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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山河谣】 (06-08) 作者:奶茶当酒

海棠书屋 2025-02-1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一苇山河谣】 作者:奶茶当酒2025年2月5日发表于pixiv ============== 六惊砂   单玉琯轻巧躲过袭来剑芒,怒视那不讲武德的小鬼,正要拔剑教训,对方却收了剑势。  岁荣嘻嘻笑道:“听闻单庄主想亲眼见见荼蘼
【一苇山河谣】

作者:奶茶当酒
2025年2月5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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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惊砂

  单玉琯轻巧躲过袭来剑芒,怒视那不讲武德的小鬼,正要拔剑教训,对方却收了剑势。
  岁荣嘻嘻笑道:“听闻单庄主想亲眼见见荼蘼枝,我特地让你近些看,送到眼前怎的躲了?莫不是叶公好龙?”
  “你!”单玉琯怒不可遏,又不好发作,不想落个堂堂神剑山庄,开不起玩笑,与个小孩置气。
  小王爷惊喜道:“这就是荼蘼枝?”
  百经纶也不可置信,只以为岁荣造了个假的故意来闹。
  岁荣转身朝向赵构,勾着嘴角道:“王爷想看看?”
  小王爷两眼放光:“百公子慷慨,小王自却之不恭。”
  “接着!”岁荣将宝剑一撇,抛向小王爷。
  赵构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听一声“当心!”。
  仓啷一声,单玉琯执起寸肠来挡,两剑锋刃相交,将漆黑怪剑打飞出去,一时蜂鸣贯耳。
  赵构首当其冲,被那阵尖锐之声刺得心尖都在发颤,连忙捂住耳朵斥道:“单庄主,这是何意?”
  单玉琯脸色铁青,将寸肠横于赵构面前,小王爷见其剑刃,心凉了半截。
  寸肠三尺剑锋光可自鉴,然而,如此宝剑,剑身已现缺口,竟是方才与荼蘼枝如此轻巧地锋芒相对,单玉琯摧金断玉的宝剑就被劈开了豁口,若是刚才用手接住,怕是两只手掌齐刷刷就被削去了。
  百经纶倒吸一口凉气,却见逆子将插入巨鹿塑像上的黑剑拔出,不知死活道:“哎呀哎呀,还好单庄主反应快,我也是初得宝剑,不知威力,王爷莫怪。”
  莫怪?他险些成了残废!
  但要发难,一时又不得借口。
  剑客的宝剑就是半条性命,寸肠作为神剑山庄镇派六剑之一更是颜面,如今颜面有缺,单玉琯心痛得浑身在抖。
  “单庄主?还比么?”
  单玉琯双目赤红,是动了真火,咬牙切齿一声爆喝:“比!”
  比字刚出,岁荣眼前一花,寸肠剑身暴涨,如射出一道银色毒蛇直取命门。
  “岁荣!”
  百经纶与赢曜分执胜邪与豸烧来挡,岁荣却更快一步,一抖手腕,“烧火棍”打在银蛇身上,真如打中了七寸,听得一声脆响,寸肠断成两截。
  堂中众人瞠目结舌,百岁荣与单玉琯实力简直云泥之别,岁荣剑招更是粗浅得不可一观,然而,就这样一个功夫粗浅的小子,竟如此轻易地折断了寸肠。
  岁荣捡起地上半截剑尖丢给单玉琯,点评道:“单庄主用力猛了些,方知盛极必衰,刚极易折。”
  单玉琯看着手中半截宝剑,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又听他如轻谑自己,张嘴要骂贱种,却是被气得一口心血喷出。
  岁荣佯装无辜,躲到一边,小王爷看单玉琯出丑,倒忘了自己先前差点成了残废,忍着笑意唤来侍从将单玉琯扶下去休息。
  “如此看来,百公子这把宝剑当真是‘荼蘼枝’无疑了。”
  岁荣大方地将宝剑递到他面前:“王爷仔细把玩把玩?”
  赵构吓得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只当所谓邪剑不过锋利一些,如今得见,威力真是非同凡响……卫先生可有见解?”
  卫临道:“此宝神秘,当年冥石老祖就凭此剑横行武林,一时风头无两,此剑无锋,却无一兵器能与之争锋,倒是不知单庄主……”
  倒是不知单玉琯,为何会如此蠢笨,门派号神剑山庄,却对这等名剑一无所知。
  童贯微眯眼睛将岁荣好生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少年扮猪吃虎,差点小瞧了他。
  百经纶见赵构并未生气刁难,倒是有些意外,赶紧道:“既如此,也算比过了,我师妹在……”
  “想毕王爷还没尽兴,不如再比一场。”岁荣一句话激得百经纶差些如单玉琯一般口吐鲜血。
  刚才的比试太不精彩,小王爷正兴致阑珊,听他如此提议,自然欢喜不已,连忙答应。
  百经纶恨极,这逆子不懂见好就收,不知又要整出什么荒唐事出来,欲阻止,千寻春却淡淡地按了一下他的手背,一时临月阁主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只觉胀得生疼,只得赌气将身子侧往一边,懒得再管。
  “不知百公子想怎么比?”小王爷已迫不及待。
  岁荣大咧咧坐上椅子,抿了口茶假意思索:“我在山上看到王爷队伍一行中好似有个大汉十分厉害,就选他来比试吧。”
  “大汉?”赵构眉头微皱,似有些心知肚明,回头掩嘴朝侍卫吩咐了几句,又朝岁荣笑道:“百公子观察仔细,那大汉是我近卫,不过自学了些粗浅功夫罢了,百公子到时莫弃就是。”
  赢曜深知董烁实力,方才比剑不过岁荣取巧侥幸胜了,真要跟董烁比试,莫说岁荣那点三脚猫,饶是自己怕是也讨不到好处。
  “弟弟方才比过了,不如这场由我来比。”
  岁荣挑眉,勾着嘴角瞥了他一眼:“你只代表你自己,输赢可莫算到我头上。”
  赢曜笑道:“定不让你丢脸。”
  岁荣冷笑,懒得理会
  堂内突然一暗,原是一巨汉站在门槛,竟是将门框挡去了大半。
  那大汉头戴牛角兽面,颈间栓着铁圈,铁链缠满周身,他上身筋肉成团纠结,血管似真菌漫布全身,强壮得简直不可置信是个人类,随着龙行虎步,周身肌肉滚动,像随时都会炸开,下身穿着灰色武裤和靴子。
  这样的体态,让百经纶和卫临想到一个故人,却又不敢去猜。
  巨汉立于赢曜身前,胸脯两扇方形筋肉随着呼吸起伏,那炸裂的力量肉眼可见,虽昨夜才见过,但真与这个小山般的雄性对峙,那股压迫感还是让赢曜胸口感到一阵淤滞。
  赢曜双手抱拳:“白鹿庄,赢曜,阁下请。”
  赛虎活动了一下脖颈,两拳微抬,瓮声瓮气道:“吾乃康王府看门狗赛虎,你请。”
  豸烧光华一闪,横扫而出,赛虎只后仰了一下就避过,然这只是虚招,赢曜三连鞭腿攻其下盘,对方竟避也不避,小腿,大腿,侧腰同时激起粉尘,毫发未伤。
  赢曜的腿法极是凌厉凶狠,偏偏赛虎一身横练铁骨,外家功夫已至巅峰,刀枪不入,正是他克星。
  赛虎直拳轰出,又快又狠,赢曜往后一翻,身手极是矫健,腰身下塌刺出一剑直指其心腹要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对方哪会如此轻易中招,脚掌一蹬不退反攻,蒲扇般大小的铁掌齐拍而来就要卸下赢曜兵器,赢曜纵劈了个一字马,冲刺剑招转为挥砍,剑刃下折反攻下盘,却不想对方扑到一半竟能旋身跃起,解开缠身铁链一拉,刷啦啦,兵刃交接火光溅射。
  赢曜单手握剑上顶,赛虎双手执链下压,数百斤的重量压得赢曜的腰身快要断折,却见赢曜左掌一拍地板,两腿盘旋上绞将他一脚蹬开,赛虎退了两步冷眼看他。
  就这么瞬息之间他俩已连过数招,如下棋般你来我往算尽机锋,终究是赢曜落了下乘,赛虎这边还未出汗,赢曜已屈膝伏地虎口发麻。
  赢曜本打算将他逼得双脚离地就可取巧,原以为赛虎笨重只会外功,倒不想对方轻功也了得,一时想不出如何克敌制胜。
  岁荣懒洋洋靠在椅子上道:“你若不行便退下。”
  赢曜眼神一厉,弹射而起,豸烧连舞,风声穿过剑身发出呼啸,若野兽低吟,赛虎甩动锁链来迎,岁荣肉眼跟不上他俩动作,只见剑花忽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一股狂风自他二人交战处刮起。
  卫临执扇半掩着方脸:“倒是头一次见到懿臣认真,压箱的‘火流术’都使出来了。”
  火流术是大师伯赢勾的绝学,岁荣只听过,却没见其使过。
  赢曜运起内力,双目都充血赤红,剑影越舞越快,剑式越来越厉,一时刮起的风都灼成了热流,赛虎手中锁链被烤得发烫,快要握持不住,只能一边招架一边节节后退。
  “曜儿!够了!”百经纶深知火流术威力,更知其需调动全身内力皆汇集于手少阳三焦经灼烧兵器,使得越久反噬越重,以赢曜的内力,怕是再打一阵,整条手臂都要被他自己烧成焦炭。
  赢曜此时已若疯兽,狰狞骇人的模样哪还见得平时那般清冷风流,岁荣闻得一股糊味儿,只见赢曜袖腕开始焦黑破洞,就快烧起火来。
  赛虎手中铁链被他砍得发红,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到雄鹿塑像,已退无可退。
  赢曜嘴角勾起狞笑,双眼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轻喝一声:“斩龙式!”
  剑光骤停,聚成一束,豸烧从乌黑烧成火红,当头劈下。
  小王爷心中一惊,饶是他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这一击厉害,是非要取赛虎性命不可了。
  赛虎右腿后蹬,周身一胀,竟伸出单手去夺。
  “内练神通?”卫临喃喃出声,与百经纶对视了一眼。
  电光火石一瞬间,滚烫的豸烧被赛虎铁掌紧握在手中进退不得,犹如被掐住咽喉的豺狼,赢曜又换劈掌直击赛虎心口命门,赛虎不避,那一掌结结实实,却像击在百尺厚的城墙上,赢曜一瞬错愕,怪力袭来,赛虎竟是将他生生振出了峥嵘堂外。
  赢曜重重摔在影壁之上,喉头一甜,咳出一口血沫,他却不服,欲提剑再战却发现握不住剑柄,竟是手腕给震断了。
  “呀!”他将豸烧换至左手,脚下一踢冲身而起,就是要跟赛虎你死我活。
  百经纶身形一晃,赢曜眼前一花,还不及反应,就被百经纶在空中拍中风府穴,周身一软,没了知觉。
  “董兄弟,多年未见了。”百经纶抱着昏死过去的赢曜朝大汉道。
  赛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漠道:“没有什么董兄弟,吾乃康王府的赛虎。”
  岁荣装作不知,小声问卫临:“卫大先生,那人什么来头。”
  卫临执扇掩嘴,侧过身子道:“天下第一总镖头董烁,他那独门绝学‘内练神通’是最顶级的外功,不仅皮肉刀枪不入,脏腑筋骨亦是坚不可摧,他不需要任何兵器,全身上下都是兵器。”
  小王爷只知这看门狗厉害,却不知这么厉害,喜不自胜,朝百经纶抱拳道:“赛虎向来不知轻重,百庄主莫怪。”
  百经纶淡淡回礼:“王爷帐下高手如云,经纶佩服。”
  小王爷见好就收:“小王在亭彤苑设宴,正好让随行御医替赢少侠治伤……”
  “王爷莫急。”童贯突然开了口,他不说话众人只当他睡过去了。
  “百公子还没比过,怎算了结?”
  “这……方才?”小王爷倒不想与白鹿庄闹僵,皇上令他来接新娘娘,这还没过门就与娘家扯破脸皮……
  童贯看着岁荣,悠悠道:“方才百公子也说了,输赢莫算在他头上,比试自然不做数……是吧?百庄主?”
  百经纶脸色铁寒:“小儿年幼,不知礼数,太尉见谅。”
  岁荣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岁荣当然不会赖账。”
  童贯冷笑:“既如此,百公子请吧。”
  岁荣朝门外唤道:“二师哥!醒醒瞌睡!轮到你了!”
  小王爷疑道:“不是你?”
  岁荣回首,狡黠笑道:“我何时说过是跟我比了?”
  “你……”小王爷语塞,好似确实没有说过。
  童贯没耐心看他装疯卖傻:“倒要看看百公子又是请了哪路神仙。”
  “神仙不敢当。”
  人未至,声先到。
  众人寻声看去,门外迈进一汉子,身着坎肩,下着武裤,胸腹敞着,天寒地冻他好似在过夏天。
  那汉子健壮非常,与赛虎不相伯仲,筋肉却更紧实一些,肌理如刀刻般深陷,仅一层薄皮裹着,瞧不见一点脂肪。
  他龙行虎步立于堂上,脸上一副不屑的痞气,抱拳道:“白鹿庄,姜灿,请看门狗指教。”
  赛虎面具下精目微眯,并不应答,只将铁链往拳头上缠了两圈。
  岁荣朝小王爷道:“我二师哥正好也是外家功夫的高手,如此比较才好分出个优劣。”
  小王爷望着姜灿,楞楞道:“既如此,赛虎,你可需全力以赴。”
  赛虎闷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只见姜灿摆好架势,两条腿左右跳步,两掌随着步伐前后摆动,倒与传统武术的马步扎实背道而驰。
  岁荣悠闲地抿了口茶,似成竹在胸,又问卫临:“卫大先生可知我二师哥这是何功夫?”
  卫临扇面拍了拍胸口:“八十六路开山擒拿手。”
  岁荣由衷佩服,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呀卫大先生,不愧无所不知,连我二师哥的自创绝学都知道。”
  赛虎被他二人一唱一和搞得心烦,周身筋肉暴涨,现下已没必要再隐藏实力,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儿戏。
  他一脚猛踏,周遭桌椅震颤不止,黑曜石的地板都给他一脚踏碎,两人齐吼,如雄狮对猛虎,默契地冲撞在了一起。
  都是刚猛功夫,不避不闪,拳拳到肉,一时间只听得咚咚闷响,皆是骨肉碰撞之声,又快又狠。
  拳速极快,岁荣心中默数招数都看不过来,听那生生闷响已心惊胆战,自己若是挨上一拳,怕是下了地府都要倒欠阎王十条命的。
  赛虎还是头一次遇上跟自己硬碰硬的对手,偏偏姜灿功夫好似天生就是为了克制自己,自己刚用内劲将他震开,他又缠将上来,就像蚂蟥一般,如何都甩不开。
  两人周身肌肉打得通红,大汗淋漓,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堂内打到屋外,听得一阵轰隆巨响,三丈影壁竟是被他们生生打成了一堆碎砾。
  姜灿那套擒拿手实在诡异得很,分明招数没变,起先还只能防备抵抗,现下竟是越打越强,反倒开始压制赛虎。
  赛虎轰拳被锁,运起内劲将他震开,再补一拳,姜灿握住他手腕反把他又绞住,刚想施力将他再震开,却身子一轻被他甩到了空中。
  岁荣瞠目结舌,看着赛虎那几百斤的身子像块麻布口袋被二师哥抛向空中,连忙问卫临:“卫大先生,我师哥这武功为何越打越强?”
  卫临合起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自家功夫还要问我?”
  自家功夫?
  岁荣恍然大悟,所谓八十六开山擒拿手不过是元灵真炁的变招,姜家属土,站在地上自然力量源源不绝,而赛虎这种刚猛外功最是消耗体力,此消彼长,必败无疑。
  赛虎正欲旋身迎击,刚一转身就被姜灿铁掌锁住咽喉,姜灿像擒了只兔子,借着凌空就是一记翻滚,几百斤的壮汉被他捉在手中连砸地板,峥嵘堂前的广场已被他糟蹋得不像样子。
  赛虎犹如一块坚硬无比的巨石,姜灿就是那凿石的工匠。
  不等赛虎喘息就又被他扔向了空中,姜灿两腿一蹬高高跃起,一记猛拳直冲赛虎腹部,原本铁铸般的腹肌深陷下去,赛虎被那怪力贯入地面,胃液冲破牙关喷涌而出,竟是生生砸出了个大坑。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四肢已被分筋错骨,再无法施力。
  卫临啧啧赞叹:“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八十六路开山擒拿手真是刚极巧极,连消带打,点穴分筋样样不落。”
  小太岁一脸得意,朝向小王爷和童贯道:“九王爷,童太尉,这比试可尽兴精彩?”
  小王爷看得触目惊心,只楞楞道精彩。
  童贯冷哼一声,拂衣而去。
  岁荣得意地看向百经纶想要邀功。
  “跪下!”千寻春一拍茶案,厉声喝道。
  小王爷吓得一激灵,茶水洒了一身,岁荣条件反射地噗通跪下。
  
