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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病要我命】(18-32)作者:养胃仙人

海棠书屋 2025-03-2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十八)清洗伊芙娜和奈赫详述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分析了一通她认为神力之所以会恢复的缘由。“所以呢,我认为之所以之前和你做的时候没有恢复,是因为你没有射进去。”伊芙娜一本正经的分析道。“而阿伽克律
(十八)清洗

伊芙娜和奈赫详述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分析了一通她认为神力之所以会恢复的缘由。
“所以呢,我认为之所以之前和你做的时候没有恢复,是因为你没有射进去。”伊芙娜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而阿伽克律的这几次都射进去了,所以才让我恢复了一部分力量。”
“但是只有他第一次射入的时候我恢复的力量最多,到后面几次的时候他的功效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说还有一些别的影响因素在里面,还得继续研究。而且它的持续时间也不长,我现在这一会儿就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开始流失了。”
奈赫强忍着自己内心幽暗的情绪,痛苦、愤怒、怨恨、嫉妒,这些情绪来回在心中切换,几乎要将他撕裂成碎片,最终都化作不该出现的占有欲。他的主人绝对不能被别人染指…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主人…奈赫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情绪。
“你有在听我讲话吗?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伊芙娜看着奈赫问道。
奈赫这才从魔怔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恭敬地道:“我听着在,我的主人。”
“我刚刚在思考,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对您的身体有害。”
伊芙娜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奈赫,她的身体确实正在发生某种改变,她并不知晓这对她是否有害。
只是揉搓泡沫时在她皮肤上的轻抚都能使她情动,内里好像有着永远填不满的空洞,让她始终保持在空虚之中,在被短暂的满足后只会想要更多。
她的身体正在失控。
红肿的花穴还在吐出精液和汁水,内里藏着的东西还远没有流尽,深埋在最里面,带来沉重的下坠感,时常折磨她的神经,必须要有清理干净才行。
“先不谈别的,你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伊芙娜扶住奈赫的手臂说道。
奈赫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手指伸向通红的花穴口。
离得越近越是能仔细观察到这地方的凄惨之处,各种被摩擦出的细小伤口,像是被尖针擦过一样,装饰在中间的肉蒂比珍珠还要圆润上几分,鼓鼓胀胀地再难缩回。
伊芙娜难受地催动治愈法术治愈自己。
但是奈赫的手指伸到花心时还是遭遇了困难,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何种蹂躏,内里的宫口死死紧闭,像是已经有了记忆,不愿再收到伤害,从刚刚的疯狂中脱离出来后,花穴开始加倍的防御起自己来。
那种与痛苦交织的快感又上来了,明明身体疼到痉挛,但是大脑却给出了愉快的信号。
为了不让身体变得更加奇怪,伊芙娜只能催促奈赫动作更快些,早些结束这种折磨。
奈赫看着主人痛苦的模样,眼神又是一暗。
“主人,我可以用我的本体帮您清洗吗?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伊芙娜难耐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奈赫的一只手臂瞬间分裂成了数根乳白色果冻质感的触手,比起手指而言,这些触须无疑更为灵活而且细腻光滑。而且上面依附的粘液就是最好的润滑剂,异常顺畅地就钻入了伊芙娜的身体里。
细小的尖端和针尖差不多粗细,在伊芙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从宫口钻入将残留的液体带了出来。这种奇异的触感是将之前的疼痛转化为了轻微的痒意,又是一种新奇的感受。
奈赫比起阿伽克律的动作显然是温柔至极,不愿让自己的主人有一丝难受。
但是少女身体的敏感程度还是远超他的意料,花心又泄出水来,少女美脊背因为高潮而紧绷出美丽的弧度。
闭口处又是酥麻又是疼痛的抽搐起来。
奈赫细细亲吻着她的指尖,柔软的触手顺着她突出的脊骨来回抚摸,就好像这样能替她分担痛苦似的。
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伊芙娜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奈赫的身上,全身的细嫩皮肤都紧贴上他的身体,类似相拥的动作。全无防备地依靠着奈赫。
而在伊芙娜看不到的角度里,奈赫的眼神再不加掩饰,充满爱意地看着怀中的少女,这种爱过分溢满,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以至于到了病态的地步。

(十九)遗物

神族后裔的身份和能力让他们生来就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力。身为海神和母亲也是上一任海神的伊芙娜所拥有的资产更是无法估量,那是几个世纪所积累下的财富。
储存的黄金可以堆成金山,各类古董珠宝更是可以填满十个博物馆。
但是这些和她名下的光梭科技公司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要形象一点的形容的话,她的公司就像是银翼杀手中的泰瑞尔、生化危机中的保护伞和异形中的维兰德汤谷。
她们公司在武器制造和生物研究方面拥有着最前沿的科技技术,与各国政府紧密的合作,在行业内多年占据垄断地位,无人敢与其争锋。
科技研发部内部更是在伊芙娜母女的授意帮助下运用海神的超自然力量实现了一些惊世骇俗的颠覆性实验,这些是连各国政府都无法插足的顶级机密。这些实验所产出的研究结果每一样都有远超核武器的威慑力,人类势力与神裔势力都对其忌惮万分,这是伊芙娜最后的底牌,也是她最为珍贵的母亲下的遗产。
在上一代的旧神意外陨落事件过后,现在残存下来的神族后裔都不是等闲之辈,面临人类势力的虎视眈眈,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完成了过去几百年才能完成的更迭过程。内部竞争塞选出来的主神和中心族人都是完成了神域试炼的优胜者。
说这样的人昨天没看出来伊芙娜的异常是不可能,只是基于它背后的力量想要谨慎行事,所以没有当场戳穿,但是仪式结束之后必然是马上就开始暗中行动筹划,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除掉她的机会的。
这些神族这么多年来的品德素质伊芙娜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些优雅斯文都是装装样子,争抢掠夺才是本性。
大清早送过来的礼物堆积成山,这些都是她的好叔叔托人送来的。明明连继承仪式都没有到场,现在送这些礼物股票来又有什么用。
伊芙娜随意地拿起堆放在礼品堆里最中间的一个盒子,一枚闪烁着金光的太阳纹徽章安静地平躺在黑丝绒布料上,过去的峥嵘岁月在它身上流转,这是母亲最为喜爱的法器之一。
在母亲的陨落之时,它也伴随在她身侧,待伊芙娜再次找到时,这枚徽章已经伴随母亲的消逝碎成了五瓣。没想到此刻还能再次见到它被修复的模样。
伊芙娜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当时她拼命的想要留下这枚碎掉的徽章,她那好叔叔毫不留情地就将其夺走了,任凭她如何软泡硬磨都不肯将母亲的遗物还给她。
如今倒好了,她都快忘掉这枚徽章了,他却主动将这枚徽章修好奉上了。
怎么,难道还希望她会感激涕零吗?
伊芙娜一只手把玩着太阳徽章,一只手牵着皮质的狗绳。
昨日的小偷阿伽克律今日已成俘虏,脖子上已经被套上了项圈,此时正走走停停地跟在伊芙娜的后面,衣不蔽体,衬衣的扣子全被解开以便于伊芙娜随时把玩。
之前被伊芙娜折断的手臂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依稀可见从白色布料中渗透出的殷红。
他那苍白俊秀的脸上浮起异样的红晕,像是发了高烧一样不断呻吟喘息,额头凝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与面上装出来的虚弱相反,他的身下却是诚实的很,那处夸张的尺寸恨不得将布料都顶破,鼓起的一大团凸起骚腥异常。那里面的性器被牢牢锁住了,不得解脱。
伊芙娜手上折磨人的东西可不少,这些年光是各种审讯药剂就研发了不下上百种,再配合上催情剂使用,即使是神族后裔的体格也难以消受。
阿伽克律现在的身心都在遭受折磨,刚刚不肯跪在地上爬,现在想跪也跪不了了,只能站着硬抗,浑身都在因为巨大的刺激颤抖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昨日昏倒的唐尼被这种玩法吓得冷汗直冒,他自己现在的近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昨天莫名其妙晕倒,醒来后就被一个恐怖的男人往嘴里塞了红色的像绦虫一样的东西,随后身体就不停使唤了。虽然由于神族血统影响还保有一些神志,但是整个人已经和行尸走肉无异。
他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果然赌博没有好下场,他就不该答应阿伽克律替他办事,他现在宁愿下半生都给黑心赌场打工。
人在极度恐惧紧张的时候对周围的声音都会变得格外敏感。
唐尼听见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别墅的长廊里传来,与之相伴的还有拐杖敲击在地上的响声,大理石与上好的胡桃木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嗒、嗒、嗒。”
一双雕花染色的皮鞋出现在唐尼低垂的视线里,这个品牌手工制作的皮鞋他之前只看到一些王室贵族成员穿过,他笃定这是个极其注意细节形象的人。
意式剪裁的靛蓝西装自然地贴合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身体线条,镶嵌黄钻的老旧袖扣搭配着白色丝绸袖扣,笔直收窄的细条纹裤子更是称得他的双腿修长笔挺。
他的面容如雕刻般立体,深邃的金黄色眼睛同他的老旧袖扣一样收敛住光泽,明明是明亮的颜色却并不璀璨闪耀。浅棕色的卷发垂落肩头,自然柔顺又带着点光泽,给他那张美丽到有些锐利的脸平增了几分温婉柔和。
来者正是伊芙娜的叔叔——柯尔特兹。
坐在长桌旁逗弄阿伽克律的伊芙娜缓缓转过身来,不那么冷淡也不那么热情地向柯尔特兹打了个招呼。
“叔叔,好久不见啊。昨日不见你来参加宴会,今天倒是一早就来了。”

