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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昭仪她只想躺平】(1-14)作者:阿萸

海棠书屋 2025-03-1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司昭仪她只想躺平作者:阿萸 1,选秀?司月站在秀女队列里,心情复杂。老爹,说好的避开选秀呢?昔年帝后伉俪情深,今上的妃嫔始终只有王府带来的寥寥数人,哪怕前朝后宫频频施压,陛下除了刚刚登基那年象征性地收
司昭仪她只想躺平
作者:阿萸

1,选秀?

司月站在秀女队列里,心情复杂。
老爹,说好的避开选秀呢?
昔年帝后伉俪情深,今上的妃嫔始终只有王府带来的寥寥数人,哪怕前朝后宫频频施压,陛下除了刚刚登基那年象征性地收了三名妃嫔,一直不肯选秀充实后宫。
谁能想到陛下突然就听人劝吃饱饭,同意了要选秀呢?
这位胆大包天、在内心抱怨皇帝的大臣,正是工部尚书司仲源。
皇上倒是同意选秀了,可更重要的是他闺女的往后余生啊喂!(大胆)
祖宗规矩,皇帝选秀之前,适龄的官家女子是不能擅自相看人家的。可由于陛下已然登基三年,始终对选秀一事闭口不提,更是频频为官宦子弟赐婚,默许了大臣亲眷的各自嫁娶。
如今忽然推倒旧历,那就意味着还没出阁的司小姐要去宫里被当菜挑拣。
司尚书的夫人身体向来不好,成亲二十年,仅育有一子一女。可偏偏长君 子承父业,南下治水时被洪水冲走,尸骨无存,如今只剩个小女儿。司尚书对这个独女极尽疼爱,甚至是想过要招赘的,哪里舍得她只身入那吃人的深宫。
思来想去,他决定趁乱下手。既然陛下已经允许了各家嫁娶自由,他便打个擦边球,给自家闺女迅速的订一门亲事。
风险是有的,可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司尚书宁愿自己被贬谪,哪怕被发配到偏远的地方做县令,也不愿意女儿到那个进的去、出不来,给人做小还没有后悔药的狼窝啊!
他的月儿胎里带着不足,好生将养到现在,也不能活泼地骑马投壶。
当今陛下仅二十有四,虽已登基三年,然而根基不算稳固。当年夺嫡时他一无圣上宠爱,二无有力的外祖,虽有帝命,也只是将将杀上了帝位。
几个兄弟刚刚被收拾妥帖,可先皇还有两个兄弟正值壮年,一来多年并无大错,二来始终碍于辈分与礼法,无法永绝后患。
永王自请要了遥远的蜀地做封地,恭王爷却仗着从龙有功,赖在京里不走,在朝堂上时时给今上堵心,事后再高呼一句列祖列宗,便架着圣上进退不能,履被掣肘。
局势尚未定型,正是寒门士子崛起的时候。无关社稷的小事,陛下不应对他们这些小喽啰太过严苛……
……吧?
关于择亲一事,司尚书平日里也不喜热闹,不过三五好友,与朝中同僚亦多是点头之交。(i人实锤)
如今乍一收到消息,急得像是无头苍蝇乱撞,为数不多的几位老友,要不就是家中子嗣年龄不合适,要不就是已经婚配。
偏偏夫人回姑苏老家养病,司尚书只好顶着一头黑线,回忆这京中的社交关系网,准备到门第相近的府上为女儿亲自说媒。甚至告了一天假,在家写写画画,冥思苦想,想速成一段好姻缘。
司尚书将各家公子的情况列了满满一页纸,等司尚书从书房出来,选到了心中合适的女婿,他感觉自己头发都白了几根。
(天老爷,他发誓,以后一定对夫人社交致以极高的敬意。)
司尚书中意的,是元老将军的长孙元霆。
元家近些年来也是风雨飘摇,元老将军戎马一生,也是老来得子,独子好不容易也结婚生子,结果在剿匪时意外身亡,抛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刚出月子的媳妇。
小元夫人是个狠人,哭了一宿之后,抛下两个孩子,一个人悬梁殉情了。
老元将军受到的打击极大,一度中风瘫在床上,幸好还有两个孙子作念想,近些年才逐渐好转。
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看似门庭冷落,前途暗淡,但司尚书一向认为,人才是潜力股,元家的两个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尤其是陛下如今还没有武将作为心腹,与之年岁相差无几、曾有国子监同窗之谊的元霆未必不会得陛下青眼。
元霆作为元家的长孙,自幼便发奋习武,十六岁便考上了从七品武骑尉,二十便提拔了正六品振威校尉。
当然,这离不开上面的特殊关照,毕竟元将军是因公殉职,圣上本想对逝者进行追封,但是被老元将军婉拒了。毕竟人都死了,徒有个虚名有什么用。
至于孙子,元家男儿,功名自要由血汗换来,而不是受家族荫庇。
小元校尉目前虽然才官居六品,然而在同辈中也算佼佼者,前途大好。司尚书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下了老本,提着库里压箱底的翡翠白菜登门拜访,可谓诚意十足。
提到给孙子说亲,元老将军激动得坐着轮椅,亲自跑到正厅来见客,以示敬重。
能不激动嘛,自己家的傻小子到年就二十三了,也没个老娘给说和亲事,他看在眼里也急得很,偏偏他提了又提,小子也不开窍。
司尚书喝了口茶水,先是对元霆一顿彩虹屁,然后又吹捧起了自己的幺女,净捡着好的说,什么自幼早慧,熟读四书五经,女红了得…
元老将军听着也越来越心动,又见了司尚书带来的画像,小丫头标志得很。虽然底子弱些,可这一家子人,都紧着她一个人来,何愁养不好?由此更是满意。
司尚书准备充足,甚至当天把礼部把会卜筮之术的同僚一同拽了来,八字一对,卦象也是一片大好。
当即两家就拍板,定下了这桩好姻缘。

2,议亲与司月

司尚书喜滋滋地回到府中,准备了一番,又兴冲冲地赶往户部。
关于京城的嫁娶事务,都是由户部和礼部共同负责。
礼部负责卜测吉凶,挑选良辰吉日,并为贵族准备典礼;
而户部不仅掌管财政大权,更负责包括选秀在内的名录登记,可以说是名利双收的肥差。
礼部左侍郎是司尚书的同乡,司尚书熟门熟路地进了户部,自己悄悄钻进了典籍室。
找到婚嫁名录,照着身份文牒一栏一栏填好,司尚书只觉得一身轻松,在典籍室里来回穿梭,准备把自家女儿从秀女名册中划去。
咦……
司尚书越找越急,这些天他一直在同王侍郎打探消息,昨天还放在架子上的秀女名册,忽然就不见了!
他连忙拽住身旁经过的一个小司务,问道:“昨日放着的秀女名册,你们可有动过?”
看着小司务一脸懵逼的模样,司尚书无奈地放开他,火急火燎地冲出去,又抓住了刚从茅厕出来的礼部侍郎,一顿盘问。
“秀女名册?”左侍郎不知道为什么司尚书这么大反应,“司大人,昨日你没来,宫中忽然发话,要这名册进行过目,陛下身边的全德公公亲自来的,我们尚书便呈了上去。”
司尚书这才想起,昨天自己宅在家挑女婿,恰逢休沐压根没上朝,也没办公,更忘了向王侍郎知会一声……
“那月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啊!”呆若木鸡的司尚书…
“什么?你家侄女议亲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合着你这两天来是折腾这事?”王侍郎也是神经大条,虽然司尚书一直在问他名册收录的截止日期,但他也没仔细想……
“本来是要月中才呈上去,奈何陛下催的急……如今才初六,没准陛下还得让我们返工,到时候我给你加上便是…”王侍郎见司尚书惨惨的,只能出言安慰道。
“啊…哈哈……那多谢王兄,我就先回去了……”
司尚书只觉得脚底发凉,自己脑门一热忙活两天,原以为快狠准地给女儿解决了终身大事,结果一顿操作猛如虎……
“你也别太悲观,哪怕要选秀,一来重重遴选不见得能中选,二来陛下年轻俊朗,也未见得不是好姻缘…”
司尚书叹了口气,他虽占了个尚书的职位,却是不受重视的工部。若在以往,倒也算风光,可今上大力倡导与民休息,不再大兴土木。令工部的存在感越来越低,在朝中也不太能说得上话。
他的夫人是早年寒窗苦读时的糟糠之妻,二人一直恩爱,但在此事上却显得十分吃亏。自身官居闲职,又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岳家,女儿一旦入了宫,不仅说不上助力,甚至连给女儿一份保障都不一定能做到。
司小姐名唤司月,年十四,性子沉静少言,说的上是内向。自家父亲这几日的变化她自然看在眼里。对于父亲急着给她定亲这件事,她并没有发表意见,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数。
她父亲一向是个古板学究,在朝中没有什么实权,对于她而言,入宫着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是就他们府上的条件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皇帝值得利用的,而她本人也不是什么大美人,不到三天就给她找了个未来夫婿,父亲此举完全画蛇添足。
司尚书确实有几分才干,但他在人情世故方面却是个憨憨,仕途走到现在全凭意外,自己闺女都看得出来的事,他却急得束手无策,饭桌上也是吃啥都不香,平时最爱的娃娃菜火腿汤,今儿晚上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司月也懒得开解他,反正过了这阵子,这事过去了,他又能高兴得多吃两碗饭。
晚上躺到床上,司月闭起眼睛,感觉有些恍惚。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四个年头了。两世为人,算起来她加起来也得有二十多岁了。
没错,司月其实并不完全属于这个叫大魏王朝的国度,她隐约记得,她来自一颗美丽的蓝星,一个红旗飘扬的国家……
司月是胎穿,她好像是七岁左右,在那个世里,便不幸因意外去世了,再次睁眼,便是剪断脐带,成为了司月。
这段特殊的记忆令她从小便早慧,小时候胆大活泼,后来大了,又比同龄的孩子要沉闷许多。
她也曾对爹娘讲过这件事。她母亲说她这是孟婆汤没喝干净,找了许多“大师”来家里作法,想给她把这段前尘往事给抹了。
当然没什么卵用。不过之后司月也不再对他们提起这段特殊的经历了。
她对她的两个身份接受的自然,她是“她”,但她一定也是司月,她生在这,长在这,她享受着这里的权利,也承担着她应负的责任。
通过联姻为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就是她的责任,是她锦衣玉食的代价。
因此无论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还是一辈子相敬如宾点到为止的婚姻,她都能接受。