  ……
  
  白鹿庄,经纬楼底,岁荣苦着脸对着祖宗牌位跪了已两个时辰。
  他只朝着身边那个小山一样,同样跪着的壮汉抱怨:“你说她是不是越来越不讲理了,罚我也就算了,怎连你也罚,我真是替你不值,不如我们反了算了!”
  姜灿直挺挺跪着,眼观鼻,鼻观嘴,掏了掏耳朵道:“嗯,咱们今晚就行动。”
  “你做先锋。”
  “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像!”
  姜灿粗臂一揽,将他按在怀里一阵揉,空旷的祠堂里尽是少年嬉闹的笑声。
  “让你俩罚跪还不安生?”姜淮寿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二人身后,吓得他俩魂飞魄散。
  姜淮寿披着一身素白襦褂,看上去单薄得可怜,岁荣时常在想,这么小只的二伯怎生出这么大只的儿子的?就好似一只猫抱错了虎崽。
  他手里提了个食篮往地上一放:“过来吃了再跪。”
  “还要跪啊?”岁荣一阵哀嚎,往食篮处爬,倒不是他不想站起,跪了两个时辰,他的双腿已没了知觉。
  姜灿提着岁荣的领子往自己怀里一揣,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看了眼篮子也开始抱怨:“老头子,你要饿死我啊?就这么点吃的都不够我糊嗓子!”
  “那你别吃了!”说着就要把食篮提走。
  岁荣连忙抱住他大腿:“他不吃我吃啊!”
  姜灿将他拽回怀里锢死:“你怎这样不讲义气?我不吃你也不许吃了!”
  姜淮寿提着篮子眼看就要出门去,岁荣赶紧问道:“二伯!我那小厮现在如何了?”
  “死不了,伤筋动骨,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罢了。”
  石门重重合上,真是绝情无比。
  “你放心,有老头子在,那小子很快就生龙活虎了。”
  岁荣点点头。
  这石窟阴冷无比,好在有姜灿这个天然火炉,被他肌肉紧紧裹住,甚至还有些出汗。
  “真想不到,昨日我坠崖的洞窟竟然连着祠堂。”
  “嗯……”姜灿似聪耳不闻,像只大狗般在他脖颈处又嗅又闻。
  “我听灵泉说你出去办事了,害我一直苦等!骗子!”
  姜灿大手伸进岁荣衣服里揉着他的小腹,低声道:“老头子让我闭关练功,跟灵泉乱说的……你都如何想我了?”
  岁荣一把推开他腻上来的大脑袋,愤道:“你莫这样猴急……哪有人在祖宗牌位前发情的,也不觉得瘆得慌?”
姜灿啃吻着岁荣的脖颈,像头狼在舔舐它的猎物:“我就爱被人看着做这些事,闭关这些日子,祖宗们没少看我自渎,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你不怕二伯撞见?”
“有甚可怕的,老头子都见怪不怪了。”姜灿邪笑着舔着岁荣的耳廓,“我上次知道老头子要过来,故意对着祖宗牌位自渎惹他打我,你都不知道被他一边鞭打一边自渎有多么痛快,那日每个牌位都粘上了我的种浆,太他娘的畅快了。”
岁荣听得满脸发烫,虽自己也荒唐,都不至于这般……
姜灿的武裤撑起一顶巨大的帐篷,前端已被前液润湿,他没有穿兜裆的习惯,生龙活虎一大根棍子直挺挺地穿过岁荣两腿之间,柱身形状被裤子勒得分明,连血管也能瞧得清晰。
“好弟弟,帮二哥摸摸。”他抓着岁荣的小手按在帐篷上让他握着,紧实的小腹托着他的小屁股,舒坦地身体后仰,两肘撑地,这是准备享受了。
岁荣握着那雄物一阵心惊,怎的比之前又大了不少?若不是它在掌心灼热跳动,真像是握着一棵小树。
姜灿勾着嘴角,一脸痞相:“如何?二哥特地为你练的,可满意?”
岁荣双手齐上,仔细把玩着那滚烫柱身,这伟岸尺寸当排他生平所见第一把交椅:“这也能练?你且教教我。”
姜灿一脸坏笑: “你练不了,你百家修足三阳经,我姜家修足三阴经,天生就是要骑着你的。”
那为何……他之前偷偷见过父亲和二伯双修,分明是父亲压着二伯啊……
姜灿下身一挺,粗硕巨物顶至岁荣唇边,催道:“你这小子,莫要跟我东拉西扯,我已经帮你打赢,你该奖励我了。”
“我又不赖你,罚完跪就帮你舒坦。”姜灿一旦索取就不知节制,岁荣实在怕他,只能拖延。
“简单。”姜灿将他面朝自己抱着,岁荣被他拿在手里犹如一只瓷偶,他走到牌位前直挺挺跪下,阳物稳稳托着岁荣全身重量,岁荣只觉得骑在一棵滚烫的大树上。
“我替你罚跪,你帮我舒坦,都不耽搁。”
小无赖遇上真流氓,话都被他堵死,只好遂了他的意:“我且说好,你不能对我用强,得听我命令。”
“自然都听你,我何时对你用过强……呃……嗯……”岁荣两指拈着他的黑乳粒轻掐,壮汉立刻就说不出话来。
姜灿浓眉虎目,脸上棱角分明,他祖上与波斯通过婚,五官深陷立体,极是阳刚英俊,胡渣一路连到鬓角,让他看起来年纪比赢曜还大。
他这健硕至极的雄体更是令人咂舌,一块挤着一块,缝隙深陷规整,莫说他那两扇辽阔无比的胸筋了,光胳膊上那团巨大隆起就大过岁荣的脑袋,其中蕴含的可怖力量肉眼可见。
他外家功夫大成,周身皮肤光滑紧致没有一丝伤痕,这尊男体完美雄壮似塑像,姜灿浑身上下散发着独属于雄性的强烈气势,霸道,原始,野蛮,阳刚,是让人一看就脸红心跳的性感,他就好似生来就是为了配种繁衍的,一切男人最好的东西都放在他身上,让岁荣想到了传说中的夸父。
岁荣手指好奇地顺着他肌肉间的缝隙划弄,这具饱经外功淬炼的雄体却敏感异常,只是如此轻柔的抚弄,岁荣手指点到哪里,那里的肌肉就一阵不受控制的收缩颤抖,好生有趣。
“二哥,你身体怎越来越敏感了?”
姜灿鼻息粗重,周身渗出汗来:“我也不知……呃……再摸,你摸得哥哥好痒好舒坦……啊,只被你摸有这……啊,滋味……”
“啊啊啊!!”姜灿牙关咬紧,一阵嚎叫,全身肌肉绷紧,脖颈涨红,青筋必露,不知道的只当他遭遇了什么酷刑,却只是岁荣用舌头舔过他的腹肌而已。
八块腹肌被岁荣舔过,上面还留着亮晶晶的水痕,姜灿气喘吁吁,腹肌一阵剧烈的起伏。
岁荣笑嘻嘻看他:“如何?还要不要了?这才打个头你好似命都没了。”
“要!”姜灿将坎肩扯下,上身再无寸缕,“命都给你,给你活活玩死也快活。”
这副铜色雄躯犹如天神,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岁荣面前,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他喉头发干,满嘴生津。
“二哥,你这身子,实在健壮,像头公牛成精。”岁荣一手撩拨他的乳粒,一手顺着他起伏虬结的肌理将汗水抹匀。
“好……好……啊啊,我是……你的牛……是牛……”
姜灿仰着头颅,喉头呃呃直哼,这千锤百炼的铜皮铁骨,敏感程度竟如稚子,指尖随意地滑动就能让这肌肉雄兽浑身震颤。
他跪在牌位前,烛火晃动,映出他潮红的脸,浑身大汗淋漓如同水洗,那副躯体被岁荣打磨得似新铸的铜像,那两扇健硕巨胸光亮得像两面镜子。
放肆地低吼响彻洞窟,直若兽吼,他褪去武裤踢到一边,庞然巨兽的下身耸起狰狞凶塔,塔顶已湿透,棱口大口大口地吐着黏腻晶莹的前液。
岁荣坐在那根骇人柱身上,这顶级雄性用于交配炫耀的宝贝,被这娇小少年当做板凳垫坐着,岁荣怎么也得一石重,全靠那肉板凳撑着,却只压得水平。
少年拳头捶打着他的肌肉检验其坚硬,直打得砰砰直响:“真扎实,这身腱子肉,不做木人桩实在可惜。”
“……好,给你做沙袋,做木人桩,任你捶打……”姜灿脑袋发懵,只想将胯下那肿胀玩意儿插进岁荣的菊穴里狠狠捣弄止痒,又答应他不能用强,只要能讨他欢心哄他张开腿,现下岁荣要什么他都答应。
“你且躺下。”
姜灿听令,身子向后一仰,手臂撑地,胸腹向上绷紧,摆成了一张桌子,坚挺的腰身稳稳托着身上的少年。
岁荣坐在他腹肌上,小屁股磨得他浑身发痒,口干得厉害。
这姿势正好将他那根青筋盘亘的雄根冲天竖起,实在羞耻淫靡。
岁荣手指在他棱口蘸着汁液打转:“你以前也没这般敏感,现在怎的一碰就浪成这副模样?”
“我那,八十六路开,开,山擒拿手需……配合……洗髓经来练,洗髓经小,小成后……呃……可褪换皮肉,自然……敏感异常……你又用摘星手来折磨,我……自然……自然……”
岁荣将他两颗沉甸甸的硕大肉丸虚握在手中:“倒忘了经纬楼中有洗髓经的抄本……如此说来,你这阳根也是这么练的?”
“不……啊啊啊……”姜灿一阵爆吼,浑身痉挛着打颤,还是勉力撑着身上的岁荣,原来是岁荣将他龙头含住了。
那阳锋实在大得惊人,龙头有一个拳头那般大,胀得紫红,岁荣的嘴已张到极限,还是不能含住整个龙头,只能扶着它吸舔。
刚用舌头顶如棱口探了探,姜灿浑身僵直,雄吼骤停,岁荣知他精关松了,赶紧用嘴将他龙头含住,肉根在他手中猛跳了两下,大股大股的热液迸射而出。