(二十)柯尔特兹

伊芙娜一边看着他,一边仍玩弄着自己的“新宠”。
她将手指放进双眼迷离的阿伽克律嘴里,任由他嘴里猩红的舌头仔细舔舐过自己的每一根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高大的男人跪服在相较于他而言娇小无比的少女身下,衣衫不整,像发情的狗一样向少女讨欢,实在是一幅靡乱之景。
柯尔特兹握住拐杖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拽紧,面上还保持着一副淡然之态,似乎完全没被这副场景影响她
“尊贵的赛琳德拉,请宽恕我昨日的缺席。”
他边说着边屈膝半跪,即使是曾经的旧神也需要拜服在众神之主海神的膝下。
“我之所以离席事关一项十分紧急的事情。若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您之后的统治也会受到波及。”
伊芙娜不动声色地看向柯尔特兹,这个她许久未见的“亲人”,和之前相比倒是大变样了。
他外表看似温和,实则内里高傲冷漠至极。能见到他这卑躬屈膝的样子还真是不容易。
“叔叔也是该在我面前跪一跪了,毕竟之前也让我罚跪过数次,我这个当海神的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颇没面子呢。”
既然他想跟她客套装样子,那就继续装下去吧。
“你继续跪着说你的那件紧急的事情吧。”
柯尔特兹的眼中有一瞬间溢出晦涩的情绪,但在之后又迅速将这覆水收回,故作无事。
“赛琳德拉,这件事情与您的虚弱期有关。”
“我之前有预测到您的虚弱期马上就要到来,但是所获得的时间并不准确。”
“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感受到虚弱期的征兆?”
伊芙娜站起身来,走到半跪的柯尔特兹身前,她湛蓝的眼眸冷过极地的冰川。
果然,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他们就像是秃鹫一样,时刻等着她的死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柯尔特兹。”
柯尔特兹怔然地抬头看向突然靠近的少女 ,似是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你们真是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呢,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等着看我塌台。”
“怎么,你现在成了他们的代表,专门赶来问我死期到没到。”
柯尔特兹的脸上再也无法维持之前从容的模样,破碎的金色瞳孔里反射出无数细碎的情绪,张嘴欲做解释,却又被少女快速打断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神力和之前一样强。”
“我依旧能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想来挑战我的话我随时奉陪。”
伊芙娜一只手掐住了柯尔特兹的下巴,释放出全身的威压,属于海神的无上力量全数显露,一瞬间就强迫柯尔特兹弯下了他那挺立的脊背。
几年不见,那个曾经还略显稚嫩的女孩已经完全变成了不容冒犯的威严海神。她的防御心、戒备心与日俱增,全然将他当成了要加害于她的敌人。
“小伊…”柯尔特兹念出那个已经许久都没有人说过的小名。
伊芙娜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应该避开。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terra tremor.”柯尔特兹快速颂念道。
一股蛮横的力量与她体内本就不稳的神力冲撞在了一起,激得她喉咙里涌上一大口腥甜血液,不愿示弱,准备硬生生将这口血咽下。
然而一双坚韧有力的手却是直接卡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将血咽下,逼迫她将那口含在嘴中的血吐出。
“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柯尔特兹轻声温柔地关切道,然而控制伊芙娜的动作却是强势不容抗拒。
一直守在旁边的植入奈赫分身的侍者见状全都蜂拥上前意欲攻击,柯尔特兹一手制住伊芙娜,另一只手还能抽空放出法术,转眼间就将那些傀儡全数毁坏。
该说不愧是曾经的旧神吗,即使已经不在其位,拥有的实力仍然能与现在的主神相匹敌 。
伊芙娜当然也是知道柯尔特兹的能力的,毕竟之前也被他像这样教训过许多次。
但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她之前也许会听话地受他教训,但是现在她不反抗是不可能的。
伊芙娜直接将嘴里残留的血吐到了柯尔特兹的脸上。她知道他有洁癖,就算不能攻击到他也要狠狠恶心他一把。他难道以为他现在还是她的监护人吗?之前对她百般磋磨刁难,冷漠疏离,现在还想在她面前摆架子,真是痴人说梦。伊芙娜越想越气,手上又强行凝结起神力,想要再次透支力量。
“你当我不会远古十咒吗?之前是尊老爱幼让你一手,老东西你别太小瞧我了。”像远古十咒这样的法术需要消耗大量的神力,她现在的神力储量根本容不得她这样浪费。但是被柯尔特兹这家伙压一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柯尔特兹仍是一派温柔地表情,但沾染鲜血的面容却给人说不出的阴沉感。他装出来的温和表象下是冷峻的内在。
“小伊,不要让我生气。”
才几年不见就养出了一身的坏习惯。神力岂是能随便透支的力量?这不光会对身体产生损伤,更会让本源都受到影响。本源一旦破碎就再难以修复,神陨不过是时间问题。
柯尔特兹强行打断了伊芙娜力量的凝结,在神力的量级上他不如伊芙娜,但是在法术的造诣上还没有人能与他匹敌。
手下人数太少,公司要管理的事物又太多。而为了少出面不暴露,伊芙娜最近都没有去公司,事情都交给了奈赫在做。这就导致奈赫现在即使知道伊芙娜可能遇到了危险,也无法及时赶回来。
伊芙娜没了法,放弃挣扎,像只被拎住脖子的猫,幽幽地盯着全面压制住她的柯尔特兹。
“你既然已经在虚弱期了怎么还敢举行继承仪式?你当其他主神势力的人是瞎子吗?”
柯尔特兹带笑的金色瞳孔中似乎酝酿着风暴。
“要是他们当场和你撕破脸,你有想过你的下场吗?”
“我今天来这里只是略微试探,你就暴露无遗。要是换做别人,你觉得你活下来的机率有几分。”
在旁边药效略微消减,头脑清醒一些的阿伽克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了过来。
“她不光举行了仪式,还让人假扮她,替她接替了其他主神的权柄呢。”
“别看她现在状态还行,仪式当天可是只能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伊芙娜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她刚刚药还是喂少了,在给她添乱方面他真是出类拔萃。
他人代替接替权柄就相当于拱手把海神的名头让给了别人。只有在一年后,再次举行仪式时,才能将海神名号归还。如果那个人心怀不轨,将伊芙娜杀害,就可以夺走她的一部分力量,成为真正的海神。
柯尔特兹对伊芙娜简直没了脾气,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敢做了,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永远都不可以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这可是海神权柄,没有人能经受住这种考验。”
“你怎么就确定那个人不会背叛你?”
伊芙娜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满是嘲讽。
“我亲自挑选的下属,怎么可能连这种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
“况且你不是恨透了我吗?我死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少在那里惺惺作态,摆出长辈的嘴脸教育我。”

(二十一)过往

自父母去世后,伊芙娜一直都是由柯尔特兹抚养长大的。但是这养育的十年内,二人的关系却没有变得亲密,反而是势同水火,各种纷争摩擦不断。
究竟为何会这样呢?这还要牵扯到伊芙娜的父母身上。伊芙娜的父亲索伦兹是上一任潮汐之神,父母在诞下柯尔特兹后就相继陨落,他作为长兄,自然就承担了父母的责任,庇护着弟弟长大。
索伦兹对于柯尔特兹而言,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父亲,从小就被悉心照顾、手把手教导法术,感情相当深厚。
伊芙娜的母亲叶曦辰,也就是当时的海神,在一次众神宴会上看上了他的兄长索伦兹。
要知道,这位海神当年可是风流成性,异常“博爱”,比起宙斯毫不逊色,干出过不少出格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她的性格还十分糟糕。心横手辣、反复无常、霸道蛮横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恶劣。
索伦兹一身傲骨、性格高洁,本身还是主神之一,自然不肯屈从于这位劣迹斑斑的海神。
叶曦辰原本只打算玩玩而已,没想到意外被索伦兹这副清冷的拒绝姿态激发了征服欲。于是就跟霸总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海神叶曦辰随后对索伦兹展开了热烈追求,还一改之前的恶劣性格,之前的情人也都不找了,一颗心全挂在了索伦兹身上。
这样的猛烈攻势持续了七年之久,在正常的霸总小说里都该大结局了,然而索伦兹仍然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对叶曦辰的态度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正常手段行不通,那就只能使用特殊手段了。
随后索伦兹就被叶曦辰囚禁了,当然她对外宣称则是索伦兹在陪自己吃饭时不小心被鱼刺卡到,意外身亡。
柯尔特兹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悲痛欲绝、满腔怒火,兄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怎么能容许别人随意欺辱。
他之后数次与叶曦辰对峙,无数次被碾压式打败。在暗地里,他找遍了她所有的地盘,也未能发现兄长的痕迹。
就这样,等到他再见到索伦兹时,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饭,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也就是伊芙娜出生了。
再次出现的兄长眼里已然没有了昔日的光彩,整个人都暗淡无神,异常憔悴。
而导致他变成这幅样子的叶曦辰,在这之后似是厌弃了索伦兹,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冷漠,将索伦兹扔回他的领地后就再没出现过。去父留子,甚至不让他再见到伊芙娜一面。
这样的绝情之举让本就万念俱灰的索伦兹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在伊芙娜五岁那年自尽离世。
这一桩桩一件件,柯尔特兹当然是恨极了叶曦辰,以至于恨屋及乌,对待伊芙娜的态度是相当恶劣,而伊芙娜也不是善茬,性格蛮横霸道和母亲如出一辙,又继承了父亲的固执倔强,两人相处的不愉快是必然的结果。
场景再次转回到长桌旁,年长的长发男人将踮起脚都只到他胸前的少女禁锢在身前,由于距离过近,他的几缕长发垂落在了少女的脖颈处,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小伊,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
柯尔特兹逐渐收敛起自己的溢满的情绪,他知道再跟伊芙娜争执下去又会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不用恶心揣测我的目的,我并没有和其他势力合作,也没有想要报复你暴露你的意思。”
“只是单纯的作为你的叔叔,我不想看到你哪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最后让我颜面受损已。”
伊芙娜直直的瞪着柯尔特兹,面上仍是怀疑的神色,她可不相信她的这个叔叔突然转性了,他怎么可能不是来害她的。
“我知道该如何缓解你虚弱期的症状。”
伴随着柯尔特兹的这句话,伊芙娜的脸上不禁露出轻浮不屑的表情。
“我自己也知道如何缓解,不就是性交吗。”
她就这样直白的将这件事说出来,直接打断了试图整理措辞的柯尔特兹。
“根本就不需要叔叔你专门跑来告诉我呢,不要替我瞎操心了。”
不知是被伊芙娜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惊到了,还是被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到了,柯尔特兹的身体怔然僵直了一瞬。
伊芙娜从柯尔特兹的怀里抽身出来,她的面色也有些不好,刚刚透支使用力量不光使她的身体受损,虚弱期的反噬也随之而来。
之前被压制住的燥热感再次翻涌而上,伊芙娜面色不虞地看了跪坐在地上的阿伽克律一眼,之前情动时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那种酥麻的快感即使是结束后也仍旧在侵蚀着她的心智,蛊惑着她,一次又一次地企图将她拽入欲望的深渊。
阿伽克律现在已经药效退去了大半,神志再次恢复了清明,再加上之前和伊芙娜的相处,伊芙娜混沌的状态立刻就被他捕捉到了。
而僵在一旁的柯尔特兹也是立刻就察觉了伊芙娜的异常,眼神晦暗中夹杂着看不清楚的情绪。
“虚弱期的解决方法并不是交合…”
“而是找到真爱…”

