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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天天肏我】(58-71) 作者:糖楚楚

海棠书屋 2025-04-0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邻居天天肏我】(1V1高H)作者:糖楚楚***********************第五十八章(爆发)林夭夭—白汉英今天又去单位加班,路过楼下的时候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还摔东西,他想着,林医生两口子平
【邻居天天肏我】(1V1高H)

作者:糖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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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爆发)林夭夭—

白汉英今天又去单位加班,路过楼下的时候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还摔东西,他想着,林医生两口子平日挺恩爱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犹豫着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林母在沙发上坐着抹眼泪,林医生一脸的怒火,而穿着整齐的少女站在那儿背对着他,脊背挺直。
“汉英啊什么事儿?”
“哦。我家防雨盖上边又有层油,你看看你家烟机抽的功能是不是坏了老往上飘,”白汉英看了看里面有摔碎的杯子和暖壶,又说了句,“咋了孩子不懂事啊?少骂一会儿,孩子大了,也要面子的。”
“我知道。”林梓生不想和白汉英解释,阴沉着脸关了门,说,“我等会有空看看烟机。”
门关了。
而另外一边,林夭夭的正面,衬衫裙湿了一大片,是茶杯砸上去摔的,她粉拳攥紧,左脸上特别清晰的一个火红的巴掌印。
林梓生关了门问:“你俩到什么地步了你和我说,是不是他先勾搭你的?”
第五十八章 林夭夭,你他妈被洗脑了,你真了解程渝吗?
小姑娘长这么大没被父母打过,连屁股都没打过,这是头一次被打脸,她扭头道:“谁勾搭谁又怎么了?到什么地步又怎么了?我是没成年吗?我是被强迫了脑子不清楚吗?我是智障神经病没有民事行为能力?我这么大了谈个恋爱都不能不符合你们预想?你们就算当父母是不是也管得太宽?”
“管得太宽?有本事你别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别拿着我们的钱出去念书,你翅膀还没硬就想飞了,你有那个本事吗!!”
林母气得又摔了一个杯子,急赤白脸地和她说。
林夭夭气笑了:“要真这样你跟我说咱们家是封建家庭不就行了?因为我是个被养着的就万事你俩说了算,那你们填志愿的时候问我意愿做什么?吃饭的时候问我想吃什么做什么,我不是没决定权吗?”
“不想被管?嫌我们管的多?”
林梓生真生气了,拎了她的包和手机丢门外,说:“那你滚,你想去哪去哪儿,想找谁找谁,现在就滚。”
小姑娘一时语塞。
吵架吵成这样她也不想,可这两个人没一个人有兴趣听她解释,现在爸爸直接让她滚。
林母朝林父使眼色,本就是教训女儿呢,哪能赶她出去。
林梓生却是真生气,铁青着一张脸说:“不用看你妈,你想自由现在就滚,快点,否则我别怪我踹你出去。”
林母忙说:“别听你爸的,他就是想说你,不懂保护自己,程渝那能是什么好人,你怎么想到和他鬼混的?你要是说你被强迫的,我和你爸会替你做主。”
林夭夭觉得被羞辱了,清冷地轻声说:“没有。我清醒的很。我愿意。”
本来在此之前,林夭夭并没有觉得这个心愿有多坚定,可当父母一逼迫,一被阻止,她也不知是叛逆期没过还是怎么,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林母脸沉下来。
林梓生笑:“看你教的好女儿,本事大着呢,撒谎偷欢什么都学得会,你还是个老师呢,都教不好自己闺女,算了吧啊,咱俩回炉重造去吧。”
侮辱谁呢???
女孩儿本来脸皮就薄,林夭夭听了这话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不吵也不闹了,过去洗把脸,拿了手机和自己的包,带了充电器就要走。
“林夭夭——你走了你可就别回来——”
袁佩华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撕心裂肺地对着开着的门吼出来,整个楼道的人都听见他们家吵架她也不顾了,女儿太任性,一点委屈都不能受,这个脾气绝对惯不得。
小姑娘气得胸口来回起伏,冷冷回身说:“我是会说人话的,只不过人话并不意味着好听,不像你们这么大了连交流都不会,开口就是辱骂,等你们学会正常和我说话了我再回来,我有手有脚不至于饿死,不上学就不上学,不回家就不回家,我还能死吗?”
她气得朝门上重重摔了一下书包,扭头走了。
林夭夭满心的怒火,这怒火快让她气炸了,她能理解父母反应激烈,但是激烈过后是不是该冷静一点,这种事哪有对错,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扇巴掌,逼着人认错,她是不是还该写个检讨站在红旗下念呢?!
林夭夭清晰记得走之前林梓生满目的不在乎,林母满目的恨铁不成钢,她真的懒得再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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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光亮熄灭)程渝到底是谁你真的

立秋这天雨继续下。
淅淅沥沥的特别烦。
林夭夭出门没带伞,也不愿意回去拿,程渝回潘阳去了,好像还有事,她也不愿意遇到点事情就去找他,她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一上午,心里挺酸的,看看身上还有她之前拍照拿的那5000块钱定金,真不至于饿死,可她也不愿意演离家出走那一套。
爸妈怎么就不能沉下心来和她安安静静沟通一下呢?
县城里的旅馆都不太安全,林夭夭找了一个最贵的旅馆,一天一百多的那种,研究了一下门上的锁子,还去外面五金店找了一个大锁子从里锁起来,这样就绝对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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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安顿下来之后下去吃了个午饭,一顿简单的面食,她给程渝发了一个句号,程渝没回。
小姑娘又和闺蜜陈诗雨打电话。
“林夭夭你真有脸玩离家出走,这要是我妈早打死我了好吗?你和程渝谈恋爱,图什么?就图……是,他是挺帅的,身高身材什么都偶像剧似的,可是他是个杀人犯啊,你懂不懂啊?你怎么这么恋爱脑啊?”
陈诗雨听完也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不是这样。你们不懂。程渝不是个杀人犯那么简单。”
“谁和你说的?他和你说的吧?”陈诗雨恨铁不成钢,“你还说你没被洗脑?你这就是被洗脑了啊你知道吗?你看过电视剧吗?那种被骗的小姑娘什么样你现在就什么样你知道不?”
林夭夭气得想和她绝交。
陈诗雨见她不吭声了继续说:“大人比我们懂的多多了,他们虽然很烦,条条框框的,但总没我们天真吧,你现在想着,程渝可能做的事事出有因,身不由己,可能是一时失足,压根不怪他。可父母看来,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你有大把的选择,绝不能选这么一号人物,程渝可怜,你就不可怜了吗?”
小姑娘眼睛发涩,揉了揉眼睛说,“我知道。”
“我明白你说的所有的,不过你不知道的也很多,程渝救过我,对我也不设防,我没法和你解释,好你就当我被洗脑了吧,我就是挺相信他的。”
陈诗雨叹气。
将来她绝对绝对不生闺女,妈的太闹心了。
“林夭夭我就问你,程渝籍贯哪里,身份证号多少,家里几许人,在哪个学校念过书,档案在哪儿,是不是有迹可循,你了解吗?”
外面下雨,陈诗雨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传来。
女孩儿一双澄澈的眸子带着一丝丝茫然睁开,转了许久,慢慢脸色苍白地坐起来。
陈诗雨说:“你明白我为什么问你这个吗?程渝如果只是骗炮的,那有一天他消失了,你压根就找不到他,这个人就像从没存在过,你爸妈可以不介意他出身不好,背景有污点,可他们介意你受委屈,你懂吗?我上面说的问题,你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吗?”
“………………”她不知道。
她曾经想过要看程渝的身份证,可她没看过,小姑娘一时心里有点慌,外面天渐渐黑了,她很没安全感,在旅馆的大床上滚来滚去的。
是。
程渝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太神秘了。
他的回答也模棱两可。
他到底是谁??
“……………………”
林夭夭夜里在城里逛了一逛,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去和父母说,回去又怕被羞辱,打算在旅馆住一夜,等爸妈气消了才回去,就算程渝真的有问题,她现在也没什么损失,陈诗雨说的对,和谁闹脾气都不该和爸妈闹脾气,她态度要软一点,先回去认错平复他们情绪吧。
爸妈又有什么错呢。
她可真不懂事。
半夜雨声还在吵人,林夭夭又和程渝发了一条消息,没回应,她索性打电话过去,电话“嘟嘟嘟嘟”地响着,始终没有人接。
“程渝,你别骗我。”小姑娘抹了一下眼泪,后半夜才睡着,呢喃着说,“骗我的话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秋雨漫长。
暗夜中血一滴滴淌下来,滴在一个反复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备注“我的小姑娘”,暗夜寂寥,那手机突然被人一脚踩上去,光亮熄灭,再也没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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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转折预警)夭夭,别回家。随便去