岁荣本想让他瞧瞧自己吞咽的本事,却不想那浓浆又多又疾,泵了两股就将他小嘴灌满,腮帮子鼓出两个肉球,他还不及吞咽,又泵一股,呛得他赶紧松开嘴巴,一阵咳嗽,腥浓的雄汁顺着他的鼻孔往外淌。
姜灿的嘶吼毫不掩饰,响彻洞窟,怕是半个白鹿庄都能听得到。
喷射还没停止,岁荣怕他又泄到牌位上,连忙扶着,道道白练冲天而起,尽数浇在岁荣头上身上,给淋成了个“精人”。
岁荣好容易进入状态,他却交代得这样快,气恼地狠狠扇了他雄根几巴掌:“你去跟毕再遇拜把子吧!”
姜灿气喘吁吁,任他抽打,巨臂一揽将他抱住亲了又亲:“莫气莫气,你看它可有疲软?还能再使,今日必让你尽兴不可。”
巨龙停止了喷吐,被岁荣擒在手中,当真还是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岁荣脸上潮红未退,显然也已情动,姜灿胸腹间还挂着浓浆,岁荣俯身过去,红舌伸出,就着这人肉案几品尝了起来。
姜灿见他当着自己面品尝自己的种浆,只觉呼吸一窒,下身又开始胀痒起来。
“二哥多的是雄奶,你看,还这样沉,够你吃三顿了。” 姜灿牵着他的手摸自己的囊袋。
岁荣脱下自己湿透的衣衫扔到一边,少年干净白皙的肌肤被情欲灼得粉红。
姜灿看他主动,猴急地伸手去握他的腰肢,却被岁荣一脚蹬在胸口,说好不对他用强,只能顺势躺下任他在自己身上施为。
岁荣扶着他的肿胀的肉根,心里比划了一下,要是整根进入,怕是要把胃都顶到胸口上去。
姜灿闭关以来,好久没有这般畅快,正躺在地上等着岁荣替他服务,却见一对雪白肉团迎面而来。
岁荣坐在他的俊脸上,菊穴掩住了他的口鼻,正要命令他将自己穴口舔湿,姜灿比他还积极,两臂环抱着他的细腰提起,将他上身搁在摆放牌位的案台上,跪在地上贪婪地吮吸起他的菊穴来。
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哼在祠堂响起,岁荣双眼因快感起了层雾气,以至于他都看不清面前的灵位到底是哪位祖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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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寒潭

  菊心给姜灿那根大棒捣开,五脏六腑都似给他的雄根顶到了胸口,岁荣憋着气不敢呼吸,身体给撑得满满当当如随时都会裂开。
  涌泉穴被阳物不停撞击,岁荣阻塞的内力终于可以运转,他运起心法,小腹处渐渐有暖流汇聚,越来越盛,转成了漩涡。
  “我……啊啊啊啊……”姜灿只觉棍身一紧,一股猛烈的气流盘旋着,似要顺着阳物将他魂魄吸走。
  任他外功大成铜皮铁骨也抵不住这直击灵魂的快感,手脚一酸就要交代,眼看千军万马已抵城门,那股吸力却停了。
  岁荣将他蹬开,肉根带着粘液拔了出来,不甘心地跳个不停。
  “再敢用强,便把你这淫根堵了。”
  姜灿跪坐在地上赶紧告饶:“不敢了不敢了,好弟弟,你快给我解开。”
  岁荣抬脚踩在他肩膀上,他赶紧讨好地来亲,岁荣深知对待这等发情的雄兽不能客气,径直踩在他面门。
  对于姜灿这等庞然巨兽,岁荣的力道简直是调情,这等侮辱举动反倒让他陶醉不已,只捧着小主人的玉足一个劲舔,数百斤的肌肉身子被岁荣“踩”得轰然倒地。
  岁荣小手把扶着那根触目惊心的巨大性器,菊穴对准枪头,猛然坐了上去,一个感受到了温暖紧致的包裹,一个感受到了胀满充盈的满足,齐齐发出一声呻吟。
  姜灿忘情地含着岁荣的脚趾吸舔,下身托着他上下挺举,岁荣竭力调整气息,两手撑在姜灿曲起的大腿上感受体内激流窜动,将它们汇于一处。
  “喔……弟弟,你的风穴真是厉害……好紧,好会吸,魂儿都要给你吸走了。”
  岁荣闭目调息,听了这话眉头一皱,用脚掌扇了他一耳光:“不要乱给我的……取名,你撑起来,内力汇于丹田,助我练功。”
  这是要把自己当做练功的炉鼎了?姜灿浑身一激灵,他实在喜欢被岁荣命令的感觉,犹如猛虎受制于小猫。
  猛兽周身肌肉滚动,四肢发力托着岁荣撑了起来,这倒是不费力,费力的是他还要强忍着肉根传来的极致快感控制内力流动。
  岁荣运起元灵真炁的心法,只觉得体内有两股气流互相抵触,如何都突破不得,他的丹田似压着一座巨石,自己那股微弱的内力撞在上面就被弹开,不由得心急难耐,脑门儿已渗满了汗珠。
  姜灿见状,连忙起身将他抱住,手掌贴着他的背心散气,肉根却依旧不舍得拔出。
  一股暖流自背心走遍岁荣周身,岁荣长出一口浊气,瘫软地靠在姜灿胸口。
  “你怎的胡来?你差些走火入魔,你可知后果?”
  岁荣四肢一阵针刺般疼痛,动弹不得,一张小脸煞白,贴着姜灿厚实的胸肌道:“谢谢师哥……若不是……知道你在,我也不敢了……”
  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着实让姜灿难以自制,借着帮他顺气的理由,将他整个包裹在自己怀抱之中,环着他的腰肢往下一按,终于整根没入,顶得岁荣的肚子上都现出一个龟头的轮廓。
  岁荣闷哼一声,对姜灿的趁人之危表示不满,一口咬在他胸脯上,厚实的胸肉连压印都留不下,反倒咯得他牙快崩了。
  姜灿一阵坏笑,道:“不如师哥带你练功,你也不用动弹。”
  “何意?”
  姜灿不答,拾起地上的裤带将自己和岁荣连腰缠紧,双腿一胀,站了起来。
  岁荣一阵惊呼,赶紧将他抱紧,姜灿巨根还插在岁荣体内,现下这姿势只能插得更深。
  为了试验有没有插紧,他还就着这姿势打了一套拳,岁荣惊呼,被他带着一顿天旋地转,那粗硕的孽根撑满了肠壁随着动作抽拔,那股不可控的快感,倒真让丹田堵住的那团真气有所松动。
  “可是松了?”姜灿倒像是比他还清楚,岁荣后穴滚烫酥痒,知晓是姜灿一边练功一边把内力借他使用。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岁荣似被串起来的烤肉,由内而外被一股雄浑刚猛的内力炙烤,先不说常人无法企及这样的内力,光姜灿的肉身体魄就世间无双,仅凭阳根就能挑起岁荣全身的重量,岁荣挂在他身上,只轻若无物。
  岁荣无力可施,腰间又有裤带将二人上身束在一起,他只能趴在姜灿胸口大口喘气,洞内湿寒沁人,岁荣却小脸潮红,热得满身大汗,身前的肉茎随着姜灿的动作来回在他八块坚实弹韧的腹肌上摩擦,已湿得不像样子,前液糊满二人胸腹,能牵出丝来。
  “如何?哥哥弄得你舒不舒坦?”
  岁荣羞极不答,对方却一再想他认可自己雄风,一个劲儿不断追问,甚至挺动下身将他高高抛起,再随着重力猛地坐入,往复几次,岁荣已被他操干得浑身发紧,伸手就扇他耳光。
  姜灿却爱看他这幅恼羞成怒的模样,任他扇自己耳光,反正也不觉得痛:“弟弟轻些打。”
  岁荣咬牙切齿:“你也晓得疼?”
  姜灿将他手抓在掌心,伸出舌头吮他手指:“我是怕你手疼。”
  岁荣也不再别扭,搂住他的脖颈朝他索吻,姜灿咬住岁荣娇嫩的唇瓣吸蜜般吮吸,大手握着岁荣两片雪臀上下颠挺,抽击得更加猛烈,岁荣只觉体内那跟棍子抵着自己心房,越来越胀大,生怕他泄到自己体内,他那种浆多得吓人,全部灌入怕是肠子都要给他灌得裂开。
  “好师哥,我不行了,歇一会儿。”
  听岁荣撒娇,姜灿便吻着他,下身还保持着插入的姿势,将他抱回牌位前,让半身躺在贡桌上歇息:“好想你就这样长在我的阳根上,师哥真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你了。”
  桌面冰凉,岁荣拉过姜灿手臂让他用周身肌肉裹着自己取暖:“也不知祖宗当时是如何创出这元灵真炁的,非得要两人协作。”
  “确实妙极,欢爱中灵肉失控,内力紊乱,方能感受归真灵气取以用之,初代临月阁主怕是跟你一般,都是人间极乐人。”如此说着,姜灿忍不住就着这姿势继续耸动起来。
  案台由黄花梨雕出,笨重扎实,十余大汉才能搬动,现下被姜灿撞得贡果撒了一地,没了果盘遮挡,岁荣这才发现桌面刻得有字。
  “你这牲口!抱我起来!”岁荣见眼前祖宗牌位被姜灿撞击得摇摇欲坠连忙惊呼。
  姜灿大手一捞他的细腰,轻巧抱入怀中,阳根挺入他的后穴串着,仅靠着这根杀威棍就撑起了岁荣全身的体重。
  岁荣面对这等肌肉巨兽,犹如一只小巧瓷偶,天旋地转中,他终于看清案台侧面刻着的字,上书“沧江长发梦,紫陌久惭行”。
  好生熟悉……
  姜灿看岁荣出神,不由恼了,挺起下身将他高高抛起,岁荣一阵惊呼,随着重力又狠狠被他阳根贯入。
  “你这憨货!又发什么神经!”
  “……你不专心。”姜灿颇感委屈。
  岁荣眼珠一转,揪过他耳朵道:“这无甚意思,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姜灿闻言,眼睛都亮了。
  “玩!”
  
