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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她】 (1-3) 作者: 路人君

海棠书屋 2025-03-0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再见•她】 作者: 路人君 2025-2-28发表于:新春满四合院 ========== 第一章:重逢 前缘坐在图书馆的角落,耳机里的音乐低沉而单调,像一场无声的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他的心上。他刚成为大学新生,按理说应该充满
【再见•她】

作者: 路人君 2025-2-28发表于:新春满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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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逢

前缘坐在图书馆的角落,耳机里的音乐低沉而单调,像一场无声的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他的心上。他刚成为大学新生,按理说应该充满期待,可他却像个被遗忘的影子,无法融入周围的喧嚣。

图书馆的空气带着书页的陈旧味道,窗外偶尔传来同学们的笑声,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耳朵。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课本的边角摩挲,半小时没翻一页。他的目光落在窗边,白色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飞,像一条柔软的裙摆。那一刻,他的思绪像是被什么勾住,飘回小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女孩,拉着他在夕阳下奔跑。

那女孩叫罗梦。他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她曾是他童年的邻居,住在对面那栋灰色小楼里。她总是穿着简单的白色裙子,马尾在风中跳跃,像一只灵动的小鹿。她的笑声像风铃,清脆而明亮,总能让他忘记夏天的闷热和家里的沉默。她喜欢拽着他爬上小山坡,坐在草地上看太阳一点点沉下去,橙红色的光晕映在她脸上,像画里走出的仙子。

他还记得她曾经指着天边说:“前缘,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看更大的夕阳,好不好?”

他点头,却从没想过那句话会成为记忆深处的一抹痕迹。她家搬走的那天,他站在巷子口,看着搬家车远去,罗梦在车窗里朝他挥手,裙角随风轻晃,笑容灿烂,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那之后,他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她的影子,日子平淡得像一潭死水,他也很少主动去回想。

大学生活对他来说像一场漫长的适应。他考进的这所城市大学离家不远,每天从家里步行到校园不过二十分钟。他和父亲同住在一栋老旧的公寓里,但父亲前锡明常年在外奔波,家里大多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习惯了这种独处,低着头穿梭在人群中,像一只不敢展翅的鸟。他不擅长交际,也不愿意主动靠近别人,总觉得自己身上有种格格不入的气息。

直到那天,他在校园咖啡厅外停下脚步,目光被一个身影牢牢抓住。浅蓝色毛衣,长髮随风轻晃,还有那熟悉的笑容——是罗梦。她站在几个同学中间,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笑得开朗而肆意,像春天的阳光洒在地上,让人移不开眼。

前缘的心跳乱了节奏,像鼓点一样在胸口乱撞。他想上前,想叫她的名字,可脚步却像灌了铅,动不了。他怕自己的笨拙会打破这一刻的美好,怕她早已忘了他,只把他当成记忆里一个模糊的影子。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罗梦转过头,眼神扫过他时,忽然一亮:“前缘?真的是你!”

她的声音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他平静的思绪,将那个白色裙子的女孩从记忆角落拉了出来。他愣愣地看着她走过来,浅蓝色的毛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还是那么自然,像从前一样轻易就填满他的沉默。

他们聊了起来,她说自己也在这所大学读书,学的是文学,最近还加入了校刊社。她笑着问他:“你住哪儿啊?离学校近吗?”

前缘低声说:“就在附近,和我爸一起住,他不常在家。”

罗梦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揶揄:“那你还是老样子,喜欢一个人待着。”

他听着,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游移——她的轮廓比记忆中更柔和,眼角多了一丝成熟的温润,笑容却还是那么熟悉,像一阵风就能吹进人心里。

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乾巴巴的“你变漂亮了”。

罗梦笑着摆手,说他还是老样子。可他心里却泛起波澜——那个白色裙子的影子,随着她的笑容,又在他心底晃了晃。   那天之后,前缘的生活像是被点亮了一盏灯。他开始期待每天的校园时光,因为罗梦似乎无处不在。

第二天,他在图书馆的长廊里再次遇见她,她抱着一摞书,额前几缕碎髮被风吹乱,正低头翻看着什么。

前缘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低声说:“需要帮忙吗?”