3,郑越

司大人心里藏着事,一宿没睡好,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朝,遭到了一向不对付的户部尚书的嘲笑。
“司大人一向鞠躬尽瘁,我辈楷模啊!可是不知司兄有什么要务,值得这样起早贪黑的处理啊?哈哈哈哈……”
工部冷清,户部却是个人人觊觎的肥差,因此哪怕司尚书与他官居平级,户部尚书周大人也丝毫不惧,拿司大人开涮腰杆子也是硬的很。
司大人瞧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爽很久了。这周棣安,人老辈分却小,是皇后舅舅家的长孙。仗着他是当今皇后的表侄子,一口一个我姑母,三十多岁的人,处处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什么可得意的,谁不知道皇上心里装着的还是被废的郑后……
王侍郎见司?i人?尚书憋屈的样子,不禁在内心打抱不平。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揣测圣意可是死罪。
司尚书冷笑了一声,赠送了周大人一个看智障的眼神,走到了队列中自己的位置。
一声声万岁如山呼海啸,高位上坐着的少年天子目光莫测,正是郑越。他一身玄袍显得肃然,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众爱卿平身。”
早朝具体说了什么,司尚书也记得不清了,毕竟自从工部没落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上朝溜号了。以至于今天确实有他的活,但他没听到……
一边听着两个老御史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杠得欢实,此刻司尚书满脑子想的不是岭南水系治理,而是自己闺女的婚姻大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方忽然传来一句:“工部那里,可有个章程?”
工部赵侍郎在身后使劲捅了司尚书一下,然后出列:“回禀陛下,关于输水渠与堤坝的修建草案,工部早在司大人的带领下研究过数次,现已拟出三版图样,稍后工部就能将图纸呈给陛下过目。”
司尚书被抓包,此刻是有苦说不出。不过多亏小赵。
年轻就是好啊,小伙子机敏过人,自己辞官还乡带着闺女回江南,让小赵接替自己干如何呢……
皇帝看着司尚书表情十分“智慧”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前些日子沈中丞还向自己进言,褒奖这位礼部司尚书的才学品德,可底下这个憨憨傻傻的中年人,真的是他口中那个学富五车胸怀天下的榜眼举子吗?
据他岳父沈大人所言,那一年的状元是沈家二叔,举世难得的文武全才,一手骈文写得出神入化,兵法身手也相当了得,如今在南方外放做湖广总督。
探花郎如今尚了公主,早已退出朝堂,随大长公主回了临川郡,可当年也是名满天下,才思敏捷。
可这司尚书……
“司尚书,是这样吗?”
司尚书向外一步,“自然,请圣上放心。”
皇帝坐在高处,司尚书头脑放空半天没听讲的小表情自然被看得一清二楚,此时还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来,那他这龙椅干脆不要坐了。
呵,他到要看看,这名动京城的才名有几分是真。

4,密谋失败

司尚书满怀心事地下了朝,小赵一边嚷着他不敢单独面圣,一边把图纸折子塞进司尚书怀里就走,美其名曰:“老师的心血弟子不敢居功”。
他在崇明殿外踱了又踱,还是壮着胆子向御书房走去。
司尚书自从入仕以来,除了当年科举考上榜眼,被先帝亲自召见,这还是头一回私下面见皇帝,心里也是忐忑极了。
还算幸运,大内总管全德宣他进去,倒是没有被皇帝直接拒之门外,
司尚书战战兢兢地低头走过去,皇帝正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书案上的奏折。
“微臣叩见圣上。”
皇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起身,“全德,给司大人搬把椅子来。”
司尚书本来心里就虚得很,如此更是受宠若惊,扑通一下又跪下了:“谢陛下,臣愧不敢当!”
皇帝摆摆手,示意全德把司尚书拉起来。全德连忙把司尚书掺起来按在椅子上,安抚到:“司大人快请坐。”
皇帝看着司尚书,虽然坐着,但看着比站着还累,四肢僵硬,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让人不由得怀疑,如此胆识,到底是如何一步步爬上这尚书之位的。
“司爱卿今日气色颇差,似乎有些烦忧啊。”
司尚书搓了搓手,又不好说是为了自己闺女而来局促地开口:“回陛下,微臣斗胆,确有一事想要求陛下……”
“哦?司大人请讲。”郑越不是傻的,结合司尚书早朝时那左顾右盼神游天外、户部周尚书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数。
亏的周棣安一个三品大员,暗戳戳地来他耳边说礼部的坏话,撺掇他查看选秀的筹备事宜,看他今天扬眉吐气喜不自胜的样子,恐怕挤兑司尚书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要不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司尚书打死也不想经历这种低气压的氛围。陛下人虽然年轻,但拿起架子来比谁都擅长。况且司尚书摸鱼已久,久不见领导,骤然要检阅他,当然慌得一批。
“小女司月与元将军的令孙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只是选秀未既,不敢擅作姻亲。微臣厚颜,只能请陛下赐婚……”
皇帝听着,不怒反笑,反手将奏折扔回案上,开口道:“哦,朕与擎丰同窗数载,倒是没听说过他有一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擎丰,就是元霆的字。
“朕虚长他一岁,擎丰十四五情窦初开之时,令千金恐怕还在吃奶吧……”
……草率了。
司尚书:小猫骂街.JPG
“司爱卿,朕看起来就那么好骗?”皇帝不咸不淡地喝了口水,啪地将茶盏一扣,托着腮,发出死亡凝视。
也不怪人家生气,这个司尚书,找理由也不编利索了,被人家皇帝一眼看穿你在搞事。
好歹是堂堂天子,皇家颜面被按在地上摩擦,若是个刚愎自用的暴君,此刻司尚书已经脑袋搬家了。
幸而皇帝年轻,为了笼络人心,落得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倒是没有把司尚书怎么样……
司尚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能怪他点背,毕竟人家真正有心眼的人家,若真存了不想入宫的心思,早早地就安排好了,让人抓不到一点破绽,
而他不谙官场之道,自身又十分天然呆,就交代了老婆几句,自个就把这事忘了。
他夫人这半年又是病歪歪的,于是司月小姐就被顺理成章地遗忘了…
司尚书,哦不,现在已经不是司尚书了。
“朕看司爱卿是安逸了太久,脑子都变成浆糊了。正巧大理寺最近人员紧缺,我看舍司爱卿其谁啊!”
新?司?已经不是尚书,脸一哭丧。
大理寺,吃力不讨好的地方,活累工资低,里面正经头子的位置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不会把自己贬到监狱里看门吧……
自己家老婆大人那么会花钱,这家养不起了啊啊!
出乎意料地,皇帝并没有直接把他整死,意思意思地给了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令司尚书喜极而泣。
然后,他被皇帝不耐烦地轰了回去。
敏而好学,简静自持?
就这?
皇帝自此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谣言不可信啊!
“哈哈哈哈哈……”
一个白衣男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调侃到:“怎么,我们南舟公子一向情场得意,如今竟然被一小小尚书之女嫌弃,啧啧啧,陛下,我都替您感到辛酸了。”
皇帝脸一黑,当下把全德叫过来,大笔一挥,追加了一道圣旨,以工作懒怠为由,扣了司尚书,不对,司少卿半年的俸禄。
好巧不巧,正好制住了司大人的死穴。
司?新?少卿:额的钱啊………
“阿越,你这魅力也不行啊,”沈予安拼命压着嘴角,“我已经有点喜欢上这位司小姐了,你可一定得把她弄进宫来。”
“你喜欢,那朕下旨将她赐给你可好?”皇帝同样眉角直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笑死,就司少卿那个鬼样子,生出来的女儿,能正常到哪里去。皇帝心中鄙视到。
“欸,别呀,既然她那么不愿意入宫,那干脆把她招进宫来,不正是对司府最好的惩罚,顺带平息一下陛下的怒火。”
皇帝白了他一眼,一撩袍子到旁边的榻边坐下,冷笑一声:“呵,朕还不到和一介女流争高低的地步。”
沈予安端起皇帝喝过的茶水,润了润嗓子,一抹嘴,这才开始正经起来:“陛下,别急呀,这司小姐,可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5,初见

司月站在秀女队列里,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一众秀女中,她算不上出彩的。论温婉大方,她不如皇后娘娘的胞妹沈小姐,论容貌姿色,她不如霸道张扬的窦锦儿。论活泼灵动,她又比不上唐灵唐秀。
所以,笨蛋老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吧……
“大理寺少卿之女司月——年十四……”
听到自己的名字,司月向前一步,双膝弯曲:“臣女司月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高台上,郑越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的视线扫过,在一群秀女中锁定了出列的司月。
“你叫司月?”
司月没有抬头:“回皇上,正是臣女。”
太阳毒得狠,郑越既没有说留下她,也没有说撂牌子,只晾着她。
司月内心有些慌乱,却也强装镇定,作万福状不敢起身,汗水从额角流下来,滑进雪白的颈子里。
“秀女名犯帝讳,是为不敬。”
司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等着被拒然后谢恩告退,却见皇后开了口:“陛下且慢……”
“臣妾看这位妹妹甚合眼缘,不若请陛下开开恩,留下这位妹妹?”