秋雨过后的利县透着一股子凉薄,风往衣衫里面刮,大半年没感冒过的人今早上班都觉得微微的凉,出了门又进去加了一件短衫。
林夭夭昨夜翻来覆去睡太晚了,起的也晚,呆呆看了一眼外面湿漉漉的树叶和阴霾的天空,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透出些纠结复杂,抓抓头发认命起床。
退房买了个煎饼果子,顺着学校那条路慢慢走着,去了母校看一眼,高中早开学了,又去了常去的书店,一大早蒙蒙雨的天气人特别的少,小姑娘手揣口袋里翻半天书才发现自己翻的是新华词典。
叹口气退后一步,林夭夭思量着等下和父母道歉的说辞。
程渝强奸自己那事儿是绝对不能说的,她现在觉得当时感觉不大好,可事实证明结果没那么糟糕,但父母绝对不会这么看。那她就说……程渝没那个意思,是她觉得她挺好,先主动的……
这人怎么这么坏,到最后和父母摊牌她都要往自己身上揽。
小姑娘皱皱眉,心烦往外走。
她给程渝发信息,还是不回。
真的很忙吗?
父母和爱人其实是竞争的关系,将来不管她和谁在一起,其实父母为了表达不舍总是会适当性的反对一下的,这样想着,林夭夭心里的那股子惴惴不安就好了许多。
医院的家属楼里,白汉英大周日的早上被打电话过去给主任送钥匙,下楼的时候他眼镜模糊了一下,擦了擦,突然看到林夭夭家门口好多湿漉漉的脚印。
白汉英脚步顿了顿,想看清楚,口袋手机又震起来了。
小姑娘一直晃荡到了中午,和陈诗雨语音聊完了最后一句,“知道了我一定诚恳点儿道歉,然后找个时间让程渝亲自过来和他们解释一下,你放心,他其实挺会做人,应该不至于笨到最后反而激怒我爸妈。”
陈诗雨啥也没说发了个表情,表情包内容——“你怕不是个傻子”。
小姑娘撇撇嘴收起手机。
尽管穿着长袖却还是有些冷,林夭夭见中午了只好先吃饭,坐在板面摊子的木板凳上忽然觉得凉的厉害,抖了一下,一下打了个喷嚏,一股透心凉的秋意顺着她的背窜了上来。
揉揉鼻子,她不打算拖了,想着吃完马上回家-
林夭夭一路小跑回了单元楼,雨突然下大了,她头发淋湿了不少,上去敲门时她也看到了那一地的脚印,睫毛眨了眨,不知道怎么回事,敲门说:“妈开门。”
敲了叁遍,不开。
小姑娘脸皮薄,想着他们总不会真让她站楼道里道歉,开口娇怯地说:“爸爸,妈妈,开门啊,外边儿下雨呢。”
这都不开?
林夭夭摸摸鼻子,有点懊恼,想着她昨天生气出门出的急没带钥匙,可她带了程渝家的钥匙,程渝那儿放着一把她家门的备用钥匙。
去那里取了一趟,林夭夭才突然发现程渝好像很久没回来了,桌子都上一层灰,奇怪的是程渝家里也有七七八八的一片脚印,看得出从卧室出来又往洗手间阳台去,哪里都找过了。
潮湿的雨天屋子里光线特别阴暗,小姑娘窸窸窣窣拿了钥匙回来,站在门口没忍住猛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眸中刹那透出恐惧的光芒。
好像和自家门口的有些像。
小姑娘僵了那么一秒。
她猛地回头看向了自己家的门,短短叁步路她走的就像在走绳索一样,走到了,手颤抖着伸出去敲了叁下,喊,“妈。”
没在家吗?
没在家也好。
小姑娘努力让自己顺畅呼吸,她在想什么呢,今日说法吗?哪那么多命案发生在她身边啊,再说怎么可能发生在她家?她吸口气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姑娘呆在了原地。
潮湿的房间一股馊味,地上一锅小米粥此刻被打翻在地上,不远处横七竖八的淌了一堆血,淋的到处都是,客厅正中央的一块迎客松的牌匾被打碎掉下无数块玻璃来,将那一滩刺目黑红的血迹切割的支离破碎的,四下一片死寂。
小姑娘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苍白的像白纸一样,好半天才能继续张嘴呼吸,脚步颤抖着走进去,想着她家里没宠物,不该是宠物的血,那是昨晚爸爸不小心摔伤或者划伤了?
妈妈为了陪他在医院一夜,所以连碗都没洗。
尽管这么想着小姑娘还是哆嗦着站住了。
再也不往里走一步。
突然有股巨大的酸涩充盈了林夭夭的鼻端,大颗大颗的眼泪转瞬模糊了她的眼睛,噼里啪啦掉下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这么想哭?
小姑娘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给林父打电话。
林梓生的手机铃声是诺基亚的固有铃声,从里屋传来了。
小姑娘顿时哭的更厉害了,捂住嘴不发出声音,挂了电话继续拨林母的。
林母的手机铃声是黎明的歌,从沙发上传过来,电话亮起来的时候好像看到界面停留在林母正编辑的一个信息,林母手机是没有密码的,小姑娘哆嗦着过去拿了起来。
手机上沾着一小块一小块的血团团不知道是什么,抹干净了看到上面没来得及发出去的触目惊心的几个字——
夭夭,别回家。随便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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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高能预警)夭夭,你是直系亲属

活着。
别回家。
什么意思啊妈妈?
小姑娘一时脑子梗住了想不通,房间里一片死寂压根没有活人,她直接冲进了里屋里去,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斜斜倒在自家的床上,正是穿着一个薄款外套的林父,他脖子窝在那里蜷缩在床边姿势奇怪,小姑娘慢慢走过去看到林父紧闭着双眼,嘴角淌出一些血,双手紧握着一把很大的刀,刀锋全部隐没在他身体里。
时间定格。
血已经淌得他裤子全泡在血里,脚上的鞋子都浸透了血,床底下都是。
小姑娘来不及惊呼和害怕,抖着腿跑别处去看,小房间里没有,林母则是在林夭夭的卧房里,她同样头发凌乱地闭着眼躺在地上,身上好几个窟窿,腿上也有,脑门上一大片淤青,脸上早就没了活人应该有的血色。
妈妈。
爸爸。
小姑娘那一瞬间感觉巨大的酸涩被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快憋死她了。
她不敢靠过去,直接奔去了楼上。
白汉英正看着电视浑浑噩噩准备睡的时候听见“砰砰砰”的拍门声,他找拖鞋耽搁了几秒那声音更快更急了,还没打开就听见了哭声。
“白叔叔,白叔叔!!白叔叔开门啊!!!我是夭夭!!”小姑娘撕裂的喊声夹杂着哭腔传遍了整个楼道。
白汉英下意识的觉得心惊肉跳,不知怎么想起了那片脚印。
打开门看到满面都是泪痕的小姑娘,脸似乎是瞬间哭肿的压根没了平日里精巧的样子,小姑娘哭的断断续续地说:“白叔叔你跟我下去一趟,我妈……我爸……你跟我下去看看,叫救护车……不你就是医生你去帮他们看看!!”
“好我……我穿个衣服,”白汉英要回去拿外套被小姑娘一把拉住了,她瞬间失控爆哭,“白叔叔快点儿啊!!!”
衣服也来不及穿了,白汉英其实只是个借口,那一瞬间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隐约记起昨天晚上林梓生那两口子吵架吵到很晚才睡,后来通过模模糊糊的字眼他知道林夭夭离家出走了,这么大的孩子离家出走应该不至于出事,尤其林夭夭那么乖巧听话的。
所以后来楼底下有一些异样动静的时候白汉英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有醒。
他其实是有点担心。也有点后悔自己没醒。
他真怕后悔的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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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后白汉英先愣了一下,小姑娘直接将他拽去房间,期间还险些摔了,小姑娘将他扯到尸体面前说:“先包扎一下,止血,还是要先把人叫醒?我妈在另外一边好像伤的比他还重,要不先救我妈好吗?”
林夭夭又跌跌撞撞进去,抓住林母的手,对白汉英说:“怎么样?是不是只能救护车来接?”
白汉英傻了。
他推了推眼镜走过去,很明显看到小姑娘的两只手里面,林母的五个手指都僵了,完全不是活人的那种手感和温度了,鼻端没有气息,没有脉搏,身体全部都僵硬了……
该是死了超过10个小时了……
白汉英眼圈瞬间红了,巨大的后悔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他一时都没听见林夭夭在喊什么。
好像在喊“白叔叔你救救他们啊,”“救救我爸妈,”“都怪我不听话我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小姑娘哭的太惨了,真的太惨了,白汉英虽然也快四十了可是眼泪瞬间也都下来了。
“夭夭啊,夭夭,”白汉英抓住她肩膀,说,“你先给你亲戚打个电话,要离这最近的,我打120,然后你打完再打个110,你是直系亲属,你负责报案……”
“叔叔先救人……”小姑娘哭的快说不出话了。
“我知道我知道,先救人。”
白汉英说不出老林他们其实已经走了的话,他说不出来,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看眼前这情况这两个人是被杀的……被杀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利县就是个普通的小县城,林梓生他们老实巴交一辈子,往上一带追溯全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林夭夭什么都做不到,她试图将尸体暖过来,却发现冰的可怕,母亲的手指不会弯了。
她又跑过去晃林父的肩膀,林父直接从床上掉下来,手松开,面朝下趴下一动不动的。
小姑娘尖叫一声往后退去,眼神迷离,快要晕厥休克了。
“……”再一次缓过来的时候,林夭夭感觉自己是被那股巨大的悲痛和酸涩逼入了黑甜乡里去,没呆多久就又清醒过来了,医院离的很近,她坐起来时感觉周围多了很多人,好多护士医生进进出出的,有好些人在打电话拍照和清理现场,这时候陈娟看到一旁的小姑娘醒了,忙红了眼眶过去了。
“醒了?夭夭这里不太好,你听姑姑的话先出去啊,姑姑和你一起,我们先去楼上坐坐或者去街上走走,你先缓缓……”
陈娟就是陈善家的姑姑,连带着也让她一起叫姑姑。
小姑娘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门里进来两个人,是她亲二叔,二叔进来一看这架势就差点晕了,二婶那个大嗓门则是扯着嗓子就开始哭了。
二叔缓了过来也嗷叫一声开始哭,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
“大哥……大哥啊……”
哭了一阵子警察过来了,又是一阵子忙乱,小姑娘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在看电影似的,陈娟一直在她耳边叨叨着说着什么,小姑娘突然反应过来了,推开她,跑到了警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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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所有人都说,林夭夭大难不死,必

