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赋同人】(37-40) 作者:MCY
2025/02/14 发布于 pixiv
字数:22090 第三十七章——决斗 当赵启的声音重复到第三遍之时,忽而听得神兆宫山下呼喝喊杀之声连成一片。竟似乎有着数万人摩兵撞刃,齐声高喝。发出一阵盖过一阵的猛烈战嚎。 「不好,这诸莽夫要纵匪踏山!」赵启身旁沈天官瞧得山道之上的情形不由脸色大变道,「尊首,以鹤老神通之力恐也难以抵挡住这山底下的数万蛮悍匪军。」 「尊者大人,我等此时应当思退!」一直凝立殿门左侧观望的鹤青阳此时见了褚行烈匪军这般浩大声势,也是脸色一变道。 「不妨!」赵启身后有鹤神通坐镇心下却也不觉慌乱,看着蓦然间出现拥挤在神兆宫山道间密密麻麻人数俞过数万,不知到底几何的庞大匪军,脑上青筋直跳,心中不由暗生艳羡道,【这褚行烈当真好大的本事,竟能收伏如此之多的人马,我若能得其所用,岂非凭添一大助力!】心念至此,不由又在心中下定决心,【干脆豪赌一场,今日既有鹤神通坐镇后方,却无论如何也定然要将这神照峰中诸脉弟子与褚行烈的一应匪军人马收入麾下!】 【要赌干脆就赌的大一些!】赵启咬牙发狠,行事也肆无忌惮起来,在神兆宫场中众人惊异的眼光中,他孤身一人提着枪支行下山道,一步一步走向拥挤排列在山道上之上的数万悍匪阵前。 赵启玄功六重小神通之境的精纯真力席卷山道,外放而出。一步一步走得稳健坚定,以至于走到近前,就连原本叫嚣不已的数万马匪也是纷纷安静了下来。 「褚行烈,本尊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不论胜负,可敢出来与我一战!」赵启环视周遭一个个手持钢刀穷凶极恶的马匪,平静说道。 赵启话音落下,倏而,却见一众马匪当中分出了一条过道,一个身着黑色武甲,须发如赤,豹头虎目,长相颇为威严的中年大汉双手负后,率领着身后一众大小十数余个肩带青铜铁臂的赤膊玄甲大汉越众而出。 「你就是那褚行烈?」赵启打量着眼前这个太阳穴高高鼓起,双臂之间似有无尽武力的黑甲劲装大汉,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步枪道。 「不错,正是某家。」褚行烈一对虎目同样也在打量着赵启,说道,「玄功六重小神通之境,看来齐虎死的并不冤。」说话间两眼似无意扫过赵启手中枪械道,「齐虎之玄功境界虽为不高,但一身蛮力也算天赋异禀,在万象宫中仅次于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使了何等诡秘力量,将我花费心血栽培铸造的玄铁护臂,连物带人一并击成齑粉。」 「是我手中器械!」赵启毫不掩饰,扬了扬手中大枪,对着褚行烈道,「此物乃我师门镇寺之宝,请恕我无法说明来历!」 「好,既不能相告,某也不加强求!」褚行烈在赵启说到『镇寺之宝』四字之时眼皮跳了跳,目光直视赵启道,「赵尊者,你既有勇气前来搦战,那某家也顺带提个要求,我们双方可否不凭借手中器械之力在这此公平一战?」 「应战!」赵启丝毫不加思索,目光回视褚行烈那看似深沉的眼眸,一字顿一字认真道,「这神照峰上荒废太久,也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人了!」 「好!」褚行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忽而仰头大笑道,「众兄弟听令,今日之战无论成败如何,齐虎之事一面揭过!」 「大头领,我等大军集结在此,无须顾忌这妖僧手中武器。」此时,褚行烈身后一个抄着龙蛇臂膀的粗大汉子抱拳说道,「小弟愿率众弟兄直接掩杀过去,替四当家报了这仇!」 「是啊,大当家的,反正这神照峰中的诸多门派都不待见咱们弟兄,不若今日就杀他娘的一个底朝天吧,如若实在不行,大哥便带领众弟兄们一路杀回西北吧,大快吃肉,大碗喝酒,岂不逍遥快活!」