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海棠之希望】
【末世海棠之希望】纯爱(5-7)
作者:流金岁月
末世海棠系列(一)
2025年4月21日首发禁忌书屋
(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第五章 乌庆阳对那群人说他是我的男人。 我感觉有人轻轻摇晃肩膀,立刻惊醒过来。
「轮到我了吗?」我喃喃自语,快速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如果你感觉还好的话。」乌庆阳半蹲在篝火旁,俯身看着我,仍然没有穿衬衫。
「我感觉很好。」我笨拙地爬出睡袋,坐到他旁边的石头上。地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水,我弯下腰捡起来喝了两口,从睡梦中完全清醒。
乌庆阳走进黑暗中,我想他是去解决内需。他回来后,蹲在睡袋上,把猎枪和刀放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内,然后拉开睡袋的拉链睡进去,松松垮垮盖在身上。我猜他故意不拉拉链,万一遇到危险,可以迅速跳起来做出反应。
「时不时戳一下篝火,防止火熄灭。」乌庆阳的脑袋枕在我刚才睡过的地方,又嘱咐了一句:「我从来不会睡得很沉,所以如果有麻烦,我会马上醒来。」
「放心,你快睡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乌庆阳的视线又环绕四周检查一圈,这才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他的呼吸就平稳下来,我很确定他已经睡着了。
夜很漫长也很寂静,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盯着沉睡中的乌庆阳。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大约五个厘米长,从左耳一直延伸到脸颊。他的鼻梁有点儿歪,都是曾经受过伤的标志。一只胳膊放在睡袋上,前臂上的黑色毛发在火光中闪闪发光。乌庆阳没有打鼾,但他呼吸很响,在安静的黑夜里,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爷爷奶奶一辈子都住在农村,后来土地承包给村里,才像其他村民一样在镇子里买了房。然而,他们很快就决定镇子的生活并不适合老两口,将房子上了锁回到村里的老宅,摆弄自己家后院开垦出来的两亩菜园。我和弟弟被爸妈送到爷爷奶奶家后,因为要在镇子上中学,他们这才来往镇子多了些。每次往返,都不会两手空空。有那么一两次,他们将家里的农机拿到乌庆阳的修理铺进行维修和日常保养。
我坐在寂静的夜里,看着乌庆阳平静的面庞,试图回忆和他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也没有觉得他长得好看或难看。我只知道他一直生活在肖台镇,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身上总是飘着一股浓浓的烟味。乌庆阳是一个会修理农机的老板,铺子大约二三十平米,一角是个小办公室。里面乱七八糟,桌子上堆满纸张文件、水杯或饮料罐子。他有一个超大的烟灰缸,旁边放着好几个打火机。我记得桌子中间还有一张婴儿的照片,应该是他的女儿乌蕾。对我来说,和当地小餐馆的掌勺或杂货铺的店主一样,存在着但没有丝毫特别。
我记得有一次周末,爷爷接弟弟和我从学校出来。我们在回家前,去他的铺子取农药罐,他正在打电话。谈话结束后,他向我们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他对打电话的人说了什么,当时我并不感兴趣。然而,当我坐在树林中间的一块石头上,乌庆阳睡在我的脚边时,我想起他在电话里说的大部分内容。
「我得挂电话了,赵悦……是的……是的……我知道……我们今晚可以谈谈……我说过我已经尽力……抱歉……但我没办法……你不用这么难过……别这么说……再给我些时间……」
乌庆阳停顿下来,听着对方说话。他背对着我们,走到办公室更远一些的角落。然而,我仍然能听到他的声音。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去过……赵悦,停下来……我现在不能在这里说这些,我有顾客在等着呢。」
乌庆阳挂了电话,向我们走过来。爷爷将钱付给乌庆阳,麦苗拿起喷桶泵。我们三人离开他的铺子,我再也没有想起那次谈话。
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坐在铺子老板身边,会看他睡觉,会好奇他的伤疤是怎么得来的,会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我现在才意识到,在那个电话里,他可能在和妻子吵架。乌庆阳提到过他的妻子,除了名字叫赵悦以外,我对她一无所知。乌庆阳显然还爱着他老婆。目前为止,我从来看不出他脸上流露出任何情感,只有两次例外。一次是提及他的女儿,还有就是对赵悦的担忧。
