳妇啊,我跟你说过的!是她呀!我找到她了!”
  甘草茫然的看着少年欢欣的脸,她先前只见他同她未婚夫长得一样,竟然没有发觉,这张清秀英俊的脸,同那个落魄的小乞儿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她讨厌他,怎会知道他洗干净脸又整理了须发后的样子呢?
  甘草觉得造化弄人,心里像是大锤敲打了一下,她颤着双腿,来到诡异的二人中央,忽然问向大当家,“你,你的名字──”
  大当家叹了口气,似乎也什麽都明了了,“我上山前的名字叫孙伯荞,”他看了看阴着的天空,几乎说不下去,“这是我的亲弟弟,我们打小抄家后就流浪,在五岁那年经过宛平镇,我把弟弟弄丢了,后来,我做了山贼,一直也没寻见仲艾的消息,直到去年他来投山,无意间露出那方锦帕,才被我偶然发现。”
  孙伯荞叹了口气,甘草赤裸而遍布爱痕的身子刺激着他的怒火,可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声音如隔世沧桑,“原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孙仲艾只是痴痴盯着甘草,抓住她的手,“唔……你叫甘草啊,这次,再也不给你走开了。”
  孙伯荞看着这刺眼的一对人儿,原来他才是后来的,多余的那个麽?他无力的转过身去,“甘草,我们的亲事,取消吧,我对不住仲艾,害他流浪了这麽些年,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跟弟弟抢女人。”说罢,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两个人相处了十来天了,一起同床共枕,一起学会做一对平常的夫妻,虽未完全打开心防,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使不是从爱情开始,也已经有了藤蔓般的牵扯,想要根除,会钝钝的痛。

第143章.让梨
  对于孙伯荞来说,甘草是他卜一心动初试云雨的女人,也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给过承诺的女人,太多第一次给了她,他不喜她的倔强,但却愿意尝试和她比肩战斗下去,给她想要的生活,也探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于甘草来说,曾经沧海,下一个决定好好安定过日子很难,因为有过太多前车之鉴,婚礼与她,几乎总是过其门而不如,难道,这次的决定还是错的麽?
  甘草看着他的背影,想要留住他,却哑然。良久,她转向仍似浑然未决的少年,“仲艾,在耿家的事,谢谢你。”
  孙仲艾一把把她带入怀中,“你是我媳妇,说什麽谢谢,我再也不放手了。”
  甘草有些尴尬的挣脱开来,转移了话题,“你哥说你来投山,你又是为什麽?”
  孙仲艾吞吞吐吐,有些不快,“耿家公子抢了你去,我不甘心,我恨那些当官的,我再不要受他们欺负。”
  甘草心里一惊,“你不是要对付耿公子吧?”
  孙仲艾有些恼怒,“你过得好好的,我又怎麽会去拆散你,眼下你流落出来,他又保护不好你,我是断然再也不会让第二次了!”
  甘草对他微微一笑,见他痴迷的看着她的裸体,又不老实的想上来乱摸,下体已经抬头,一把打落了他的手,“你是想气死你哥哥麽?”
  甘草飞快的穿好衣服,四处去找那个高大清秀时而霸道时而害羞的男人。他像一只鸵鸟一样躲了起来,一个人舔伤口。
  甘草在山后树林里看到他时,空中已经落下绵绵的小雨,他生着个火堆,半着不着的,抱着酒坛喝得歪七扭八,冲着甘草调笑,“呦,瞧谁,弟媳妇来了──”
  甘草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孙伯荞,你这个懦夫,在你眼里,我是什麽?”
