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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漂亮的城里男人】(18-27)作者:煎饼果子加俩蛋

海棠书屋 2025-02-1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十八)抱歉把你弄脏了“啊……呜呜呜呜林初夏……!!”她真的坐下来了!根本忍不住低泣声。无法咬住的字音从朔宁的口腔滚落,生理反应比任何想法都先到达,肉棒被小穴直直吞吃下去,湿热紧窒的穴道不断收缩,狠
(十八)抱歉把你弄脏了

“啊……呜呜呜呜林初夏……!!”
她真的坐下来了!
根本忍不住低泣声。无法咬住的字音从朔宁的口腔滚落,生理反应比任何想法都先到达,肉棒被小穴直直吞吃下去,湿热紧窒的穴道不断收缩,狠狠摩擦着肉棒的每一条突起的筋络。
朔宁的大脑空白一片,甚至觉得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轰响,包裹柱身的穴道又紧又热,层迭的穴肉挤压着粗长的柱身,让他忍不住低喘,下意识收紧小腹,哼哼唧唧几声:“林初夏,慢点……”
微微垂下脖颈,朔宁那张混合着暗爽和痛苦的漂亮脸蛋就映入眼里,林初夏勾起了唇角,搭在朔宁肩头的手掌向后用力,阻止了朔宁想要蜷缩起来的动作,她紧缩着穴道,缓缓抬起身,水淋淋的肉棒不舍地被抽离出来,不知所措地晃着柱身。穴口咕咕唧唧地响了响,朔宁因为这暧昧的水声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林初夏伸手去戳他的脸,恶趣味地将水渍抹在他的嘴唇上。
朔宁下意识跟着林初夏的动作伸出舌尖,然而舌头没能碰到林初夏的手指她就缩了回去,从嘴唇上尝到咸湿的液体,林初夏话音带笑:“你自己的味道好吗?”朔宁懂了她的意思,皱起脸连呸几声,自己的体液也嫌弃:“林初夏你讨厌。”
“但是你不讨厌林初夏。”笑嘻嘻的,林初夏高高翘着臀,顶端的肉冠也被抽了出来,带出一片连绵的潮湿水声。失去肉棒的穴道不满地空绞几下,绵绵的痒意从深处的花心翻涌上来,她牵起朔宁无处安放的手,亲自带着他环上自己的腰。明明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朔宁还是动作生疏,双手碰到林初夏的腰身像被烫到。
“不许闭眼睛。”林初夏的手指按在朔宁胡乱颤动的眼皮上,她声音低柔,似是引诱,“你要抓紧我的腰,向下按才对。”她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臀,在朔宁迷茫的注视里重重地坐了下去。
在朔宁难耐的低呜声里,林初夏自顾自地扭起腰,缓慢地将肉棒抽出去,再重重坐下,肉棒一寸一寸深入,深深地钉在穴缝之中,层迭的穴肉从四面八方吸裹缠紧,朔宁只觉得呼吸都被林初夏掠夺了,爽得气都喘不过来,林初夏将身体重量都压在两人相接的地方,滚烫的龟头抵住了穴道深处的花心。
这样的刺激下,林初夏也忍不住轻嘶一声,绷紧的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酸胀,然而她面对这样的快感不退反进,夹着朔宁的鸡巴耸起臀,用花心在龟头上狠狠研磨,酸软的花心被肉冠生硬地剐蹭摩擦,哆哆嗦嗦地泌出水液,林初夏仍觉不够,对着眼尾脸蛋通红一片的朔宁哄了几句:“朔宁,宝宝,你好长,干得好深啊……”
朔宁好像听到自己血管爆开的声音了。
“朔宁……诶诶朔宁你躲什么??”
压住朔宁胡乱扭动起来的身体,林初夏对他突然的拒绝姿态很不解,她将朔宁的脑袋掰正与他对视,朔宁被迫望向她的目光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你怎么能对我说那种话……”
林初夏百思不得其解:“我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她将从穴口滑出去的鸡巴塞了回去,坐到底的时候低声喟叹,“啊……不该说你长?不该说,唔,不该说你干得深?”
朔宁通红着双眼摇头:“你叫我,你乱叫我。”
“你不喜欢我叫你宝宝?”林初夏一边提腰耸臀一边向前逼近,近到朔宁脸上的热气都要蔓延到她的脸上,朔宁涨红着脸,小声辩解:“你不能这么叫我,我们两个还不是恋爱关系呢。”
林初夏被他纯情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坐实肉棒后快速抽插几下,试图让朔宁换个脑子。她的动作幅度很大,朔宁粗长的粉色肉棒在穴缝中若隐若现,逼穴和肉棒磨合这么久,肉壁都要被顶成鸡巴的形状,高高抬起狠狠坐下后,虬结鼓动的青筋嵌在肉壁的凹陷突起之间,龟头的棱角在酸软一片的花心上勾弄摩擦,令人窒息的快感让两人眼前都一片模糊,朔宁更是后脑发麻,早就忘记又因为什么不满,只能跟着林初夏骑坐的动作发出连绵呻吟。
两人连接处早就湿得乱七八糟,林初夏起起伏伏之间带出黏腻的水声,她哆哆嗦嗦地拢着腿根,穴道夹不住大颗大颗的体液,水渍从穴口滚落,拍打在朔宁的小腹上,她用手指一勾,指腹上就挂了点被捣成乳白色的粘浆,并起指尖碾了碾,在朔宁眼前展示被扯出来的白丝,“不好意思,都把你弄脏了。”

(十九)不愿意和我做这种事吗?

