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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17-29)作者:洱南

海棠书屋 2025-02-2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17.认清现实沈谕之没上自己那辆黑色防弹悍马,径自走向沈孟吟的车。陈乾先一步打开后座车门,阖眼养神的沈孟吟被倒灌的冷风掀起长发,颈畔的汗毛林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感受到右侧皮质座椅轻微凹陷,她皱着眉,不
17.认清现实

沈谕之没上自己那辆黑色防弹悍马,径自走向沈孟吟的车。
陈乾先一步打开后座车门,阖眼养神的沈孟吟被倒灌的冷风掀起长发,颈畔的汗毛林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感受到右侧皮质座椅轻微凹陷,她皱着眉,不情不愿往里头挪了挪,隔出一人的距离,泾渭分明。
沈谕之没脸没皮,硬往她身边凑,被顷刻放下的扶手无情阻隔。
时间有限,后头还有好戏要上演,他暂时不和她计较,但惩罚的方式却已经在脑中过了一遍。
这辆大G后座空间宽敞无比,实在适合车震。
看来用不到回房,这里就很不错。
阿文已经在驾驶座就位,手扶方向盘,自始至终保持着听凭差遣的戒备姿态,纪律严明,没往后座瞧一眼。
陈乾只想赶紧送走两位瘟神,重重关上车门,扭头要走。
回到家关起门,他俩想怎么龙虎斗都行,眼下正经事要办,
车窗下移,沈谕之指骨轻敲车面,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陈乾停下脚步,转身奋力解释,“我怕那些老朋友不买账,反而坏事。”
沈谕之眉梢一沉,“有阿宽在。”
陈乾还是不放心:“阿宽毕竟是生面孔,在国内也没有档案......”
“上车,别让我说第叁遍。”沈谕之语气不耐。
车窗触顶前,陈乾只依稀看到一双静定着的冷凝黑眸,极度压抑的掌控欲拧成了漩涡,几乎要将他吞没,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后上了车。
“阿文,开车。”沈谕之单手抓着车顶的扶手。
一声令下,阿文脚踩油门,车子瞬间飞了出去。
一点没做心理准备的沈孟吟和陈乾同时被强烈的推背感重重摔在椅背上,从脊背到屁股生疼。
“你大爷的,阿文,你倒是给点提醒.......”陈乾眼疾手快,双手同时扣紧扶手,惊吓之余不忘扭头问沈谕之,“不是要等交接么,我们现在去哪儿?”
沈谕之不搭话,手机打横,低头专注摆弄着屏幕。
车子自盘山公路疾速而下,经过连续的发卡弯,速度不减,漂亮甩尾的将车内的沈孟吟甩得左摇右晃,悬空的同时额头几度撞上座椅后背。
她拼命去抓安全带,却在剧烈晃动之间如何都扣不上。
沈谕之却稳如泰山,倒腾完无人机里传来的实时画面,冷眼旁观着她焦灼惊惧的落魄模样。
找准时机,在她下一次腾空的时候将人牢牢捞到身侧锢住。
附耳过去,对惊魂不定的女孩缓缓开口,“不想被撞到脑震荡,就乖乖待着别动。”
七晕八素的沈孟吟只得下意识窝进他怀里,保命要紧。
阿文手脚并用,灵活操控,几分钟后,他们已抄近路来到正对着锦苑的半山腰。
一计加速后的摆尾,车子稳稳停住。
陈乾迅速跳下车,冲到围栏边,望向远处黑漆漆的山顶,胸腔剧烈起伏着。
“为什么来这?”他冲着车内的沈谕之大声嚷着。
回答他的却只有风过树梢枝叶沙沙声。
山间幽静,他的喊话掺了回音,一圈圈晕开,空灵孤寂。
沈谕之的左手臂快要被沈孟吟攥到发麻,见她蜷缩在自己怀里,整幅五官都在用力造作,鼻头耸起,睫毛乱颤,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巴掌小脸现在惨白如纸,心情大好,柔声问,“吓到了?”
沈孟吟不回答,睁开眼睛瞪向他,差点把牙咬碎,“你.......”
你就是想看我如同惊弓之鸟。
后半句话她咽回了肚子里,觉得多说无益。
沈谕之吻了吻她的鼻尖,一脸无辜,“谁叫你刚才非要生气和我保持距离。”
“所以我想也不用提醒你了。”
“只要让你吃一点点苦,受点教训,最终还是会自动回到我身边。”
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狠厉劲挂在眼底眉梢,“阿吟,闹脾气可以,我喜欢你发脾气的样子,像个可爱的活人。”
“但永远不要推开我......”
温热的指腹抚上她的下颌,再流转到脸颊,最后滑到耳垂,音色渐冷,“我脾气不好,你今天也都看到了,推开我的后果不会比那些人好多少,记住了么?”
径自说完,指腹攀上她的双耳,轻轻盖住,像是要将她重新拽入记忆中,好好反省。
沈孟吟回想起那一地血肉模糊的“受刑者”,脊背一凉,眼底失去焦距,喘息急促起来。
陈乾急到原地乱转,车里的人竟然还有心情调情。
他手叉腰,吼了声,“沈谕之,你到底.......”
话音未落,山顶传来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声,连车子都跟着震了震。
紧接着由点及面,火光四起,起初只是星星点点似暗夜篝火,转瞬形成合围火舌,声势浩大,熊熊而来。
火舌舔舐着木质的楼宇屋舍,顷刻间将其燃烧殆尽,混着滚滚浓烟直冲天际,将往日翠色欲滴的青云山变成了一座汹涌喷发的活火山。
陈乾瞠目结舌地僵在原地,石化了一般,几分钟后才仓皇划开手机,叁分绝望,叁分迷茫,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联系谁。
“阿宽和阿城还在上面,”他几乎抓不稳手机,踉跄着跑回车边,方寸大乱,“阿谕,我们要回去救他们.......”
沈谕之瞥了眼后视镜,两道车灯缓缓逼近,最终停在他们后边。
林宽和秦城灰头土脸从车上下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时不时伴随几声咳嗽。
林宽缓过劲来,忙过来向沈谕之汇报,“沈司衍和李祥利被救走了。”
“知道了,” 沈谕之挑眉,毫不意外。
陈乾的视线在叁人间来回切换,从紧绷到抽动,再到忘乎所以的放肆大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沈谕之将山顶无人机传来的画面切出来给他看,火势蔓延后,叁辆警车和一辆救火车才姗姗来迟。
车里的人皆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静静等着这场大火肆虐。
待整座锦苑即将被焚为焦土,才慢悠悠开始灭火的动作。
攥着手机的指骨发白,陈乾脑中所有往日根深蒂固的信念土崩瓦解,双目无神,不敢看山顶,盯着脚尖发呆。
但他也跟着老师出生入死了数年,不会轻易被这点打击打败,干涸的唇动了动,声音里没有温度,“所以你早就知道这场交接就是个骗局。”
“我不知道,”沈谕之坦言,“只是习惯凡事多想一步。”
“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沈谕之抽抽嘴角,“因为不让你亲眼看到,你就始终抱有幻想。李祥利明明是个被通缉的人,却能在宁城畅通无阻。老头倒了,沈司衍只是觊觎这块肥肉但连接手的门路都摸不着,只能靠交易换取信任,那么这段时间到底是谁在保他?”
沈谕之望向他,继续深入,“陈乾,我让你亲自审了李祥利两次,你还是没有发现关键问题,所以根本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疏就疏在钱和权的利益交互,天真到完全相信持权者,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乾眼底蒙了雾,身心俱疲。
沈谕之静静看着他,只给他四个字,“同流合污。”
说完,移上车窗,吩咐阿文,“回去。”
阿文点头,挂档,倒车,掉头,这次却是平稳开下山。
“认清现实,才是聪明人,”沈谕之偏过头,似是对怀里的人轻声呢喃。
秦城拿了瓶水,冲洗了口鼻,顿觉神清气爽,过来劝陈乾,“乾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吧。”
陈乾依旧双脚灌铅,木木地站在原地。
林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屑咂嘴,“啧,还是太年轻,容易相信人。”
这一挑衅,陈乾瞬间来了精神,一把叩住他的脖子,下压,死死钳住,“你再说一遍。”
林宽拍了拍他的手臂,算是服软,这才被放出来,大口呼吸。
“走吧,”陈乾已平复心绪,先两人一步上了车。