  ……
  
  白鹿庄有九馆四院,九馆为内阁,外门弟子及小厮杂役没有召唤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四院位于行止山半山腰,以四大吉卦为名。
  地山谦院是白鹿庄关押犯人的地方,虽是私狱,县衙关不了的江湖恶人也会送与白鹿庄看押,来往自是有些好处,白鹿庄便许了。
  岁荣持链,牵着姜灿来到院前,院门左右牌匾各书“沧江长发梦,紫陌久惭行”。
  玉山一开院门,见小太岁正坐在一头浑身赤裸的雄浑巨兽背上,着实骇了一跳。
  “少爷这是?”
  岁荣笑嘻嘻道:“送个犯人过来。”
  玉山赶紧请他进来:“这天寒地冻,什么人非得少爷亲自送来不可?”
  岁荣一扯铁链,姜灿顺势往院内爬去,院中杂役们皆好奇地往这处来看,借着院中火光,总算看清这庞然巨兽究竟是何面目。
  姜灿爬到正中,岁荣喝了一声“起”,巨汉挺身而立,一时只听得杂役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叹,这幅精肉雄躯不要说他们见所未见,当真是闻所未闻。
  玉山身为护院,身体也自认强健,与之一比,简直就像一个弱小的孩子,那人戴着头套,浑身上下一览无余,周身肌肉奋起,胀鼓鼓地随着呼吸滚动,单单一条胳膊就比他院中一名普通杂役的腰还粗,块块油量饱满盘踞着尾指粗细的血管,仅肉眼可见就知其凶悍非凡,却不知为何会被这废物少爷擒住的。
  透过麻布袋的间隙,姜灿瞧见那一双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那一双双好奇不解的眼睛看得他热血沸腾,他喉头发干,耳根红透,他虽荒唐,生平还是头一次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原本颓软的蟒蛇被他们盯得一跳一跳,众目睽睽中涨硬成坚挺肉棍,斜指向天空,又是引得一阵唏嘘惊叹。
  岁荣骑在他肩头道:“这畜生是衙门送来的,我恰巧经过,县太爷托我带上庄来。”
  玉山围着姜灿转了一周也敢靠近,只问:“他犯何事?”
  岁荣拍了拍姜灿的头,道:“你自己说与大伙儿听听。”
  姜灿喉头发紧,浑身肌肉因为兴奋和紧张而颤抖,手脚都有些失血发麻,他依着岁荣先前的交代,沉声道:“我……我是金刚门……的人,因,因练功走火入魔,所以,为了防止欲火烧身,就强暴了……”
  玉山常有荆条别于腰间为了时刻教训犯人与杂役,正好抽了出来狠狠一鞭抽在姜灿那根高高翘起的淫根之上。
  “果真是金刚门人,这样抽打竟也能忍住不躲,只是你这壮畜实在可恶,可怜那些被你奸淫的妇女,这根大伙计捅入,还不得肠穿肚烂?”
  “不是……”姜灿急忙分辩,“我只奸淫了几户人家的母畜泻火而已。”
  此话一出,更是哄堂大笑,先前还畏惧他的体魄不敢靠近,现下杂役们都围了上来,杂役大多是山下农家送上白鹿庄来的孩子,十来岁,正是好奇年纪。
  玉山也笑了,用荆条戳弄着姜灿的庞然巨根:“你这畜生倒是老实,告诉大伙儿,是母猪舒服还是母牛舒服?”
  “……母猪舒服。”
  又是一阵爆笑,对于一群瘦骨嶙峋饱受压迫的少年杂役来说,亲耳听到如此强壮神勇的同性说出这种屈辱的话语,简直是对他们的一种振奋,再健壮的男人来了白鹿庄,即便是面对他们这群外门杂役也要低一级。
  “少爷……”
  岁荣循声低头去看,只见一个小杂役,怯生生地朝他躬着身,耳根子都红了。
  “少爷……我想,我想……”
  岁荣笑道:“你想摸摸他?”
  小杂役点点头,不敢抬眼看岁荣。
  岁荣拍了拍姜灿的头:“跪下,让他摸摸你。”
  姜灿不答,阳根闻言却是猛地一跳,扶着岁荣的小腿稳稳跪下,这副身子跪下都比小杂役,滚烫精实的筋肉让细雪还没落下就融成了水,浸得周身都闪闪发光,原本就无比分明的肌理显得更加诱人。
  小杂役吞咽着唾沫,在同伴们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厚实的胸脯,然后又把手掌整个按了上去,见其没有反应,终于大着胆子,两手齐上,一手一个,将那两团放松胸筋如搓面团一般揉捏。
  姜灿的巨胸在小杂役手中被揉成各种形状,片刻之下全是指印红痕,更显诱人,那胸肌实在太大,两手齐上才能盘玩一边,那扎实的触感简直让他爱不释手。姜灿万想不到自己这个少爷有一天会以这等姿态任由一个下人玩弄自己精心雕琢的身体,但这刺激,着实让他高潮迭起,寻常至极的触摸抚弄都能让他体验到十倍有余的快感,若是不是有内力撑着,他如今这敏感的身子,怕是在被他捏拽乳头时就已经泄了。
  其余杂役们看他如此肆意地将这筋肉巨汉玩弄得浑身发抖,一个个再按捺不住,纷纷向岁荣请求,岁荣目的本来就是如此,一一许了。
  他们平时娱乐贫乏,现下有个送上门的大耍件供他们消遣取乐,净都围了上来,姜灿那副钢筋铁骨上爬满了小手,莫说浑身肌肉被里里外外摸个不停,胯下那根滴着雄汁的阳根更是被百般照顾,足足五只手掌上下握住才能将那根伟物握满,可想其雄伟壮观,大开的马眼更是被捅入了手指扣刮着尿道。
  姜灿一介无双猛男,就以这跪姿展示肌肉的姿势被亵玩得只能发出阵阵低吟雄吼,这巨大的快感让他无法思考,本能让他退化成了野兽。
  有人要用手指捅他后庭,他两瓣肌肉壮臀如同南瓜,夹得死紧,任他们如何掰也掰不开,只能抽打他的壮臀泄愤。
  玉山身为护院,自然不好跟这群杂役围挤起哄,虽然他也眼馋那尊钢铁雄躯,碍于面子也只能干巴巴看着愣神,却听岁荣朝他问道。
  “玉山,祠堂里那案贡台可是出自你手?”
  玉山一凛,忐忑答道:“小的祖辈都是木匠,故而时常做些物件献于庄里。”
  “那句诗是何意?”
  玉山稍加思索,便知岁荣所指:“可是门外两侧那两句?少爷有所不知,外门四院曾以‘红尘、紫陌、碧落、黄泉’为名,后来四霄仙子知道了来闹,说犯了他们门派忌讳,才改了名。”
  “这‘地山谦院’曾名‘紫陌轩’,这首诗点题,故而出自本院的作物都要刻上这两句表明出处。”
  岁荣闻言一喜,果真与他猜得不错,那神秘人教的剑招根本不是剑招本身,而是谜题。
  “那‘五言非琢玉,十载看迁莺’可是指地牢中的天字甲等?”
  玉山神色一慌,却又不敢隐瞒:“……确实。”
  “带我去看看。”
  “这……”玉山为难道:“没有阁主指令,小的不敢……”
  岁荣哄道:“正是我爹告知我这句诗,我才带这雄兽来关的,你带路就是……”
  玉山疑道:“天字甲等正关着一人……阁主怎会?”
  岁荣理不直气也壮,眉头一挑就拿出了看家本事:“你这贱奴!这话何意?是说我半夜费这周折寻你开心?”
  小太岁发飙他实在惶恐,连忙跪下告饶:“玉山不敢!玉山绝无此意!”
  杂役们见这阵仗哪敢再玩,赶紧散了,退到各自屋内透过门缝来瞧。
  “还不赶紧带路!这天寒地冻,让我受了凉,我定要把你剥皮拆骨丢到山里喂狼!”
  玉山连滚带爬,进去屋内摸出钥匙,又跑回院中请少爷挪步。
  姜灿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感中,只瘫跪在地上大口喘息,黝黑的肉棍变得猩红,也不知是他的前液还是杂役的口水,镀得整条棍子亮晶晶地在寒风中抽动。
  岁荣扯过他颈间铁链,他刚喘息着爬了几步,就被自己羞得射了出来,杂役们只见得那肌肉雄兽一边爬行一边喷射着种浆,滚烫的浊流源源不断,浇在胸口又落在地上,蒸起一路的白汽。
  玉山领路,看他下贱模样惹得自己胯下一阵瘙痒,忍不住道:“这淫犬贱透了,不如关几天送去‘火地晋院’,白天耕地晚上配种,也不浪费这么好的身子。”
  姜灿一听,射得更凶了,一边低吼着:“快送我去,我要去……”
  岁荣一心只想他的剑招,生怕露出破绽:“带路就是,再要啰嗦便把你一并送去。”
  玉山知道这太岁蛮横手段,不再多事,领着二人进了一处偏院,偏院中只有一座瓦房,门廊下有人守着。
  瓦房门开,别有洞天,向下一条幽深石廊,百十步仍不见底,若不是有姜灿在,岁荣断不敢来这处的。
  一路往下,石阶越来越陡,岁荣走得腿软,索性骑在姜灿宽阔背上让他驮着。
  石阶尽头豁然现出溶洞地窟,跟祠堂相似却不相连,顶上有数处洞口透过束束月光,有绳子垂下落在溶洞积潭之中,竟是白鹿庄各馆的水井口。
  岁荣抱着双臂,只觉周身冷彻,四顾之下,除却石壁深潭,既不见有人巡守,也不见有牢房所在。
  “这是何处?”岁荣疑道。
  玉山走到一处石壁,摩挲着。
  姜灿也感不妙,站起来飞身去拉玉山,却发现使不出力气。
  玉山转过身来,神态语气似换了一人,哪有方才的怯懦谄媚。
  “对不住了少爷,没有阁主指令,玉山不敢带你去地牢,只能委屈您在这处将就一夜,待我禀明阁主,自会带您出去。”
  岁荣怒急,拾起地上石子就射,玉山更快,闪进石壁不见了踪影,二人都只当自己眼花了,端端一个大活人,也不见石壁有缝,如何就凭空消失了?
  二人回头去找来时的路,竟也没了,岁荣心底一凉,暗呼自己大意。
  “这个该死的玉山!等我出去!定要狠狠惩戒他一番!竟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
  姜灿摘去头套丢到地上,蹙眉望着井口,纵身一跃,飞至半空就感觉到一股无形怪力拉着自己往回扯,险些落进深潭之中。
  “六甲空亡……”
  “何意?”岁荣不懂,却自知不是好意。
  姜灿长臂一揽,将他抱在怀中,倚靠着一处石壁坐下:“四柱神煞之一,玉山没有骗我们,这处就是天字甲等的地牢,不过,不是关寻常犯人的,是修来关押白鹿庄内阁的。”
  岁荣头晕得厉害,想运气强打精神,却发现内力沉得厉害,似被粘在了地上。
  姜灿却不甚在意:“无碍,在师哥怀里睡一觉,明日就出去了。”
  岁荣却不甘心就这样白白着了道,挣脱姜灿怀抱,到玉山消失那处摩挲石壁找寻线索。
  洞窟呈圆形,顶上拱着,像一个倒扣的碗,窟内石壁嶙峋,阴冷潮湿,壁上净是滑溜溜的苔藓,岁荣摸索了一圈,竟是一处缝隙也没找到,但他们分明就是从上面通过石阶下来的,岁荣都不自觉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姜灿蹲在潭水边捧了一口饮下,又开始自在地洗起了身子。
  “你倒是哪里都自在。”
  姜灿洗了把脸,泼墨般的浓颜挂着水珠,英俊得令人发昏。
  他挂着笑:“闭关这么久都习惯了,无非是换一个洞关着……倒是方才那番耍法实在痛快,弟弟明天牵我去镇上遛一遛吧。”
  ……精虫入脑的莽汉,根本无法跟他正常交流,岁荣不想理他,继续摸索着石壁,他倔脾气犯了,非得寻到个机关不可。
  姜灿一边搓洗身体,厚实饱满的肌肉镀上水色,像刚出炉的刷了油的烤鸭,望之令人满口生津,偏偏岁荣“不解风情”,上好尤物近在咫尺,他却只想着破解机关。
  “弟弟,过来坐会儿。”
  岁荣头也不回,自顾自找着:“你洗你的,莫要管我。”
  “弟弟……”
  “你别吵!”
  “……好似有东西在舔我的脚。”
  岁荣不管他,一面摸索,一面回忆五行入门。
  “噗通”一声闷响,岁荣连忙转身去看,只见深潭荡起一阵破碎月光,姜灿却没了踪影。
  “姜灿!?”
  岁荣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到边上去捞。
  “姜灿!!二师哥!你别吓我!”
  “喂!死姜灿!你快出来!一点不好玩!”
  “可恶!”
  岁荣脱下外杉,蹬掉靴子,顾不得潭底漆黑一片,一头扎了进去。
  耳边只有咕咚咕咚水声,周遭伸手不见五指,岁荣只能四处去捞。
  岁荣水性虽好,但也闭不了多久气,也不知沉了多深,正要往上浮去换口气,却见一人脸狰狞无比近在咫尺。
  心脏漏跳一拍,气口就岔开了,潭水似冰刀般灌入口鼻,再想扑腾,手脚已抽筋不听使唤,岁荣张开嘴呼唤,却只吐出一串气泡,身子被冰冷潭水拽进无尽深渊。
  周遭终于寂静一片。
  “弟弟?”
  岁荣听得有个声音在遥远地呼唤自己,想要出生应答,肺部却似有刀子在剐,张开口,哇地喷出一股水来。
  他剧烈地咳嗽喘息,五脏六腑似被灌了辣椒水般疼痛无比,终于漆黑世界渐渐化开,眼前模模糊糊现出火光。
  “弟弟!”姜灿心都揪到了嗓子眼,抱着他一阵拍背。
  岁荣头昏眼花,终于看清那张焦急的俊脸。
  姜灿放心地笑了,旋即就挨了一记耳光。
  岁荣张口要骂,却发不出个音来。
  姜灿还是笑,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呼:“吓死二哥了。”
  岁荣瞪他,又往他身上四处摸索。
  姜灿心头一暖,捧着他的小手就亲:“二哥没事,刚才被我在潭边洗脚,脚上好似缠了个东西,我想伸手将它拉起来看,却反被它拽了下去。”
  岁荣一阵咳嗽,顺着姜灿指着的方向去看,却是一条麻绳。