朔宁目光发愣了好几秒。
林初夏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因为觉得逗他很有意思,哪想到朔宁呆了呆,发红的眼眶快要拧出水,他骤然攥紧搭在林初夏腰侧的双手,重重地将她向下压去,林初夏的臀肉在他的小腹上甩出一串脆响,肉棒更是因此几乎深入到宫腔,林初夏溢出高高低低的喘息,终于支撑不住,一直绷紧的大腿肌肉骤然放松,软倒在朔宁的腰腹上。
“林初夏……”朔宁仍环着她的腰,她的身体倒过来,简直就像是她主动扑进他怀里似的。这个想法一旦出现,朔宁稍稍平静下来的心跳就又乱了,他收紧双臂将林初夏紧紧锁在怀里,腰身跟随着本能打桩似地抽送,声音却细细的:“林初夏林初夏林初夏……”他不好意思亲她的嘴唇,只敢沿着她细腻的轮廓在她侧脸上留下一串啄吻,呼吸也渐渐跟不上,只知道在林初夏耳朵边颤抖着喘息。
肉棒毫无章法的顶弄反而撞到埋在深处的敏感点,肉冠一歪,勾住层迭软肉下粗糙的凸点,林初夏被这样一弄,高高扬起头几乎是短促地尖叫,她断断续续地下着命令:“朔宁,不许停……再快,再快一点……”朔宁低喘着不停用鼻尖去蹭林初夏的脸,满脸通红地提腰挺胯,鼓鼓胀胀的肉棒带着淋漓的水渍,每一下都狠狠捣在最瘙痒的点上。
林初夏面上潮红,几乎习惯了肉体拍打时的背景音,她腿一缩,强烈的痉挛感从宫腔传来,她要高潮了。
朔宁垂着眼,睫毛从林初夏的脸蛋上扫过,他专注地盯着林初夏。差一点就可以亲到她的嘴,只要装作不经意地擦过——
“我,我到了唔……啊,啊,到了呜呜呜……!”小腿在抽搐,花穴也在抽搐,林初夏的手指几乎要陷进朔宁的肩膀里,她眼前一片绚烂的花白,已经看不清朔宁的神色。
紧紧包裹着肉棒的软肉突然疯狂收缩绞紧,吸舔刺激着本就敏感的鸡巴,朔宁又怕又爽,皱着脸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等等,等等,太刺激了林初夏,不行,不行……啊啊啊啊!!”细嫩敏感的龟头被大股喷涌而出的阴精一淋,又下意识抽顶十几下,才松懈下来抵住深处的花心,喷起了精液。
林初夏缓了一会眼前的水雾才散开,她懒懒地半睁着眼,酒意被驱散大半,理智慢慢回笼,她嘶了一声,无奈地抬起手掩住了脸蛋,“居然真的做了……”
她能感受到朔宁对她的依赖,然而这种情感并不难理解,流浪狗对将它捡回去的人也会更容易产生感情。但是林初夏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发生什么,毕竟他看起来懵懂纯情,林初夏不忍心对他报以玩玩而已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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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像他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吧。
每当产生这个念头,林初夏就觉得神经像是被刺了一下,她长舒一口气,准备先把乱糟糟的身下整理一下,正要抬起腰,将水淋淋的阴茎吐出去,绵白的粘稠体液伴随着她抽身的动作直往下淌,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盯着两人相连的地方,发泄过后的肉棒已经没有之前青筋怒张的狰狞,乖乖地被花穴吐了出去,她拧着眉头,在龟头彻底退出之前不自觉夹了下穴。
敏感的筋膜被穴口一咬一吸,朔宁立时呜咽出声。
林初夏这才抬起头看向朔宁,却发现他竟然哭了。
朔宁也意识到眼角的热流,刚刚做爱时眼眶里兜住的眼泪在此时大颗大颗落下,他迅速遮住双眼,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不许看。林初夏不许看我。”
林初夏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心头一酸,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轻轻盖在朔宁头上,仍然坐在他的腰腹上,只是伸长手,穿过朔宁乌黑的长发,穿过衣服的空隙,“知道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林初夏隔着笼在朔宁身上的衣服,精准地摸到他湿漉漉的脸蛋,她手指一勾,指节就被他的眼泪打湿了,轻柔的话音里满是无奈,“怎么啦?和我做这种事不开心么?”
糟糕了。
他好像哭得更厉害。