  孙伯荞伸手在她脸蛋揩了一把,“女人──你是个女人!”说罢,仰天咯咯大笑。
  甘草见他不着调,知道跟他说什麽也是多余,便在他身侧坐下,不言不语,企图以存在感让他平和一些。
  孙伯荞笑着递给她一坛酒,“女人,来,干了它。”
  甘草猛的一推,酒全都洒在了身上,本就是胡乱裹上的衣衫映出了地下高低起伏的山峦和凸点。
  孙伯荞一把摔了酒坛,仗着蛮劲一把压在甘草身上,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疯狂的吻他。
  甘草又痛苦又难过,她奋力的推阻他,不让他得逞,她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闷闷的憋在心里,让她堵的难受。
  孙伯荞的霸道再次占了上风,他牢牢堵住了她的小口,吸吮她的舌头,搅乱她的口腔,啃咬她的嘴唇,几乎把她亲肿,孙伯荞似乎想攫取她所有的呼吸,把她溺死在他强势的吻里,他自己也呼呼喘气。
  这个吻前所未有的霸道,带着酒意,却透着苦味。
  他几下就剥光了她,用粗糙的大手挑逗着她不屈的花瓣。
  想到她那里刚刚容纳过他弟弟,他就嫉妒的要发疯!换作任何一个,他都要杀了他!可是这一个,却是他最不能亏欠的。
  他醉意渐浅,流露出无边的深情和心痛,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
  他掏出已经肿胀的粗大,对准了她的小穴,一挺身,一下刺入了到底,像是回归了温暖的汪洋。
  甘草被他的粗暴给插的生疼,她知道他在嫉妒,在惩罚,在发泄,可是他眼里的无助和深情还是让她心软了。
  她终于顺从,抚着他的背,从上倒下缓慢的抚摸他,从脊背一直摸到臀线。
  孙伯荞被她手指抚的颤栗,身子里撩起异样的痒来,他抽出了阳物,再用力刺入,如此反复,终于让这女人自顾不暇,闭上了双眼,在他身下不能自已。
  “啊──”甘草迷乱的扭着腰,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他的手布满老茧,时而让她在他手下沈醉的颤栗,时而又给她深厚的安全感。
  孙伯荞见她情动,他酒精刺激的身子也早已控制不住攻势,开始剧烈而深入的律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刮动她敏感的花壁,和她敏感的心。
  甘草双腿搭在他腰侧,随着他前后的卖力耸动而摇曳不止,两人被性器连在了一起,再也不见任何裂痕。
  孙伯荞喘着气在她耳边嗅着她好闻的味道,胡乱亲吻她的嫩肤,在她胸口停住,带着几分狠意吃着她的乳尖,甚至下了力道啃咬她的小红莓,甘草被他咬的疼痛,却知道他满满的无奈,咬着牙受着,还有下体那冲动的要钉死她一般的可怕力道。
  她的花穴经历了白日的性爱,本来已经无力承受,可是被他粗暴的侵略,还是渗出了些迎合的蜜液,随着他暴虐的抽插,有些疼痛,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感。
  花瓣已经像泥泞里被碾碎的花儿,可怜兮兮的随着肉棒的进出翻弄着,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伯荞,你轻一些……你要……你要弄死我了──”甘草被他动作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费力的呻吟着。
  孙伯荞红了眼睛,他把她双腿大大的分开,架到肩上,直截而快速的进出她,看着他粗大的坚挺把她窄小不堪的小穴撑得几乎不能容纳,他泛起快意,迅猛的连连插入她的深处,几乎要把这柔弱的女人给掏空。
  甘草被他发泄式的热情和猛烈给攻击的不能言语,只能哭泣般呻吟,两条腿无力的随着冲撞而摇晃,男人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都从那粗大坚硬的凶器中传递到她身体密处,由她来承载,她泛起层层蜜液,把他的怒气化解在花蜜里。
  孙伯荞被花蜜滋润着,包裹着他阳物的每一处皮肤,无论是每一次覆盖还是剥离,都是那麽销魂痛快!他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惩罚她,把滚烫的白液浇灌在她深处。
  从高潮中清醒,甘草几乎给插的晕过去,能感觉到他温柔的给她穿好衣服,就要离去。
  甘草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裤脚,“孙伯荞,你发泄过了就当作没发生吗?”
  孙伯荞驻了一驻,叹道,“你不明白,这个人是谁我都不会放手,唯有仲艾,我最对他不住。”
  甘草流着眼泪笑道,“难道我就是个妓子吗,被你们推来搡去做人情债?”
  孙伯荞复杂的回头看她,蹲下摸她的脸儿,“你不是,仲艾那麽爱你,他会比我对你还爱惜。”
  甘草冷冷一笑,“罢了,收起你们的自以为是,我谁也不会嫁了。我择日就下山,省得你们兄弟难做!”