  那麻绳半个手腕粗细,岁荣还要看个仔细,它却忽然动了,岁荣骇了一跳,它却像蛇一般缩回漆黑洞中。
  这处洞窟与他们先前所在那处无二,只是石壁之上火把少了些,也没了洞顶可见的井口,像是一对口对口扣起来的碗,中间隔着一汪深潭。
  “那不是麻绳,那是牛筋绳,金石锁链可以劈开,牛筋绳只会越缠越紧,若不得其法强行挣扎,会被它活活绞死。”姜灿将岁荣打横抱起,往绳索缩回的地方走去。
  岁荣顺手摘下石壁上的火把照路,面前阴影被火光撑开,壁上苔藓比之前的洞窟还厚,还有藤蔓自顶上垂下,自成一道帘子。
  岁荣深吸一口气,用火把将藤蔓撑开,眼前现出一尊巨大塑像?
  那像比姜灿还高一截,周身缠满了藤蔓与绳索,间隙中可见嶙峋肌理,块头巨大无比。
  岁荣心底发颤,连忙把火把缩了回来不敢再看。
  “二哥退后些,好似个活人……我见着他好似在动。”
  姜灿把岁荣放下护在身后,一掌横扫,藤蔓被锋利掌刀尽数切断。
  “你使得出内力了?”
  姜灿点头不答,拿过火把来照。
  果真是个活人。
  他头发披散,看不清面容,浓密杂乱的胡须垂到了胸口,周身缠满了牛筋绳,一身污秽不堪却健壮得骇人。
  岁荣只当姜灿已是世间无双威猛的男子,眼前这怪物却比姜灿还要高大,那巨汉赤身裸体,两臂顶天,两脚撑地,肌肉暴起颤抖,血管盘满每一寸肌理,全身都在发力。岁荣又取了一柄火把举着去看,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两手撑着的是一块望不到头的巨岩,直与洞窟长在了一起,恍眼一看,只以为他托着一座山。
  连姜灿也瞪大了眼,他撑起的那座巨石怕是百石有余,若是脱力压下,任是铜皮铁骨也会压扁,也不知他这样一直举了多久,若换成自己,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否撑得住一炷香时间。
  岁荣问他:“你是何人?为何囚于此处?”
  那人不答。
  分明用牛筋绳引他们过来,现下却又装聋作哑。
  “弟弟你看。”姜灿抹开那怪人胸上脏污,现出扭曲刺青,密密麻麻,与寻常青黑色不同,隐隐透着金光,“这好似刺着字,似中原文字却又不认得。”
  岁荣往掌心啐了口唾沫就着他腹肌抹开,壮汉好似被岁荣摸得身子发痒,肌肉一阵抽动,四肢要施力顶住巨石,只能任由岁荣摸索。
  “是楚国文字。”
  姜灿让开身子让岁荣看个仔细:“这你也认得?当不是诓我?”
  岁荣白了他一眼,道:“你经纬楼收着《左传》,也不见你去看。”
  姜灿头皮发痒:“你知道我不爱看书……”
  “找到了!”岁荣眼前一亮,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姜灿探头来看,却还是看不懂:“找到啥了?”
  岁荣推他道:“快去捧些水来。”
  姜灿乖乖去潭边取水,而后浇在那人身上,巨汉被冷水一激,浑身肌肉都抽紧了,却还是一言不发。
  岁荣也顾不得脏,用袖子将他身上脏污尽数抹开,那一身筋肉胀得好似快要炸开,每一寸都爬满了菌丝般的血管,甚至肉眼可见血液泵动。
  姜灿一个劲儿追问岁荣,岁荣只是蹙眉不答,旋即又像失心疯了一般,对着那壮汉身子比比划划,越舞越快。
  “这是武功?”
  岁荣照着练了两遍,已大汗淋漓,脸上却是欣喜:“对,我昨日不是被一个神秘人所救么?他传了我一套剑招,我想了许久想不通,看到祠堂案台才惊觉,他当时应该是给我出的谜题来解……你看这人身上,果然藏着剑招。”
  姜灿不置可否,反正他也看不明白。
  岁荣道:“这才第一式,只有半套,他背面一定还文着秘籍。”
  姜灿:“可他现在被困在此处动弹不得,如何让他转身……你是要我替他撑着这巨石?”
  岁荣摇摇头,看着那巨汉笑道:“他哪里动弹不得,他一余力用牛筋绳将我们引来,二这处不见其排泄物,三不见其吃喝来源,除非他是个神仙,是吧?神仙前辈。”
  那壮汉闻言,终于发出一声冷哼,却又只是冷哼一声。
  姜灿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折得咯咯作响:“我弟弟要看你背面,前辈若是不依,那我只好得罪了。”
  壮汉却不理他,姜灿也不客气,见他这等能耐也是高手,早就技痒难耐,如今有个借口,挥拳便打。
  岁荣连忙躲开,只见得姜灿砂锅般的铁拳夯在壮汉腹部,整个石窟都颤了一颤,那壮汉却是文丝未动,一声不吭。
  姜灿大喜,这世上终于有他一拳打不坏的木人桩了,砰砰闷响,又是连出两拳。
  岁荣一脸不忍卒读:“你这莽夫,你光打他作甚,将他拽出来啊!”
  姜灿没过足手瘾,只好伸手去拽。
  刚触碰到对方胳膊,牛筋似毒蛇醒转,愫地缠了上来,姜灿没有防备,手脚被齐齐锁住。
  “师哥!”岁荣心惊,生怕姜灿有个好歹。
  姜灿周身肌肉一涨,牛筋被尽数扯断,端是岁荣小瞧了他。
  “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姜灿伸掌为爪,锁住对方肩膀就往外拽。
  岁荣见那壮汉周身肌肉滚动,当觉不妙,一句“当心”还未出口,姜灿已被震飞出去。
  姜灿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他自己也难以置信,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被震飞的。
  这可惹恼了他,牛脾气上来就要动真格的,岁荣却横挡在他俩之间。
  姜灿浓眉紧蹙,似动了火气:“你让开,我今天非要跟他较个高低。”
  岁荣知道姜灿是只顺毛驴,拍了拍他胸口,道:“你俩不分伯仲,一阵厮打,我怕伤了我的秘籍。”
  “打不得,拽不得,那要如何让他转身。”
  岁荣朝他眨了眨眼,道:“我寻到了机关。”
  “什么机关……”
  岁荣一手捞住壮汉裆下行货,壮汉浑身一抖。
  “这就是机关。”
  姜灿咽了咽口水,笑道:“你不怕他挺起来弹你?”
  “我不碰他就是,我不信他手脚被困还能隔空伤人。”
  姜灿一阵玩味,先前吃瘪的火气也尽数忘光,只等着看岁荣要如何作弄对方。
  岁荣自衣襟中摸出那寸许铁管,万辛一番折腾它还没有丢失,正是之前沈星移送他的贺礼。
  “这又是何古怪物什?”
  岁荣不答,退了几步,手腕一抖,凌空急射出一根银针,只听壮汉闷哼一声,那针不偏不倚,正中对方乌黑乳根。
  那壮汉又冷哼一声,这等小儿伎俩,简直……
  又是一根银针飞出,现下左右两边都被银针钉住。
  “二哥,你抱我起来,他太高了我看不仔细。”
  姜灿过来将他抱到壮汉身前。
  两枚飞针,正钉在乳首正中,岁荣十分满意:“嘿嘿,我的摘星手越来越准了。”
  那汉子一言不发,只觉乳尖一股麻痒袭来,越来越凶,低头去看,只见那小儿正用手指弹拨钉在自己乳首的银针。
  “你莫以为用这等下作手段我就肯就范。”
  “哼,你当不是个哑巴。”
  壮汉双目一颔,不再理他。
  “二哥,你使些内力继续弹他。”
  姜灿闻言,耳根红了,那画面实在古怪,但知晓岁荣脾性,只好依他。
  岁荣躬下身子,仔细端详对方性器:“啧啧,这驴样行货,怕是跟你不遑多让。”
  姜灿好奇来看,却见岁荣用铁管将那根乌黑睡莽拨来拨去,又对着对方棱口吹气。
  壮汉双目紧闭,一声不吭,呼吸却越来越急,胯下气血翻涌他如何都无法控制,男根一颤一颤,跳胀成笔挺一根,他额角青筋暴跳,极力转移注意力,那小儿口中热气呼在棍上,似羽毛在挠,越是不想,越是胀得厉害。
  岁荣手持铁管将那硕物掂了掂:“好沉,割下来怕是够寻常人家吃半月了。”
  姜灿暗自比了比,还好,不及自己长,却比自己粗了一圈。
  “阳根乌黑,阳锋暗红,看样子是好些日子没使过了……冠沟无垢,却雄腥得厉害,看样子是有天天清洗,还算不错……春囊饱满,嚯……这两颗蛋……二哥你看,跟我拳头一般大小了,这样沉一包,血管都有我小指粗细,挂着也不会扯得疼?”
  壮汉呼吸急促,满脸通红,他生平头一次被人像畜生一般品鉴,还是私处……还看得如此仔细……
  然,这只是噩梦开始。
  岁荣沾了一下他棱口滴出淫汁,两指扯出银丝牵到对方面前:“你看你,还没碰你就流汁了,成何体统?”
  “竖子!你敢辱我!”壮汉忍无可忍,厉声爆喝。
  岁荣一巴掌将他雄物打得东倒西歪,挑眉挑衅道:“辱你又如何?”
  壮汉深吸一口浊气,暗省自己不可着了这小儿诡计。
  “这样好的雄汁,浪费可惜,不如本少爷替你做做功德。”
  什么功德?壮汉虚着眼睛来看,这一看后背发毛。
  岁荣用铁管托着一条漆黑长虫,状似蜈蚣,身子却肥硕,足也短了许多,他将虫首对准壮汉棱口,冰凉的铁管捣开湿得不像样子的“鱼唇”,那长虫像是有所感应,往他尿眼深处爬去。
  饶是他铜皮铁骨,也练不到那处嫩肉……那百足怪虫如何在自己尿眼中爬行,如何噬啃撕扯其中嫩肉,如何蠕动,都无比真切敏感。
  壮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用内力震出它,却无法控制阳根施力,只能任由它越爬越身,眼看着那分岔虫尾完全没入自己阳具之中。
  “滋味如何?先前见你铁骨铮铮,如今怎得连石头也举不住了?浑身抖得这样厉害,不如出来歇歇?”
  壮汉依旧紧闭双眼,一脸视死如归,皱起的眉头挤成了“川”。
  姜灿亦看得浑身发痒,万幸岁荣没有这样玩弄自己,却不想小太岁还有后招。
  那只是岁荣自藤蔓中随意寻得的小虫,他只诈对方看不清楚,随口唬道:“这虫名唤‘精饲’,顾名思义,以男精为食,它会顺着你的精索一路爬到你的卵丸安居扎营,一边吸食你的雄精一边啃咬你的卵丸,最后跟你的卵丸长成一体,你见过虫草吧?就是那般无异,届时,即便你将囊皮割开来取也是取不出了,只有将整颗卵蛋都摘了……啧啧啧,只是可惜喽,这样肥的卵丸,这样上好的阳物,竟是便宜了虫子。”
  姜灿不知那壮汉是何感受,他自己却已浑身发凉,来回搓着自己手臂。
  岁荣见那壮汉眼皮快速抖个不停,知晓对方心防已然动摇,便再接再厉道:“这种虫呢,怪得很,又如水蛭般,可自我分离繁衍……哟,你这春袋里怕是雄精不少,它一吃饱就会开始繁衍,届时不仅你这包雄物毁了,它的子子孙孙还会顺着尿管爬遍你周身,你这身上好筋肉,不出月余,就会成为虫群的温床。”
  壮汉胸口剧烈起伏,已大汗淋漓,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已近崩溃边缘。
  岁荣一弹铁管,铁管从寸许伸长数倍,对准他的马眼,捣蒜般粗暴地捅:“它爬得太慢了,我帮它出些力气。”
  “呀!”
  壮汉身后蒸出大团白汽,一声爆吼将巨石一顶,巨石凌空升起半丈来高。
  姜灿见状闪身来挡,巨汉已挥出一掌,结结实实正中岁荣胸口,姜灿接住飞驰而来的岁荣,却也被那怪力裹着飞撞上了石壁,顾不得自己气血翻腾,赶紧检查起岁荣,那一掌毫无保留,岁荣怕是凶多吉少。
  巨石没了支撑轰隆落地,整个洞窟都在震颤,洞顶一阵轰隆巨响,竟然豁开一处缺口,那处有风灌入,当是出口。
  壮汉匍匐在地上,右手握着自己的阳根飞快撸动,希望用精流将怪虫顶出来,可偏是这种时候,他却越搓越软,那虫子受惊也似越爬越深。
  岁荣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从姜灿怀里站起,竟安然无恙。
  姜灿不可置信,饶是自己间接受力又有内功加持都受了内伤,岁荣那点微末功夫,如何会……
  岁荣绕过深潭,走到壮汉跟前,壮汉亦是不可置信,只掐着阳具根部不让虫子钻进囊袋,又抬手去挡岁荣靠近。
  “我帮你取出来。”
  壮汉周身肌肉绷紧,正好趴伏在岁荣跟前,像一头戒备的猛兽。
  “你都已经出来了,我的目的达到了,还防我作甚?”
  壮汉稍加思索,将手放了下来。
  “跪好。”
  壮汉抬眼瞪他,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这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时候还敢欺辱自己。
  “你若不想把虫子取出来,那我可走了,反正你背上的秘籍我已记完了。”
  壮汉看那小子当真说走就要走,只好朝他端正跪好,一手掐着阳根低头不看他。
  岁荣嘴角勾起笑意,一手拈住壮汉乳珠两指搓碾,一手握着他的阳根轻轻撩拨,果然奇效,那根神兵似认主了一般,在岁荣手中又生龙活虎胀成一根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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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白毫