(二十)小羊呀小羊

同行的人都能看出,林家小孩儿和她捡回来的那个漂亮小孩儿之间有点奇怪。
这几天林初夏带着朔宁四处转悠,村里人已经看他脸熟,不晓得他名字的也知道是跟在林初夏背后的那个小子。上山捡栗子那回,那小子闷头蹲在地上,被板栗壳上毛刺扎了一背,林家丫头心慌得很,把人往背上一扛就要径自下山。
然而今天……
那道灼热的视线来源并不难猜,林初夏偏头望去,朔宁先慌张起来,欲盖弥彰地把脑袋大力一转,只留给林初夏一个后脑勺。
……林初夏挑了挑眉。
自从两人酒后乱性之后,朔宁就对她维持着别扭的态度,偷偷看她又装作没有,故作冷淡却演技奇差。林初夏今天是跟着大家上山摘蘑菇的,顺便薅点松枝熏肉用,采蘑菇要趁早,天还没亮她就预备着出门了,正在门口换鞋子的时候朔宁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悄无声息往她身后一站,把林初夏吓了一跳。
“起这么早干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
朔宁埋着脑袋,长发随意倾泻在背后,水汪汪的目光投过来:“你现在就要出门吗?”
林初夏很少这样高高抬着头仰视他,从这种死亡角度看朔宁的脸依然漂亮得像艺术品,她惊讶于他的主动问询,老实地回答:“是啊,今天去采点蘑菇,这几天天气合适,摘了也能换点钱。”
朔宁眯着眼,目光一凝,“你一个人去?”
“也有其他人了,都是上次打板栗你见过的。”
“那他也会去吧……”
朔宁的呢喃声恨不得都能被他自己的头发盖住,林初夏没听清,“什么?”她换好了鞋,站起身掂掂竹篓就要出门,还没走出去衣角就被扯住了。“林初夏……”朔宁的声音在她背后绵绵地响。
林初夏想起她没问完的语句,伸手把朔宁敞开的花棉袄拢起来,“你起这么早,是不是睡的不舒服,冷吗?”他看起来就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
哪想到朔宁又轰的红了脸,眼角有点湿地望向她,“不冷。是睡的不舒服。”又只让林初夏听清了前两个字。朔宁鼓着脸,“我要和你一起去。”都已经开始想非要跟着的理由了,哪想到林初夏爽快地点点头,拉开门看了一眼天色,只对他说:“那你要快点了,天色不早,人家不等我们。”
她又说她和他是我们了……
林初夏和朔宁一前一后地走,两个人像说好了,不挨在一起,也绝不离得很远,不过总是朔宁关心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跟着林初夏的步子近近远远地跑。
哦对了,俩人中间还隔着只小羊。
小羊蓬松的毛发都被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变成了只湿哒哒的毛团子。一会儿贴在林初夏腿边,一会儿又跟着朔宁跑,忙碌得很。
甘辰看着这奇怪的场景,简直要笑出声,他轻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多米——”
满意地看到一女、一羊、一男,齐齐回头。
甘辰长腿一迈,几步追上两人一羊,他挤在林初夏和多米之间,弯腰去揉多米的脑袋,多米也配合,乖巧地蹭着他的腿,连声软绵绵地咩叫。
坏小羊!朔宁在心里不满咆哮。
甘辰肩宽身长,身体一侧,就像把林初夏拢在怀里,朔宁扭着脖子去看也只能看到他一大坨结实的背肌,又听到甘辰不知问了什么,引得林初夏一阵轻笑,气得朔宁握紧拳头,更加眼巴巴的往他们两个那边望。
很难忽视背后接收到的火辣辣的注视,甘辰伸手想替林初夏拨开黏在脸颊上的碎发,被躲开了也不恼,笑着低声问她:“那天赶我走,接下来的事情不会是跟他做了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林初夏淡淡瞥他一眼,嗯了一声。
“那还真是便宜他……不过小夏,我得提醒你,玩玩他就好,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知道的吧?”
抬眼和甘辰对视,林初夏的目光从他脸上难得认真的神情扫过,又不着痕迹地落在和小羊嘀嘀咕咕的朔宁身上。
怎么会不知道呢。

(二十一)采蘑菇的小兔叽

“甘辰,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
甘辰正蹲在地上傻乐,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他一下失去重心,差点摔个狗啃泥,幸好收紧核心,前后摇晃了几下终于稳住,他捂住屁股,拧着身子朝林初夏大喊:“林初夏,你干什么!”
林初夏恶劣地扯起嘴角,她拍拍鞋尖上的灰,实际上并没有沾灰,反而借着刚才的动作把鞋尖的泥巴全蹭甘辰屁股上了,他站起身的时候她看到有块布料脏了一团。
就当是帮朔宁出气了。林初夏暗想着甘辰发现屁股上多了一块泥巴时会怎么气急败坏,忍不住笑出声,她在甘辰指责的注视里收敛住笑意,“你别欺负朔宁好不好?真是幼稚。”
菌菇生长喜湿,一般生长在腐质丰富的草丛和树丛,采蘑菇的时候,得弯下腰靠近地面去摘。
朔宁听完林初夏的话,就在松软的松枝掩映间发现了一朵蘑菇,他兴奋地附身,伸手凑近橙色的伞盖,桔黄色的菌柄细长饱满,他用手一拨,菌子就被拔了起来,凑近能看到放大在眼前的露水,鼻尖满是湿润的水汽,他不由感叹:“林初夏,它们破土而出的时候,会有声音的。”
吸足了水分和营养的菌体,一直试图撬动泥土,终于在某个时刻顶破土地而出。那一瞬间它们的世界会不会有巨大的轰响?
然而旁边听到他话音的村民,先于林初夏反应,厚重的笑声先是从喉咙里窜出来,接着是完全无法抑制地长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在说什么啊?”“林丫头,他是不是摔过脑子?”跟在两人身后的甘辰也嗤笑一声,闭起眼学着朔宁的语调:“会~有~声~音~的~”
把朔宁气得冒烟。
林初夏白了甘辰一眼,“你少说点话能死吗?”她往前走了几步,在朔宁身边蹲下,先戳戳朔宁气鼓鼓的脸,又去戳戳被他捧在手心的蘑菇头,“别管他们,就像我小时候每天去田里,终于看到种子发芽,那么细嫩的芽根居然顶破了土,一定是在地底下攒了很久的力气吧。”
见朔宁眸光闪闪,她才接过那朵菌子扔进背篓:“这是奶浆菌,炒菜很好吃的。你有吃过全菌宴吗,今天你摘了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吃好不好?”
朔宁听话地点头,活力满满地就去找蘑菇。
......又气鼓鼓地回来了。
山上菌种琳琅满目,各种颜色的菌盖从殷绿湿润的草丛间冒出来,零零散散地嵌在地上,林初夏跟朔宁说山上蘑菇分有毒无毒,要朔宁先给她看了,确认可以吃再丢进竹篓里。
朔宁于是弯着腰精挑细选,选中的每一朵都饱满漂亮,他美滋滋地拍拍菌盖,小心翼翼地整朵拔下,正要展示给林初夏看。
就听到甘辰略带嘲笑的声音:“这个有毒。”
在朔宁可怜巴巴的求助般的目光里,林初夏犹豫几秒,还是无奈地点点头:“是有毒。”
又摘一朵高高举起来。还没递到林初夏眼前,就听到甘辰淡淡的哂笑声:“又有毒。”
朔宁咬紧两腮,狠狠瞪了一眼甘辰,接下来摘的蘑菇就不想让他看到了。
他一手托着蘑菇,一手竖起来试图挡住甘辰的视线,摘到了就急急往林初夏身边挤,然而甘辰眼疾手快,身法跟猴子似的,总能在林初夏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挤进两人之间,他笑着把朔宁往旁边一拱,演技很差地感叹:“哎呀,又有毒。”
就这样,朔宁弯腰去捡,摘了蘑菇甘辰就说毒蘑菇,林初夏很可惜点头赞同,朔宁吸吸鼻子,又去捡新的。几个循环之后,朔宁完全失去了最开始对于探索的新奇和兴奋,他找了处草丛蹲下,只留给林初夏一个落寞的背影。
林初夏于心不忍,甘辰还冲朔宁的方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就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别怪我笑他,只怪你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体质异于常人,我就没见过谁上山一趟能找这么多种不能吃的菌子。”
……他们在聊什么?
两人的絮语声模模糊糊地传过来,朔宁听不清谈话的内容,只能独自乱猜,是在说他吗?一定是在笑话他蠢吧?
他展开掌心,手掌和指节上已经沾染上湿滑的泥土,现在的温度又低,原本纤细的手指被冻得又红又肿。朔宁以前才没有吃过这种苦,鞋面上有一点污渍他都看不下去的,更别提用手去挖土。
可是还是做不好。
林初夏一定觉得他很笨。一点忙也帮不上。
眼前一阵模糊,恍惚间好像听到的不是林初夏和甘辰的交谈声,那些话是什么?
“朔宁看上去好弱。”“我才不想跟他一起玩。”“我们都别跟他一起。”
多米吃够树叶,往回小跳几步,像嗅到美味似的嘴巴嚼了嚼,眼前一直垂到地上的东西它吃过!口感很好!于是嘴巴拱上去,不急不忙地嚼起来。
头皮一紧,朔宁顺着被牵扯的方向看去,伸出手试图夺回被衔咬在多米嘴里的头发,然而他手指都僵了,竟然一时抢不回来,“连你也见碟下菜。”朔宁鼻头发酸,索性不去管了。
他憋着一口气,更加用力地在松丛间找寻起来,每一处地上的枯枝都不放过,都要拨开确认下有没有蘑菇的存在。他一定要找到特别厉害的蘑菇,让林初夏知道他不是没用的柔弱少爷。
朔宁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草丛中的一对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二十二)蛇毒