18.宣泄

今晚受到感官和精神双重冲击的不止陈乾一人。
锦苑受大火浓烟席卷肆虐的画面,也让沈孟吟神魂激荡。
那声剧烈爆炸发生的时候,也正是沈谕之莫名吓唬她,遮住她双耳的间隙。
待她拼命喘匀气,重新睁开眼,就亲眼见证了这个困了她多年的富丽牢笼,顷刻间化为灰烬的全部过程。
原本只敢在脑中偷偷构想暗爽的情节竟然成了真,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冲天的火光刮刮杂杂地燃着,烧红了天,也映红了玻璃般澄澈的眼波。
极度的不真实感在她平静的面具下掀起万丈波澜,却又被她拼命压抑着不肯释放。
回程的路上,她全程垂着头,静默端坐,像是某种私人的悼念仪式。
后视镜里的景色一路倒退,参天火光逐渐弱化成微弱的火苗,煨着她的心口,疼痛难捱。
她不想失控,于是尽可能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思考,硬生生扛着。
沈谕之一路都在盯着手机,时不时敲击屏幕打字部署后续,没有打扰,也没有询问,由着她呆忖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别墅外,阿文识相下车,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谕之放下手机,手肘撑着窗框,冷冷唤她,“阿吟。”
沈孟吟后脊一耸,这才应声回魂似的偏过头,顶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干涸的唇动了动,伸手去触车把,“到了?”
摸了半天,却按到了车窗按钮。
车窗下移,寒风凛冽,她哆嗦着探向窗外,觉得目之所及的一切景象都陌生得可怕。
“这是哪儿?”她扭头望向沈谕之,脸上挂着毫无温度的笑,像个没有灵魂的残破娃娃,“你又是谁?”
沈谕之俯身过去,关上窗,隔绝了冷冽寒意的侵袭。
而后左手捞了把她的腰,右手掌着她的臀,将人整个移位,端到自己身上。
意识暂时下线的沈孟吟尚在迷离中,五感迟钝,任由男人分开双膝,将自己摆成跪坐姿,被迫和他下身滚烫的巨物隔着布料打招呼。
裙摆铺陈开来,似一朵绽开的睡莲,根茎没入泥沼,纯净伫立,半梦半醒间被淤泥中的嬉闹游鱼横冲直撞撼动了神魂,无助醒来,哀怨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她愿意把自己的意识困住,沈谕之却不介意用激烈的方式将她唤醒。
叁两下剥掉了她的上衣,单手解开文胸,释放出那两团软乳,自脖颈而下的点点殷红还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一夜的时间褪不去,挂在瓷白娇嫩的肌肤上娇俏艳丽。
他抬眸睨了眼不在状态的女孩,含住一边的乳珠,起先舌尖还温柔舔舐,转而化作暴戾的连啃带咬。
“嗯......疼,”沈孟吟眼底终于开始有了焦距。
低头看到的就是男人俯在她两乳间纵情舔咬的涩气画面,而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一丝不挂,任由他玩弄,这才急着想要挣扎。
“沈谕之,你疯了.......”
她拼命想从他身上下来,双腿乱踹,却被沈谕之稳稳压住,横拉,分得更开。
上半身不稳的她只能被迫将双乳再次送到他嘴边,供他纵情含住红艳湿滑的乳粒,或咬或吸,齿间流淌的热气勾着她的意识归位,将她陷入另一重镜花水月的销魂窟。
乳香四溢化在口腔,自带柔糯甜香,沈谕之吃到忘乎所以。
见她终于活过来一点,才肯从双乳间露出一双泛了红染了欲的桃花眼,舔了舔湿润的唇,黏着湿亮的乳粒,缓缓开口,“现在想起我是谁了?”
他齿间喝出的热气激得沈孟吟忍不住抖了下,指尖根根嵌入手心。
这个混蛋,居然趁人之危.....
她越想越气,这次没带商量,一巴掌抽过去,却也被他轻松识破,手腕被控住,动弹不得。
沈谕之带着她的手自胸膛而下,抚上胯下即将要冲破裤头的性器。
薄薄的面料绘出骇人的形状,那截肉根在她的抚弄下又胀大了一圈,烫得离谱。
沈孟吟指尖打颤,推开,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和今天的行动困难,穴口就跟着下意识抽动收紧。
对上沈谕之沉郁的眸光,她压下眉梢,小声和他商量,“昨天才刚......今天还有点疼,而且我现在脑子很乱,你......”
沈谕之阖了阖眼,捧着她的脸直接吻上去,凶猛的攻势湮没了她后头多余的话。
另一手解开裤头,释放出早已饥渴难耐的性器。
“沈......嗯......”沈孟吟被限制在逼仄的方寸间,手脚并用也逃不过他的钳制,被那截滚烫直抵穴口,无处遁形。
沈谕之撕开她的底裤,飞快拆了套,带上,套用了两下后,没有任何缓冲,直接端着她的屁瓣整根捣入。
尚未充分湿润扩充的甬道没准备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沈孟吟疼到冷汗淋淋,头皮阵阵发麻,嘴唇被咬出道道血痕,眼眶猩红,泪眼婆娑,怒意磅礴到咬牙切齿,“沈谕之.......我.......恨你!”
湿热的穴壁哆哆嗦嗦,可怜地一抽一抽紧紧绞弄着肉棒,尽力阻止它的继续顶入。
生涩的痛感袭来,沈谕之禁不住蹙了下眉,依稀间听到了她的啜泣和谩骂
恨?恨总比漠视好,他一点也不介意被恨,恨也是一种在乎。
他们的下身紧密连接着,互相咬舐着,何尝不是种合二为一的羁绊。
他最怕的反而是失去这层羁绊,十指缓缓沁入她黏腻的发丝,将她一把搂入怀中,“那就咬我,有多恨就咬多狠。”
说完,穴内刚安静下来的阳具骤然戳入甬道最深入,死命撞入那块尚未准备好的崎岖之地,碾磨,摩挲,发了狠似的想要到达彼岸。
内壁被戳到猛然收缩,沈孟吟痛到小腿抽搐,腰肢乱颤,大滴大滴的咸湿的泪误入唇齿间。
但她不认输,拼命寻出几缕意识尖着嗓子喊出声,而后对准他的脖颈用力咬上去。
她咬得越狠,沈谕之就颠得越狠,把持着她的腰,配合强有力的腰腹肌顶垮,次次桩送到最深,直到她的甬道被抽出丰盈的蜜汁,逐渐由生涩化为贪婪,夹出了他的低喘,才稍稍缓和了几秒。
沈孟吟嘴里慢慢尝到血腥味,松了口,唇上血色潋滟,鼻涕眼泪流到一处,濡湿了他的衣领。
沈谕之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持续抽插跌宕,饱满的肿胀感源源不断刺激着穴壁,挤出甬道里连绵的汁水,顺着腿根流遍座椅。
静谧的夜色下,万籁俱寂,只有这辆突兀的车在剧烈晃动。
车内热气翻腾,车窗玻璃浑浊一片,凶猛的交合伴随着浑浊交迭的呻吟,车内恍然战场。
没有前戏,没有温情,只有他的强势霸道和她的疯癫宣泄。
沈孟吟胡乱咒骂着这个混蛋男人,对着他又咬又啃。
肉壁艰难吞吐着那截狰狞的肉棒,却又在他疯狂的抽插和唇齿的舔舐下持续酥麻震颤,下一秒被强制送上高潮,蜜潮倾巢而出,她再次浑身战栗,自骨骼到血肉都跟着挛缩。
在她登顶的那一刻,世界才重新恢复安静,心口的疼痛难捱早已消散不见。
她好像挣脱了束缚,终于找到机会放声大哭,不加掩饰,不必压抑。
沈谕之将她圈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乖,哭出来了就好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有发泄出来,一切才会真的结束。”
他吻上她湿漉漉的额发,说得又轻又缓,神色虔诚,像是在编织一首摇篮曲:
“都过去了,那个很脏的地方已经化成灰了。”
“那些很脏的人,也都已经消失了。”
“哭完就把一切都忘了......”
感受到怀里人正一点点平息,他捧着她的脸,吻掉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
“如果实在忘不掉,就找新的人和事来恨......”
“除了我,不要为任何人哭。”

19.“认真点,好好学”

颅内和甬道同时的高潮摧枯拉朽般覆灭了情绪黑洞,沈孟吟那没几两重的骨头也彻底宣告散了架,伏在沈谕之肩头艰难喘息。
而后才慢慢觉出眼酸头胀,耳鸣得厉害,胃一抽抽地泛着恶心。
恍惚间她听到沈谕之说,那个很脏的地方已经消失了。
情绪暂时缓过来,眼泪却止不住。
她好像很多年都没这么酣畅淋漓地哭过,总是尽可能将眼泪憋回去,一点点消化。
从很早以前老头的动辄打骂折磨再到沈司衍的虎视眈眈,她都不屑为此流一滴泪,也尽可能忍着对这座魔窟的恶心痛恨。
但今天......
低头扫到两人此时此刻依旧紧密咬合的下体,不忍直视地挪开眼,试着躯力唤醒双腿挣脱,下体火辣辣的痛感顷刻间四通八达沁入骨髓,腿一软,再度跌坐回去。
水润粗大的肉棒无意识触底深入,搅动那汪潺潺泉水起了涟漪,酥麻快意自敏感的穴口直抵后脑。
沈孟吟闷哼出声,纵是双腿无力,也想拼命逃离,却如同一只被丢入水中的旱鸭,无力回天。
沈谕之微微扬着下颚,自始至终默默欣赏着她努力扑腾的全过程。
那也是他所能见到她所有的销魂所在。
本已熄了火,可转瞬被她的软肉和温热的淫液包裹,眸色暗了几分,低笑着损她,“真是水做的......”
弱水叁千,他也就爱取这一瓢,但他不介意潺潺不息,只为他流淌。
刚还静默着的茎身再度惊醒,虎口用力,控着她的腿,往下按拽,嵌入更深。
“不要了......”沈孟吟伏在他肩头求着,在他的衬衫上攥出皱痕,嗓音也哑了几分。
是喊哑的,还是哭哑的,早已分不清。
她抬起一双哭肿的泪眼和他对视,想着自己现在这副残花败柳模样总能败了他的兴不再继续。
没成想面前的男人比自己好不了几分。
额发凌乱,衣衫残破,嘴唇、脸颊和下颌处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血痕,脖颈连着锁骨处还有道咬痕,混着淤血,牙印清晰,深入肌底。
车窗玻璃的雾团凝成水滴滑落,水过通透,渗入几缕皎皎月光,易碎感十足的五官棱角揉捻着阴湿魅惑,衬得周身清冷迷离,加重了那抹缥缈感,更似镜花水月中能蛊人心魂的精怪,唯有那双狼一般敏锐警觉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成了唯一的光亮所在。
欠虐的男妖精,沈孟吟不知怎么在脑中闪过这个想法。
不得不说当她看到他一脸的伤心里是痛快的,于是那几滴泪欲落不落,在眼眶打转。
沈谕之想要看清她眼底的隐秘打量,抚掉那几滴清泪,温柔之余,有的是话气她,“自己爽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阿吟,你确定要这么自私?”
他舔了舔嘴唇,佯装疼痛“嘶”了声,“我还真没想到你在这种事情上还有这么小众暴力的.......癖好。”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把锅甩到沈孟吟身上,她才不肯,据以力争,“明明是你让我咬的。”
沈谕之透过后视镜瞧了眼,“那我也没说让你咬到我破相.......”
摇了摇头,继而无奈道,“小祖宗,你是属狗的么?一点好皮都不给我留?”
“你得赔我,”他耷拉着眉眼,一副要她负责的无辜样子,亏却一点肯吃。
沈孟吟垂下眼,不搭话,脑子里一团乱麻。
沈谕之得寸进尺,“现在不赔,明天加倍。”
“那......我赔,”一想到他折磨人的手段,沈孟吟想都没想就应下了,“你要怎么赔,要不你咬回来?”
沈孟吟送上自己的肩膀,闭上眼,扭头不看,一副英勇就义的大义凛然。
怎么这么可爱,真是越逗越上头。
沈谕之轻笑出声,搭着座椅后背的手慢慢收回,指腹攀上绯红的乳粒,捏了下。
沈孟吟大惊失色,伸手去捂,被无情推开。
沈谕之端着她的屁瓣向上轻抬,粗长的性器从甬道弹出,亮莹莹地昂着头来回摆动。
“下面还是这里,你自己选,”他的指尖滑向乳沟,停着不动,感受手指被奶油般温暖的乳房包裹住的快慰,想着将肉棒放到这里该有多销魂。
下边还肿痛着,沈孟吟别无他法,咬了下唇,轻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沈谕之眼底添了抹亮色,唇角勾起,端着她往下滑至触底,而后覆上她的双手扶住莹白的双乳去夹那根跃跃欲试的肉棒。
沈孟吟尚不知该怎么操作,娇羞迷离的茫然神情生涩却也勾人。
沈谕之料她也不懂,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告诉她,“认真点,好好学。”
混着黏腻体液和汗水的嫩乳骤然裹住茎身,被他硬生生用力来回碾磨,模仿着在穴内的抽插,时不时顶向沈孟吟的下巴和唇珠。
黏腻的腥味剐蹭到她的嘴角,混着喘息流入齿尖,何尝不是一种醍醐灌顶。
沈孟吟的余光看到那恐怖的物什已然将她的两乳挤压得绯红变形,却愈发狠厉淫靡。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清楚见识这个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的物件,原来上面有这么多紫红色凸起的纹理,是那些纹理剐蹭穴壁带起的快感么?惊惧的同时穴口不知不觉又湿了,涌出几潮蜜液,洒在脚踝,害得她差点滑了脚。
她恨自己不争气,却又无能为力。
丝滑柔腻的触感刺激着沈谕之的整幅感官,而身下女孩定定的打量目光和不敢承认的欲念更是他的助推器。
腹肌上挂着的汗在每一次悍肆顶动间四下流窜,沈孟吟感受到双乳间的物件烫得骇人,连带着手心都汗湿了,乳沟麻麻烫烫道就差要擦除火星。
终于,沈谕之腹部紧绷,坚实的腰臀肌同时聚力,用力上顶,喷出一潮潮的浓精,顺着乳沟往下滴淌。
他又用手套弄了几下,一汪汪尽数射在沈孟吟的脸上,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