可别呀!!
司月猛地抬起头,清凌凌的眸子向高台上那穿玄色袍子的女子望去。
她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最好的年纪,一袭玄黑并暗红色的云锦宫袍,越发衬得她面如满月,美如远山,端庄秀美,雍容华贵。
此刻,她们穿过人山人海,目光交错。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满脸惊诧。
司月恍然发觉,身为古代秀女,直视皇后是大不敬,赶紧跪了下来:“臣女失礼,请皇后娘娘责罚。”
殿前失仪……
倒是自己给自己扣了好大一顶帽子。也不怕嫁不出去了。
哦,人家有自己的叔系男友元擎丰呢。郑越腹诽道,虽然他本来的盘算就是要让这司家女好好出出丑。打出宫去,再给个甜枣赐婚。
但是司家女请你的嫌弃补药这么明显谢谢。
但是皇后一向无欲无求,今天居然开口跟自己要了个素未谋面的秀女……
是沈家发的话,还是她自己看中了个解闷的玩意?
“司小姐似乎对进宫避如蛇蝎啊……”郑越笑了,他起身走下来,从太监手里拿起赐花的盘子,一步步向司月走来。
这话说得分量极重。轻轻巧巧一句,就把藐视天威的罪名压了下来,这不仅是扣帽子了,简直是扣了一个能压死司月的屎盆子。
“陛下明鉴,臣女不敢。”
司月不敢硬刚,迅速地跪地叩首。
众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这城门失的火殃及到自己。皇帝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大家揣摩着这司小姐恐怕是要遭殃。
司月麻了,虽然皇帝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但她到底不用入宫了,这是好事。她面上不显,内心疯狂安慰自己并感觉脖子是不是不咋结实……
碗口大的疤请给她切齐一点,谢谢。
只是牺牲了笨蛋老爹的仕途啊……
“起来吧。
不过既然这样,那就——”
“赐香囊吧。”
四周默了一下。司月也愣了。
她以为……刚才那阵仗,少不了要一顿皮肉之苦或者剥官削爵的。
哦,她家没有爵。但逃过一顿杖责也是好的。
还是全德反应最快,拿了小太监手里的香囊塞进司月的手中:“恭喜司小姐。小圆子,还不快接小主的牌子!”
“哼,还没进宫叫什么小主。”郑越嗤之以鼻。
“皇后赏识你,你便不要辜负了这份赏识,进宫陪伴皇后吧。”郑越心里涌过报复的快意。
本来他没想把人质强纳进宫来,只想敲打敲打出出气,顺便卖个好,道德绑架一下司仲源那老匹夫。
只是皇后鲜少主动跟他索取什么。对于沈宜君,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当年名满京城的女公子,上得厅堂,作得文章,却在他和沈相的联盟中沦为了一个吉祥物。
安安静静地嫁进了宫里,三年如一日的严谨恭顺。更是年纪轻轻就给他生下了长子,落了一身的病。
今日的宜君,又何尝不是明日的司月。
他本来不想再这样,让无辜女子成为党争的牺牲品,可是稚嫩藏不住心思的司月和她背后脱线的司大人倒是给了他一个再犯的借口。
他的怜悯之心抵不过他对妻子的亏欠。沈家虽然越界,但还算无伤大雅。无论是沈予安强求,还是皇后喜欢,应了她,应该能让她少几个枯坐到天明的夜晚吧。
谁让这司家父女一个赛一个地胆大包天。
他忽然觉得沈予安的建议十分地合理且正义。
“世家勾结,清流式微,何不挟司氏女以令仲源,扶持寒门清流共与世家牵制?”
听着郑越的轻笑,司月心中无名火起。
“皇上与皇后娘娘,真是伉俪情深。”司月内心咬着后槽牙恭维道。
小命重要,小命重要。
郑越一笑,摆弄着盘子里的花,从中挑了朵最大最艳丽的玫红色牡丹,直接插在了司月的头上:“伺候好皇后,是你的荣幸。”
艳丽的玫红色,搭配月白并冰蓝色的衣衫,原本清秀淡雅的佳人,瞬间变得不伦不类,司月面无表情,忍受着众人的嗤笑,像个小丑一样被众人看笑话。
“臣女,谢皇上恩典。”
皇帝是吗,她记住了。
(无能狂怒)
不就是进宫吗,她进就是了。

6,女子的后半生

坤宁宫中,皇后摇着团扇,沉水香的扇柄低调古朴,上面刺绣的金凤栩栩如生,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皇后闺名沈宜君,是当朝丞相兼太傅之长女,少时在民间素有才名。
有一胞妹沈婉君,也在此次秀女之列,同样才情出色,仪容甚美。
“婉儿此次成功入选,母亲和父亲应当是满意了吧。”沈宜君面容平静,低头用盖子拨弄着杯中的茶叶,仿佛与下手坐着的妇人并不相熟。
“皇后娘娘,老爷他也是为了您着想啊……”沈夫人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如今中选的秀女个个才貌双全,咱们得把陛下的心拴在自己人身上,婉儿进宫,才算多了一份保障……”
看沈宜君低头喝茶,没说什么,沈夫人看四下无人,继续说到:“更何况那郑氏虽入冷宫,可却三天两头勾着陛下,我们……”
“够了!”沈宜君将茶盏拍在桌子上,似乎终于被触碰到了逆鳞。“母亲惯常会诛我的心。只是君子不背后议人是非,母亲难道忘了吗!”
是了,沈宜君虽贵为皇后,却并非原配,是继后。
原皇后郑氏,是安平王郑烈之女。安平王一脉的先人是开国太祖的幼子,这郑氏与陛下是三代以前的同宗兄妹。
同姓不得通婚,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可陛下力排众议,不顾众人反对,迎娶郑氏做了皇后。
只是后来郑烈这位国丈要反,陛下诛了安平王府满门,郑氏的皇后之位才落入沈宜君的手里。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郑氏不是被废,而是自请下堂,跑到了冷宫住着。
郑氏,是她潜在的威胁。却也是她所向往的样子,敢爱敢恨,像一只在笼中也没有断翼的鸟。
反观她这一生,遵先贤之道,受父母之命,从未有一天为自己而活。
她样样都做到了世人眼中的最好,却仍然困在方寸之地,进退不得。妃嫔明里暗里的争斗、琐碎的宫务、四周人赔着笑脸又毫无意义的奉承,就这样填满了她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人生。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拒绝母亲的要求。在成为沈宜君之前,她是沈家的嫡长女,是大魏朝的皇后。
父母盼她坐稳皇后之位,延续沈家百年荣光。
太后盼她宽仁不善妒,自己连带着后宫嫔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陛下盼她恩威并重,治下严明,又厌烦她规行矩步,不够知情识趣。
这皇后之位,是荣耀,是权柄,是恩宠。也是她头顶的一座大山。
他们举起了她,却又打碎了她。
她十六岁嫁给了郑越续弦,一碗碗的补药下去,她当年就开了怀,十七岁就生下了瑞儿。
要她当个好皇后,她当了;要她生下嫡子,她生了。
现在见她和皇帝感情平淡,又忙不迭地送了她的亲妹妹进来,和她共享自己的夫君。
深宫寂寞,一个个独坐案前的夜里,她越发觉得,这些人都带着光鲜的面具,背地里却如同水蛭,要将自己吸食殆尽。
她实在,实在厌倦了这虚伪、曲意逢迎的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端起茶盏来轻饮一口,润了润喉咙:“本宫乏了,母亲请回吧。”她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沈夫人,“本宫会为婉儿争取一个像样的位分。”
得到了长女的保证,沈夫人终于展颜一笑:“宜儿,母亲便知道你是个最识大体的,不然陛下也不会与你感情这么好。”
“是吗?”如果端庄得体有用的话,那么陛下昨夜宠幸的合该是她,而不是郑素蓉。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尚书,不,司少卿含着泪,给自己家闺女准备四天后进宫所要准备的事宜。
别人家姑娘带银两,带首饰,而司少卿给自己闺女带了两条十斤多的金华火腿……
说起来,司少卿是真的很喜欢吃火腿肉。
这次火急火燎地把夫人叫回来,八成的原因是宝贝女儿要入宫了,
还有两成,是家里的火腿快吃完了,正等着夫人从江南给他带呢。
司夫人倒也顺着他,花重金给他从东阳郡(《隋书·地理志》“东阳郡”条目下,领县第一就是“金华”)订了十条最好的火腿,一路北上带回来京城,
好家伙,司少卿一见,当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直牵着夫人的手不放,遭到了司夫人和司月的双重鄙视。
想着家中活宝一样的父亲,司月面上嫌弃,但嘴角忍不住偷偷挂起来一点弧度。
不能在家欣赏司少卿每日出糗,也算是一大遗憾了。
对于这次意外入宫,司少卿明白,皇帝并不是看中了他闺女这个人,他只是气,面子上过不去,只能通过司月来扳回一局。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何况司月只是一小小女子,岂不任他处置。
很残酷,用自己闺女的后半生来挽回帝王那可笑的颜面,来平息他被愚弄的怒火。
司少卿很自责,如果他能官居一品,如果他也能纵横官场,他的女儿是不是就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在宫里蹉跎一生?