功夫不负有心人,朔宁的目光在草丛里专注逡巡好多遍,终于在一棵松树底下发现了一丛灰色的菌子。
那丛菌子排布形似珊瑚丛,扁平的扇形菌叶层层迭迭地合在一起,和松果的形状有点像。
朔宁记得刚才林初夏也摘过这个!她刚发现这种菌子的时候很兴奋,说这种名叫干巴菌的菌子口感很好,在外面卖得很贵。
他悄悄瞥了一眼正蹲在另一边草丛里的林初夏,一边幻想着林初夏夸他好棒的样子,一边忍不住笑意,美滋滋地伸出了手。
朔宁没在意身旁的叶丛正发出湿润的扑簌声,林初夏远远瞥见他一副扑食小兽的样子,觉得有趣,于是悄咪咪地向朔宁的身后挪了几步。
只要再向前伸出一点,就可以触碰到……朔宁一点点伸长了手臂,眼里只看得到那丛菌子,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菌朵的瞬间,林初夏惊慌的喊声刺了过来:“朔宁小心!”朔宁来不及反应,大脑空白了一瞬,就觉得手背一痛,他惊惶地低头看去,咬住他手背的蛇已经被林初夏驱逐开,她迅速抽出小刀,冷静地掷出去,一刀扎穿了地上紫灰色小蛇的头。
林初夏捧起朔宁的手,他的虎口处印着一圈齿洞,伤口没有肿胀,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还好,花斑在山上还挺常见的,毒性不强。”
朔宁心还记挂着那丛没能摘下的蘑菇,他的目光越过林初夏的肩膀,死死盯着蘑菇丛,见到有人靠近吓得大喊:“不要动我的蘑菇!”
林初夏配合着扭脸:“何婶,你看他都因为摘蘑菇被蛇咬了,您就把那丛干巴菌留给他吧。”
何婶被朔宁吼得一震,“哎哟,我只是想帮他摘下来。”
“我自己来就好!”朔宁仍眼巴巴看着那个方向,灼热的目光要把何婶盯出个洞,她只得摆摆手:“好好好,我在这里帮你守着,不叫别人抢了你的还不行吗。”
朔宁仍然固执地不肯挪开视线,却突然觉得手背一热,被吓得说话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林初夏……你干什么呀……?”
林初夏吐掉含住的一口血,“毕竟还是有点毒性的,帮你吸出来就没事了。”却见朔宁苍白的脸色逐渐浮上红晕,林初夏不解地歪着头,伸手去探他的脸:“怎么把血吸出来你反而脸热啊?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林初夏……”朔宁像含住一颗糖那样含住林初夏的名字,那蛇真的没有毒吗?可是他自己都恍惚起来,搞不明白脸上的潮红是因为被咬还是因为别的。
他低低的话音扫在林初夏的耳侧:“林初夏,你又救了我一次。”林初夏摆手否认:“这次不算我救的你。”朔宁面对她老实的神情有些无奈,他哼了一声,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完:“我要以身相许……”
“大兄弟真是客气了!”甘辰从林初夏身后凑过来的同时截断朔宁的话,“我们小夏是出了名的热心,平时别提救了多少小猫小狗了。”
“她只养过小羊!”
甘辰没理会朔宁愤愤的反驳,一手捏住林初夏的脸颊,“嘴巴张开。”
林初夏含糊地说了句干什么,却还是配合地张开嘴,甘辰凑近仔细地看了一通,确认她口腔里没有伤口,才放心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仍然皱着眉,说出的话也不好听:“你有病啊,随便上嘴,要是嘴里有伤口感染怎么办。”
“我身体好着呢。”林初夏安抚般拍了拍甘辰的肩膀。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甘辰稍稍年长于林初夏,对她不光有爱慕,甚至更多的是兄长对幼妹的爱护。
所以姿态亲密,也很正常。
很正常很正常。朔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盘绕在山林间的湿润空气贯彻鼻腔,又被深深吐出,这样的动作反复几次,朔宁终于意识到胸腔里疯狂翻涌的滚烫玩意不是气体,而是他心中的嫉妒。
朔宁眨眨眼,试图把眼前的图景变清晰一些,然而看清的只是甘辰体贴地与林初夏絮语,林初夏虽然言语嫌弃,但仍耐心地听他絮叨,撑着腰懒懒地点头。
他垂下头,手背上齿痕渗出的灼热如有实体,从手掌向上冒,将神经牵扯着疼。
好痛苦。
林初夏......可不可以看看我……