我坐在石头上几个小时,喝完水瓶里的水,最后不得不起身到大树背后小解。当我回来时,乌庆阳还在睡觉,但他翻转了几下身体,好像在睡梦中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同。我再次坐在石头上时,他的一只手伸向我的脚,手指轻轻握住我的脚踝。我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但乌庆阳还在睡觉。我没有把脚拿开,他整个晚上都抓着我的脚踝。
第二天,我们在极其单调的旅途中度过,两人终于从山林里的崎岖小路中走出来,又回到计划中的道路上。但接下来的任务,最要紧的事情是寻找汽油。
最终,我们在一个瓜棚的旁边找到一辆小货车,里面有十来升汽油。因为天色已晚,两人决定在瓜棚里过夜,轮流睡在一张木板小床上。第二天,我们路过一个戒备更森严的城镇,所以不得不再次离开计定道路,晚上在树林里露营。乌庆阳又变得沉默寡言,永远只用鼻腔回答是或不是。两个人就像回到第一次一起过夜,而不是之后互相照应的那个夜晚。
乌庆阳又将自己封闭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觉得很没必要。
我们终于在第五天早上跨越省界,进入曲宁镇。由于汽油又快用完,我们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再绕一大圈回主路。这次必须想办法进入镇子,无论如何不能再次被拒之门外。让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是,曲宁镇已经荒废无人,主干道两边的房子被洗劫一空。好在我们又往镇子深处开了一会儿,发现还有几排房屋状况还好,值得进一步搜索。
我们找到一个没有被洗劫的农舍,在前院的柴草棚里看到一辆车。
「哇!直觉告诉我,那个油箱里肯定有汽油。」我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但愿如此。」
乌庆阳走上前,熟练地操作起来。车里果然有汽油,我喜出望外地看着乌庆阳给车子加满油,又在棚子傍边的架子上找到另外一个汽油罐,乌庆阳把罐子也加满油放在车子里。从量上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些储备应该能带我们到达陆堡营。虽然意外在所难免,但我还是忍不住兴奋异常。
「我们不妨再检查一下房子,说不定还有惊喜。」我难耐不住喜悦,满脸期待地建议乌庆阳。
这个农舍没有破损的窗户,说明里面应该仍然完好。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同意,绕到屋后一脚踢开后门。里面除了厚厚的灰尘,房间很整齐。我们首先找到厨房,我径直走到橱柜前,屏住呼吸打开橱柜门。架子上摆满食物,大部分食物早就发霉坏透,蔬菜、面粉、大米、玉米,但还有桶面和罐头……许多桶面和罐头。
「哦,我的天哪!」我倒吸一口气,拿出两个桶面,后面是一排水果罐头、八宝粥、黑米紫薯粥、银耳羹、鱼罐头和午餐肉。我忍不住再次惊呼:「天哪,天哪,天哪,看看这些!」
乌庆阳嗯了一声,像平常一样。
我在屋子里找到一个编织袋,将所有的桶面和罐头一股脑装到里面。乌庆阳也拿起一个布袋,往里面装满盐、胡椒,辣酱,他还在角落的橱柜里找到两袋晒干的玉米。我们把满满两袋食物放在门口,开始搜查房子的其他地方。
我一直在笑,楼梯下的储藏室里还有四大罐纯净水,而且我还找到两瓶洗发水和护发素。乌庆阳发现一个枪支柜,除了枪以外,旁边有一个装满弹药的抽屉。
我们来到卧室,衣柜里装满衣服。我一边咯咯笑着,一边翻找内衣抽屉,里面有几条看起来适合我的新棉质内裤,还有胸罩。对我来说尺寸小了些,而且我也不想再穿胸罩。现在这个时候,乳房下垂根本不是事儿,舒服方便才是第一位。
另外一个抽屉里是男士内裤,我举起一条灰色平角内裤,打量了一下尺寸,对着乌庆阳问道:「这些看起来适合你,你想来几条吗?」
乌庆阳双膝着地,正在大衣柜底部翻找鞋子。他直起身,瞥了一眼,脸颊似乎微微发红。
「好的,」他咕哝着,目光又落回鞋子上。「看起来女鞋对你来说太大,男鞋对我来说又太小。」
「没关系,至少我们有一些衣服。这里有男士短袖,我还可以挑些衬衫。」
「不要拿太多。我们没地方放所有的东西。」乌庆阳提醒。
「我不会,这家女主人和我体型差太多,我就拿几件备用的衬衫。」我一边说,一边收集两个人最需要的衣服和裤子。以后我们清洗了身上的衣服后,至少有一套可以更换。
我拿起一件漂亮的蓝色丝绸吊带背心,质地柔软光滑,让人爱不释手。
「你不会拿那个吧?」乌庆阳站到我身后,问道。
「不。」我叹口气,站起来收拾需要带走的东西。我很想要吊带背心,太喜欢了,但我的生活和漂亮不沾边。
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放到车里,这次收获如此丰富,我兴奋地真想大喊大叫。乌庆阳没有笑,他从来不笑,但他的表情很放松,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喜欢他的表情,当他将最后一桶水在车里放好转身时,我想都没想,伸出手臂搂在他的腰身,扑进他的怀里。乌庆阳没有动,至少没有立即动。他僵硬地站着,好一会儿双手才慢慢地向上移动,轻轻放在我的肩头。