7,入宫

择一良辰吉日,秀女们坐上前往宫内的马车,开始了人生中的新阶段。
一想到自己将要伺候的,是那个世上最尊贵的男人,女孩们大多十分憧憬。
进了宫之后的首要一件事,便是要分住所。
这是皇后与太后老早就安排好的。
太后的侄女窦芳仪和皇后的胞妹沈婕妤分别是正五品和正四品,住的离皇上的乾清宫最近,分别住永寿宫和景仁宫偏殿。
永寿宫的主位是贵妃南挽月,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位与窦锦儿一样,都是针尖麦芒的性子,也不知道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另一宫的正经主子是宋淑妃。她曾是当今陛下在王府时的侧妃,在郑氏被废之后,她母家示弱,晋升皇后失败,屈居景仁宫。
而司月的位分是正八品选侍。对于她这种意外混进来的,位分比较低,住所自然也偏僻了许多。
她住在偏北的钟粹宫,与其他人相比极偏僻,又简陋了不少。宫殿略微有些旧了,好久都没有翻新,距离陛下的寝殿远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好在,这个宫殿没有主位娘娘,这就免了每天繁琐不堪的请安客套。
与她同住在偏殿的是上届秀女,也就是陛下刚刚登基那年进宫的江氏,从六品贵人。她是翰林编修之女,也是太后母家——窦家的姻亲,是以早早被提溜进宫。司月观她性格和气大方,想来是个不错的邻居。
搬进她的右偏殿,大致收拾了一下东西,用了些宫内的例菜,就这样过了半天。只等第二天去中宫拜见皇后。
第二天一早,江贵人主动邀司月同去。
“你便是司大人的女儿?我父亲总说司大人是美髯公,你果然也是个好看的!瞧瞧这身段,啧啧啧…”
江贵人长得明明是恬静的长相,鹅蛋脸,细眉毛细眼睛,不料却是个话唠,要不是碍于初次见面,已经要伸手往司月腰上摸了…
司月震惊,她以为自己思维已经离经叛道,万万没想到这宫内藏龙卧虎,宫规森严之下还有这般奔放的女子……
江贵人见司月呆呆的不说话,只当她是初到宫中想家,不适应宫内的嘈杂与冷待,越发想抱抱宝宝。
见四下无人,江贵人凑近司月,轻声道:
“别以为住的离皇上近有什么好的,好的宫殿竞争大,指不定怎样勾心斗角……南贵妃虽傲气,却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说到底宋淑妃小心眼儿,才是最难相与的……”
司月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新入宫的毛丫头。连忙制止她:“嘘——隔墙有耳!”
江贵人不傻,司月新入宫,分配来的扫洒丫头底细不明,她立刻止住了话题。
正了正仪态,又飞速扑过去,“我这是安逸太久了。好妹妹,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在司月僵硬的神色下,江贵人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司月的胳膊,二人一道出了钟粹宫,倒好像密友一般。
(司月:那个,我们是不是今天刚认识……而且我们不是应该宫斗斗得死去活来吗!)
钟粹宫离坤宁宫差不多是最远的了。即便她们早早地出了门,却还是最后几个到的。
司月站在新秀女的队列里,向皇后行了大礼,之后便得了个落后的位置,可以坐下,这都得益于皇帝的嫔妃不算多。
沈宜君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大精神的样子。
“诸位妹妹既进了宫,往后便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和睦相处,互相理解……”司月瞧她倒像是强打着精神。不过,即便换了她,突然多了这么多小三小四,她也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娘娘这话说的好。只是某些人,一进宫就开始挑三拣四,折腾来折腾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南挽月扯了扯嘴角,轻飘飘地撇了窦锦儿一眼。
原来是梅雨季潮湿,窦锦儿住的偏殿墙上渗了水,刚才正吵着要搬宫。
“窦妹妹,这宫里空闲的宫殿倒是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个离陛下更近了。”沈宜君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扯了个微笑。
“皇后娘娘,这不难办。”窦锦儿笑得跋扈:“只需让乔姐姐与我互换寝殿即可。”
“你!”乔贵人气得站了起来,“求皇后娘娘做主!臣妾入宫以来,还未听过如此荒谬之事!”
窦锦儿却不以为然,欣赏着自己新做的丹蔻:“有何不可?你我同为陛下嫔妃,论品阶,我还比你高一级,不过交换一下寝殿,原来乔贵人竟是如此吝啬之人。”
乔贵人是当年陛下南巡时带回来的商户女,凭借一张俏脸爬了床,资历虽老些,也就占个早。虽是老人,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地位远不如身为承恩候之女的窦芳仪。
所以此刻,即便乔贵人受了欺辱,也没有嫔妃愿意站出来为她伸张正义,而皇后不愿惹太后发难,也愿意卖窦锦儿一个好。
“乔妹妹,你看……”皇后看向乔贵人,虽是疑问,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
乔贵人咬碎了一口银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臣妾听从皇后娘娘安排。”
沈宜君叹了口气,对乔贵人宽慰道:“窦妹妹是府中唯一的女儿,她从小便是被家人千娇万宠,这一点本宫闺中都曾有耳闻,并不是针对你。合浦最近上贡了不少珍珠,本宫新打了一副头面,待会你带回去。”
就这样,窦锦儿如愿以偿地鸠占鹊巢,拿下了永寿宫的左偏殿。
司月不禁唏嘘,无宠妃嫔的待遇便是这样吗?感谢乔贵人的开学第一课,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司尚书官居闲职,同样没有背景的自己,在这后宫中恐怕也要被揉圆捏扁,挣不到一点好的资源不说,时不时还得被踹一脚。
来路,该如何呢……

8,侍寝

谁也没想到,嫔妃们争破了头也没抢到的头一回侍寝,竟是被司选侍抢了先。
当天晚上,司月被裹成了个被卷,送到了皇帝的寝殿。
郑越一直忙碌到很晚,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翻了妃嫔的牌子。
至于为什么翻司月?大概是因为他夙兴夜寐批折子,精力些许不足……,对那些含羞带切贴上来的美人儿无力招架,想着叫一个没什么性趣的路人甲。
无厘头的理由。
才不是因为…对那看起来就在心里骂的很脏的小娘子有点好奇。
他不由得想起了留牌子那天司选侍咬牙切齿的表情。那丫头还以为自己没看出来。
司氏……司仲源的女儿……
哼,还挺有意思的。
郑越掀开珠帘,噼噼啪啪的声音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司月。
一想到她今天来的目的,司月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一双修长的手掀开被子,露出里面的瓷白色的巴掌脸。
两人视线交错,司月有些别扭,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想想他们为数不多见得这两面,没有一面是话本里那样的才子佳人、郎情妾意。司月有点幻灭,年少时粉红色的想象,此刻仿佛全都碎成了渣。
只是伴君如伴虎,司月内心提醒着自己遵循礼制,低眉问安:“陛下万福。”
“嗯。”郑越轻声应道,一边开始宽衣解带。疲惫了一天,他只想速战速决,抓紧梦里会周公去。
司月有些尴尬,她手脚还被捆在被卷里,也没办法下去伺候他,但是这样干看着别人脱衣服也怪怪的……
“害羞了?”郑越笑了,看着直挺挺恨不得昏过去的司月,又仿佛得了几分趣味。解开被卷上的绑带,布料散开,露出只穿着肚兜的司月,“朕会温柔一点的。”
司月平时看着有些瘦小,但脱了衣服却该有的肉都有。纤腰长腿,一身皮子欺霜赛雪(这都归功于她不爱出门)。司少卿和司夫人都是江南人士,皮肤都不错,司月自然也差不了,皮肤细的连毛孔都看不到。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是郑越觉得,一身干干净净的皮肤,能让人的兴致提高不少。
“司选侍……脱了衣服似乎比穿着衣服更好看……”
没错,本来只是个清秀佳人的司月,裸露在空气中,顿时增了三分姿色。柔嫩细腻的胴体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射出柔和的光,她的身段很精致,平日里埋没在锦缎中看得不甚清晰,如今被剥光了,像是一副图卷被真正展开来,显露出玲珑的曲线。
郑越只着亵衣,上了床榻,撑着手伏到司月身上。“平常你家长辈都怎样唤你?阿月?”
郑越问道,他可不希望这个黄毛丫头又和自己撞名。
“…月儿。”司月脸上快要烧起来了,只像个蚊子一样哼了一声,身子随着郑越抚摸过的地方微微颤抖。
还好,不是阿月(越)。
司月整个人有些僵硬,她的腹部以下都贴着郑越,大腿还被他坐住,大面积的皮肤贴合着,她从未与异性这么亲近过,不敢乱动。
肩膀被摸得酥酥痒痒的,有点像伸完懒腰之后过电一般的松快。
感受到郑越凑近她的颈窝,与她似鸳鸯交颈,亲吻舔舐着她的耳垂,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是微微的、湿润的热气。
甚至他逐渐勃起的硬物,也贴在她的双腿之间……
郑越轻笑:“放轻松,司月。”他还是喜欢这样叫她。
司月在心里吐槽,那你还问我小名干嘛?
不过面上是不敢显露出来的,她只是垂着眼眸,盯着郑越的胸口。
他的亵衣微微敞开,露出还算白皙的肌理和半点茱萸,又让司月更不自在了。
两世为人,可没有人教过她怎样应对男女关系啊(`Δ′)!
郑越轻轻解开她的肚兜,露出还算丰满但不太大的胸脯。这个大小他很喜欢,一只手能握的下,又不太小,捏起来也蛮舒服的。
这样想着,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揉捏起那双鸽乳,把它揉圆捏扁,指尖轻轻在那一点樱红上画着圈。
司月的感觉很奇怪,胸部又痒又涨,奶球被肆意地揉捏着攥弄,又麻又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随后是忽然燃起来的热意。奶头变得越来越硬,像个小石子似的。
身下也感觉痒痒的,开始逐渐被蹭得火热。
郑越观察着她的反应,熟练地低下头,吮住一边的乳头,舌尖围着绕了个圈,随后直直地往乳孔里钻,惹得司月抖着身子一阵惊叫:“啊!别……”
郑越却更大声地吸吮起那点红豆,弄得司月格外羞耻,腿心也有一种又湿又热的感觉。
郑越床上不是第一次进新人了。房事的和谐也是协调后宫的重要手段,虽不必要,但郑越也会给点人文关怀,对处子一向是好性儿的。
他的大手在司月身上游移,四处点火,带过腰窝处时,弄得司月又不安地轻颤几下,咕唧一声,冒出来一泡水来。
郑越戏谑地看着她,把手伸到她的双腿之间,摸到了一手的湿濡,便也开始脱下亵裤:“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司月的腰肢轻颤,身子被激得发红,脸上也腾地一下红了。那水是哪来的,教引嬷嬷早就教过了。
她竟然这么容易就对他情动了。
而这时,她也第一次见到了男人的性器。深红色的肉龙又粗又长,怕是她一手才将将能环住。茎身上血脉盘虬,显得有些狰狞。
男…男人身下那物,竟这么丑陋的吗……
郑越裸露着下半身,用手撸了撸,使它硬的更彻底,然后分开司月的双腿,对准了那个禁闭的粉红色小口。
“开始会有点疼,忍一忍。”
郑越手臂从后面环住,按住司月微微往后缩的身子,主动吻上了她的唇,伸出舌来与她的小舌共舞,极尽温柔缱绻。
司月开始后知后觉的害怕,那粗壮的硬物光是抵在上面,就磨得她的穴口生疼,眼里也泛出水光。见郑越放缓了动作,她刚想松一口气,却见他猛地一挺腰,那根尺寸不俗的性器便就着润滑顶了进去。
“啊!”司月被他插入地措不及防,嘤咛含在口中欲出不出,撕裂的痛感蓦地蔓延开来,她眼中立刻漫出两包泪。
“啊!唔………”郑越吮吸着司月半张开的小口,双腿夹住她的腰,不顾身下女孩的弓腰闪躲,继续向前开辟,直到顶到一个合拢的小口,才停下来。

