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与猫耳魔法师的约定——跨越次元的亲情危机!】(9-15)作者:hentaimania

海棠书屋 2025-03-0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九、慕承远:没有胜利者的真心话游戏——“霞月凛音”真的要离开吗? 回到宿舍后,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手臂挡在眼睛上方,仿佛这样就能阻挡住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刚刚发给妈妈的那条“需要谈谈”的短信,现在看
九、慕承远:没有胜利者的真心话游戏——“霞月凛音”真的要离开吗?

回到宿舍后,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手臂挡在眼睛上方,仿佛这样就能阻挡住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刚刚发给妈妈的那条“需要谈谈”的短信,现在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我该和她谈什么?怎么开口?

“承远,你怎么了?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王子豪从电脑前转过身来,眼睛依然盯着游戏画面。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含糊地回答,心不在焉地掏出手机查看。妈妈已经回复了:“好的,明天下班后我开车来接你,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看到这个简短而正式的回复,我的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明天怎么面对她?告诉她我希望她辞职?还是承认我对“霞月凛音”的存在感到困扰,因为那个角色正在让我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感觉?

“喂,慕承远,神游太虚啊?魂兮归来!”王子豪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吓了一跳。

“干嘛?”我有些不耐烦地坐起来。

“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那个新同事的事?”王子豪挑了挑眉毛,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坐到我床边,“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什么进展?别乱说。”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发烫的脸。

“嘿嘿,脸红了吧?果然是恋爱了。”王子豪得意洋洋地说,“我就知道。你看,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像你这种状态典型就是陷入热恋的症状——魂不守舍、心烦意乱、情绪波动大。”

“你哪来的多年经验?”我反击道,“上次你追林学姐,不是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吗?”

“那不一样!”王子豪立刻反驳,“林学姐是校花,级别太高了好吗?而且我那不是没勇气,是战略性撤退!你这次的情况明显不同,看你那个样子,肯定是有戏的。”

我沉默了。如果王子豪知道“霞月凛音”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昏倒。

“说吧,是不是准备告白了?”王子豪追问,“我这里有个绝佳的计划,包你成功。”

“不是!”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只是……要和她谈谈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王子豪露出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那你紧张什么?”

“因为……”我突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懂了,”王子豪神秘地压低声音,“你是想借工作之名,行约会之实,对不对?”

“不是!你别乱想!”我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事情很复杂,你不会理解的。”

王子豪似乎被我的反应逗乐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听哥一句劝,恋爱这种事,越想越复杂。有些时候,顺其自然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这不是恋爱!”我再次强调,但声音里已经没有多少底气。

“行行行,不是恋爱。”王子豪摆摆手,一脸“我都懂”的表情,“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感情,越抵抗越强烈。与其自我欺骗,不如坦然面对。”

他的话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极力想要隐藏的真相。我到底在抵抗什么?是对“霞月凛音”的好感,还是对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恐惧?

“子豪,如果……”我犹豫了一下,“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不该喜欢的人?”他思考了一下,“你是说有男朋友的那种?”

“不是,就是……从常理来说,你不应该对她有那种感觉的人。”我小心翼翼地措辞。

王子豪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承远,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吧?”

“什么?不是!”我立刻否认,“你想哪去了?!”

“那就是年龄差距太大?”他继续猜测,“她比你大很多?”

我的沉默似乎给了他答案。

“原来如此!”王子豪恍然大悟,“是那种成熟类型的啊!不过现在这种年龄差的恋情很常见了,只要是真心的,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低声说。

“有什么不简单的?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王子豪难得地说了一句有哲理的话,“只要是真心的,就值得一试。当然,前提是对方也是单身。”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他知道我纠结的对象是谁,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地说出这番话。

“总之,明天好好谈谈吧。”王子豪最后建议道,“坦诚一点,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嗯,我会的。”我敷衍地回答,心想着这场谈话注定会充满尴尬。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霞月凛音”变成妈妈,又变回“霞月凛音”的混乱画面。我满身冷汗地坐起,喉咙干渴如沙漠。窗外,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校园,冷漠而疏远。我拿起床头的水杯,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就像我此刻的心——明明装满了情绪,却感觉什么也抓不住。房间里王子豪平稳的呼吸声反而衬托出了我内心的不平静,像是两个世界的对比:一个安宁祥和,一个波涛汹涌。

我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上月光投下的斑驳光影,它们扭曲变幻的样子,像极了我内心对“霞月凛音”的感情——既熟悉又陌生,既渴望靠近又本能地想要逃离。那种感觉就像是伸手去摘星星,明知不可能触及,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向上伸展的冲动。

就这样,我在清醒与半梦之间徘徊了一整夜。醒来时,我的心情比睡前更加混乱了,就像是一杯被搅动过的混合饮料,各种情绪——愧疚、渴望、困惑、恐惧——全都搅在一起,浑浊不清,无法分辨。

第二天的工作异常煎熬。我和“霞月凛音”刻意保持着距离,就连同事们都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奇怪氛围。

“夜见君和凛音姐是不是吵架了?”小月小声问我。

“没有,只是各忙各的。”我随口敷衍道。

“是吗?感觉你们今天都很奇怪诶。”她若有所思地说。

下班时间终于到了。我换好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出咖啡厅。妈妈的车已经停在路边,她坐在驾驶座上,不再是“霞月凛音”的装扮,而是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形象——直发、素颜、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外套。

上车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去哪里谈?”她问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随便哪里吧,安静一点就行。”我盯着窗外,不敢看她。

她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城市郊外的一个小公园。傍晚时分,公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遛狗的老人和打太极的阿姨们。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面对着一片小湖。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得让人心醉。但此刻,我无心欣赏这美景。

“你想谈什么?”妈妈率先打破沉默。

我原本准备了一大堆说辞,什么咖啡厅工作不影响学习啊,什么社会实践很重要啊,但此刻这些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我觉得你应该辞职。”我最终直截了当地说。

“为什么?”她平静地问,“我做得不好吗?”

“不是……”我有些困惑,“你做得很好,太好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重点是什么?”她追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重点是这太奇怪了!你是我妈啊!你在我工作的地方扮演一个……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角色,这让我很困扰。”

“困扰?”她似乎在思考这个词的含义,“是因为害怕我会影响你在同事中的形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没有立即回答。是啊,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害怕身份暴露的尴尬,还是害怕自己对“霞月凛音”越来越强烈的异常好感?

“我只是觉得……这不正常。”我最终含糊地回答。

“承远,”她突然转变了话题,“你的专业课程进度如何?算法与数据结构那门课跟上了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措手不及:“呃……还可以,比较难但我都在努力跟进,上周的作业拿了A-。”

“那就好。”她点点头,“你知道,我对你的学业一直很关心。你的未来规划是什么?还是想考研吗?”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谈话突然转向了这个方向:“是的,计划不变。妈,我们不是在谈咖啡厅的事吗?”

“咖啡厅只是一个小问题,承远。”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熟悉的、教育孩子的语气,“我更关心的是你的未来。如果这份工作不影响你的学业和规划,我其实并不反对。”

“真的?”我惊讶地看着她,“你之前明明……”

“我之前是担心它会分散你的精力。”她解释道,“但这两周的观察让我看到了不同的一面。你在那里展现出了我在家里很少看到的自信和责任感。这可能对你的成长有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妈居然在肯定我的工作?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你呢?”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还会继续在咖啡厅工作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我会考虑辞职。毕竟,我的主业还是记者。”

听到这个回答,我本应该感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莫名地涌上一丝失落。如果她辞职了,咖啡厅就再也不会有“霞月凛音”了。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

“没有,我只是……有点意外。”我赶紧掩饰道。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远处,几只野鸭子在湖面上嬉戏,发出欢快的叫声。夕阳已经西沉,天空染上了橘红色的霞光。

“承远,”她突然开口,“你在咖啡厅里看起来很开心。特别是和那位月野星华交谈的时候。”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到星华:“呃,是的,星华人很好,是个很棒的同事。”

“只是同事?”她的语气中有一丝我读不懂的东西,“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星华感兴趣,“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她转过头,看向湖面,“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感情上。”

这个对话越来越奇怪了。我们都在回避某个核心问题,却不断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妈,你老实告诉我,”我鼓起勇气问道,“你真的只是为了了解我的工作环境才去咖啡厅的吗?”

“当然,”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但眼神却略微闪烁,“作为母亲,我有权关心你的一切。”

“即使这意味着要戴上猫耳朵,化浓妆,说那些奇怪的台词?”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为了了解你的世界,这点牺牲不算什么。”她平静地说,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敲打着,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所以你一点也不享受扮演‘霞月凛音’的过程?”我继续追问。

她沉默了片刻:“我不否认,角色扮演有它的乐趣。暂时逃离日常生活的压力,体验不同的人生,这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她会坚持这只是一个任务,一个为了监视我而不得不执行的计划。

“那么,如果你……”我正想继续问下去,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抱歉,我得接一下。”她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喂?李主编?”