  岁荣将内力汇于掌心,又用摘星手的指法或拨或弹,壮汉一柄钢枪竟不听自己使唤,在这下流歹毒的小儿手中竟快活得直吐淫汁。
  壮汉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滋味实在舒坦,他上一次行房已久远得恍若隔世,甚至女人的身体都不及这小子一双小手来得痛快。
  岁荣听他喘息越来越重,笑意渐深,只握持对方巨物不动,他自己就会来回挺腰。
  “弟弟?你……没事吧?”姜灿蹲在岁荣身边上下打量,又扯开他的衣襟来看,竟是掌印都没留下,着实匪夷所思。
  “你看我像有恙?”
  姜灿咽了咽口水,就着蹲姿改为跪姿,他眼见岁荣将壮汉玩弄得服服帖帖,实在心痒难耐,阳物早就胀得不行,挺到岁荣面前求道:“那……也替我摸摸。”
  岁荣叹了口气,只好将左手扶了上去,一时两根绝世巨根一左一右在他掌心挺动,耳边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响亮,好似连喘息声都要比试个高低。
  两条肉棍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姜灿那根漂亮至极,雄壮威武,茎身均匀,威武笔直,尤其那颗饱满龙头,沾满淫水后亮晶晶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想含进口中好好吸吮。壮汉这根更加粗硕,尤其根部,比做顶梁柱倒是形象,茎身脉路纵横,光这样握着就已能想象其生猛。
  岁荣虽无甚仆从,但白鹿庄的骄奢岂会亏待了少爷,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既有少女的白嫩细腻又带着少年的修长有劲,尤其握持在男人乌黑的阳物之上,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色差对比,光这样看着都令人心窝发痒。
  岁荣手都酸了,两根大棒淌满淫液在他手里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
  “我是为了让他早点泄出来……不是让你俩比耐力。”
  雄性之间好似有种天生的竞争心里,尤其是两个强壮的雄性,姜灿两手扣着自己绷紧拉丝的臀瓣,下身快速地在岁荣手中抽挺,大股大股的前液顺着阳根流到地上,已然是忍到极致了。
  壮汉这边也不遑多让,两枚大肉蛋已缩紧提至根部,那阵势活像是要把肉蛋也一同顺着尿管射出来一般。
  “啊……不行了,弟弟,我要来了……”姜灿突然一阵急促的喘息,随及一声长啸。
  那壮汉发出一声不屑地冷笑,精关一松,他一口气憋得脖子都红了,青筋毕露好不吓人,数道白练飞窜而出,岁荣把手收回来,看着那杆粗长性器凌空喷射,龙头一挺就是一股,尽数喷射在姜灿身上。
  “你!你小子诈我!”壮汉一边喷射,看到姜灿并未泄身,知道自己上了当。
  姜灿搂着岁荣站起来,将阳根对准那壮汉的脸:“弟弟,快,对准他!我要来了!”
  太荒唐了,岁荣虽然喜欢看到猛男高潮时那副痛苦又舒坦的表情,那种原始本能屈从的真实反应最是性感,然而,看到两个肌肉男互射阳精……真是淫乱又幼稚。
  姜灿还在喷射,白花花的精浆源源不断地浇到壮汉脸上,那壮汉也不避,手脚瘫软地坐在地上,阳根已颓软下来,却还一抽一抽地挺动。
  岁荣拉着姜灿就跑,姜灿不明所以,一边随着阳根喷射一边蹒跚地跟着岁荣。
  “别跑啦,那处不是出口。”壮汉声音自身后传来。
  岁荣身子一僵,挡在姜灿身前,一脸堆笑:“前辈……那个,方才得罪了,小辈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万望前辈海涵……”
  “我现在一身武功尽废,海不海涵也拿你俩没辙,过来,我有事与你交代。”
  岁荣不信:“你就这样交代就是了。”
  壮汉恼火,吼道:“我动弹不得!扶我去把一身污秽洗了!”
  姜灿拍拍岁荣手背示意他无碍,小跑过去将他搀到水潭边上。
  岁荣观察了一阵,才敢小心靠近。
  壮汉瞥了他一眼,一阵冷笑:“真没想到,载到你这鼠辈手里。”
  岁荣赔笑讽他:“前辈才智绝顶,是晚辈投机罢了。”
  壮汉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骂自己蠢,想还嘴,奈何自己嘴笨,又不知道说什么,算了,免得开口又被那无耻小儿揪着话头揶揄,只能气哼哼地盥洗身体。
  “唉,前辈。”岁荣一边帮姜灿清洗身体,一边朝壮汉问道:“你是犯了何事被白鹿庄抓来的?”
  “抓来的?”壮汉冷哼道:“就凭你白鹿庄,想把我囚禁在此,简直痴人说梦,你白鹿庄也就赢勾能与我过上几招。”
  岁荣虽猜到他并不像犯人,但听他如此轻视自家,也不再对他客气,只朝他扬了扬手掌道:“手,下,败,将,你都过不了我的手,还敢说此大话。”
  壮汉脸上一红,头转向一边道:“方才我在练功,你们突然闯入,对我百般欺辱,我怕内劲反噬只能应承……”
  “哦?不是你用牛筋绳引我们来的?”
  说起这个,壮汉更是恼火:“我控制牛筋捕鱼,险些被你们拽断。”
  “……”岁荣二人一时语塞,当不知是他们倒霉,还是这壮汉命中有次一劫。
  姜灿忽然想到:“前辈,为何你先前打那一掌,我弟弟会毫发无伤?”
  壮汉清洗着阳根,无所谓道:“他是我家少主,有玄天一气道护体,自然无碍。”
  “少主?你也是白鹿庄的人?”
  壮汉一愕,似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道:“我主人修玄旨真经,真经分内功外功,内功为玄天一气道,外功为我身上刻着的元神通明掌,主人将玄天一气道传与你,又让你来找我,你自然是我少主。”
  姜灿蹙眉:“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玄天一气道,元灵真炁已然玄妙,三师叔为何又要创个什么新招……”
  壮汉大怒:“元灵真炁算什么狗屁?百经纶这样的废物也配与玄旨真经沾边?”
  “你这狂徒!实在无理!”姜灿听他如此贬毁自家门派,还羞辱阁主,当即怒不可遏就要出手教训。
  岁荣将他拦下,笑嘻嘻地问道:“我既是你少主,你可听我差遣?”
  壮汉打量岁荣一番后,沉声道:“自然听你差遣。”
  “自己掌嘴五十,一边扇一边说‘我是废物蠢狗’。”
  “你!”
  岁荣拉起姜灿,笑道:“可见你根本就谎话连篇,不足为信。”
  这小崽子!主人怎么生了这么个气人的混账!他一辈子为了主人拼死效力,现在竟要被少主质疑忠诚。
  “啪!我是废物蠢狗!”
  “啪!我是废物蠢狗!!”
  “啪!我是废物蠢狗!!!”
  ………
  “好了好了,我信就是。”岁荣走到壮汉身边。
  壮汉抖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宽慰的手,已委屈得涕泪纵横。
  “你看你这……男子汉大丈夫……怎,怎……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许再哭了!”
  壮汉脖子梗到一边,强忍着,身上还是一抽一抽的,活像头委屈的黑熊,那画面说不出的滑稽荒唐。
  “你主人可是我爹?”
  “……不是。”
  岁荣想了想,应当也不是,那神秘人身形瘦小,如何也不能是百经纶:“你何名何姓,什么来历,细细说来。”
  “主人唤我天乙,我是主人家奴,十六年前陪同主人来到此处,主人与人承诺守护白鹿庄,我便陪主人一同留下,我们身份不便让人知晓,所以主人以犯人身份让百经纶将我关在此处,我也好一边练功一边为主人看守秘籍。”
  岁荣借着摸索天乙身上秘籍的借口,碾转对方乳粒,直把那对巨胸撩拨得一阵阵收束:“如此说来,真是忠仆,可敬可佩。”
  “那是自然,对主人的衷心,日月可鉴!”
  姜灿看着那壮汉被岁荣把玩不自知,偏过头忍笑。
  “嘶……如此说来,堵住我气门的,就是那玄天一气道?”
  “正是。”
  “难怪我练不了内功!都骗我说是因为经脉烧毁了!”
  “你筋脉确实毁了,若不是有主人的内力续给你,你的命都没了。”
  岁荣一边转着天乙胯下双丸,一边问他:“你主人唤何名?什么来历?为何这样帮我?”
  “主人既然没有明言,我也不能告诉你。”
  “那你主人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天乙想了想,点头道:“有,主人说谁学了我身上刻着的功夫,就让我跟着谁。”
  岁荣闻言大喜,简直是捡了个大宝贝:“太好了!有你在,再没人敢欺负我了!”
  姜灿在旁听了不由得一阵腹诽,欺负你?不被你欺负就算谢天谢地了,谁还能欺负你了……
  “不过,我现在功力尽失,怕是自保都不足了。”
  “功力尽失??”岁荣跳了起来,好似看到什么煮熟的鸭子飞了般心痛,旋即又想到方才天乙说过,他们贸然闯入让他内劲反噬……
  岁荣一阵心虚,承诺道:“放心,你跟我出去,我找最好的大夫治你,任什么药材我都给你寻来。”
  天乙摇头道:“不必,我继续在这地牢里重新修炼便是,再没有比这地牢更适合我练功的地方了。”
  “那需多久?”岁荣着实舍不得这新得的保镖,他都想好如何跟星移炫耀了。
  “短则月余,长则三五载。”
  岁荣一阵惋惜痛心,姜灿环顾四周,提醒道:“现下玉山一定已将我们闯地牢的事告知师叔了,现在带他出去实在不智,不如我们出去先看看情况再定。”
  “只能这样了……”岁荣虽心有不甘,但姜灿确实说得没错,他这二师哥表面莽撞,心里却是门儿清的。
  天乙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他方才所托巨石处扯了一把藤蔓,只听得一阵咯咯响动,巨石陷进石壁之中,让出一条阶梯出来。
  岁荣与天乙道别,临走前还不忘往他身上摸上几把过手瘾。
  姜灿手持火把走在前头,没走几步就听得身后岁荣叫苦,只好又背着他。
  台阶尽头,赫然现出一扇木门,与他们来时无异,岁荣脱下外衫围在他腰间做遮挡,拉开木门,眼前只有一片荒山,地牢入口就是个寻常无比的简陋柴屋,也不知身处何处,更不说有人候着了。
  天已蒙蒙发亮,山间飘着小雨,这一通折腾,竟是闹了个通宵,看到晨光,他二人才感到困顿。
  “现下如何?”姜灿问他。
  “先回经纬楼再说吧,顶多不过一顿杖责。”
  姜灿点点头,将他打横抱在胸口,脚下一蹬,如离弦之箭顺着山势射入云巅。
  