警察一直问着周围邻居信息,邻居指着林夭夭说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警察的目光才落到她脸上。
但是她太小了,警察动了动嘴说,“还是个孩子,先带走吧。”
林夭夭突然一把抓住了那警察的手腕。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们看,你们过来一下。”
警察拍拍她的肩膀,“我们要保护一下现场,你先出去,你们这样其实把现场完全的破坏了,留一两个最先发现案发现场的人在这儿就行了好吗?孩子,叔叔先工作,你有什么等到了警局你和我细说。”
陈娟将林夭夭带出去了。
小姑娘恍恍惚惚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没坚持,她一出去就拨打了程渝的电话,对程渝,他的家里面和她家一样有好多脚印,那说明,说明……
那些人是找他的吗?
杀她父母的人是找他的吗?
她本来想和警察说的可是她又怕坏事……呵,她父母都没了,还能坏什么事?坏什么事?啊?
程渝你给我死出来给我说清楚!!
小姑娘满眼又充盈了眼泪,哆嗦着打电话,感觉手脚都在发麻,意识也不清楚,巨大的悲痛又席卷而来,她在崩溃和昏厥之间徘徊,电话通了,一直没人接没人接,不在服务区,不在服务区……
“啊——!!!!”她突然嘶喊了一声将手机丢了出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周围人愣了一下又继续动作,陈娟过来抱住她,当她只是悲伤过度。
这时候人群里起来了一个挺拔的身影,男人的眼神扫过整个房间,看到人手够了,用不上他,他有些偏稚嫩的脸透出一丝悲伤,脱下了手套,走到了被陈娟抱着的小姑娘面前。
傅坚一身警服朝林夭夭敬了个礼,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们沉队在忙,我是新进队里的,不过我做事也管用,你刚刚有个说要给我们看的是什么?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我。”
林夭夭满脑子的悔。
从昨晚打不通程渝的电话她就应该知道事情该有蹊跷了,陈诗雨说的对,程渝这种人,像浮萍一样,想走他瞬间就飘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现在他消失了,她也只有一个好像是防追踪的基站号码似的联系方式,她甚至不知道那个黄毛的全名是什么,家住哪儿。
程渝到底是谁啊?
是谁啊?
她知道吗?!!
林母那条短信的意思,泪眼朦胧之间,林夭夭好似突然就知道了。
林母发信息的时候林父应该已经遇害了,她不知道要和林夭夭怎么说,所以透露给了她两个信息,第一,不要回来。第二,好好活着。
离开家,去哪儿都行,好好的活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啊,却还在让她的女儿好好活着。
小姑娘突然之间爆发出来,双手揪着头发嚎啕大哭,倒在地上,哭得像个撒泼胡闹的小孩,二叔二婶也过来和他抱在一起,哭成一片。
医院的单元楼多年未修葺,是个很旧很旧的小楼,这一天却发生了一件足够轰动整个利县的命案,一个19岁的少女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对方像是寻仇的,因为没丢失任何的财物,值得庆幸的是当天晚上那个少女因为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否则这起命案最后死的就应该是一家叁口。
她还年轻,所有人都说,幸好,林夭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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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不见了什么意思?程渝这个人,从

傅坚日记:
“20**年9月12日。来警队无所事事的第N天。沉队说,利县这种小县城一般是很少出刑事案件,出一件会传很多天,多半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多压根也破不了,最近的一件是在去年年关。一男一女在酒店偷情,女的死了,男的还活着,以为是他杀,结果是自杀,沉队让我猜测一下原因。
“我怎么也猜不到原因。沉队后来说这男的和这女的都各自有家室,可是他们彼此相爱,相约殉情,到了酒店以后女的自己先喝药死了,后来男的看到女的死了害怕了,就报了警。
“真是个荒唐的小县城。跟我的经历一样荒唐。因为一点小错误被罚到县城的刑警队,回潘阳的调令遥遥无期,姨夫和我说,让我沉下心,等上面厅里那个退了他立刻调我回来,可我最近属实有点待不住了。
“刚写完就接到一个案件电话说医院单元有一对中年夫妻被杀了。重点——被杀。
“我手头上终于有案子了。
“我有点激动。”
单元楼里,傅坚戴着白手套走了一大圈毫无所获。
这一次杀人的好像是些很专业的人,指纹没留下,脚印是最普通的军训鞋,没半点参考价值,附近中学近期都在军训。来人大约是四五个,具体还要筛选判断。
大概队里的人都知道傅坚的姨夫是省厅里面的人,所以大部分时候哪怕一起出警,傅坚也是那个看起来处处被让着最无所事事的那个。
沉队太忙了,没空听那个小姑娘说话,小姑娘在门口嚎的傅坚此时心都有些颤了,毕竟他见命案见的也不多。
他走出去看,头一次看到这么不顾形象的一个女生。
衬衫裙的下摆掀起一大半,皱巴巴贴在身上,露出里面的安全裤,高马尾都松散了,头发被她自己生生扯掉了一块头皮隐隐渗着血,拳头砸在地上,也血迹斑斑……
她该庆幸而不是悔恨才对吧。
她这样是跟她自己是有什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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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敬个礼走过去,蹲下去说:“你刚不是和我说有别的线索吗?我现在有空,悲伤是没用的,你现在有精力的话可以带我去看。”
林夭夭头磕在地上,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的五指像鹰爪一样抓起来,指甲都碎了几片,却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
傅坚觉得,今天这个案子看起来比之前沉队说的那个还悬。
这女孩儿到底在犹豫什么。
死的可是她父母啊。
傅坚尽量表现的有耐心,掏出手机说,“要不等你想说的时候和我说,这是我微信,24小时在线你可以随时找我。”
小姑娘慢慢抬起头来,一双泛着血丝的大眼睛,空洞悲恸,哆哆嗦嗦拿起手机扫他的码。
傅坚:“………………”
就,特别奇怪。
小姑娘做完这一切,眼里突然透出一丝发狠的光,推开了死死抱着他的二叔和二婶,疯一样的窜下楼去了。
-
林夭夭是个路痴。
她凭借着仅剩的记忆想起了之前程渝在潘阳的那个小区,她直接打车去的,出租车开了30多分钟后抵达了那个小区。
小姑娘形象完全没有了,像个从灾区跑出来的疯子,下车要往里走突然看到了黄色的警戒线。
拉的很严的警戒线,警察在维持秩序。
“哎你不能进,你是住户吗?”警察问道。
小姑娘点头,“我是,不信你问那个保安。”
看门的保安见过她的,犹豫着点了一下头。
警戒线拉起。
格子裙的少女一下子钻进去,往楼上跑。
越到12层人越多,小姑娘脸色泛白,拨开人群跑进去,却是看到地上一滩的血,正和警察争执的那个人竟然是这房子的房东。
房东说他今天只是照常来收房租看到了一屋子的血,而里面原本住着几个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少女突然抬起头,沙哑问道。
房东压根不认识她,问道:“你认识里面的人啊?”
“……”小姑娘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沙哑问道,“里边儿人怎么样了?”
“不见了。”警察转过身来对着她,说,“房东说这边住着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小孩和一个住家阿姨,还经常有客人过来,请问你和他们什么关系吗?”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吗你要找他们?”
“目前看是没什么,”警方也有点疑惑,说,“我们本来以为有命案可是找不到尸体,就是几个人失踪了,而且除了住家阿姨之外另外两个人在这边压根没有身份,哦那个小孩的身份证是半个多月前办的,别的一点信息都没有。小姑娘你能提供点什么线索吗?”
“一点信息都没有?”林夭夭的脸色僵了,半晌神色恍惚地问了这么一句。
“对。现在都是联网大数据,至少我们国家境内现在没有这个人的基本信息。”警察说道。
没有程渝的基本信息。
程渝这个人,不存在。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叫程渝,也许林夭夭所知道的也都是假的。
小姑娘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值中午,最暴晒的时候,即便再爱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散去了,林夭夭知道此刻自己该打车回家,或许该去问问陈诗雨自己该怎么办,或者回老家找叔叔和姑姑他们给自己做主……以前听人说父母是挡在自己和死神前面的那堵墙,她没什么感觉,现在她突然觉得,父母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要去哪儿,为了什么继续活下去。
爸,妈,带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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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谁抢她手里的东西,她狗一样的就