罗梦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好啊,你来得正好,这本诗集有点重。”

他接过书,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温暖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颤。他低头掩饰自己的紧张,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是他多少年没有的感觉,像一阵久违的风,吹进他平淡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相遇越来越频繁。有时是在食堂,她端着餐盘朝他挥手,示意他坐过去;有时是在校园湖边,她拿着笔记本和他讨论校刊的选题。她的声音轻快而自然,像春天的溪流,总能让他忘记自己的笨拙。

他开始觉得,世界不再那么灰暗,因为罗梦在的地方,总是带着光。他甚至开始幻想,或许命运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让那个白色裙子的记忆重新鲜活起来。家离学校不远,他每天回家路上都会忍不住想她,想她是否也会路过那条熟悉的街。

週末,罗梦提议一起去校外的湖边走走,说是想看看秋天的风景。前缘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心里像装了一只跳跃的小鹿。

他们骑着单车出发,秋风吹过,树叶在脚下沙沙作响。罗梦骑在他前面,长髮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一幅动态的画。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喜悦——这一刻多像小时候啊,只是夕阳换成了湖光,山坡换成了林间小路。

她停下来,指着湖面说:“你看,水里的倒影像不像一幅画?”

前缘点头,目光却停在她脸上,她的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美得让他忘了呼吸。他喃喃说:“真的很美。”可他心里想的,是她比这湖光山色还要美上千倍,就像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永远定格在他心底。

他们在湖边的草地上坐下,罗梦从背包里掏出两瓶汽水,递给他一瓶。她喝了一口,然后歪着头看他:“前缘,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去看夕阳的事吗?”

他心跳加快,点头说:“记得,你还说要去看更大的夕阳。”

罗梦笑了,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是啊,那时候觉得未来很远,什么都可能。”

她的语气轻轻的,像在怀念什么,前缘却觉得心里暖得发烫。他想抓住这一刻,想让时间停下来,让他们永远留在这片草地上,留在这片属于他们的时光里。

夕阳西下,他们回到市区,夜色渐浓。罗梦提议去他家附近的公园聊聊天,说是想看看星星。

前缘点头,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他们走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风有点凉,可他心里却像燃着一把火。罗梦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你看,那个是不是猎户座?”   前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忍不住偷瞄她的脸。星光映在她眼里,像小小的火花,让他觉得整个夜晚都变得温柔起来。他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喜悦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溢出来。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和她靠得这么近,能再次听到她的笑,能在她身边感受到这样的安宁与幸福。

家就在不远处,他突然觉得,那个空蕩蕩的公寓,或许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不再冷清。

夜深了,公园的风更大了些。罗梦裹紧外套,转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前缘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罗梦,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些年,我看到你才想起来,小时候的夕阳,还有你,我一直都记着。我……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他说完,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他等着她的回应,期待着,哪怕只是一句轻轻的“嗯”。

可罗梦沉默了。风吹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她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些。

前缘抬起头,看见她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像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被某种複杂的情绪盖住。她轻声说:“前缘,我……”话没说完,她突然站起来,转过身,低声说:“对不起,我得先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前缘的心里。他愣住,想叫住她,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匆匆离开,背影消失在公园的树影间。

前缘坐在原地,风吹过他的脸,冷得刺骨。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刚刚的喜悦像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一片茫然和失落。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

他慢慢走回家,推开那扇熟悉的门,公寓里还是那么安静,像从来没变过。可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她的背影,那个白色裙子的影子又在他心里晃了晃,像一场醒不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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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惊变

前缘已经很久没接到父亲的电话了。前锡明常年在外奔波,工作繁忙,家里那栋离学校不远的老公寓大多时候只有前缘一个人,父子之间的联繫不过是短讯里几句简单的问候,偶尔一通电话也只是寒暄几句便匆匆挂断。

所以那天手机萤幕亮起,显示“父亲”两个字时,他愣了一下,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那是罗梦在公园离开的几天后,他还没从那晚的失落中完全走出来。他接起来,听见前锡明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前缘,这週末我在家,想跟你好好吃顿饭。”语气里带着少见的热情,像在弥补这些年的疏远。

前缘心里一动,点头答应下来。他想,或许这是个机会,能和父亲好好聊聊,沖淡这几天心里的阴霾。

週末到了,前缘从学校步行回家,推开门,屋里的灯光温暖而柔和,空气中隐约飘着淡淡的菜香。前锡明从客厅迎出来,笑容满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得好,今天有惊喜给你看。”他穿着浅灰色的毛衫,头髮梳理得整齐,脸上的疲惫被笑意掩盖,像个刚刚找到幸福的中年男人。

前缘点头,把书包放到桌上,心里猜测着父亲口中的惊喜是什么——或许是升职了,或许是带了什么礼物。他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温馨得有些陌生,毕竟父亲不常回家,这屋子平时安静得像个空壳。

晚餐前,父子俩坐在客厅里聊了起来。前锡明端着一杯茶,语气轻鬆:“你大学适应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前缘低声说:“还行吧,就是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

前锡明点头,笑着说:“你这性格随我,年轻时我也不爱说话。”气氛融洽得像一幅旧画,前缘甚至觉得,父亲这些年的缺席似乎都被这一刻的温暖沖淡了些。

他们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感情上。前锡明抿了口茶,眼神里闪过一丝柔情:“其实我这次在家待几天,还想跟你说件事。我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她让我觉得生活有了新的开始。”

前缘愣了一下,笑了笑:“那挺好的,她是什么样的人?”