20.逆着顺毛

沈孟吟还未来得及反应,自额发到脸颊,再到脖颈双乳都挂上了黏腻的精液。
纤长的睫毛被黏成一簇簇屏风,糊住视线,也掩住了她此刻震惊后呆忖的神情。
雪白的玉体覆着红痕,浇筑了那一股股白浊后,纯与欲,勾心又勾魂。
沈谕之不忍细看,更强制命令自己不能心猿意马,不然恐怕没多久就又要起反应。
顺手抽了几张湿纸巾,不敢用力,控着力道,从脸到锁骨、前胸,再到腿心花穴,尽可能在不弄疼她的同时轻轻按擦。
待将她眼前那抹浑浊擦净,对上那道略显嫌恶的眼神,心底分明又虚又悔,面上却依旧玩世不恭,捏了捏她的脸颊,自嘲道,“嗯,听到了,你在心里骂我混蛋。”
“你知道就好,”沈孟吟推开他的手,瞪回去,自己接着擦,可那股黏腻的腥味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弯腰去拾地上的衣服,又发现破的破,残的残,呼吸沉了沉,处在爆发边缘。
未等她开口,沈谕之立马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褪下给她披上,拉链一拉到底,将人裹了个严实后在她眼睛上亲了下,“这个习惯不好,我改。”
沈谕之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以后要是在外面想要了还是这样不管不顾,万一被别人但凡看到一点点沈孟吟衣不蔽体的虚影,他会怎么发疯自己都想象不到。
因为两日内不断反转的变故,他才有机会利用这位小祖宗对周遭环境尚不熟悉的混沌状态趁火打劫。
但连着两日的不节制,眼下他也有几分后怕。
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原本就弱不禁风,现在更是禁不住他这么折腾。
他也想克制,可日思夜想的人好不容易才回到身边,他也需要一些放肆的刺激来提醒自己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感。
暂且服软,就是他最大的妥协。
她想要的,他都愿意满足;她不喜欢的,他都会试着去改。
除了离开他,一切好谈。
会改才有鬼,沈孟吟将脸埋下去,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字都不信。
“还回不回去,我饿死了,”她没好气,像一坨软体动物,瘫在他怀中,想试着自己起来,却发觉手腕虚浮无力,也就省点力气,任由他又搂又抱着继续吃豆腐。
“好,抱你回去,”又一次吃干抹净沈谕之却餍足得很,心情美,情绪佳,迅速穿上裤子,将她挪回座位。
打开车门的同时手脚麻利地将人直接抱下了车,又一路公主抱回别墅。
内衬温暖皮毛的皮衣裹住了怀里人,此刻他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毫无御寒力的黑色紧身无袖,却将一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上好比例暴露得彻底。
腰臀虽窄,肩却宽,每走一步自前胸到手臂上的青筋都随着矫健的肌肉走势起伏跃动。
极具男性荷尔蒙的躯体,无疑为这寒天冻地平添了几分温暖扎实的安全感,也算得上养眼。
沈孟吟承认自己骨子里是个颜控,但理智还是要认这人纯是个浑身长满心眼的混蛋妖孽。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不在她既定的计划内,甚至偏离了她的预定轨迹。
沈谕之之前在车内说的那些话,不仅是要提点陈乾,更是在敲打她。
从放她出去看电影和施雯碰头,到假借失联试探她的去留,再到让她亲眼见证那些跪地的败者还有锦苑的倾覆。
他是在向她示威,一切都在他的筹谋中,包括她的小心思。
也是在暗示她,新王登基,速速站队。
既然她善于既来之则安之,自然不会蠢到现在就和他撕破脸逃出生天。
至于是该正着顺,还是逆着顺这头野兽的毛,却由她说了算。
“走得快了,颠得我难受......”
她蹙起眉,发虚似得吊着嗓子。
沈谕之听明白了,放缓步伐,延长了将自己暴露在寒风中的时间,甚至越走越慢,双臂驱力,越抱越稳。
他在外头这些年吃的苦多了,比眼下这点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他只当是情趣,乐意被她小小折磨。
反观怀里的人,紧绷着一张笑脸,似乎还是千万个不满意,他柔下声哄着,“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吩咐郁叔准备。”
“这么晚不要麻烦郁叔,”沈孟吟挑了下眉,狡黠的眸光转了一圈,“我要吃你做的。”
沈谕之闷笑一声,完全不怵,计从中来,“可以,不过.......”
沈孟吟还想开口加码,被他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吻掠夺了氧气,分走了注意力,舌尖都要被亲麻了,才肯放过她。
趁着怀中人昏昏沉沉之际,他又开始自说自话,“先收一部分定金,剩下的吃完再还。”
沈孟吟对他的耍赖已经见怪不怪了,哼唧了声,不搭理,不接受。
站在二楼阳台抽烟的陈乾,秦城还有林宽,同时看到了外马路沿的激烈车震。
陈乾和秦城对视了一眼,双双会意,飞快挪开视线。
只有林宽似懂非懂,时不时眉头皱起又松开,循环往复,最终忍不住问出口,“那个......我们真不用去劝劝?”
陈乾本想一掌甩过去,转头想想这家伙不仅年纪小,心思单纯而且一根筋,于是改拍了下他的肩,“咳咳,你以后会懂的,现在非礼勿视就行,这也算......大人的情趣。”
“哦,行吧,”林宽虽不懂,但想着老板总有自己的道理。
恰好下一秒瞥见沈谕之抱着女孩出来,他趴在围栏上细细品着自家老板从脸上到肩膀的伤,顿时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原来他们真的在车里打起来了,以前老板总说沈小姐不简单,今天看来果然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秦城弹了弹烟灰,视线来回在两边切换,不忍错过楼下的八卦,又按奈不住想听听这小子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果然,林宽没让他失望,义正严词地说道,“沈小姐跟我们一样,是练过的。”
“咳咳咳.......”陈乾被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到咳嗽不止。
秦城早有准备,将烟搁在烟缸边沿,笑到扶腰,不停摆着手,说不出话。
陈乾见状,咳完,掐了烟,也跟着笑。
只剩下林宽一脸茫然,他没说错吧,这种程度的伤,以老板的身手,绝对是练家子才能造成的。
沈谕之刚抱着人走到楼下大门前,听到夸张的笑声,微微皱眉,抬头扫了眼二楼的叁人。
顷刻间,笑声没了,说话声也没了,而后叁道人影也以最快的速度闪了,只剩下那一缕微弱的烟线。

21.我说了算

浴缸的水位已过半,自上热气翻腾,自下清澈见底,绕是信马由缰的随意撩拨都能掀起水波粼粼。
沈孟吟随手丢了一颗渐变红的玫瑰浴球,眼见着那颗来势汹汹的红白小球被生生吞没,直至触底挣扎,却又陡然幻化作丝丝缕缕肃杀的红白绸带,将那一池的清澈润了色,顷刻占为己有。
沈谕之就像那颗自愿被暗潮吞没的孤独小球,嚣张,凶猛,不可一世。
只是哪怕经过了两天数次的浅浅交锋,沈孟吟依旧看不穿他的根本目的。
她记得刚才沈谕之手下传来的消息,沈司衍被救了。
恐怕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可到底是怎样的大鱼,需要他这么冒险。
若是放任沈司衍侥幸逃脱,只怕下一次杀回来,会是一场极端暴虐的反扑。
团团疑云在脑中炸开,却无从解答。
本想着趁龙争虎斗的间隙,求得一点逃跑的契机,现在却呈现处诡异一边倒的态势。
沈孟吟憋了长长的一口气,将自己浸入这一池的浅绛,强迫自己从刚才的纵情失态中抽离,迅速投入戒备中。
她必须要想办法从沈谕之口中套出现在自己到底处在哪一环的事态进程,才能继续安排后续的计划。
待她洗完下楼,古董钟上的时针已转了一圈。
郁叔正在楼梯口等她,欠着身,伸出手,亘古不变的笑脸相迎,“沈小姐,先生在小厨房等您,请跟我来。”
一路上,郁叔对今晚的一切绝口不提,不管发生什么都如如不动的温和笑颜,实在是能选送奥斯卡评选影帝的级别。
“好,谢谢郁叔。”沈孟吟自然也不为难老人,安静跟在后头默默思量一会儿怎么跟沈谕之斡旋。
郁叔将人引进厨房,任务就完成了,向沈孟吟道了声晚安,功成身退。
沈孟吟半信半疑地进了厨房,视线转了圈没见着人。
越过中央岛台,终于看到了站在电磁炉台前围了条蕾丝围裙,正埋头认真操作的高大男人。
盘中盛的美食被男人挡了严严实实,沈孟吟暂时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从满屋子的香气中大概辨别出有热油浇灌后的余香,判断大概是盘有浇头的热菜。
沈谕之约摸是一进门就进了这间厨房,依旧穿着那件洇着血迹和体液的脏污无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和身上也来不及擦拭,只一心专注手中的食物。
沈孟吟在中岛找了个高脚凳默默坐下,被一波波的香气勾得馋虫大闹五脏庙。
刚想发声提醒,沈谕之放在桌上的手机疯狂震动。
他腾出一只手,在干净的毛巾上简单擦拭,而后划开手机接起,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由一位助理代为转达,语气傲慢冷淡:“领导正在批改文件,稍等。”
“好。”沈谕却一点不急,不疾不徐地从抽屉取出菜板,选了柄衬手的水果刀,刀柄在手心熟稔转了一圈,沿中线精准将甜橙分成两半,剔尽少许内核,剜出整颗橙肉放入盘中备用,全程汁水未漏出分毫。
而后,俯身开始摆盘。
那头显然是想冷着他,搓搓锐气,微弱的纸张翻页声断断续续传来。
沈谕之终于摆盘满意,解了围裙丢到一边,俯下身仔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双手撑开,抵着桌沿,用力的同时掌骨分明,连带着指骨曲起时手背爆起的青筋都犯规得相得益彰。
谁曾想,那双性感的手今晚却也沾了血,做了恶,一点小小的威慑并不入他的眼。
沈谕之转身将一份摆盘精美的白灼鱼片放在沈孟吟面前,冲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自若到既不惊讶于她的出现,也不在乎电话那头的怠慢,而后转身继续准备沙拉。
沈孟吟嫌拘束,正准备跳下高脚凳自己去找餐具,也想好了端回房间一个人享用。
沈谕之却已经先一步从斜上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Royal Copenhagen的蓝色釉下彩放在她面前,挑了下眉示意她就在这里用餐。
他的眼神随意绵长,既温柔也狠,命令的意味拿捏到位。
沈孟吟也就不再骄矜,泰然自若地开始品尝起来。
本还对他的厨艺存疑,叉子下得犹犹豫豫,几口之后,彻底被丝滑柔嫩的椒香口感征服,连连点头。
没成想,他的那点玩刀技巧,用在片鱼片上也算靠谱,片片薄如蝉翼,入口即化。
沈谕之则坐在一旁欣赏她大快朵颐时心满意足的每一帧细微神情,心中一百个得意,果然提前跟着郁叔学上一手有备无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急了,先开了口,声线低沉,颇有上位者拿捏着威严的调侃,“小沈总之前说不仅能取兄代之,还能把4500万翻倍送到我手上,我以为只是一句玩笑,现在看来确实诚意满满,倒显得是我当初短视了。”
沈谕之伸手,撩起垂在沈孟吟耳畔一缕差点往盘里坠的长发,挽到耳后。
盯着她一脸的茫然,笑得温柔,说的话却含沙射影,“您客气了,我一向是个务实的人,喜欢少说多做,想要的就去争去抢,从不夸夸其谈,也不会什么兔死狗烹......”
收手的同时闻到指尖的发香,眼底漾开一片柔软。
“注意你的态度,领导今晚主动打过来,已经是给你机会了,别不知好歹,”助理愤愤截胡恐吓。
那头的人尬笑了几声,假模假式拦下助理,“小陈,别这么激动,我们要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合作嘛,更讲求脾性投契,一边倒的伏低做小也没什么意思,懦弱无能没脾气没血性的人我也瞧不上。”
转而却又狠厉起来,“不过,沈总,年轻人血气方刚是好事,但过头了,可就会触霉头,要想上桌一起玩游戏,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你的父亲就很善于该强势的时候强势,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虎父无犬子,我相信以小沈总的聪慧,要想彻底取而代之,锦苑就必须处理得干干净净,这既是对你的考验,也是给你的机会,你应该理解我的苦心。”
“谢谢您帮我扫清障碍,不过下一场游戏的上桌者,还是由我说了算,”沈谕之的脸一寸寸阴沉下去,说完最后一个字毫不犹豫挂了电话,愣是不给那头的人留一点面子。
“妈的,不识抬举,”男人摔了手机,助理只能屁颠颠跑过去寻找手机的残骸,还不忘讨好着,“您别生气,不过就是个鼠辈,你一句话的事,他早就活不下去了想,只不过没必要为了这么个玩意浪费您的人脉。幸好您不是早有预判沈谕之可能是个变数,烧了锦苑的那些证据,也抓了沈司衍和李祥利,有他们在,动那个沈谕之哪儿还需要我们动手?”
“后头的你去安排,让那个毛没长全的臭小子吃点苦头,”男人这才气顺,浴袍松垮着,露出肥硕的肚腩和胯下短小的阳具。
“好的,领导,您放心,”助理默默退出去。
男人依旧气不过,一把揪起床上蜷缩在一角女人散落的长发,将人连拖带拽到落地窗前,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三两下扒掉她的浴袍,死死按住,什么璀璨夺目的豪华江景都只不过是野蛮粗暴的助兴前戏而已。
女人本就浑身是伤,又骤然惊醒砸到玻璃上,顿时疼到飙泪求饶,视线却是死死盯住助理慢慢消失的背影,眼底的绝望和恨意浓稠交织。
男人发了狂,充耳不闻,没带一丝缓冲,抬起她的屁股,对准花穴直接捣入,转而又将浴袍带子用作鞭子,一下下狠狠抽在女人身上。
而后,女人的哭声,性器抽插声和带子抽打声混杂到一处,狼嚎鬼叫般不忍听闻。
助理退到门外,走廊上依旧徘徊着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明明胸腔震荡,却只能佯装耳聋,直到下了电梯,走到安全处,才摸出包里另一支手机,拨通那串号码,清了清嗓,又端出那副卖乖的嘴脸:“领导,小沈总承诺的今晚都已经兑现,赵震果然上头了,另外今晚的视频下周也会流出来,您的位置很快就会腾出来......”