我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使劲儿吸嗅他身上的味道,这才稍稍撤离他的怀抱。乌庆阳垂眸看着我,眼睛看起来很亮,嘴角微微上扬。
我一脸不敢相信,问道:「你在笑吗?」
「什么?」
「你真的在笑吗?」
「当然不是。」但他的嘴唇又抽搐一下,几乎难以察觉。
我咯咯笑着再次拥抱他,双臂稍稍使劲儿,然后松开手,说道:「是的,你很高兴,和我一样高兴。你否认也没用,我了解你,乌庆阳先生,我们俩对这次搜寻到的战利品非常满意。」
他咕哝了几句难以分辨的话,然后轻轻将我推向车子,说道:「上车,我们该走了。」
在我们即将离开小镇时,经过一家加油站商店。大门已经被砸碎,里面看起来一片狼藉,所以不太可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然而,不亲自检查一下是愚蠢的。
乌庆阳将车子停在路边,说道:「我进去看看,你到驾驶座来。」
我照他说的坐好,没有多问。
「准备好你的枪,如果发现任何麻烦,立刻开车。」他表情严肃,说完朝店里走去。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不得不在他背后喊道。
乌庆阳在店里只待了几分钟,我就听到路上有动静。不是汽车的引擎声,而是说话的声音。我拿起手枪,除非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开车离开,更不会将乌庆阳置于危险之中。我才不管他命令我什么,我不会那么做的。
我把枪对准正在靠近的声音,当我看到两个骑自行车的小孩时,我放松下来。他们后面跟着两个女人和三个男人,每个人都骑着一辆自行车。如果没有车,骑自行车比走路要好,而且不用担心加油的问题。
「你不必提防我们,小姑娘,」其中一个女人看到我时喊道。她看起来快五十岁,脸上挂着愉快的微笑:「我们只是路过,不会伤害你。」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慢慢放下枪,但双手仍然稳稳握着。我不想把枪指向孩子,但我必须做好准备,以防这群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无害。
「你一个人吗?」那个女人又问道,在副驾座旁边刹住车闸,一脚蹬着地面停下来。
「不是。」我立刻回道。
「你不是吗?」女人显然不信。
「不是。」我再次强调。
「我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危险。现如今单独走在路上可不是明智之举,成群结队才会更安全。」女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胡子拉碴、肩部皮套里有把枪,又说:「大周很强壮,而且没有女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飞快地瞥了眼大周,学着乌庆阳绷住面部表情的样子,淡淡说道:「不,谢谢。」
「你不该这么快拒绝,像你这样的年轻漂亮女孩需要男人。」女人仍然坚持她的主意。
「我有男人了,」我不假思索地说。
「她有男人了。」一个声音在旁边紧随其后,更低沉、更粗鲁、更响亮。
乌庆阳。
我们谈话的时候,他从商店里走出来,来到驾驶座旁,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占有欲强烈,就像在宣示他的主权。我感觉腹部下方有一股紧绷的热气,记得几天前在小溪边的时候也这样。
「我是她的男人,所以你们都给我退后离开。」乌庆阳的粗鲁很吓人。他的猎枪靠在肩膀上,没有瞄准也没有摆好姿势,但清晰可见。
「嗨,我们没有坏心,」那个女人赶紧说道,看起来很惊讶,也有点失望,但并不像要诉诸武力。「很抱歉,我们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一个人。」
「她不是。」乌庆阳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恶劣。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我微笑着对那个女人说,想在任何人发怒之前结束这次谈话,又指了指吴庆阳。「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这个男人将我照顾得很好。」
「好吧,祝你们好运!」那位女士和大周挥手示意,然后一群人骑着自行车沿着道路继续向前。
乌庆阳皱着眉头,轻轻推我一下。我滑进副驾驶座位,让他坐进车里。当我们经过那群骑车人时,我还挥了挥手和他们再见。乌庆阳踩住油门立刻加速,不到一分钟,他们就消失在视野中。
直到这时,乌庆阳才转过身来瞪着我,说道:「我告诉过你,如果看到任何人就开车离开。」
「你告诉我,如果有麻烦就开车离开。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麻烦,那些人没有危险。」