前锡明眼角弯起,声音低沉而满足:“她性格很好,温柔又体贴,跟她相处特别快乐,像找到了一个归宿。”

前缘听着,心里泛起一丝好奇。他试着想像父亲口中的女人,却没多想什么。他低头喝了口水,反问道:“那你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前缘犹豫了一下,想起罗梦,想起那天在公园的表白和她的离开,心里一阵酸涩。他轻声说:“有个女孩,好久没见了,最近又遇见她,觉得……挺意外的。”

前锡明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年轻人就该勇敢点,去追吧。”

前缘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心里却藏着一丝茫然。他们聊着各自的话题,气氛轻鬆而愉快。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前锡明站起身,走过去开门,前缘跟着转过头。他的目光先被父亲的背影挡住,只能看见门口一个身影。那人穿着一件素白的家居服,薄薄的布料贴着身体,勾勒出成熟而丰满的曲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抹白皙的锁骨,裙摆随着动作轻曳,隐约透出修长腿部的轮廓,性感却不张扬,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手腕上的镯子在灯光下闪着微光,长髮披在肩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前缘的心跳猛地加快,还没来得及细想,前锡明侧身让开,露出了那人的面容——是罗梦。他的脑子瞬间像被雷劈开,嗡嗡作响,目光从她的身段移到她的脸上,熟悉的轮廓撞进眼帘,像一记重拳砸进胸口。她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被笑意盖住,低头整理了一下裙角,像在掩饰什么。

前锡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温和而得意:“前缘,这是你阿姨,我的新婚妻子,罗梦。”他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腰,笑容里满是疼爱。

前缘呆住了,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盯着罗梦,盯着她身边那个斯文有礼的男人——他的父亲。罗梦低着头,细长的手指微微颤抖,避开他的目光。

前缘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想问为什么,想吼出来,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什么也说不出。他只觉得心底有个地方塌了,塌得悄无声息,却疼得撕心裂肺。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知道他的心意,从咖啡厅的重逢就知道,甚至那天在公园,她欲言又止的离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可她还是选择了站在这里,站在他父亲身边,像一个温顺的妻子。那个白色裙子的影子,刚刚复燃的记忆,瞬间被现实碾得粉碎。

晚餐时,三人围坐在桌前。前锡明谈吐温和,夹了一块鱼放到罗梦碗里,语气里满是疼爱:“多吃点,你最近好像瘦了。”

罗梦笑着道谢,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水面,可她不敢看前缘。前缘低着头,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拨弄,米饭被搅得乱七八糟,像他此刻的心。他听着父亲的笑,听着罗梦的回应,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缓慢而精準地割着他的心。他们曾经那么亲近,她曾经是他的夏天,可几天前还在公园聊星星的她,现在却坐在他对面,穿着那件贴身的家居服,笑容温柔地回应着他的父亲,却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他想质问她,想问她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些话卡在喉咙里,像一团火烧得他喘不过气。

饭后,前锡明去了书房处理公事,留下前缘和罗梦收拾餐桌。厨房里的水声哗哗响着,罗梦低头洗碗,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安静,家居服微微贴着她的腰线,勾勒出成熟的弧度。

前缘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却不知道该擦什么。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修长的脖颈和微微露出的锁骨,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终于忍不住,放下抹布,低声说:“罗梦,我有话要问你。”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罗梦的手顿了一下,水花溅到她的手腕上,她转过身,眼神迷雾般模糊,像藏着什么秘密。

“你和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前缘咬紧牙,继续说,“那天在公园,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和他……你们是不是已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里满是痛苦与质问。

罗梦的脸色变了,嘴唇动了动,像想说什么,可最终只轻声说:“前缘,别问了,好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音,像在哀求,又像在逃避。她转过身,低头继续洗碗,手指用力地擦着盘子,像在擦掉什么不存在的污渍。

前缘愣在原地,想追问,可看着她的背影,那股勇气又被无力感压了下去。他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什么也说不出。

