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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邪修】(27-30)作者:王小桃

海棠书屋 2025-02-1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正道邪修】(27-30) 作者:王小桃2025/02/14 发布于 sis001字数:26353   第二十七章:相护   因有空间上品法器缘故,麟水门从外往内查看不算很广,但身居其中则十分辽阔,光是熟识内
           【正道邪修】(27-30)

作者:王小桃
2025/02/14 发布于 sis001
字数:26353

  第二十七章:相护

  因有空间上品法器缘故,麟水门从外往内查看不算很广,但身居其中则十分辽阔,光是熟识内门几处主阁,林明二人就花了将近七日。

  在此期间,林明白日与陈青穗参观,夜间在山崖巧借月华修炼,有了元婴修为打底,修炼起来并不算慢,很快就到达了练气三段,稍有起色。

  这样的日子算得上惬意,但相比起之前,有师娘师姐相陪的夜晚,正值年轻气盛的少年还是觉得有些孤寂难耐想要知道他们是否平安。

  或是偶尔在深夜中也会想起白日总在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位侍女俏熟容颜与丰满娇躯,以及,那位高高在上,仿佛遥不可及的白裙仙子。

  她那清冷孤傲的绝美脸颊,比师娘还要曼妙丰腴的妖娆身材,于自己相处时独特的宽容大度,早已无形中刻入少年心坎之中,令本就躁动难耐的小腹更是如火焰烧灼,愈发想要去寻她,从而多靠近一些。

  不过好在,最后一日要去的草药园,稍稍打消了他的欲火,对于炼丹师而言,能见到各种草药,拓宽见解与药理认知,绝对要远胜过可有亦可无的饥渴火焰,至少于少年而言便是如此,更何况,师娘所需要草药没准就在其中,这更是令他十分在意。

  因此,第二日,旭日出生,他便敲开了陈青穗的房门,接着在她骂骂咧咧中做最后一次参观认识,然后回屋睡觉。

  “对了,小青。”沿着山路行至门中腹地,药香渐渐浓郁扑鼻,与初晨时的气味交杂倍感惬意,刚迈入药阁中,精神抖擞的林明突然开口唤道。

  “小青你个死头,喊师姐。”陈青穗撅着嘴,声音无比幽怨。

  “成,小青师姐,师弟有一事相问。”

  清晨起早,麟水门中内门弟子多数忙于晨练,或是出行任务尚未归来,因此各处都显得有些寂静,无需担心蜚语产生,被引着来到距离后山最近的草药阁时,一株株翠绿药草立马吸引了林明注意,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住了女子胳膊,笑言道:巧儿,同你一样,也是凡人吗?”

  “巧儿!巧儿!”陈青穗柳眉一挑,立马甩开他的手掌,垫脚在其后脑抽打了两下:“巧儿是你能叫的吗!你要叫陈妈,要不然就叫陈嬷嬷,还有,别……拉拉扯扯,我是你师姐 师弟对师姐应当尊重。”

  “疼疼疼,抱歉抱歉,我嘴嫖了,嘴花花惯了,咳咳,所以,陈嬷嬷是位凡人吗?”

  "嗯........哎"打完,女子甩了甩微疼的手,有些低落开口道:“是啊……她也是位凡人女子,在你们这些真正的修道者眼中,估计我等寿元低微的凡人是个甩不脱的麻烦,地位还不如一介灵兽高吧?”

  陈巧加上凡人二字,俨然戳中了陈青穗的心疼之处,寻常人子有年限所束,无法与修道者贪恋此世,陈巧距初次上山以过数十年,哪怕有醇厚灵气温养,根骨极差又平庸的她还能活着陪伴自己,陪伴宗主与明儿多久?

  曾经,她也有劝过,陈巧去宗主处,求一枚灵丹来脱胎换骨,可那时几乎心灰意冷的陈巧婉言拒绝,并表示,宗主所救之恩以无以为报,如今没了孩子,自己没有那个脸,去苛求珍贵灵丹。更何况……没了明儿的麟水门,甚至孤独寂寞,绝非是自己一届凡胎想要长待的地方。

  她想过,待到将死之年,她会向宗主请辞,代替明儿看看他没看过的九州,以便下去后,说给明儿当故事听。

  “哎……凡人……”

  “凡人就好办了……不过,小青师姐,你刚刚说的,确定不是我吗?”

  正当陈青穗垂眸暗自神伤时,少年一句捎带疑惑话语突然吸引了她的视线,清亮双眸如明镜般倒映其有些发憨的笑容。

  “你们凡人,可是正道宗门的宝儿呢,否则,那么多宗门何苦下山诛邪卫道?我们这些邪修,地位才不如灵兽呢,凡人死了至少还有家人厚葬一说,我们,大多数死了都没埋骨之地,你信不信,一个凡人和一个邪修落水里,他们救凡人的同时还会顺手把邪修头按下去,来个痛快的。”

  林明手指勾起女子肩上一缕发梢,手指捻弄间,将经历轻描淡写脱出,又随青丝一道迎风飘散,仿佛诉说的只是一小段微不足道的故事。

  陈青穗眉头微皱,脸上不由得升起怜惜,双足垫起,抬手似长辈那样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不怕不怕,有你青儿--青穗师姐在哦,要伤你先伤我,而且你说的是在正邪的立场上,要放在统一宗门内,那些看不惯凡人的也比比皆是。”

  “额……”望着眼前努力想以长辈姿态安抚自己的青衣女子,少年愣了愣,心里升起一抹复杂,但也由着她如此行经,继续开口道:“他们脑子有病,咱们没病,我就挺喜欢凡人的,凡间我也经常去,凡人见得也多,那种平平凡凡,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不也挺好的吗?”

  “嗯哼……”

  陈青穗点了点头,心绪随之轻快许多,双眸中的阴霾再次被灵动所取代,较之平常还多了几缕微妙情愫,从某些方面来看,她家小明儿的心思细腻与善良还真是没有变,以至于那时有时无的登徒浪荡行为,也变得并非难以接受。

  不过……自己好像本来也并不怎么抵触这些行为,更多的还是女子本能的娇羞,难不成,过了这么许久,自己还在情窦初开之时?还对明儿有那种僭越的感情?

  “师弟,我们……”

  “哇!这些草药长得真不错,若是拿来炼丹,品色应当也能好上不少。”

  “呦?那.......那些不是千年灵草吗?就这么放在外面,不怕被人连根薅走吗?啧啧啧,真是有钱啊。”

  青衣女子思绪翻涌,俏脸随之微红,再抬头时却发现少年却已将视线转向那一株株翠绿草药,英气双眸中写满垂涎。

  夜淮门中所在的邪修因为怨气较重,极难看到长势如此好,甚至于还是千年年岁的灵植,也因此,一惯用次级药材炼丹的少年心中才生出几分垂涎,想要收入囊中。

  “在看些什么?”陈青穗视线跟着看向那仿佛与寻常草木别无二致的草药,不由得好奇道。

  “看草药,麟水门不愧是灵气旺盛之处,灵草都长得那么好,属实羡慕。”

  对于炼丹师来说,一株好的草药,比什么都来得珍贵,且,那里面还真有过些时日需要用到的材料,实在难以让人不心动。

  “长势……看不出来,不过你能因此喜欢留在这里这里就成。”

  “我能留在这里,可不只是因为草药,还有别的,更吸引我的东西。”林明笑了笑,边说边踏入药园中,半蹲在地上仔细打量其中一株淡紫色的灵植。

  “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你的东西吗?”少年的话让陈青穗挠了挠头,有些不明觉厉。

  “小青师姐,这些草药,我能偷薅几株回去吗?就那最中心的,长得最好看的那几株.”林明并未回答女子疑惑,伸手点了点药草冠首,又上下扫视了一下,确定是自己需要的草药便转头问道,脸上满是期待与垂涎。

  “这……”陈青穗左右观望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你……想薅也成,不过薅完能否找几珠相似的种回去?不然我怕被发现后长老把你抓去后山死打,草药园的那些弟子可个顶个儿的脾气差,那位女阁主更是如此。”

  跟据传闻,之前有心怀叵测的内门弟子只是摘了一株不知多少年限的草药,就被草药阁阁主陈纤柔绑在后山的树上,用藤蔓整整打了一天一夜,愣是没有一个长老,一个阁主敢出面说情。

  虽然陈青穗并没有见过其尊容,但能做出此等事情,想来也是一个冷冽强势的女人。

  “种……种回去……?”