「你不可能知道。」
「是的,我知道。他们以为我一个人,所以提议和他们搭伙。他们出于好心,没有恶意。」
「好心?」乌庆阳冷笑,扭头看着我们面前的道路。
「是的,好心。」
「你想和他们搭伙在一起吗?」他快速看我一眼。
「我当然不想和他们在一起,但他们没有恶意。」
「他们想让那个老头子操你!」
乌庆阳的粗鲁和愤怒吓我一跳,我一时之间慌了神,于是说了句最不相干的话。「我不认为他是一个老头子,那人可能才四十岁上下。」
「你几岁?十七?还是十八岁?你真的想和他上床吗?」
「当然不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只是说这不是大事,你不必为此大发雷霆。」
「随便吧!」乌庆阳毫不客气又哼了一声,专心开车再不理我。
「随便吧!」我让自己放松,不再争吵,没有理由为这件事儿烦心。
第六章 乌庆阳和我一样紧张、还很愤怒。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乌庆阳对那群人说他是我的男人时,只是在遇到未知情况时使用的一种策略。我其实没有理由喜欢,更不该着迷他将手放在我肩上。但我确实喜欢,为什么?对我又意味着什么呢?
「你在和我生气吗?」几分钟后,乌庆阳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没有。」
「我只是说当时你应该毫不犹豫将他们吓跑,这样他们就不会有那些荒谬的想法了。」乌庆阳更进一步澄清。
「我明白,我没有生气。」
「那你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了解乌庆阳,显然这是相互的,他也越来越了解我。
「没什么。」我摇摇头,试图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我只是感觉很奇怪。」
「奇怪什么?」
「我需要一个男人的想法。」
我冒险看了他一眼,发现乌庆阳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试着解释:「你知道,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从小家人就教育我,女人可以做男人能做的任何事。我应该独立,各个方面都该独立。无论是选择一个人生活,或者和任何我选择的人一起生活。只有真正独立,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可现在呢,似乎都变了。所有人都认为女人该有男人照顾,没有男人我就会不安全……所以……有时还是感觉很奇怪。」
「陨灾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我知道。通常我根本不会去琢磨,但有时还会忍不住去想陨灾前后的区别,而且……我不知道……我希望我能再次独立,希望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我不会感到渺小和无助。」
「无论是陨灾之前还是之后,你都很渺小。」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我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这就是问题所在。陨灾前,生活与体格无关。没有男人,你也能照顾好自己,因为生活不是为生存而战,但现在我们又回到原始状态,就像古代一样。男人更强壮更有力气,虽然不是每个人,但总体而言男人更有优势。当你为生存而战时,这很重要。麦菱,这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你只是没有男人那么强壮。」
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些话确实让我感觉好多了。
乌庆阳补充道:「男人可能更强壮,但我们并没有那么独立。」
「什么意思?」
「我是认真的。现在的男人,没有女人根本活不下去,就像女人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一样。我们需要彼此。」乌庆阳清了清嗓子,避开我的目光。「我需要你,就像你需要我一样。」
「你真的需要我吗?」这对我倒是很新鲜。
「你认为如果没有你,我这几天会更好过吗?你会考虑我所没有考虑的事情,更擅长找到有食物和汽油的地方。你……你让事情变得……好起来。如果没有你,我很可能现在不会走在这条路上,你让我……」
我惊讶地盯着他,问道:「我让你什么?」
「没什么。」乌庆阳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好像后悔自己说的话。
我想继续追问,但他突然封闭的表情让我忍住了。乌庆阳刚才说的话,比以前对我说的话要多得多,我不想逼得太紧。
我更喜欢他像现在这样认真地跟我对话,回想两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忍不住指出:「个子小并不意味着我无助。」