  ……
  
  经纬楼是座九层塔,最底下一层称望舒台,望舒台以上存着各家经典,都是白鹿庄历代阁主遍寻而来的收藏。
  岁荣疲乏已极,强撑着精神来领南策回去,望舒台内不见姜淮寿,只有灵泉守着,隔着屏风,左边躺着南策,右边躺着赢曜,倒是齐整。
  南策正在打呼,岁荣索性坐到赢曜榻边向灵泉问道:“大少爷如何?”
  “无碍……只是起先还打坐来着,却不知如何又睡下了。”
  岁荣点点头,朝他摆了摆手,灵泉会意,捧着药碗出了门去。
  “还要装睡?你眼皮抖得这样厉害了。”
  赢曜睁开了眼,只愣愣地看着天棚,也不言语,倒是在怄气了。
  岁荣盯着他的俊脸,即便这样狼狈,还是这样好看:“你投靠康王了?”
  赢曜一愣,转过头来打量岁荣,岁荣面无表情。
  “前夜的刺客真是你?”
  呵,刺客。
  “你先回答我。”
  赢曜脸上极度挣扎,似千言万语堵着:“……是。”
  岁荣瞥了瞥嘴,还是忍不住眼眶一阵刺痛,赶紧背过身去道:“那我也是。”
  他为了赢曜的一句承诺,这么多年都付出,终归是付之东流了。
  “……弟弟,等我做了临月阁主,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他还是这样说。
  岁荣摸了摸眉毛,控制声音别抖:“临月阁主这个位子,对你来说就这样重要吗?重要到不要尊严,不要坚持,不要……”
  不要我……
  “重要。”赢曜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呢!你背叛了我!我为了你让所有人讨厌我!但是你却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我!”
  赢曜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岁荣这样失控的模样,他坐起来想要抱他,岁荣却往外面走去。
  “我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赢曜也不知为何,千言万语,却是说出了最伤人的那句。
  岁荣顿住了身形。
  赢曜冷笑道:“你与那么多男人行过房,你却要我对你一心一意,你真的懂爱吗百岁荣?你真正爱过谁?姜灿?毕再遇?还是你那个新来的小厮?”
  “谢谢你。”岁荣转过身,脸上只有麻木,“山高路远,好自为之吧。”
  赢曜看着他扶着南策出了望舒台,终于把床榻掰断了一块。
  为什么会这样痛?心口好像漏了个洞,呼呼往里面灌冷风,他运气内力抵抗也无法消解的疼痛,这到底是什么?
  赢曜躺在榻上,直愣愣盯着天棚。
  