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也变得锐利——这才是我熟悉的那个记者妈妈。她简短地回应着电话那头的人,不时点头,最后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会尽快处理”,然后挂断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报社要出一期增刊,”她的表情有些复杂,“李主编想用我之前提到的‘秘密企划’作为头版报道。”

“什么秘密企划?”

“就是……关于咖啡厅的那个。”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可能需要写一篇关于角色扮演咖啡厅文化的深度报道。”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要把咖啡厅的事写进报纸?”

“不会涉及具体人物和店名,”她赶紧解释,“只是一个社会现象的分析。但我确实需要从中提取一些素材。”

“所以你不会辞职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至少要等报道完成。”她看着我的眼睛,“但我向你保证,报道一完成,我就会立刻辞职。”

听到她的辞职计划要推迟,我心中竟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喜悦,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这种感觉让我既困惑又有些内疚——我不是应该希望这场闹剧早点结束吗?为什么还会为“霞月凛音”能够多存在一段时间而暗自高兴?

“承远,”她轻声叫我的名字,“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既然工作需要,你就做吧。反正也不会太久,对吧?”

“不会太久的。”她承诺道,但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公园里的灯亮了起来。我们坐在长椅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却仿佛隔着一个遥远的星系。

“我们该回去了。”最终,她站起身,结束了这次尴尬的谈话。

回家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更加沉默。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谁也不愿再开口打破这份表面的平静。

当车停在我宿舍楼下时,她突然开口:“承远,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永远是你妈妈。”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我的心脏。是啊,无论“霞月凛音”多么迷人,多么与众不同,面具之后始终是我的妈妈。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我那些混乱情感的前方。

“我知道。”我轻声回答,然后匆匆下车,像是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冲进了宿舍楼。

回到房间,王子豪见我脸色不好,难得地没有追问。他递给我一罐可乐:“聊得不顺利?”

“嗯。”我简短地回答。

“恋爱中的挫折很正常,”他拍拍我的肩膀,“别灰心,慢慢来。”

我没有纠正他的误解,只是默默地喝着可乐,思绪万千。

这次谈话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我和妈妈都在回避核心问题,都不愿直面那个令人不安的真相:当她成为“霞月凛音”,我对她的感觉,已经不再纯粹是儿子对母亲的那种。

更可怕的是,从她的反应和眼神中,我似乎读到了一丝相似的困惑和矛盾。

我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可乐,仿佛想借此冲走心中的纷乱。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当“柳溪阳”和“霞月凛音”这两个身份继续在我的生活中交替出现时,我该如何保持理智?如何不让自己越陷越深?

王子豪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有些感情,越抵抗越强烈。与其自我欺骗,不如坦然面对。”

但面对这种感情,除了抵抗和自欺欺人,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十、情人节特别环节的预告!霞月凛音的光芒到底为谁而闪耀?

回家的路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车窗外的街景在夜色中飞速掠过,像我混乱的思绪一般难以捕捉。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永远是你妈妈。”这句临别前对承远说的话,不知是提醒他,还是提醒我自己。

送走承远后,我没有立即开车离开,而是靠在车座上,关掉了引擎。公园旁的路灯将昏黄的光芒洒进车内,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过去两周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闪过——那个冲动之下的决定,那套荒谬的女仆装,那对违和感十足的猫耳朵,还有……承远看向“霞月凛音”时那种我从未见过的目光。

我打开手包,拿出那支属于“霞月凛音”的亮红色唇膏,在后视镜里轻轻涂了一下。镜子中的我似乎瞬间变得不同了——不再是那个事业心强、雷厉风行的记者柳溪阳,而成了温柔甜美的“霞月凛音”。这种转变就像是魔法,让我既害怕又着迷。

“不,柳溪阳,你疯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迅速用纸巾擦去了唇膏。

深吸一口气,我发动车子,驶向家的方向。路上,我开始思考与承远的谈话。我们都在回避那个真正的问题——为什么我会如此沉浸在“霞月凛音”这个角色中?为什么承远会对此如此抵触,却又矛盾地表现出不舍?

当我提出可能会辞职时,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我捕捉到了。那不是一个儿子对母亲工作变动的正常反应。我能感觉到,在他心中,“霞月凛音”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于我的存在,一个他不愿失去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我既惊慌又困惑。作为一个母亲,我应该立即终止这场闹剧,收起那套荒唐的装扮,回归正常的母子关系。但作为一个女人,我却无法否认扮演“霞月凛音”带给我的那种解放感和满足感——被人欣赏,被人追求,被人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

回到家,我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试图开始写那篇关于角色扮演咖啡厅的报道。但是当我的手指触及键盘时,却迟迟无法敲下第一个字。这不仅仅是一篇报道,它还是我与承远之间这段复杂关系的见证。

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溪阳?”又是李主编的声音,“关于那篇报道,没有问题的吧?”

“还在整理素材,”我下意识地回答,“需要再多一些实地调查。”

“记得控制好时间,下周五必须交稿进行初审。”他叮嘱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

“我知道了,会按时完成的。”我简短地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盯着墙上承远的照片发呆。他十六岁生日那天拍的,笑容灿烂,眼神清澈。那时的他还是我熟悉的小男孩,而不是现在这个让我时而陌生时而亲近的年轻人。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筑起了这道无形的墙?是他青春期的叛逆,还是我工作太忙的疏忽?又或者,是丧偶后我过于严格的教育方式?

我摇摇头,起身去洗漱。明天还要继续扮演“霞月凛音”,我需要充足的休息。

洗澡时,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似乎也想冲走我内心的纷扰。但那些困惑和矛盾,如同皮肤上的印记,怎么也洗不掉。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即将四十岁的女人,皮肤依然紧致,身材保持得不错,但眼角已有了细纹。“霞月凛音”的妆容和服饰或许能暂时掩盖这些衰老的痕迹,但终究是一场幻觉,一个短暂的假象。

躺在床上,我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承远今天的表情和话语。他说“这太奇怪了”,但他眼中的情感却比语言复杂得多。那里面有困惑,有抗拒,但还有一种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渴望。

这种渴望让我既恐惧又……说实话,有一丝隐秘的满足。作为一个单身多年的女人,被人以那种方式注视,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会唤起某种被忽视已久的女性本能。

“不,柳溪阳,你在想什么?”我猛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甩掉这些不该有的想法。

我拿起床头的笔记本,开始写下关于报道的构思。专注于工作一直是我应对各种情绪的方式。但不知为何,今晚的我无法像往常一样沉浸在工作中。笔尖在纸上划出几道无意义的线条后,我放弃了,将笔记本扔到一旁。

第二天早晨,我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花更多时间精心准备“霞月凛音”的妆容。这已经成了一种仪式,一种将柳溪阳转变为“霞月凛音”的神秘过程。每一笔眼线,每一抹唇彩,都像是在构建另一个人格,一个不受现实束缚的存在。

到达咖啡厅时,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承远的身影。但他还没来,当然了,他的班次在下午。

“凛音酱,早上好~”藤原店长一如既往地热情洋溢,“今天看起来特别美呢。”

“谢谢店长大人,”我微微欠身,露出“霞月凛音”标志性的甜美笑容,“今天也会努力工作的呢~”

“太好了!”藤原店长拍拍手,“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最近,我们的社交媒体关注度大增,特别是自从你来了之后,凛音酱。”

“诶?是这样吗?”我假装惊讶。

“没错!所以我决定在情人节前夕举办一个特别活动——最受欢迎男仆和女仆的票选活动!获胜者将在情人节那天参与一个特别环节。”她神秘地眨眨眼,“详情保密,但肯定会很精彩。”

“特别环节?”我有些不安,“是什么样的活动呢?”

“先保密~”藤原店长笑着说,“不过别担心,绝对符合我们咖啡厅的风格。”

这个模糊的回答并没有减轻我的忧虑。但作为“霞月凛音”,我只能保持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上午的工作如常进行。我接待了几位常客,他们已经开始变得熟悉,甚至有人带了小礼物给我——一个猫耳发卡,一瓶名贵的指甲油,还有一盒进口巧克力。这些礼物让我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霞月凛音”只是一个角色,一个虚构的存在,但这些人却把真实的情感投射在了她身上。

午休时间,苍井翔太“恰好”来到休息室,坐在了我旁边。

“凛音桑,听说了藤原店长的活动了吗?”他笑着问道。

“嗯,刚刚听说了,”我谨慎地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我猜你肯定会赢,”他凑近了一些,“没有人比你更受欢迎了。”

“翔太君过奖了,”我微微后仰,拉开距离,“月野小姐和其他女孩们也很优秀。”

“但她们都不是你,”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凛音桑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是别人无法模仿的。”

他的眼神过于直接,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承远走了进来。

看到我们俩坐得如此之近,他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只是简单地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储物柜。

“夜见君,”翔太转向承远,语气变得轻松,“你也来得正好。藤原店长要举办最受欢迎员工的票选活动,情人节那天获胜者有特别环节。”

“哦,是吗?”承远淡淡地回应,目光刻意避开我们,“听起来不错。”

“我觉得会是你和凛音桑获胜,”翔太笑着说,“咖啡厅的黄金搭档嘛。”

承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他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受欢迎。倒是翔太前辈,一定有很多票吧?”