那粗大汉子身旁另一位铁臂上纹着白虎图案的豹头首领亦是大声附和道。 「胡闹!」却是褚行烈猛地一挥袖袍,猛然间制止了身后众悍匪的这股渐燃情绪,高声喝道,「极西北那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能够与神照峰相比的吗?本座好不容易替众兄弟们挣得一个足够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岂容就此说走便走!」说着铜铃般的虎目一瞥身后一龙一虎,两个头领道,「龙虎二位头领听令,严令部下列阵后退十步修整,若无本座命令不得妄加前进半步!」 「是,大哥!」 霎时间,一众马匪纷纷后退而去,离着赵启与褚行烈二人足有百步距离方才停却脚步。 只见数万马匪整齐后退,神兆宫殿前山道之上瞬间空出一大块土地,褚行烈率先走入场中对着赵启点了点头道:「尊者先请!」 「褚兄请稍后!」赵启转身,摆手一引,将手中枪支放于身后不远的一方巨石之上,对着那半蹲在神兆宫石阶之上,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吞吐云雾,好似浑不在意周身任何事物的鹤神通道:「这神照峰上的鸡鸣鼠辈之流太多,劳烦鹤老前辈替我临时照应一下这件兵器。」 「好说好说,后生自去逞武,老朽替你盯着!」鹤老神通一挥烟杆,赵启摆放于地的枪械周围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一道长长划痕,慢条斯理道:「尔等小辈看好了,越界者死!」 赵启得鹤神通看护狙击步枪,这才安心入场,双手抱拳对褚行烈谦让道:「赵某学艺不精,褚兄手下留情!」 「好!」褚行烈同样抱拳回礼,双手合掌瞬间,眼中精芒闪过,袖袍一卷,挟起一阵澎湃劲气,朝赵启大步走来。赵启微一眯眼,只觉惊涛骇浪也似的狂风迎面袭来,吹得面皮生痛,呼吸发紧。 刹那之际,耳边忽而传来鹤青阳那苍哑的声音道:「尊者大人,还请留心,此人善使一手幻兽之法,掌劲阴绵,拳风刚猛,十几年前,老夫义兄五峰道人胸前曾受了他一记裂天掌,伤势至今未曾痊愈,切记千万不可与其硬拼。」 赵启听得身后鹤青阳居然会破天荒的出言提醒自己,不由心中一热,暗自留上了神,转目之瞬,褚行烈来势如风,悍然欺至赵启身旁,对着赵启面庞,劲如猛虎,一袖荡出。 危险袭来,玄功六重小神通境界初成之下的赵启身体生出本能反应,把头一偏,身躯一拧,便听「咻」地一声破空裂响之声传来,赵启目力堪堪可以瞧见,褚行烈一道黑乎乎的拳掌灰影擦着自己脸颊,呼啸而过,刚猛迅疾,叫人不及生出反应。 「好快的速度!」赵启心中一凛,还未及思量,褚行烈那腾挪在半空之中的身子猛地一旋,反手右臂弓曲,幻成一道豹影折返又至,速度之快,竟让赵启也瞧不清他是如何出手,仅仅瞧见一道模模糊糊形似虎豹走兽的幻化虚影,冲着自己面门猛袭而来。 褚行烈这一记重拳若打得实了,哪怕赵启步入玄功六重小神通之境也定然要骨肉崩裂,身死道消。 危机之下,赵启真力凝运背身,折腰后翻,使了一个特种部队挣脱擒抱的战术姿势,方才险之又险地躲避开了褚行烈这迅捷霸道的反身一击。 「好身法!」褚行烈见一招未格杀赵启,不由眼前一亮道,「你在大雄宝寺中都学到什么本领都尽数亮出来吧!」当即双手交错,呈左右互搏之状,交错袭来。 赵启看在眼里只觉褚行烈一双快手好似一张不断咬合的狼嘴,随时随刻都要将赵启一口撕咬个粉碎。 「刚猛的掌劲过去了,现在却想比速度么?」赵启见自己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都被褚行烈幻化而出的狼牙掌风所封死,退无所退,索性咬紧牙关前进一步,不退反进,双手趁缝探出,各自抓住褚行烈手腕脉门,使了一个特种部队常用的关节擒拿。 「大擒拿手?」褚行烈双手手腕被赵启拿住,招式阻断,也不慌张,即刻间劲力上涌,一震双手,试图以一身精纯内修之力将赵启双手震开。 却不想赵启早有戒备,手上使出全身可用之力将褚行烈两只手臂死死锁在了原处。 