傅坚再一次收到这个案件线索的时候是叁天后。
自从那天从单元楼回家,一开始警员们还挺亢奋,觉得终于来活儿了,包括傅坚。可查了不足一天之后所有人就都蔫了,死掉的两个人社会关系太简单了,一个老师一个医生,学校和医院差不多只隔了一公里多,两个人的日常活动圈子连5公里都没出。
亲戚大多在乡下农村,市里有几个表亲,别的没了。
仇家没有。
唯一的女儿才刚上完大一。
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头绪。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杀人,压根想不出。
而且对方的身份也太玄妙了一点,像是专业的杀手,做的这么干净的杀手傅坚只在电视剧小说里看到过,手法干脆利落,没一点犹豫,就像个机器一样,否则,但凡是些正常人,都不会杀的这么准确,利落,毫无心理障碍。
现场没任何DNA。
那个唯一的女孩儿精神状态不太好,这几天在老家办葬礼。
“夭夭逃之”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傅坚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下意识忽略,突然觉得夭夭这两个字很熟,他马上通过,看到对方的朋友圈被清空了,最新的信息是她前一天刚发的朋友圈,一个白旗上面写着叁个大字“林夭夭”。
真不吉利。
这不是咒自己也去死吗?
也许他可以给她推荐心理医生。
傅坚想发消息,对方突然发语音通话过来了。
“是傅警官吗?”小姑娘嗓音沙哑,像是哭哑了,鼻音很重,语调却冰冷又辽远,坚定又清晰地问道。
傅坚一愣,“我是傅坚。”
“带上你所有的取证的东西,来我家。”
傅坚心里一紧,“你有线索告诉我是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姑娘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澄澈的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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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坚站在了那一扇小门的门口。
林夭夭来的不快也不慢,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短短几天,小姑娘回自己家的脚步变得很陌生,她反复琢磨事情到底是从哪一秒开始变得不对的,她前天拿着手机去移动厅里问,程渝之前那个号码是哪里的,对方说是仿基站号码,反追踪的,压根查不到对方的真实号码和身份。
真是漂亮。
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夭夭之前一直不愿意找警察的原因是怕牵扯到程渝,下定决心要搞明白的时候是送爸妈去殡仪馆的时候,她一定要亲自给爸妈换衣服,看到那些已经放的微微有些味道的尸体,破碎的伤口,爸妈熟悉到不行的容颜,她几番崩溃。
她后悔自己的愚蠢,却命令好朋友看好自己,别让自己轻易去寻死。
沉冤未昭,你凭什么死。
女孩儿脑袋上绑着一个白条,身上还穿着孝服,初秋天气也热的一头汗,上来看到了傅坚,朝他点点头,朝他伸手:“给我。”
“?”
“脚套。”
“……”
傅坚拿出脚套手套来给她,看她一眼,觉得她还真专业,正打算进屋,女孩儿推门进了对面的房子。
几天没进这个房子了,小姑娘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右走,傅坚也跟着他走,这几天地面已经彻底干了,傅坚左看右看没看到什么不对,说:“你家对门有什么问题?这儿住着什么人?”
“找到他,你就找到凶手了。”
小姑娘忽悠了他一句,指着地面说,“阳台有个喷壶,你装点水撒地上,就看到了。”
傅坚挺不喜欢这种被人指挥的感觉,却下意识做了,喷了几下发现这个喷壶的雾特别的细,一喷完,那天下完雨被践踏过的那些脚印就都显露了出来。
“这些和我家门口的那些脚印一模一样,那些人是找这个人没找到才进了我家的门,你们不是推断说他们敲门进去的?是,我爸妈不知道这些,所以给他们开了门。”
小姑娘一双眼睛看向傅坚,说:“我看你很年轻,像是个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实现抱负的警察,你能帮我吗?我爸妈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就惨死了,还这么不明不白,是不会瞑目的,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这么被毁了,我搞不清楚这些是不会甘心的,我一定会找到他,我会帮你找到他,也找到我自己想要的答案。”
傅坚皱了皱眉。
他一边动作,拍照,取证,一边温声对林夭夭说:“夭夭,我能这么叫你吗?破案,是警察的事,而个人只需要负责个人的人生就行了,你妈妈最后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到吗?她的意思是想让你平安快乐的过后半生,我们一定一定会尽力找到凶手的,但这不该作为你以后人生的目标。”
小姑娘嘲讽地弯了弯唇。
抱肩看着他,“死的不是你爸妈,你尽管说。”
傅坚:“……”
“对了你刚刚说你要找到他,你认识他吧?这件事和他有关?你能提供和他有关的线索吗?”
“你不保证能帮我破案,我告诉你干嘛?”小姑娘冷笑一声说,“早知道找草包没用,我去找你们沉队好了,回去还要哭丧,你真是浪费我时间。”
傅坚:“…………”
他打了电话给同事让他们过来,过去说,“你不说我们也能找到这人的相关信息的。”
“你们警察也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为了案情,我早该知道。”
小县城里,没那么多电视剧里演的热血沸腾的警察,他们一辈子只想着怎么安居乐业,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她早该知道的,利县就是个囚笼,什么都出不去。
林夭夭骑自行车从老家来的,烈日炎炎之下又骑自行车回去了。
次日。
尸体不能再放了,林父林母出殡。
一堆亲戚在那儿窸窸窣窣的说林父不懂事,生了个女儿,因为心疼老婆就不再生了,现在年纪轻轻死了也没个摔碗(葬礼习俗)的,本来家里亲戚说让她堂哥帮着摔碗,林夭夭直接夺了过来,光明正大地走到了队伍前头。
农村人都看不惯这场面,爷爷奶奶的脸气得都发青,林夭夭不在乎。
谁抢她手里的东西,她狗一样的就扑上去咬死那人。
葬礼几天下来林夭夭瘦了好多斤,本来也就八十多斤,现在差不多八十都快没了。
傅坚的电话是五天后打来的。
“林夭夭吗?”他嗓音有些艰涩,顿了顿,然后说,“嗯……这个案子我很想查,可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其实也不止我,省厅那边有些人也需要你的帮助。他们已经查到程渝了,可他们查到的信息也有限,你上次说你能帮忙找到他,我……嗯,你方便来潘阳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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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五年后)林夭夭的信息迅速被抹

小姑娘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她正在银行里面,办理一些资金手续。
“潘阳?”
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念叨了一下这个城市名字,嘴角微微冷淡的勾起,又淡下去,转了一下手指间的那根笔,沙哑道:“好呀。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去潘阳。关于程渝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们会找我的,所以我等你电话等挺久了。”
女孩儿一双透彻如水的眸子抬起来,定定看着某处,笑了起来,“说起来真的是很谢谢你啊。傅警官。”
傅坚生怕她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急迫,挂了。
一旁。
裴致远背着手皱着眉头听着电话,指了指自己的外甥,半晌说:“这丫头聪明,她早知道关于程渝我们得求着她透露信息了,想查之前的那起案子就得帮她把她爸妈的这个案子破了,你啊你,这点小事做不好你怎么当警察。”
傅坚是性子温润那一挂的,的确不怎么懂遮掩本性,红了一张俊脸,半晌说:“不好意思姨夫。”
“刚毕业,能指望你什么,上次你犯错也是那样,太耿直,稍微转个弯都不会,你跟紧这个案子,尤其跟紧林夭夭,有一天如果能抓到这个程渝,你在省厅也就稳了,明白吗?”
裴致远指点了他几句,拍拍他的肩走了。
傅坚又复盘了一下他今天的工作,他现在有点承认,林夭夭这个女孩儿有点小伎俩,不过……程渝这个人的身份不只是几年前坐过牢那么简单,可是他之前犯的那个大案资料是在省厅,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关系能通到省厅的呢??
回家发现爸妈尸体的那一天,小姑娘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听见旁边两个警员说话。
“……那个傅坚怎么老不做事,他是被发配来我们小县城的不懂吗?”
“你才不懂,他姨夫是省厅二把手,早晚要去那边的人,你当他真的下到这边来学习啊?破县城有个屁学习的,就是放假,等潘阳那边的人忘记他犯的错误了就立马回去了,他跟副厅长吃个饭随口说个话都分分钟有人事调动,你还敢管傅坚。”
林夭夭才知道那个拿着二维码来找自己扫的年轻警官,大有来头。
她泪眼朦胧地起身,忙哆哆嗦嗦地扫了那个二维码。
程渝。
这个唯一在自己年轻的身体里进出过的男人,不是白月光也不是蚊子血,是疼得锥心刺骨的一个伤口,这辈子都好不了的那种。
她不清楚他是不是骗了她,她只知道,这辈子,林夭夭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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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南大校园的档案楼里,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身便服穿过走廊,敲响门,对打开门的人说,“你好我来调取林夭夭的档案资料,之前电话联系过你的。”
那学生模样的人赶紧让他进来,调出了档案资料让他联网消除,半晌后拿了纸质资料给他,一脸的难过可惜:“也算是我一年的校友了,这么年轻就……真是可惜。”
年轻的男人手一顿,他抬起头看那人一眼,眼眸又垂下去:“是啊。真的可惜。”
他拿到了资料。
电脑里,全国系统联网的资料库里,属于“林夭夭”这个身份证资料上的信息迅速被抹去,最后状态变为“死亡”,从此林夭夭是一粒尘埃,随风散去,再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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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郦水市。
这里是距离北方城市潘阳足足一千多公里的一座南方城市,多有少数民族聚集而住,旅游业发展良好,农副产品和文娱产业也相当繁盛,一度被评为最适合生存的国内城市之一。
南大的一处校园里。
夕阳西下,几名学生探头探脑地进了教学楼,找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喊:“林老师我们能进来吗?”
一个背影温婉的女子坐在转椅上,修改着新闻稿最后的几个字,敲完后淡淡道:“进。”
几个学生进门,其中一个男生直勾勾盯着座椅上的那个女孩儿,嗯,他情愿称呼她为女孩儿,林夭夭这人虽然总朝着轻熟风打扮,但他总觉得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个热情如火的小女孩,林夭夭关上电脑目光扫过来了,他忙低下了头。
“什么事啊?”
“年级评选这几项需要您签字,还有一些资料照片需要开年级委办公室的门来拿……”学生会秘书长李蜜将文件拿过去放她跟前。
林夭夭看了几眼拿笔签了字,又掏出钥匙,说:“我晚上8点回去,在那之前拿给我就好。”
“好的谢谢林老师。”李蜜又问了一句,“林老师怎么那么晚才回啊?又加班吗?”
林夭夭睫毛一颤。
她关上抽屉,肩形美好,脊背挺直,轻柔一笑说:“年级委要换届了,走个后门去找谭书记。”
??
几个学生被她或真或假的话一下子吓懵了,刚愣住,就见眼前的女子狡黠一笑,拿起了外套说,“钥匙放我桌上就行啦,那我先去了。”
李蜜反应过来笑:“好。”
离办公桌最近的男生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惊讶看了林夭夭背影一眼,又突然叫住她说:“林老师,最近我们在网上看到一个女主播和你挺像的,网名叫夭夭逃之,请问是你吗?年级里好多人传是你,我就是想提醒一下,然后和你确认一下。”
夭夭逃之。
林夭夭手从袖子里伸出来,背影顿了顿,皱眉回身看着那男生,一笑,说:“怎么发现的啊……我还以为瞒的挺好的,现在是就你们几个知道吗?还是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差不多前天晚上传出来的,现在,”男生歪了歪嘴,目光带着一点挑衅,说,“应该差不多整个系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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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这么晚你男朋友还来接你啊。”

