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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31-35)作者:钱湖

海棠书屋 2025-04-12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钱湖  31、逗小孩  云鹤枝这几天和江霖待在一起,让她恍然还以为回到了大学,猛然再见到自己的丈夫,一下子有些不能适应。  她已经嫁做人妇了,不再是女学生。  况且,她也是答应了江霖,要为他守身。
作者:钱湖





  31、逗小孩

  云鹤枝这几天和江霖待在一起,让她恍然还以为回到了大学,猛然再见到自己的丈夫,一下子有些不能适应。

  她已经嫁做人妇了,不再是女学生。

  况且,她也是答应了江霖,要为他守身。

  再和易迁安做亲密的事,心理上面,实在有压力。

  这是没办法勉强的。

  云鹤枝及时制止了身上的男人。

  “我现在不方便!”

  她系好胸前散开的扣子,轻声解释道:“你上次弄伤我了,还没好。医生说,这段时间不可以同房。”

  “伤到了?”

  易迁安蹙眉:“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他的声音很平缓,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压迫。

  心虚的人听了,会忍不住发怵。

  “也不是多严重的伤。”云鹤枝眼睫低垂,一张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更加无辜:“而且你最近很忙,我不想让你分心。”

  她说话时,男人的手一直在她右手的婚戒上摩挲着。

  温热的指尖,覆在纤细修长的玉指上,仿佛在把玩一件无价的珍宝。

  云鹤枝被他这样摸着,心口莫名地发紧,身子也不自觉坐正了些。

  “这就是你的理由?”

  易迁安脸色更沉,“不想让我分心,所以就瞒着我?”

  “嗯......”

  一道低浅的声音从云鹤枝的喉咙里溢出,听起来可怜又委屈。

  男人见状,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很多。

  他没想着要凶她的,怎么才问了几句话,就要掉眼泪......

  “过来,把衣服脱了。”他道。

  云鹤枝以为他还要继续做,使劲摇了摇头。

  男人气笑了。

  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

  “我给你上药!”

  “不用......”云鹤枝又没有真的受伤,她哪敢脱,只好告诉他:“医院里已经用过药了。”

  “还疼吗?”

  易迁安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视线落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神色依旧。

  “不太疼了......”

  云鹤枝乖乖巧巧地答着话,丝毫没意识到,此刻她的声音有多软糯,简直要往人的心尖里钻。

  一股无名的燥热在男人的胸口灼烧,他极力克制着不该有的秽慝念头,双目轻阖,嘴里念叨着:“以后不舒服了别忍着,要和我说。过完年,我要去营地呆一个月,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或者找周秘书。取钱的印章在书房的抽屉里,自己拿去用。平时在家要好好吃饭,尤其是早上,吃点东西再回去睡。”

  嘱咐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云鹤枝一眼,“都记住了吗?”

  云鹤枝“嗯嗯”地点着头,突然一愣,转头看过来:“我又不是小孩!”

  她明亮有神的眼眸,在灯火下,泛着璀璨的光辉。一双秀眉微凝,纤长的羽睫灵动轻翘,说话间不停地闪动。渐渐地,和易迁安记忆里那抹娇憨可爱的小人儿重叠在一起。

  “是,你已经长大了。”

  曾经的小阿枝,现在都已经学会骗他了。

  易迁安望着她那张永远占理的脸,不由地失笑。

  32、渗透计划

  沈青要见云鹤枝。

  她不肯交代自己的罪行,只说要让易太太亲自来审。

  负责关押的同志没同意,这样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会暴露给南区的侦查人员。

  他们认为沈青肯定是在耍什么小把戏。

  没想到,沈青非常执着,几天下来,不肯吃喝,人都要晕过去了,还在坚持着。

  审讯室外。

  制衣店的掌柜陈方如眉头紧锁:“本来打算直接送到北区的,可她这副样子,怕是熬不过去。”

  云鹤枝问:“她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陈方如摇了摇头。

  “没有人透露过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

  正是如此,才让人觉得奇怪。

  云鹤枝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图谋什么?

  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见到来人,沈青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易太太,你终于肯来了。”

  她面容憔悴,一双眸子却依旧明亮透澈,眼神里带着殷切的希望。

  “开始吧。”云鹤枝朝一旁的记录员做了示意,“沈青,你的履历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需要你交代,39年至43年期间,你在北区从事了哪些间谍任务?联络人是谁?”

  沈青见她秉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免有些失落。

  “易太太,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话间,一双妩媚的狐狸眼俏皮地眨了眨,俨然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鹤枝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黑色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涟漪泛起,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我并不一定能帮到你。”

  沈青似乎是很笃定,笑道:“你可是易部长的太太啊,太谦虚了。”

  “哦?”

  云鹤枝觉得更有趣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我被关押之前,你们的人带我去拍了一张照片。”沈青盯着云鹤枝的眸子,“你们利用我做了什么?”