“我哪里比得上夜见君啊,”翔太故作谦虚,“年轻帅气的大学生,多少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能感觉到承远的不自在,也看到他刻意保持距离的努力。这与之前他对翔太接近我时的反应截然不同。现在,他选择了退让,这种转变让我既松了一口气,又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

下午的工作时间,我们默契地避开了彼此。当他在一号区域时,我会去四号区域;当他去收银台时,我会留在茶水间。这种刻意的回避反而让我更加在意他的一举一动。我发现自己时不时地望向他,捕捉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每一个手势,甚至是他与客人交谈时的笑容。

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他也在做同样的事。当我转过身时,常常能捕捉到他迅速移开的目光;当我接待一位男性顾客时,他的视线会不自觉地飘向我这边;当苍井翔太靠近我时,他的表情会有一瞬间的紧绷。

这种奇怪的互动模式持续了整个下午,直到关店前的最后一刻。

“各位,注意一下~”藤原店长拍拍手,聚集了所有员工,“我们的投票活动已经在官方账号上线了!记得告诉你们的常客来支持你们哦!”

“投票结果什么时候公布?”小月好奇地问。

“下周二,情人节前一天,”藤原店长笑着回答,“获胜的那位,将在情人节当晚参与一个特别环节!”

“到底是什么特别环节啊?”有人继续追问。

“保密!”藤原店长做了个封口的手势,“但我保证,会非常符合情人节的气氛,也非常符合我们咖啡厅的风格。”

这个暧昧的回答让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符合情人节气氛”和“符合咖啡厅风格”这两个条件组合在一起,让我不禁开始想象各种可能——无论藤原店长计划的是什么,都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下班后,我仍然保持着“霞月凛音”的装扮离开咖啡厅。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我绝不能冒险在咖啡厅或其附近卸妆。开车绕了几个街区后,我找到一处僻静的停车场,锁好车门,拉上遮阳帘,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卸掉妆容,换下那套华丽的女仆装,重新穿上柳溪阳的简洁西装。

每天经历这个转变的过程,就像是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之间切换。令人困扰的是,我开始不确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是那个严肃理性的记者柳溪阳,还是那个温柔甜美的“霞月凛音”?

回到家里,我忍不住打开了咖啡厅的官方账号,查看那个投票活动。不出所料,“霞月凛音”的名字赫然在列,票数已经遥遥领先。而让我意外的是,“夜见凛”的名字排在第二位,票数虽然不少,但与“霞月凛音”还有明显差距。

看来“霞月凛音”很可能会成为票选活动的获胜者,这意味着情人节那天,我将独自面对藤原店长所谓的“特别环节”。这个念头让我既紧张又期待,同时也更加困惑。为什么我会期待?为什么不立即辞职,结束这场闹剧?我告诉自己是因为报道需要,但内心深处,我知道还有别的原因——我想多待一天是一天,多体验一刻是一刻,那种被人以全新眼光看待的感觉,那种作为“霞月凛音”而非柳溪阳的自由感。

几天后,藤原店长果然宣布了投票结果:“恭喜‘霞月凛音’获得最高票数!情人节当晚,我们期待你参与特别环节哦!”

听到这个结果,承远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我能看出他眼中既有一丝释然,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和犹豫。

“那个特别环节到底是什么?”我直接问道,声音略显紧张。

藤原店长神秘地笑了笑:“是一个关于爱的活动,由你主导。具体内容情人节前一天发给你,保证会让客人们记忆深刻!”

回到家,我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那篇迟迟无法完成的报道。我已经写下了标题和开头的几段,但之后就再也无法继续。每当我试图客观分析这种角色扮演现象时,我的思绪就会不自觉地飘向承远,飘向“霞月凛音”,飘向那些复杂的情感和关系。

我已经无法客观地看待这个话题,因为我自己就深陷其中,成为了自己想要分析的现象的一部分。记者的冷静与专业在这种情况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打开了一个新文档,开始写下一些问题:
——为什么选择成为“霞月凛音”?
——在扮演这个角色时,感受到了什么?
——这个角色与真实的你有何不同?
——当别人喜欢上“霞月凛音”时,你是什么感受?

最后一个问题让我停下了手指。当别人——特别是承远——喜欢上“霞月凛音”时,我是什么感受?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复杂到我不敢深入思考。但它像一颗种子,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无法忽视。

我合上电脑,走到窗前。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如同那天在承远眼中看到的复杂情感。我想起自己对他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永远是你妈妈。”这句话像一道屏障,保护着我们之间那条不应该被逾越的界限。但同时,它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多可能性的门——如果不是他的妈妈,而只是“霞月凛音”,一切会怎样?

这个危险的想法让我猛地摇头,试图甩开它。但它却如影随形,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情人节即将到来,而我与承远即将在那天以全新的方式相遇。不管藤原店长计划的是什么“特别环节”,它都将成为我们关系中的一个转折点。面对这个未知的未来,我既恐惧又期待,既想逃避又想迎接。

这种矛盾的心情,恐怕正是“霞月凛音”和柳溪阳之间的永恒拉锯。一个想飞,一个想落;一个追求自由,一个坚守责任;一个向往被爱,一个害怕被爱。

而最终,我必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不管我多么享受成为“霞月凛音”的感觉,总有一天,这个角色必须谢幕。当面具落下,灯光熄灭,回到现实世界的,永远只能是柳溪阳——承远的母亲,一个不再年轻的单身女人,一个在报社工作了十几年的普通记者。

带着这些思绪,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梦中依然是那对猫耳朵,那身女仆装,还有承远看向“霞月凛音”时,眼中那抹我从未在他看向我时见过的光彩。

十一、慕承远:为了守护女魔法师的微笑,我愿意放弃一切?!

情人节前的几天,整个咖啡厅都笼罩在一种奇特的气氛中。自从在公园那次尴尬的“谈话”后,我和妈妈——不,在咖啡厅里,是我和“霞月凛音”——之间建立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互相避开对方,但又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像是两个互相围绕却不敢靠近的行星,有一种看不见的引力牵引着我们,同时又有一股强大的推力让我们保持距离。每当我瞥见她对其他客人露出甜美笑容时,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无名的火;而当我与其他女生说笑时,也能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那里面包含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情绪。

这种状态,既折磨人又莫名地让人着迷。

“夜见君,你最近怎么了?”林小月一边整理餐巾一边问我,“感觉你跟凛音姐之间怪怪的。”

“有吗?我没注意。”我随口搪塞,心虚地移开视线。

“明明有啊。以前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工作嘛,最近却像是特意避开对方似的。”小月皱着眉头,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反应过度地否认,然后赶紧平复情绪,“我们只是……各忙各的。”

“是吗……”小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然后话锋一转,“对了,你参加投票了吗?”

“什么投票?”

“就是咖啡厅的最受欢迎男女仆票选啊!”她夸张地瞪大眼睛,“整个店里就属你最迟钝了。藤原店长前天就宣布了,情人节会有特别环节,获得最高票数的员工将参与其中。”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什么特别环节?”

“不知道,店长保密了。”小月耸耸肩,“不过看凛音姐的票数,她肯定会赢。”

“她的票数很高吗?”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高到吓人!”小月兴奋地说,“自从她来了之后,店里的男性顾客增加了至少30%!我看到有些人一周来好几次,就为了找她点单。你是不知道,她的粉丝群有多狂热。”

听到这些,我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为妈妈的受欢迎而自豪,又为那些不知情的“粉丝们”感到荒谬,更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嫉妒?

“对了,你票数也不少呢,”小月继续说,“排在第二位,虽然距离凛音姐还有不少差距。”

“我?”我有些惊讶,“谁会给我投票啊?”

“很多女孩子啊!”小月理所当然地说,“别装了,你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慕名而来?上周那个送你巧克力的文学系女生,还有经常来的那对双胞胎姐妹,都是冲着你来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事实上,我对这些根本没有多少印象。这段时间,我的注意力几乎全被“霞月凛音”吸引了,其他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不过啊,”小月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我,“我总觉得店长这次的活动有点不同寻常。你没发现她最近看凛音姐的眼神特别亮吗?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我心里一紧:“你觉得那个特别环节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小月摇摇头,“不过肯定很有趣。情人节嘛,肯定是和浪漫有关的事情。”

浪漫?情人节?特别环节?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让我的胃开始不安地搅动。如果“霞月凛音”确实获胜——考虑到她现在的人气,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么她将参与这个神秘的“特别环节”。而这个环节,极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工作,一边悄悄关注着投票情况。果然,“霞月凛音”的领先优势越来越大,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情人节前一天,藤原店长正式宣布了投票结果。

“恭喜‘霞月凛音’获得最高票数!”她在员工会议上宣布,“情人节当晚,你将成为我们特别环节的主角!”