(二十二)挑剔

柯尔特兹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出来的东西颇为离谱,因此语调也不复刚刚的冷峻。
“噗哈哈哈。”
伊芙娜听到柯尔特兹的话以后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人是怎么想到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出这么蠢的话来的。他真是昏了头,竟然拿这种童话故事里的套路来糊弄她。
重新爬到伊芙娜身前的阿伽克律似乎也觉得柯尔特兹说的话好笑,试探地用牙轻咬着伊芙娜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像是被冷落了的小狗想用小手段重新夺回主人的注意。
手指指尖猛然传来一阵痛感,是阿伽克律的虎牙咬进了肉里。
伊芙娜也不恼火,仍是笑眯眯地看着阿伽克律,她抽出自己的手指然后捏着阿伽克律的下巴抬起来他的脸。
“照你的意思,那我之前之所以能恢复一部分力量,真正的原因是我爱他吗?”
伊芙娜又嬉笑着将自己的脸和阿伽克律的脸摆在了一块,摆出一副亲昵的姿态来。
“你看他像是我的真爱吗?”
伊芙娜冷笑着反问道。站在一旁的柯尔特兹默不作声,长期处在长辈的位置让他不知该如何与她讨论这种话题。同时他的心脏处又传来阵阵隐痛,使他不能细想伊芙娜话语中的意味,只能逃避似的不做反应。
“那你呢?你觉得我们两个是真爱吗?你爱我吗?”
被折磨成凄惨模样的黑发青年直愣愣地盯着伊芙娜嬉笑的脸庞,他妖异的紫色眼睛不论何时都是一副深情的模样。
“我当然爱你啊,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当你的阶下囚呢?”
伊芙娜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甩开手说道:“你昨天才说过要让我身败名裂的。我夺走你权柄的时候你明明恨我恨的要命。”
伊芙娜不再看阿伽克律的脸,踱步走到柯尔特兹身边,玩笑似地说道。
“那照你的说法,我们两个不相爱,还带着厌恶的情绪做那档子事,我应该是变得更虚弱才对啊,怎么力量还恢复了呢?”
虽然伊芙娜是玩笑的语气,但是柯尔特兹却没把这当成玩笑话,反而认真地分析了起来。
“确实不应该,但是也并非不可能。”
“破解虚弱期的关键就在于这种强烈情感的运用。根据我找到的资料,上面所记载的全部案例是在追寻到真爱后才缓解了虚弱期的症状,从来还没有人试过找自己的仇人解决。”
“爱与厌恶虽然对立存在,但是同样都属于是极其强烈的情感。”
“所以说,可能找仇人也能同样缓解症状,只是效果没有那么好,而且基本上没人会冒着生命危险找自己讨厌的人解决。”
“所以你可能发现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法。”
柯尔特兹抓起伊芙娜的手,再次感知了一遍她的身体状态,眉头微皱。
“但是,这种方法应该只有短期有效,想要长期解决的话,还是要按照我刚刚的说法,找到自己的真爱才行。”
“我探知到你现在身体里的神力正在慢慢流失,过不了一个星期,你的力量就会再次全部消散,你自己应该也有体会。”
伊芙娜终于意识到柯尔特兹并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真的在帮她解决虚弱期的问题。
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他们两个之前都闹到老死不相往来、你死我活的程度了,他现在真的能放下芥蒂来帮助自己吗?
话说就算他原谅她了,她还没原谅他呢。怎么就自顾自地当起长辈了,难不成还当她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吗?就准备这样把之前犯下的错误一笔勾销不成,真是打得好算盘。
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解决问题的线索,任何事情都没有恢复力量来得重要,她也不可能现在再与他翻脸算账。
伊芙娜越想越憋屈气愤,内心有一种压不下的别扭感觉。
待在她身旁的阿伽克律也不安分,闲得无聊将她的衣摆都撕成了条条带带,就这样满脸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讲关于虚弱期的重要机密。
“也就是说我现在要找到我的真爱啰。”伊芙娜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的,像你的母亲…也是在找到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亲之后才彻底解决了虚弱期的问题。”
再次提到叶曦辰,柯尔特兹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厌恶的神色。
“我会在这段时间帮你物色一些合适的人选,你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伊芙娜狠狠将自己的袖子从阿伽克律的手上抽走了,神色十分不耐。
“呵,那叔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人,讨厌什么类型的人吗?”
“总不能让你把随便什么人都往我这边送过来吧?”
伊芙娜凑近到柯尔特兹身前,略带讽刺地说道:“我可是很挑剔的,要是遇到让我不顺眼的人,我可能一不小心就将人给杀了。”
看着伊芙娜靠近时逼问的模样,柯尔特兹的思绪在一瞬间飘向过去,脑海里闪过模糊不清的斑斓色彩,碎裂成无数片的回忆像是万花筒般纷繁复杂,小小的人影分散在数不尽的碎片中,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姿态。
喜欢吗…
他确实一无所知…
“我会先按照我的标准帮你筛选一遍,不会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接近你。”
“至于喜欢的类型,我确实不太清楚,需要你告诉我一些细节。”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在心理将这些话复盘过好几遍了,在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显得僵硬生涩。
伊芙娜看着他这副不自然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显然是又有了坏心思。
“喜欢的类型我不太清楚。但是不喜欢的东华西就太多了。”
“我讨厌褐色头发、金色眼睛的男人。长相不能过于凌厉。”
“性格要温柔体贴,事事依着我,不能和我做对。”
“像那种说话不好听的统统不要,法术比我强的我也不喜欢。”
伊芙娜话说完还又上下大量了柯尔特兹一遍,深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对比着他说的。
这是赤裸裸的戏弄,她对于自己的这个长辈向来是没有一点基本的尊重和界线的。
不过他这回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说一些训诫的话,反而是立刻收起了自己不满的表情。
她现在愿意像之前那样跟他开玩笑,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他现在应该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才是。
要是两人再次吵起来的话,又不知道是多长时间的冷战了。自从上一次的争执过后,这几年她既不主动联系他,也不回复他。他也曾暗中派人保护她,但是每次都被发现并赶走。
柯尔特兹那张美丽得有些锐利的脸又重新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了些隐忍的色彩。
“那我就依照你的要求去找人。”
伊芙娜却是又不满地轻“啧”了一声,他现在竟然这么能忍,真是太没意思了,这让她逗人都少了很多乐趣
“不用专门筛选人了。”
“其他主神的家族一定会借此机会送人过来试探我的。”
“倒不如就任由他们塞人试探,我要是专门筛选的话反倒像是显得我害怕忌惮他们似得。”
“这也是打消他们的疑心,重新树立我威信的好时机。”
“就让他们送人来看看,我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二十三)戒指