  “我不能向你透露。”云鹤枝道。

  沈青紧抿着唇,似乎是预料到了,缓缓开口:“我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南区一定认为我是间谍,老贺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担心他会受到牵连。”

  “你找我,是为了帮他?”

  云鹤枝不解。

  沈青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心里始终牵挂着他,不单单因为我是他的秘书,我们的关系,你们一定是调查过的。”

  她这副深情的模样,让云鹤枝的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丝抵触,“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知道一项重要情报,作为交换,对你们来说,绝对值得。老贺向我提起过,44年他在特务处任职,上峰拟定了一份渗透计划的名单,计划实施后,又下令对所有纸质档案进行了销毁,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回来,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策反和离间敌人内部。”

  “渗透计划?”

  云鹤枝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

  沈青怕她不信,继续说道:“这份渗透计划易部长也是知情的,你可以向他查证。”

  闻言,云鹤枝眸光深敛,有了片刻的沉吟。

  “既然已经销毁了,就算知道这份计划,还有什么用呢?”

  33、间谍的下场

  “当然有用!”

  沈青的语气颇为自信,“老贺背下了这份名单,他现在是唯一知道具体情况的人。”

  云鹤枝故作讶然,引着她问:“你有办法让他说出来是吗?”

  “是的,只要你们肯救他。”

  说罢,她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老贺看到后,一定会愿意告诉你们的。”

  云鹤枝走后,沈青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渗透计划是真的,老贺能背出名单也是真的。

  她对南区早已没有了所谓的忠诚,更不在乎这份名单是否会被北区拿到,只要云鹤枝愿意去查,老贺就有办法反向摸过来,找到自己。

  很快,她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小年夜,军政部的看守处,几名士兵围坐在值班室里,浓郁的花雕酒香穿过门缝飘了出来。

  值班的日子撞上了过节,大家不似往常那般绷紧神经,便放开了吃喝,酒足饭饱之后,倒头睡了过去,只留下一个新来的小兵站岗。

  凌晨四点,接班的小队来敲门,里面众人晃悠着从床上爬起来,写完交接手续后各自散了,赶回家吃第一口饺子。

  直到早上食堂过来送饭,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长久的宁静。

  “死......死人了!!!”

  送饭员冲进值班室,对着里面办公的长官喊道。

  看守处死人是常事,不足为奇,长官摆了摆手,示意值班员跟去查看。

  走廊深处的房间大门敞开。

  一具男尸挂在房梁上,吊着他的是条棕色领带。

  值班员戴上手套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又熟练地对着面前的场景拍照存档。

  事后,看守处依例拟了一份呈阅文件,【犯人贺守成于一九四五年腊月三十日夜,畏罪自缢,查验无误,特此上报。】,下面附着几页值班交接记录以及法医师的尸检报告。

  机要处贺主任的死,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至于是谁做的,没有人真的在意。

  几天之后,这条死讯也传到了沈青的耳朵里。

  她不肯相信。

  云鹤枝便把那条领带拿给她看。

  “怎么会?是你们杀人灭口!”

  面对她的嘶吼,云鹤枝一脸平静:“他知道了太多人的秘密,早就被盯上了,这是他注定的归宿,我们没有动手。”

  沈青沉默了,这句话不假。

  这些秘闻既是依靠,也是一副枷锁。

  她颓然低下了头,盯着地面上的青石板失神。

  “我会死吗?”

  “你在北区的时间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比我更了解。”云鹤枝道。

  “对,做间谍的人,大都是要死的。”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热地看向云鹤枝,“我很好奇,你有办法全身而退吗?都说男人会用温柔俘获女人的心,如果到时候你叛变了,下场也不会好过今日的我。”

  一番话,旁边的记录员听了也忍不住皱眉。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云鹤枝站起身,丝毫没有因此而生气,“沈青,审问已经结束了,准备'回到'北区吧。”

  34、亡妻

  “易太太,请留步!”沈青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咽了咽口水,语气有些激动,“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易部长会对你死心塌地得好吗?”

  “你还想说什么?”

  云鹤枝蹙眉看向她,不明白为什么沈青总是把话题往易迁安身上扯。

  “我想给你提个醒,如果你日后因为他对你好就背叛了自己的阵营,可能会失望。我虽然回到南区的时间不长,但有些秘闻,还是知道的。”

  “易部长突然要娶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一个长官,既不会被包办婚姻所约束,也与你并无长久相处的情谊。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会是他的作风吗?”

  听她说了这些,云鹤枝又坐了回去,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女人。

  “看来你还真知道不少,只是你的话,我不一定信的。”她道。

  沈青迎向她的视线,脸色严肃认真,“人言可以造假,家谱可不会。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易家的家谱,易部长的亡妻应当是登记在册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更应当知道我不会在乎这些。”

  “也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吗?”