“霞月凛音”微笑着点头接受,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围裙上不安地搅动着——这是妈妈紧张时的小习惯。

“那个特别环节到底是什么?”她直接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我能察觉的紧张。

藤原店长神秘地笑了笑:“是一个关于爱的活动,由你主导。具体内容稍后我会私下告诉你,保证会让客人们记忆深刻!”

看着“霞月凛音”表面镇定,内心紧张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强烈的保护欲。不管那个“特别环节”是什么,如果会让她难堪或者不舒服,我都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不管她扮演的是谁,她终究是我妈妈。

会议结束后,我注意到藤原店长把“霞月凛音”单独叫到了办公室。通过百叶窗的缝隙,我能看到她们在交谈,“霞月凛音”的表情从惊讶到困惑,再到某种似乎是无奈的接受。

大约二十分钟后,“霞月凛音”从办公室出来,脸色有些复杂。我假装在收拾东西,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才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她。

“一切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用“霞月凛音”那甜美的声音回答:“当然啦,夜见君~凛音只是有点紧张呢~”

“那个……特别环节,”我压低声音,“到底是什么?”

她的表情微微变化,然后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在附近,才用正常的声音回答:“一个有点荒谬的游戏。情人节当晚,顾客可以参加一系列竞争性小游戏,胜利者将有机会邀请我……约会。”

“什么?!”我几乎喊出声来,赶紧又压低嗓音,“这太过分了!你不能同意这种事!”

“别担心,”她摆摆手,“藤原说了,最终是否接受约会由我决定。我当然不会答应的。”

“但是这种设置本身就很奇怪!”我依然不能接受,“这不是把你当成了……某种奖品吗?”

“在这种咖啡厅里,本来就是在出售一种幻想,承远。”她平静地说,用的是妈妈的语气,“况且,我现在也不能退出了。”

“为什么?”

“报道需要。”她简短地回答,眼神中有某种坚定,“这正好是我理解这类咖啡厅文化的绝佳机会。别忘了,我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

“但如果某个奇怪的顾客赢了怎么办?”我不安地问。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别忘了,我有拒绝的权利。无论谁赢了,如果我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不’。”

这个回答本应让我安心,但不知为何,它反而激起了我内心的某种情绪。

“你是说……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你就会同意?”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她只是轻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做任何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所以,不用担心我。”

“你真的不打算退出吗?”我再次确认。

她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半途而废。明天,就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不能让其他人赢得那个游戏,不能让其他人有机会约“霞月凛音”!即使她最终会拒绝,整个过程也太荒唐、太令人不安了。

但我能做什么呢?

回到宿舍,我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混沌状态。大脑不断地模拟各种情景:陌生的男人赢得游戏,邀请“霞月凛音”约会;她虽然拒绝,但场面尴尬;或者更糟的是,如果那个人是翔太,以他对“霞月凛音”的痴迷程度,甚至可能会当场表白……

“喂,慕承远,”王子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你怎么了?从回来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没什么……”我含糊地回答。

“是那个新同事的事情?”他敏锐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王子豪毕竟是我的好朋友,也许他能给我一些建议?当然,不能告诉他全部真相,但至少可以听听他对类似情况的看法。

“其实是这样的,”我斟酌着词语,“咖啡厅要举办一个情人节活动。顾客可以参加游戏,胜利者将有机会邀请最受欢迎的女仆……约会。”

“哦~”王子豪吹了个口哨,“听起来挺有趣的。让我猜猜,那个新同事就是最受欢迎的女仆?”

我点点头。

“然后你担心有人会赢得游戏,邀请她出去?”他继续猜测。

我再次点头,感到脸上有些发热。

王子豪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简单啊,你自己参加游戏,赢了不就行了?”

“我是店员,不能参加客人的活动。”我沮丧地说。

“那就辞职啊。”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在讨论换件T恤那样简单。

“辞职?”我瞪大眼睛,“你疯了吗?为了一个游戏辞掉工作?”

“不是为了一个游戏,是为了那个女孩啊。”王子豪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这点牺牲算什么?大不了之后再找工作呗。”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混沌的思绪。是啊,如果辞职就能参加游戏,那么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至于之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你说得对,”我慢慢地说,感觉一股莫名的勇气在心中升腾,“我应该辞职,然后参加游戏。”

“这才像话嘛!”王子豪拍拍我的肩膀,“为爱冒险,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

回到自己的床位,我突然被一种强烈的荒谬感击中,不禁哭笑不得。想想看,几周前我还在和妈妈因为这份工作争论不休,甚至一度冷战。她不惜伪装身份来到咖啡厅,目的可能就是让我知难而退、放弃这份工作。而现在,我居然又为了她要主动辞职?

人生就是这么一个巨大的讽刺。我为了保住工作和妈妈对抗,现在又为了妈妈放弃工作。更荒谬的是,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为了保护“妈妈”才这么做,还是因为真的被“霞月凛音”吸引……

在王子豪看来,这只是一场青春期的浪漫冒险。如果他知道事实的真相,估计会当场吓晕过去。但此刻,他的鼓励确实给了我行动的勇气。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敲响了藤原店长的办公室门。

“夜见君?有什么事吗?”她看起来有些惊讶。

“我想辞职。”我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她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震惊,“为什么?是工资有问题吗?还是工作时间不合适?”

“都不是。”我深吸一口气,“我想参加今晚的游戏。”

藤原店长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在开玩笑:“你是说……情人节特别活动的游戏?”

“是的。”

“为了参加那个游戏,你要辞职?”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夜见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非常清楚。”我平静地回答,尽管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藤原店长叹了口气,示意我坐下:“夜见君,你是我们最好的员工之一。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商量。没必要为了一个活动就辞职。”

“不是因为不满,”我坚持道,“是因为……我想要那个机会。”

“什么机会?”

“邀请‘霞月凛音’……约会的机会。”说出这句话时,我感到一阵奇怪的释然,好像终于卸下了某种负担。

藤原店长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夜见君,你是说……你喜欢凛音小姐?”

我没有直接回答,但我点了点头,感觉脸上发烫。

“我早该猜到的……”藤原店长喃喃自语,“那些小动作,那些眼神……但我没想到你会走到辞职这一步。”

突然,她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夜见君,规定就是规定。员工不能参加顾客的活动,这是为了保持专业性。如果我为你破例,其他员工怎么想?”

“我理解,”我低声说,然后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但是……我愿意放弃这份工作,只为了那个机会。如果这不能说明我的认真,那什么能呢?”

说这句话时,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表面上是在谈论对“霞月凛音”的感情,但某种程度上,这确实是我真实的心声。我愿意放弃什么,只为了那个机会……虽然“那个机会”指的不仅仅是约会,而是理清这种复杂的关系,解开这个困扰我们的谜团。

藤原店长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某种理解和同情:“夜见君,你真的这么喜欢她?”

“是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这竟然是真的。不管“霞月凛音”的真实身份是谁,那个角色,那个人格,确实深深地吸引了我,以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方式。

藤原店长长叹一口气:“好吧。我不能接受你的辞职——你是个太好的员工了。但……我可以破例让你参加今晚的活动。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急切地问。

“如果你赢了,邀请了凛音小姐,而她拒绝了你……你必须接受结果,继续正常工作,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工作氛围。你能保证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保证。”

“那好吧。”她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也被情人节的气氛感染了,竟然会同意这种事。”

走出办公室时,我的心情无比复杂。一方面,我成功地争取到了参加游戏的机会;另一方面,我却在想,如果真的赢了,该怎么面对“霞月凛音”?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那个事实——她既是我喜欢的人,又是我的妈妈?

“夜见!”苍井翔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刚才是在店长办公室吗?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转身微笑,“只是询问一些关于今晚活动的事情。”

“哦?”他好奇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要参加今晚的游戏。”我平静地说。

“什么?”翔太瞪大眼睛,“员工不是不能参加吗?”

“店长破例允许了。”

“真的假的?”他一脸不可思议,“那我也要去申请!如果你能参加,为什么我不行?”

“你去问问店长不就知道了?”我耸耸肩,心想藤原店长肯定会拒绝他。

翔太狐疑地看着我:“等等,你该不会是……因为凛音小姐?”