22.“新年快乐”

有人用美食堵了她的嘴,沈孟吟自然只能对刚才那通电话装聋作哑,吃饱喝足后主动担起洗碗收拾的扫尾工作。
沈谕之则半坐在高脚椅上,慵懒地曲着一条腿,另一条随意延伸,低头摆弄着手机,余光偷偷瞟着她忙碌的身影,进而生出些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沈孟吟打开右上方玻璃柜门,柜门上清晰倒映着男人优越的侧颜,眉梢轻佻,似笑非笑,玩味十足,分明掩藏了浑身戾气,却也弱化不了尖锐英挺的棱角。
沈孟吟看似有条不紊得开始分类摆放洗干净的餐具,实则是卡着角度试图偷窥他手机屏幕上的画面。
手机倒扣在桌面,沈谕之浅浅呼出一口气,稍稍后仰,远离了昏黄的光源,视线却精准直逼过来,几分阴湿冷感坠在眼底。
没想到这么快被抓包的沈孟吟匆忙撤回视线。
沈谕之其实早就发觉了,但更享受逗弄吓唬她的过程,悠哉哉捞起手边的白兰地,倒了小半杯,又随手从冰桶夹了个冰球丢进去,酒杯中顿时噼啪作响。
像是对偷窥的她专属定制的一计警钟。
沈孟吟微怔,自下颌到脖颈处蜿蜒起伏的红痕跟着僵持在呼吸凝滞间,刚沥完水的餐盘脱手再度滑落池中。
细微的窘迫感反倒遂了沈谕之的意,他抿了口酒,黑眸弯起,托着腮问,“阿吟,没什么想说的?”
这问题是个陷阱,沈孟吟自然不会上当。
虽是背对着他,依旧回以一个笑容,不管他是否看得到,“很好吃,谢谢。”
沈谕之压了压眉梢,几缕不悦挂在眼底,她又接上说,“本来看完电影就想约你夜宵,是你让我多跑了一趟,现在只是换了个形式兑现夜宵,我还给你省钱了。”
言下之意,我应得的,你自找的。
我约过你,是你改了计划。
果然是狡猾又倔强的小猫。
沈谕之将杯中酒一口喝尽,眸底的笑意漾开,显而易见的缱绻柔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叁两步来到沈孟吟身后,整个人的重量覆在她身上,像粘人又缺爱的大型动物,下巴自然而然垫着她的右肩,将她整个圈住,霸道汲取着她的体香,直至下体隐隐抬头。
湿漉漉的桃花眼眨了几下,叁分无奈,七分渴求。
沈孟吟从玻璃上看到了,也感觉到了,垮下脸,用肩膀顶了顶他,“你要是不想在明天看到一具尸体,最好控制一下。我是人,不是机器。”
今晚的好处已悉数收回,沈谕之自然不敢得寸进尺。
他虽贪婪,但也容易满足。
鼻尖剐蹭着她的脖颈,细细密密的吻里混着淡淡酒气,分明酒不醉人,但怀里的人可以,嗓音里掺了调情的黏腻,“阿吟,今晚听到我失联,你担心么?”
又是这个问题......
沈孟吟不懂他到底在费心费力试探什么,若是试探自己是不是沈司衍的同谋,显然今晚的一切她足以自证。
若是试探自己对他有没有威胁,显然她也没这个心力。
如果上述都不是,他又在紧张什么?
当初是她勾引了他,害了他,现在又千方百计勾着他回来。
按沈谕之的做派,他要是今晚真出事,自己也得陪葬了才是。
难道她今晚还真的走得掉不成,她又不傻,所以这问题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沈孟吟觉得这个人绝对是个精分,半清醒半癫狂半戏精。
她自诩情绪稳定,平时待人接物也总是温和客套,不显山露水,但总是会被他激发潜在的暴戾底色。
尤其是在经历了今晚锦苑的那一幕以及刚才的车震之后,他的阴晴不定和喜怒无常,就是为她订制的精神折磨。
但与人对峙就像放风筝,若是要风筝飞得高,飞得远,就得收放得当。
沈孟吟将重新沥干了水的盘子收进柜子里,冷下声反问道,“你很需要我担心么?一个沈司衍都搞不定,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自投罗网罢了......”
“不要转移话题,我问的不是这里,是这里,”沈谕之微凉的指腹从她的额角滑到心口,眼底的情欲散尽,覆上蔼蔼阴郁。
两道呼吸的交锋近在咫尺之间,一道压迫,一道淡然。
“小沈总管吃管住管花销,还要管我的心了?”沈孟吟收拾完了,肩膀微塌,扭开他钳制的同时端起手,一副和他辩论的姿态,“好,我承认我确实好奇,也很解恨,围观你和沈司衍最后鹿死谁手也不过分吧,这个答案满意么?”
沈谕之眯起眼睛,气息冷下来。
“沈谕之,我虽然被关了这么多年,但没被关傻,做戏或是试探,要关还是要放,我都分得清,我只是好奇——”
她仰着头,美目流盼,神色飞扬,明明是纤弱蒲柳,却有刻进骨髓里的灼灼傲气,嗓音清亮悦耳,眼神咄咄逼人:
“老头关我有老头的目的,沈司衍强迫我更有他的盘算,那么你呢,沈谕之,你要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怎么也得弄清楚自己今后的价值,否则越欠越多,你岂不是亏了?”
她的状态真实,情绪真实,话说得也是滴水不漏,不卑不亢。
沈谕之无可指摘,也找不到破绽,只不过那张柔软的小嘴开开合合,说出来的字一个也不中听。
“说一句担心会死么,沈孟吟,”他顶了顶腮,每个字都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
“什么?”他说的有些轻,沈孟吟没听清。
“算了。”
他在期待什么,一个长久戒备的人轻松卸下心防?
语言有时候是最没用的。
他不想浪费口舌再说一遍,勾着她的后脑,直接低头覆唇过去。
在她还企图叽叽喳喳说出更不中心的话前用吻堵住一切,舌尖探入,痴缠着不断侵入,搅弄着津液,吻到她近乎缺氧。
呼吸和心跳几乎同时停滞,沈孟吟惊到忘了眨眼,更忘了推开他。
等两张湿漉漉的唇分开,她的大脑空了,分不出半点体力思考和开口,只剩下大口喘息。
沈谕之依旧捧着她的脸,鼻尖相抵,额头相触,手掌的温热源源不断输送到她心口,用气声喃喃着,“我要什么,你能给什么,答案都在这里。”
这回沈孟吟听清了,垂眸冷笑一声,“那你要的有点多。”
他一个困着她的混蛋,凭什么?
后头这句虽然只敢在心底腹诽,但沈谕之能从她眼底读出来,将她抱得更紧,“既然是混蛋,那要的多也合情合理。”
院子里有几道点燃的烟火星子骤然冲天,擦着夜色窜入浑浊中,炸开一朵朵此起彼伏,灿烂若星云,曼妙点亮夜空,再纷纷坠落。
沈孟吟扭头望向窗外,被那转瞬即逝却又仿若触手可得的美夺走了全部注意力
“好漂亮,”她忍不住惊叹。
沈谕之推开窗,让她能看得更真切。
带着光斑的无人机,在烟火每一次绽开平息后排列变幻出各色祝福字样。
沈谕之本还上火着,看她难得开怀,贴着她的耳廓,嗓音柔得能化成水,从唇一路亲到下巴,“阿吟,新年快乐。”
沈孟吟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钟声敲过零点,已是新的一年。
“怎么,混蛋都不配得到一句新年祝福了?”沈谕之掰过她的脸,手心的温度烧红了她的脸。
“沈谕之......新年快乐,”沈孟吟飞快说完,在他唇上潦草蹭了下,又去看漫天的花海。
“还有.....谢谢......”
这一句很轻,像片羽毛,划过心尖,也勾起了沈谕之的嘴角,他捏住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未成型的吻。
“老板,沈小姐.....要不要一起放烟......”林宽推门的同时,恰好撞见两人在窗前拥吻,最后一个字就这么被吞了回去,挠了挠头,非礼勿视地闭上眼,结巴起来,“对不起......老板。”
“好啊,我想试试,很久没放了,”沈孟吟蠢蠢欲动,拽着沈谕之的袖子,半撒娇地求着,“去不去?”
“嗯。”沈谕之抚了下她的额发。
沈孟吟急着走,被他拽回来,“外面冷,上去加件厚外套。”
“知道了。”沈孟吟叁两步跑开,上了楼,脚步轻快。
沈孟吟走后,林宽试探着问,“老板......你们这么快就讲和了?”
他刚才还在担心,老板和沈小姐回来后会继续开战抄家,没想到......
“......”沈谕之瞥了他一眼,眼神带刀,一个字都懒得回,反而像是要把他剁了,吓得林宽一个哆嗦。
剩下无辜的林宽既搞不清楚状态,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说错了,只能跟在走路带风的沈谕之后头谨小慎微。