(二十三)蛇毒2

朔宁被咬了之后,林初夏担心给他留下阴影,没在山上停留多久就先和朔宁下山了。
甘辰虽然冲她喊你走了可就没的吃,却还是把自己摘的东西分了她一半,连带着背了一篓松枝往林初夏家里送。
林初夏在前面走,朔宁紧紧跟在她背后,多米两人身旁一蹦一跳的,小羊动作灵巧下山快,几个蹦跳之间雪白的背影就隐没在山路之间。
林初夏每次回头,都见朔宁举着干巴菌对她傻笑,无奈道:“傻乐什么?”
“就是开心。”朔宁难得不和她争辩,“这是我被咬了一口才拿到的,多珍贵。”
林初夏笑了笑,转过身去,没有感觉到朔宁热切到瘆人的目光复而死死黏在了她的身上。
她随手揪下一片叶子,放在嘴上吹,连绵的声响飘出去,就见眼前的树丛耸了耸,探出一个软绵绵的小羊脑袋。
“这是我和多米之间的暗号,叁长一短,它就知道我在找它。”
朔宁闷闷地注视她几秒:“可是你吹的也不是叁长一短。”
林初夏两手一摊:“哎呀,变聪明了,都骗不到你了。”她将叶子往朔宁手里一塞,“你也试试?”
“你是初学者,还是给你找叶根软一点的好吹......”林初夏话音未落,错愕地看着朔宁将嘴唇贴上那片树叶,奇怪的是他没有试图去吹,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叶片,片刻后抬起手,把嘴唇印了上去。
如果他没有闭着眼睛,一副想象着和人接吻的样子,林初夏也许只觉得他傻傻的挺可爱。
“朔宁......”林初夏犹豫着探出手,去试探朔宁脸蛋的温度,她小声问:“朔宁,你还好吗......?”
朔宁像被她吓到,身体一耸,他眨巴了下湿润的睫毛,“好像不太好,”声音也更柔软,“林初夏,我是不是中毒了?我感觉被咬的那里好烫。”他也不躲林初夏的手,反而眯起眼睛向上凑,像是被她手中捏住的无形细线牵过去。先是用软绵绵的脸颊肉蹭着她的手指,然后是鼻尖在指根间拱来拱去。
“......”林初夏用指腹抵住朔宁欲张的嘴唇,她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的制止,朔宁就要含住她的手指了。
“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甘伯伯那里看看。”明明没什么毒性的......林初夏确认自己和甘辰没有认错,两个人从小在山上摸爬滚打,花斑少说见过几十条,可是朔宁的反应实在奇怪,一副完全中了点毒的样子。
朔宁湿漉着眼睛老实点头,他还有几分清醒,因此只克制地牵住林初夏的手。
林初夏的手掌是有些粗粝的,永远散发着干燥的温暖,两人皮肤相贴,朔宁就不自觉追逐着她的温度,一开始只是牵住她的手指,又试探性地将手指钻进她合起来的手掌,再忍不住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呼出的气体好热,简直快要把朔宁的鼻腔灼伤,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轰响着冲撞着血管,而两人十指相扣,就好像掌心的血管也融在了一起。
“不是中毒。”
“可是他反应很奇怪。”林初夏忍不住争辩。
甘伯山毛毛虫似的两道粗眉一压:“丫头,不相信我的水平?”他的声线很稳定,林初夏却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点对他医术的质疑,下场不会太好看。
“我看与其怀疑他中了蛇毒,不如往别的方向怀疑一下......”甘伯山深沉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上,林初夏明白他的意思,试着往回抽手,却半点抽不动,朔宁发出道绵软的哼声,忍不住往她身上靠。
目送两人相伴离去,甘伯山忍不住抚须长叹一声:“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可真是让人脸红哦......”