少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不羁、不可一世,就是这种性格给她带来了数不尽的麻烦,但也正是这样的做事风格让她在短短十几年内就登上了海神的位置。
柯尔特兹眉头微蹙,嘴巴欲张又合,教训的话到嘴边却是难以开口,最终还是勉强地说道:“你现在虽然可以勉强恢复力量,但到底是不比从前的。那些高阶的法术最好都不要使用,会有透支力量的风险。透支力量所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多少旧神都是因为这个而陨落。如果遇到了麻烦也不要强撑,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知道了,知道了。”伊芙娜不耐烦地说道,她还是觉得他以前毒舌的样子有趣一些,现在变得絮絮叨叨的是想补回之前没有认真照顾她的缺憾吗?真是大可不必。
柯尔特兹将自己手上的一枚戒指取下,递给了伊芙娜。
这是一枚银白的素戒,戒指内侧刻有繁复的花纹。这每一道花纹都蕴含着一道咒令,由最顶尖的符文师撰写而成,是千金难寻的珍品。
伊芙娜刚想拒绝,柯尔特兹已经拽过她的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刚刚摘下的戒指还留有一些他的体温。不知这个戒指是不是会自动收缩,戴在伊芙娜的手指上尺寸大小都刚刚好。
“这个戒指里寄存了我四分之一的神力,再多的话法器就不能承载了,你力量不够的时候可以使用。但是每天有使用的次数,超过叁次戒指就不再提供力量,与此同时它会向我传递信号。”
“不论你是何原因触发了这个信号,我都会立即赶到你的身旁。”
“我不希望当你陷入危险时我毫无察觉,就像是这次的虚弱期一样。”
“我花大量的时间寻找解决虚弱期的方法,反而忽视了你虚弱期到来的时间,没能及时发现你的异常,这是我的失责。”
“这几年你一直没与我联系,我也思考了许多。”
“我之前在照顾你的时候确实做错了事情,没有处理好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挽回的机会,就算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伊芙娜撇过头去,抽出被柯尔特兹紧紧攥住的手,闷身闷气地说道:“我当然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需要你关心我,这些事情我一个人都能解决好。”
“当年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岛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现在的这些问题都算不得什么。”
少女说出来的话像钝刀一样割在柯尔特兹的心头。一种深深的无力蔓延至他的全身,好似无药可医的沉疴痼疾,陈年压抑的伤痛如今再也不受管控。
“当年…是我的错…”
“我不想听你的道歉。”
伊芙娜满不在乎地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在摘下来的那一瞬间,素戒猛然闪烁起耀眼的光芒。
同一时刻,柯尔特兹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也是银光流转。
“刚刚我忘记说了,当你摘下戒指的时候,我这边也能收到信号。”
伊芙娜诧异地瞪了柯尔特兹一眼,正准备出言反驳,却看见他的面色不知何时变得苍白得可怕。刚刚靠近时没有仔细观察,现在冷静下来后才看到他金色的瞳孔也是布满了血丝,像是琥珀被红色的细线割裂成了细小的碎片。
这几年不见他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了?结合他之前说话的那种状态,俨然是灵魂受到了损伤的症状。
就拿这戒指来说,神明一般不会随便转移自己的力量,更别提一下子转移四分之一的力量了。神明的神力都是与自己的灵魂紧密相连的,两者相依相生。所以可想而知,一下子分离出四分之一的神力也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灵魂撕裂了一部分出来。就算是法术再高超的人也不能做到在这过程中让自己的灵魂不受伤害。
这老东西刚刚还敢教训她透支使用力量,自己明明连分割灵魂的疯事都干出来了,真是双标。
“你还是把你的戒指收回去吧,灵魂离本体太远对本体也会产生影响的。”伊芙娜难得地说了一句软话。
哪知柯尔特兹根本不领情,反而不容分说地再次将戒指套回了她的手指。在重新戴上之后还往上附加了十几高阶法术,就好像神力不值钱似的。
饶是强大如伊芙娜,想要全部解开这些禁制也需要花费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
在确保伊芙娜短时间内都拿不下来后,柯尔特兹终于满意地放下心来,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也好转了许多。
“只要信号传达到,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不论在何种情况下。”
“所以如果你如果不想看见我的话就得一直把戒指带着了。”
“当然你执意不戴的话也没关系,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也不是不行。”
这家伙应该是被人夺舍,伊芙娜恍惚地想到。

(二十四)下班

这讨人厌的家伙真是抽风了,伊芙娜如是想到。
在又经历了难熬的叁个小时后,她终于赶走了柯尔特兹。这中途又发生了数次争执和妥协,虽然柯尔特兹现在变得比之前变得好说话了许多,但是到最后他也没消除戒指上的禁制。
“伊芙娜,在你身边总是能看到好戏呢。”一直待在身侧的阿伽克律戏谑地说道,他对于伊芙娜的吃瘪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那当然了,作为海神,我每天的生活都是相当跌宕起伏、充实有趣的。”
特别是我身边还有着如此特别的配角,更是为我的生活增色不少啊。
而你作为我戏里最出色的丑角,刚刚却连台词都没说上几句,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呢,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伊芙娜也戏谑地说道,半蹲下来与阿伽克律平视,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来吧,开始你的表演。”
“伊芙娜,你对你的叔叔也会产生感觉吗?”
阿伽克律看似缱绻深情的紫色眸子里却是藏着深深恶意,给他昳丽的面孔平添了几分恶毒之感。
伊芙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随即狠狠扇了阿伽克律一巴掌。
阿伽克律也不躲,笑嘻嘻地接下了伊芙娜的巴掌,接着又没脸没皮地凑得更进了些,将自己全身都贴靠在了伊芙娜身上。
“我刚刚就看到你一直在发抖,应该忍得很难受吧。”
“还是在最讨厌的长辈面前身体出现了这样的反应,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应该会羞愤欲死吧。”
“真可惜,刚刚还忘了说你和我在继承仪式上做的事情。当宴会上的人在觥筹交错的时候,你我却在享鱼水之欢。真想看看你叔叔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反应啊。”
阿伽克律越说越过分,显然已经不在乎自己之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伊芙娜,你现在下面应该已经湿透了吧。”
“我现在都能闻到那种淫靡的腥甜味了。”
他纤长的手指拨开伊芙娜闪耀的金发,流连在她脖颈的细嫩皮肤上。只是这样轻微的抚摸都能感受到身下皮肤的阵阵轻颤,已然是敏感到连碰都碰不得的地步了。
伊芙娜愤而站起,想要一脚踹上身前得寸进尺的男人。却不料刚抬起脚,光洁白嫩的小腿就被阿伽克律牢牢握住了。
他将伊芙娜修长的腿架在了肩头,手指在小腿的皮肤上下摩挲,虽跪地处在下位的位置,但是周身的压迫感没有一点减少,眼神里满是侵略意味。假装被驯服的野狗再次展露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看着伊芙娜逐渐变得迷蒙混沌的眼睛,阿伽克律感觉自己刚刚被压下去的药性也卷土重来,之前还朦胧的燥热感变成了更为具象的、刺激性更强画面。
他只是想象将少女压在身下猛烈贯穿的场景,身下的性器就又鼓胀起来。
“伊芙娜,你现在也很需要我,对吧。”阿伽克律的手逐渐向伊芙娜腿心的部位探去,脸上的欲色不加掩饰,让本就昳丽的面孔更是变得妖异异常。
“你说的对,我现在确实很想要。”伊芙娜将自己的腿从阿伽克律手中抽走,随后一脚踩在阿伽克律的胸口处。
足弓弧度优美,脚趾修长整齐,甲面晶莹剔透,如贝壳般自然圆润,在柔和的光线下透着淡淡的粉色。
足底下是汹涌澎湃的心跳,胸口随着每一次喘息而上下起伏,像是海浪托着一艘白玉雕琢的船。
阿伽克律托起伊芙娜的脚放到唇边,充满欲色地在白皙的脚背落下一吻,像微弱的电流顺着肌肤滑过,带来轻微的战栗。
“但是我今天并不想用你来解决。”
大厅的白色窗帘陡然全被一阵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得翻滚飘扬。
与此同时,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傀儡仆人也都突然打起寒战,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起来。即使是意式完全被剥夺,死前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那种恐惧依旧会影响到他们的行为。
灰白的身影不知何时像幽灵一样地出现在了大厅里,灰白的眼睛半阖着将情绪全部掩下,步调恭敬地向自己的主人走去。
“奈赫,把他带下去关着,然后来我的房间找我。”

(二十五)索吻

坐在床上的少女正在慢条斯理地褪下身上的首饰,价值连城的珠宝被随意地扔弃在地上,唯有闪烁银光的素戒还保持着原样,被完好地戴在手上。
奈赫默不作声地走进房间,为伊芙娜收拾好散落一点的衣物和首饰。
少女朦胧的蓝色眼睛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呈现出融化糖果般的颜色,流转间带着别样光彩。
“请允许我…”奈赫低垂着头颅靠近了伊芙娜,将少女身上仅存的衬衣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被白色内衣包裹着的挺翘雪乳跃然而出,单薄柔软的内衣半透不透的泄露着内里的春光,粉色的花蕾依稀可见。
被情欲沾染的脸庞展现出罕见的脆弱感,给了人可以为所欲为的暗示。
敏感到极点的身体几乎有了被灼烧的错觉,在衣服被脱下后,伊芙娜大松了一口气。
奈赫隔着白色的内衣舔上了少女的雪乳,灵活猩红的舌头将圆鼓鼓的奶尖围绕着周围卷起,将乳尖提起,嫩乳硬生生被拔高。
“呜…轻一点…”
强烈快感让伊芙娜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
灰发青年抬眸细细观察着自己主人的反应,随后又是重重一吸,将整个奶尖都含入了口中,用牙齿轻轻研磨起脆弱柔嫩的乳尖。时而提起,时而用舌头重碾,将整个顶端都压陷到绵软的乳肉中。
快感的阙值在虚弱期的不断降低,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伊芙娜的花穴痉挛起来,内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花液。
奈赫松开被蹂躏得高高耸起的粉色奶尖,残留的唾液将其弄得满是水光,胸衣如若无物,里面的雪乳一览无余。
“主人喜欢吗?”奈赫将头倾侧到伊芙娜的颈边,宛若金属般的灰白瞳孔中只有她的侧颜,一只手臂将伊芙娜整个环住,牢牢笼罩在身下,附在她身后的手指轻微一挑就将胸衣完全卸下。
另一只手则探向身下,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的腥甜淫液。
“看来主人比较满意呢,真是太好了。”奈赫轻笑着将手上的蜜液舔净,随即熟练地再次将手伸向花穴,用两个屈起的指节分开紧闭的唇瓣,向中间插入一根手指扩张。
落在上面的嘴巴也没有休息,敬职敬责地服侍起了另外一边的雪乳,上下都是羞人的水声。
意识逐渐混沌的伊芙娜不由自主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身体却在迎合着奈赫的动作。
两边的奶尖都被蹂躏得肿胀鼓起,成了两个圆鼓鼓的奶包,有轻微的气息拂过都会带来针扎般的刺激痒意。
“痒…你继续帮我摸一下。”伊芙娜略带不满地托起自己的双乳,朦胧的眼中是欲求不满的意味。
奈赫瞧着少女的这副模样神色微变,肌肉紧绷的手臂变化成数条乳白色半透明的触手,大小不一地围绕在少女周身。
拇指粗细的触手快速缠上了鼓胀的乳尖,将硬币大小的圆润乳尖给挤成了锥形。
乳白的触手内侧布满了细小的圆形吸盘,时刻吮吸着少女敏感的乳肉。
湿热的穴道内再次涌出热流,身下的床单都被浇得湿透。
三指粗的触手代替手指挤进了狭窄的穴道内,本身自带的粘液使得触手的进入比手指来得要顺畅了许多,一下子就钻到了深处。
半透明的触手将花穴的两瓣软肉撑得大开,绷紧到极致的腥红腔膜都能透过这些透明触手看得清清楚楚。紧密的褶皱伴随着情动不断颤动收缩,如同真空般吮吸着任何插进来的东西。
奈赫浅色的瞳孔逐渐因为过剩的情绪而染上红色,又因为灯光而形成玫瑰般的色彩,有种说不出的惑人之感。
俊美的脸上永远都是忠诚的表情,只有近乎无色的眼睛有时会不自觉地暴露出更多的情绪,那些出格的、不能被她察觉的情愫。
他以祈求的姿态靠近她的脸颊,又到了上次那个索吻的位置。
每到情动时他都会仍不住这么做,即使已经被拒绝过好几遍,仍然会不死心地靠上前去。
万一她这次就同意了呢?万一她终于被他磨的不耐烦默认允许他这样做了呢?总是这样抱着侥幸的心态抬头,以一种低微而又可怜的姿态祈求着。渴望得到她一瞬的垂怜。
伊芙娜蒙上雾的眼里朦胧一片,理智也被情欲占据了大半。此时看着突然凑近到面前的奈赫,被那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睛注视的,心里不自觉地就变得柔软了不少。
于是在情欲中大发善心的神明低头吻住了自己卑微的仆从。
她在他嫣红的唇上轻轻略过,像不经意间出现的灵巧蝴蝶,忽然飞来,又忽然飞走。