9,红鸾帐暖

司月痛得眼泪吧嗒吧嗒掉。
早知道捅破处女膜这么痛,她就是划烂了脸,吃螃蟹出一身的疹子,便是让人笑话,她也不要进宫……
便是嫁不出去!她也不要嫁了!
nnd,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司月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郑越看到她禁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不时地颤两下,咕噜一下,又落下一滴泪来,划过顺滑的青丝,没入枕头里,心中顿时产生了一股怜惜之情。
他轻轻吻上司月的唇,身下也没有着急动,而是忍着抽插的欲望,舌头描摹着司月薄薄的唇形,然后微微一使劲,撬开了司月的唇关,伸出舌尖与她共舞。
见司月刚才被他点燃的身体,现在直挺挺地像只咸鱼,被他一松开嘴,呵出两口香气,又一抿嘴,挤出两滴眼泪。
这是真的疼坏了吧。郑越哑然失笑,伸手刮了刮司月的鼻子。
却没想到她忽然睁开眼睛,眼睛被泪水浸得发亮,埋怨地瞪了郑越一眼。
呜呜呜,她以后一定不要当宠妃,只侍寝了一回,她就再也不想来了……
“哈哈哈!……”郑越一愣,然后大笑着直起身,手臂往下揽住司月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背对着坐在他的腿上,鼻尖能闻到她后脑勺带着一点点水汽的发香。
“你这个小妮子还敢这样看朕。朕好意宠幸你,给你雨露,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一边揶揄,一边胯下轻轻用力,往上顶插着埋在里面的龙根。她的穴里被痛得绷紧,夹的他都有点发疼。穴里虽然吃不下,动不了,但同眼珠一样委屈得呼呼冒水,不然他的龙根都快被她绞断了。
“我没有……可是…呜…好涨,撑得我好痛……嗯哼~……”司月哽咽着狡辩,她被高高地架起来腿儿,没有着力点,被迫向后仰倒着靠在他胸膛上,这个姿势,像是被整个人种进了他的怀里,浑身上下肉贴着肉,让她又羞又不自在。
只觉得浑身都在发软发胀,随着顶弄泄露出的嘤咛声都软了又软,七拐八拐,像小钩子挠在人的心上。
他每次一说话,一笑,胸腔的振动,都传到了她紧贴的后背上,痒得她欲死不能。要不是因为他是陛下,皇命难违,她简直想推开人就跑了。
郑越一边笑,一边逐渐使力,阴痉被浸得裹满了粘滑的淫汁,抽插越来越容易。清亮的水液带着几缕血红往根部流下来,被郑越用床头白色的丝帕抹去,又抽出柱身,在司月的穴口蹭了蹭,似是无意地划过阴蒂,司月浑身一激灵,身下的小口轻轻开合,竟是自个泄了……
“这下可是舒爽了?”郑越把她掉了个个儿,正面对着自己。衔着小嘴嘬弄两口,舌头伸过去,这次司月倒是乖乖地张嘴迎他进去了,任他在她嘴里搅弄,手掌在她光洁的后背和臀部来回滑动,坏心思地钻进了腿缝里,指腹的薄茧勾起一阵阵战栗和哼唧。
司月被动地回应着,这次肚里没含着个鼓胀的东西,倒是让她有一丝爽快。两人的舌头纠缠不休,直至双方都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一吻末了,带出的口涎从嘴角溢出,拉出淫靡的银丝。郑越喘着粗气,往上抬起司月的两条大腿,架在顶端,让司月环住自己的脖子,再松开手,任她落下去狠狠地钉在龙根上。
“嗯~……”司月被忽然的下坠刺激得一缩,扑向前抱住郑越的肩膀,卡到三分之二处便动不了了,痛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胀和麻,她的耳根变得很烫,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操的。
郑越有些气闷地扇了两下司月的屁股,“小骚猫,给你爽了,就开始夹朕,不让朕进去。再不济也得让朕插到宫口才是。”
说着,他吻上司月的乳首,双手扶着她的腰往下按去,直到又碰到那个圆形的肉环,大部分阴痉都在里面了,开始抽插他的龙根。
“唔……”司月的感觉很怪,胀胀的,痛痛的,但过了那种撕裂的感觉之后,还能忍受,而且刚才出了很多水,有了润滑之后,还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刺激处还想要他插的更深的冲动。
“朕听闻,薄嘴唇的人都很薄情……”郑越一边缓缓抽插,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司月的嘴唇。“怪不得你个小没良心的,自己爽了就不顾朕还硬的发疼。”
“若论薄唇,陛下不也是吗。”司月出了一身薄汗,气喘吁吁,反驳到,“难道,陛下对我们后宫姐妹……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呵,司月,我们俩很像。”郑越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似是而非地答了这样一句。气氛有点凝住,又仿佛是错觉。他勾了勾嘴角。
他们俩都很冷情,看似不争不抢,事不关己不关心。但私下里占有欲还很强。。
这样的人,不动情思还好,一但生出些爱意,便是天崩地裂,闹得死去活来难看极了……
简称披着理智皮的恋爱脑。
不过也许任何热度都是会消散的,就好像他如今也“博爱”地雨露均沾,到处标记撒种。而司月,据他查到小时候真有个青梅竹马的异性朋友,不还是认命跟元霆定了亲,最后又不得不进了他的后宫在他身下承欢?
年少不可得之物,那就让它留在心里,身体上的欢愉,只要不成为自己的牵绊,算不算爱算不算情,又如何呢?
郑越抿着唇不语,只是越发大力地抽插,又每每在顶到宫口时收了力,弄得司月肚子酸得很,浑身战栗着流了一榻的水。
司月的脸因为情潮而有些红,正好掩饰她此刻的不安。可能是头脑被激素冲昏了,她竟然对皇帝反唇相讥…
而且他们之间只见了一面,根本没到能开玩笑或讽刺挖苦的地步……
“薄情些也好吧……两情至深,情深不寿。”司月干巴巴地找补,却破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她内心发誓多说多错,既然不善言辞,以后宫规森严,她索性闭麦好了……
郑越愣了愣,似乎是想着什么事情,面色松动,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
“司月,朕开始喜欢上你了。”
“那嫔妾,便多谢陛下的喜欢了……”谁信你的鬼话。
郑越猛地吻上司月的唇,侧过身,长臂一揽,将司月圈在怀里,另一只手缠上她的软腰,按在自己的腰腹处,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
一边轻轻吮吻,身下抽插的速度陡然增加,配合这亲密接触的软滑皮肤,让人直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囊袋随着撞击弹到嫩的臀肉上,只觉得浑身都要随着酥痒的浓情融到一处去。
“嗯……”司月不受控制地叫出来。起先只是觉得小肚子里又酸又胀,没过一会,穴内开始涌出热流,又痒又麻,过电的感觉开始遍布全身,越演越烈,猛地喷出一大股水液,尽数浇在郑越的分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郑越还丝毫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只好蜷紧脚趾,张着口急促地小口呼吸,任自己漂泊在情欲的海洋里,随波逐流。
郑越此刻看着司月懵懂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脑海中忽然闪过多年前的画面。
“南舟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就是……人太聪明反而会对自己有损伤,过于沉迷和执着的感情不会持续长久,这样的人都很容易得心病。所以蓉儿,有时难得糊涂,也不要过于交付自己的真心。”
“南舟哥哥你这个人太不真诚,我不要和你玩了,欸,我哥来接我了。”
“别,那我只对你一个人交付真心好了,你不许嫌我。”
“好吧好吧,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郑越无奈地笑笑,似乎是袭来的回忆太过美好,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连动作都轻柔了不少。
他难得的好兴致,和这个丫头聊天他感觉还不错。只是回想着旧人,身下与新人缠绵,还是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心虚。只低头舔弄这司月的胸乳,动作得更加热烈。
司月也不知道怎么了,聊了没两句,郑越就又一心扑到了耕耘上面,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只感觉落在她胸口的吮吻是那么的珍重。
红鸾帐暖,春宵一刻值千金。
又抽插了大概一刻钟,直插的司月软成了一滩水。
直到郑越低吼着在她身体里射出一股浓精,她才愣愣的看向郑越。
“陛下……”
“嗯?”
“是凉的。”司月半张着口,小腹微微起伏,她伸手隔着肚皮,仿佛在摸那种从没见过的白色液体。“您那物那么热,可是喷出来的东西是凉的。”
“傻瓜。”郑越忍不住笑着挠了挠她的下巴,喘着气,抽出巨根来,一时间,堵在里面的花液和精水没了阻隔,淅淅沥沥地流了出来。
“可惜了,朕的子子孙孙。”郑越挑眉,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块布巾,擦了擦身下的龙根,又体贴地另抽了一块给司月擦拭身体。
司月此刻还在情潮中没有清醒,任郑越为自己服务,也没有起来服侍他。
“起来了,小懒猪。”郑越推了推她,扬声叫全德进来更换被褥。
司月愣愣的起身,更衣,然后被郑越抱在怀里。
郑越搂着她的腰,吐槽道:“司选侍未免太过瘦小,该多吃点才是。”
“哦。”司月闷闷地回应着。她头脑还不太清楚。
“不过也好,抱起来会轻巧不少。”郑越一把把司月打横抱起,扔在床的里侧。
这意思,是允许司月留宿,也是他对司月很满意的象征。
而他则在外侧躺下拉过司月的小手摩挲着。 触手皆是滑腻一片,可见平时保养地很好。
“在家时,司尚书一定很宠你吧。”
“嗯……”司月含糊着应着,尽管困意袭来,也不敢怠慢。
其实老爹他更宠母亲,对她多半是放养。
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把她的亲事错过去啊喂!
“往后的日子,朕会替司尚书好好照顾你。”也不知郑越是有心还是无心,也许是出于愧疚吧?只听他这样说得。
“陛下对每个女子,都是这般允诺嘛?”司月侧过头看着他,眼角还带着一丝未退去的红晕。
郑越微微愠怒地拉过她的腰:“睡觉!”
司月偷偷笑了一下,她实在太累了,在那个龙涎香味的怀抱里闭上了眼。