「这一身内劲可以,但却不知道这拳脚上的功夫到底如何!」褚行烈运气强自挣脱不出,却也如赵启一般反其道而行,手腕一翻,翻过来反钳住赵启手腕,脚踏劲步,借力欺身而近,双臂一较力猛然下拉,右腿屈膝重重顶向赵启下颚。 褚行烈的这一招式赵启何其熟悉,过去曾在警校中练过不下千遍,自是知道应对之法,当即便腰背发力,躬身抬脚,抢先一步踩在冲来的膝盖上,硬生生止住了向上的势头。 见赵启巧妙化解了自己的凶狠反击,褚行烈却也不着脑,双眸反而愈发兴奋,口中叫好道:「功夫漂亮,且看好了,你的招式某家也会!」说话间一手扣住赵启手腕,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拧过身来弯腰使了一个巧劲,试图将赵启整个人从地上掀起。 「这决不是什么大擒拿术,而是特种部队制式的标准擒拿动作『斜身过肩摔』!」赵启瞧得褚行烈所施展出的动作,心中不由得震撼万分,简直怀疑这褚行烈也如自己一般,皆是不知遭遇了某种神秘力量,而从新世纪穿越来此。 赵启心中思索着,身体行动却不停止,气沉于腰使了个千斤坠的架势,蓦然屈膝顶入褚行烈两腿之间,两脚离地,死死缠住褚行烈的双腿。 「你是谁?」赵启身体前倾,搭调半空中勉力保持二人身体平衡,气喘吁吁道:「为什么会擒拿之术!」 「你猜!」褚行烈一时半会拿捏不下赵启,亦是气喘如牛道。 赵启关键时刻福至心灵,想起了自己此前初见云韵之时,云韵见识了自己的擒拿手法,错误的将自己错认了成大雄宝寺之僧,当即脱口道:「你曾在大雄宝寺修习?」话音落下,却也在心中沉思,【既然大雄宝寺一脉的大擒拿术出自超前现代,那么现在看来这执掌大雄宝寺多达百年的戒律大佛来历定也非同凡响,待得此间事了我需找个时机去见他一见!】 赵启心中暗暗思量着解开自己穿越之谜的某种可能,只见褚行烈那原本深沉的双眸中幻出一片神采,似在追忆,也似在感叹:「二十年前,某家曾在世尊座下恭为一诘经僧,法号『赤眉』,只因被美色所迷,一时犯了佛家贪念,私自放逃了佛牢重犯,只因畏惧宝刹严规戒律这才出逃远走神州西北两陆!」 褚行烈一声叹罢,眼中目光灼灼看向赵启道:「我本以为你此次上山是为我而来,是故藏首藏尾,千般设计,不漏行踪,倒不想你竟当真有心做这神照峰的一山之主!」 【想不到这横刀纵马统领大西北两陆十万马匪的褚行烈竟是大雄宝寺一赤眉僧人出身,也难怪他会使用这擒拿之术!】赵启心中释然的同时又是一阵暗暗震惊。单单只是大雄宝寺的一个出逃戒僧,二十年间便可闯下如此伟业,坐拥十万凶悍匪兵。这般豪杰人物,至今却仍然畏惧被寺门追讨伐杀,由此便可推算而出,自己假承身份,扮演的那大雄宝寺戒律大师嫡传真僧之身后势力究竟是有多么的庞大而恐怖! 【无怪乎神念那老东西明明看破了我的秘密却也不立即处置于我,原来心中竟也打着拉虎皮扯大旗的伎俩。】赵启心中一阵感叹世事无常,【就连神念老儿也惧怕那戒律大师三分,而眼下我在神照峰中冒充那人真传弟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祸还是福。】 赵启出神间,却听褚行烈续道:「赵世兄,往后还否归于大佛门下吗!」 「自然!」赵启再度听及褚行烈的问询,知晓事大,不敢大意,心神一紧,迅即扯谎道:「我此次承师恩出世本就是为了历练而来,如有一日天道感应,定然回归大师门下!」 赵启这番话语如同忽悠伏月门主一般,说得颇为取巧,既巧妙的利用了褚行烈内心底的权势欲望,又刻意的将自己大致的回归时间说到漫漫无期。 「若有朝一日世兄归返宝刹,还请务必替我向大佛座下世尊解罪,若是世尊愿意重新接纳与我,赤眉僧褚行烈愿意断尘绝世,重新削发为僧,归入世尊座下听经。」褚行烈点了点头说道。言辞间却有意无意的默认了赵启为神照峰山门龙首之说法。 赵启听出褚行烈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自惊喜:【这诸莽夫外表看上去豪放不羁,却实则绵里藏针,胸有锦绣,也如同那断月峰的伏月门主一般是个枭雄心性,但他却无论如何都决计猜想不到我赵启竟敢光明正大的冒充戒律大师传人身份在这神照峰之上招摇撞骗。」 