(二十六)哭泣

轻柔的吻像是漫到岸边的海浪,一点点将埋在沙下的他全部淹没。
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像是之前的数十年都没有活过那样,在这一瞬间弥补了之前缺失的所有悸动。
野兽般猩红的眼睛被爱意填满,竟也不显得狰狞可怖,却是让他看起来温柔深情,带着令人心悸的炽热。
她突然的施舍让他不知所措,思绪又远又近的扩散,半透明的触手也随着他激荡的心绪泛起粉红的色彩。
难以抑制而又无法言说的心绪最终化作动作,粗壮的触手将身前的少女层层裹起,只恨不得将她直接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被强行裹紧的少女看着像极了被铺满了粉色糖浆的可口糕点。
奈赫的眼中满是眷恋,遍及全身的触手在他的操纵下发掘着少女更多的敏感点。
耳垂、腰窝、手心、脚心,柔软滑腻的触手不断抵着这些地方打转,换着花样地逗弄着少女。如果同时触碰这些地方,就能听到伊芙娜呜咽一样的呻吟声。
身下的花穴里也是被玩弄得水液泛滥,埋在深处的触手快速抽动,将湿软的甬道绞得乱七八糟,用力吸附的吸盘更是在穴壁上留下数个深红圆印。只是轻轻蹭过都能让伊芙娜颤抖着到达高潮。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被玩了个透彻,她所有的感知都处在了奈赫的操控之下。
阙值降低的身体被快感折磨得快要坏掉了,无力的双腿不断颤抖着,完全招架不住腿心触手的进攻。
“不要再用你的触手了,好难受。”伊芙娜略带着哽咽着说道。虽然不愿意承认,她自从虚弱期以来,忍耐力就越来越差了。之前打架的时候被怪物掰掉四肢,被魔法击穿身体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从来也没有掉过眼泪。
但是虚弱期的这段时间,每次交合过后下一次的快感都会成倍增加,变得越来越敏感的身体也是不断削弱着她的理智,以至于现在被快感折磨着快要崩溃。
“好的,我的主人。”奈赫心疼着吻掉伊芙娜脸上的眼泪,同时将自己的触手抽了出去。
待抽出时,触手凸起的部分又一一蹭过那些敏感的地方,惹得少女又是一阵颤栗,腿心涌出大量黏腻的花液。突然没了安慰的花穴却是仍在不断收缩,显然是仍未满足。
伊芙娜现在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身体一边无休止无止境地索取着快感,好似永远无法满足似得;一边又变得敏感脆弱异常,一点点快感都能让她溃不成军,好似存心跟她作对。
“你快把你的那个插进来…”伊芙娜带着哭腔的语调已是有些恼火,湛蓝的眼眸中啜满了泪水,美丽的面容由于气恼更增几分绯色。
奈赫痴迷地轻吻着伊芙娜脸颊,企图用缠绵的吻化解她的愤怒,依附在她身上触手则是动作变得更加轻柔起来,内里的吸盘代替他的唇,细细安抚着躁动的身体。
身下偾张的性器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插进了空虚已久的花穴中,长驱直入将这片狭小的甬道都给完全撑开了,之前只能插入一半的可怖器物现在直接整个进入,少女的小腹都因此被撑得鼓出一个凸起,足以可见穴内此时正在忍受怎样的酷刑。
“呜…太大了…快拿出去…”伊芙娜哭泣地用双手推阻着奈赫那笼罩着自己的宽阔肩膀,然而面前的人却是纹丝不动。
“我的好主人。”奈赫叹息似地俯在伊芙娜颈边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全都吃进去了呢。”
说罢又不住地亲吻遍伊芙娜雪白脖颈的每一片皮肤。像是母兽舔舐着初生的幼兽一般,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怜爱地注视着面前哭红了眼睛的少女。
然而身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温柔,残忍地大力撞击着最深处的脆弱的花心,将内壁的每一处都碾得酥麻无比,只能放弃挣扎地吸附迎合起这个蛮横的入侵物。收缩紧绷的纹路都被这巨大的性器一点点碾平。
失去了力气的少女只能双手无力地挂在奈赫的肩膀上,愤懑地用牙磨着奈赫肩膀坚硬的肌肉。
奈赫轻蹭着少女头顶柔软的发丝,身下继续用力地插入,向外抽出时带着嫣红的软肉外翻,白色的肉柱被花液淋得湿滑油润,每每抽出时都带出大量滑腻的水液,可见少女情动到了何等程度。
“我的好主人…”奈赫低吟着亲吻住少女的发丝。

(二十七)蜕皮

粉白的触手盖满她的身体,代替他的唇,吻过了她身体的每一处,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无数大小不一、或深或浅的红痕,诉说着他道不尽的情思爱意,好像用这样笨拙的方法就能传递到自己的心意一样。
深处的宫口被撞开,连最里面的地方都被重重碾过,环状的宫颈紧咬住这凶器的顶端,却也无济于事,反而在一次次侵入中被来回扯动,只是让快感来得更加汹涌而已。
不断地高潮让身下跟失禁一样的涌出水液来,酥麻酸痛的感觉不断累积在腿心,花穴变得红肿带着刺痛。
眼睛也哭得干涸了,伊芙娜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都要在今天淌完了。
花穴中间的蕊豆也被一根细小的触手绑住拉扯着,更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附在上面吮吸,刺激得内里的宫腔也变得柔软了,更方便了奈赫的进入。
身体酥麻得几乎要化掉,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的白蜡,被灼烧着不断滴下蜡油。
好像只过了一个小时,又像是过了大半夜,狭窄的穴道几乎被肏得要化成了一滩蜜水,奈赫在被蹂躏得酸软无比的宫腔里射出大量的浓精来,让本就凸起的肚皮变得更突出了几分。
那狭小的地方本就无法承受这么多液体,待他抽离后便顺着腿心喷涌而出,在身下堆积成一片。
伊芙娜此刻也没有力气再发脾气了,只能软着骨头靠在奈赫的身上,哭红的眼睛也半阖着没了杀气,只是时不时怨怼地朝奈赫的那张俊脸瞟上一眼,让他知道自己的不满。
这个家伙竟然也敢阳奉阴违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伊芙娜愤懑地在内心制定着惩罚的计划。
奈赫仍意犹未尽地用触手摩挲着伊芙娜的皮肤,依恋地将伊芙娜紧紧抱在怀里。
“不许再蹭了,快带我去洗澡。”伊芙娜恶狠狠地哑着嗓子说道。
奈赫这才依依不舍地从伊芙娜身上抽离一些触手,让她的皮肤得以重见天日。
不知为何,重新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带着一些轻微的痒意,虽然没到必须要用手抓挠的程度,但也不是可以忽略的感觉。
这种感觉待到被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就更明显了,像是身上被黏上了奇怪东西。
该不会是奈赫的触手上的粘液有问题吧?
伊芙娜狐疑地揉搓起自己的皮肤来,想要把遗留在皮肤上的粘液拭去。
却不料,连着粘液一起被搓下来的还有自己的皮肤。她表层的皮肤竟变成一层薄薄的白膜轻易的掉下来了。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情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伊芙娜几乎有些无措地用手去撕下身上脱落的皮肤,哭得狼藉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
自从虚弱期以来就一直是各种状况层出不穷。力量消散的同时还一并让她的精神状态大幅削弱了,换做以前伊芙娜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手足无措的,但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在身上却让她隐隐有了崩溃之感。
奈赫连忙将伊芙娜抱在怀里,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将自己的温度有传递给她。腹腔中穿出低沉的响声,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大概是有着某种安抚的功效,伊芙娜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主人你不要担心,我来帮您看看。”
奈赫细细观察起伊芙娜身上皮肤脱落的地方来。
湿润的皮肤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干燥异常,像一层陈旧的外壳,与新生的皮肤逐步分离。她的手指、脚趾、关节处的皮肤全都有裂开的迹象。在裂开的陈旧皮肤下的新生皮肤呈现出光滑、粉嫩的模样,好似新生儿。
他只是轻微触碰这些地方就能引起伊芙娜的颤栗,强烈的瘙痒感让她的忍耐力消失殆尽,只想用手抓挠这些地方。
然而自己的两只手刚刚伸出就被奈赫的一只手紧紧锁住手腕,像手铐一样铐在了一起。
“奈赫你干什么!放开我!”
奈赫听到伊芙娜的命令后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另一只手轻搂在伊芙娜柔软的腰肢,不让她有机会挣扎,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您现在最好不要碰您的皮肤,不然会受伤的。”
水汽迷蒙的浴室里,少女烦躁地晃了晃脑袋,将自己头上的手给抖了下来,转而回头看向奈赫,红肿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又精神了几分,海蓝色的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然而身后的人看着她的这副怒颜却仍是呆愣着,好像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是什么情绪一样。
主人生气的样子也好看极了,特别是对自己生气的时候。奈赫的脑子里无端冒出这么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这家伙怎么能壮成这个样子?脸长得那么纯良体型却跟泰坦族似得,她现在像靠着座山似得。现在也就腿还能动了,伊芙娜不满地一脚踹向奈赫垫在自己身体下的腿,这才让奈赫回过神来。
“主人,您不用担心,您身上现在出现的这种症状我有见过。”
“我成长期换皮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每次蜕皮后体型和力量都有提升。”
“这是个好消息,主人在虚弱期结束后力量肯定也会增强的。”
伊芙娜听到最后一句话心理才好受些,虽然身上的皮肤还又疼又痒,但也不是那么难以仍受了。
“可是我又不是动物,我母亲一族都是…人形躯体。又不像你,你的本体是章鱼海怪…”
伊芙娜迟疑地看着自己身上逐渐脱落的皮肤,心理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我该不会也会变成章鱼吧?”伊芙娜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寒颤。
伊芙娜从小时候起就有自己的血统观点,由于她自己就是人形神族,所以在她看来人形神族是要远高于其他异形神族的,这也是她小时候愿意和不受人待见的阿伽克律玩的原因。
对于伊芙娜来说,那些异形神族和她平日端上餐桌的那些菜品并没什么区别,都是海鲜罢了。
而现在,她极有可能变成她曾经嗤之以鼻的海鲜,这实在是让她无法忍受。
可以吃海鲜,打海鲜,睡海鲜,唯独不能变成海鲜。
“我不要变成章鱼…我不要变成海鲜…我不要蜕皮…”伊芙娜魔怔似地喃喃自语道。
奈赫看到伊芙娜的这个反应立马将自己身后的触手全部都收起来了,避免刺激到她。
“主人,您应该不会变成章鱼的…”
“什么叫应该不会啊,是绝对不会!”
伊芙娜现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的祖宗和章鱼结婚并把这个血脉流传下来直到她这一代返祖的可能性。
“奈赫…你明天就去查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里面有没有变异成章鱼的,不管多偏的亲戚都要…嘶…”
不知道是说话的时候扯到了哪里,整个脖子都有种倒签撕到肉的痛感,一下子连说话都变得困难了。
“好的主人,我知道了,您现在不要动了。”奈赫皱着眉看着伊芙娜下巴连着脖子的位置脱落到一半的旧皮。
与他不同,他蜕皮一般是褪下来完整的一副;而伊芙娜则是一片片的脱落,且还不是同时脱落,有的还处于半掉不掉的状态。
这时候即使再难受再痒也不能去将这旧皮扯下,一旦扯动旧皮就会牵连到里面新生的皮肤,让新旧皮肤都脱落,最终形成一道巨大的伤口。
“主人,你现在一定要忍住,很快就不痛了。”