10,素蓉与请安

第二天郑越起得很早,司月的睡眠比较浅,所以也被他起床的声音吵得跟着醒来,睡眼惺忪地直起身,见郑越已经更衣准备上朝,不情不愿地也跟着翻身下床。
司月自觉地接过宫女手中的衣物,按照指导伺候着郑越起床。由于她是新任秀女中的头一位,倒是没人敢怠慢她,尽心尽力地指导她如何伺候皇帝。
郑越去上朝之后,她便带着侍女出了乾清宫,一路步行朝着钟粹宫走回去。
早晨起得太早,过道上还没有什么人,只有些扫洒婆子在清理道路。
慢悠悠地走了得有一刻钟,对于司月这个死宅来说已经精疲力尽了,才远远地看到了钟粹宫的门口。
走进一瞧,只见一绿衣女子站在自家宫殿大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见她们走过来,便展眉笑了笑,上前问道:“打扰了,请问是这宫里的小主吗?”
司月见她衣着不俗,便也客气地回到:“见过姐姐,我正是住钟粹宫右偏殿的选侍司月。”
“姐姐不敢当,你叫我素蓉便好。”郑素蓉笑了笑,道出自己来的目的,“我正愁会不会打扰了你们,我想借点皂荚。实在叨扰,只是内务府离我的住处实在太远了,侍女迷糊,又已经将衣服浸上了。”
司月注意到她手上的木桶,里面堆着不少衣物。心中不由得疑惑。
她身上的料子是上好的姑苏丝绸,头上只简单地插了一枚玉簪,款式是素雅的梅花,可那玉质水头儿却是极好的。
这样的条件,却要自己洗衣服,甚至皂荚还得亲自到隔壁来借?
虽然疑惑,司月却还是喊侍女进去取了皂荚给她。
侍女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叫南儿,比她还小两岁,还是个黄毛丫头。但老实肯干,从小跟着司月长起来的,性子也和她很契合。
“多谢了。”郑素蓉接过皂荚,竟是从兜里掏出几颗银稞子来要塞给司月。
司月连忙推拒:“不过一碗皂荚,你拿去就好,我初入宫闱,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下次有需要帮忙的,还望素蓉姐姐不吝赐教。”
郑素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司月抓着手收回了银钱,只好道:“我就住在西边的翠云馆,你要是不嫌弃,大可以来找我。”
与素蓉道了别,司月便回到寝殿,疲惫了一晚上,倒头便躺在了床上,直睡了近一个时辰,到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才起来。
本来她该下了龙床就去坤宁宫里立规矩的……但幸而皇后体恤,推说照顾二皇子辛苦,她也疲乏,免了司月的早起,早早让人等在乾清宫外,只让她回去休息片刻,待请安时一并进行了。
继后人很宽和,不拿捏妃嫔,每三日到坤宁宫一聚,也无需早起,巳时到殿内候着即可。
司月皮肤薄,禁不起铅粉折腾,平日里也不爱上妆,于是简单地换了一身得体又不扎眼的浅蓝色衣服,与江贵人一同聊着天,去往皇后宫中。
钟粹宫虽然离乾清宫远,但到坤宁宫却是距离短了很多。不一会儿,便遥遥看到了坤宁宫的门口,姹紫嫣红开遍,相继进入宫内,也不乏有人放慢脚步,在墙外多说两句悄悄话。
司月只见一个湛蓝色窄袖,石榴红旋裙的年轻女子,身子袅娜,从她的反方向一路气势汹汹,前呼后拥地涌过来。
她视力估计是蛮好的,自一见到司月的身影,本就跋扈的人,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脚下生风,临近了门口也没停下,直直朝司月逼近。
离近了仔细一瞧,原来是大关系户,陛下的嫡亲表妹窦芳仪。
窦锦儿一路虎虎生风速度极快,抢在司月前面到达了门口,又上前几步,抱臂挡住司月的去路,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红唇微挑,“你就是司选侍?不过如此。”她上下打量了司月两眼,虽衣着普通,面容素净,不十分夺目,却无处可指摘。由此更恼怒了。
“寡淡乏味。不就是先被陛下召幸而已?长路漫漫,往后怎样,可不是这一时半刻的荣宠,就能说明什么。”
“窦妹妹说得是啊,妹妹姿容无双,想是我们女子,见了都要脸红半晌呢。若是陛下,不知得喜爱成什么样。”江贵人笑着打趣,身子微微往司月面前挡了挡。
窦锦儿没什么心机,只是盲目自信又酸的不行,想要出了这一口气。见司月的朋友都捧她,虽然也知道不是真心赞赏,但让他们低头奉承她,也觉得找回了点面子。
“司选侍虽一鸣惊人,可不要沾沾自喜,我表哥最讨厌轻浮肤浅的女人了。”
“姐姐教训得是。嫔妾一定恪守本分,绝不敢自命不凡。”司月一脸小绵羊的温吞样,浅笑着回应,一副任人欺辱的样子。
“算你识相,”窦锦儿满意地冷哼一声,倨傲地整理仪态,一甩头进了宫门口,红色的裙摆绽出花来,留给司月一个充满王霸之气的背影。
司月与江贵人对视一眼,小声交谈。
“她穿花盆底还挺稳的……”
“我穿运动鞋都没她走得快啊哈哈……”
“运动鞋?那是什么样?……”
她们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因为人不多,所以像司月这种低位嫔妃也有座位,只是与江贵人隔了几个人,只好暂时分开,各自入座。
司月与周边的几位寒暄了没几句,沈皇后和宋淑妃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中间还有抱着小皇子的奶嬷嬷。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待沈宜君已入座,宋淑妃与众妃嫔自发地起立福身,待获准平身后又各自落座。
“快要入夏了,虽然天气还不算热,但蚊虫已经日益多了起来。本宫让内务府准备了些香茅和艾叶,待今日大家散了例会便分发下去……”
“我来迟了,请娘娘责罚……”南贵妃行色匆匆地进来,脸色有点臭,但认错态度还算不错。
沈宜君有点无奈,但也哭笑不得地让南贵妃落座,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这令司月内心惊叹。
沈宜君作为这紫禁城里的女主人,先是继续给自己的一众下属们解决了一下生活问题,又是让妃嫔们保重自身,才好伺候陛下……话题七转八弯,才绕到了司月身上。
“我听说,昨儿陛下宠幸了新入宫的秀女?”这个话题还是宋淑妃先提起的。
沈宜君闻言也抬起头,在人群中精确地瞄到了司月的位置。
“司妹妹,昨晚可累着了?看着现在精神还不大好。”
“谢娘娘关怀,嫔妾惶恐。”
司月乖巧地站起身,皇后身边的珍珠姑姑递了蒲团,司月给皇后行了大礼,得了赏赐,又挨个给高位的妃嫔请安。
只第一个,司月就人傻了,只见南贵妃一手支着下巴,撑在桌面上已经睡着了……
司月强装作淡定地福身问好,然后逃也似的转向了宋淑妃,还没等屈膝开口,宋淑妃又爆发出一阵打鸣一样的笑声,连沈宜君也忍俊不禁。
(司月心里苦,她们真的是按剧本演的吗……)
“贵妃她一向嗜睡,连太医都没办法,司选侍不必拘谨。”还是沈宜君开口救了尴尬的司月。
“什么嗜睡症,我看她分明是酒吃多了,半夜不睡现在当然困了。”宋淑妃又开始捂着嘴笑,听起来与南贵妃倒是也关系不错。她受了司月的礼,也从手腕上褪下来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挤挤眼睛小声问:“留宿了?”
这里的留宿是指留在乾清宫过夜。按照规矩来说,承过宠之后是要回自己的寝宫,皇帝心情好或者嫔妃得宠,才能在龙榻上睡一整晚。
司月反应了一下,脸热着点了点头。
“可赐药了没有?”
药自然指的是避子汤。侍寝之后,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一早,就会有公公来问要不要留(嗣)。
“未曾。”
显然郑越对她是有几分喜爱的,给了她孕育龙嗣的资格。
宋淑妃闻言拉过司月的手,亲自把镯子套上去:
“叫了几次水?”
“两…次……”如果说刚才司月只是羞耻,那么此刻就是羞愤欲死。在宋淑妃热切的目光下勉强开口,司月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快熟了。虽然宋淑妃的声音不算大,可是离得近的几位大佬们全都听见了……
她甚至看到皇后捂嘴了!
“淑妃,你不知羞,别为难年轻人。”南贵妃终于悠悠转醒,看着司月手上戴的镯子,不甘落后,摘了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勾勾手指,像招呼小狗一样叫司月:“过来。”
“说得好像你自己多老成一样。”宋淑妃瞪了她一眼,摆摆手放司月过去。
南贵妃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拉过司月的另一只手,活像淑妃摸过的那只她嫌弃一样,套上赤金嵌玫瑰红累丝珐琅戒指,顺手捏了一把司月的脸。
滑滑的,软软的。
再看司月表面上一副兔子样,眼珠却又黑又亮,坦然地看着她,没有怯懦的感觉。
她轻笑了一下:“他是会喜欢。”
是会喜欢这样的。一直都是啊。
司月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他?谁?
但是她也乖顺的没有问,只是让南贵妃抒发了一下感情,然后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轮到孟贵嫔面前展示。
孟贵嫔的样貌没有南贵妃那么有冲击力,可是看着也是妍丽端庄,一身略暗的烟紫色,显得成熟了些,却还是温柔小意,颇有姿色。
她是最后一位主位妃嫔。所以待司月十分客气。
她赠了司月一把蜀锦的团扇,湘妃竹柄,虽不如南、宋二人财大气粗,却也一看便十分名贵。
之后与一众低位妃嫔问了好,司月总算结束了展出,得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与高位妃嫔请安时倒是没那么大压力,一来司月这只小虾米不值得大佬们留意,二来坐到了那位置,气场的控制力还是有的,不管高不高兴,总得摆出一副大气宽和的样子。
只是回转过身,面对一群婕妤、才人、美人,还有如她的选侍、采女,一道道目光如有实质,是见了抢食的天敌才有的眼神。
喷火龙一般窦锦儿,虽然笑眯眯但是看起来就老谋深算的乔贵人,叽叽喳喳问她话的邻座唐秀……
司月表示我社恐头都大了。
由于皇帝的妃嫔不算多,事情也不多。不到半个时辰便让她们各自回宫歇着了。
一散会就屁滚尿流地拉着江贵人润了,临近宫门感觉空气都变新鲜的了。
“司选侍留一下。”悲情魔音响起。
司月:我很好啊,好很我啊……