我没有回答,但我想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哥们,你藏得够深的啊!我一直以为你对凛音小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呢。”

如果你知道真相,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心想。但我只是淡然一笑:“人不可貌相。”

“看来今晚的比赛要激烈了,”翔太摇摇头,眼神中有一丝挑战,“不过,别以为我会让着你。我追求凛音小姐的决心可不比你少!”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翔太不知道他在追求谁,而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种不对等的局面让我既愧疚又有一丝优越感。

“那就公平竞争吧。”我伸出手,与他相握。

握手的瞬间,我忽然意识到局面已经变得荒谬至极:我将与其他人——包括翔太——竞争邀请自己的妈妈约会的机会。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简单的好奇心和一套猫耳女仆装。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正如我永远想不到,自己会站在这里,为了能与“霞月凛音”约会而放弃一切。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内心深处,我竟然一点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十二、柳溪阳: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人节游戏!那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

与承远在公园的那次谈话后,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和感受。那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永远是你妈妈”既是对他的提醒,也是对自己的警告。角色扮演已经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模糊不清,我需要在事情彻底失控前找回现实的锚点。

或许,这个所谓的“特别活动”反而会是一个机会——让承远看清现实,接受我们母子的身份。当他看到其他男性为了约会“霞月凛音”而竞争,也许会意识到这种感情有多么荒谬。毕竟,那些不知情的男士们争抢的约会对象,实际上是一位接近四十岁的单身母亲,还是他自己的妈妈!这个事实一旦呈现在眼前,应该足以打破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一边为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活动做准备,一边观察着咖啡厅里的变化。夜见遥——不,是承远——近几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工作时刻意避开与我的任何接触。这种刻意的距离让我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我想,这大概是我的计划起效了,他开始认清现实,重新审视那些不该有的感情。

相比之下,苍井翔太的殷勤却变本加厉。他几乎抓住每一个机会与我搭话,送花、送巧克力、甚至主动替我分担工作。这种追求本该让我感到不适,但在“霞月凛音”的角色下,我竟然也能坦然接受,甚至从中获得一种被珍视的满足感。

“凛音小姐,情人节那天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翔太在递给我一杯咖啡时悄声说道,眼神中带着我熟悉的赤诚。

“啊啦~”我保持着角色的语气回应,“翔太君是指什么呢?”

“就是……那个特别活动啊,”他略显紧张地笑了笑,“我会参加的。”

“哦?你也要来参加吗?”我假装惊讶,心里却早有预料。以翔太对“霞月凛音”的热衷程度,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是的,”他坚定地点头,“希望凛音小姐能为我加油。”

“凛音会期待翔太君的表现的~”我微笑着回应,眼角余光却在寻找承远的身影,想看看他对这段对话的反应。但他不在视线范围内,这让我心里略微失衡。

情人节当天,我比平时更早起床,在家中精心完成了“霞月凛音”的妆容和装扮。和往常一样,我从不会以柳溪阳的身份出现在咖啡厅中。当我戴上那对标志性的猫耳发箍,看着镜子中的“霞月凛音”,今天的她显得比往常更加光彩照人。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重要性,也许是因为内心的不安,我比平时更加用心地打扮自己。

当我走进咖啡厅的主厅,发现承远并不在那里。月野星华正在布置情人节的装饰,粉色和红色的心形物品点缀着整个空间,营造出浓厚的节日氛围。

“星华,夜见遥今天怎么没来?”我尽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星华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也不清楚呢,凛音姐。他今天的班次应该早就开始了,但还没看到人。”

这很不寻常。承远一向守时,从不迟到,更不会无故缺席。我强压下心中的担忧,继续准备开店事宜,但注意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希望随时能看到他走进来。

“藤原店长,”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我走近正在调整设备的店长,“夜见君今天请假了吗?”

藤原美雪抬头,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夜见君有些私事要处理,晚些时候会来的。怎么,凛音也担心他吗?”

“只是问问而已,”我赶紧解释,“毕竟今天是特别活动,人手应该齐全才对。”

“别担心,”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今晚的主角是你,其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个回答不但没有消除我的疑虑,反而让我更加不安。我拿出手机,给承远发了条短信:“你还好吗?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出乎意料的是,这条信息没有立即得到回复。平时承远总是会很快回我的消息,即使是在我们关系紧张的时候。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他是在刻意避开今天的特别活动?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会不会是因为情人节,他去和某个女孩约会了?也许是他系里的那个学霸女生?或者是那个经常在图书馆与他一起自习的学妹?甚至可能是社团里那个据说对他有好感的女生?

这个想法本该让我感到释然——如果承远真的对同龄的女孩产生了感情,那不正是最理想的状况吗?这会自然而然地解决我们之间那种奇怪的感情,让一切回归正轨。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念头非但没有带来释然,反而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失落感。我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母亲对儿子成长的不舍,是对他开始有自己生活的自然反应。但内心深处,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整天,我都在一种奇怪的情绪中度过——表面上是“霞月凛音”的温柔甜美,内心却因为承远的缺席而不断猜测、担忧。咖啡厅比平时更加忙碌,情人节的气氛让顾客们比平时更加热情奔放。有人送花,有人递情书,甚至有人尝试当场告白,而我只能以“霞月凛音”的方式礼貌回应。

下午五点,藤原店长宣布提前闭店两小时,为晚上的特别活动做准备。员工们开始重新布置空间,将桌椅安排成适合游戏的模式,设置了一个小舞台和几个游戏区域。

“凛音,”藤原店长把我叫到一旁,“今晚可能会有些……出人意料的状况。但我希望你能保持专业,配合活动进行,好吗?”

“出人意料?”我皱眉,心中警铃大作,“是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她神秘地笑了笑,“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尊重每一位参与者的感受。这是我们咖啡厅的宗旨。”

这个模糊的回答让我更加不安,但作为“霞月凛音”,我只能点头同意。

晚上六点,特别活动正式开始。咖啡厅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那些常来的客人,特别是那些对“霞月凛音”特别热情的男性顾客。

藤原店长走上小舞台,用麦克风宣布活动开始:“欢迎各位来到‘猫耳物语’咖啡厅的情人节特别活动!今晚,我们将举办一系列有趣的小游戏,优胜者将获得与我们最受欢迎的女仆——霞月凛音共度一段甜蜜时光的机会!”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站在舞台一侧,勉强保持着微笑,心里却七上八下。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找到了苍井翔太——他穿着精心挑选的休闲西装,发型也比平时更加讲究,明显是为了这个活动特意打扮过。

“现在,请想要参加活动的客人们到前台报名!”藤原店长热情地宣布,“三分钟后报名截止,我们将立即开始第一轮游戏!”

人群涌向前台,场面一度混乱。我站在原地,感受着那种被当作“奖品”的奇怪感觉。虽然藤原曾保证我有最终拒绝的权利,但此刻,看着那些热切的眼神,我还是感到一丝不适。

“报名即将截止!”藤原店长看了看手表宣布,“还有最后三十秒!”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承远,但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正装,头发精心梳理过,手里还捧着一束红玫瑰。整个人看起来成熟而自信,与平时那个有些内敛的大学生判若两人。

“我报名!”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咖啡厅。

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承远——不,此刻的他是夜见遥——正直视着我,眼神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和炽热。

震惊之余,一股奇怪的情绪从我心底涌上来——那是一种我不愿承认却无法否认的喜悦。一整天的担忧和失落突然被这股暖流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终于来了”的欣喜。这种感觉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和些许羞愧——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应该对儿子的这种行为感到高兴才对。但“霞月凛音”的那一面却为这个精心打扮、手捧鲜花的年轻人的出现而心跳加速。

我试图压抑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不用再担心他的缺席,或者是因为终于能够实施我的“让他看清现实”的计划。但内心深处,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简单。某种我不敢细想的感情,正在角色扮演的迷雾中悄然滋长。

“这位先生,”藤原店长微笑着说,“你来得正是时候。请到前台登记吧。”

我站在原地,震惊和喜悦交织成一种复杂的情感。这是怎么回事?承远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活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是在……追求“霞月凛音”?还是有其他目的?

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时,他给了我一个微笑——不是那种儿子对母亲的温和笑容,而是一个年轻男子对心仪女性的自信微笑。这个表情让我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起来,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涌上心头。

我看向藤原店长,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解释。但她只是对我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种“等着瞧吧”的意味。

苍井翔太显然也注意到了承远的到来,他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某种竞争意识。他挺直背脊,整了整衣领,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好的,报名现在正式截止!”藤原店长宣布,“我们有……总共八位参赛者!请上台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吧!”

八位参赛者依次上台,其中五位男性,三位女性。除了承远和翔太,其他参赛者中有几个令我印象深刻:一位是前些日子来店里的女学生,记得那天她因为考试失利而情绪低落,我花了些时间安慰她,没想到现在她会来参加这个活动;还有一位是那个总是指定要我服务的中年男客人,几乎每周都会来光顾,他今天特意穿了正装,看起来格外隆重;其他几位参赛者也各有特点——一位看起来像是刚下班的白领男性,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还有一位留着长发的艺术系女生。

看着台上这些形形色色的参赛者,我感到一阵眩晕。这场比赛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不仅有男性,还有女性;不仅有年轻人,还有中年人;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位竟然是我的亲生儿子!

而最令我困扰的是,当我的目光落在承远身上时,那种隐秘的喜悦感依然挥之不去。即使我的理智不断提醒自己这一切有多么荒谬,心底的某个角落却在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这种矛盾的感受让我既恐惧又期待,既想逃避又想面对。

“各位参赛者,接下来我将介绍今晚活动的具体规则,”藤原店长环视全场,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我们会进行一系列精心设计的游戏环节……”

十三、慕承远:守护女神身像与解开香氛谜题!一步步接近真心的争夺战!