  林明表情有些诧异看向陈青穗,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这位妙龄女子有些不经意的天真可爱,和自家师姐性格恰好相反,倒也挺吸引人。

  “种回去就免了,偷薅可能只是被抓着死打一顿,薅了还拿野菜种回去,我怕被抓着当木桩活活打死,每珠药草药理不同,气味和形状也不同,这种行为比把别人当傻子耍还过分哩。”少年笑了笑,随即小心翼翼的薅起十来株千年草药,起身收入纳戒中:“这几株看着长势最好,我先拿了吧,避免过段时间被采走了,回头我再去找仙子报备,你现在只当没看见就成,到时候炼的药也分你一些。”

  “别,我不止现在假装没看见,到时出事我也和你不熟,让大长老打死你这个不着腔儿的小登徒子。”陈青穗俏皮的眨了眨美眸,掩嘴轻笑道。

  “哪有那么倒霉的事儿,快跑快跑,反正现在没人,我又不是你门内弟子,到时候问起来死无对证就完事了。”

  林明快步跑到青衣女子身边,伸手拉起她的手腕,陈青穗一惊,脑中想要甩开,但手却不由自主用力,与少年温热宽厚的手掌十指相扣,俏脸再次微微升起一抹霞红,低头嘴角浅笑莹莹。

  可,正当“狼狈为奸”的二人一同转身,打算离开时,一阵强大的威压突然从袭来,林明一惊,下意识将女子护至身后,另一手握着腰间鬼剑,再度转身时,一命满鬓苍白,须发翻飞的老者不知何时以出现在前方,正手握长剑,双眸锐利盯着林明,脸上写满冰冷。

  “内门之中,男女勾勾搭搭成何体统,青穗,你这哪还有师姐的样子,更何况,还是和一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邪修。”

  老者苍冷声音落下,少年身后的青衣女子吓得娇躯猛颤,几乎想要上前一步认错担责,以免连累身前之人,可林明却在此时,轻轻揉捏着她的手心,高大身躯几乎完全将其遮挡在后,示意其冷静莫怕。

  “这位老前辈,我是凌水仙子带回来的弟子,让青穗师姐带我参观一下,因不知门内规矩,所以才一时犯浑牵了青穗师姐的手不放,与青穗师姐无关。”

  这个老者和仙子一样,能轻松看穿自己被封印的怨气,但自己却看不穿他的修为,想来实力起码凌驾于元婴之上,如果他要出手的话,自己现在练气修为怕是不太好接招,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拔出鬼剑,把留有印记的仙子叫来。

  林明笑着将责任一肩抗下,腰间鬼剑温和话语间已有出窍之势,如纸般稀薄灵力从背后飘出,萦绕在青衣女子周围,让她身上沾染部分自身气息,避免待会儿被怨气污染。

  “……”

  听到凌水仙子,老者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剑眉几乎拧到一起,许久才将视线从少年身上越过,朝其背后护着的青衣女子问道:“青穗,妳出来告诉我,他所言可是真?”

  “是……是真。”被点名的陈青穗娇躯再次一颤,不顾少年阻拦走到其跟前,拱手浅鞠一躬:“这位,确实是宗主带回来的弟子,也……并非单纯邪修,宗主交代,如果大长老有疑问,可以……亲……亲自去找她了解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宗主把一个邪修抓来,没送去刑风堂,反让妳一个女子跟着?”苏尘双眸微咪,上下打量着再次上前一步将陈青穗护至身后的少年,表情甚是怪异,许久才长叹一声,将持剑右手反背在身后:“哎……随她吧,不过,小妮子你要防着些,我不妄加揣测宗主用意,但这小子,绝不是什么良善.......”

  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长老苏尘便铁青着脸审视了一下少年,随即转身往药园深处离去,自打上次那场横生变故之后,这位失去了大权的长了变了许多,也和善了许多,不再带着偏见看人,只可惜,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这份改变究竟是出于失势,还是出于林明的丢失而懊恼悔过,尚且难说。

  “小青,你.......没事吧?被吓着了吗?”

  直至威压消散,身影彻底不见,林明才悄然松了口气,转身重新握住陈青穗有些发凉的小手。

  水系灵力醇厚绵柔,对负面情绪有些疏导作用,再有着特殊体质加成,能涤净修炼淤积的杂志,于是少年轻轻双手捧起陈青穗双手,慢慢用刚所获得,尚还远不及金丹期修为深厚的稀薄灵力汇入其体内,悄然为其驱散恐惧。

  一股微微温热从指尖流入,很轻很微,如一滴水落入溪流中那般不足为奇,但当那热流在体内流淌时,陈青穗依旧浅红了眼眶,葱鼻微微发酸,方才还残留在心的恐惧已被暖流横溢所取代。

  她醒了醒鼻子,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又抬头望着少年,清亮美眸中的爱意无声中浓了几分。

  “呼……啧……”

  直到最后一丝灵力都汇入进其中,林明才轻舒了口气,慢慢将玉手放下,疲惫感随之席卷,步伐不由得向后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从元婴跌落至引气的落差感十分明显,以至于习惯了雄厚力量所带来安全感的他时隔多年,再次感觉到了强烈虚弱感,脑中不免有些唏嘘与数落。

  自己能够重新修炼灵气,确实应该感觉到开心,但这从元婴一夜之间回到引起的起落的人生,着实让人有些受不了,这得练多久才能重新回到那令人安心的强大元婴啊,自己修炼那么久的怨气,真的只是被封印了不是被强行废了吗?

  仙子高高在上,应该不至于会骗人吧?

  不过,自己的心性也是真好,落差那么大也只是难受,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气疯了吧。

  感叹疑问无果,少年轻叹了口气,定了定神后低头望向青穗,却发现此时,她也正抬头看着着自己,眸中闪动着的光芒异样璀璨,如满天星河般耀眼,星芒中央,正倒映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久久无法消散。

  而此时,青衣女子微红精致的俏丽脸颊,也正印刻在少年眼中,羞婉动人。

  “我们,先走吧,先带你去……陈嬷嬷那里,这里多呆……不合适。”

  陈青穗抽泣了几声,立马身上拉着少年,双足役使灵力朝西北方陈巧的住所快步跑去,林明看着陈青穗有些急促的背影,嘴角无声勾起一抹浅浅笑容,有些疲软的双腿极力更上节奏,避免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他心想,这个师姐实力不足师门里的那个师姐,性格也没那么成熟稳重,更加灵动,俏皮一些。

  成熟温婉固然完美享受,那份俏皮所带来的惬意,也足够成为吸引人的特色之一了。

  因为担忧缘故,二人一路虽疾走,又因害怕碰见其他长老,走的都是偏僻小路,路途遥远,近乎跋山涉水,但胜在能避免与寻常人员接触,直到离开内门管辖范围,来到陈巧所居住的寝室,陈青穗才松了口气,推开旁边的一扇房门后用力将林明拉了进去,又猛的将房门关上。

  “嘶……啊,终于到了。”一进屋内,还没适应引起修为的林明立马双腿一软靠在门上,手掌反攥住青穗的手腕哀嚎道:“你们平常进草药园,就是这么跋山涉水吗?小青师姐,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想回宗门了,那里从后山到我房间都才几步子路呢,这里这么远,不是要我命吗。”

  “你严肃点!”陈青穗一改往日俏皮,抬起莲足踢了一下少年的大腿,那藏于青裙下,被透肉丝袜包裹得无比纤细漂亮的足踝与在绣花中显露莹润的足背一同若隐若现,看得他心里有些发痒,想要把这只美脚放在手中把玩一番。

  “怎么了?”林明笑着问道,视线始终停留于轻踩在半透绣鞋中 ,毫不避讳展现圆润足趾与微弯足弓的白袜美脚。

  哪怕是有着透气网面,此时被绣鞋与丝袜双重包裹保护的丝足两侧仍被闷出娇俏浅红,肉眼可见与薄婵娟相互粘连,平坦足背在薄纱绣花衬托下更加精致娇贵,宛如精雕细琢的瓷器,微微出现的袜褶非但不破坏惊艳,反令观感更加完美惊艳,在最前方,抵着鞋尖的五根玲珑足趾亦是如此,那被丝袜微微嵌入,粘连,又因偶尔蠕动摩擦而微显嫩红濡润的可爱足缝,对于足癖而言诱惑力极其强烈。

  这样半透半包的绣鞋在林明心中的喜爱程度,仅限于九州红极一时,那与丝袜同时出现的高跟鞋,他没想到,包括仙子在内,见到的三个女子穿的都是这种绣鞋,莫非这就是正道所说的心无杂念便不惧他人视线吗,还是说正道之人都不在意这些奇特部位,自然也就无需遮遮掩掩?

  毕竟就算在夜淮门内,自家师姐所穿居多的,也还是比较普通的全包绣鞋与丝袜,连足背都看不见,但是可以欣赏丝腿,到也算是各有千秋。

  两只白丝美足不及肉丝或灰丝妖媚,但纯洁观感更胜一筹,看着看着,少年不由得心想,或许日后,能采购一双这样的绣鞋回去让天生比较敏感,害怕被看脚的师姐,或是师娘穿着给自己看,在用丝足足尖勾着挑逗,想来一定十分有趣。

  “你……你不是说让我罩着你吗!怎么……傻愣愣站那么前。”陈青穗不顾少年视线,抬手摸了摸他有些发白的脸,柳眉明显弯起一抹担忧弧度,悦耳声音在后怕中听着有些抽泣,暧昧行径全然违背了大长老方才所说出的劝诫。

  虽然自多年前事出之后,苏尘大长老的处事风格出现极大改善,对弟子也不在做出过分区分,于宗主也是言听计从,再无出现分歧

  但,以他嫉恶如仇的性格,青穗是真怕实力远超大长老会出手,伤害以身陷邪修的明儿,但这家伙区区引气就敢偏偏傻愣愣的一次又次挡在她身前,差点要把她吓死了。

  “那你不是还说,被发现后假装不认识我吗?”