23.新的上桌者

沈孟吟终于得偿所愿,亲手放了叁个巨大的烟火,状似她最喜欢的睡莲和山茶,只是映在夜色中更显鲜亮璀璨。
比起已经见过的点燃后窜天炸开的漫天绚烂烟火,她更享受点燃引线后,滋滋啦啦迅速逃窜的火星营造出的紧张感。
紧张后的刺激,无比迷人。
提着一口气跑到安全处,捂着耳朵远远注视着即将一飞冲天的火星,不确定会成功还是哑火,俨然就是偷偷犯罪后默默期待不被发现的刺激过程。
于她而言,刺激反而释放了大脑的常年紧绷,所以她在沈家的这些年总是需要源源不断的刺激来慰藉。
当晚,她躺下就着,一觉到天明。
沈谕之难得愿意充当个背景板,就像那夜在锦苑的雪地,全程陪在她身边,不打扰,不多嘴,由着她笑着闹着。
眼睛却始终黏着她不放,剪辑着她每一帧的细微神情。
沈孟吟的媚骨不仅限于脸和身材,而在于潜藏在她心底诸多心眼中不起眼的狠厉。
狠厉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表面淡然从容得像一汪清泉,清澈纯粹,让人自觉身心无垢。
他是个自私霸道的人,只要她认清形势,他也愿意纵着这汪清泉肆意流淌。
但若她非要作死,他也不介意彻底切断源头,囚之如死水。
待沈孟吟上楼睡觉,最后一簇烟火也已散尽,无人机排着队列纷纷褪去,院内只残余了淡淡硫磺味和浓稠的一阵阵烟雾。
沈谕之接到刚才那位傲慢助理的电话。
再次打来,助理的语气显然恭敬不少,“小沈总,我已经都按您说的做了。您考虑的分毫不差,京区扫黑除恶调查组下周即将到达宁城,赵震自从收到那封举报信后一直惴惴不安,疑心是沈家办事不利,也担心是林清平那边使的绊子,急于抹平任职期间的所有潜在威胁,所以这次不惜下狠手永绝后患,但也害怕就此失去了赚钱的金疙瘩,果然和您猜想的一样,特意点名留下了沈司衍和李祥利。”
“林清平怎么说?”沈谕之幽幽问道。
“林清平对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垂涎已久,赵震上头有人,他一直没有机会突破,这次您送过去的大礼,他照单全收,承诺在他上位后扶持沈氏企业东山再起,只不过......”
助理欲言又止,多年习得的敏锐神经,让他不敢将极具冲击力的话一次性说完,有个缓冲的停顿以保证不会立时叁刻惹怒上峰。
“只不过他的胃口更大,是么,”沈谕之施施然开口,“陈助理,说来听听,”
陈处理忙奉承,“您睿智,林清平不仅要拿到您承诺给赵震的4500万,更要求在原有的红货生意上抽六成。”
沈谕之冷哼一声,“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陈处理冷汗直冒,先抑后扬附和着,“确实......但小沈总,林清平那边说,要是您不答应,那他也可以反过来用弑父弑兄的罪名轻松给您定罪,到时候您不仅生意没了,还会有牢狱之灾......”
沈谕之像是听到什么离谱的笑话,眸底氲着一圈圈浓浓的讥讽,末了,化作嘴角勾起的弧度。
他在台阶上席地而坐,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没摸到火机,只得咬在嘴里,声音含糊,“这些当官的还真是够脏。”
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还能衡量着利用和栽赃,算盘打得真响。
陈助理没听清,也不敢听清,只一味着急,“小沈总,那现在怎么办?”
已然深陷其中的他此刻没得到沈谕之的答复,寸步难行,更是两头不敢得罪。
陈乾适时递过火机,为沈谕之点烟,顺便用嘴型告诉他,沈司衍和李祥利已在自己人控制中。
沈谕之仰着头,吸了一口,舒服地吐了个烟圈,告诉陈助理,“林清平够贪,赵震够嗔,他们鹬蚌相争,自然会有聪明人渔翁得利,陈助理难道不想借此机会再上一步?”
这还是他的小猫给的完美思路,他恰好也痴迷此道。
“您的意思是?”陈助理几乎秒懂,只是不敢信。
沈谕之循循善诱,“陈助理有能力有资历,难道甘心这么多年只在助理位置蹉跎?”
“当然不甘心,”偌大的诱惑已然抛出,陈助理自然循着肉味露出獠牙,“要不是赵震压着,我早可以调到组织部享受正处待遇......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得利,恐怕以我的能力和位置有心无力。”
沈谕之笑了笑,“调查组的领导也是领导,是领导就需要功绩,这次来宁城难道会愿意无功而返?如果有人能送一份大礼,岂不是好事成双。”
“明白了,”陈助理心花怒放的同时也不忘明哲保身,“我愿意冒险的前提当然也离不开小沈总您的支持,我在明,您在暗,这个计划一旦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失败了,您也逃不掉。”
“我一向看好陈助理,必要时候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能拱手相送,有这份忍耐力,当然配得上更高的位置。”
沈谕之自然不会被他占了上风,字字珠玑,直戳心肺。
愿意陪着客套是礼貌,却不是本分。
沈谕之沉下声:“陈助理,合作愉快,希望下一次通话,能称呼你为——陈处长。”
陈助理本还松弛的五官骤然变形抽搐,握着手机的手指寸寸攥紧,直到失血发白,脑中一遍遍闪回着女人在赵震的折磨下悲怆凄凉的眼神,死死剜着他,像是要将他挫骨扬灰。
记忆被血色冲刷,锥心刺骨。
他闭上眼,不敢继续回忆,强忍着起伏的心绪,缓缓吐息,“合作愉快。”
挂了电话,他的手依旧颤抖不止,脊背湿了一片,激动到惊悚在分秒间转换,大喜大悲之后催生出一腔惆怅。
蓦地想到几个小时前沈谕之对赵震说的那句:下一场游戏的上桌者,还是由我说了算。
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他算计在内,毫无招架之力。
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自己的仕途,也为了......丽丽。
黑暗中,瘫倒在办公椅上的高瘦男人,一手拽松了领带,解开紧绷的领口,另一只手推落了桌上签了赵震名字堆成了山的文件。
文件哗啦啦的坠地声让他觉得释然,就好像已然亲手将那个禽兽推落山巅,而后放肆大笑,直到笑出了泪。
虽然狭小的办公室又闷又潮湿,他却觉得鼻息间的每一口喘息都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中。
哪怕,只是短暂的掌控,也乐在其中。

24.逼疯

一场焮天铄地的山火,将享有洛安山“空中楼阁”美名的锦苑一夜之间夷为焦土。
偌大的沈家,从工艺品制造业起家,打拼数年逐渐登顶宁城首富,还是纳税大户。
沈老爷子眼光独到,当年豪掷十几亿拍下洛安山地块,占山万亩建造豪宅院落,连带着美术馆和拍卖馆同时纳入院落内,意在打造包含衣食住行一体式高端艺术沉浸式体验会所。
当初光是设计装修就耗时四年,投入的维护和安保更是挑选了国内外最顶级高端的班底。
如此奢华豪横的锦苑,竟然一夕之间悄无声息毁于一旦。
诡异的还在后头,第二天官方给出的口径统一简洁:起火原因至今还在调查中,接到报警电话后,值班火警民警及时出动,抢救及时,未有人员伤亡。
偏偏发生在万家团圆的除夕夜,又是轰然发生,悄然收场,实在匪夷所思。
眼下沈老病重,无人主持大局,沈氏本就风雨飘摇,偏偏又来一场大火,无疑是火上浇油。
沈氏股东们的这个年是过不好了,纷纷趁着年节四处走关系,打探消息。
开市后股价会如何断崖式下跌恐怕已成定局,他们必须提前为自己打点好后路,才不至于跟着沈家受牵连。
一时之间,沈家成了商场官场的禁忌词,知晓内情的不敢吱声,有些牵扯的更不敢轻易露头。
可对于普通吃瓜群众而言,自大年初一开始,围绕沈家大火的话题就成了走亲访友的上好谈资。
民众们不关心后续损失,哪怕再添几把柴也烧不到自家头上。
豪门大族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损失就大厦倾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他们大可不必拿着基本工资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们最是津津乐道的是所谓内情滋生出的花边新闻或是恩怨情仇,那才是高涨讨论的重点。
畸形变态的豪门恩怨既能满足普通人的吃瓜好奇心,更能在某种程度上拉近豪门和普通人的距离。
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也是人,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七情六欲,而金钱加码,是非加倍,人性的畸形程度也翻了倍。
于是流言四起,真假不论,重在参与。
有人说:沈家兄弟在除夕夜内斗争夺家产,两帮人火并,打得你死我活,最后一同葬生火海。
有人说:沈家常年独大,挡了别家财路,这才破财遭灾。
更有人说:沈家被放逐在海外的小儿子沈谕之已经悄悄回宁城,预谋杀兄杀父未遂,放火烧锦苑是为了掩盖证据。而他做这一切不仅是为了夺回家产,更是为了个女人——沈老爷子的养女,沈司衍和沈谕之的继妹。
当然也有一小波不被众人过多在意的流言:说沈家一直在暗中偷偷摸摸进行少女和器官贩卖的生意这才早早就完成了资本积累,其中更有官商勾结,上边派了专案组下宁城调查,相关官员为了自保这才提前灭口。
只这一条在议论中热度不高,过年过节,沉重不谈,更是超过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违法乱纪的谣传超过传播数量反而自己受害,不值当。
反倒是两兄弟为争夺家产女人的说法更有说服力,也更符合大众传播胃口。
毕竟有不少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亲眼见到当晚的沈谕之如何嚣张跋扈,不仅搅合了为病重老父亲特意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更是夸张到以4500万高价拍下了那副彩缎装裱的唐卡度母,只为博美人一笑,而后美人在怀,一路卿卿我我离开锦苑。
同是当晚,所有口出狂言参与拍卖这副画的二代都被狠狠教训到下不来床。
第二天傍晚开始,锦苑封山,沿途都有黑衣人布控,不少下山的人看到沈谕之在锦苑门口下车赴宴。
沈司衍亲自出门,笑脸相迎。
当晚锦苑大火,沈司衍不知所踪。
而在那晚之后,见过沈谕之的人都直言不讳他的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伤痕,无异于坐实了有过争斗的传言。
至此,锦苑大火,沈司衍失踪,实在不难怀疑到沈谕之头上。
可直到农历新年过完的一周后,处于风暴中心的沈谕之都只顾着自娱自乐,丝毫不受流言困扰。
他懂得享受生活,奢靡无度不谈,还异常高调,艺术品拍卖,酒庄品酒,游艇出海,滑雪拍卖,射击骑马.......到处挥金如土,有钱人的消遣,一样不落。
更是应了传言,对强取豪夺的曾经继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像个心爱摆件似的走哪儿带哪儿,腻腻歪歪不停。
美人一句话,就豪掷千金,买酒庄买名画,宠爱异常。
偏偏他长得不赖,出手阔绰,品味玩法还独到,瞬间在宁城的二代中名声大噪。
新定的三辆超跑到了,他就一辆换着一辆带沈孟吟一路狂飙到市中心炸街,每每吓得她花容失色,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向厕所。
他的安排紧凑得当,一三五和陈乾比拼网球,二四六和林宽比拼MMA。
但也有临时起意的,没来由大手一挥,从账户里支出一大笔,准备在后山辟出一处建一座私人高尔夫球场。
剩下的时间就是和沈孟吟斗智斗勇,自那晚车震后沈孟吟就不怎么待见他。
连着一周被他逼着跟个连体婴儿似的同进同出各位声色场所,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实在又累又厌烦。
她当即决定锁了门,闭门不出。
沈谕之意图破门而入,她就以跳窗威胁。
她能用跳窗作为胁迫,沈谕之就能翻窗而入反向遂了她的意。
在看到身手矫健的男人从窗口顺着绳子爬上来,分秒间出现在她面前,沈孟吟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有用没用,抄起手边能拿得动的朝他丢过去。
可恨的是,不管她从哪个角度扔过去或大或小的物件,都能被他精准接住不说,他还有充分空余的时间端着手,含着笑,宠溺地望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耍无赖闹脾气的炸毛小猫。
沈孟吟摔了支青花瓷古董花瓶,指着地上那滩碎片威胁他,“你再过来,我就再摔一个。”
沈谕之挑眉,解衬衫袖扣上卷的同时不紧不慢继续往前走,“不贵,也就三百万一个,随便摔。”
“友情提醒,小心割手。”他笑了笑,步伐加快。
那笑没温度,凉透心扉,沈孟吟不断后撤,但气势不减,迅速抄起另一只摔在他面前。
咫尺之间,碎片交错飞溅,吓到她抬手捂住眼。
余光却瞟见,沈谕之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
退无可退,她弓着腰,就近摸到一块尖锐的残片,抵在脖颈处,“你......再过来我就.......”
话没说完,沈谕之倏然伸手,快到她根本没来不及眨眼的瞬息间竟徒手接下了那块碎片,掌心隔绝了碎片尖锐豁口和她肌肤的触碰。
“哒,哒.......”
鲜血一滴滴落在沈孟吟的锁骨,湿滑冰冷到能冻住她的双眸,两片像是被风干的唇,白到毫无血色。
她浑身紧绷用力,锁骨被凹成了上好的器皿。
只是此刻,滴滴答答坠落的不是香浓美酒,而是腥浓的血。
“阿吟,我们说过规矩的,发脾气可以,别伤了自己,”沈谕之对被血裹满的手毫不在意,只一味盯着眼前虚张声势的女孩。
俊朗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眼底平静无波澜。
但也就是这份平静里不寒而栗的癫狂,足以把沈孟吟逼疯。