我站在舞台上,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这可能是我人生中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之一——以双重身份参加这个情人节特别活动。既是咖啡厅的员工,又是争夺凛音的参赛者。但我别无选择,这是目前唯一能向霞月凛音传达我心意的方式。

环顾四周,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藤原店长站在舞台中央,脸上挂着那种“看好戏”的微笑;小月在一旁帮忙组织活动,时不时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而最让我心跳加速的,是站在舞台边缘的凛音,她那惊讶中带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表情,让我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多亏了藤原店长,我才能站在这里。她特别批准我保留员工身份同时参加比赛,这是前所未有的特例。不过,她也允许翔太参赛,这让我有些意外。难道是因为公平?还是店长想测试我是不是真的会像自己说的那样拼尽全力?无论如何,既然已经站在这里,我就不会退缩。尤其是当我回味凛音刚才看向我的眼神——那不仅仅是惊讶,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期盼和闪烁,这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英雄救美的勇气。

“接下来,请各位参赛者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藤原店长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第一位上前的是一位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性,身高大约175cm,看起来四十出头,是咖啡厅的常客,经常指定凛音服务。

“大家好,请叫我‘高桥大介’吧,”他的语气自信而成熟,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是一家设计公司的部长。来这家咖啡厅已经半年了,每周都会光顾。霞月小姐的服务一直让我感到宾至如归,希望今天能有机会更好地了解她。”

接下来是那个瘦高个的白领男性,西装革履但看起来有些疲惫,像是刚下班。

“今天就以‘中村隆太’这个名字参赛吧,”他微微一笑,“是附近律师事务所的助理。日常工作压力很大,唯一的解压方式就是来这里看凛音小姐的笑容。虽然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顾客,但希望今天能有机会改变这一点。”

轮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与其他人不同,我选择了真实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慕承远,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我直视着凛音的眼睛,希望她能明白我想传达的信息——在乎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我扮演的某个角色,“虽然在这里工作,但今天我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站在这里,希望能证明自己的诚意。”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凛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瞳孔微微扩大,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瞬。她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真名意味着真心,没有伪装,没有躲藏。我们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连接起来,在这个充满假名的舞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这个短暂的默契让我的心跳加速,给了我更多的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第四位是那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染着浅栗色的头发,穿着设计感十足的服装。

“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山田惠子’!”她的语气活泼而自信,“是时尚杂志的编辑助理。我超喜欢凛音姐的服务风格和穿搭,希望通过今天的活动能和她成为朋友!”

第五位是我熟悉的对手——苍井翔太。他穿着精心挑选的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比平时工作时更加光彩照人。

“各位好,我是苍井翔太。”他的声音清晰有力,“作为这家咖啡厅的男仆,我有幸与凛音小姐共事多时,但今天我想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站在这里。”他的目光直视凛音,“希望能通过今天的比赛,证明我的心意。”

第六位是那个留着长发的艺术系女生,她穿着宽松的画家衬衫和黑色紧身裤,手上还戴着几个手工编织的手链。

“呃……请称呼我为‘永井美咲’,”她的声音有些腼腆,“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我很欣赏凛音小姐的气质和风格……希望能和她成为朋友,也许还能请她当我的绘画模特……”

最后一位是那个一直来找凛音倾诉的女学生,戴着眼镜,穿着整洁的校服,看起来很认真。

“大家可以叫我‘佐藤梨花’,”她鞠了一躬,“是附近高中的学生。前些日子考试失利时,是凛音姐姐安慰了我,给了我重新振作的勇气。我……我想通过今天的活动表达我的感谢,也想更多地了解凛音姐姐!”

“谢谢各位的自我介绍!”藤原店长拍拍手,然后示意月野星华上前。

小月推着一个装饰着彩带和气球的推车走上前来,上面放着一块与真人比例相当的霞月凛音宣传立牌,凛音在上面做着招牌的猫爪卖萌动作,笑容灿烂。她还拿来了几个餐盘和一篮子软球。

“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一个游戏环节——勇气试炼!”月野星华兴奋地宣布道,“规则很简单,参赛者需要站在立牌前,手持餐盘,保护凛音不被软球击中。三位观众会从5米外轮流向立牌投掷10个软球,如果参赛者被击中三次或凛音立牌被击中一次,则直接淘汰。”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我们已经抽签决定了出场顺序,第一位是‘高桥大介’先生!”

“高桥大介”虽然动作不够灵活,但仍勉强挡住了七个球,但第八个球直接击中了他的胸口,第九个球又击中了他的肩膀,第十个球则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凛音立牌,导致他直接出局。

“真遗憾,‘高桥’先生,”藤原店长安慰道,“谢谢您的参与。”

“下一位,慕承远!”月野星华宣布道。

我拿起餐盘走向场地中央时,突然想起第一天工作时,凛音捉弄我,让我帮她拿餐盘的场景。那时我手忙脚乱,差点出丑。而现在,我要用这同样的餐盘来保护她的形象。命运有时就是这么有趣。

“准备好了吗,慕同学?”藤原店长站在投掷区,身边是两位看起来投掷技术不错的男性顾客,他们手中各自拿着几个软球,跃跃欲试。

"随时可以开始。"我双手握紧餐盘,站在凛音立牌前方,摆出防守姿势。

"那么,开始!"

第一个球朝我胸口飞来,我轻松地用餐盘将它挡开。第二个、第三个球也被我一一接住。前五个球都没有构成太大威胁,我开始有些得意。

但第六个球却来势汹汹,直奔凛音立牌的脸部而去。我快速侧身,勉强用餐盘边缘将它挡开,但这个动作让我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

"好球!"台下有人喊道,引起一阵笑声。

我稳住身形,立即调整姿势。第七个球朝我的腿部飞来,我不得不蹲下身体,用餐盘挡在前方。球被弹开,但我的防守位置已经暴露出缺口。

第八个球紧随其后,直奔我刚才露出的空档。我几乎是本能地向左跳了一步,用餐盘挡住了这记诡异的攻击,但这也让我背对着凛音立牌,完全暴露了她的正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第九个和第十个球几乎同时飞来——一个朝我的头部,另一个直奔凛音立牌的胸口。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我看到两个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左手持餐盘高举过头,挡住了第一个球;同时右脚一个侧踢,精准地将第二个球踢向一旁,而球堪堪擦过凛音立牌的边缘,没有击中。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太厉害了!"小月在一旁惊叹。

我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余光瞥见凛音站在舞台边缘,脸上带着惊讶和……是骄傲吗?这个发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中村隆太'先生,请上场!"月野星华宣布。

"中村隆太"显然疲惫不堪,连续被三个球击中,也被淘汰出局。

"'山田惠子'小姐,轮到你了!"

"山田惠子"出乎意料地灵活,但在第七个球时,一个不小心让球击中了凛音立牌,也被淘汰了。

"啊,对不起凛音姐!"她懊恼地喊道。

"苍井翔太,请上场!"

轮到苍井翔太时,他的表现相当出色,灵活地挡下了八个球,但第九个和第十个球分别击中了他的肩膀和腿部,让他带着两次"受伤"勉强过关。

"看来我需要多练习,"他微笑着说,眼睛却紧盯着我,充满竞争意识。

"'永井美咲'小姐,请准备!"

"永井美咲"意外地敏捷,只被击中一次就顺利通过了挑战。

"平时画画需要很好的手眼协调能力,"她害羞地解释道。

"最后一位,'佐藤梨花'小姐!"

"佐藤梨花"虽然看起来纤弱,但反应相当快,只被击中一次就成功过关。

"谢谢大家的精彩表现!"藤原店长宣布,"第一轮游戏结束,'高桥'先生、'中村'先生和'山田'小姐遗憾出局。接下来我们将进行第二轮游戏……"

我看了看剩下的对手——苍井翔太、"永井美咲"和"佐藤梨花"。翔太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但其他两位女生也不容小觑。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赢得最后的胜利,向凛音证明我的心意。

当我的目光与凛音相遇时,我看到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担忧,又似乎在期待。这个发现让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为了那个笑容,为了那个让我心动的人,我愿意迎接任何挑战。

"好了,各位!第一轮游戏结束后,让我们继续第二轮挑战!"月野星华手里拿着一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神秘地微笑着,"接下来是——智慧试炼!"

她走向咖啡厅中央一张精心布置的圆桌。桌面上整齐地排列着七个小巧精致的香水瓶,每一瓶都有不同的形状和颜色。

"这个游戏的规则非常简单,"月野星华指着桌上的香水瓶解释道,"这里有七款不同的香水,你们的任务就是选出霞月凛音小姐最喜欢的那一款。最终答案会由藤原店长公布。大家将依次上前选择,不得更改。选错的选手将被淘汰!"