“……………………”
最近的事出的真的有点多。
林夭夭站在办公室门口微微有点头疼的想。
她毕业之后留在南大年级委做事两年了,而主播是她差不多大叁的时候就开始做的,最近碰上年级委换届选举,她和一个资历比较大的姐姐一起竞争副书记的一个位置,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把她就是某平台上小火的一个女主播的事给传出去了。
说小火都是抬举她了,其实也就不到一百万的粉丝,靠内容和直播积累下来的,她在里面妆很浓,风格也和现在不一样,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的确没人发现,几年都没有。
最近突然被爆出来了,而且还要求问到她跟前,这就说明,这个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
是为了竞争吗???
林夭夭一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顿了一会儿,然后一笑,道:“传就传吧,该知道的瞒不住,说不定谭书记也正好要找我聊这个,我去接受教育去了。”
李蜜道:“做主播做到一百万多不容易啊,那么好的副业,也不知道谁给您传出去的,真不要脸。”
林夭夭笑,关上门走了。
是啊。
真他妈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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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记晚上有个饭局,之前喊林夭夭去她不去,是真的去不了,有个教师动员课要她去上,谭书记不大高兴但是也没说什么。
现在饭局差不多结束了,谭书记喝完酒又回了办公室,林夭夭掐着点上去了。
谭云松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浸淫在大学权利圈里面许久,见多识广的,林夭夭敲门进来的时候他就眼睛一亮,几乎就明白了这女人上来做什么,呵,他就知道,没有钓不上来的羊羔,只要你手里诱饵够足。
林夭夭刚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看上她了,拿乔了两年,还不是要入他的套。
女孩儿穿着米色的高领绒衫,黄色伞裙,其实算挺老气的打扮,却被那一张清纯的快滴出水的脸给夺了所有的注意力,林夭夭进来先一笑,说:“谭书记对不起,我来认错了。”
谭云松一愣,心头的痒一下更深了,笑问:“怎么了这是?”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在一个小视频网站发过一些视频,开过一些直播,赚了点外快被人发现了,正要举报给您呢,我想说与其让别人讲出来,我不如我自己来说,争取您宽大处理呢。”
谭云松被这小女生娇娇的口吻打动了,笑起来,打开手机说:“哪个账号是你,我关注一下。”
林夭夭过去,点开一个软件,找到自己的id,谭云松看了几眼,只感觉底下有些不对劲。
林夭夭化浓妆竟然比素颜更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可以说她这个账号,压根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多时候就是一些自拍照,带货的视频,拍摄的花絮,生活照vlog之类,可就是火的一塌糊涂。
纯靠脸。
谭云松脑子里冒出这么几个字。
他放下手机说,“虽然咱们这个行业不像公务员一样讲规矩,可到底还是要注意个人形象的,虽然你这个视频也没有什么违禁内容,可是一个大学老师在公众平台上让人指指点点的,到底是不好。”
“老刘没你成绩做的好,你去年带咱们系拿了全校的优秀评选一等奖,可她资历深啊,这次评选,你俩指不定鹿死谁手。”
全是官场套路。
林夭夭站在一边,一双眸清透如水地看着他。
见他起了身,借着倒水的功夫往她后面磨蹭,林夭夭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细细的腕表,偷偷拿过自己的手机,回复了一条信息出去。
果然。
谭云松一转身一下将水洒在了林夭夭的裙子上,他手忙脚乱要去给她擦。
她上衣也溅湿了一些,如果这个时候她够“懂事”的话,就应该和这个老不死的臭书记在这个夜晚的办公室里来一场湿身诱惑。
保证这个评选什么鬼的破东西,立马就成了。
林夭夭身上淡淡的花果香气扑鼻而来,谭云松笑嘻嘻拿纸巾擦着,观察着她脸上浮起的红晕,期待这个女孩儿扑上来搂着自己娇娇的喊“谭书记”的时刻。
他壮着胆子摸上自己日思夜想的林夭夭的胸。
突然门口被敲了几下。
“当当当。”
谭云松有点生气,推了推眼镜没好气的沉声问:“谁啊?”
“林老师在吗?”一个温润平和的男声问道。
林夭夭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下,然后跳开一步说,“我忘了,刚刚我男朋友来接我,见我不在办公室发信息给我了,我跟他说的我在叁楼。”
男朋友???
谭云松气得一下子头晕脑胀的。
“这么晚你男朋友还来接你啊。”他语气一下子冷下来了,拿纸巾擦自己身上的水。
“警察嘛,办案起来没有白天黑夜。”
女孩儿笑着说了一句,跑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一身警服的俊朗男人,傅坚在看到她的瞬间被她的笑容逼的愣了一下,半晌也忍不住回复了一抹浅笑,低声问:“夭夭,怎么在这儿?”
“你等我一下,我正和领导汇报工作。”女孩儿狡黠地眨眨眼,回头走过去说,“书记真的不好意思,他好不容易才放假,请我吃饭,我真是不好意思推,他姨夫也在呢,是省厅下来的我压根不敢得罪。这样吧谭书记,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听说你儿子在考刑警大队啊,我可以跟我男朋友他姨夫说一声。”
省厅?!
谭云松一下子炸毛了,整个人僵了半天脑子才理清来龙去脉,吓出了一身冷汗,感慨自己幸亏刚刚没冲动,愣愣看了一眼那门口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压低声音问:“你男朋友他现在是……”
“哦他是副局。”女孩儿拿起外套一脸遗憾地说,“升不上去,资历太浅呢,书记我先走啦。”
“……哦哦。好。好的。”谭云松吓得手都缩回去,半晌才说,“夭夭路上慢走啊,改天一起吃饭!”
“好。”
林夭夭走出去,揽住了傅坚的胳膊。
傅坚在她的手探过来的一瞬僵住了,整个肌肉都酥的不敢动弹,一直到下了楼傅坚才朝楼上看了一眼,道:“那个老男人找你麻烦?”
“解决了已经。”
女孩儿嗓音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清冷下来了,手也从傅坚的手臂上放了下来,自然的不能再自然,其实相比之下,网络上的夭夭逃之更符合林夭夭此时本人的真实性格,高冷,骄傲,不善言辞,她走向傅坚的车,顺势从包里开始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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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关于程渝可能已经死了的事