  ……
  
  飞流馆内收拾得妥帖,整洁了不少,桌上还盖着个竹罩子,掀开来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可惜已经凉透了。
  “你做的?”
  南策口脸煞白,疲惫地摇了摇头。
  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伤成这样,也是心疼,岁荣扶着他到自己床上坐下。
  “该死的黑汉,把你伤得这样重!我一定要百倍讨回来!”
  南策挤出笑脸,宽慰道:“你不是已经替我报仇了吗,听灵泉说你昨日可威风,董镖头给你师哥打得手脚都断了,也算是……咳咳……算是百倍奉还了。”
  这马屁正中靶心,小太岁拍着他肩膀笑道:“那是自然,我百岁荣可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毕还的江湖中人……遭了,忘了找灵泉讨药了……你且好好将息,我再去一趟经纬楼。”
  话没说话他就往外跑,南策唤都唤不住,直与迎面而来的毕再遇撞个满怀。
  给毕再遇健壮的胸脯一弹,岁荣脚底打滑就要摔倒,还好对方眼疾手快,搂腰给他拽了回来。
  “怎这样莽撞?”毕再遇话里埋怨,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按岁荣倒打一耙的性格应反骂他才对,见了那张沁人心脾的俊脸,又如何都撒不起泼来,只能从他怀里逃出来,戳了戳他轮廓分明的胸脯。
  “练那么壮做什么,跟你的脸都搭不起来……你别挡着我,我有急事出门一趟,回来再……”
  毕再遇从背后摸出一个纸包袱,笑道:“可是去找这个?”
  “这是?”
  “灵泉给的药。”
  岁荣接过包袱,看了他一眼:“你去经纬楼找我了?”
  毕再遇一见岁荣就没理由的一阵燥热,挠了挠发痒的耳廓,道:“是……听你罚跪,想去祠堂找你的,可是我毕竟是外人,不便去。”
  岁荣心头一软,拍了拍他肩头的雪,又捧着药包去了厨房。
  “桌上的菜也是你做的?”
  毕再遇摸完耳朵摸鼻子,点头道是。
  岁荣蹲在地上寻了个小炉子烧火,也不问他找自己干嘛,只问:“这药是如何煎的?”
  “……我来吧。”
  毕再遇拿过药包蹲了下来,洁白的衣袍就这样拖在地上,腰间挂着香囊玉佩,挂穗儿也坠在地上躺着。
  岁荣让出位置给他,抱着双臂站在一边。
  毕再遇又取来水,一边耐心给他说明比例,一边轻轻扇着火,丝毫没有什么将军架子。
  岁荣看得愣神,毕再遇抬头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发呆,笑道:“你看我作甚?你记仔细没有……算了,我还是一会儿抄一份给你的好。”
  “也许……”
  “怎么?”
  “嫁给你也挺好的。”
  “!!!”毕再遇唰地就站了起来,动作太快,肩膀撞在泥灶的角上,岁荣看着都替他疼。
  “当真?”
  见他伸手要抱,岁荣躲开一步,道:“你这样激动做什么,都暗定好了的事了,又不是什么新闻……”
  “听你亲口说才算作数……我好开心。”毕再遇脸上的笑意如何都控制不住,想来拉岁荣的小手,又不敢,只盯着岁荣一个劲地看,就好像得了件什么爱惜得不得了的宝贝。
  岁荣见他这模样,心头一痒,却犟着不想表达,只夺过他手里煽火的蒲扇,端了只凳子坐在火炉前。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欢喜的……”
  毕再遇黏人地蹲在他旁边,满眼都是他,恨不得发芽出来:“你哪样不好?你聪明心细,有见识又风趣,生得还如此俊俏,再没比你更好的人了。”
  岁荣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听他形容得简直像在夸别人:“你……我……我那个小厮也是要跟着我的。”
  “自然。”
  “你懂我意思吗?你知道我做过些什么荒唐事吧?我这种荒唐还没法改……”
  “我知道,你不用改。”
  他怎么这样好?好得让人生气!
  岁荣把蒲扇摔到他怀里,道:“你知道个屁!我是日日要跟人交合练功的,否则肚子就会痛得要死!”
  毕再遇红着脸道:“日日就日日。”
  “你若不在呢?你总要出兵吧?你总要训练吧?你住军营也带着我?”
  “你我同是男儿,有何不可,跟着我就是,军营是粗简了些,但我帐里还是整洁,你要是不想与他人交往只管躲着就是,我总能寻到机会带你去周围游玩的……”
  “若是……我还要同他人……”岁荣自己说着也觉得自己不要脸,但他实在没法保证他这副淫乱的身体,毕再遇越好,他就越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没关系……”
  “啊???”
  “……我喜欢。”
  “!!!”
  岁荣要他说清楚,他却不搭这话茬了,把药倒进碗里端着出了厨房,岁荣连忙起身跟了上去,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下被门槛一绊,整个人扑了出去。
  毕再遇一手托着药碗,一手将他抱住,南策见这动静也连忙跑来,岁荣却已昏死过去。
  “这是怎么了?”毕再遇剑眉拧紧,摇了摇怀里的岁荣,刚刚还好好的。
  南策二指搭在他颈间探了探,道:“累着了,无碍,房里有护心药。”
  毕再遇将药碗往南策怀里一塞,打横抱起岁荣就进了屋。
  岁荣两晚未眠,中间又经历如此折腾,已是极限,这一觉睡下,竟是睡了一天一夜。
  他做了很长的梦,中途南策做了鲜肉粥想让他醒来吃,却见大冷天他汗湿了被子,便又是烧水替他擦身子,又给他换了一床褥子。
  昨夜下了一宿暴雨,原本就冻人的天气更加严寒了几分,岁荣早已醒转,却还是在被窝中躲懒。
  “岁荣,沈家少爷来了。”南策裸着上身进来报告,皮肤红透,身上汗津津的。
  岁荣裹着棉被坐起来,像个坐月子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他脑袋发昏,四肢又软又沉,指了指桌上茶壶,南策会意,倒了杯,又搂着他喝。
  “他真是会挑时候,专挑我躲懒的时候。”一口清茶下肚,喉咙里那股子堵着刀片的感觉立马缓解,他突然想到,连忙又问,“我睡下的这段时间,我爹可有来过?”
  “不曾来过。”
  岁荣蹙眉,百经纶竟没来问责,反倒让他不安了。
  “毕再遇何时回去的?”
  南策刮了一手脸上的汗水甩到地上:“昨日酉时。”
  岁荣点了点头,又嫌弃地把南策推开:“你去请他进来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脱得这样干净,也不怕往来丫鬟看你笑话?”
  “你这处哪有往来丫鬟……”
  “你!”岁荣抄起枕头朝他丢过去,“我担心你身体没有痊愈受寒,你还说这种不知道好歹的话来气我!”
  南策随手接住,给他抛了回来:“你爱看我才脱的。”
  岁荣耳根都红了,斥道:“我哪里爱看了!”
  “分明就是爱看,你看你师哥,看毕再遇,恨不得眼珠子抠出来揣人家怀里。”
  岁荣气得蹦起来打他,南策拾起地上外衫就跑。
  “哟?这是何把戏?”沈星移兀自踱了进来,看了一眼南策,又伸手把岁荣拦下。
  岁荣咬牙切齿,现下也顾不得冷了,坐到桌边对着茶壶就饮:“反了!”
  沈星移笑嘻嘻地从架子上取下火狐裘给岁荣披上:“我看也是该教他点规矩,我家‘寒武二将’就在门口候着,只你开口,便让他们捉他来打。”
  岁荣摸摸鼻子,叹道:“算了……”
  “就知你刀子嘴豆腐心。”
  岁荣不置可否,打量星移一番,道:“你有事直说就是。”
  “嚯,将军夫人架子好大,现在还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你少学那阉人阴阳怪气。”
  沈星移当知阉人是指童贯,见岁荣还是那副口不择言的模样,心下松了口气,只溜须道:“你前日在峥嵘堂出尽风头,我要是还不来拜见,怕是往后要来还要先递拜帖了。”
  岁荣一怔,闻言有些苦涩,旋即道:“你要来何时拦过你,向来都是横冲直撞的。”
  又摊手伸向星移面前道:“礼呢?拿出来。”
  星移笑着打了一下他的掌心:“只管到我江临府来拿,看上什么搬走就是。”
  “走罢。”星移站起身来,整整了衣襟与发冠,端是贵气逼人,光他那盏天青白玉的束冠就可抵万金。
  “去哪儿?”岁荣一脸莫名其妙。
  “还有三日就是放榜日了,现下各门各派都往庄里来,你不去看看?”
  “……竟这样快。”岁荣一阵唏嘘,往年纵横榜他最爱看各大门派拜山,哪门哪派哪些高手他都如数家珍,今年他却欢喜不起来。
  “快些吧……”星移将他推到镜前,又拿起牛角梳给他梳起了头,“再要磨蹭快赶不上了。”
  一通梳洗打扮,岁荣一扫疲态,他穿了一袭青色交领布衫,露出半臂内袖,头上裹了块方巾,只做寻常小厮打扮。
  沈星移也摘去华贵束冠,换了一身,端是两个俊俏极了的小杂役,这是他俩往年就约定好了的。
  南策身强体壮,康复得极快,这时正在院子里扎着马步练功,岁荣使坏,走到他身后故意踢他膝弯,却似踢到一截树根上。南策勾着嘴角不看他,汗涔涔的身子在朝阳下闪着金光。
  “你且好好守着院子,不必等我吃饭了。”
  南策扎着马步,瞥了他一眼,又朝岁荣勾了勾手指,岁荣抱着手臂过去,南策侧过脸,唇间热流撩拨着他的耳廓:“少爷晚上也穿这身给我看吧。”
  岁荣脸上一红,果然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反肘给了他腹肌一拐,便跑去院门跟星移汇合。
  沈星移笑着揶揄他:“你这小厮着实有趣,他反倒像个少爷些。”
  “是是是,你们都是少爷,少爷,请吧。”
  星移笑着来扒,非让他背,两个少年嬉笑着打闹,一路下了摩罗崖。
  
  ……
  
  白鹿庄山门两边早已候了两列仆从接引,各大门派的人身着各色服饰络绎不绝。
  两个少年趴在一块山石之上嗑着瓜子,山石之下有两名神色冷峻的颀长侍卫抱剑守着。
  “今年好生阵仗,三宫剑派竟是来齐了。”
  星移随手把瓜子壳撒到侍卫头上,笑道:“临月阁主嫁儿子,江湖中人都是想来瞧一瞧的。”
  岁荣给了他一拳,怒道:“你再开这玩笑,我便回去了。”
  星移赶紧拉住他,勾着他的肩认错,又道:“听说你得了宝贝,竟藏着掖着不与我看,快掏出来让我瞧瞧。”
  岁荣知他说的是“荼蘼枝”,只得道:“是得了,我手中还没捂热,就被我娘收走了。”
  星移拍着大腿替他痛心:“你怎这样藏不住宝,那样的宝贝你也敢拿出来招摇,收入何处了,你可知道?”
  “临月阁,我娘的闺房,你要替我去偷?”
  星移赶紧摇头:“我可不敢。”
  “那不就得了。”岁荣撇嘴,暗道他没用,府中上下皆有默契,说来也怪,对百经纶倒不如何怕,偏偏对不会武功的千寻春却畏之如虎。
  “诶?岁荣你看!”
  岁荣顺着星移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小王爷不知何时候在了山门,身边陪着数名豪侠,赢曜也赫然在列,岁荣看到赢曜,心底一紧,没了兴致。
  “什么人竟要王爷亲自来接?实在怪哉……诶!岁荣!你去哪儿!?”
  岁荣纵下山石,头也不回:“你慢慢看吧,我没兴致了,四处走走。”
  星移想去追岁荣,又舍不得错过那大人物来头,只朝侍卫道:“你俩去跟百少爷。”
  寒武二将抱拳答遵命,身形一花,只听得烈烈风声,凭空就没了踪影。
  山门处,遥遥走上来一道颀长身影,那人身着一身明黄交领后插摆袍,头戴玄青垂脚幞头,胸坠红玛瑙珠串,臂上白玉臂鞲,耳上垂金制耳坠。
  “辽国人?”星移蹙眉,心中惴惴不安。
  岁荣一头扎进了梧桐园,梧桐园中并无梧桐,只有一堆嶙峋的花石纲,规模之大,令人咋舌,纵横堆叠自成迷宫,寒武二将哪有岁荣熟悉此处,七绕八拐就跟丢了人。
  岁荣心情烦闷只想一个人清静,漫步在这花石纲丛中赏玩,却听得阴暗角落,一阵异动,心想定是哪个丫鬟小厮躲在角落私通,便蹑手蹑脚贴过去看。
  山石阴暗处,岁荣凌空窥视,不见家仆,却只见得一个光头,头顶赫然醒目八个戒疤。
  和尚受戒会在头顶燃香,戒疤越多证明此人资历越深,修为越高,昔闻达摩祖师头顶也不过十个戒疤,这和尚恐怕是主持级别。
  只是看他面目却相当年轻,红艳的袈裟搭在一边,僧袍解开露出半臂,一身筋肉似刀刻的大理石,与那张冷峻端庄面容极是不匹配。
  “主子……贱奴想你想得好紧啊……主子的玉足……好吃……”
  听到如此放浪的男声,岁荣才发现和尚脚下跪了一人,光裸着强健的身子,五体投地匍匐在和尚身前,虔诚无比地舔着和尚的脚趾,像是在吃什么极美味的珍馐。
  和尚紧闭双目,眉头微蹙,挤压着中心红点,身上已浮出汗珠,衬得那健硕身子更加诱人。
  “主子……主子……赐我法相金身……”那贱奴放浪至极,直若喝醉了般,一边说着淫语,一边去解和尚的裤带。
  和尚不语,一脚将他头颅踩在地上,闭目斥道:“放肆!”
  那声音雄浑庄严,岁荣亦听得心中一凛。
  那贱奴不敢再造次,对着和尚一顿叩首乞饶,然后抬起涕泪纵横的脸。
  岁荣心中一震,简直不敢相信。
  “玉琯今日逆了王爷的意特来迎主子,足表诚意,求主子赏我吧……求主子了……”说着又咚咚地磕起了头,活像那颗头颅不是自己的一般。
  和尚嘴角勾起满意的笑,解开裤带,露出那条已半硬的硕物:“跪好来接你的解药。”
  单玉琯赶紧跪正,张大嘴巴仰头来接,岁荣如何也想不到,堂堂神剑山庄二庄主,竟是个和尚的马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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