他扬起眉毛瞥我一眼:「我从没说过你无助。」
「我会开枪,也会用刀。」
「我知道。」
「我做得还不错。第一次,我们相遇时,我哪里都没有损伤,而且还骑上摩托车成功离开了。」
「你做得很好。」乌庆阳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但他说这些话时扭过头。
我抿住嘴唇等了一会儿,意识到他不打算继续,蹙起眉头道:「说完,我知道你的话没说完。」
他张开嘴,然后又闭上。
「告诉我。」我追问道,这不是咄咄逼人,而是一种恳求。「我知道你还有'但是'没有说,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做得很好。」乌庆阳迟疑片刻,显然内心正在纠结。也许是意识到这和我的安危有关,所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但当时如果我愿意,可以把你的枪拿走。」
「什么?不,你不可能!」我惊讶极了。
乌庆阳没有继续说下去,也用不着。
「真的吗?你可以把枪从我手里拿走?毫发无损?」我其实一点儿不怀疑他的话,乌庆阳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以为我做得还不错,在我的威胁下,你退缩了。」
「你确实做得不错,大多数情况可以保护自己。」
「但你也说,如果你想伤害我,完全可以做到。」我叹了口气,稍微垂下身子。「我做错了什么?」
「你太依赖枪了。如果你把所有安全感都放在枪上,那么你永远无法保护自己。」
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我思考良久,问道:「你能教我吗?让我做得更好?我知道我很弱小,但我不想感到无助。你能教我吗?」
乌庆阳转过脸,目光和表情都变得柔和。「好的,我会帮助你。」
因为早上得到很多食物,所以我们决定中午停下来吃个午饭。我们找到一片被树林挡住又看不见道路的空地,生火泡了两包桶面,还开了一罐午餐肉。
吃完后乌庆阳走进树林,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我猜他不只是小解。我回到车后,利用这会儿时间重新整理我们的补给品。
没多久,我听到乌庆阳走近的脚步声,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正要关上后备箱,说些关于补给品的建议,突然感觉他的一只手抓住我的辫子。我吃了一惊,没能立刻做出反应。那只手趁机抓住我的头发,使劲儿把我往后拽,一只手臂缠住我的脖子,紧紧勒住我,直到我的后背抵在他的胸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吓坏了,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是乌庆阳,我知道是乌庆阳,虽然看不见他,但我非常确定是乌庆阳,绝不会搞错。我握住拳头向他砸去,但乌庆阳一把抓住。他的手很大,我都握成拳头了还能被他包进掌心。看到自己使劲儿挣扎却没办法脱逃,一时的恐慌变成愤怒。
我大吼道:「你在干什么,乌庆阳!」
「你说你想让我帮你保护自己。」他的声音沙哑,在我耳边说道。
「是的。但你不能这样帮我,你至少得给我一点儿警告啊?」我气得牙根痒痒。
「不,你的第一课就是要时刻保持警惕。」
我扭动身子,但乌庆阳没有放开我,而是用铁臂把我困在他的身体前。
「但那是你啊,我不认为我需要对你保持警惕。」
「如果不是我呢?如果是其他人从你身后走来呢?」
「我知道是你。」
「不,你不知道,你没有看到我,我非常确定。」
「是的,我知道,可我能闻见你的味道。」
「每个人闻起来都像我,现在没人用香皂或沐浴露了。」乌庆阳说得不容置疑,但听上去还是有些惊讶。
「我知道,但我能分辨出你的味道,在你靠近我之前我就闻到了,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的初衷只是为自己没有警觉辩解,但真说出来了,又对坦白有一丝尴尬,气氛也一下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知道是你,所以不认为我需要保持警惕。」我抓住乌庆阳的胳膊,想要他松手。
「好吧,我相信你。」乌庆阳粗哑地同意,不像平时那么粗鲁,但仍然牢牢卡着我的脖子。「但如果有人突然袭击你,像这样抓住你,你会怎么做?」
说完,他的手稍稍松开,但又马上收紧。一只手抓住我的两条辫子,另一只手把我的胳膊压在身体两侧,将我的身体靠在他身上。我猛地向后撞击,努力挣脱他的束缚。作为回应,乌庆阳放开我的辫子,双臂抱住我,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扭动身子,没用。我踢他的腿,却只能碰到脚趾。乌庆阳咕哝一声,没有放开我。我向后挥动肘部,因为使不出力气,没可能造成足够大的伤害。这个男人抓住我,比我力气大得多,我被实实在在困住了。
我非常沮丧,挫败地松了力气,瘫倒在他身上,说道:「我该怎么办?」
「你身体的哪个部位可以移动?」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的脚。」