收拾完,罗梦低声说了句“晚安”,转身走向父亲的房间。

前缘站在厨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迷雾般的眼神像一根针,刺进他的心。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子里全是她的模样——那贴身的家居服下成熟的身段,那温柔却疏远的声音,还有她和父亲之间的亲密。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试图让自己睡着,可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他想质问,想冲过去敲开她的门,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让崩溃的情绪一点点吞噬自己。

黑暗中,他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兆,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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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殒地

夜深了,前缘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黑暗像一张网笼罩着他。他刚从厨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罗梦那句“别问了”像一块石头压在胸口,怎么也挪不开。他关上门,想让自己睡去,可心里的混乱像潮水一样翻涌,静不下来。

几分钟前,父亲前锡明开门时那个身影——素白家居服下的成熟曲线,随后露出的罗梦的脸,以及那句“这是你阿姨,我的新婚妻子”—像一记重锤,将他这几天复燃的记忆砸得粉碎。他翻了个身,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被子,试图让黑暗吞没这一切,可隔壁传来的细微动静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从混沌中硬生生拽出。

那声音起初很轻,像窃窃私语,低沉而模糊——是父亲前锡明的笑声,温和中带着一丝得意,像在哄着什么珍贵的东西。接着,他听见罗梦的回应,声音细软,像风吹过树梢,带着一抹羞涩的颤音。

前缘的心脏猛地收缩,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几乎忘了呼吸。他闭上眼,想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耳朵,逼得他无处可逃。

这栋老公寓的墙壁薄得像纸,隔壁的每一个声响都像刀子,直直刺进他的心。他想起刚才在厨房,她低头洗碗,说“别问了”的模样,可现在,她却在父亲的房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前锡明的语气变得更低沉,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转过来一点,别动。”

罗梦似乎犹豫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哼,像是在抗议,又像在顺从。接着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细碎而暧昧,像睡衣被缓缓拉开,滑落在床单上的声音。

前缘闭紧眼睛,试图隔绝这一切,可脑海里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浮现。他想起她站在门口时,那件素白的家居服贴着成熟的曲线,领口敞开露出的锁骨,裙摆下隐约的腿部轮廓。前锡明的手一定在她身上游移,指尖带着中年男人的温热与粗糙,轻轻划过她的皮肤,像在描摹一件珍爱的艺术品。他想起那天在图书馆,白色窗帘飘飞时浮现的那个小女孩,穿着白色裙子拉着他跑去看夕阳。可现在,她却在这屋子里,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连那抹白色都成了禁忌。

隔壁的声音渐渐升温。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像是在低语什么秘密。前锡明的呼吸变得粗重,低声说了句什么,前缘听不清内容,只听见罗梦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羞怯与无奈,像一只被温柔困住的小动物。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响动,像手掌落在柔软的皮肤上,轻而有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节奏。

罗梦低吟了一声,声音细碎而压抑,像在咬着唇忍耐什么,却又忍不住从喉间溢出。那声音刺进前缘的耳朵,像一根细针,缓慢而精準地扎进他的心。他想像着那画面——罗梦跪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头微微低着,睡衣滑到腰间,露出脊背上那道优美的弧线;前锡明站在她身后,手掌高高扬起,又缓缓落下,每一次轻拍都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皮肤泛起淡淡的红痕。他想起那天在湖边,她指着水面说“像不像一幅画”,那时她的笑容温暖而明亮,可现在,她却在父亲的掌控下,连声音都变得陌生。

前缘的胃里翻腾得厉害,他紧紧捂住耳朵,可那声音像毒药一样渗进来,无法阻挡。前锡明的笑声再次响起,低沉而满足,像在品嚐某种胜利的果实。他听见父亲说:“你真乖,别绷那么紧,放鬆点。”

罗梦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细微的喘息,像在努力适应什么。那喘息断断续续,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像一首破碎的曲子,勾勒出她身体的起伏。

前缘的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的脸一定红透了,眼角泛着泪光,嘴唇被咬得发白,却不敢反抗,只能顺从地承受着父亲的动作。那是他几天前才从窗帘里唤醒的记忆,从公园的星空到湖边的草地,他还没来得及让这温暖扎根,就被现实连根拔起,像一把刀,将他刚复燃的希望割得粉碎。

声音渐渐变得更密集。床板的吱吱声加快了节奏,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雨在房间里肆虐。前锡明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一丝急切,偶尔夹杂着低吼,像在释放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罗梦的声音也变了,从最初的低吟变成断续的喘息,像是被什么逼到了极限。她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吞回去,只剩下一声声细碎的呢喃,像在求饶,又像在妥协。前缘的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他想起几分钟前在厨房,她说“别问了”的模样,那迷雾般的眼神彷彿早已预示了这一切。可他还是没想到,这一夜会残酷到这个地步。