11,嫖他

皇后今天精神似乎还不错,笑意盈盈地招呼司月,司月只好逆着人流,从队伍末尾走上前去,在沈宜君面前福身:“娘娘。”
沈宜君伸手把司月扶起来,并叫侍女玳瑁给司月搬了个绣墩,让司月直接坐到了她身前。
“宫里的生活可还习惯吗?”沈宜君看着司月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只化作一句寻常的关心。
“回娘娘的话,嫔妾在宫中一切都好,住处很合心意,各位姐姐待嫔妾也都很宽厚。”司月低着头,恭敬地说着场面话。
“是本宫的错,只是……唉,其实我也能看出来你并不喜欢宫廷生活。你年纪还小,在这种地方,肯定会觉得闷的。”
沈宜君内心觉得愧疚,她自己已经被这后宫捆地喘不过气,却还是拉着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少女再入泥潭。“如今木已成舟,我也不能放你出宫回家。只是你如果不开心了,或被人找了不痛快了,大可以来找我,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司月看着沈宜君眼里的怜惜,有些不明所以,连忙称谢。难道皇后娘娘是看自己和她的妹妹差不多年龄,爱屋及乌产生了爱怜之心?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司月感觉皇后娘娘很温柔,像个大姐姐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姐性+母性光辉的双重buff?
只是沈婕妤似乎与皇后娘娘并不亲厚,不知道是不是宫里住着小皇子的原因,甚少见到沈婕妤来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反而见她频频往南贵妃那边跑。
正心里偷偷想着,侧殿传来婴儿的哭闹声。沈宜君朝玳瑁点了点头,玳瑁便示意底下人,几息的功夫,乳娘便抱着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婴孩进了门,给沈宜君和司月行了礼,规规矩矩地站着一边听候。
司月这才发现,皇后宫里的侍婢规矩都很好,不仅礼仪到位,做事利索,连脚步都又轻又快,效率极高。
“把二皇子给我吧。”沈宜君看着啼哭不止的儿子,按了按眉心,张开双臂。
小皇子伸着小胳膊,嘴里喊着母后,甫一到皇后怀里,没等人哄,便渐渐止了啼哭,用小奶音缠着皇后撒娇。
司月见状,只觉得不便多留,便起身告辞。
沈宜君抱歉地笑笑:“原是想和你说些体己话的。只是不知怎么,今天竟惹了这个冤家哭闹不休。让你见笑了。”
她看着怀里正在扭股糖、吵着要母亲教他读书的郑瑞麒,有点头痛地把他放在地上,只吩咐了侍女珍珠,从库房又给司月拿了赏赐。
司月攥着袖口里皇后赏的药膏,红着脸,带着端着赏赐的宫人回了钟粹宫。
司选侍头一天侍寝,皇后娘娘赏了七盘子珠宝珍奇,这消息一出来,不由得让新晋的妃嫔们更蠢蠢欲动。
司月在宫道上走着,心里却想着之前皇后对自己的频频叮嘱。
“你昨晚初次侍寝,这药膏你拿着。你还差半年才及笄,看着又身弱,怕是还没长开。陛下他……不容易消受的。不及时涂药,怕是私处要发炎的,尤其让侍女给你检查有没有撕裂的地方。不管是本宫还是谁给的东西,你要找个信得过的太医看过了才能用……”
心里想着,渐渐便走到了住处附近。一进门,便见杜嬷嬷笑着迎上来,打了水给她净手,然后道:“小主,江贵人来找您聊天,已经等了您近一盏茶了。”
除了南儿,她还带了乳母杜氏。司月一岁周岁之后便一直由她照看。
一老一小虽不如其他大丫鬟麻利机灵,但对司月都是顶好的。在司月看来,杂活儿由宫里分配的丫鬟干,近身伺候的,只要忠心便好。
待她梳洗打扮好,进到花厅里,江贵人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对着司月一阵嘘寒问暖:“我一结束就想同你一道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你被皇后娘娘留下了。怎么样怎么样?第一回侍寝感觉如何?”
司月哭笑不得:“江姐姐,你不是也侍过寝,干嘛要来问我。”
“真实客观的评价,需要积累无数人的口碑嘛!”江贵人振振有词。“不过该说不说,咱们陛下可真是器大活好啊。有没有享受到?”江贵人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压低声线趴在司月耳边蛐蛐:“欸我跟你说,这女人啊,不能只顾着取悦他人,要爱自己,哪怕是皇帝,你也得操着嫖他的气势去睡……”
司月也没完全听懂江贵人在说些什么,但她完美地抓住了“器大活好”“嫖他”这两个词语。虽然有的没听说过,但是逐字拆解完,配合江贵人意味深长的笑,还是脸红了一下。
“既然你对陛下这么赞不绝口,为什么不争宠,让陛下多宠幸你呢?”司月反问到。
“那倒大可不必,”江贵人皱了皱鼻子,“虽然他搁现代也算个优质男了,但一根公用黄瓜大伙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不知道会不会得病……不如独自美丽,活出自己的风采,其他的,随缘就好……”
江贵人又开始讲她听不懂的话了。
但有一点,司月很赞同,随缘就好,争来争去,最后只会争得头破血流,还不一定能争得上。

12,荒淫之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由于上次的尽出风头,次日司月就又在御花园被一顿挑衅、围观,其中不乏有想要结交或取经的,尤其是一些家世不好的秀女,不管是假意真情,都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
自那之后,除了给皇后请安,司月经常闭门不出。她以前就不爱出府,自己在家也有事做,只有偶尔和江贵人一起聊天打发时间。
这天,江贵人来月事肚子不舒服,整个人像条蔫掉的鱼,在房中猫着,已经快入夏了,还裹着被子不出来。司月打趣她贪嘴吃多了凉西瓜,又不记得自己的小日子,她不肚子疼才怪呢。
“哎呀,讨厌你,你这风一吹就倒的体型,我就不信没有痛经的时候!哎呦……”
司月连忙讨扰,拿出让杜嬷嬷煮了半个时辰的小黄姜撞奶,哄着江贵人用下后躺回去睡觉。自己转身回了右偏殿。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司月和江贵人俨然成了好朋友,以至于本就朋友少的司月,竟觉得没了她,心里空落落的……
临帖女工做多了也没什么趣味,况且各人都在忙着手里的活,没人陪她聊天。
画画不是她所长,江贵人又刚睡着,她在屋子里也不能大喇喇地弹琴吹笛子……
司月无聊的心灵无处安放,突发奇想,想去找找那位借皂荚的女子——素蓉。
“翠云馆?”宫女小奚十分疑惑,“那地方还在戏台子那边呢。小主去那里做什么,那一带好像是冷宫的区域啊。”
冷宫?司月心下疑惑。
莫非,那位绿衣女子竟是被郑越厌弃的妃嫔?
可是见她仪态万千,神情磊落,且不说这样的妃子如何会失宠,就是真的遭了难,在冷宫的磋磨下安能鲜妍依旧?
司月提了两包杜嬷嬷从小厨房做的点心,一路询问着前往。
果真那地方处于乾西五所,是冷宫的范畴,一路上连砖缝里都生出来杂草,荒凉得很。
司月和南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半天,才撞到了大戏台附近。
见着了大戏台,离乾西五所便近了。他们正摸索着,忽然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戏腔的咿咿呀呀声。
“啊…啊啊啊啊呀……爷…妾身要受不住了……啊……”
戏台上空无一人,要不是传来的吟哦太过淫靡,简直要让人觉得诡异,只当闹鬼了。
司月顺着风声回头,只见假山后面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交迭在一起,那男子的臀部不停地耸动着,隐约可见一黑红粗壮的物事,在女子的双腿间进进出出,带出无数白色的飞沫。
一旁的司月和南儿从未见过如此荒淫之事,一时间愣在原地,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二人竟公然幕天席地,视宫规与无物……
“小骚货,整日里屁股扭的那么骚,是不是早就想被我操了?”那男子嘴里说着羞人的荤话,身下越发用力地大开大合。
“啊!爷慢啊啊啊!!………丢……丢了……”只见那女子浑身都泛起一股淡淡的粉红色,她的脖子止不住地后仰,像一只濒死的天鹅一般,随后整个身子一抖,瘫倒在男子怀里。