「还有什么?」
我扭动手指,但手臂被夹住,无法够到他的身体。
「还有什么?」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呼吸吹拂着我的头发。
我本能地转头,灵光一现,兴奋地说道:「哦,我的头,我可以移动我的脑袋。」
我把头向前弯,然后用力向后甩。我以为会撞到他的鼻子或下巴,但却落在他的肩膀。一阵剧痛传来,我不得不承认:「哎哟!我觉得这对我的伤害比对你更大。」
乌庆阳轻轻哼一声:「是的。这样向后撞不是好主意,但你还能用什么其他方式移动你的头?」
我拱起脖子转过头,直到嘴巴碰到他的衣服。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但又犹豫了。
「就是这样,行动啊!」乌庆阳看在眼里,急声催促。
「角度不对。」
「那就改正。」
我奋力转动脑袋,角度足够大时张开嘴,牙齿咬住他上臂的肌肉,这是我唯一能接触到的部位。我没有咬下去,但我保持着这个姿势。
「快点儿啊!」乌庆阳嘶声说道。
我还是很迟疑,这是乌庆阳,我不想伤害他。意思到了就好,干嘛动真格的。
「行动吧。」乌庆阳的身体在我身后,坚硬而火热,我忽然发现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快点儿,小姑娘。咬我的同时,还要踩我的脚。不是踩我的脚趾,而是踩到脚背,一定要用力。因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开始!」他仍然在耐心指导。
乌庆阳的态度非常认真,我也立刻收住心神照他说的完成动作。踩他的脚,同时咬他的上臂。
乌庆阳大声吸气,肯定很疼。他没有放下胳膊,但松开了。我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转过身,同时拔出刀鞘,刀尖对准他的腹部。
「很好,真的很好。」乌庆阳面颊泛红,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野性的兴奋。
我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浑身充满力量。乌庆阳再次向我袭来,我设法躲过几次攻击,但他向左佯攻,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我一时吃痛松开手,刀子掉到草地上。我赶紧去捡,他却在我够到之前抓住我,把我拉回他的胸前。我立即开始扭动,转过头再次咬他。这次他的手臂搂住我的脖子,紧紧将我掐住。我的牙齿比以前更容易咬到他的手臂,但他不让我移动头部。
我喘息着,虽然脖子上的压力不足以伤害我,甚至可以呼吸畅通,但也刚刚好把我困住。
「乌庆阳,」我喘着气呜呜叫道。
「你能动什么?」他的沙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模糊不清,几乎只是低沉的咆哮。
我抬起腿想再踩一脚,但乌庆阳的另一只手臂搂住我的大腿,把我的腿压在他的腿下。
「你能动什么?」乌庆阳又问。
他的胳膊收紧,提醒我开动脑筋,还有其他办法解围。我却再次感受到他硬邦邦的身体,坚实、强壮、充满男性力量,熏染得我一阵眩晕。我扭转动臀部向后推,立刻感觉一个硬邦邦东西抵着我的后腰。一股我几乎无法应付的深层压力从小腹升起,我的心跳加快,鼻腔里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像热浪一样萦绕全身。即使仍然在他的手中无助地挣扎,但我不确定是否在试图逃脱。
「操啊!麦菱!」乌庆阳的声音变得紧张而严厉。「别再这样扭来扭去,你在浪费体力,快点儿想啊,你能动什么?」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我的手臂,我突然意识到我可以动我的手臂。乌庆阳正抓着我的脖子和大腿,我可以用肘部击打他的侧面。
我像以前那样把自己从他身边拉开,但这次在逃开之前我失去平衡,或者他失去平衡,我们俩一起跌倒在草地上。乌庆阳压到我身上,全部体重都落到我的脊背和腰肢。我们俩都喘着粗气,他赶紧双手撑在我的脑袋两侧,减轻压在我身上的一些体重。
两腿之间的脉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向乌庆阳靠拢,偎依在他怀中,渴望他的拥抱和碰触。我口干舌燥,呼吸越发急促,整个人晕乎乎的,促使我的身体做出脑子从未考虑过的事情。我抬起腰,臀部碰到他胯间的凸起,急切地摩擦,喉咙里发出难耐的渴求。
乌庆阳顿时定住,又立刻从我身上爬起来,倒在我身边的草地上。
当我翻身时,乌庆阳坐直身体,用世界上最凶狠的目光瞪着我,喝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揉揉发热泛红的脸颊,试图清醒起来。「对不起,我……我没有……」
「你不能这样做。」乌庆阳两道剑眉拧在一起。
「我说了对不起,我没想太多。」我紧张地吞咽一下,无力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意识到你……」