  “这不一样!一码归一码,我是门内弟子,他抓到我应当不会怎么样,反倒是你,你是邪修,而且还是在门内的邪修,你想头被砍下来给人当蹴鞠踢还是想胳膊被拧下来当飞镖耍?”陈青穗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再垫脚给他脑子来一下。

  “……你们这些正道,玩得比我夜淮门还有意思,挺好。”林明小声嘟囔了几句,旋即抬手,以晚辈身份,揉了揉陈青穗的额头,似笑非笑道:“你也说了是应该啊,你也说了一码归一码啊,正道条例里面,勾结邪修那可是重罪,还不会怎么样?而且让你出来了也改变不了局势吧?”

  “再者说了,实力比你弱,你挡在我身前,那实力比你强,可不就得我挡在你身前了吗,我怕死,但死也不能死在女人身后啊,还是于我有照顾之恩的女人。”

  “你!”陈青穗无言以对,只能抓着一处似有似无的问题开口”你就不怕,他真的动手吗?”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怕,他心里其实也有有点怕的,上位者与下位者实力相差越大,所带来的压迫感便越强,这是修道,强者为尊的象征,强逼弱者臣服,绝无法抗拒与逾越。

  但,他在赌,赌仙子的地位,真能以一己之力压住门内大小长老,那样自己才能安安心心留在麟水门中,而现在,事实证明,她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那时候不怕。”少年笑了笑,将师姐的玲珑身躯一把搂进怀里,让两团挺俏酥胸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到柔软与温热才继续开口说道:“但是现在怕了,小青师姐也来安慰安慰师弟吧。”

  “你……作甚!放开!我是你……师姐。”

  第二十八章:犯上

  被从在襁褓中慢慢看着变大的小家伙大力拥入怀中,陈青穗俏脸立马升起明显绯红,双臂不断推搡,但许是因为心性不坚,反抗显得极为绵柔,欲拒还迎。

  她越是挣扎,少年双臂就抱得越紧,直到最后,那在素青裙中包裹而生机勃勃的甜美娇躯几乎完全贴合着男子高大躯干,两团挺翘酥胸跟着被压成肉饼,肥美乳肉在衣物两侧撑出羞人隆起,几欲从光洁腋下溢出,浅绿亵衣若隐若现。

  “师姐,此地无人,就让师弟抱一抱吧,师姐照顾给了师弟足够温暖,师弟如今也要给师姐一些温暖。”

  “哼……作怪……你个……登徒浪子。”

  闻着少年身上的奇特香气,陈青穗口中轻骂着,但脑中不由得又想,这个小家伙刚刚才护着自己,前些日子又不计报酬给了凡人的自己珍贵突破丹药,如今……只是让她抱抱,如同长辈鼓舞晚辈那般,权当做了酬谢,也并非不可?只要自己……坚定住心绪,应当并无大碍罢。

  这样想着,青穗放松了挣扎力度,艳红俏脸轻轻倚在少年胸膛,于娇羞中享受这份横跨长幼辈分的亲密,任何免费东西都在暗自标注好价格,她并不知道这份价格是什么,也并不知道,少年的体质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在此刻,她知道,自己的心很安定,也很开心,自上山多年来,心第一次如此具有归属感。

  “师姐,妳抱着好软好香啊被师弟抱着的感觉如何?”

  “哼……和……憨牛似的,有甚么……感觉”

  少年与女子如胶似漆,暧昧无限,一缕近乎无形的蓝黑灵气,在也两具身躯温无缝贴合时出现,随即迅速弥漫开来,将二人笼罩,几乎是一瞬间,青衣女子体内的灵力开始翻涌,气场牵引着周围能量粒子凝聚成肉眼可见状,缓缓吸入体内,丹田不受控制开始自主修炼。

  也正在此时,她的眸中悄然出现一抹淡淡情愫,如缕缕轻盈细丝,不经意间将压眼前的高大身躯缠绕,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让彼此更加亲密一些,虽然明知道,眼前少年为宗主之子,也是自己看着一点点长大之人,绝不可僭越。

  但,不知为何,这样亲密相拥,她除了愧疚,羞恼,身体就是忍不住想要多与他靠近一些,甚至……还想做些更加愧对宗主之事,这十分触及忌讳,也违逆暗藏在与他之间的辈分,但她,偏就是无法抗拒。

  “那师弟换个方式,看看师姐你会不会更有感觉一些。”

  怀中的柔软香腻激发了少年几日来一直压抑着的欲火,他转了个身,将青衣女子反压在门板上,旋即将两只素手各自左右分开,脸凑到已经红透了的耳根处轻吹了口气,酥麻湿热激得女子心中一痒,几乎下意识昂首轻喘了一声,俏脸羞婉更甚,双腿紧夹,绣鞋中圆润足趾不停蠕动,互蹭,顶得鞋面一起一伏,很是显眼。

  “你……这是,以下犯上……”陈青穗轻闭着眼,悦耳声音微微发尖发颤。

  “是吗?”

  林明眯了眯眸子,炙热视线盯着青衣女子那半开半闭的浅粉朱唇,嘴角缓缓弯起一抹邪魅弧度:“可我是邪修啊,邪修以下犯上不是很常见吗?更何况还是对向师姐这样示儿可爱漂亮的奇女子。”

  说完,少年便俯下身,张嘴咬住青衣师姐俏脸上那两瓣粉嫩莹润的美味佳肴,陈青穗身体猛颤,手指用力与少年十指相扣,膝盖下意识抬起抗拒,却又顶到一处坚硬又滚烫的部位。

  虽深居山林几十年,平日未与男子过分接触,但常年阅读书籍的她十分清楚那是什么,起先她心中下意识为尺寸所感到十分诧异,随后才是想到什么,身躯不由得再次一颤,柳腰轻轻扭动,愈发羞婉的俏脸红似滴血,抬着的腿想要挪开,但因被紧紧压着又不敢擅自乱动,将其弄伤。

  “哼嗯……”

  舌尖刚一与贝齿接触,沁人芳香瞬间开始在口中弥漫,感官发达的少年鼻腔轻哼,红舌灵活将已有些许间隙的银牙撬开后,快速探入其中,但又不急于与柔软粉舌交缠吮吸,反而舌苔贴着平滑上颌,轻轻滑掠舔舐,将幽香卷入口中。

  这位小青师姐的口腔炙热柔软,汁水繁多,舔舐起来十分过瘾,几乎下意识想要更加卖力探索,但,他猜测,如此羞怯姿态的师姐应当是第一次与人这般相吻,因此循序渐进,慢慢耕耘才是王道,免得让她生成抵触情绪。

  “嗯……憨牛……唔……你……哈……”

  粉嫩美唇一旦被舌头撑开就再难合上,青衣女子脖颈微昂,脑袋左右甩动,小嘴却又在挣扎抗拒中抿弄,吞吃着湿热灵活的舌头,喉咙每说一个字,少年耐心但又强势的掠夺便带着汹涌热气将话语压回到喉咙中。

  湿热吐息在二人口中交换,相融,产生出极具情欲的麝香,此时,青衣女子脑中满是少年小时候睡在自己怀中的景象,抱着他到处玩的景象,以及数天前,宗主亲自交代让自己好好照顾他时的景象。

  「青穗,子归就暂时交与你和陈巧,你务必好生照顾她,就像小时候那样,有劳了。」

  「宗主,不需您嘱托,弟子也会全力以赴,照顾好子归。」

  昔日话语历历在目,但照顾却已然变了样,强烈羞愧激出一阵异样感触,开始从自主运转的丹田传遍全身,恍惚间,眼前少年的样貌,也渐渐与小时候蒙着眼的小男孩重合在了一起,她闭着眼,扪心自问,自己这样……是不是彻底算对不起宗主了,又或者说,只是亲吻,还没越过雷池,一切都还有得救。

  “哼嗯!憨瓜……你……哈唔!”