(二十八)单数

于是那天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晚上,伊芙娜就这样光着身子被她的仆人奈赫按在浴缸里动弹不得了大半夜,直到旧皮全部掉光后才被放开。
而后半夜也没多好受,仆人奈赫得寸进尺,一看到伊芙娜耐不住痒想要抓自己的新皮肤就又开始自作主张地要求陪在主人身边睡觉。而善良心软的伊芙娜也是没能抵挡住奈赫的软泡硬磨,被迫同意了恶仆的请求,和恶仆同被而眠了后半夜。这期间可怜的伊芙娜在睡梦中都不能安心,被恶仆奈赫强制禁锢住了手脚,连翻个身都不行,完全没有睡好。
之后两天也是时刻被奈赫紧盯着,现在这家伙完全不听她的命令了,不光如此还管起自己的主人来了。说什么自己触手上的粘液有修复的作用,可以帮助新皮肤的生长,所以洗澡的时候也要跟着一起洗。
吃饭,睡觉,洗澡和工作的时候全都被奈赫缠着,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正在紧紧盯着自己。虽然之前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比较多,但是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程度,伊芙娜相当不习惯这种黏糊糊的状态。
直到今天有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是别族的事务需要出远门,奈赫不能跟来,伊芙娜这才又重新感到舒适了。
她的四肢每个都被砍掉过十几遍,像这种小状况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抓破皮了也会马上恢复的,她的自愈能力又没有完全消失。
这样想着,伊芙娜颇有些赌气地抓挠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白皙的皮肤上立马浮现出数道红痕,又麻又痒的感觉从手臂一直蔓延到指尖。
可恶。
站在甲板上的伊芙娜烦恼地嘟囔着骂了几声。
而待在一旁静静侍立的侍者听见她的骂声后立马神色紧张起来,腿抖如筛,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服侍到位。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声道歉。
“我没有在骂你,你下去吧,我现在不用人服务。”伊芙娜瞥了侍者一眼后压下情绪,用亲切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
侍者这才忙不迭地离开,走的时候还有些踉跄。
“小伊~你要是对我说话也这么温柔就好了。”没骨没皮地倚靠在她身上的阿伽克律捏着腔调说道,在怪模怪样地模仿柯尔特兹的语气。
“你闭嘴,不许模仿我叔叔说话,不许叫我小伊,也不要靠在我身上,你很重。”伊芙娜不耐烦地将身上的人形挂件推开。
“小伊,为什么你叔叔能这样叫而我却不行。我觉得你的这个小名很好听呀,你怎么之前都不告诉我呢。”阿伽克律又不要脸地凑了上来,将脑袋搁在了伊芙娜的肩膀上。
“我因为我叔叔连带着讨厌这个小名,知道了吗?而且你别忘了我们现在的主仆关系,仆人没有资格叫主人小名。”伊芙娜不带感情地说道。
“小伊,你这么说我可真是太伤心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的。”阿伽克律脸上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说话时紧紧贴在伊芙娜的脖颈处,吐字时的气息全部铺撒在了她的皮肤上,敏感娇嫩的皮肤立马就泛起薄红来。
阿伽克律清澈的眼睛被深邃的欲望覆盖,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身体不自觉地就将人圈起来了,抬起伊芙娜刚刚抓挠过的手臂,上面红色的印记都还没有的消失,像珍稀的白色绸缎被顽劣的孩子随意用红色画笔划出杂乱的线条。
阿伽克律将伊芙娜的手臂放在唇边,轻轻贴着皮肤吹起气来。
“我帮你吹一下,红色的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了。”
伊芙娜则像是被碰了尾巴的猫,整个人猛地窜到了旁边,微微颤栗,连头发都翘起来几根,耳根更是红了个彻底。
“阿伽克律,不要逼我现在打你。”伊芙娜面带怒容地与阿伽克律对峙着。
要不是今天处理的事务与阿伽克律有关,她才不会将这个麻烦精带出来。
掌管命运的家族——福图尔家族,由古老的原初神祗分支而来,影响着凡人和神灵的成败、偶然和奇迹。传说中他们曾有一任家主在远古的时期成为过海神,但是在位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被下一任海神打败,随后陨落。这位福图尔家的海神神陨后遗骨被炼制成一枚骰子,单数象征着厄运,双数象征着好运,只要转动就必然会有大事发生。
像伊芙娜出生的时候,这枚骰子就转动到了双数。而之后的数年间,伊芙娜也向其他神族证明了她确实有着能让骰子转出双数的能力。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内完成了神域试炼,降服了其领地内的所有魔神,即使是已有数百年神格的旧神都不是当时还没有神格的伊芙娜的对手。她是当之无愧的传奇。
而现在,这枚骰子转到了单数。