台下响起一阵惊叹和议论声。我看了看剩下的对手——苍井翔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永井美咲"看起来有些犹豫;而"佐藤梨花"则一脸认真地盯着那些香水瓶。

"按照第一轮的表现顺序,首先请慕承远上台!"月野星华宣布道。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张桌子。七个香水瓶像是七个小小的谜题,等待着被解开。我知道这是一个关于了解凛音的测试,而我不能失败。

桌上的香水瓶形态各异:一个紫色的椭圆形瓶子,一个蓝色的方形瓶,一个粉色的花朵形状瓶,一个金色的圆柱形瓶,一个绿色的扁平瓶,一个白色的小巧瓶子,还有一个透明的简约瓶子。

我先拿起紫色的椭圆形瓶子,轻轻喷了一点在手腕上。一股浓郁的薰衣草香气立刻扑鼻而来,带着一丝甜味。不,这不像是凛音会喜欢的。

接着是蓝色的方形瓶,散发出清新的海洋气息,略带柑橘的清香。这也不像是她的风格。

第三个是粉色的花朵形状瓶,喷出的是浓郁的玫瑰香气,甜腻而强烈。虽然很适合她在咖啡厅的形象,但总觉得不太对。

当我拿起金色的圆柱形瓶时,一种熟悉的香气飘入鼻腔——这是一种温暖的木质调香水,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我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味道,这就是凛音在咖啡厅工作时常用的香水!每次站在她身边,这种香气总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周围。

我几乎要选这个了,手已经伸向了金色瓶子,但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停下了动作,目光不经意地看向凛音。

等等,妈妈平时根本不用香水。那些香水只是她在咖啡厅工作时的"道具",是霞月凛音这个角色的一部分,而不是柳溪阳的真实选择。如果要选她真正喜欢的,应该是……

我放下金色瓶子,继续检查剩下的三瓶。绿色的扁平瓶里是一种清新的草木香气,白色的小巧瓶子则是一种带着甜味的花香。都不像是她的风格。

最后,我拿起那个透明的简约瓶子。轻轻喷了一下,令我惊讶的是,几乎没有明显的气味,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新感,就像是刚洗过的衣服或是晴天里的微风。这是一种极其淡雅的香气,几乎可以说是无香的存在。

就是这个。妈妈平时根本不喜欢太过明显的香水味,她更喜欢那种自然、干净的感觉。这个透明瓶子里的"无香",才是她真正的选择。

我拿起透明瓶子,举起来示意我做出了选择。

"慕承远选择了7号瓶子,"月野星华宣布道,"请记住你的选择,结果将在最后公布。"

接下来是苍井翔太的选择时间。他走上前,以专业态度一个个仔细闻过每瓶香水。当他闻到金色圆柱形瓶时,眼睛亮了起来。

"我选择4号瓶子,"他自信地宣布,然后转向我,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慕君,你连凛音小姐在店里每天使用的香水都认不出来吗?看来这次我是赢定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平静地看着凛音。她的表情很微妙,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眼神中有一丝我才能读懂的复杂情绪。

"永井美咲"选择了粉色的花朵形状瓶,而"佐藤梨花"则选了白色的小巧瓶子。

"好了,所有选手都已经做出选择,"藤原店长走上前来,拿起一个信封,"现在,我将公布正确答案。"

她缓缓打开信封,取出一张卡片,念道:"霞月凛音最喜欢的香水是……7号透明瓶,一款几乎无香的清新型香水。"

全场一片惊讶的声音。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内心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真是令人惊讶的结果,"藤原店长笑着补充道,"虽然凛音小姐在工作时会使用4号香水,但她私下最喜欢的其实是这款低调的7号。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这个答案。"

我看向苍井翔太,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只了解咖啡厅里的霞月凛音,而不是真实的她。

"根据游戏规则,只有慕承远和'佐藤梨花'小姐可以进入最后的决赛!"月野星华宣布道,全场再次响起掌声。

苍井翔太和"永井美咲"离开了舞台,虽然翔太看起来很不甘心,但他还是保持了职业微笑,向凛音鞠了一躬后退场。

剩下的只有我和"佐藤梨花"了。我看着这个女高中生,突然意识到什么。从她的言行和表情来看,她对凛音的感情更像是感激和崇拜,而非爱慕。她可能只是来保护凛音不被奇怪的人骚扰的。这让我想起凛音曾经提到过,有个考试失利的女学生经常来找她倾诉,而凛音也给予了她很多鼓励和安慰。

在这种情况下,输赢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但当我的目光移向凛音时,一股奇怪的胜负欲突然充满了我的全身。她的眼神中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我无法确定的情绪——期望?这让我的心跳加速。

不,这不仅仅是一场游戏。对我来说,这是一次向她证明自己的机会。今晚,我要成为那个真正牵着凛音——不,牵着柳溪阳的手的人!

"最后的决赛将在十分钟后开始,"月野星华宣布道,"请两位选手做好准备!"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凛音。不管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挑战,我都会全力以赴。因为站在那里的不只是霞月凛音,而是我的母亲柳溪阳,是那个我想要守护的人。

十四、柳溪阳:超越血缘的羁绊!用决心开辟的前行之路!

我站在舞台边缘,心情复杂得无法言说。作为霞月凛音,我本该保持职业的微笑和距离感;但作为柳溪阳,我的心早已随着承远的每一次挑战而起伏不定。

出乎我的意料,承远顺利地以优势进入最后一轮……不,他的胜利并不让我意外,这就是我儿子应有的实力。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会出现在这场比赛中,而且是那样的全力以赴。使用真名参赛的他,真的是认真的吗?而我,为什么会为他的惊险而心跳加速,为他的胜利而欣喜若狂?这……真的只是我作为妈妈的关心和骄傲吗?

我悄悄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心跳。第一轮游戏中,当那个软球直奔我的立牌而去时,承远那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侧踢救球,让我差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那一刻,他眼中的专注和决心,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赢得比赛。

第二轮的香水选择更是让我心头一暖。他选了那瓶几乎无味的透明香水——那确实是我的最爱,但这不是任何人能够猜到的。除了和我朝夕相处的承远,没人知道柳溪阳从不喜欢浓郁的香味。他在那一刻,分明是看穿了霞月凛音的表象,直击柳溪阳的本质。

"最后一轮比赛——决心试炼!"月野星华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两位选手将被蒙上眼睛,穿过这片布满障碍物的场地,来到凛音小姐面前。规则很简单:每次碰到障碍物,比赛助手就会将选手带回起点重新开始。为保证公平,观众不得发出任何声音提示。谁先到达凛音小姐面前,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我望向比赛场地——那是咖啡厅中央临时清出的一片区域,约20米见方,里面高高低低地摆满了各种椅子和凳子,密集得让人眼花缭乱。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迷宫。

两位工作人员分别为承远和佐藤梨花蒙上眼睛,然后将他们带到场地两侧的起点。我站在场地的另一端,成为他们前进的终点和目标。

"准备好了吗?"藤原店长举起手,"比赛——开始!"

两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佐藤梨花身材娇小,弯下腰来用手在前方探路,动作谨慎而有条理。而承远则显得更加紧张,他的手臂略微伸展,试图感知前方的障碍物。

几乎同时,两人都碰到了第一个障碍物。轻微的碰撞声后,比赛助手立刻上前,将他们分别带回起点。

佐藤梨花调整了策略,似乎记住了第一个障碍的位置,第二次出发时成功避开了它,向前多走了几步才再次被拦截。

承远也采取了类似的方法,但因为身高问题,弯腰下来摸索反而比梨花要慢。我能看到他微微侧头,似乎在留意着另一侧梨花的动静,判断着彼此的进度。

第三次尝试时,承远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我熟悉的神情——每当他下定决心要做什么时,嘴角就会微微绷紧,眉心会出现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纹路。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果然,在第四次出发时,承远改变了策略。他不再小心翼翼地摸索,而是加快速度大步前进,直到右腿撞上一把椅子。但他的动作仿佛丝毫没受阻碍,直接抬脚将那把椅子"砰"的一声踢到一边。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想冲下去问他受伤了没有,疼不疼。我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留在原位。但我的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助手连忙带着承远回到起点,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沮丧或痛苦,而是带着一种奇怪的满足感。我顿时明白了他的计划——他不是在寻找通往我身边的路,而是在强行开辟一条路!