  羞愧攻心下,很快,青衣女子娇躯开始发软,发烫,抗拒也逐渐开始激烈,可这些对于少年而言仍旧显得欲拒还迎,他再次吐了口热气,舌头开始在口腔中翻搅,同时慢慢往深处压进。

  陈青穗喉咙滚动,好看双眸明显染上一层朦胧,口中领地沦陷让她舌头面对攻势越来越无处躲避,被动送过来的温热涎液也愈来愈多,无从吞咽便从嘴角往下溢出,滴落在浅青衣服上,染出点点湿痕。

  最终,在避无可避的角落,那条小巧温热的粉舌还是被粗长红舌所捕获,青衣女子娇哼一声,紧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俊朗少年,生怕在想起什么宗主的叮嘱,导致愧疚更甚。

  而感受着舌尖湿滑触感的林明则在此时松开束缚住的纤白素手,转而让她搭在自己肩上,手掌贴着柳腰探入身后,隔着儒裙一把掐住不算肥腴,但十分挺翘的丝臀,掌心大力揉搓,下压。

  “哼嗯!憨牛……你……松开,不然……我……打断你的……狗爪儿……把你……丢山上喂野狼儿去”

  臀肉掰揉牵扯着私处不停外翻,阵阵微凉直钻新天,再此前,她以为男女之间牵个手便算暧昧,亲吻则是越界,而这些私处部位,如同如同雷池般不可僭越。

  而此时,那从未被哪怕是自己所碰触过的翘臀,却被自己从襁褓中带大的晚辈,以近乎蹂躏程的度玩弄,屈辱羞耻感瞬间让陈青穗挣扎加剧,双手不断拍打少年后背,仿佛再不松开就要与他鱼死网破。

  可,深陷情欲混沌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已是金丹修士,只要心里边儿想,轻松就能制服毫无防备,实力不过引气的少年。

  “不放,师姐,师弟偏是想以下犯上。”林明松口说完,旋即便又在涎液相互勾挂中再次吻上如抹上一层琼浆般莹润的朱唇,双手开始更加用力掐揉。

  本就无比俏弹的臀肉此时在丝袜包裹中愈加紧实,圆润,形状也甚是完美,两只手掌一边一个抓握在手心,五只手指不断大力挤压,揉弄被束出完美形状的丝臀,直挤得臀肉外溢,又一次次回弹成饱满形状,掠夺采摘的爽快感让少年伸长舌头,将更加温热的粉舌从深处勾进自己口中,双唇随即大力覆盖住上柔软唇瓣,两腮下凹,大力汲取着她口中酿造多时的可口琼浆。

  “唔……唔咕……”

  青衣女子浑身轻颤,剧烈挣扎反更让她陷入肆虐之中,无法自拔,感觉到差不多的林明双手抓着长裙,慢慢上掀,让白丝玉腿一寸寸暴露,正准备在更无阻拦感受着丝臀柔软时,一道敲门声突然响起,瞬间激得缠绵中的二人浑身猛颤,随之而来的温婉呼唤更是让女子情欲瞬间消散。

  “子归?是你回来了吗?我是陈巧,给你带了些小物件儿,能否让我进去!”

  “走……走开,憨牛!”

  情急之下的陈青穗柳眉紧皱,这才想起凝聚灵力,用力将少年推开,一声娇嗔看似冷厉,却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妩媚。

  也正在此时,一道光芒悄然从她丹田出迸发,随即化为气旋,贪婪卷吃着周围不算浓郁的灵力,与修道之人而言,这种情况无比熟络,是要晋级的前兆。

  突如其来的久违突破感让青衣女子呆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子归?子归?怪哉,是我老耳昏花听错了吗?”

  “来了,来了。”林明理了理衣服,刚想去迎,视线落在青穗身上后,又从中拿出一件之前送来的白色练功服,披在她身上后,才将房门打开:“陈嬷嬷,有什么事吗?”

  门外,依旧一袭白衣的陈巧双手揣袖,手臂上挂着一个方形篮子,细长月眉微微弯曲,温婉杏眸中绵柔与期盼共存,魅而不妖,丰满娇躯哪怕站着不动仍显出端庄姿态,举止温文尔雅,嘴角一抹浅笑柔美动人,与陈青穗的俏皮恰好相反,一动,一静。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则是她熟美俏脸实在过于苍白,如同大病初愈一般,虽然比初见时要好些,但看着身体状况仍不甚理想,

  不过,凡人好医,道友难治,治愈同道,林明不敢打包票,但救一个凡人,以他的医术还是能做到的,只要药材管够,吊着口气的凡人他也能从鬼门关拉回来。

  “无事无事。”盯着少年脸颊许久,陈巧温婉一笑,将胳膊上的篮子递到了林明手中,刚欲掀开遮布,视线望见其凌乱衣角时又不禁眉头微皱,伸手为其整理好后才继续开口道:“我下山采购物件,顺路给你带了点吃的,麟水门中伙食清淡,你们修道之人有什么……辟谷一说?都说你们这些仙人和露水儿都能活得滋润,但在我看来,食物才是养人的宝贝,你多少看着吃些吧。”

  “谢……谢谢。”

  少年随意瞥了一眼便将篮子放在一旁,身形始终挡在门前,对于这位突如其来的丰满熟妇,他这位刚刚调戏完她女儿的登徒浪子迎也不是送也不是,脑中一时有些犯了难。

  “子归,我……能进去坐会儿吗?想和你聊聊天,看看你近况如何。”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能等到下次吗?”

  “咋了这是?不方便吗?”陈巧眉头微皱,熟韵俏脸表情有些复杂。

  近几日她一直都想让林明陪自己说说话,但一直都寻不见踪影,这还不容易见着一回,对方还没功夫,心情难免失落。

  她一介凡夫俗子,并不像仙人那样,能清心寡欲,耐得住性子,加之此时身体又恰好处于最渴望有人陪伴的不惑之年,门内其它弟子,长老她不算熟络,也并无深交打算。

  因此,终身未嫁的她自然便会想与林明多接触接触,关怀之余,也能感觉到一丝似有似无的牵绊感,以慰藉内心的空洞与愧疚。

  “没,没,只是……”

  “碰!”

  正当少年想要继续解释时,一旁正处于突破关键时期的陈青穗突然莲足一剁,强压着快要膨胀到极致的丹田,霞红着脸用力撞开比自己高一头的身躯后,双手紧裹衣服快步朝自己居所跑去,着急忙慌得对吓了一跳的陈巧连声招呼也来不及打。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僵持了多年的金丹一段刚有松动,对实力有所不满的她肯定以修炼为主,其他任何事都需往后靠靠。

  “这个死丫头,那么着急忙慌做什么,那么大了没点规矩,该罚。”

  同样被撞得有些踉跄的陈巧轻骂了几句,抬头刚想继续协商时,却发现少年仍在盯着青衣女子背影,疑惑之余,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警惕。

  “小青她……天赋不错啊,本以为哪怕有了增骨最起码也要一月,没想到这才七日,就以有突破迹象,看来接下来几日,她心情都会不错才是,应当……不至于来抽我。”

  少年轻声自语,一直到青色身影完全消散才抬手挠了挠头,旋即收回目光,却又发现,陈巧不知何时开始正盯着自己看,那满是绵柔温婉的双眸中,夹杂了几分困惑与警惕。

  “咋……咋了?”

  妇人的眼神看得林明心里有些发虚,有些担心被发现了什么端倪,毕竟刚刚,自己可是差点把她女儿给要了。

  “那丫头性格冒冒失失,没冒犯着你吧?”正当少年以为要遭受责备时,陈巧却抬手摸了摸她的手,柔声说道:“她看着比你年长许多,可心性还是个孩子,你多担待些。”

  “陈嬷嬷,您说笑了。”

  被轻抚脑袋的触感,让林明感觉到心中有了被长辈悉心呵护关怀时的温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尽管陈青穗一再强调辈分,但林明觉得自己与她还是平辈,与陈巧这种举手投足间都带来温婉感熟妇,才有着辈分相差。

  “小青师姐性格挺好的,我还蛮喜欢的,没必要像那些只知道修炼的呆子一样,陈嬷嬷您教导女儿还是有方的啊。”

  “啊……她……她其实……不算妾身的女儿,妾身侍奉宗主多年,未有婚配,哪来的女儿。”

  “别站着了,进来说吧?”

  “啊,你不是没得空吗?会不会,扰着你了?”

  “不会不会,先进来说吧,你给我送东西,我不请你进来喝茶,说不过去。”

  “那……那好吧,有劳子归了。”

  半推半就间,陈巧还是踏进了林明屋内,于此同时,远处一棵苍天大树上,一抹始终用灵力窥探小屋内情况的黑色身影,伸手扯了扯蒙面布,随即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第二十九章:相谈

  “陈嬷嬷,你随……咳咳……”

  将陈巧迎进门的林明刚欲招呼,视线扫了一眼有些杂乱的居室,才意识到,这些天白日闲散晚上修炼,一直也没空闲来熟悉熟悉仙子安排的居所,无奈之下只得尬笑着说道:“我其实也是初次来这儿,你应该比我熟悉,哪儿能坐坐哪吧。”

  “这样啊。”

  陈巧双手揣入袖中,视线跟着扫了一圈,便找了处椅子轻轻坐下,温婉双眸随之看向正擦拭戒指的少年,其中所蕴绵柔不言而喻。

  直到现在,她仍觉得有些恍惚。

  毕竟,再经过一次次大梦之后,明儿真的回来,还长得比她想的还要高大好看,这悬着二十来年的心,总算是可以安稳落下了。

  “陈嬷嬷,刚好,我有一事儿想问问你,能否如实告知晚辈。”从纳戒中取出一贴前几日便以研磨好的药粉放在陈巧身前,林明起手,拉开椅子与她相望而做,嘴角轻勾起一抹关切笑意:“敢问陈嬷嬷,以凡人身份居住在麟水门多久了?看您气色,好像有些不大好?”