  甘草心里自嘲,每次她想要违抗命运,过过自在的日子的时候,她都会被现实唤醒,这就是对她逃避的代价吧?她怎可以忘记了报仇忘记了查访仇人,遇到安乐就忘却了危险和不快,她果然是那麽懦弱啊……
  甘草不顾呆愣的孙伯荞,毅然转身远去。
  她一边走,一边冷笑道,男人不过如是,再痛爱一个女子,在兄弟面前便什麽也不是。想当初那白宇臻看似对她手下留情,却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旁人轮虐了她……罢了,她怎麽竟然想到那个恶人呢?她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眼睛里湿热又涩痛。

第144章.玉龙
  小雨,似乎已经大了一些,带着股子秋风,让她窄小的肩膀瑟瑟发抖,她终究只是个纤纤弱质啊,她也会冷,会心痛,会……
  一把伞稳稳罩在了甘草头上,身后传来少年忐忑的声音,“姐姐,别哭了──”
  是的,她哭的他心都碎了。
  甘草抹了一把脸,回过了头,她有些恍惚,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还是对来人微笑,“你看错了,是雨水。”
  少年还不及言语,转瞬已经失色,面前的女子身子一软,已经要瘫倒在地。
  他顺势接住她的身子,半晌不动,手臂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火热的心。
  甘草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绵软无力,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外头劈里啪啦下着大雨,阻了回路,山洞里一堆火烧的正旺,把白衣少年眉目俊秀的侧面映衬得满面红光,那眼里因为跳动的火焰而神色鲜亮,似乎陷入最美的遐想。
  甘草张口,嗓子有些干渴,还有些疼痛,明白大概是感冒了,“你……你是?”
  少年听她醒来,扭过头来,眼里火一样的热情,“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甘草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忍不住用手按住肩头那个开始随着心痛而灼痛的牙印,他……他不是明明死了吗?怎麽会……?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叫杜皓然的人重合在一起,八九分相似,尤其,都一袭白衫。
  她脑袋开始痛,只记得那个少年叫杜皓然,像蝴蝶一样坠崖了,至于怎麽死的,被谁杀的,她再也记不清,她只记得,那个少年似乎曾经跟她有什麽纠葛。
  “你……你是人……还是鬼?”
  少年有些失落,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摸了摸甘草的额头,“没有发热啊。姐姐,我如今叫孙玉龙,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他说着捧着甘草的下巴向自己凑了凑。
  听见不是那人,甘草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她按住太阳穴不去想,下意识的闪过他的碰触,“我看我和公子大概都认错了人了!我确信并不认识你。”
  她虽说因着轻微的风寒有些昏了头了,但是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清晨那样的乌龙自然不会再来一次了。男人,也许是这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吧,认错了,可再不是好相与的。
  少年抓着她的肩膀,手指劲道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声音带着急切,“姐姐,我是立三啊!我现在改叫孙玉龙了,不再是小乞儿了,我也是定苍山一名小将了。”
  甘草听他说的急切,脑子里灵光一闪,“立三”,这名字忒耳熟,似想起却又想不起。
  少年眼里失落更甚,竟一头扎进她怀里,抚上她高耸松软的乳房,还像个孩子似的不住的在她胸口乱蹭,“那时,我还,我还吃过你的……”
  甘草被他在胸脯蹭的不能忍耐,挣扎着后退了几分,“你是,跟着仲艾的那个少年?”
  孙玉龙终于给她认出了,高兴的紧紧抱住她,脸上还带着可疑的酡红,“是了,姐姐终于记得我了。”
  甘草从未觉得在窑洞时的记忆是多麽美好的记忆,也没留意过那些脏污的面孔下到底长得什麽模样。
  也许,她下意识一直选择性忘却那些事,不过后来,阴差阳错,她已经对那些少年无关乎痛恨或者厌恶了,眼下,只是一名故人。除却了,临逃跑前那次有失本心的“色诱”。
  甘草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麽才好,她从未预期过还会见面的人,又一次见面了,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只好笑看着他,“立三,三……三子,你……你还好吧,怎麽忽然改了名字呢?”