傅坚愣神了一下,从刚刚的那一场幻觉里反应过来,对,林夭夭已经死了。
以前那个真有可能对他笑靥如花的女孩子没有了,现在的这个才是林夭夭。
女孩儿坐上副驾驶,软软的手指熟练又冷漠地夹住一根烟放嘴上,傅坚冷淡皱眉伸过手给她夺了,冷淡说:“车里抽烟像什么话。”
女孩儿也冷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半晌才道:“你工作不顺利?”
没理由朝她撒气。
傅坚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今天的确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找林夭夭,那是因为平日里他用别的借口约不出她来,她回复他的第一句话总是“有事?”,有时候傅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对她表白过,还是她忘记了,不,他分明说过,劝过无数次,可是林夭夭大概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
五年。
除了她父母的案子,她不稀罕和他多说一句话,也不稀罕对这个世界报以任何一点热情。
傅坚给她请过心理医生,也劝解过她无数次,林夭夭每次都认真地听,最后一次傅坚选择再也不劝她了,她那天喝的有点多,掰着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数,抬起头弱弱地和他说:
“傅坚你知道,我爸妈走的每一个夜晚,一千叁百四十八天,每一夜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每天睡之前摸着心脏和我妈说,妈妈我活着。因为他们我没死,因为我没死所以我必须要告慰他们。”
林夭夭最常做的梦是小时候放学回家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被一堆的事情阻拦,她每一次都急得坐在路边背着小书包哇哇大哭,一直哭到醒来。
也偶尔会梦到程渝。
程渝的脸,年轻了又老,总摸摸她的脸说,夭夭,你不怕。
我不怕。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你。
可你怎么还不出现。
……你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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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程渝可能已经死了的事,是傅坚两年前又查断一条线索的时候和她说了。
哦。
这么多年追查关于程渝的事,所以关于他的一些成长经历林夭夭已经完全的能拼凑起来了。
是。
很惨。
巨惨的一个故事。
至少他用的“程渝”这个身份背后的故事,的确很惨。
“程渝”3岁之前的来历不明,之后被一对姓程的夫妻收养,他们对他并不很好,感情也很淡漠,他们依靠出海为生,地点就在岛津靠海的一个小镇,所以岛津甚至算是程渝的一个故乡,13岁那年养父突然说镇子上来了个马戏团缺儿童演员让他过去,每个月他们会寄给他们钱。程渝去看了一眼说那个马戏团可能不大正规,第二天养父还是将他送去了那儿。
马戏团的主人也是一对夫妻,养了一群人和畜生,13岁的程渝第一天到那里很不安,夜里起来的时候突然听见那对夫妻说话,他们要挖掉他的膝盖骨,剥掉他的手脚指甲盖,他长得漂亮,到时候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瘸了放在马戏团门口一定能吸引很多人。
13岁的少年冷静听着,第二天跑回家和养母说了这个事,养母淡淡看他一眼说哪有这么残忍的人,赶紧回去。
程渝看她一眼,转身走了,第二天夜里那一对夫妻熟练地磨刀起来活动,然后就被13岁的已经力气很大的少年给绑了。
男女主人却都是见过世面的,压根不会相信程渝敢对他们做什么,说等他们挣脱开绳子,照样挖了他,这次挖了他眼睛,腰以下都给他打断。程渝当着他们的面给养母打电话,让他们再说一次,他们真的再说了,而养母,只是听完以后沉默地将电话给挂了。
那一晚,程渝用刀亲手剥了那两个人的手脚指甲,膝盖骨,那两个人还在嘴硬,目光蓝幽幽看着他说,除非他们死了,否则后半辈子一定要程渝的命。
13岁的少年淡淡笑了笑,当着女主人的面,劈开了男主人的头盖骨。
那是程渝第一次杀人,后来这个案子成了当地一个血腥未解的残案。
他后来没有再回养父养母那里去,而是直接消失了,傅坚和林夭夭去找过那一对夫妻,他养父前些年出海被鱼咬了腿,行动不便,养母一直骂骂咧咧的说养了程渝10年他就这么跑了,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夭夭听得从里到外都是冰凉的,很快就走了。
后来就是程染的事,程染的身份是和程渝一起被伪造的,只不过程染运气好碰到了一对对她很好的养父母,她死了以后养父母还伤心了好一阵子,程渝要给程染报仇的时候,他们还劝过。
当然没劝动。
他们自然也去找过仇瑛。
仇瑛那时候刚从一个发布会上下来,他一身西装革履,和那次与林夭夭吃饭的时候形象很不一样,他深深看了一眼林夭夭就别开了眼神,而后,全盘否认自己认识程渝这个人,而林夭夭也毫无证据。
哪怕后来独处的时候,仇瑛也是看着她一笑,说:“这个妹妹看起来好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夭夭冷笑。
她不知道他们是在保护她,还是保护程渝。
不重要。
她要知道凶手,所以掘地叁尺都还是要将程渝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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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他们要找程渝的原因就是那起悬案,不过林夭夭总觉得这是表面原因,没错,她的确是利用了傅坚的身份,利用了他和省厅的关系,可省厅的人也利用了她。
至少林夭夭知道,目前,他们没对她说实话。
他们互相利用,省厅需要依靠她得到程渝的消息,林夭夭也要靠他们才能掌控的了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
她只是没想到需要这么久。
五年。
五年前她“死”的那一天,回南大收拾东西,和舍友们说她家里出了事,而实际上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叫“林夭夭”的女生的身份,继续在南大活了下去。
程渝如果有一天回来,一定会来找她的。
而一个和她同名同姓同地方出生的女生的身份,才是最不会引起人注意的。
傅坚将林夭夭送到了她教师公寓的楼下,校外五公里处,很多南大的老师都租这里的房子,他路上说了这次来找她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动了心理医生那里“程梓瞳”的资料。
太久没听到这名字了,女孩儿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问,“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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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暧昧)还不走?要过夜吗?男、

“这世上除了程渝,没人会在意程梓瞳这个人,”傅坚看着她说,目光晦暗了一下,有些懊恼,“不过后来查到窃取资料的人是国外势力,黑客技术很高明,取了资料直接就消失了,我们追踪不到。”
国外。
程渝的身份真的很悬啊。
林夭夭不愿意再听了,直接上楼,傅坚和她一起上去了。
林夭夭有个简单的两居室,卧室很大,除了床之外放了拍摄的设备,收声打光的设备以及超大的双屏笔记本和耳机麦之类的直播必需品,她放了东西就去看数据,今天主播类的排行她还在10名到20名之间,还可以。
脱了绒衫的林夭夭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内衣,头发凌乱,唇色微红,底下的伞裙显得她妖娆又性感,点了几下鼠标,她要往浴室走。
“咳。”
傅坚换鞋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低头以拳抵唇咳了一下。
女孩儿一愣。
将皮筋绕在手腕上,冷淡的开口,“还不走?要过夜吗?男、朋、友。”-
男朋友的这个身份,是在林夭夭一次发现挺好用的、能成功率极高地拒绝单位聚餐,而想到的借口,傅坚当时听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后来在人前的时候,他偶尔能对林夭夭做一些对待“女朋友”之类的动作了。
搂肩,披衣服,牵手甚至浅吻一下。
关于林夭夭和程渝的关系,傅坚都是两年后才猜测出来的,知道的那一瞬间,他脑子嗡嗡的响。
那天他和林夭夭表白。
女孩儿刚下了田径课,一头的汗,特别的青春活力漂亮不已,吞咽下一口水说:“程渝强奸过我。我后来爱上了这个强奸犯。我爸妈死的那天,我是因为他和我爸妈吵架才跑出去的。”
“傅坚,傅警官,你确定你这样还喜欢我吗?”
那一夜,傅坚的牙齿咬得生疼。
女孩儿的眼睛像一口古井一样透彻明亮,里面却是一汪死水,傅坚那一刻开始明白为什么她对程渝有那么大的执念,对父母的死有那么大的执念,他明白了。
喜欢一个人或许是从心疼开始的,傅坚很心疼她,甚至一度想要用柔情融化她,可后来他发现,林夭夭不需要心疼。
她只需要报复-
要过夜吗?
男、朋、友。
这几个字轻描淡写从女孩儿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傅坚感觉自己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
他一身警服,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这一刻帅气的可怕,是那种长相很正的帅气,完全不输程渝,甚至年龄上来讲,他比程渝更配林夭夭,可这女孩儿,她眼中从未对自己有过爱意,有些时候傅坚觉得,连半点在乎都没有。
他淡淡走过去,手撑住门框,低低地道:“不可以吗?”
林夭夭感觉自己眼皮跳了一跳,记忆深处的某些记忆在涌上来,身体微微躁动,她睫毛颤了颤,绑起头发来,白皙的双臂过去缠住傅坚的脖子,低柔道:“可以啊。跟谁都可以,何况是你。”
如果傅坚没见过她这几年的样子,还会被她语气里这么温柔魅惑的语调给欺骗。
他知道是假的。
可他还是被骗了。
女孩儿温软又楚楚可怜的唇贴上来的时候他攥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回吻着她,空气很冷,她皮肤很冰,傅坚心疼的一下子搂住她,整个将她抱住抵在门上,吻急促地向下而去。
秋日很冷,她房间没开暖气却穿的这么清凉,傅坚的手抚在她裸露出的皮肤上,一边揉弄一边暖着她,他想要她,很想,手却下意识不敢往那些敏感的方向去,怕她敏感,怕她拒绝,怕勾起她不好的记忆。
林夭夭浑浑噩噩的,被亲的很舒服,傅坚太绅士了,绅士中还带着一丝狂野,这种男人做爱起来应该也是很棒的,她想。
“嗯……”傅坚力气大了些,她被弄疼了,闷叫了一声。
傅坚猛地停下来,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探上去又吻了一下她的唇,低柔道:“怎么了?”
女孩儿眸光呆呆的,半晌看向他说,“没事。”
傅坚又要喘着热气亲上去。
她突然又说:“我半夜有个约,你等下,轻点儿,要知道,带着一个人的痕迹去见另一个人,挺不礼貌的。”
她没撒谎。
她真的。晚上约了人。
傅坚的感觉是,一头冷水劈头盖脸就泼了下来-
两个人亲密的搂抱着,傅坚的手放在林夭夭腰上,另一只手扣着她后脑,是一种完全占据她的姿势,可这一刻他又感觉到那种脑子嗡嗡作响的感觉,有什么在啃噬他的心脏。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寒声道:“林夭夭……”
“嗯。”女孩儿懒懒答道。
他气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地说:“我也是有尊严的,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这么顺从,我想要你的话早就要了,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装给谁看?”
女孩儿被逗笑了,搂住他精壮的腰,说:“我也很期待啊,听说傅警官在局子里体能训练数一数二,我怎么会不想要你。怎么,绅士久了,想玩玩强买强卖那一套?可以啊,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而且指不定我就吃强制的那一套呢,你要不今晚就试试?”
她眸中闪现着真实的跃跃欲试。
傅坚的脑子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理智,占领高地。
他没忘记她说,当初程渝强奸过她,他对她的模式,一直都是那么居高临下。
傅坚的眼神一下变得很复杂。
他懊恼起来,半晌脸上浮起懊悔的神情,低低的开口:“夭夭,对……”
“别说对不起。”女孩儿又笑了,好笑的摸摸他的唇,说,“真的,傅坚,你是我见过最正义感十足的人,觉得我有心理阴影就像玻璃似的对待我,事实上谁也不欠谁的,没人像你似的因为我经历不好就对我这么温柔,你心太软了,该改一改,真的。”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说话扫兴了,现在你还想要吗?”
她的姿态仍旧很媚,傅坚底下硬的要炸,可他却不想再进一步了,她说得对,他是对待她像玻璃。
可那应该是因为喜欢。
不是他多心软。
工作那么多年,他的雷厉风行是公认的。
他傅坚,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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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染了血的修长的手指摸了一下那张