25.“怎么办,我还想让你更湿.......”

任凭是谁近距离受沈谕之的魔音穿耳,短时间内都会从方寸大乱到节节败退。
他看似冲动的临时起意,实则早已占据了绝对上风。
要命的是,每一次他有条不紊善后的同时,还不忘忙里偷闲帮沈孟吟总结“失败教训”。
就好比这一次以己要挟失败,房里一片狼藉。
沈孟吟就站在一地碎片中央,像摔碎了层层搪瓷外壳的套娃,迷茫无助,眼前一片浑浊,浑身上下的感官都是错乱的。
睡裙粘着皮肤,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颈畔凉丝丝的,她麻木地摸了下,低头的同时,双眸死死盯着自己沾了血的十指。
幻想自己因此长出了一副血红的长指甲,割破画纸,毁了作品,触怒了神灵,血红的指甲因而嵌入血肉,令她痛不欲生。
沈谕之径自去了浴室,在台盆里反复冲了几次,清水带走附着在皮肤表层的污血,掌心那道丑陋的疤痕还在疯狂渗血,将池中汨汨清水数度染红。
空着的另一只手从柜子里翻出药箱里消毒酒精,洒在伤口处,再翻出纱布,用嘴撕开包装,熟练地缠上几圈,又咬下几段胶带将其缠绑结实。
可他却像是在看别人的伤痕,按部就班地淡定善后着。
镜子里倒影出的那张精雕细琢的五官里,平静如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出来的时候,见沈孟吟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堆危险的碎片中,将人打横抱起,轻放在床边。
又去拧了条热毛巾,蹲下身,将她手指上的血污一根根擦拭干净。
期间,沈孟吟木木地望向他,像在看一个疯子。
沈谕之用指尖轻抬她的下巴,配合着从下颌擦到锁骨,左右晃动。
她轻微抖了下,眼睛迅速挪开。
沈谕之看她的意识差不多归位了,柔下声好言相劝,“阿吟,害怕的话下次就不要用自己的安危来威胁我,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也不想吓着你.....”
但柔不过几秒,眸底斗转星移变了色,擦拭的力道也重了几分,毛巾的粗粝颗粒在她细嫩的脸上揉出红印,“你用这种方法威胁一次,我就在你身边加一队安保。阿吟,你希望身边都是盯着你的眼睛么?”
沈孟吟痛苦地摇着头。
沈谕之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轻吻了下,“只要你乖一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故意说得又慢又磨人,薄唇擦过她耳畔,舌尖熟稔地舔舐着她的耳垂,“比如......帮你找你一直在找却找不到的人,还有......你想挖但始终毫无进展的车祸秘密,以及你想报复但高高在上的仇人。”
“阿吟,杀父杀兄未遂的罪名我都帮你担下了,现在从你身上讨要点利息,不算过分吧......”
“为......什么?”沈孟吟费力从嗓子里挤出叁个字,嗓眼酸胀着,莫名紧张起来。
沈谕之可有可无地笑了下,“因为你是我的。”
“你的挂件,玩具,还是金丝雀,纵欲对象?”沈孟吟眼眶微微染了红,头低下去,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沈谕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好像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
温热的指腹蹭过她战栗的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逼她和自己对视,也逼她认清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价值。”
说得就好像他不是个会把她扒光后换着姿势肏弄的禽兽,而是她的救世主。
沈孟吟冷笑着别开脸去,被他狠狠掰回来,女孩温热的鼻息和贝齿恰好剐蹭到那根埋在裤头不知何时已然躁动不安的性器。
这个角度望下去,湿漉漉的睡裙恰到好处描摹出她玲珑的胴体。
沈谕之似乎也没想到光是这点细小的动静都能撩起欲念,墨黑的眸底暗潮汹涌,她不起什么纵欲对象的话题到还好,眼下他是真想要了,拇指腹覆上她柔软的唇,轻声问,“这位纵欲对象,我们今天换个花样,用嘴帮我弄出来怎么样?”
他抓着她的手帮自己解开裤子拉链,尺寸客观的巨物几乎是弹着出来,青筋缠绕,铃口湿润,冒着热气,打在她脸颊。
沈孟吟脸上一阵青白,那温度几乎要烫到她的睫毛,眼底的厌恶压不住,不肯,但她也有策略,“你不是说我有更重要的价值。”
沈谕之黑眸微垂,好整以暇地逡巡着她脸上倔强的反抗,对她的小心思不领情,笑了笑,“嗯,现在亲亲它。”
沈孟吟撇过脸,纤细白皙的脖颈骄傲挺直,之前那些大大小小的红痕已经退得七七八八,脑中快速罗织着各种不成型的借口。
沈谕之却在打量着该如何重新播种一片草莓园,他热衷于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本来也不想逼她口交,就是想吓唬吓唬。
今晚小猫不听话,差点伤了自己,小小惩罚不能少,免得以后愈演愈烈。
可沈孟吟突如其来的应急反应却又总是不在他的设防之外,她总是先撩拨后点火,又先低头再示弱。
可一旦他心软了,她就会得寸进尺。
就好比这一刻,她一哭,他又没辙了,明知道她大半都是演的。
但别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说的话却一点不留情,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推开他,“你找别的纵欲对象去发情,我就履行我价值范围内的,大不了你死我活,我豁出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她两手一叉,端在胸前,长发散乱着,胸脯起伏,那两点诱人的乳粒跟着挺立颤动。
别的.....纵欲对象?
沈谕之差点气到脑门冒烟,把人一把拽到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唇舌瞬间侵入,辗转深吻着完全不给她造作反抗的机会,边吻边将人整个端起,期间无论沈孟吟怎么打怎么踹都无济于事,只能任凭他一路抱进浴室。
沈谕之拧开花洒,热水浇灌而下,模糊了两人的眉眼,隔水相望,朦胧缱绻,胯下蒸腾的欲念,一触即发。
沈孟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场地转换,又被浇了个正着,呛了水,一个劲咳嗽,骂人的词只能往肚子里咽。
沈谕之叁两下剥掉她的睡裙,又单手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裤子脱干净,期间沈孟吟始终保持悬挂姿态,脊背贴着瓷砖,双腿被他捧到和自己等高,穴口大开,两片阴唇想蚌壳般在水柱的浇灌下开开合合。
“放开我......沈谕之,”沈孟吟眼睛进了水,喉咙也进了水,又被升腾的水汽搅得浑身燥热,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你没......拿套,咳咳咳......”
沈谕之闻言,皱了下眉,将她往上抬了抬,手心紧紧贴着她饱满柔滑的臀瓣。
硬烫的性器在她的蚌口摩挲,他则埋头在那对水滴形的酥胸上恋恋不舍,还在回味着上次射在乳沟中间的快慰。
肉棒贪婪地昂着头,在穴口磨了又磨,光是蹭进叁分之一,紧致温热的绞弄感都叫他爽到头皮发麻。
可眼下手边确实没套,沈谕之只能用手挤紧她的双臀,在两片阴唇处来回抽动模仿着入穴抽插的频次。
沈孟吟吓得抱住他的脖子往上弹,被他重重压回来,威胁着,“帮我夹出来,就暂时不进去。”
沈孟吟阖了阖眼,隐忍地咬了下牙根,努力将屁股夹紧,感受着那根发烫的性器在凹陷的穴口横冲直撞,碾磨滑动。
带出一些湿滑的体液后,那玩意更加得寸进尺,茎身嵌得更深,也将穴口撑得也更开,每一次蹭过阴蒂后,掀起一波波直冲云霄的快慰,不知从哪儿来的酥麻感竟能顺着脊背爬遍全身。
沈孟吟心脏微缩,绷紧脚背,忍不住闷哼出声,“啊.....”
随着他的摩挲频率变重变快,花蒂持续充血胀大,沈孟吟的魂都飞,嘴里喊的话也骚了几度,“呜.......好酸,要......要到了......”
沈谕之微微扬起下颚,被那股源源不断的热液围裹着,虽然不比肏进去来得爽,但她的高潮也是他持续的兴奋剂。
他加速抽送,直到穴口剧烈收缩,蜜液喷洒在茎身上,浇得那些战栗的青筋愈发兴奋。
“宝宝,你好湿,”他吻着她的脸颊,唇齿缓缓下滑,拨开粘在她颈畔打着圈的发丝,在那里重新种栽种下一颗颗新的草莓,“怎么办,我还想让你更湿.......”
说话间,他往尚在收缩的穴口送进两根手指,沿着隐秘湿润的花径一路深入......