痛苦像潮水一样淹没他,前缘终于忍不住爬起来,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蹑手蹑脚走到门外。门缝透出一线昏黄的光,像一条细细的裂缝,将他与那个房间隔开。他屏住呼吸,手指颤抖着靠近门框,几乎不敢去看,可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他凑近了眼。

房间里的景象像一把刀,直直插进他的胸口——罗梦跪在床上,背对着他,睡衣滑到腰间,露出白皙的背脊和微微泛红的皮肤。前锡明站在她身后,裤子半褪,手掌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罗梦的身体随之颤抖,低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长髮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接着,前锡明的手握住她的腰,猛地挺身向前,开始背后式的抽插。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晃,床板吱吱作响,节奏越来越快。

罗梦的喘息变得急促,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与顺从,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像在承受无法抗拒的冲击。前缘看着这一切,胃里像被什么搅乱,酸涩和苦痛翻涌而上。他转身靠在墙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滑落,无声地砸在地板上。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看,恨自己为什么放不下去,可他更恨那个房间里的画面——罗梦的顺从,前锡明的霸道与侵佔,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将他彻底排除在外。

那是他几天前才从白色窗帘里唤醒的记忆,从公园的星星到湖边的草地,他还没来得及让这温暖生根,就被父亲连根拔起。他回到床上,蜷缩成一团,耳朵里全是她的喘息,眼前全是她的影子。痛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让他连呼吸都变成一种折磨。那一夜,前缘没睡,脑子里反覆播放着那不堪的画面,心像被撕成碎片,掉进无底的深渊。

天刚亮,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房间,看见罗梦从父亲房间出来。她穿着宽鬆的睡袍,头髮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脖子上几个淡红色的吻痕若隐若现,像烙印一样刺进他的眼。他盯着那些痕迹,喉咙像被什么勒紧,喘不过气。他想起昨晚的画面,想问她疼不疼,想问她快乐吗,想问她是否后悔,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只能站在走廊上,像个局外人,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像个温顺的妻子。他的心被撕成碎片,每一片都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听不见,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想起那天在公园,她笑着问他记不记得夕阳,那时的她多像一个梦,可几小时后,她却成了别人的现实。

早餐桌上,前锡明坐在主位,温和地和罗梦聊着天,还伸手帮她撩开耳边的碎髮。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一瞬,像在确认什么珍贵的东西。

罗梦低头喝粥,脸顼泛红,笑得羞涩而甜蜜,像个刚坠入爱河的少女。

前缘坐在对面,手里的汤匙搅着碗里的粥,却一口也没喝。他看着父亲的手指轻触她的脸,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心里像被一根绳子勒紧,疼得喘不过气。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什么闪过,像一丝愧疚,又像一抹无奈,可很快又被笑意掩盖。

前缘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鲜血渗出一点红,他却感觉不到疼。他想逃,想大喊,想把这一切砸个粉碎,可他只能沉默,像个可怜的影子,困在这场无声的折磨里。他想起昨晚在厨房,她说“别问了”的语气,那一刻的她多么无力,而现在的她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吃完早餐,前锡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前缘,今天在家多陪陪你阿姨,她一个人在家也挺闷的。”

前缘僵硬地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罗梦身上。她正低头收拾碗筷,手指轻轻擦过桌沿,像在擦去什么不存在的灰尘。她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前缘,你要是忙就去学校吧,不用管我。” 

她的语气平淡,像在对一个普通的晚辈说话,可前缘却听出了一丝逃避。他咬紧牙,喉咙里堵着一句话:“我从来没想过不管你。”可他没说出口,只是转身拿起书包,低声说了句“我去学校了”,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家。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风吹过他的脸,冷得像刀割。他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天边泛起一抹橙红色的光,像小时候的夕阳。他想起那白色裙子在风中飘飞的模样,想起昨晚门开时的惊惶,还有那沉沉的绝望——那片夕阳再也回不来了,就像罗梦一样,已经成了他触不到的旧梦。

他闭上眼,眼泪滑过脸颊,风乾在嘴角,留下淡淡的苦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未来,怎么面对这个家,怎么面对那个曾经短暂复燃却瞬间殒地的记忆。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折翼的鸟,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再也飞不出来。

(未完待续)
贴主:Cslo于2025_02_27 23:27:0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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