  孙玉龙见她并不排斥他,起了神采,“以前不过是街边的小叫花,叫什麽阿猫阿狗的,有什麽要紧,现在我也是个小将了,大当家说我伶俐,把山底矿石加工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现今也能担得事情了。以后玉龙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和姐姐共享荣华富贵!”
  甘草见他眼里浓浓的野心和神采,忍不住失了会子神,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少年了,这似乎不再是那个被她促狭的勾引了一下就慌乱的少年了。他的话更是让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人的本性,总是有着某种定律,倘若孙玉龙当初不够大胆,他当时怎敢回应甘草的勾引呢?如果说有了什麽变化,也许是某些隐忍的东西,更加勃发了吧……
  甘草见他并无局促,也大大方方,揽了他的脑袋,抚了抚他的发冠,勉强笑了笑,“你们现在都很好,只有我不好罢了。”
  孙玉龙见她寥落,本来隐忍的那块地方也给刺激的生痛,心里有什麽东西恨不得立马破土而出,但是,他不过是个手下,他又争不过他们,也不能跟他们争,“姐姐,你过得不好麽?我瞧,大当家和我们大哥,都是记挂你的。”
  甘草立马冷了面色,道:“别再提了,我择日便走,他们跟我能有什麽瓜葛。”
  孙玉龙许是被她要走的话给逼急了,许是听到她并不把那两位挂在心上,心里火烧一般,那股原本收敛镇压的奢望像野草燎原一样疯长,突然紧紧抱住甘草,在她耳侧呼吸急促,忘情的亲吻她的如羊脂白玉的侧脸,话语迷乱,“姐姐,就让我照顾你吧,不要走,不要走,我孙玉龙定然把你捧在手心里,谁抢也不放……”
  甘草脑子瞬间失神,本来就脱力,给他亲吻的更加酥软,眼看他就要循着香唇吻了上来,她集中精神,巧力在他胸口一拍,迫的他连连退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甘草虽然全无内力,武功不继,但此一时已不是流落街头时体弱气虚的模样,对付孙伯荞也许还是不成,但是对付他们这些全无根基的小少年,实在是轻而易举。
  “姐姐你──”孙玉龙面上惊讶,全是不甘之色,“你什麽时候学的武功?”
  甘草没有答他,却正色道:“玉龙,当初,是我不该,不该为了逃走而引诱你,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你别再记挂我了,还是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孙玉龙给说的脸色苍白,讥讽的一笑,“不该有的想法?姐姐,你心里原也分了三六九等,给大当家的睡了去就不算什麽,给我分一杯羹却不行?”
  甘草听他越说越荒唐,厉声呵责:“玉龙,你休要再胡说了,我又不是什麽烟花女子,任你们谁来糟践我都可以?”
  孙玉龙索性什麽都不顾了,“是了,大当家的玩弄你,你也甘愿偿他所愿,我孙玉龙一颗真心托付,你却弃之蔽履。”
  甘草脸白了白,心口一阵痛缩,“我,跟你们大当家的,没任何关系。”
  孙玉龙又靠近了来,不善的笑道:“方才,在树林里──我都看见了!你敢说,你不是被他欺骗了感情,欺占了身子?”
  甘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麽好,这少年此时咄咄逼人的模样,竟叫她觉得害怕。
  那孙玉龙已经飞快的覆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牢牢压在身下,一头扎在她胸脯又是摸又是亲,仿佛膜拜最美而不得的东西,“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要你……”
  甘草心神恍惚,又被他啃的身子飘忽忽的,眼看快要被他分开双腿攻城掠地,少年忘情的眼睛里带着执拗和野蛮的光彩,她喉咙一松,娇喘出声,已经感觉他喘息越发沈重,那双腿间的粗壮可怕的顶着她的小腹……
  孙玉龙灭顶的热情突然被拦腰的一指定在那里,如同山洞外的霏霏风雨。
  “姐姐,你──”孙玉龙不解的看着甘草,恨不得用眼神剥了她的衣衫。
  甘草淡淡皱眉,平息了下被撩拨起的欲望,“怎麽,若不是我点了你,你那手指摸在我的天池穴,却又为哪般?”
  孙玉龙脸色一片煞白,不甘的盯着甘草的一举一动。
  甘草逼问道:“你口口声声真心想得到我,与我鸳梦一场,却又要点了我的穴,强了我同你颠鸾倒凤,这便是你的真心?”