  “你……看出来了啊。”陈巧眸子暗了暗,手指下意识蜷曲扣弄木桌,熟韵脸颊默默攀上几分愁容。

  “不过啊,你能看出来倒也合理,我在这座山上,已经呆了近六十个年头了,近几年也确实是不太好,恐怕,是要大限将至啦。”

  说此番话话时,陈巧面上带笑,心是疼得厉害。

  ”你们这些仙人啊,个顶个的厉害,你们在天上飞来飞去,轻松横跨一洲又一舟,随便出手便是惊天地,泣鬼神。轻而易举,就能把生灵涂炭了许久的恶徒给消灭殆尽。”

  “可妾身只是一届凡人,不会飞,也不会操纵什么灵宝,去哪儿都是靠的双脚,可能走上这一辈子啊,都走不出一个青州,直到最后死去,归于尘土,我们这短短这一辈子,想做的许多事,都做不成哩。”

  “陈嬷嬷……您……”

  林明眉头微皱,轻探手,将妇人微微发颤手指握入手中,已用掌心温热,融化肌肤上那份凉意。

  “哎……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今天见着你啊,我高兴,来,子规,看嬷嬷给你带了什么稀罕物。”

  话匣子一开,压抑多年的悲切也由着爆发,陈巧轻叹口浊气,却仍撑起一抹笑容,不断往桌子上摆放凡间买回的寻常物件。

  情绪尚能有所掩饰,但在眼角闪烁着点点泪花,满含酸涩苦楚,难以隐藏。

  历经二十来年的心理折磨,她原以为自己并不怕死,或者说,渴望早点接受死亡,好去照顾明儿。

  现在明儿回来了,她又开始怕了,明儿还能陪自己多久,自己,又还能照顾明儿多久呢?

  要是当初……自己在谨慎一些,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给推脱了,是否,便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凡人思想终归有所局限,妇人并不知何谓因果,也不晓得何谓正道与邪道。

  她只晓得,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所致,让林明成了外人口中,喊打喊骂的邪修。

  “年岁……”林明皱了皱眉,表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陈嬷嬷,您是有什么心结吗?再山间有灵气温养,哪怕凡间六七十载,真正算起也得对半折才是,不应该气色如此不好。”

  寿元这二字,对于修道之人而言确实轻如鸿毛,但偏是这微微一毛,落在凡人身上也重于泰山。

  以至于,大多数的凡间人无论如何都想着修道成仙,为的不就是在这世间,多贪恋几日,多见见月升日落,以及……多陪陪,想陪之人。

  想来,陈巧也是如此。

  “陈嬷嬷,那你身体不好,为何不找仙子赐药?对于凡人而言,品阶很低的药物也可延年?”

  “子规啊。”陈巧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碗碟悉心擦拭干净,起身开始为少年斟酒。

  “我受宗主恩惠早以大过生父生母,如今尚未报恩,又何来脸面,前去讨厌珍贵药物?”

  “嗯……”

  少年眉头低垂,眸中若有所思,在思索着,究竟是要用普通药材,舒缓心结。

  还是……用丹药,为其涤清岁月痕迹,后用些特殊法子与药材重塑根骨?

  这些暂且不提,只是他一介凡人,自己真的有必要大费周章吗,那些正道人事都不在乎,自己上赶着算什么?

  “好了好了,不谈那些烦心事了,凡人又如何,至少……我在临死前啊,还能多陪着你你们几日,至少啊……我还见着了一位,我日夜想见着的孩子了。”

  陈巧笑着打断了少年思绪,主动捻起杯盏一饮而尽,轻漾波澜的温婉凤眸中,尽是少年茫然模样。

  若是能这样多看一些,多识得那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哼唧,在多让他像这样陪着自己,与自己说说话,或者是……

  依偎在他怀中,稍微休恬一下,那该有多好。

  “孩子……陈嬷嬷也有记挂在心的儿女吗?还是说……是凡间已逝去的所爱之人?”

  林明回神,视线盯着前方那如春湖般装满着温柔与和蔼,正倒映自己脸颊的淡棕色双眸。

  此前,他觉得,这三人对自己都有所图,才假意谄媚,但如今这将近一月相处看来,他们对自己,倒是真心,尤其是眼前这位凡人妇女。

  至于为什么,他暂且放在心中,等待时机成熟。

  此时那般令人怜爱,又令人沐浴在关怀中的感觉,已然使心中纠缠不定的那杆天平,逐渐开始有了几分倾斜。

  “以前没有,但现在已经有哩。”

  话落,再次饮下一盏,陈巧笑意更甚,两腮借着酒意总算有了一抹粉艳,令本就底子不错的温婉俏脸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妩媚多姿,星眸之中倒映着的俊朗模样,随波澜愈发光彩夺目。

  薄薄艳唇浅浅弯起,一笑催人心旷神怡。

  “来来来,快喝快喝,这味儿还不错的,连我这种,不善行酒之人,都觉可口。”

  “巧儿,这时,我能这样喊你吧?”

  “嗯......当然,这样也......显得亲近些,我倒是,喜欢你这么叫。”

  陈巧说着,看向少年的眸中溢出几分别于平常的爱意,先前那未被任何人察觉的情愫,在少年离去时凋零,归来时生根的情愫,此时正借着酒劲,开始延伸出新的枝丫。

  “你醉了,放那别喝了吧,这什么酒,才喝几杯就让你醉了?”见她如此姿态,少年无奈摇了摇头,跟着捻起杯盏将酒一饮而尽,那极其熟悉的顺滑口感掠过嗓子,温润舒适感立马使其发出轻声惊讶:“嗯?这是……”

  视线随声往下,他这才发现,除了酒以外,桌上还放了几个热气腾腾的烧饼,以及一碟子油光发亮的辣子,一看就是由上等红椒炒至而成。

  少年看着烧饼,又看了眼天子笑,久久无言,这些想要搜集起来,可不太容易,想必花费了不少心思,也是难为她了。

  “这个,是你心心念念的酒,天子笑,我在凡间的时候啊,也听闻过,说是给皇上和仙人喝的。”酒过几盅,话便没了拘束,陈巧魅哼了一声,抬手摸上林明脸颊,模样很是高兴:“只是一直没个机会尝上一次,今儿个托我家子归的福,也算是喝上了一口,当了回仙人啦。”

  “巧儿,你是如何知晓,我喜好这些的,莫非,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不成?”少年放下杯盏,手抓着脸上那只遇见温热的素手放在怀中,笑着打趣道。

  “我哪有那般本事啊,是......你......,是......宗主,她前些日子告诉我,让我去准备的,这些东西啊,天子笑最难寻,寻了几天都被人家给提前订好了,不过好在,今日被我寻着了,幸好,幸好。”

  “是......仙子吗?”林明轻轻呢喃了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流。

  先前只是为了插科打诨而随口一言,那理万机的仙子却能记在心里,还真是有心,且难得。

  这般细致,无疑加深了他的好感,同时,也为那心中情愫,丢了一把干柴,他暗下决心,那个女人,自己一定要迎娶入门,哪怕是和师娘有所矛盾,也要排除万难。

  毕竟,接受她人善意同时,也得对她人予以善意才是。

  “巧儿。”林明捏起一枚烧饼,端详片刻才放入口中,慢慢品尝这份不经意的关怀,旋即柔声问道:“就为了我一个从前素未谋面的邪修,此般费时费力,值得吗?”

  “邪修,那是你们这些道人的称呼。”陈巧摇了摇头,温婉笑容酥魅更甚:“在我看来啊,你只是你,充其也不过是误入歧途的孩子,自打第一眼见着你,我便欢喜得不行,想要多照顾你,想要多陪陪你。”

  “我渴望求仙,为的不是什么长生,只是希望啊,在不多的时日里,多看看你,多和你说说话。”

  “为何?”

  “因为......你是你,你是林子归,仅此而已,换做任何人,都不行的,只有你,你方才问我值不值得.....,值得,很是值得,对你......哪有什么值不值的。”

  借着酒劲,陈巧把心中的话一股脑儿的对少年倾诉,其中便也包括她自己都不曾明晰的那份情感。

  这感情是违背身份的爱恋,还是只单纯渴望有人相伴,妇人无从得知。

  [邪修二字,在我看来不过只是别于大众的修炼方式,褒贬不一,一个人修炼何种功法,取决于适合哪种,你年纪轻轻便已达凌波境界,天赋不可谓不强。你虽惹祸事,但念头只为逃跑,同时留有后手不至与发生死伤。你虽然被抓,但至今未透露出宗门任何信息来换取偷生。所以……邪修并不能单纯,与恶字]

  [因为是你,所以,无论何时,都别自怨自艾,你只需知道你很优秀,比我门下弟子任何一人都要优秀,足矣。]

  似曾相识话语在脑中回荡,识海中那印象深刻的白裙身影令林明愣了愣,许久视线重新落回在妇人身上:“嗯......多谢巧儿。””

  这些话,此时听着竟是如此似曾相识。

  不久前,仙子也曾这样与自己这般说过,该说,不愧是仙子调教出来的侍女吗,说话都如此深入人心,也难怪,仙子为人清冷,却仍然能得到外界的一致尊重。

  少年心中感慨,却不知她口中仙子的柔和话语,细致行为,只为其一人独享,少年也同样不知,他心心念念,踏遍九州也要寻得的母亲,此时正在角落中,暗中守护着他。

  片刻,他轻笑了一声,同方才那样捻起杯盏一饮而尽,彼时彼刻,那满是自己的眼神,那当初初见时的熟悉感,那几日内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化为方才问题的答案。

  值不值得?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考虑这些了,自己可是邪修,想做便做,哪管什么值不值得的。

  少年这么想着,便直接开口问道:“陈嬷嬷,你……想延长寿元吗?或是说,试试,成仙人的感觉。”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我想这些可想很久了,也不要做什么仙人,只要,让我多活几年,再多看看我放不下的那些人,就行了。”

  陈巧说着,话语再度染上挥之不去的阴霾,俏脸满是忧愁。

  “只是啊,那些药材啊,丹药啊什么的,对我这个地位卑贱的嬷嬷来说都太过遥远了,远得,实在是不现实哩。”

  “那,你相信我吗?”林明放下烧饼,转而拉起陈巧的手,语气很是认真。

  “信啊,你是我的子归,你说什么,我都信的。”陈巧笑着回答,眼角细纹都跟着浅了几分。

  意识清不清楚尚且存疑,但至少,这表现绝不会有半分虚假,少年嗯了一声,将最初放在陈巧面前的几贴药分散开,旋即又从纳戒中取出两枚有着明显丹纹的药,指尖将其捻成碎末后掺杂进药粉中。

  待重新打包好,他才将药重新放回至妇人面前。

  “这些......是能调理身子的,也能舒缓郁结,保驻延年,对凡人常见的一些杂症也有疗愈之效,只是......”