「你没有意识到什么?我是个男人?」乌庆阳和我一样紧张、还很愤怒,脸也红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但男人不一样……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都想……想要……」我的目光不自觉瞥向乌庆阳的胯间,他的裤子很宽松,这会儿看不出是什么状态。除非我胆大包天爬到他身边,像刚才一样身体抵到他的胯部。否则,我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还硬着。
我们对望彼此,两人都在喘着粗气。我忽然开始想象乌庆阳是主动的一方,他扑到我身上,再次压住我,做男人女人会做的那档子事儿。我不会反抗,说不定还会和他一样迫不及待。我的呼吸加快,心脏砰砰直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像发情的母猫似得,满脑子的性。
「对不起,我不是想……」我再次低声道歉。内心仍然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我没想到……我会引起……你的反应,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要我。」
乌庆阳没有回答。
「你生我的气了吗?」我小心问道。
良久,乌庆阳长长地、嘶哑地叹了口气:「不,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希望他是认真的,但又没办法确定。过去,很多人--无论男女--都不认为性是严肃的事情。我们的村镇虽然谈不上有多现代化,却也谈不上保守古板。如果某个人滥交,也许会有人皱眉摇头。大部分时候,大家确实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性很可能只是寂寞男女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现在不一样,性只有两个功能,要么发泄需要,要么换取利益。
性,是一种控制的手段,一种商品。
对乌庆阳来说,性很重要,至少不是随随便便的,否则他不会对我刚才的作为如此愤怒。我知道今天太唐突冒失了,又有些担心,千万别因为自己对乌庆阳产生性吸引力,搞砸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不敢多想,迅速将这个可怕的念头赶出脑子。即便如此,内心还是不自觉地慌乱,只不过脸上没有任何流露。
「我们最好走吧,」乌庆阳边说边站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拉我起来,但很快收回动作。
我自己站起来,诚恳说道:「再次抱歉……谢谢你的帮助。」
他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你做得很好,我以后可以再教你一些东西。」
乌庆阳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也许我的鲁莽没有毁掉一切。
第七章 乌庆阳竟然会害羞。 当我们到达下一个城镇时,天色已经很晚。路基被毁,裂缝贯穿整个道路,有些地方几乎有半米宽,我们不得不开车远离道路才能通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道,凝视着损坏的路面。
「不知道,应该是地震吧。还有什么能把道路毁得这么严重?」他绕过损坏的地方回到路上。
「地震一定很严重,看看两边的房子,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有没有逃出去。」我指着几乎夷为平地的建筑,大部分都只剩些残败的梁柱骨架,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筋。摇摇欲坠的楼板或屋顶,要么已经坍塌要么随时会坍塌。我忍不住感慨:「没听说这个地区发生过地震,整个世界简直乱套了。」
「本来就是。」
很快我们就看到一个加油站,旁边是一家小餐馆。整个房子像是被挖掘机推倒一样,包括与之相连的一家药店,歪歪扭扭塌到一边,没有一堵墙是直立的。
「一定是地震摧毁了这个镇子,不是抢劫造成的。」没人在花力气抢劫后还会多看建筑一眼,更别说搞破坏了。
「没错。」乌庆阳把车停进停车场,再次观察周围:「也许值得一看,如果只是被地震摧毁,里面可能还有东西。」
「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药品。」我立刻振作起来。
乌庆阳开车来到商店背后,我们绕着小楼,寻找可能的出入口。商店里临街的部分被搜查过,所有货物都被掠夺一空,我只在碎玻璃下面找到一个口香糖。我失望地摇摇头,看向乌庆阳的方向,希望他能发现些有用的东西。
「食物和药物都在店面的柜台里,什么都没留下不奇怪。」乌庆阳喃喃自语。