  孙玉龙咬紧唇不说话,半晌脸色一松,所有的觊觎似乎都不见,轻快无邪:“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随意揣测你的心意,你放了我吧,我不再打你的主意了。”
  甘草并未给他解穴,站起身来,揉了揉疼痛的额角,“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我此刻想静一静,不想你跟来,你一个时辰后便可以自如了。”
  说罢,她拢紧衣衫走进了风雨,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孙玉龙只紧紧盯着她遥遥的影子,眼睛里像是狼一般的凶光,他是从什麽时候想要她的呢?是从第一次见面亲眼看到她被大哥按在身下的时候,还是从她第一次引诱他的时候呢,抑或是从她母亲一样哺乳的香甜怀抱?或许已经无从知道,本来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无计可寻,没想到终有一天再遇她,那麽,他还要像过去那般窝囊的肖想着麽?

第145章.劫镖
  甘草回了房,因为淋了大雨,又心头郁郁不振,昏昏沈沈竟趴在几边入睡。
  再后来,有个少年进来,帮她除了湿衣又沐浴,蒸出了汗来,倒是舒服了一些。
  甘草朦胧中抬眼,脑袋似乎不那麽沈了,看见正是孙仲艾,一点点帮她擦拭身体又换上干净的衣物,想说些什麽感谢的话,却无力说出,甚至眼皮也是半睁半合。
  孙仲艾一点点为她擦身,早有些欲火难耐,恨不得把分离这麽久以来的渴望都给补上,可是看见她疲累困极的样子,也只能骂自己下作,压制了欲火,又去煎了药喂她喝下,见她小脸有了红润,这才为她盖好被子离去了。
  这一夜,甘草睡得很安稳很深沈,或许因为天亮就睡下的缘故,或许是因为那汤药很管用,未及卯时她就醒过来,不由怔怔的出神:孙伯荞正立在床畔看着她,满目血丝,竟似站了很久了。
  孙伯荞意外见她早醒,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不敢直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甘草一下子拉住了衣袖:“别走……”
  她拉得太急,把他一把拉坐在床边。孙伯荞不提防她动作,再加上这样自罚一般饮酒后站了一夜,身形不稳,扑倒在甘草身上。
  甘草眼神动了动,勾出手去,环上了他的脖子,“别走,我有话问你。”
  孙伯荞停了停,也伸出手去,将甘草连着被子都整个抱进怀中,越搂越紧,不肯放手。
  良久,甘草终于开口,“既然已经决定不娶我,为什麽还来相见?”
  孙伯荞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迷蒙,“我……以为你不会醒来。”
  甘草又苦又涩,真不知同他怎麽说,犹豫了很久才艰涩问道,“既然……你心中也未尝没有我,又非要成全你弟弟,那……我们三人共结连理如何?……龙霖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传统……”
  甘草只觉难以启齿,先前嫁与陈家三兄弟是稀里糊涂,此番叫她主动这样要求,真是自觉荒淫无耻,不由脸红了一片。
  孙伯荞听着这话,却意外的沈默,甘草偷偷觑他,只见他脸上滞涩,便道,“我知你委屈了,我并非贪图齐人之福,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能够双全,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被你当作货物让来让去。”
  孙伯荞摇摇头,“我不是不愿,我已经同二弟提过了……我提起话头他便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出口,可见二弟只想独独跟你……他既然这样想,我何苦再逼迫他?想二弟因我的过失流浪了好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总要偿他一点心愿吧?”
  甘草心中涩涩的,静了好半天,才问道,“若是……我一定要走,谁也不嫁,你……会不会为了你的弟弟而逼迫我留下?”