(二十四)友情三人组

“身体怎么会弱成这样子啊……”
原本柔弱地靠在林初夏身上,被她搀扶着往沙发上倒去,正要哼唧几声去拽她衣角的朔宁,在听到这句感叹后,咬牙放开了正欲抬起的手。
他不弱。他不想被林初夏觉得过于体弱。
然而林初夏的后半句是:“放心,我会把你养得很强壮的。”
朔宁湿漉着眼睛,抬起脸问她:“那你是不是更喜欢强壮一点的人……”他声音轻,林初夏没听清楚,再问他他也不说话了,林初夏要抱他上楼休息,朔宁本来听到她要抱他,眼睛一亮,却又咬着嘴唇把手收了回去:“我自己就行。”
林初夏站在沙发前,犹疑着重复:“你确定自己可以?”她拉长了尾音,猛地俯身,凑到朔宁的脸前:“朔宁,你是不是生病了?”
朔宁贪婪地吞咽着她的气息,他对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也摸不清楚了,只觉得脸上痒,身上痒,耳根尤其痒,热得发烫。然而不想被林初夏低看,他借着林初夏的手臂站起身,软绵绵地踩在地板上,林初夏正要扶着他上楼,门外却响起一男一女交织的喊声,是刘黎和甘辰一起来了。
林初夏只得一边目送朔宁上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她才往门外走去。
然而两个土匪根本不需要她来亲自开门。
甘辰身手矫健,刘黎深通人性,林初夏开门之后看到的,是他们一个正从院墙上飞过,一个从花坛下面摸了钥匙正低头开锁。
“……你们俩怎么凑一起了。”林初夏无奈道。
“一听说今天你们上山摘菌子我就来了。”刘黎把小钥匙往手心藏了藏,不好意思地笑笑。
甘辰把背篓一卸,瞥她一眼:“是闻着味儿来的吧?昨天不就跟你说过了,也没见你今天早起。”
刘黎梗着脑袋争辩:“谁说我没早起,我清醒了……呃,一分钟!”然后又睡过去了而已。
他们俩十分自觉地往房子里走,林初夏跟在他俩后面感觉自己才像那个来做客的。
“要松枝干什么?要熏肉吃吗?”刘黎见到竹篓面上一层松枝,双手合十,满眼期待地向林初夏望去。
“嗯,朔宁还没吃过熏肉呢,我想多给他准备点尝尝。”
“对哦,帅哥呢?今天怎么没黏着你。”
“上山摘菌子被蛇咬了一口,去甘伯那儿看说没事,脸一直红得不行,我觉得像是烧起来了。”
叁个发小凑一起,刘黎在平台上把松枝和菌子拣开,林初夏在厨房里备菜,甘辰去修补后院被多米拱开的竹篱,房间通透,把窗户一拉开,叁个人互相说话竟然也都听得见。
“什么?被蛇咬了?那不得把帅哥吓得有阴影了。”
甘辰不屑回道:“就是花斑轻轻咬了一口,从山上到家里恨不得就愈合了,哪那么娇气。”
刘黎想到朔宁那张精致俊美得颇有震撼力的脸,一阵怜惜:“你这种泥巴娃当然跟大城市来的帅哥不一样啦,我看他细皮嫩肉的,说不定以前连蛇都没见过。”
“应该是没见过。”林初夏惦记着楼上的朔宁,随口答着:“他一路上都要抓着我,看起来害怕得很。”
听到这话,院子里的刘黎和甘辰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你真的确定那只是害怕?”
等刘黎把菌子分出来,叁个人围在一起,把菌子收拾了一下,甘辰看着刘黎颇为豪迈的动作,忍不住一阵眼角抽动,“姑奶奶,你那是削泥巴吗,能不能稍微克制点。”菌子根部沾了泥巴,要先用小刀在表皮上刮一下,把脏掉的部分削掉,然而刘黎手起刀落,蘑菇柄就被削掉一半,甘辰心疼不已,“你知不知道那都是我俩恨不得趴地上摘来的,一早上腰都要短了。”
刘黎虽然对自己的刀工十分心虚,嘴上却不认输,“你这么爱吃泥巴,等会让林初夏单独给你炖一锅泥巴汤喝。”
不知道朔宁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林初夏一边回想着朔宁一个人拖着步子走上台阶的背影,一边心不在焉地捏着刀子,锋利的刀尖贴着蘑菇根部滚一圈,“嘶——”刀子从手指上划过,她痛得吸了一口气,刘黎见血就哇哇乱叫起来,在甘辰的指挥声里去找药箱,所幸伤口不深,消毒之后贴上创可贴,没再渗血。
刘黎和甘辰却不许她再用刀,只下放给她颠勺权,刘黎转身去鸡舍摸鸡蛋,只留甘辰和林初夏在屋里,甘辰剁火腿碎,把菜板剁出阵阵沉重的闷响,他若有所思地向楼上看去,刚才林初夏往楼上看了好几眼,想也知道在担心谁,他清了清嗓子,对埋头擦地上血迹的林初夏说:“你不是带他去我爸那儿看过吗?他让我转告你,那小子不是发病,是发情了。”
“……”林初夏手上动作一顿,站起身毫不留情翻了个白眼:“那是甘伯想说的吗?我看是你想说的。”

(二十五)发情期

在烧热的锅子里滑入一块猪油,油融下蒜片花椒、青红辣椒段,爆出又麻又辣的刺鼻香气,再将洗净切片的菌子倒进去,各色的菌子片很快在热气的熏蒸下软化出汁,再在面上撒一层薄盐,盖上锅盖焖一会,一道颜色鲜亮的清炒杂菌就出锅了,菌子柔韧滑嫩,因为调味并不复杂,所以吃到的主要是菌菇的鲜香,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微辣的咸鲜在嘴里爆开。
然而任凭刘黎怎样卖力地描述,林初夏的笑容依然勉强。
她在满屋鲜美的香气里,心不在焉地动着口腔,时不时抬头向二楼张望,刘黎和甘辰对视一眼,迅速扒完碗里的炒饭,还差点把自己呛到。
林初夏被刘黎的咳嗽声一惊,赶紧去给她顺气,“你急什么?锅里多的是,不用担心不够吃的。”
刘黎本来想反驳,看了看碗里油光锃亮的干巴菌炒饭,望了望桌上水灵的奶浆菌蒸蛋和清炒杂菌,喉咙一滚咽了口口水,“那个……要不给我打包吧。”
“你急着回去?”林初夏不解地皱起眉头。
刘黎又炫了一口饭大嚼特嚼着点点头:“嗯嗯嗯……”
甘辰嗤笑一声:“我不走。”他看不惯刘黎上赶着给林初夏和那小子作配,皮笑肉不笑地和气鼓鼓的刘黎对视:“好不容易摘回来的菌子,我得细嚼慢咽,好好享用。”
刘黎确认把嘴里的饭都咽完了,才忍住了自己说话时把饭粒喷甘辰一脸的冲动,她挑了挑眉干脆把话说明:“你干嘛在这儿当电灯泡?林初夏操心她男人你看不出来?”辞职回来待了近一个月,说话的语调又沾回点乡音。
林初夏无辜躺枪,忍不住反驳:“什么叫我男人啊?”
“你捡回来的男人,四舍五入不就是你的男人?”刘黎已经起身自觉地去翻饭盒打包,她语重心长道:“林初夏,你都看二楼八百次了,要不还是上去看下他,要是状况还不好,干脆送县里医院。”
“有那么明显吗?”林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比甘辰喜欢你要不明显一点点吧。”
这下轮到甘辰被米粒呛到了。
林初夏送走两位好友,临走前甘辰贴着她的脸低声交代:“有事随时联系我。”既然被刘黎戳破,他索性也不再遮掩,甚至自嘲地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趁此机会暗杀他的。”成功把林初夏也逗笑了。
她回到屋里,用盘子托着一碗炒饭和一碗汤往二楼走去,顺着楼梯往上走,越往上踏越能闻到一股香味。
混杂在菌菇的鲜香中,是一股……有些甜腥的香气?
而越靠近二楼,微弱的呢喃声就听得越明显。
是朔宁在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喊着“林初夏”。
林初夏……林初夏……林初夏……我好难受……
林初夏终于看清二楼的场景,她停在了原地,呼吸一滞,问话声带着细细的颤抖——
“朔宁……你在干什么呀……?”
朔宁现在的感觉很奇怪。
他像被丢进了火团里,全身的皮肤都在燃烧,然而耳朵边又像是裹着一层水墙,厚重的、隔绝了身边声响的。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谁,只是茫然地抬起头去。
林初夏把盘子往地上一放,在朔宁面前蹲下身,他明明应该至少在房间里躺着,但是此时的朔宁却一身凌乱地趴在二楼的木地板上,他侧着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手里攥着件衣服,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塞到衣服里去。
林初夏看清被他攥在手里细细嗅闻的衣领,不由得大脑充血,气道:“你从哪把我的睡衣翻出来的?”伸手就要把衣服扯回来。
哪想到一副被烧迷糊似的朔宁意外的乖巧,任由她掰开他紧握的手心,他半睁着朦胧的眸子,眼里满是快要溢出的水渍,他盯着林初夏的手指,喉结狠狠地滚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将脸蛋凑过去,“林初夏……”白嫩的脸蛋此时红得要滴血,朔宁先用脸颊试探性地蹭蹭,接着忍不住在林初夏的指缝间深吸一口,“……是林初夏的味道……”