「是的,但不该是所有的食物和药物,这里应该有储藏室。如果我们能进入后面的部分,可能会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们花了些时间刨开废墟里的砖块和混凝土,乌庆阳最终找到一个豁口进入商店后半部分。不过,我们必须移动一个用来存放饮料和食品的冷藏柜。这个冷藏柜非常重,歪歪扭扭倒下,靠在一部分陷落的屋顶上。两个人齐心合力,总算稍稍推到一边,开出一条窄小的通道。
乌庆阳低下头挤进去,然后停了下来,说道:「你最好呆在外面,这房子可不太稳固。」
说完,他就缩着身子朝里面爬,我尖叫着抓住乌庆的衬衫阻止住,坚决说道:「不行!我不会站在这里保佑老天一切顺利。如果对我来说太危险,对你来说也一样危险。」
乌庆阳一听就黑了脸,显然对我很不满。
我才不管呢,板起面孔说道:「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你为了一盒止痛药冒生命危险。」
乌庆阳应该意识到我没在开玩笑,虽然皱着眉头,但到底让步。「好吧,你可以跟着我。」
他的语气中没有我在拖后腿的怒气,只是意见不合,所以我不认为他真生我的气。我跟着他穿过入口,里面大多数货架都被撞倒了,各种货物散落在地板上。
「哦,天哪!看看这个!」我立刻扑上前,翻遍散落在地上的各种药物。
「找些我们需要的东西,但不要拿太多。我们没有地方放。」乌庆阳叮嘱。
我高兴得不得了,收拾起胃药、止咳糖浆、更多的消炎药和急救用品。乌庆阳试图推开另一片架子和墙壁,但是担心房子塌方,也不敢使全力。。
「我们进不了药房储备室了。」乌庆阳不无遗憾说道。
「进不了也没关系,这里有足够多的药品。咱们一起找找吧!」我没有抬头,已经开始为各种药物分类。
乌庆阳走到商店的另一边,翻看更多倒塌的货架,偶尔弯腰捡东西。
「有肥皂,」他喊道。一分钟后,又补充道:「还有很多防晒霜。」
我咯咯笑着俯身去拿一包止痛药。
「呃,你需要这个吗?」乌庆阳忽然问道。
我直起身子,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包卫生巾。
乌庆阳的脸故意瞥向一边,假装寻找其他有用的货物。
「不知道,我已经大半年没来月经了,我猜是因为营养不良或者其他原因。」我暗暗好笑,为了将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又说道:「但如果有一包,我可以拿来以防万一。」
他把卫生巾扔向我的方向,好像那东西会咬他。乌庆阳对女人的事情竟然会害羞,这是我从未想到的。
「你有没有看到清新剂?」我叫道。
他嗯了一声。
「那是'是'的还是'不是'的意思?」
「没有,我没见过。下次路到河水时,我会好好再洗一下。」乌庆阳抬臂低头,闻闻自己的腋下,郁闷地说道:「这样我就没那么臭了,显然你在几里之外都能闻到我的味道。」
我这才明白他以为自己被嫌弃了,轻声笑道:「不是啦!我不是在给你找清新剂,我是在给自己找。」
他有些困惑:「你不需要清新剂。」
「哦。」
「你闻起来很好。」他转过身,在地上继续搜寻。
我直勾勾盯向乌庆阳的背脊,又挪到挺翘结实的臀部,心里有种奇怪的愉悦和难以置信。
我闻起来糟糕透了,就像任何在炎热的天气里没有洗澡的人一样。不过,也许他对我的味道和我对他的看法一样。虽然散发浓重的酸臭,但不是令人厌烦的酸臭。而是那种很熟悉、很安心,而且能够激发某种欲望的味道。
好吧,也许的确没有必要找到清新剂。就算有,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然后我又会一股子汗臭味。我跨过一堆女性卫生用品,差点踢到一盒避孕套。我盯着它,差点--差点--伸手去拿。我想要性爱,想和乌庆阳性爱。我们之前的防身训练让我明白这一点,也相信自己会非常享受。
我以前从未有过性爱,当世界变得一团糟时,我才十五岁,只交过一个男朋友。如果有机会,吴磊和我本可以做到的,但他在上全垒之前就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其他人交往过,不是说我没有收到过邀请。事实上,我收到过很多,包括一大堆交换式的追求。但我不想只是为了安全和男人在一起,哪怕就是为了有个伴儿也不想。
乌庆阳不一样,我想和他做爱,是因为他是个正派的好男人,而我又喜欢上这个正派的好男人。两人一见面,乌庆阳就明确表示他不会对我有所行动。不过,今天发现他至少被我吸引。所以,也许做爱将成为一种可能。
我想拿避孕套,但临了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乌庆阳和我现在关系融洽,我不能因为误读信号而搞砸这一切。也许他的勃起只是勃起,并不意味着他想要我。此外……我们现在有比性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我们关心的人在陆堡营,必须尽快赶到那里。
「你收拾完了吗?」乌庆阳从地上捡起一个塑料袋,抖了抖袋子,把我们收集到的东西放进去。
「是的,收拾完了,」我对他笑了笑。
当下,性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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