  孙伯荞目光迷惑而躲闪,“我……不知道……我并不想逼迫你做任何事……”
  甘草微微松了口气,正要再诱他保证,却听得山中一声洪亮的哨声,孙伯荞却是立即从她怀中起身,整了整衣衫,“这是有急报,不好,我要赶紧过去。”
  甘草三两下套上了衣物挽了发,“我跟你一同,我也还未为你们做些事情呢,也好走的安心。”
  孙伯荞闻言又是眼神一黯,却不愿多说,拉起她一起去了议事厅。孙仲艾已经侯在那里,见到两人挽臂而来,眉头一皱,却又堆上一个笑容,毫不在意地把甘草拉了过去。
  孙伯荞微愣,指着二人对她介绍道,“甘草,这两位你不认识,正是我的好兄弟郭禾和沈缶言。”
  甘草点点头,只见左边一位国字脸,面色有些黑,但是堂堂正正,正是虎将郭禾,还有位公子长得很清秀,一脸疲累的样子,便是那打理一应账目的沈缶言了。
  正逢山下的传令兵心急火燎的上来报信,“报──大当家,二当家的,不好了,有天都的兄弟飞鸽传书过来说,天山王亲自请了圣命,要来定苍剿匪了!”
  顿时,其间的儿女情长通通散去,只余对敌的愁思。
  孙伯荞叹了口气道:“定苍易守难攻,朝廷又顾忌矿洞,一向不敢硬攻,此次恐怕不会善了。”
  孙仲艾有些不解:“曾听哥哥说回回剿匪不过是京师那些人过来走个过场,壮壮声威,赚点名头,也不见哪次真的攻上来的,怎麽这次竟然派了天山王呢?”
  孙伯荞担忧道:“天山王为人血性暴虐,勇猛有加,他手握重兵又有些狼子野心,对狗皇帝一直不太贴服,是以一直是坐山观虎斗,眼下这次,怕是因着他的独子失踪的事动了真格了。试想,他权势滔天,若无人传承,又有什麽劲?”
  甘草心里不由又想起那只染血的袍袖,和那个少年凄然跌下山崖的样子,登时一片慌乱,总觉得这件事的由头,恐怕还是她惹来的,她便更加不能坐视不理了。她兀自在那胡思乱想,走神发呆。
  孙仲艾有些失了方寸,“那可如何是好?朝廷已经押运了剿匪钱银来,又来个天山王,两家沆瀣一气,我们不妙了。”
  沈缶言点点头,“所以说,此次朝廷的镖银,我们是必须到手,不能有一丝一毫漏算了。”
  孙仲艾犯难道:“这恐怕是很难,我此次归来的时候打听过,这次镖银不仅路线宁可曲折也不脱离官道,而且刻意放慢了脚步,仔仔细细的,可比上次还要凶险。”
  郭禾沈思了片刻,“我可以带弟兄们截住那张子振,杨威狡猾,就交给大当家的了,但白宇臻,恐怕无人能有把握……”
  谈话又陷入了僵局,一时无语,两人都望向甘草,若有所思,甘草好半天听见无声才晓得他们停下了讨论,“你们……看我做什麽?”
  孙伯荞道,“我记得三妹妹刚来投山的时候,似乎提及劫镖有偏门?”
  甘草微微一愣,道,“那日我看见镖队都伪装成朝廷粮队, 倒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声东击西……”
  甘草虽然千不愿万不愿去找白宇臻,可是张子振冷酷,她绝对拖不住,估计还没到近前就会被那莽夫斩杀,杨威急色,但是对待正事上却不含糊,只有白宇臻,有些顾念旧情的心软,或许能成功被她引开。
  她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秋后十三,夜凉如水。
  采石道旁三岔口,一队粮队正在休憩。
  白宇臻默默的想着心事,看着星辰,思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才逼得她那般决绝,竟再没露过行踪,想到她可能被朝廷抓到,他心痛如割,懊悔自己被嫉妒遮蔽了心智。他疯狂的想要找到她,但却不知如果面对她,又该要说些什麽,一时嗟叹,又自嘲自己徒自悲春伤秋,便取了水囊去溪边舀水喝。
  一个娇小的倩影牵马走到他的眼前。
  “白宇臻,我想跟你谈谈。”
  白宇臻又惊又喜,毫无犹豫地跟着那黑色的身影远去。
  “是你……你还肯见我,不生气了吧?”
  他稳稳健健的飘身落在了马身上,收拢了手臂,把怀里的女人牢牢固定在臂弯里。
  是她,他绝不会错认!何况那双清澈而幽怨的眼睛,午夜梦回,已经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原以为上次一别,再也不得她原谅,上次的事他早已后悔的苦涩,可是,若是重来一遍,他还是会拒绝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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