(二十六)发情期有舔穴

林初夏突然觉得,此时的朔宁好像一条人鱼。
潮湿的头发在脸蛋上织成黑云,就像被一个浪花拍到岸上,因为搁浅无法行动,只能蜷缩成一团,无力地抖动着身体。
朔宁含着她的手指,声音模糊,“林初夏……”明明想要林初夏帮忙,可就是闷着嘴,只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林初夏嗯了一声回应着他,感觉喉咙都被黏住了,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朔宁这么久,看着他不得章法地胡乱撸动着肉棒,看着他神情涣散地在地上蜷成一团,看他保留着丝丝理智却又很快被本能扯进情欲,发出痛苦又舒爽的低吟,笨拙地含住她的手指,把她的名字当成解毒的糖块含在嘴里。
“……需要我帮忙吗?”
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她怀疑朔宁在这种懵懂的状态下根本没听懂她的话,只是因为她开口就胡乱点着头应声,林初夏索性直接上手,两只手分别搭在朔宁的手背和腕骨,因为她的姿势调整,朔宁另一只手落了空,他于是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肉棒,另一只手就去扯林初夏的衣角,生怕她离开似的。
林初夏两只手覆在朔宁的一只手上,就像扣住了一个飞机杯,她觉得有趣,朔宁又完全任凭她的动作,林初夏只是带着他的手上下撸动几次,他就泪眼婆娑着呻吟起来,原本被又掐又拧而有些蔫蔫的阴茎再次气势汹汹地打着摆,粉白的筋膜上鼓着虬结的青筋,和单纯迷茫的神情完全不同,满是狰狞。
“乖,我不会伤害你的……”朔宁被她拉住手臂时眉眼蹙起,林初夏的语调不自觉带上些哄诱,她把朔宁的身体扶正,跨坐在他大腿上,让肉棒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的注视中心,林初夏放开朔宁的手,任由肉棒在空中无措地摆动几下,才再凑近,嬉闹般用指尖弹了它一下。
敏感的龟头被指甲盖剐蹭而过,立时颤抖着吐出一波水液,林初夏在朔宁的抽泣声中揩了点前列腺液,食指和中指一拢,按在他的龟头上,有些粗糙的指腹在翕张的小孔上打圈摩挲,在她的手下一直乖巧的朔宁霎时短促地惊叫一声,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呜呜呜呜不可以!”小腹传来剧烈的震颤感,朔宁呜咽着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黏腻的白浆喷泉一样从不断收缩着的小孔中倾洒而出,溅落在朔宁的小腹上,像滴落的点点蜡痕。
“……天。”林初夏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朔宁包着眼泪捂住了脸蛋,射完一发后他清醒了一点,却觉得不如不要清醒,偏偏林初夏这时向上爬了几下,扶着他的肉棒就要往下坐。
“林初夏……”朔宁脸蛋红红,拼命摇头。他刚射过一次,林初夏就这么坐下来他会受不了的。
“可是我现在就想做。”林初夏褪下裤子时听到朔宁喉结极响地滚动一声,她勾起唇笑,随手扯开朔宁挡在眼前的手,“你把我弄得湿哒哒的,要怎么办?”她勾着内裤边扯了扯,饱满濡湿的花唇探了个头,却见朔宁目光濡湿,紧盯着她露出的花穴,林初夏心神一动,脱口而出:“朔宁,你盯着那儿看,是想要舔吗?”
仓皇地移开视线,朔宁只觉得耳根的皮肤热得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看更多好书就到:p ob o ok 8.co m
是他对林初夏的渴望吗?是他下流的幻想吗?
更强烈的情潮在体内熊熊燃烧,直把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白茫茫一片,朔宁在林初夏的小穴靠近时浓重地喘息几声,林初夏却没给他过分思考的时间,挪动着臀,对准他的脸坐了上去。
长长地叹息一声,林初夏晃动着屁股,穴缝隔着一层布料在朔宁柔嫩的脸蛋上摩擦起来。阴唇在剐蹭间被朔宁高挺的鼻梁撞开,蜜珠源源不断从穴缝间析出,浸透了本就濡湿的内裤,甚至把朔宁的脸也打湿了。
“好舒服啊……”林初夏感叹着挪动臀瓣,柔软的臀肉包裹着朔宁的脸,将他的鼻梁和嘴唇按在穴缝里来回挤压,她先是探索般在朔宁的脸上碾来压去,朔宁软绵绵地呜咽,却忍不住仰着脸向气息浓郁的穴心探索,鼻尖直往花心处钻,他含着濡湿的布料吮吸,发出碎吻般细细的啜吸声,等林初夏终于玩够了,想要从朔宁的脸上挪开,却被他抓住腰身。
“?”
“还要……”朔宁闷声说着,从脸蛋到脖颈一片通红。
林初夏微微抬起身,从自己两腿间看到他乱颤的睫毛,含着笑意哦了一声,她拎着自己的内裤边,用力一扯,“撕拉”一声,两片布料就分了家。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没把我舔到高潮,我可是不会起来的。”