  起初所调配的只是单纯舒缓郁结,如今,少年要的不单单只是这样,但因为刚刚才从草药园寻着草药,尚未进行炼制,便只能暂时先用初修炼怨气时用以凝神聚气的二品定念丹。

  与另一些具有安神作用药贴先行遏制负面情绪,舒缓她那不知因何,又不知郁结多久之绪。。

  “这是......”

  虽不知身前药贴为何物,也不晓丹药品级如何,但因终日相伴仙子身边,见识自然远超常人,以她所认知,那浓郁得让她心神莫名安定下的沁脾药香绝非寻常,,想来这些定是明儿用来防身保命之物。

  此念起,陈巧酒劲儿登时便醒了一半,抬手把身前几贴药往回推,拧眉怪责道:“子规,你这.......快快快,快收起来,财不可外露的呀,你这孩子,麟水门虽然以规矩着称,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的呀,你快快,收起来。”

  “巧儿,这哪是什么财啊,你先听我说。”林明轻轻按着陈巧的手背,脸上除了柔和笑意外,还有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过大的身份差距注定着见识的差别,少年随手便能炼制出的东西,在她眼中看来,竟成不可外露之财,他到没因此而发笑或是嫌弃,心中反升起一抹念头。

  这个凡人女子,小爷帮定了。

  “是吗?”陈巧暗暗松了口气,旋即又轻皱起眉头:“那这也很贵重吧?快收进你那个戒指里,别弄丢了。”

  “说贵重......也不算贵重吧?”林明挠了挠头,将按着的纤手翻了个面,主动拿起药贴放在微红掌心上:“至少对我来说,算不得贵重,这些药......嗯......”

  少年思绪翻飞,极力抛开那些诘屈聱牙词汇,用最浅显易懂的话来叙述功效:“能让您身体好起来,无论是气色,睡眠,或是精气神,都能调理得比现在好,还有延年益寿之效。”

  “至于心结......巧儿,过去的便都让它过去罢了,成吗?思来想去改变不了已经过去事实,虽然我不晓得你过去所经历什么,但我晓得,好好活下去,才是最好的,只要您信我,这药,绝对能帮到你。”

  “我......这个东西......能,给我吗?”陈巧眸子闪过一抹异样光芒,伸手刚触碰到药,但又似想起什么,手指如触惊雷般弹开。

  明儿的话,她没理由不信,只是......自己一介凡人,当真能受此恩惠?当初害宗主与明儿骨肉分离,自己有着不可推卸之责,如今又怎能有此脸面接受?

  只是......若是不受,那以现在萎靡状态,又能陪明儿多久?陪青儿多久?

  “我的俸禄...报答不起的呀.........”陈巧失魂落魄道,尽管她很想接受。

  但自己,何以为报?

  “如何受不起,你可太受得起了,反而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呢?”林明耸了耸肩膀,笑得愈发和善温婉,配上俊朗不俗容貌,很容易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此药的酬谢,你早已给了,而且还给了不少,那几日的操劳算下来,还是我这个晚辈不懂得之恩图报,给得少了,捡着个大便宜。”

  这话倒是不假,按照他的行事作风,有人如此照顾自己,只凭这几贴药打发,属实是有些过分。

  滴水恩,涌泉报,这师娘所教六字,在几乎无人情味可言的邪修当中,少年深刻铭记至今。

  陈巧摇了摇头,低声道:“可那是我应当做的。”

  林明笑答道:“那这也是我应当做的。”

  “为何?”陈巧抬头诧异道。

  “因为是你,因你是陈巧,我便想要如你待我那般待你,仅此而已,换做任何人,都是不行的,这是你方才告诉我的,现在,我也这么和你说,不是嘴上花花,我是真这么所想。”

  深夜寂静,一道轻柔得不能在轻柔的话语,萦绕在这夜空,在这狭小屋室之中,久久难以散去。

  第三十章:再见师姐

  “是吗......你这张嘴,倒是真会安慰人啊。”

  低头望着药贴,陈巧轻耸玉鼻,如一汪平湖的思绪漾起一抹涟漪,随后便再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扩散,搅碎倒映着过去悲痛回忆的湖面,最终化为惊涛骇浪般的情绪,猛的拍向心田。

  这次,并不似从前那般疼痛,反而暖流横溢,她真真切切的,从少年的话语中听出了对自己的关怀,如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青穗那样。

  “子归......谢谢,陈巧无以为报,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你......与宗主深恩。”

  话说着,有道别于对青穗,且及难以控制微妙爱意,正缓缓流淌至全身每处角落,最终从愈发温婉的浅棕双眸之中,射向前方正含笑望她的少年。

  自己做的这些,当真是值得,明儿还是从前那善良,听话的明儿,一点都没变。

  若是以后有所婚约,那该得是哪家翘楚,才能与之相配?不过修道之人不看重这些,应当还早,也是,明儿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那在此之前,自己是不是也能......多和他这样聊聊?多亲近他一些?可他是宗主孩子,这样会不会不妥?

  此等想法若是被青穗得知定当十分惊讶,但在此时,却恰好表明陈巧的情绪。

  这份莫名产生,且绝不同于对待青穗时的怪异悸动,让她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究竟,是抱着怎么样心思,来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抱在怀中疼惜,又远差着自己年岁的少年。

  若真是那种不该有的爱意,那自己之于宗主,之于明儿,罪责可就太大了,万万不可的。

  “做牛做马?”林明剑眉微皱,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做你自己便好,情谊绝非是能如此衡量的,况且,我也确确实实中意你。”

  “谢谢......子归。”

  陈巧伸手,将药贴拿起放入怀中,俏脸因酒醉而显出魅意的艳红,仿佛愈深几分。

  “嗯......"熟美佳人脸上那一抹妖娆,那一份年长美妇所特有的温婉,少年看在眼中,心间便也泛起一抹涟漪,这般柔和似水性子,放在凡间也不多见。

  "如果非要报答,以后你也多陪陪我便是,或是......与我结成双修道侣,日后带你仗剑天涯?去看看你口中所说的,普通人一辈子都走不出的青州外边究竟是什么模样。”

  “双修道侣?”

  陈巧垂了垂眸子,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似曾相识话语,她此前,曾和别人闲谈时听过,但因与自己无关,倒也未曾放在心上,自然不解其意。

  不过,道侣二字,想来是以陪伴居多,倒也正和自己心意,况且,这般恩惠,就算是更过分些,也未尝不可。

  “如果你不嫌弃我会拖你后腿,那我自然是乐意的。”

  “你不知道双修道侣为何意?”林明愣在当场,表情有些怪异,好半晌才继续开口道:“怎么会呢,不过,你先调理好身子吧,到时候,再说这些事情,另外,如果服用此药,有什么不舒服,或是怪异之处,一定要同我说,一定一定,记住了吗?千万别忍着,要不然我会担心的。”

  此药虽为二品丹药,药性温和,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十分寻常,但对于凡人而言,他反倒不确定是否存在副作用。

  毕竟,凡人体内可无灵气能够驱散药性的负面性。

  “好,子归你有心了,别关顾着说话,快些吃,待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陈巧抿了抿嘴,又轻耸鼻梁,抬头时轻笑着把身前的酒推到少年面前,眉角一抹浅红分外显眼。

  “好,那便有劳巧儿陪我一同宿罢......”

  少年同笑着捻起酒壶,斟满与妇人对酌,以解多日馋瘾,温酒入肚便没了分寸,二人从南到北,无话不谈,宛如忘年之交。

  眨眼间屋外天色见晚,少年与妇人都沾上几分酒气,林明抿了抿嘴,脑中突然想到一事,刚打算开口询问,却听一声刺耳笛音穿透门窗,紧致飞入耳中。

  “这是......师娘?”