下一次出发,承远沿着刚才开辟的路线快速前进,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障碍物。这次,他毫不犹豫地再次直冲上去,用自己的腿将那把凳子撞向一旁。

那些木制的椅子和凳子虽然不算很重,但被这样撞击,肯定会在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承远是要向我证明什么,竟然不惜以这样的方式前进?他长裤下的双腿,应该已经满是淤青了吧……心疼和感动交织在一起,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佐藤梨花听着这边的声音,似乎意识到了承远的策略。我看到她咬了咬嘴唇,也尝试加快速度,但她的体型和力量显然不足以像承远那样强行开路。她只能继续自己的方法,虽然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前进得更远,但速度还是无法与承远相比。

场地中央,承远已经撞开了第五个障碍物。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坚定的微笑。那是一种我太熟悉的表情——在学校运动会上为班级接力冲刺时,在为了帮我搬重物而咬牙坚持时,都是这样的表情。

我突然感到眼眶有些湿润。这个男孩,我的儿子,正在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着某种心意——不是向霞月凛音,而是向柳溪阳,向他的母亲。

"砰"的一声,又一把椅子被撞开。承远已经清出了一条直通我这边的路线。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仿佛能预见到前方的障碍物一般,有序地将它们一一撞开。他前进的路线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微微呈现Z字形,这让我意识到他在记忆每一次尝试中摸索到的障碍位置,将它们拼凑成一幅完整的路线图。

我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这个曾经依偎在我怀里撒娇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为目标坚定前行的青年。他每一次踢开障碍时的坚决,每一次摔倒后立刻爬起来的韧性,都让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住。

佐藤梨花此时也已经探索出一段较为通畅的路线,但她的进度远远落后于承远。她的表情既有紧张也有挫败,但依然咬着牙坚持着。某种程度上,我能从她身上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固执、不服输,即使明知道不可能赢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砰!"承远撞开了路线上最后一件障碍物,一把红色的休闲椅被他推向一旁。现在,从起点到我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条歪歪扭扭但畅通无阻的路径。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头,仿佛隔着布条也能看见我一般,从起点大步向我走来。

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他的每一步都那么坚定,那么笃定,仿佛在告诉全世界: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胜利已成定局。

看着他一步步接近,我的思绪突然飘回到承远五岁那年。那时的他,刚刚学会骑自行车没多久,执意要骑车去附近的公园。路上,他摔倒了好几次,膝盖都擦破了皮,但每次都咬着牙爬起来,倔强地不让我帮忙。那时的眼神,和现在竟如此相似。

他还有三步就要到达我面前了。我能看到他的长裤下,隐约有些湿润的痕迹——那大概是汗水,也可能混合着因撞击而渗出的血丝。我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忍不住伸出去扶住他。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咖啡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这就是我的儿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承远。当他决定追求什么的时候,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哪怕伤痕累累,也要走到我面前。这份决心,这份执着,让我心中泛起波澜。

熟悉的是他那份倔强,从小到大,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很少改变。陌生的是,他从未将这份倔强如此明显地表现出来,更不用说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霞月凛音"。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柳溪阳,而是霞月凛音。承远努力的对象,是那个甜美可人的猫耳女仆,而不是他的母亲。

可即便如此,我的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暖流。因为不管他认为自己追求的是谁,那份真诚的心意,那份不顾一切的勇气,都确确实实地传递到了我的心里。

作为一个母亲,我为自己培养出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而作为一个女人,我又忍不住为他的专注和决心而感动。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那一刻——当他终于站到我面前,摘下眼罩的那一刻。

我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他?以母亲的身份,还是以霞月凛音的身份?这个问题在我心中盘旋,而承远已经离我只有几步之遥……

十五,慕承远:勇者的决心与猫耳魔法师的奖励!?突破障碍物后的意外之吻

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腿上的撞击虽然让每一步都伴随着刺痛,但这丝毫无法阻拦我向前。相反,我体会到这可能才是决心试炼的真义——当你真正坚定地想要到达某个地方,即使满身伤痕也会义无反顾。

一步,两步,我知道自己已经走在了那条被我硬生生开辟出来的通道上。周围的空气变得安静而凝重,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还有最后几步……”我在心里默念着,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更多的勇气。

突然,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庞,轻轻摘掉了我的眼罩。当视线重新清晰起来,站在我面前的是“凛音”——不,在这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双眼睛后面的柳溪阳,我的妈妈。

她牵起我的手,眼神温柔如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灵魂。那眼神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惊讶、感动、犹豫,还有某种我无法解读的东西。

“恭喜慕承远同学!”藤原店长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你是今晚情人节特别活动的最终胜利者!现在,你可以向我们最具人气的猫耳魔法师霞月凛音小姐发出邀请了。”

咖啡厅里的喧闹声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一刻。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妈妈的手。我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表演。但此刻,我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凛音小姐……”我开口道,声音比我想象的要稳定,“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用真名参加这场比赛。那是因为我希望你看到的是真实的我,而不是某个角色。”我停顿了一下,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很多无法跨越的鸿沟,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戴着什么样的面具,我都能认出你来。因为……我真的很在乎你。”

我低下头,继续说道:“我不是要你答应什么,也没有其他期望。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以任何你需要的方式。”

说完这些话,我松开了手。内心已经做好了迎接拒绝的准备。现在等妈妈拒绝我,这场游戏就会结束了,不管怎样,这应该会是我一生都会回味的一个夜晚吧……

“我愿意。”

一个简单而清晰的回答。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愿意。”她重复道,声音不大但坚定。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我站在原地,完全呆住了。

“啊?!”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讶的叹息。

透过凛音精致的妆容,我看到妈妈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怎么,你被魔法定身了吗?该不会是被自己表白的勇气吓到了吧?”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完全是我从未见过的一面。

藤原店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恭喜你,慕同学!你的表现真的很精彩,尤其是那个障碍比赛,令人印象深刻。”她笑着摇摇头,“我在咖啡厅开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种方式通过考验。那些椅子明天得好好检查一下了。”

月野星华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承远,你简直太酷了!我完全没想到你会用那种方式过关,太疯狂了!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踢开椅子的时候,咖啡厅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我就在想,这个男生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结果你居然真的成功了!”

“星华,注意你的用词。”店长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星华吐了吐舌头:“反正,你真的很酷就是了。”她冲我挤了挤眼睛,“不过我猜你的腿现在一定很疼吧?需要冰敷吗?”

“呃……可能等会儿会需要。”我尴尬地笑了笑。确实,现在兴奋劲过去,腿上的疼痛开始慢慢显现出来了。

正当我还在消化这一切时,翔太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伸出了手:“这次是你赢了,但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不过……祝贺你。”

我握住他的手:“谢谢,你也很厉害。”

翔太低声说:“你知道吗,当你开始踢那些椅子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疯了’,第二反应是‘为什么我没想到’。”他耸了耸肩,挤出一个微笑,“好好珍惜吧,别辜负了凛音小姐的期望。”

“佐藤梨花”也微笑着靠近:“看到胜利的是凛音姐姐中意的人,我就放心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像风铃,“我参加比赛只是想表达对她的感谢,真的很高兴能看到这样的结局。”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那种闯关方式真的很有创意,虽然有点暴力,但很有效。下次我也可以试试。”

“你最好不要,”我连忙说,“我现在腿上感觉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兄弟,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来真的啊?”

我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王子豪正挤过人群向我走来。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他今天说要开黑……等等,难道他取消了游戏局特意来给我加油?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室友,还真是藏得深啊。估计是看到我发消息说要参加比赛,担心我出糗,所以偷偷跑来了。虽然他表面上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朋友。

王子豪拍了拍我的肩膀,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给你支招是想让你有机会和偶像说说话,没想到你直接把人家拿下了?什么时候这么勇了?”

“闭嘴吧你……”我低声说,感到脸上发烫。

王子豪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转向“佐藤梨花”,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梨花小姐,我是慕承远的好兄弟王子豪,能跟你认识一下吗?跟这种莽夫不一样,我可是很绅士的。”

“佐藤梨花”轻笑着点点头:“你好,王学长。”

我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些什么,柳溪阳——不,现在应该是“凛音”,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们走吧。”她轻声说。

在众人的祝福声和掌声中,她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咖啡厅。我的心跳快得不行,脑子里一片混乱。妈妈估计也觉得里面气氛太过尴尬吧,肯定是恨不得马上回家,然后好好地数落我一顿。毕竟,我今晚的行为确实太出格了,不仅参加了这样的比赛,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白……

我们走出咖啡厅,来到了安静的后巷。我正要转头,打算为自己辩解几句,突然,两条柔软的手臂搂上了我的脖子。没等我反应过来,凛音的嘴唇——妈妈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上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温暖和柔软。这个吻很轻,很短,却让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当她退开时,我看到她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既害羞又大胆,既困惑又坚定。

“这是奖励,”她轻声说,“给那个为了我不顾一切的男孩。”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承远,”她叫我的名字时,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我知道。但今晚,就让我们暂时忘记所有的身份和束缚,好吗?就一晚上。”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我看了十八年的眼睛,却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看见它们。在街灯的照耀下,她的眼中闪烁着我从未注意过的光芒。

“好。”我听见自己说。

她笑了,那是一个介于霞月凛音和柳溪阳之间的微笑,既甜美又温柔,既陌生又熟悉。她再次牵起我的手:“那么,现在就开始我们的约会吧,勇敢的挑战者。”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涌上心头。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猫耳男仆夜见遥,也不再是那个让妈妈操心的儿子;她不再是柳溪阳,也不再是霞月凛音。我们只是两个相互吸引的灵魂,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开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不管明天会怎样,至少今晚,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