(二十七)教他舔

柔嫩的穴缝向外翻着,两瓣饱满肿胀的阴唇从朔宁的鼻尖滑过。
林初夏说,如果不把她舔到高潮,她就不会起来。
那她就一直贴着他吧,他们就这样亲昵地相连,不分开也挺好的。
不好意思表明自己这样阴暗无趣的想法,朔宁懵懂地眨了几下朦胧的眼帘,林初夏见他一副还没清醒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整个人坐在朔宁的脸上,又伸出手指挑弄起他的睫毛,像在把玩自己的洋娃娃。
朔宁应声时不假思索,实际上却根本没有技巧,他只知道笨拙地张着嘴唇,小狗一样吐着舌头,任由林初夏将穴缝抵住他的舌尖,来来回回地摩擦。林初夏自己撕了内裤,两块布料于是堪堪掩在朔宁的脸上,湿润的、甜腥的、林初夏的味道将他笼罩住,他贪婪地含着花舌吮吸,湿热的舌头带着巨大的吸力把穴道刺激得一绞一绞,林初夏腿心一阵抽搐,大股蜜液无法控制地从缩紧的甬道滴落下来,她呜咽着又往下坐了坐,朔宁忍不住想撒娇:“林初夏……我呜呜……你闷住我了……”
林初夏无奈,“就你这个技术还要说什么大话,”她抬了抬臀,却不打算轻易放过朔宁,毕竟她还没舒服够呢。
被调侃的朔宁果然急切地想要自我证明,林初夏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不断抛着指令。
“嗯,再把舌头伸长一点……”
“对,就是舔那里……”
“把嘴巴稍微打开一点,含住,吸……太重了!乖,轻一点……”
“不可以露牙齿…!好吧,好像…露一点也没事……”穴口一缩,林初夏高高地昂起头,她的穴缝抵在朔宁微微露出的牙尖上,她忍不住低喘一声,原本有些瑟缩,然而牙尖不带任何侵略性地刮蹭,受到刺激的穴道收缩着挤出一股水液,林初夏于是继续下着命令,同时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朔宁的牙尖上轻磨慢蹭,浓稠的情欲越积越重,伴随着高低起伏的呻吟声,直至她再次快速起伏时喷涌而出。
林初夏的身体飞快地起起坐坐,细嫩嫣红的肉瓣拍打在朔宁的脸上,发出一阵阵闷响,“呜……我要到了……!”快要窒息的尾音向上飘去,从花心深处涌起潮水般的酸胀感,穴道里每一块媚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她反射性夹起腿心,却根本夹不住滚烫的热流,大股大股腥甜的水液悉数倾洒在朔宁那张泛着粉的漂亮脸蛋上,他还想叫林初夏的名字,却被她喷潮淹了,只闷出含糊的尾音,他忙碌地张着嘴含吸,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眼睫毛也被喷得更潮湿了。
想到这对于朔宁来说可能过于刺激,林初夏用颤抖的声线道了声歉,她眼前还一片白花花的,痉挛的大腿根仍然酸疼,林初夏深深地呼吸几回,等眼前的景象不再模糊,就抬起腰,从朔宁脸上起身,哪想到被他握住手腕不许她走,林初夏翻了个身,要去哄他,却见朔宁状态奇怪。
朔宁仍是柔顺地仰躺在地板上,露在外面的皮肤绯红一片,他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的方向,脆弱的喉咙暴露在外,眼睫毛被大股蜜液打湿成一绺绺的,本来就很浓的眼睫就更像个漂亮娃娃,然而他呼吸声太重了,胸口幅度明显地上下起伏,嘴唇颤得厉害,林初夏一惊,先摸摸他的脸蛋,又把手指放在他的人中去感受他的呼吸:“朔宁?你怎么了?”他不会是被刺激出毛病了吧?
“林初夏……”朔宁的声音带着些飘忽,他的眼睫被打湿了,眼皮懒懒地半阖着,抓住林初夏的手好像在梦游,“林初夏……好痒……”声音也像是在说梦话。
林初夏被他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她要用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却反被朔宁攥在手心,他眼角积着些泪光,声音黏糊糊的,“林初夏……”说着就捧着林初夏的手,用脸去蹭。
“还是好痒……”仿佛在蹭林初夏的手和挠痒之间很是纠结,朔宁不安地皱起眉头,更用力地蹭起她的手心。
他侧着脸在林初夏的手里拱来拱去,仍觉得不满足,轻轻“哈”了一声,张开嘴含住了林初夏的手指。
湿热的舌尖黏腻地裹住指尖,从指缝舔过每一道指节,在指腹上打转,含住有些粗糙的皮肤,来来回回地舔弄轻咬。
林初夏也不禁更红了脸,身下尚未消散的潮意又有汹涌之势——
他在用她刚刚教他的方式在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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