  少年愣在当场,酒劲瞬间醒了大半,这个声音,熟悉得他如同修炼,喝水那般,绝无可能认错,定是宗门来人了。

  且,大概率还是自家师娘。

  “怎么了?子归,不喝了吗?”陈巧揉了揉发晕发烫两腮,柔声问道。

  “巧儿,你......有听着什么声音吗?”林明放下杯盏,神情严肃道。

  “没呀?子归你听着什么声了吗?”陈巧视线望了望四周,轻疑道。

  “抱歉,巧儿,这些你先替我收着,我先出去一趟,切记,若有什么不舒服之处,一定一定要同我告知,别自个憋着。”

  夜淮门的引魂笛,只有门内弟子,或是同修能够听见,有了陈巧证实,少年心中更加确信,只是,这里可是麟水门,师姐这未免也太乱来了些。

  而且......这是否意味着,师娘也过来了?

  “对了,巧儿,如果最近有见着仙子,替我道声谢谢,有劳了。”脑中闪过一抹黑色妖娆倩影,林明立马起身,匆匆丢下一句话起身朝门口,哨声方向疾走而去,连披风也来不及穿。

  “哪去?哎!这孩子......怎么和青穗一般火急火燎的,衣服都不带。”

  陈巧拧眉轻声嘟囔几句,伸手将衣袍拿起,上下端详了几下,见还算干净,便又用指尖轻轻在衣物上摩梭几下,布料柔软的质地令她似是还能感觉到少年残存的温度,刚刚压抑下去的酒意,在寂静中卷土重来。

  “子规.....”

  片刻,如下定决心般,她轻吐了口气,将衣物放在鼻前,轻轻闻了一下,淡淡的药香与少年身上特有的气味,令她熟美脸颊那抹醉红,更深更魅了几分,喉咙无声急促滚动,似乎是要把这份独属于他的味道,深深映入脑海中。

  妇人所特有的温婉妩媚,在此刻醉酒下,别有一番勾魂风味。

  入夜,晚风渐起,山间万籁俱寂,但麟水门中却不乏灯火。

  似是有了上次妖蝠教训,巡逻巡山弟子队伍多了将近一倍,尤其是靠近麟水门各个进出口,最少都有一外门长老带队驻守,此等阵仗放在内门无可厚非,但对于外门而言,完全可用严密二字来形容。

  在一颗高大巨木上,身着黑袍的少年隐于暗处,屏息看着来来往往的白衣弟子,剑眉紧拧,心里五味杂陈。

  虽说,服用了掩盖气息的丹药俘虏,不至于让他在那些金丹期的长老面前暴露,但凭借这区区练气修为,想要从一众长老与弟子手中离开,也绝非易事,更别提,在事变过后,会有多少只眼睛在夜晚悄然盯着门内一举一动。

  尤其是.........先前遇上的那名被青穗喊为大长老的老者,强得哪怕有过元婴境界的他,也看不穿修为,若是硬闯被他抓住,势必会牵连到仙子,上一次的事情虽不知因何未能查到身上,但想必和仙子的暗中帮衬有关。

  既如此,他又怎能再因自家宗门事物而牵连上仙子?

  “啧.......聒噪,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更加谨慎些才是,我是有多蠢,才会想着几只妖蝠,就能在麟水门扰出大茬子?”

  声声哨音急促尖锐,听得少年心头阵阵发紧,阵阵悔恨,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死。

  如果早知道仙子对自己如此好,如果早知道上次那法子会惹出如此后患,就该寻些更加稳妥法子才是。

  实在不行......现在去找仙子通融通融,让她带自己出去?

  不行,如果来的是师姐还好说,可如果来的是师娘......以仙子对她那莫名警惕,怕不是直接便打起来了,师娘实力不一定比仙子弱上多少,但毕竟是在人家地盘,少不得要吃些亏。

  且,她们两个打起来,自己这种实力,连劝架机会都没,不死在打斗余波之中都算得命大了。

  两边都是心意之人,在自己变强之前,这种下下策,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哎......,这该如何是好,若是不行.......那便只能......尝试悄摸溜出去了,总会有间歇的时候,我就不信,麟水门还能无时不刻都有人在,不过........还得先给个回应,这里离笛声近,哪怕练气发出的回应,她应当也能听到才是。”

  抱着如此想法,少年盘腿坐在树上,手指捻起,将稀薄怨气凝聚于指尖后便放于口中,如柳笛般轻声吹奏,尖锐鹤唳回荡空中,穿透层层阻碍,飞往那所念之人之处。

  两道哨音此起彼伏,互相倾诉着自身是否安好,也正询问对方可否安好,这是阔别多日以来,他与她的,第一声无言问候。

  也是她与他的,第一声责备。

  约莫半息左右,少年主动戛然而止,巧借月华调转灵力,展开识海,又以周围灵力粒子为媒介,勾勒出麟水门草木花丛,旋即自己凝神进入其中,悄然窥探着周围一切。

  由于实力骤退,又尚未完全掌握灵力运用,因此哪怕有月华相处,其所能支撑出的覆盖范围也甚小,不足百米远。

  不过,在这种时刻,弱小反倒成了一种掩护,探查范围越小,越不易惹得他人察绝。

  已经在多日中习惯了稀薄灵力的少年这么想,待地图勾画完成便开始屏息,找寻着各长老与弟子配合间,那一处破绽。

  然,人来人往,巡山弟子新旧交替,恰似日升月落,等待半晌,窥探半晌,那弟子与长老之间甚是默契,竟找不到一丝间隙。

  而宗门外,那尖锐急促的哨音再度响起,饱含牵挂与担忧,同时也拨动着少年愈渐不安与急躁的内心,令其凝神都难以维持。

  “该说,不愧是仙门魁首吗?这般训练有素,不止平常碍眼,现在还让人觉得头疼,烦人。”

  林明脸色阴沉,脑中思绪翻飞,手掌下意识握住袍下腰间鬼剑,将一丝灵力汇入至其中,可原先该有的共鸣,此时却再无半点声息,也正在这时这才想起,此剑先前已被仙子设下封印,暂无法使用。

  “嘶......这个仙子.......还真是........哎,罢了。”

  长叹一气,少年松开佩剑,转而从纳戒中取出一瓶药粉,视线久久凝望瓶身。

  邪修所擅长的便是制造骚乱,这药为他修为尚处于元婴之时以多种阴邪之地草药炼制,本用以防身保命的底牌,寻常元婴以下修士吸入体内便将暂失灵力,动弹不得,哪怕元婴以上,分神期修士,也要元气大伤。

  如今用来对付那些大多数为金丹期修为长老,倒也算是绰绰有余。

  但,药粉扩散时的阴邪怨气,势必会惹得麟水门内几位大能的注意,到时极大可能会把仙子牵连到其中,落得个引狼入室罪名。

  换做其余时候,自己做也就做了,无半点所谓,身居邪修,谁又能用伦理道义耐何?

  可如今是在仙子门中,一举一动都如火苗般,不经意间便会引火烧她身,如此,他倒是要斟酌一二。

  “报长老!大事不好!东门突起大火,且有不明威压灵力波动,恐是敌袭,请长老前往镇守!”正当少年思索纠葛时,一道白色身影伴随急促的呼喊由远及近,立马将其注意吸引,一抹生机在无形中悄然出现。

  “什么?此等大事还不快速去禀告宗主!”

  “宗主正闭关,大长老不知去往何处,能过去的弟子长老都已过去,就差我们了,您快去看看吧!”

  “可恶......偏偏在我巡山的时候出现这种状况。”

  长老气得咬牙切齿,视线望了望前方,本打算留守出口,可又转念一想,东门距宗主居所甚近,离内门也咫尺之遥,若是表现得好,处理得及时,这未尝不是一个摆脱外门,晋生入内门的表现时机?

  如果真因如此便迈入内门,那所获得的修炼材料及功法,都比外门有着云泥之别,日后也再不需亲自带队巡山。

  “胆敢袭击东门,想来势力非同寻常,你留守此地,别让任何人进出,必要时立马引燃烟信,我先带人前往,几刻内会有其他弟子过来接应你,切莫随意离去,明白吗!”稍微权衡了一下,长老故作姿态叮嘱道。

  “遵命!”

  “切记!绝不可擅自离开,否则门规处置,听见没!”

  带队长老丢下一句话便御剑,朝着远方急速飞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片刻被交托驻守弟子看了看周围,似是思索片刻后,也跟着御剑,却朝着与方才他口中所说截然相反的南门,在那人离去时,视线有一瞬,恰好落在了树中少年身上,目光几分轻蔑。

  只是沉浸在思索突生变故的少年自己,未曾察觉,只是,方才还密不透风的西门入口,只过几息便就这样无一人把守,哪怕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亦可来去自如。

  “怪事......这.......是否太巧了些?”

  在识海中巡回窥探良久,确定周围再无半点灵力波动,林明才掩着衣袍,从树上一跃而下,神情复杂又警惕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门外,思绪急速翻飞。

  东门遭遇敌袭?那地儿不是靠近内门,也是最靠近宗主殿的外门吗,只要稍一有动静就会群起而攻?谁家宗门吃拧了,敢从那发动进攻?是真没被仙子按着打过吗?还是打之前没做调查?