“林夭夭……”
傅坚皱眉,低喃一声,搂住她,吻再次覆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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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傅坚之后林夭夭靠在门上点燃了一根烟。
动作熟练。
姿态懒散。
她和傅坚这样的模式处了好几年,有时候看起来很亲近,有时候又很疏远,断不了,也打不散,冷战几天之后要么他过来主动和她说话,要么她无聊发一句过去,傅警官很快就又破防了。
她没有吊着他的意思,傅坚也知道,甚至打从心里林夭夭是感激他的,所以哪怕她没有心,但如果他想要身体,那未必不可以。
难得的一个晚上,她呆呆看着走廊里昏暗的声控灯,再一次想程渝了。
现在想来程渝是符合她全部的审美的。
从脸到性格。
否则她也是个正常人,她不可能沉沦的那么快,毫无对错观。
想起程渝的好让她觉得很烦,大脑像针扎那么疼,林夭夭熄灭了烟,洗漱过后随便开了一桶泡面吃掉,化了个淡妆然后开了直播。
每天夜里她10点开始直播一直到1点钟,什么都做,有时候就是看书,镜头对着书本,有时候化妆,做一些小手工,或者拆装家具,总之现代人的时间都很无聊,很喜欢偷窥另外一些人的人生,林夭夭不介意被人看。
“来聊聊天吧,搞笑的,不高兴的,或者很有争议的,来聊一下。”
镜头里,女孩儿舔了舔唇,神情不大高兴地看向对面。
“是啊不太高兴,和人吵架了。”
“什么?我肩膀上是什么?草莓?”女孩儿看着弹幕,歪过头看一眼,真是傅坚留下来的,她笑了一下,对着镜头道,“可能吧没留意,我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哎呀今天见了好几个,真不知道是谁,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口水……”
弹幕下面已经有粉丝在给她开脱了,林夭夭反应太自然毫无心理负担,这一段很快就被略过去了。
黑暗中,一只染了血的修长的手指,探过去抚摸了一下屏幕上并没有过度美颜的那张脸。
烟雾在空中升腾起来。
他凝视着那女孩儿,脸上没半点戏谑的神情,看得异常认真,摸了一次又一次。
夭夭。
好久不见。
-
事情出现变化是在这周周叁。
年级委会议上提名了换届的候选人,谭主任目光闪烁地看了一眼林夭夭,直接宣布了候选人只有两个,一个刘姐,另外一个竟然是刚上来一年的新人,没有林夭夭。
女孩儿坐在下面,突然之间瞳孔微微紧缩起来,手指把玩着一支笔,没做声。
她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等会议结束突然就有了答案,一个匿名的信息从她发表视频的平台里冒了出来,对方给她发私信说——
“我给学校年级委写了匿名信,举报你直播过程中有露骨有伤风化的内容,所以你这次的提名被取消了。不过距离换届还有点时间,你也还有机会,想让我撤销举报吗?今晚8点你办公室,等我。”

林夭夭坐在办公桌旁,看着这条看似威胁的短信,简直无语。
是学校里的人?
认识她的人?
放学了来她办公室做什么??
直播当然会有伤风化,你总不会穿着职业装给人上课,总会穿吊带,睡衣,有时候林夭夭还抽烟,所以,这人就是故意搞她的。
行吧。
来啊。
女孩儿淡淡放下了手机,转了一下手里的笔,继续工作。
当夜8点,女孩儿上了个厕所回到了办公室,打开笔记本剪辑这一周的视频。
突然门被敲响了。
“林老师,我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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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的办公楼除了顶层那一批搞科研的,就属林夭夭这种拼命叁郎走得最晚,这人该是特别熟悉她,摸得清她底细所以才挑这么个时间,选修课马上要上课,不上课的学生也憋在宿舍,整个楼空旷的喊破喉咙也没人过来。
女孩儿托腮看了一眼门口,目光转向笔记本:“进来。”
一个男孩子推门进来了。
他进来的瞬间林夭夭恍惚了一下,眸中透出疑惑?李航?还是,邓航?总之是个叫什么航的,她学生。
男孩子一进来就凝眸看着林夭夭,她突然记起那天就是他说的夭夭逃之那个笔名的ID被发现了。
哦。
就是他传的。
男孩子走过来双手撑在她桌前,“林老师,我是刘航,信息是我给你发的。”
林夭夭没有看他,继续剪辑视频,男孩子凑过去看了几眼她电脑,扭头离她侧脸很近,说:“匿名举报是可以撤回的,今晚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给你撤回,我知道这两年你多不容易,整个系的老师就你最努力,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啧。
又来一个“我不会让全世界的人欺负你除了我自己”的傻逼。
女孩儿将剪辑了一半的视频保存,关上笔记本,抬起一双倒映星辰的眼眸,转了一下转椅说:“什么条件?”
她今天穿的一件千鸟格短裙,上身是彩虹针织罩衫,美不胜收,刘航盯着她露出来的两条腿说,“老师,和我做一次吧。”
-
这刻,女孩儿纤长卷翘的睫毛顿了顿,脸色像是沾染了什么异样似的,微微泛起一点酡红,她看了一眼这男生,足足一米八几,面容还不错,不知怎么选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她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笔,继续说,“我要是不答应呢?以我的资历做副书记的确是不够,我可以再等一年或者两叁年也无所谓,跟你做?你是不知道我有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傅坚是警察,这男生有点胆子。
刘航笑了笑,抿唇,半晌说:“我今天有备而来,老师,今晚你不答应,恐怕明天你都没办法在南大再待下去了。”
这么大口气?
林夭夭被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她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拿捏七寸的感觉了,上一个让她这么失控的人是程渝,对,刘航的段位比程渝差远了。
纤嫰的手指拿起笔,用牙齿咬住,女孩儿妩媚道:“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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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她转过头,程渝黑衬衫上面一片细微