赵启心中如有算计,飘飘然自得想着,一念转到『伏月门主』四字之时,却忽而心中猛地一惊,幡然清醒过来,暗道:「这不对,今日是我与褚行烈在这山巅之上的决战之日,此前也未曾见过断月峰伏月门一脉前来观战,如此隔山观虎搅乱时局的大好机会,以他的心性来说不应该错过啊,如此半天不见其身影,其中必然有诈!」 就在赵启心中生疑,想到某个极为大胆的可能,惊疑不定之际,忽而感受到褚行烈身后有着一股及其猛烈的危险气息快速袭而来。 「不好,是那伏月门主暗中出招剑袭,诸位宫主快撤!」赵启猛喝一声提醒道。 褚行烈与此同时也感受到这股来至背心后方迅猛袭来的极度危险气息,相望赵启一眼,便欲撤功转身御敌,却是发现自己身体此时正与赵启同样强壮的身躯各自纠葛在了一起,无法短时间内挣得脱身,不由心中大骇。 「褚行烈一死,此前努力尽都白费,不行,决计不能让伏月门主在这里杀死褚行烈!」就在赵启与褚行烈二人各自拼命回身,僵持不下之时,赵启忽而一咬牙关,顺着褚行烈力道,强自扭转身形,竟尔以着自己背心生生硬接了来人那志在必得的奔袭一剑。 就听『铛啷啷』一声金石碎裂之响,剑气冲霄而起,卷起山道间滚滚泥雪。俄顷,尘土消散,场面中露出三个一动不动,定定站立的高大身影。 第三十八章 变 「金刚罗汉体!」场中褚行烈与赵启的身躯终于分开,抬眼瞧见赵启此时背心被着伏月门主一把如龙快剑击中,身体不但未受伤害,竟尔颠倒过来,反倒将来剑蹦断,不由惊呼了一声,躬身诚诚拜服道,「不愧是我大雄宝寺戒律大师的嫡传子孙,短短年纪便已练成那佛门无上境界的金刚罗汉之体,适才某家还道有机可乘,妄图胜此一役,哪里却知是赵兄不忍驳面,刻意谦让于我,惭愧惭愧,自今日起,我褚行烈愿率麾下数万儿郎倾力辅佐于赵兄,无论生死皆为不弃!」 「哪里哪里,褚兄谬赞,我亦不愿褚兄一代枭雄,就此平白无故枉送性命!」赵启强忍着至背心处传来的阵阵剧痛,一手悄悄然扶着穿有防弹衣的后腰,目光狠狠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前,手中还握着半截断剑,目光愕然,默默无语的伏月门主,咬牙狠声道:「伏月门主真是来得及时,莫非今日却打定主意要将本座从背后一剑穿胸而死,好借此登上峰主宝座?」 「不敢不敢……」伏月门主心中虽是震惊万分,但他终究乃是一个雄谋机辩之人,闻听赵启的言语发难,迅即冷静下来,拱手抱拳,深深一躬到地,歉然执礼道,「却是伏月太过孟浪了,伏月方才在一旁观战,见得尊者大人与这诸莽夫激斗僵持不下,便想出剑相助,却不料途中出了差错,险些误伤了尊者大人,好在尊者大人神功惊人,这才未致伏月铸成大错!」 伏月门主这番话语的悔过道歉态度说的极是诚恳,赵启一时半会也是无处发难,不由把眼一瞥,只在心中暗恨:【真当我赵启是三岁孩童,什么狗屁的出手相助,分明是这伏月老贼自见面起就一直在旁偷偷窥视,见得我与诸莽夫就要冰释前嫌,心中大急之下这才出手截击,妄图以褚行烈的性命激起山下数万悍匪的血性与我之间生出暴乱,以达最后搅乱时局登位成功的最终目的。】 「此等富有心计胆魄的危险人物一日不除,我须日夜提防,委实难以坐稳神照峰掌峰之位。」赵启心中愤愤然想着,却忽闻身旁褚行烈鼻间哼了一声,嘴中吐出一口灼热白气,张开双臂,伸手指着伏月门主,冷声邀战道:「伏月门主,这几年你我相互之间一直看对方都不太对路,我既想除你,你亦想了某家,怎么?今朝趁着我与赵兄相持,却有勇气对某家出手,如若不然,咱们便继续如何,本座倒要看看,今日你我二人到底孰强孰弱。」 伏月门主闻听褚行烈霸道无比的邀战之言,一对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一挥衣袖,身后不知何时,闪出两个背上各自背负着七把长短不一黑沉沉剑匣的劲装大汉,挑眉应战道:「也好,大诸峰冰火两极七玄剑一直埋没在我手中多年,看来今日终有机会重见天日!」 狂风吹过,二人周身尘雪漫天飞舞,席卷冲霄。