26.又硬了

纤长灵活的手指拨开堆迭的壁肉形成的曲径,沿着温润湿滑的甬道长驱直入直抵那抹幽处。
仅仅只是轻轻抠按了几下打个招呼,手指就被腔道内的软肉有规律的收缩吸吮着不放。
“啊......别碰那里,”沈孟吟软腰塌下几寸,缠在沈谕之腰间的双腿也跟着缠紧了几寸,小脸深深埋在他颈畔,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极了娇羞的小猫撒娇。
沈谕之喜欢看她布满红晕的潮红脸颊,更喜欢那对水雾雾的杏眸只为他魅惑。
“你是说,这里么?”沈谕之含着她的耳垂,让她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发问。
指腹却使坏地往里蠕动,不断往那处敏感点搅弄揉搓,时轻时重,时浅时深,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紧绷战栗,期待看到她更多的情动。
“不要,不要了......好酸.......”沈孟吟挺胸仰头喘息,却无意将胸前的白兔主动送到他唇间。
沈谕之加快手指抽插的同时含着她的乳房,嘬吃出声,从乳头到乳晕,一点点嘬出红痕。
上下两处最敏感脆弱之处都被把持着,沈孟吟又疼又爽,可更多的是纠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被沈谕之这个混蛋撩拨几下就顷刻丢盔弃甲,然后最丢脸最羞赧的样子都一览无遗展现在他面前。
她飞快闭上眼。
不,她不要。
可偏偏,她面对的是会读心的沈谕之,轻而易举就能揭露她的骄矜伪装。
沈谕之吻上她濡湿的眉眼,舌尖舔弄着她颤抖的唇瓣,“阿吟,口是心非是个坏习惯,明明你很喜欢,也想要......为什么不敢坦承一点?你一直都不是个胆小的人......”
他的眉眼这么近,说的话本就连哄带骗,还自带蛊性,沈孟吟下意识屏住呼吸,睫毛乱颤,咬着牙不让他突破自己最后的防线。
可下身的泛滥她拦不住,也装不了。
好奇怪,她的心是麻的,但身体被顶上云端后的失控反应却如此真实。
随着沈谕之的手指被那抹温热软地剧烈的起伏收缩越推越远,她仰起头,张开双唇,承接着头顶的花洒自额角到脖颈浇灌的热潮与下身的喷涌同时迸发,不再推拒被情欲裹挟的茫然。
“啊——”
先前还发紧的呼吸,此刻湍急又激烈。
睁开眼的同时,她眸底泛着红,却毫不犹豫反客为主狠狠吻了回去。
她的吻没什么技巧,也不温柔,那抹乱窜的小舌像极了毒蛇信子,力求一击即中,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沈谕之被她糟糕的吻技咬到好几下,也仅仅只是眉峰微蹙,任由她发疯。
他不介意,还分外享受。
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也反过来给他制造伤口,很公平,也很有纪念意义。
直到尝到她咸湿的泪,沈谕之才捏着她的下巴叫停她的小打小闹,“被戳穿的小猫生气了?”
沈孟吟吸了吸鼻子,气鼓鼓的,“不是你说要坦诚一点。”
顾左右而言它。
看样子小猫是准备撒手不管他下身还硬着的物什了。
也罢,只要她不以自己的安危要挟,他都乐意惯着。
今夜还长,沈谕之懂得见好就收,关了花洒,伸手抽了条浴巾将她裹住,擦拭干净后才将她放下来。
沈孟吟双腿落地,就跟刚化了人形的千年蛇妖没两样,双腿和腰肢都绵软无力,站不稳,只得捏着沈谕之的手勉强靠着。
眼神往下瞟,才发现脚边晕开的一圈水中混着血丝。
沈谕之手上的纱布早在不知何时渗着血肆意流淌,但他却半点反应都不带有,还在专心致志单手帮她擦着湿发。
沈孟吟持起他藏在背后渗血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沈谕之,你能不能别总是用下半身思考。你刚才自己包扎的地方都流血了,你还想着......那事......你......真的很有病,晚几天做会死么?”
沈谕之皱了下眉,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又可爱又鲜活,故作严肃地沉下脸认真回答她,“会。”
明明距离上次做都不知道隔了多久,否则他也不用翻窗进来......
“......”沈孟吟彻底无语了,裹上浴巾,拉着他走出去,翻出药箱,重新给他上药包扎。
她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点涂在伤口处,还不忘低头吹着,“疼就说,很快就好了。”
“不疼。”
沈孟吟瞥了他一眼,只当他是充英雄装男子气概。
长长的湿发垂耷下来,遮了脸,沈谕之将其尽数挂在耳后,任凭伤口怎么痛都没有半点表情,只一味盯着她专注深沉的眉眼。
可他的余光不听话,偏偏扫到从浴巾边沿被挤到变形的两团乳肉,雪肌红痕,分外扎眼,再到那双交迭的显现玉腿......
结果就是,心猿意马的他又硬了。
沈孟吟俯身扔棉签的时候,余光瞥见那根刚软下去的玩意又支起来,深深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支起身子后侧过身继续缠纱布,眼不见为净,脸色却愈发冷厉。
沈谕之轻咳了声,抽了条浴巾将下身围住,装模做样“嘶”了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沈孟吟才不上当,故意在缠最后一圈时候下了狠手。
这种人,不让他疼就不知道消停。
“好了。”她开始一件件将药品收进药箱,也顺便打发他。
沈谕之心情大好,甚至很想吹个口哨炫耀。
他的阿吟在担心他。
山不睬他,他就向山去,从背后抱过去,眉眼含笑,“阿吟......”
“免谈,”沈孟吟下身还黏腻难受着,看到他黏糊糊的样子就烦,将他一路推到门外,“我要洗澡,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说完还不忘锁了门。
沈谕之计谋落空,无奈又可怜地敲了下门,问她,“那我今晚睡这儿。”
里头响起水声,没人回答。
他就当是里头的人默认了。
下身的伙计不肯消停,雄赳赳气昂昂还支着的帐篷。
他暂时也没辙,倘若再一次破门,估计里面的小猫就不是跟他小打小闹的情趣了,而是真的会“谋杀亲夫”。
“兄弟,别总用下半身思考,要循序渐进,今晚还长.......小猫会担心我了......”他自顾自喃喃着。
路过酒架,倒了小半杯红酒,拎着酒杯坐到沙发上,举起受伤的手,反反复复欣赏着手上缠绕齐整的纱布,比先前他自己包的好看多了,难得哼起了小曲。
直到陈乾来敲门,“老板,林清平助理来电话了。”
“啧,”沈谕之咂了咂嘴,好心情全毁了,不耐地嚷了句,“知道了,一会过来。”
门外握着手机的陈乾着实吓一跳,不是他自己说的那边来电话了第一时间通知他,这家伙吃火药了?

27.关联

别墅叁楼整层都是沈谕之的私人区域,先入眼的是由四面落地窗环绕的会客室,不仅宽敞通透,办公设备更是齐全到市面罕见,且都是顶配。
设备隔间里亮着几排插满花花绿绿线路的数字货币挖矿机,二十四小时无休烧着显卡。
再往里才是他的书房和起居室,从外部软装到私人用品,无一不是极尽奢华。
沈谕之穿着松垮的浴袍,缠着纱布的手悠哉哉拎着空酒杯推门而入。
他的从容和会客室里神色严肃紧张的叁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乾和秦城分散在会议桌两侧同时紧盯墙上整幅的巨大投屏帷幕,虽然站姿各异,可两人皆是一副战备状态,唇线紧绷,一言不发。
投屏里的画面镜头来回切换晃动,混着警笛声和人群的吵嚷嘈杂,吵得沈谕之额角直跳,视线匆匆瞟了眼画面里的几个重点,心中了然,头枕向老板椅的靠背,指骨轻巧桌面,示意两人将音量调小。
秦城离遥控器最近,立马切了静音。
室内终于重回安静,陈乾瞄了眼沈谕之手上的伤,猜他又是发疯作死,懒得置喙,先说重点,“一个小时前的晚间新闻,赵震跳楼自杀了。”
见沈谕之没有多余的反应,陈乾继续,“应该是上周那位陈助理安排匿名放到网上的艳照和视频起效果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指导组已经掌握了不少赵震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证据,确定了明天正式批捕开启审讯流程。按理说赵震自上周开始就在被严密监控中,怎么会突然跳楼自杀?”
沈谕之阖着眼,揉了揉太阳穴,“罪名里就没人口贩卖这条?”
陈乾仔细回忆了一遍今早刚得到的内幕消息,很肯定地摇了下头,嘴里喃喃着,“好像确实没有提到......”
忽然反应过来,冷哼出声,“看样子是有些人不想让他开口,以免捅处这桩生意牵连自己。”
“林清平助理的电话差不多就是赵震出事那会儿打来的,要求见面详谈。我按老板交代的暂时敷衍过去,那边听起来有些急,但很谨慎,不肯在电话里细说,只肯面谈,”秦城脑子转得快,顺藤摸瓜找牵出些头绪,“会不会是林清平干的?毕竟他也对红货生意表示感兴趣。”
秦城边说边翻开笔记本电话,在键盘上飞快敲着字,找出林清平的履历后,将屏幕转过来,滑动鼠标,一页页往下翻,“这个林清平也是够奇怪的,早年一直在宁城海关系统,好不容易爬到海关副总位置,却在九年前突然自愿调任藏区公路办主任,这儿写着是为了什么下放锻炼......一待就是五年,叁年前才调回到隔壁市交通部,却一直心心念念要回宁城的公安系统。既然这么想分一杯羹,当初又为什么从海关自请离开?难道当年是赵震害他丢了位置?”
话说到这儿,用不着沈谕之解谜,陈乾已经明白了大半。
他曾经在俞城的特警系统干了几年,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参加远派维和的任务,但对官场里头的这些弯弯绕绕多少还是有耳闻。
他压下眉梢,声音沉了下来,“下放锻炼的机会要么是为了日后的晋升,要么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为了暂时避难......从林清平下放的职位和地区来看,他一定是当初在海关担心自己犯的什么事被掀出来就暂时躲开了,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陈乾猛地扭头望向沈谕之,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又决绝地往外吐,“林清平,还有他背后的人都和沈家有关,也和老师的死有关。”
沈谕之起身倒酒,留了个恍惚的背影给他,不急于回答。
醒酒瓶里的酒已经过了劲,香味流失,入口的平衡感破坏,酸涩感愈甚。
沈谕之抿了一小口,皱眉微蹙,正准备倒回去一并扔了,倏地听到门外台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虽然已尽可能小心掩藏,但依旧躲不过他训练有素的听觉。
他猜想是那只调皮的小猫来探听虚实了,眉眼舒展开。
今晚他心情不错,倒是愿意为她多划几遍重点,也让她瞧清楚背后的利害关系,“海关,藏区公路,公安.......这叁个点看起来分属不同,实际上各有关联。”
“海关的位置有助于打通海上红货运输的道道关卡,这肯定是第一步,要是能拿下公安这条线那对实施人口拐卖犯罪相当于迭加了保护伞,”秦城打了个响指,径自了话茬,“至于藏区,据我所知当年318国道的那起车祸就是在林清平任期内无声无息被掩盖的,遇难的一家中开车的就是沈氏企业旗下风灵科技的高级工程师,也是沈氏企业创立初期的第一批元老以及股东,早年专门研发航运雷达,后来随着沈氏业务铺开,同时涉足空航定位以及车辆自动驾驶研发,也就是.......”
他瞥了眼沈谕之,将后头的话噎了回去,没敢继续往下说。
那位遇难的司机正是沈孟吟的父亲,孟翰。
当年沈老为表对数年风雨同舟好兄弟的悲痛和关切,出事后没多久亲自动身前往藏区吊唁,并带回了遗孤沈孟吟。
陈乾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秦城门外有人。秦城正准备起身处理,被沈谕之轻晃了下手指拦下。
他一把拉开虚掩着的大门,对楼梯口端着果盆,正一脸困意的沈孟吟勾了勾手,“阿吟,要不要进来一起听听?”