(二十九)格拉尔

“你走在前面,不许回头碰我。”伊芙娜以一种押送犯人的姿势带着阿伽克律下了船。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冰冷海风,普通人只要在这片海岸站上不消叁分钟,脸就会被冻的失去知觉。冷冽的海风夹带着咸涩的海水味,不断冲刷着裸露的岩石和薄冰,带来刺骨的寒意。
福图尔家族的长老们已在港口处等候多时,刚一看到两人的身影就快速迎了上来。
“许久未见了,尊敬的瑟琳德拉。”头发灰白的老者恭敬地跪下行礼,跟在他身后的一众族人也顺着他的动作整齐跪下。
伊芙娜小时候就常来这边玩,每回和柯尔特兹吵架后离家出走多半都会来这里借宿。
“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用行礼了,快起来。”
伊芙娜将阿伽克律推到他们面前,一众福图尔家的人在看到阿伽克律后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他们脸上多少都可以见到恐惧的情绪。
“你这个主神当的不怎么样啊,阿伽克律。怎么还没有我受欢迎。”伊芙娜半开玩笑地缓和起气氛来。
阿伽克律不可置否地咧嘴笑起来,附和着说道:“那当然啦,我哪有你这个仁慈善良的海神得人心呢?”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但是却比陌生人还要来得生疏。
阿伽克律移步到头发灰白的老者面前,嬉笑着说道:“您还活着呀,看着精神不错呢。上次大清除没把你除掉真是太可惜了,真没想到你的生命力竟然这么顽强。”
一众人瞬间又紧张了起来,有的族人甚至偷偷从背后拿出了武器加以防备。
“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今天又不是来杀人的,我今天可是回来帮忙呢。”阿伽克律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一脸无辜地说道。
伊芙娜看着阿伽克律不准备缓和自己和族人的关系,于是又将他推回身后,正色说道:“正如他所说的,我们今天是来帮忙的,还请大长老带我们去查看情况,我们好尽快解决问题。”
头发灰白的老者看着阿伽克律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什么要对他说,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嗓音苍老的对伊芙娜说道:“那就请瑟琳德拉随我一同前往魔域之森吧。”
魔域之森的周围栽种着一圈白色的高耸入云的树木,这些树木都是第一任命运主神布下的结界,数万年来一直守护着外面的居民不受森林里的东西侵扰。
深夜里森林中不时传来的怪物嘶吼声是福图尔族小孩永远的噩梦,经常会有家长用“再不听话就把你丢到魔域之森去”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每位主神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管理好自己领地内的魔神邪神鬼怪,而魔域之森里一直关着的那些东西正是堕落的邪魔们。
这里每一颗参天白树的底下都镇压着一位邪神。
“我们这次的厄运正来自于这里。”灰白头发的长老说道,“瘟疫之神从森林里逃出来了。”
众人行至最靠近魔域之森边缘的村落,只见正对着村落的两棵参天巨树弯曲成两道夸张的弧形,刚好合成一个空洞的圆。
似是有一双巨大的手硬生生将这两棵靠拢的树从中间掰开,将牢固的结界撕裂出一道巨缝来。
从缝隙向里面望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再转向村落居民这边。原本恬静祥和的村落如今也被像魔域之森那样封印起来了。周围都打满了布置法阵需要的石桩和各类神器。
“你们留在原地。”灰发大长老对着诸位长老和族人说道,“我,瑟琳德拉大人和主神一起进去就行了。”
伊芙娜点了点头,提着阿伽克律跟随灰发大长老走进了村庄的结界之中。
乍一进入就听见了尖锐刺耳的凄厉惨叫声,鲜红的血泊浸透了冰冷的石板,空气中混杂着枯朽与腐烂的味道,地上散布着无数冰冷僵硬的尸骸。
然而这些尸骸已完全辨认不出福图尔神族的模样,他们的外形变异,内里的血液中也混杂着邪神的黑血,显然是感染后都被转化成了邪神的眷属。
伊芙娜计算着已经出现过的尸体数量又观察着他们的异变程度,不禁皱起了眉头。
“长老,这些感染变异后的居民都是你们自己处理的吗。”
福图尔一族并不擅长战斗,而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么多邪神眷属并不是件易事。
大长老摇了摇头,解释说道:“这些并非是我们本族人解决的,而是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收到消息后前来相助了。”
话毕,叁人来到凄厉尖叫声的源头。
还存活着的邪神眷属们都集中地朝一个固定的地方攻击过来。
但是这无异于飞蛾扑火,一柄由极地玄冰制成的巨大刀刃像是裁纸刀划开纸页般将所有扑上来的眷属都自腰际整齐切成了两半。
伊芙娜看着这刀法了然地笑了笑。
待一众尸骸落地,这被围在中间的杀神才现了身。
如银瀑的白色长发随风飘散,流转着宝石光泽的黑色弯角自额际优雅地生长出来,冷峻分明的轮廓仿佛用冰雪雕刻而成,冰蓝深邃的双眸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凛冽的慑人之感。
此人正是极地领主格拉尔。

(三十)进入

魔域之森正好处于福图尔家族和极地领主所在的弗洛斯特家族的交界处。两族之间因为管理魔域之森的事情常有往来,这次瘟疫之神被放出,对于弗洛斯特家族的边缘地区也有不小的影响。
邪神眷属转眼间就全数覆灭,凄厉的尖叫声消失,这片空荡的土地陷入了沉寂。
刚刚的战斗对于主神之一的格拉尔来说算不上激烈,只能说是勉强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头发衣服一尘不染,但这样的小插曲还是让他的手上沾染了一些鲜血。
格拉尔眉峰微皱,从袖中抽出手帕将双手拭净,直至手上看不见一点血迹,这才移步至伊芙娜三人身前。
如霜雪般的男人在伊芙娜身前单膝跪下,他微微低头,伸出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捧起伊芙娜垂下的手背,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上又快速离开,动作优雅而克制。
“尊贵的瑟琳德拉,未曾料及在此相遇,恕我失礼,身未尽净。”
伊芙娜将他扶起,面上和煦地说道:“有极地最锋利的刀刃在这里,我们这次清除邪神的任务也会轻松不少,你无需多礼。”
阿伽克律则是又笑嘻嘻地从后面倚靠在了伊芙娜身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弗洛斯特家族还真是热心啊,为了帮助我们连自己的主神都派来了。”
“我看对付邪神有他一个就够了,尊贵的海神大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出手。”
“伊芙娜我们现在回家吧。”
伊芙娜翻了个白眼,将黏着自己的阿伽克律推开。她堂堂海神来都来了,哪有什么事都不做就走的道理,起码也要等事情全部处理好后才能离开。而且她这次来这里也不仅仅是为了杀一个邪神这么简单的事情。
大长老又是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我族能得到瑟琳德拉和极地领主的帮助实在是荣幸至极。”
“瘟疫之神狡诈多端,在挣脱白树的镇压后就又藏匿到森林里去了,现在看到您们到来后更是不会主动现身。”
“魔域之森除了由白树镇压的这些邪神魔神外,森林里还潜藏着许多在邪神之下的魔怪精灵。”
“现在森林的封印出现裂痕,若是让瘟疫之神在里面收服大量的魔怪作为眷属,他的实力更是会大大加强,到时再放出森林里的魔怪眷属,只怕是更多的族人要受到残害。”
伊芙娜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道如同无底深渊的缝隙,说道:“时间拖得越久,他的实力就会越强,可不能让他有时间养精蓄锐。”
“那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就进去把他抓住。”
“格拉尔你就继续帮助福图尔家族的人去剿灭剩下的感染的邪神眷属吧。”
伊芙娜说着就抓住阿伽克律的衣领,准备从洞口进入魔域之森。
却见格拉尔突然扯住了伊芙娜的袖子,不带情绪地说道:“让我也一起进去吧。”
“只要再次镇压住邪神,那些邪神眷属也会随之消散。”
“所以现在我们合作一起抓邪神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阿伽克律也开口说道:“既然他这么想去就让他一个人去好了,我们就在外面喝茶监督他工作吧。”
伊芙娜忍无可忍地用手捂住了阿伽克律的嘴巴,对格拉尔说道:“那你就跟着一起来吧,不要拖我后腿。”
说罢就带着阿伽克律跃入森林之中,格拉尔紧随其后也进入了森林。

(三十一)断翠1

高耸的树木遮蔽了天空,枝叶交织成笼,阳光无法穿透射入其中,外界的光线压抑得只剩下几缕昏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落叶气息和阴冷的霉味。
参天巨树的枝叶下铺盖着厚重的浓雾,为藏在黑暗中的种种邪恶提供了最好的庇护,攻击似乎随时都会降临。饥饿许久的魔怪在流动的雾中快速穿梭,时刻寻找着捕捉猎物的机会。
伊芙娜却是满不在乎地步调悠闲地漫步在这林间,无所谓自己是否暴露位置,随意地踩在厚厚的针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许久未曾接触到外面的魔怪们还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所有的旧神全部更替,而现在站在它们面前的正是新上任的海神。
虽然还没掂量清楚对方的实力,但是海神血液中蕴藏的力量无疑对它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这种诱惑足以让他们抛下理智,争着上前夺取猎物。
数只五层楼高的蜥形魔怪出现,它们动作敏捷,眨眼间就贴近了伊芙娜的身侧。
闪烁着寒光的尖利爪牙距离伊芙娜的皮肤不到几毫米,而伊芙娜仍是不动如山的模样,只是稍稍将阿伽克律护得更紧了一些。
她湛蓝的眼睛里流转过寒光,指尖微微一动,周遭的雾瞬间由混沌模糊的沙状变成无数具象的线条。
比针更细的上万支由水雾化成的箭矢瞬间洞穿了所有现身的魔兽,它们坚硬如钢铁般的躯体分崩离析,全都化解成一滩滩血水。
伊芙娜在陆地上战力会大幅削弱,但是只要是有水的地方,即使只是水雾,她都能应付自如。她对水的操控已经到了出登峰造极的境界,历代海神中也挑不出比她更擅于用水的了。
本来有利于魔兽的水雾现在反倒成了她最称手的武器。
不光是刚刚出现在面前的这些魔兽,就连数百米之外的魔兽也都被水汽快速追踪到了。
刚刚斩杀过魔兽的雾气已经熟悉了这片魔兽身上的气息,伊芙娜将自己的精神分散到这些水雾上,它们就相当于变成了伊芙娜的雷达和追踪导弹,所有感应范围内的魔兽都被杀戮殆尽。
攻守之势顷刻间逆转,那些魔兽只得四处逃窜。
这也是为什么伊芙娜刚刚对格拉尔说不要拖自己后腿,因为如果他和阿伽克律都不在的话她只需要放心杀戮就好了,但是他跟来后她就要防止误伤到他,反而是累赘。
像之前说什么“有你在行动会更加顺利”也只是她说的场面话罢了,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信了。
不过这么距离上一次跟这个家伙打架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格拉尔的刀法是很不错的,人也很勤奋,说不定在这段时间内也成长了不少。而且她现在还在虚弱期,突发情况不断,有一个保险在身边也不错。
伊芙娜这样想着也就少了些不满,继续追寻起瘟疫之神的踪迹来。
紧随在伊芙娜身后的格拉尔则是一直盯着少女跃动的身影。
看似纤细的身体里却是蕴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比不断燃烧的超新星还要耀眼夺目,同时又有着即使被光芒灼烧双眼也要注视追随她的强大魅力。
直到如今,他的脑海中还会不断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也是在这片漆黑的森林里,在这个妖魔横行的森林里,近乎无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连祈祷的勇气都丧失。
就在这样的绝望中,在那个母亲死去的夜晚,毫无征兆地,改变他之后人生的少女悄然出现在面前。