刘航一愣。
他嘲笑林夭夭的不自量力,上前直接拔出圆珠笔,亲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已经抚摸上了她的膝盖。
亲密接触这种事已经没办法挑战林夭夭那根羞耻的神经了,她骨子里的怒火被点燃,偏过头,一手掐住刘航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起桌上一个沉重的装饰品“砰!”得一声就砸向了刘航的脑袋!!!
动静实在很大,刘航痛苦捂着脑袋倒吸了半天冷气,血流淌了下来,冷冷看着林夭夭说:“我看你也不像什么良家女孩儿,能做主播的能是什么干净人,我已经给够你体面了林夭夭,你确定你现在还要拒绝我?”
林夭夭在他略微惊讶的眼神里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说:“是啊,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我不愿意做爱,谁也别想和我做,要不然就拿命做,我猜你怂的不敢吧,那就给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下叁滥的法子。”
-
半小时后。
郦水市中心警察局。
警察15分钟内过来的,这十几分钟之内,刘航在自己微博上发表了一段文字加拍了几张照片,还@了南大官网,瞬间引爆了微博上的南大圈子。
年轻的女辅导员觊觎自己的学生,深夜叫学生到办公室猥亵于他。
刘航在微博里将林夭夭描述的很恶心,他拍了自己身上的血,林夭夭掐自己脖子的照片,还有平日里看似她很主动的一些亲密照。
警局里,女警一把夺了林夭夭的手机,恶心瞥她一眼:“你还有心思看手机,等下老实交代。”
呵。
当年被程渝强奸的时候她可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告猥亵。
真笑死了。
女孩儿淡淡看着窗外夜色,知道这次自己是栽了,被人给设计了,平台上的私信再去看已经没了,能撤回,她知道,刘航先下手为强,而且他警告过自己也给过自己机会,是她太看不起他。
刘航坐在对面捂着流鼻血的鼻子流眼泪,一副被侵犯的模样。
爸妈死的时候也是这么深的夜。
警察说是八九点钟。
女孩儿眯眼看着窗外,每天这个时间段她心情都不好又不能抽烟,她突然起了身来到了刘航面前。
这人真恶心。
刘航瑟缩一下,哭道:“老师我是跳级上的大学,都没满18,还算未成年,你要被判刑的话很严重的……”
现在还在威胁她?
她林夭夭怕什么?
除了死她什么都不怕。
女孩儿冷冷盯着刘航,突然掏出手机摄像模式,一把拽他起来,温柔又恼火的神情取悦了刘航,他挑眉浅笑,近距离对她挑衅,女孩儿也突然勾了勾唇角,神情妩媚勾人。
刘航愣了一下,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直接硬了,女孩儿的手点开了几个按键,低柔地说:“我虽然无所谓但是也不喜欢被人冤枉,猥亵是吗?可以,可我不愿意担这个罪名就谁也别想泼我林夭夭脏水,我得真猥亵了你,再谈立不立案。”
“名声尽毁是不是?老师陪你玩。”
女孩儿眸中妩媚的平静吓到了刘航,他想着这是警局林夭夭不敢乱来。
可刚刚他威胁她的时候警察刚好起身离开。
刘航刚要张嘴突然林夭夭镜头往下,她一把拽住了刘航的裤子往下脱,镜头直接怼上这人的子孙根,那里因为紧张正鸵鸟似的瑟缩在那里,女孩儿用高跟鞋直接踩住他脚背,他痛叫一声弯腰,再一记重肘!!刘航捂着鼻子倒下去了。
警察们听见动静赶来时,那个漂亮的不像会威胁人的女老师笑着踩着男生的脚,一边录像一边说:“就这?不到十厘米?比我拇指都小,我猥亵你?对不住打扰了,你不会觉得我的要求这么低?”
人从后面过来了。
女孩儿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一脚狠狠踢上去,再利落地结束录像发送。
玩吧。
玩死了算。
录像丢入年级3000人的大群里,看谁身败名裂。
-
女警接个水回来给气炸了。
女孩儿被按在椅子上,险些被铐起来。
群里乱成一锅粥,她却气定神闲。
光脚不怕穿鞋的。
这么多年过去,她林夭夭别说鞋,腿都快没有了。
四周人这时才开始议论她好像真是傅坚的女朋友,上次她过来貌似看到过她,可这个时间点不太好,这个点儿大家都刚下班,几个高层都不在,而且似乎之前开会时二队队长和他们交代过碰到林夭夭要保护她,他们应了一声但心里其实没当回事。
一些人叫车送刘航先去医院,另一些人联系傅坚,傅坚像是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总之局里一团乱。
男人挺拔的身影走近警局,不是很规范地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背影肃杀,来接他的警员一脸的愁苦,来了以后就带着他上楼,却很快因为没带齐工具所以下来了。
“意思是要带软件修才行?”
男人点点头。
“行吧,明天我们没空,明天副局回来要开会,您看后天行吗?”
男人眯眼看向那个正揍人的女老师,低低道:“出事了。不去管管吗?”
警员一愣,忙过去了。
刘航那边没等到救护车就休克了,女警也被叫过去帮忙。
男人摘下口罩,眸光深邃淡然地看向那边的女孩儿。
一道光射过来。
林夭夭在抽屉里找烟,突然觉得脑中警鸣大作,不知哪里不对,她僵着身子慢慢转头过去看向那处,那人站在夜幕的灯火阑珊之处,警局门口的大灯洒下来,程渝黑衬衫上面一片细微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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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夭夭,对不起,这会有点疼。”

林夭夭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怕自己是幻觉,眨了眨眼揉了揉,真是程渝,她舔了舔唇,起身努力不让自己腿发抖的走过去,期间撞到一个椅子腿痛得发抖,她也不管,仔细一看,轮廓眉眼真是他。
他身高没怎么变,只是似乎更瘦削了所以显得笔挺高大,眉眼深邃冷漠,岁月沉淀在他身上更偏爱的气质,他甚至更迷人了些,眉眼间那股子无所谓的慵懒还在。
女孩儿突然想笑。
设计了那么多年。
等那么多年。
想象过很多种后果,没想象到突然能在警局里碰见程渝,他出现了,若无其事的。
一腔老血都差点喷出来,女孩儿冷笑一下,用尽所有力气伸出去攥住他的领子,死死拽着压低到自己跟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切齿带着气声从唇间蹦出来:
“你怎么竟然还敢出现??”
-
救护车很快到了,将刘航抬了上去。
也有人留意到这边的一切,只是好奇这个TR国外的工程师和这个女猥亵犯能有什么交集,警员觉得这局面太尴尬,打傅坚的电话打不通只好先留言。
走过去说,“不好意思,你认识这位先生?这是TR系统的售后维修程工程师,认识也别动手,你不能仗着你是副局女朋友就什么场合都不顾,刚刚那样对你学生你这下真逃不了了。”
本来只是疑似猥亵,可能林夭夭只是工作受影响,现在她打人侵犯学生是板上钉钉了。
“无所谓。”
女孩儿在清醒过来的一瞬冷眸一眯,下意识攥紧了自己手里的领子,冷声地道:“你联系上你们副局了吗?”
警员一愣,道:“在飞机上。”
“这个人是个通缉犯,请你立刻把他抓起来。”林夭夭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静不抖,说了一句。
警员彻底愣住了。
“您确定?”
“我确定。”
程渝看着眼前鲜活的女孩儿,五年来都没过的口干舌燥这下一下子涌上来,他淡淡感受着她小手抓住自己领口的这种触感,很想上手感受一下,摸出一根烟来点燃,警局门口的冷风将烟雾吹散,他朝她淡淡笑了一下,毫无负罪感的样子。
警员想着这是副局的女朋友,不能得罪,道:“行,行,好。”
反正大数据时代,有指纹库也有面部识别功能,郦水市又是除了省会城市之外的省内第二大城市,什么做不到?他过去拿了一个工具过来对程渝说:“先生,指纹。”
程渝吐出一口烟圈,将手按在上面。
女孩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指纹,浑身的细胞叫嚣着戒备着,五年了她都在等这一瞬。
抓住他。
逼问他。
将一切都公之于众。
等一切解决,她就可以去找袁佩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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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筛选需要一段时间,程渝凝眸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突然问道,“我要被抓起来的话,很少会再单独和你碰面了,林夭夭,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女孩儿愣住。
这像是生离死别。
她突然有了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可,又怕不是。
怕自己的判断失误。
“没有。闭嘴。”
“没有吗?”
淡淡的叁个字伴随着缭绕的烟雾从他唇间吐出,勾起了无数个夜晚的回忆来,女孩儿愣神了一下,随后哑声说:“有一天如果你到了地底下,把你曾经强奸我的事咽回肚子里去,永远别让我爸妈知道。”
他明白了。
指纹搜索结束。
女孩儿手腕一软松开了他,感觉一切都结束了。
“不好意思,通缉犯的指纹库里面没他的指纹,他的身份我再给你看下。”警员无语看一眼林夭夭,过去先显示屏给她看,“TR工程师程之南,两周前回国任职的,就是现在的天眼系统的国内负责人,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孩儿脑子嗡嗡作响。
这不可能。
-
五年了。
林夭夭从未这么慌过。
曾经她在南大学校被曾经同窗过一年的舍友认出来过,那时候她正和之后“林夭夭”这个身份的同院系学生在运动会场上,那同学拽住她叫“夭夭”,哭着问她不是死了吗?她父母去世之后因为控制不住悲痛自杀了,溺水而亡,全院都通报了。
林夭夭那时候浑身的汗,看她一眼,一笑,说,“认错人了吧?我之前大二因病休学一年,刚回来上课,你说的那个人,和我长得像?”
很像。
或许也只是美女之间有共同点罢了,也没有那么像,舍友松开她后说“不好意思”,然后又一个人哭了很久。
那是她之前在大学里唯一交的比较好的朋友,学校宿舍出了点变动最后只有她俩在一个屋,见的面最多,林夭夭在大学的人际交际真的不太多,随便做个微调就避开了所有的麻烦,哪怕有人有疑惑也不会揪着不放,毕竟只是一年内短短见过几次面,一起上过一年大课的同学。
这一刻,林夭夭却在发抖。
程渝又改头换面回来了,她想到过,可没想到这样棘手,所以他才这么大胆,直接在傅坚的警局里面出现??
“你……”女孩儿脸色苍白看着那警员,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绝对没认错,你联系傅坚,联系上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警员无语。
而后说:“刘航妈妈在来的路上,来不及去医院了她说去过警局再去,等下她情绪不好你担待一些。”
说完去忙了。
偌大的警局,程渝突然这个时候来这里打的什么主意??他是来做什么的?傅坚的出差跟他有没有关系??既然五年来他不是被动消失的,那就说明今天的一切他都早有打算??
一切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的转动。
女孩儿她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周围现在没一个人帮她,即便她五年里练过一些简单的身手她也绝对不可能一个人控制住程渝。
那么他目的就是——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林夭夭脑中警鸣大作,突然转头。
程渝吐出一口烟,手放在她脑后的脖子上,周围的人这时候都出去了,还有几个在院子里打电话,他薄唇覆上她的耳,温柔低低地道:“夭夭,对不起,这会有点疼。”
女孩儿张了张嘴,要喊。
一只大手随即捂住了她的嘴,有力的臂膀将她收纳进了怀抱里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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