13,撞破奸情,被按在假山上强奸

吧唧一声,南儿提的糕点掉在了地上。
那男女的目光立刻警惕地跟了过来,然后发现了避无可避的司月。
真?大型社死现场…
待司月看清那女子的脸,更是三观收到了严重的震荡。
这……不是乔贵人嘛……
乔贵人美眸一转,与那男子附耳几句,只见那男子眼中兴味越来越足,最后竟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后背,大笑起来。
司月:md,神经病吧
司月拉起南儿转身跑路,却只见那男子身形一晃,转眼之间,一个坚硬又…有点弹性的胸膛,便拦在了司月眼前,而她没刹住车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鼻子好痛…
“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爷的魅力还真是令人叹服。”
哪里来的自恋狂啊喂!司月后退两步,后面却伸出一双裸露的藕臂,猛然一推,她又直挺挺地撞进那男子怀里。
“小姐!”南儿被带得一个踉跄,跟着扑到地上,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刚要爬起来拉司月,却被乔贵人以簪子抵住了脖子,笑眯眯地威胁道:“小丫头,不想死就老实点。别说是你,就是你家小主,只要公子想,也别指望活着离开。”
乔贵人看着纤细,力气却不小,司月被二次撞击撞得鼻子一酸,一阵头晕目眩间,泪水刷地流了下来
司月被禁锢在那男子怀中,眼见着那男子分出一只手来,将南儿一掌劈晕,索性也不再挣扎。
本来男女力量就悬殊,这显然又是个会武功的,她并没有兴趣表演蚍蜉撼树给他们取乐。
“我道是谁,原来是司妹妹……”
乔贵人身段不丰,但却娇小有致。那少女般洁白玲珑的身段,妖妖娆娆地扭过来,反差得令人血脉喷张。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萱草色的衫子,一件件地穿好,靠近挑起司月的下巴:“司妹妹,撞破了我们的好事,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我没兴趣泄露你的秘密,况且红口白牙,没有人会相信……”
“呵呵,司妹妹,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嘛……见不得人的。”
乔贵人冲司月轻轻吹了口气。一阵香风拂过,她故作疑惑,眼神又似少女的天真,又像狐狸的妖媚:“要是你出卖了我们,岂不是要不好?我听说,这世间只有两种人会保守秘密,一种是死人,另一种……你知道吗?司妹妹~…”
“你冷静点,你!你干嘛,啊!……”司月惊恐地发现乔贵人竟开始解她的腰带,她欲后退却被男人抵住,退无可退,又挣脱不看他铁钳一样的手。
“一种是死人,另一种当然是共犯!哈哈哈!……”乔贵人笑得花枝乱颤,趁机在司月的左乳上画了个圈,又轻轻点在心口的位置,俯下脸,眼神像勾子一样:“司妹妹,你还小,你不懂,这深宫寂寞,心里和身上总是空落落的。”
“不过等齐公子操服了你的小骚穴儿,难保你不会满心满眼都想着,与我们共赴极乐,哈哈哈!”乔贵人刮了刮司月胸口的软肉,咯咯咯地笑着。
一件,两件,她的衣衫被脱得只剩小衣,而她被那男子双手举过头顶,只能不安地扭动着身躯。
她被那句“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吓得心跳如擂鼓,虽然嘴里还在强装冷静地劝他们回头是岸,但她的后背又贴着那男人鼓胀的胸肌,被他饶有兴味地贴近,将那紧张的心跳听了个完完全全。
“啪”地一下,齐亦一巴掌打在了司月的臀上,“别扭了,小美人,看得我都硬了。”
司月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他光天化日之下还赤裸着身体,身下那一坨物事已经肿胀着隐约抬起头来。
话也孟浪,人也粗鄙!
“无耻!”司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丝毫不知道自己狼狈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威慑力。不仅如此,更像一只被雪水打湿的小白狐,奶凶地冲着人龇牙发狠,却由于战五渣的实力而让人觉得可爱可怜。
美人酥胸半露,雪肤细腰,肩膀的比例不宽不窄,从背后看,肩胛骨随着抽泣轻轻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一双藕臂又细又长,小巧的瓜子脸上,琼鼻微红,一双眸子因为痛感而泪盈盈的,就那么看着他,也让齐亦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萌动。
如此妙人,叫他只想捧住她的脸,将自己的气息沾满她。让她的眼里不再是愤怒和谴责,而是无奈的娇嗔,是欲拒还迎的依赖。
叫他直接顶到了司月的屁股。
他将司月的双手在头顶举着,拽着司月向假山里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司月彻底慌了,厉声喝到。一但被带进去,更是发生些什么都看不到。
“干你。”齐亦漫不经心地应道。他虽纵欲,却也从没像这样急切,此刻他只想快一点将自己的鸡巴插进这个小美人的屁股里,顶的她嘤嘤媚叫,乱作一团。
“秽乱后宫,罪不容诛!我劝你及早停下,方有悔过的机会……”
“如果我放过你,你能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被别人知道吗?”那男子似笑非笑,“但是只要你乖乖让我插一插,今后我们便再不会为难你。”
“怎么样?”
司月冷汗都下来了。
她若是答应了,这二人作风放肆,又似乎非等闲之辈,若来日被人检举捉奸,这男子未尝不会迁怒上她。
可若她不答应也没办法,惹急了他们,他若是真奸淫了自己的身子,即便大声呼救,她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能选择给他们当遮掩奸情的内鬼!
那男子见司月迟疑了一秒,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道:“看吧,你不会。”
“不!我保证!我保证不会说出一个字!”司月慌张地摇头,眼看着快哭出来了,“我可以给你们立字据,若是你们出事,大可以检举我!”
“哈哈哈!……”司月被后心处传来的震动激得更紧张了,只见那男子从背后伸出一臂,牢牢圈住司月的腰,牙齿轻咬了一下司月的耳垂,轻笑着说:“似乎很合理……可是我不信。”
他一直在欣赏司月惊慌却强装冷静的样子,明明嘴唇都在微微发抖,却义正辞严,又抛出方案来和他谈判。
只是很可惜呀。
“小美人,你的方案似乎可行,只是我这个人一向讨厌麻烦,又是个下流色坯。睡了你一绝后患,二图愉悦,这你又要如何说服我呢?”齐亦龇着一口白牙笑得肆意,拍了拍司月的臀瓣,发出一声脆响。
“所以,只有把你也弄脏,才能保证你的小嘴不说不该说的话了……”他的话音刚落,便将司月按在假山上,身下的物事早已硬如铁杵,不顾她哭喊着不要,探索着她的身下,寻到某个小口,一下插了进去。
很紧,但很顺滑,没有任何阻碍。
他的那物像是被细细的羊肠勒住了一样,身下的女子更是敏感地要命,仅仅是在臀瓣上掴了一掌,便颤颤巍巍地吐出来一股股清露。
他的内心反常地有些遗憾,不能做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向来只操熟女,不仅是因为她们骚媚软烂,像熟透的蜜桃,也因为操起来不用负责。
他平复了一下矛盾的心情(和被勒到的一丝射意),埋在司月体内的肉棒开始缓缓抽插起来。
下身又痒又涨,司月紧紧地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不小心溢出呻吟,刺激到这个禽兽。
明明是龌龊下作的事情,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刺激,还是因为这是她破处后的第一次性爱。没有了撕裂的疼痛,她好像觉得这种事……确实让人越陷越深,欲仙欲死。
好像飞了起来,浑身的血液翻腾着快意,两条腿都没了支撑的力气。
司月羞愤欲死,他却像是更得了趣似的,一手用力扼住司月的细腰,按在假山上,硌得肚子上都擦破了皮。
一会大力抽插,一会又转着圈地按摩着,腰臀耸动着,肉浪击打,他看着司月脸上闪过纠结、挣扎、迷茫的神色,只觉得有种征伐的成就感。
粗硬的肉棒擦过某一丝软肉时,司月浑身一抖,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
“操,骚货…”他被夹的暗骂一声,肉棒抽插地更快了些,对着那个凸起的小点猛烈地进攻着,不一会儿便肏得司月软了腿儿,颤抖着喷出来一股透明的水液,兜头淋在他的肉棒上。

14,3p乱炖

水液滴滴答答地流下来,顺着白皙的腿流到地上,脚边低矮的爵床草郁郁葱葱,叶子上沾着的不知道是露水,还是从女子身体里流出来的香津。
司月被握着腰,脱力地趴在假山上。
她的感觉很奇怪,后入的姿势,卵袋拍得私处又痒又麻。穴里被磨地发烫,明明已经攀到了最高峰,快感已经缓缓跌落,可有一个粗糙的点还是酸得不行。
每次肉棒寻找着触感,狠狠碾在上面,都激得她不停颤抖。她只觉得穴深处越来越酸,越来越酸。
她像是一块吸了水的海绵,被狠狠地挤压,直到某一个临界点,像大水开闸一样,狠狠地泄了出来,她感觉自己在颤抖着哭叫,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而齐亦也快速抽插两下,抵着她的穴深处射了出来。
过电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全身,有一瞬间都感觉到了心跳的停滞。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爽,大脑被性高潮的浪潮冲得一片空白。
齐亦看着司月迷茫的模样,成就感十足地亲了亲司月的唇角。
司月很快就一副暴雨催折的样子,可他的欲望还没平息。
司月被他从后面抄起双腿抱起来,大喇喇地把双腿间的蜜谷暴露在空气中,肉棒在她的小缝里极快地进进出出,只觉得像泡在了一汪热水里。
忽然,齐亦觉得肉棒根部传来湿漉漉的软滑触感。
定睛一看,却是乔贵人跪在他的膝边,细软的小舌舔舐着二人性器的连接处,甚至舌尖卷起二人的吟液,用头轻轻蹭着他的腿。
第三次高潮很快来了。这次虽攀升得慢,但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极致的快慰中,司月已经被操得迷迷糊糊,忍不住随着肉棒的抽插跟着哼哼起来。
“嗯…嗯嗯嗯!!……呼……”
而他为了听到司月的呻吟,示意乔贵人剥开她的小衣,“照顾”一下司月的上面。
乔贵人早已难耐地不知该去何处发浪。得到主人的指使,忙站起身,解开司月的肚兜,露出两只鸽乳,轻轻揉捏起来。
“唔……嗯…嗯…不要揪啊啊啊………”在乔贵人恶劣的整蛊下,司月在激素上头的飘然和尖锐的痛感之间来回跌宕,一会迷糊,一会清醒,想要崩溃地大哭,却被身下越来越快的捣弄戳地喘不过气,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妹妹别哭,姐姐是看你这里粉嫩嫩的极美,才忍不住想爱抚的。”乔贵人吐着舌头,转着圈舔了一口司月左边的乳尖,又微微侧着头凑上去,和司月接吻。
看着司月在缺氧的刺激下变得晕乎乎的,雪白的脸颊上也印上两坨酡红,身体仿佛在兴奋中放松了警惕。
乔贵人得意地勾唇一笑,手指轻轻捏住司月右面被冷落的樱桃,轻轻一提,小红果快速充血,司月张口欲喊,却被激得失了声。
她又骤然松开,用中指的指甲弹了弹。
“啊啊啊啊——”乳波荡漾,甚至带动了整个馒头跟着摇晃。司月被尖锐的痛意激得想蜷缩成一团,可是一缩,就会感到下面不断打桩的东西像是要隔着肉插进她的肚皮里,吓得她抽噎流泪,开始剧烈地挣扎。
乔贵人伸出双手,握住司月的乳肉,开始由内向外地转圈揉弄:“哎呀,司妹妹可真是娇气。你那乳头那么小,不肿起来,怎么好给爷吸吸你的骚奶子呀?”
乔贵人将自己刚穿好的上衣也脱了下来,袒露着两只小白鸽凑上来,将两人的乳对到一起摩擦,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爷还道你这个骚货识趣,看来是骚奶子痒了,掐肿一些好方便你自己磨吧。”齐亦呼吸粗重,看着乔贵人一边用自己被吸肿的樱桃去磨司月的,一边拉着茫然的司月,让司月用手指去摸她那泛滥的蜜穴。
“呼,呼,别揪尖尖………”司月感觉自己就像在火上烤一般,极致的痛意过后,是无限的痒意,像无数只蚂蚁顺着她的乳孔舔舐啃咬。
“不要再弄了……够了…够了……放过我……”
乔贵人的一丝挑逗,都能激得她浑身发抖,让司月忍不住开口求饶,却只引得乔贵人变本加厉的玩弄,握着司月的手指进去她里面,带着纤长的指头在里面抽插。
弄到舒爽时,又流着口水,凑过来与司月交换津液嘬弄着她的唇瓣骚叫。
两个美人在自己面前淫戏,一个是自己偷香多次的情妇,一个是新强占正插着的小娘子,换哪个男人,嘴上再说着不耻,等真体会到也得失了理智丢了魂,只差点将可怜的娇儿操坏了。
他将司月掉了个方向,让她的屁股半坐在假山石上,双手捏了捏满是红印的奶子,鸡巴从前面一插到底。
“难受……已经没有水了——”司月微微张着嘴,好像是下意识地呢喃,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这个角度插的格外深,他的鸡巴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乔贵人从背后抱着他,用乳肉蹭他发骚,硬成小石子的乳头磨得他痒痒的。抽插了数百下,直到司月已经被玩弄得晕了过去,才喷出来一股滚烫的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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