(三十二)断翠2

十一岁的伊芙娜又一次离家出走了。
和柯尔特兹呆在一起的每一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她单方面对柯尔特兹进行挑衅然后很快被制服)。她每回都想两个人起码要闹到两败俱伤才行,那样才够劲,结果每回都只有她一个人伤,柯尔特兹一点损失都没有,弄得她相当丢脸,像是自讨没趣一样。
于是每回为了挽回一点颜面,同时缓解心理的憋屈,她都会离家出走。
而她离家出走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阿伽克律所在的命运主神掌管的领地。
阿伽克律没有父母,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没人管也没人限制他做什么,非常的自由,她在那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她最理想的借宿地点。
命运主神对她也很好,每回她来的时候都会热情地招待她,就算她闯祸了也不会责怪她,比柯尔特兹那个每天挎着一张脸教训她的老东西好多了。
“阿伽克律,还是待在你这里舒服。”伊芙娜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埋在了柔软的枕头堆里,只露出了一个头。
她手上摆弄着刚刚从命运主神那里要来的匕首,出鞘的刀刃修长而锋利,仿佛一缕凝固的月光,散发着冰冷而幽深的光泽。
身量尚且清瘦的少年将随意被少女扔在地上的刀鞘捡起,随后放在了桌上,叹气似地说道:“你别到处乱扔东西,不然到时候又找不到了。”
伊芙娜一听到他说这话就忙不迭地捂起自己的一只耳朵,痛苦地皱着脸说道:“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这回和我叔叔吵架就是因为我乱扔东西。”
“又不是什么大事把我教训得灰头土脸的,真的烦死了。”
伊芙娜一回忆起和叔叔吵架的细节,顿时又心头上火,于是将手上的匕首也扔在地上了。
其实这次伊芙娜和叔叔吵架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件事情,真正的导火索还是叁个月后的神域试炼。
柯尔特兹坚持不让她去参加神域试炼,认为她的能力还没达到,年纪也太小。平时连自己东西都清不好,怎么完成的了神域试炼里的那些难关。把她说的一无是处,这不行那也不行的,严重挑战到了她的自尊心。
阿伽克律又捡起被伊芙娜扔在地上的匕首,将其插回鞘中。
“你叁个月后的神域试炼还需要你叔叔的许可才能参加呢,现在还是别和你的叔叔闹得太僵了。”
伊芙娜闻言将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也堵上了,阿伽克律今天说的全都是她不想听的话。
“你们家族的族长不也是不同意你去参加神域试炼嘛。像你这样闹得不僵不也是去不了嘛。”
伊芙娜颇有些泄气地说道。
阿伽克律也趴到床上去了,挤在伊芙娜身边,嬉笑着问道:“那你快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两个都去参加神域试炼。”
伊芙娜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还真的思考起能参加神域试炼的方法来。
她一思考问题就喜欢摆弄手边的东西,奈何刚刚已经把匕首扔了,现在手边都没可以用的东西。
于是转而抓起阿伽克律垂在面前的手盘玩起来。他修长的手指匀称白皙,骨节处更是泛着如玉一般的光泽,比那些珍珠玛瑙都好盘。
“你这里的这道伤口是哪里来的。”伊芙娜突然比着他大拇指的一处伤口问道。
神族的身上一般都不会留下伤口,即使受伤了,强大的治愈能力也会在短时间内就让伤口愈合。除非是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被极其恐怖的力量袭击才会留下永久伤痕。像一般的子弹穿透身体都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啊,这里呀。”阿伽克律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回忆道,“这里是前几天魔域之森的魔兽暴动留下的。当时经过的时候没有留意,被一个窜出的魔怪抓伤的。”
伊芙娜湛蓝的眼睛顿时露出狡黠的笑容来,显然是已经有了坏主意。
“我之前听你说那个魔域之森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吓唬我玩的,没想到那里面的东西竟然能把你弄伤。”
“那看来这个魔域之森里面确实有着不少好玩的东西嘛。”
“你说我们两个要是进去,随便打死几只高级魔怪,再平安无事的出来,还有谁会不认可我们的实力?”
阿伽克律却是连忙摆手,说道:“这可不行,要是平时你想进去的话我就带你去了,但是这几天是万万不行的。”
“为什么这几天不行?就因为魔兽暴动?”
“不仅仅是魔兽暴动。魔域之森里面出现新的魔神了。”
每隔百年,魔域之森中都会诞生新的魔神,而每到这时,新生魔神诞生所溢出的力量都会引起魔兽暴动,它会先从这些暴动的魔兽中选出自己的眷属,待养精蓄锐后就会开始破坏结界。
“最近族中的长老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忧愁,准备向极地的弗洛斯特家求助。”
伊芙娜并没有被阿伽克律所说的东西劝退,反而更加兴奋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我们两个直接去把那个魔神杀了,新生的魔神其实力量并不强,是因为你们族里没有会打架的才拿它没办法。”
“我们两个要是办成这件事了的话,你们族的麻烦就解决了,不愁那些长老不同意你参加神域试炼,而我也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了,回去狠狠打柯尔特兹的脸。一举两得啊。”
伊芙娜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能激起她的兴趣。
“疯子。”阿伽克律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语气却没有那么抗拒了,显然是被说动了一些。
“你真的确定你能打败魔神吗?你到时候要是被打败了我可没自信能把你的尸体拖回来。”
伊芙娜面带怒容地将阿伽克律的手甩开了,愤愤地说道:“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的实力。”
“我跟你说,我最近可是掌握了新的权能的,可别小瞧我。”
阿伽克律举手投降,说道:“我百分百相信你的实力。”
伊芙娜这才消了气,又挽住阿伽克律的手臂,讪笑着说道:“阿伽克律,求求你啦,你就和我一起去魔域之森吧。”
阿伽克律装作苦恼地样子又钓了伊芙娜一会儿,最后看伊芙娜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才轻飘飘地同意了。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魔域之森。”

(三十三)断翠3

两个人统一意见后立刻就出发了。
现在正是黄昏临近晚上的时候,守在森林周围的族人大多都回去吃晚饭吃了,留下来的人也并没有专注的巡逻,伊芙娜和阿伽克律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守卫的盲区,快速地溜进了森林。
魔域之森的结界只对想要出来的魔兽管用,那些想要进去的人是拦不住的。
伊芙娜一踏进来就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凉意渗入皮肤,黑漆的环境是说不出的阴森。
还好两个人的夜视力都不错,即使是在这种没有光的环境下也能行动自如。
“牵着我。”阿伽克律说道,话毕就紧紧拽住了伊芙娜的手。
少年的手心有些冒汗,向前走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对于这片森林显然还是害怕的。
伊芙娜一想到他这么害怕还愿意带自己一起进来,心里很是感动。
“阿伽克律你别害怕,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走在前面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显然是没把伊芙娜的话当一回事。
伊芙娜一看他没相信自己的话,就有些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你快看,我给你展示我的新技能。”少女小声对阿伽克律说道。
只见伊芙娜凝神,一只手悬起,做出用力抓取的动作。
周围的雾气缓慢凝聚起来,逐渐形成一柄锋利的刀刃。
“铛铛铛!”少女得意地将这柄水刃展示到阿伽克律身前,又让它快速地围着两人绕了好几圈,以示自己的运用灵活。
“我的水刃不光灵活,而且锋利异常,几乎能穿透所有东西。”伊芙娜用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说道。
下一刻,叁头牛形魔怪就从旁边的树木后窜出,而早有预料的伊芙娜、阿伽克律二人迅速地避开了它们的突然攻击。
阿伽克律之前就有感召,因此早早就布下了陷阱。
牛怪刚刚窜至他身前就被一件网状神器禁锢住了身体,之后所踩的每一步都在阿伽克律的预测之内。
“下一步是右边。”
阿伽克律言出即从,牛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跳到了右边,像是被他操控了一样。
阿伽克律的紫色眼睛紧盯着牛怪,紫色的眸子不时出现诡异的重影,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
这是福图尔家族的秘技,能够在短时间内操控人的心灵。当然,这个对于动物和魔兽同样管用。
牛怪终于停止了动作,顺从地屈膝跪在了地上。
而一边的两头牛怪则是早早就被伊芙娜解决了,锋利的水刃在一瞬间就将两头牛怪从上到下捅了个对穿,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周边的土地全部染红。
伊芙娜杀完后就百无聊赖地看着阿伽克律驯服牛怪。
“你的新技能确实很强。”阿伽克律看着地上的尸骸由衷地感叹到。
像这种程度的元素控制,他们家族中的长老都鲜有人能做到,必须得是掌握大量权能,近乎半神的存在才能将水元素发挥出这样的威力来。
伊芙娜虽然现在能控制的不多,但是运用起来的权能都已经炉火纯青,她在这方面的天赋绝对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少女看见他认可了自己现在的能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解下来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些牛角都砍下来,这样就算最后没有杀成魔神,我们也有东西能带回去证明自己的实力。”
伊芙娜说着就将地上尸骸上的牛角砍了下来,随后抛给了阿伽克律,而阿伽克律也不负众望地带了袋子,刚好能装牛角。
“上来吧,骑这个更省力些。”阿伽克律率先骑上牛背,朝伊芙娜伸出手来。
能省力的地方当然还是要省力的,不然之后碰见魔神可能就没力气打架了。
伊芙娜愉快地搭上阿伽克律的手,也坐了上来。
细长的鞭子甩击在牛怪的身上,打出清脆的响声。牛怪长鸣一声后策蹄狂奔,将蹄下的碎石都践踏成了粉末,疾驰时拂过的风将两人的脸都吹得僵硬。
骑着黑牛的少男少女就这样继续朝着森林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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