  饶是云鹤枝隐藏得很好,沈青还是从她的眼神里抓住了一丝迷离的探究。

  “你与那位易太太,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听周秘书说你娘家姓云,我还真以为是易部长的亡妻复活了。”

  “是么?”

  云鹤枝眸光微敛,似是在自问。

  “我一个外人,也只能知道这些。你若是真的有兴趣,不妨亲自去问易家的人,他们必定知道更多的内情。”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沈青兀自靠在椅背上,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此刻微眨,让她的话听起来真假难辨。

  云鹤枝终究还是保持了警惕,她诧异地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让我帮你吗?”

  闻言,沈青却只是摇头,坦然地笑了笑。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救了,只是觉得很可惜罢了,你不该蒙在鼓里,被人利用。”

  要论与她关系亲近还了解易家家事的人,那必然是秦歌了。

  为了验证沈青的话,回到家后,云鹤枝第一时间给她去了电话。

  “谁告诉你的?”

  秦歌的声音颤抖得不像样子。

  “所以,连你也瞒着我?”

  回来的时候,云鹤枝想了一路,认为自己是可以接受的,倒是秦歌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电话那头默了很久,云鹤枝忍不住问道:“表姐,你还在听吗?”

  一阵嘈杂过后,秦歌的声音才传了过来,“阿枝,你会介意他有前妻吗?而且他的前妻也的确与你模样相似,这些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本就是一场同床异梦的婚姻,介不介意也都不重要了。

  云鹤枝沉吟片刻,有了自己的答案:“我想我应该只是好奇罢了。”

  对面的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从慌乱中渐渐镇静下来,“那就不要再提起了,婚都已经结了,你们现在好好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就当不知道吧,这算个什么事啊。你姐夫不也有一个与我相似的亡妻吗,我不是照样装糊涂?”

  虽是这样,可云鹤枝还是想知道她的名字,她的模样,到底得有多相似啊,连秦歌都这样认为。

  那本易家的家谱,又是怎样记录的?

  35、易迁安的软肋

  同为亡妻,易迁安的舅舅逢年过节还会上一炷香为其祭奠。

  而易迁安的上一任妻子,却成了禁忌,不能被提起。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连秦歌都如此紧张......

  一整个下午,云鹤枝心神不宁,总觉得想知道得清楚些,可是,秦歌那边再问便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所有人都瞒着自己,其中缘由,没有人比易迁安更清楚了。

  她好像知道了易迁安的软肋。

  “太太,你又走神了,是不舒服嘛?”

  一道手影恍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云鹤枝猛然回神,发现是吴妈在跟她说话。

  “啊?什么?”

  “我说,你又走神了。”吴妈笑道。

  “哦,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吴妈又道:“二小姐来了,东西刚放下,就跑出去玩了。”

  二小姐,是易迁安姑姑的女儿,姓白,名叫茉莉,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易家,如今从海外学医回来,准备年后要入军医院工作。

  云鹤枝同她没见过几次,只听易母说过她回了国,忙着到处拍照做摄影集。

  前段时间过春节,她才从云南采风回来。

  “那今天多加几个菜。”云鹤枝嘱咐道。

  “好,我先去忙了。老宅这回给的补药适合炖鸡汤,今天晚上可以换个口味了。”

  说完,吴妈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活。

  客厅里,又只剩下云鹤枝一人,渐渐地,周遭陷入沉寂,忍不住神思纷乱。

  再回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茉莉笑嘻嘻地捧着手里的相机从外面进来,她一身干练的裤装,面庞清丽灵秀,飞奔到了客厅,看到云鹤枝时,眸光热切:“表嫂,你家对面的邻居是不是艺术家,他的家可真浪漫!”

  闻言,云鹤枝有些难以置信。

  江霖独住,深居简出,从不与外人接触,竟然会同意茉莉进家门?

  “你去邻居家了?”云鹤枝问她。

  茉莉点了点头,“对啊,我看到了他在花园里绘画,他说他住在这里很久了。你和他认识吗?”

  “不常见到。”云鹤枝轻摇了摇头。

  见表嫂似乎与他也是不熟,茉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真可惜,我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就把我赶出来了!这人有点没礼貌!”

  “他可能需要安静的环境创作,你别和他介意。”云鹤枝出言安慰。

  茉莉却好像是对江霖产生了追求的想法,一顿饭下来,话里都是他。

  这些热情和兴趣,落在云鹤枝的耳朵里,多少会有些吃味。

  好在掩藏得很好,没被茉莉看出来。

  这些日子,江霖的身体逐渐恢复,很快就可以做手术了。

  云鹤枝已经开始准备着陪同他前往香港治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会在香港结婚生子,有新的生活。

  有了对未来的期冀,云鹤枝想要离婚的渴望也越来越迫切。

  她打算利用易迁安的这根软肋,适时为两人的“感情破裂”找一个恰当的理由。

  这样,在父母那边,她就是无辜的一方,所有的过错,都在易家,在易迁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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