  还是说,这是一场阴谋?是那位碰巧撞见自己的大长老,专门为自己而设立的抓捕?那也不应该啊,以他身份地位实力,有所怀疑直接上门抓捕便可,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难不成是......

  心中一抹念头浮现,少年眸光柔和了几分,旋即又重新变为坚定,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要与她会合才是,不管来人究竟是师姐还是师娘。

  视线再度扫视了一眼周围,确信没有半点灵力波动,林明带上帽袍,从纳戒中取出一枚掩息丹,吞咽入肚后快步朝着门外跑去,也不管是否为人所设陷阱,毕竟在他心间,师娘师姐安危远高于自己安危。

  而,在其前脚刚踏出宗门,先以离开的那名弟子,竟从不远处一屋后走出,表情淡漠孤傲,待少年背影彻底无形,才轻哼一息,伸手将脸上面皮撕下,指尖揉搓引燃,身形随升空袅袅烟尘消弭于夜色之中。

  ..................

  “唳~!”

  离开麟水门,便在没有人加以威胁约束,无所顾虑的少年露出一抹柔和笑容赶路同时,口中开始吹响起与所传来破风啸叫调律相访的哨声,他以迫不及待,想要与相伴他长大的女人见上一面,不管是师姐,或是师娘,都成。

  唳~!

  前方,那尖锐急促的哨声如受到牵引般,音律愈发频繁,但语调却缓和不少,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刺耳,似有如释重负之意,同时正不断往少年方向逼近,靠拢。

  两声音此起彼伏,一同在黑夜中,颂唱着无人得以聆听的旋律,两人距离愈是相近,那回荡在夜空的哨声便愈是低垂,从起始的尖锐刺耳,似是在找寻踪影,到后面慢慢低垂,如近在咫尺般窃窃私语。

  直至最后,哨声渐停,少年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着素黑衣袍,但仍掩盖不住妖娆线条的熟美女子,正立于前方,满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女子那双勾魂凤眸中所蕴含的思念与复杂,犹如一汪深潭,一眼望不见底,正倒映着少年的身形,而此时少年水蓝色瞳孔中,也映着那张让其挂念许久,虽有着黑纱遮盖,且模样与先前有巨大差异,应是被画皮所易容,但那周身所展现出的熟美气质,十分为少年所熟悉,绝不会错。

  晚风拂略,吹得女子青丝飘柔,黑色袍裙翻飞,紧贴娇躯展现妖娆曲线,丰硕肉球的同时,也恰到尺寸的暴露着一双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线条柔美的浑圆玉腿以及结实紧致的小腿。远远望去便以尽显十足肉感,撑得丝袜轻薄胜纱。

  那浅粉肌肤在黑薄婵娟下若隐若现,却又被银白月华照得温润泛光,犹如瓷器般精致美颜,一时间竟令人分不清哪一分是肌肤的娇嫩荧光,哪一分又是丝袜浑然天成的朦胧诱惑。

  丝腿之下,两只纤纤丝足各自踩着黑色高跟,两寸高跟承托着本就高挑的身材,令气质愈发出众,但在少年面前,女子不带有一丝冷傲,眸中尽是似水柔情。

  与绣鞋不同的透气设计让平坦光滑足背无所隐藏,尽情展露,透过丝袜甚至可见藏于肌肤之下的淡青色血管,更显出这双高跟丝足娇嫩细腻,漂亮得堪比玉盘珍馐想要放在怀中,甚至是口中细心呵护滋润。

  “师姐!”

  凝望着前方表情复杂的妖娆女子,来不及过多思考,林明语气轻颤着呼唤了一声,双腿径直奔向前方雍容高挑的女子,张开双臂将其紧紧搂入怀中,下巴顺势枕在香肩上,轻嗅着那自深壑乳沟中传出,许久未闻的馥郁体香。

  对于从小便与气味打交道的少年而言,这份香软甜腻,贯穿了他的整个成长,无论在何时,何地,总能带给他极大的安全以及归属感,仿佛只要在其身边,就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忧虑的。

  这次……幸好,来的是师姐,不是师娘。

  也幸好,来的是师姐,不是师娘。

  “子规……”温韵抬手,如少时那样,揉了揉早已比自己还要高大的少年,眸中满是爱意绵柔以及几分酸涩,原先构思许久想说的话,到真见了面,却发觉怎么也说不出口,喉头哽咽许久,才轻吐出一句嗔怪:“你……何时学会……欺骗你师姐了!你长大了是吧!”

  话一出口,委屈与后怕便再难压抑,温韵耸了耸翘鼻,突然勾起手指,在少年后脑狠狠敲了一下,两下,三下,直敲得他倒吸凉气,搂着腰枝的双臂却反逾抱愈紧。

  说甚么绝对能回去,说甚么绝对能全身而退,说甚么有师娘小灶伴身不会出岔子,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会被人抓到麟水门?

  “师姐……我骗你什么了?”在芳香包裹下,少年忽视后脑疼痛,反轻哼一口气,低头看着师姐的脸颊,柔笑着问道。

  “你……别和我,嬉皮笑脸。”温韵轻瞪了笑意吟吟的少年一眼,抬手又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哽声质问:“你不是说过能全身而退的吗!那你现在,这是在哪!”

  这几个月于温韵而言,寝食难安,她十分清楚,麟水门对于邪修而言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更别提,当从师娘口中得知,抓走子归的可能为麟璃沐时,那份绝望无助险些让她感觉窒息。

  哪怕师娘曾说过子归定会无事,她也未有半分释然,觉得更多像是安慰,毕竟她认为,哪怕强如师娘,也绝无法保证,麟璃沐不会伤害子归。

  直至方才,亲眼见着活生生的师弟,她心中悬荡多日的巨石,才终究得以落地。

  “我是能全身而退不假,我也有能全身而退的法子。”面对严厉嗔怪,林明却似笑非笑,伸出手指轻轻捏起师姐削瘦下巴,视线与之对望:“但那样,师姐你不就要落入危险了吗?你的实力比我强,但在那种情况下,也凶多吉少不是吗?”

  “可我是你师姐,护着你是应当的。”温韵拧眉辩驳道。

  “是,师姐应当护着我不假,可我仅仅只是你师弟吗?若是换做另一个身份,护着你不更是应当的吗?小时候你护过我多次,如今再怎么样,也该轮到师弟护着你了吧?”林明笑得愈发柔和,手指轻轻掠去垂落在脸颊上的长发,声音遇见低棉:“而且……现在,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这不就说明,我做的选择是最好的吗?”

  林明笑着,手掌轻轻抚摸着师姐后背,像是要将这几日,师姐所背负的委屈,自责,都在无声中轻轻抹去,他舍不得看见师姐受伤,同样,也舍不得看见师姐为了不知情的选择而自责。

  那样,便失去了守护的意义了。

  “你……”

  关系二字让温韵意识到什么,两腮微微泛红,透过黑纱令人如痴如醉,她抿了抿嘴,双手抱着少年胸腰,沉寂许久,直至心在体温攀升下飞速跳动,才继续开口道:“下次,绝不可如此冒险了……,不然……师娘与我,都是要心疼的。”

  “还能有下次?”少年眯起眸子,嘴角几分戏谑。

  “呸呸呸……瞧我这……一高兴,话都不会说了,没有下次了,下次……一定让我护着你,知道吗。”

  温韵跟着笑了笑,抬手又摸了摸师弟俊朗清秀的脸颊,原先装满担忧的心,渐渐被爱意所取代,桃花美眸之中的光芒,格外温柔。

  小别胜新婚,这两月别离,让她更加明白,子归在心中的位置,也更加明白自己对于子归那沉淀了数年的爱意,心悦君兮君不知,只是他的心里,又可有自己的位置?还是只是单纯视作双休道侣?

  亦或者……他的心,早已被师娘夺去?毕竟……不知从何时起,师娘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早已远超过于自己,尤其是……在师傅意外身亡后。

  如果哪日,师娘不甘于寂寞,以她的性子,是不是会直接将子归给……

  不对……不可能,师娘打小教导自己,同时也疼爱子归,恩情重于山,如此视如己出,又怎么会对子归有哪种想法?自己又怎能如此去猜忌怀疑师娘?

  “师姐,说错话……可是要有些代价的,下次才记得住,不是吗?”

  正当温韵心思翻飞时,林明却低下头,手指顺着俏丽脸颊往上轻轻撩起起面纱,吻住了她柔软纤薄的艳唇,却并未伸出舌头,只是静静享受唇瓣带来的温度与柔软。

  温韵身体轻颤,眸中春波涌动尽是羞怯,但还是伸手,环抱住了他宽厚健硕的后背,嘴唇主动交合,抿动,汲取着少年口中的气味与涎液。

  “啾……唔啾……”

  “唔哼……师姐……”

  美人主动相邀,便无需有所拘束,少年牙齿轻咬着在自己嘴上掠夺的蜜唇,刚欲伸出舌头探入湿热口腔之中,与其粉舌进行亲密交缠,一道有些幽怨的声音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顷刻间打断了两人的暧昧行动。

  “师兄,师姐,你们能不能先分开,理一理我呗?师姐,你和子归团聚归团聚,把我带出来又把我晾在一旁,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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