28.谁动的手?

沈孟吟对他的“假意邀请”毫不在意,早已想好了托辞,将果盘塞到他手中,“我亲自切的,记得吃完。”
沈谕之接下果盘,依着门框,站没站相,耐人寻味的目光在那盘水果上打转。
刚准备扭头就走的沈孟吟伸手叉了块橙子塞进嘴里,甜腻的汁水顿时充盈口腔,满意地点点头,“很甜,没毒,放心吃。”
不仅偷听墙角,还撩完就跑?这习惯可不好。
沈谕之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回怀里,挑了下眉,“允许你走了?”
沈孟吟踉跄着撞上他浴袍领口敞开处露出的胸膛,皱着眉,大声抗议,“我自己有腿,用不着你允许。”
一会儿不见,脾气见涨。
沈谕之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不悦的暗芒一缕缕汇集在眼底,却忍住了没当即发作。
“我要回去睡觉,”沈孟吟仰起头,说得不卑不亢。
她就不信当着里头的人,这混蛋一点不要面子。
很显然,沈谕之既不要脸,也不要皮。
“困了今晚就在这儿睡,”沈谕之旁若无人的拉着她进入会客室,一把将她按在离他最近的位子上。
陈乾和秦城识相起身,带着手里的东西准备随时闪人,被沈谕之拦下,曲起两指,示意两人坐下,“继续。”
继续什么?怎么继续?
后边要说的一个字都不适合让这位座上客旁听。
陈乾和秦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眼茫然,最后统一将视线定格在沈孟吟身上,是个求助的意思。
沈孟吟当即会意,扭头对沈谕之开口,“你们有事要谈,拉我进来做什么?”
沈谕之瞥了眼果盘,端起手,再望向她,说得肆无忌惮,“喂我。”
在她鄙夷的目光下,他抬了下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手正好受伤了。”
陈乾挠了挠头,佯装低下头整理文件,没眼瞧。
秦城也只能划拉着手机,眼神装忙。
沈孟吟显然低估了这个人的不要脸程度,面上染了薄怒,恨不能将整个果盘直直扔到他脸上,让他一次性吃个够。
但她忍住了,舔了舔后槽牙,强势咽下这口恶气,不让他的挑衅和逗弄得逞,努力撑出灿烂的笑容,探过去半幅身子,软懒搭在他肩上,指尖顺着他完好不损的那只手轻盈跃动,攀过手背,直至触上指间缝隙,摩挲着想要深入,嗓音娇嗔,眼神惋惜,含糊着问,“这只手也受伤了么?”
她温软的指腹半触不触,若即若离,痒丝丝,麻酥酥的,一波波撩着沈谕之的手,也撩着他的心。
他清了清嗓,喉结滚了下,和她十指交扣,下意识向她证明,“你说呢?”
沈孟吟笑了笑,骤然冷下眉眼,抽身站起的同时奋力甩开他的手,“那既然这只手没坏,就麻烦小沈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次换她居高临下望着他,一字一顿告诉他,“我,要,回去,睡觉。”
沈谕之嘴角含笑,枕上椅背,脚下一滑,将自己转到她面前,“好,我马上就过来。”
自恋的混蛋,谁有问你来不来么......
沈孟吟瞪大眼,张了张嘴,一肚子骂人的话无处发泄,最后鼓着两腮下楼,木质楼梯被踩得咯吱作响。
直至回到房间,关上门,脸上的表情才瞬间恢复淡定。
秦城桌上打印出来的几份关于林清平的资料,以及大屏上关于赵震自杀的新闻等诸多纷杂的信息,她都在假借和沈谕之调情的间隙飞速甄别提取,并默默牢记在心底。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酒柜,挑了支口感浓郁的当做今晚庆功助兴的首选。
赵震这个杀千刀的恶魔终于死了,实在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她的计划成功了,施雯得手了。
既然沈谕之刚才看破却没说破,想来和她的目标暂时是一致的。
下一个该翻谁的牌子呢?
也该是林清平了。
她无比期待......
陈乾边叹气边摇头,“你就非得当着我们的面打情骂俏。”
沈谕之不搭话,有人比他先动手,他还乐得清闲,心甘情愿陪小猫演好这出戏。
现在人走了,他也没了兴致,交迭手背,撑着下巴,眼底的缱绻逗弄散尽,吩咐陈乾,“过两周等调查组撤了,挑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出海,安排个游艇派对,叫上那位陈助理,刚举报了上级,立了功,也该出来放松放松......”
陈乾点了下头,但对能不能顺利让这趟出海成形表示怀疑,“调查组刚走,陈助理恐怕不会冒这个险出来。”
沈谕之挑起半边眉,“告诉他想见的人在船上,他会去的。”
那个从赵震手里救下的女人现在秦城手上,秦城了然,一提到那个女人就头疼,“明白,我会带过去的,正好那个女人也一直吵着要亲手杀了那位陈助理。”
陈乾又问:“还要安排什么?”
沈谕之说,“安排另一条游艇去接林清平,晚上进公海后上艇面谈。”
陈乾有些犹豫,“确定......现在就组这个局?不该等陈助理把赵震手里那些林清平的罪证交到指导组再推波助澜?”
沈谕之无聊把玩着手上纱布的线头,说得漫不经心,“你以为光是派人施施压,陈助理真会乖乖按我说的两边开罪,聪明人会分明往两个深潭里各扔块石头试试深浅。”
秦城晃了晃脑袋,“等等,我有点被绕晕了,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陈乾却已经从沈谕之的话里提取出重点,“明白了,那位陈助理以后还要在宁城官场混,这次试出深浅后就知道该选择站队哪边,既然赵震能在这么严密的监控下还能被引导为‘跳楼自杀’,那他当然为了保命选择投靠林清平。不制造机会逼一把,恐怕下一步就要和林清平联手来拿捏我们......”
“弄清楚了就散会,” 沈谕之转身往外走。
陈乾也开始收拾东西,只有秦城还一头雾水,慢吞吞站起来发问,“我还有个疑问,所以赵震的‘自杀’到底是谁动的手?”
陈乾飞快瞟了眼沈谕之,抽抽嘴角,“你觉得是谁?”
“听你们说半天,我怎么觉得又不像是林清平那边下的手,”秦城眉头搅在一处,脑子里一片浆糊。
陈乾冲着沈谕之的背影努努嘴,“那你就要问我们小沈总了。”
秦城打了个冷战,“算了算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管他是谁动手,死一万遍都不够,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我只管办事.......”

29.没耐心的猎豹

经过最近,尤其昨晚一番明里暗里的较劲,沈孟吟想开了。
锁门锁窗,哪怕是锁死自己都是无用,凭沈谕之这混蛋的疯癫性子也能掘地叁尺出现在她面前。
和他对峙,无非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划不来。
接触了这些日子,沈孟吟对他阴晴不定的脾性也稍稍探出些底。
沈谕之这种级别的疯批,越费心费力和他对抗,他反而越有征服欲。
征服欲上头,胃口也跟着刁钻,玩她的花样也就越多。
她此刻能做的,就是重新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咸鱼”版无趣花瓶。
待他慢慢得手了,厌了,才能获得一点喘息的逃跑空间。
只不过,无趣咸鱼的表演痕迹不能过重,该说的该做的都要照旧,还得时不时露点马脚,发泄几分小脾气,在恰到好处的时刻展现出不得已的臣服和恋慕。
他要自己的心,她就在合适的时候送上自己的“心”。
也没规定,不能是颗伪装万全的假心。
最后,他能获得创死全世界的成就感,她能获得自由,各取所需就很不错。
否则以沈谕之的阴险机敏,被戳穿后一定会加倍奉还。
想明白了这些,房门大开,任君进出。
那一整支口感浓郁,酒精度微高的红酒见底后,她又连开了两瓶,索性就将自己喝到不省人事,屋内酒气熏天,就不信沈谕之对着一具烂醉如泥的身体还能起反应。
果然,今晨醒来,身旁床单平整,没人躺过的痕迹,自以为顺利逃过一夜。
也就是当晚,昏昏沉沉的她梦到大黑天传讯,大黑天英勇无畏,所向睥睨,总是在她陷入困境时给她勇气。
醒来后忽然有了新的灵感,急于备齐颜料矿石,开启新一轮的创作。
颜料矿石不难凑,只是唐卡的绘制流程冗长繁复,斋戒诵经之余,还要日日两遍沐浴保持身体洁净。
最要紧的就是需要禁欲。
可光凭这一条就犯了沈谕之的忌讳。
早餐时沈孟吟光是提了一嘴,就眼见着主座的男人脸色愈来愈沉,说是顷刻沉到渊底,顺带拉着她一起堕入阿鼻地狱都不为过。
原本刚下楼见着他的时候,沈孟吟就觉着他莫名脸色不好,却又不知道是哪儿惹到他了。
沈谕之不带正眼瞧她也罢了,脾气还大,陈乾和秦城一前一后向他汇报工作,轮番被他阴阳了一通,颇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偏他嘴毒,骂人不带脏字,但字字诛心。
“你的脑子如果不舍得转,倒是可以在明天飞盘射击的时候挂上去当靶子。”
“如果那几个老油条像你这样思考问题,出门活不过叁分钟......哦也可能在办公室就被自己蠢死了.......”
陈乾被气得牙痒痒,骂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关键很多事还真得靠他拿主意,被秦城按下了,才忍住了,没当场发作。
于是后半程,沈孟吟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低头认真涂抹吐司上的巧克力酱,时不时拿余光瞟上几眼,以免自己哪个动作又犯了忌讳被误伤。
此时此刻,以主座上的男人为圆心,一米开外,非死即伤。
沈谕之端着手,神情紧绷,眼下微微犯紫,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面部线条的折迭度在疲惫感的烘托下虚弱又易碎,也将他那双犀利又锋利的眼神衬得更刺骨瘆人。
“怎么不说了?”沈谕之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放下杯盏,手肘撑着桌面,身子下意识向她的方向挪近了几寸。
仅仅几寸,气势骇人,左手纱布上不知何时牵动的斑斑血迹醒目到近乎刺眼。
就像潜伏在草丛中饿狠了的猎豹,几次的狩猎失败受伤后,早已没了耐性,目露凶光,蓄势待发只一心等着猎物入套,再一扑而上,咬断咽喉,肆意享用。
沈孟吟抹着吐司的节奏乱了,巧克力酱深一道,浅一道杂乱无章交织着,“算了......当我没说。”
“确定?”沈谕之眸底阴霾不定,“沈孟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完你的要求。”
沈孟吟颤颤巍巍放下吐司刀,屏息凝神,小声重复了遍,“就是想画画,看展找灵感......”
说罢,一口咬上吐司,彼时涂了那么多巧克力酱,此刻依旧觉得索然无味。
一张生无可恋的小脸,欲哭无泪,有气也不敢发,可怜又憋屈,是她觉得此刻最标准的服软姿态。
沈谕之终于气顺了,伸手过去,抹掉她唇边的巧克力酱,嗓音温柔了几度,但依旧透着瘆人的凉意,“画画可以,看展也可以,想去哪儿随时喊阿文,别的......免谈。”
“知道了。”
“另外,晚上陪我去个酒会,Dressing Code,Black Tie,一会儿上楼帮我选一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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