赵启眼见二人之间便有一番剧烈搏斗,毫不犹豫,当即出声制止道:「二位且慢交手,今日乃是我登顶神照峰龙首之日,两位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揭过此事如何?往后本座在这神照峰中还有诸多事物须得依仗你们二人通力协作帮扶!」 褚行烈与伏月门主相互之间打生斗死,赵启自然巴不得看热闹,甚至推波助润。赵启更恨不得两人最好全都战死,这才方便他赵启将二人手下势力收入囊中。 只是眼下有数万悍匪压境,而神照峰中又有大半门阀势力成千上万双眼睛尽在此地窥视。如若二人之间真个见血,赵启稍加弹压不住,这神照峰中立时就要再度大乱,赵启可不想自己豪赌一场,千辛万苦才营造出来的大好局面就此功败,是以这才在关键之时堪堪出手止住二人争斗。 【要打,你们给我到私底下去斗,两个人最好全都打死一个不剩!】赵启心中一边暗自咒骂,一边目光熠熠的盯着二人规劝说道,【怎样?褚统领,伏月门主,你们二人能否给我个面子?】 「既是世兄出言相劝,某家怎又忍心驳面!」褚行烈鼻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伏月,我给赵兄面子,今日的账我且先记下了,改日再找你一并讨回!」 「断月门大诸峰遗脉时刻恭迎褚统领驾临!」伏月门主冷冷说罢对着赵启拱一拱手道,「尊者殿下,今日之事委实抱歉的狠,今后若须差遣,我断月峰一脉门人子弟定然不留余力前来相助!」 「伏月门主与我许久未见,不若今日一同开怀畅饮?」赵启佯做挽留口气说道。 赵启的这番话语,月余之前伏月门主也曾对赵启说过,只是那时赵启在这神照峰中孤身一人毫无建树。而他伏月门主却精心修养,蛰伏许久,手中握有的庞大势力,足够他居高临下的看待赵启。而今时却不同往日,短短不过半月功夫,赵启俨然以掌峰自居,已不再是伏月门主手中的一颗可以任意操控的棋子。 不仅如此,眼下局面已稳,形势彻底逆转,伏月门主反倒一头钻入了赵启精心布下的陷阱。十年蛰伏,一朝心血,尽都在此瞬间付之东流,给赵启做了嫁衣。眼瞧着今日之后神照峰中多半的大小势力都要对赵启俯首帖耳听令于前。 「唉,此子其势已成,若无异变,殊难撼动,料想短期内我断月山大诸峰遗脉弟子又要开始漫长的蛰伏了,眼下时节唯有静待此人尽早完成修行,重新归返寺门!」伏月门主心中不由万念俱灰,暗叹一声,强作欢笑道,「畅饮便不必了,今日吾门中还有诸多事宜未曾处理,伏月便在此处向尊首大人告辞了!」说罢,将身后两名背剑大汉召至近前,挥一挥袖袍,自顾自的匆匆去了。 「伏月走的如此迅疾,想来定是此人早已在你我之间安插好诸多反制手段,眼下赵兄有某相助,大局已定,这伏月老贼定怕是担忧他麾下门人还不知此消息,按时暴起发难,坏了他在神照峰中的最后一根断弦吧!」褚行烈瞧着那伏月门主越行越快的身影不觉哈哈笑道。 「嗯,这伏月门主很不简单,也不知道这断月峰一脉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些许什么!」赵启不知为何看着伏月门主那孤影相离的背影,心中竟尔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意。 「伏月老贼现在的势力或许不值一提,但他朝前一辈的势力那却是通天!」褚行烈看了赵启一眼诚然说道。 「噢,愿听诸兄替我解惑!」赵启精神一振,心中猎猎好奇。 「未知世兄可曾听过大诸峰重紫神君之名?」褚行烈说道。 「重紫神君?」赵启听褚行烈提起这个名号,心中生出一股熟悉之感,隐约然好似在何处听闻过,但确切的内容却又回想不起来。 「不错!」褚行烈拂去袖间尘土道,「这重紫神君乃是神殿大诸峰一脉的玄境强者,艺业通天,殊为可怖,据说半只脚已隐约然踏入神殿四百年间未曾有人到达的神游之境!」 「神游之境!」赵启闻听此言猛地心下一惊,他此前修习明神功时曾得云韵相授,自是知道这玄功境界分别为玄功一至十层,一至五层淬体炼气,谓之入道,六层开辟神通,谓之小圆满,七八九层神通入微,谓之三花聚顶,十层叩心证道,谓之大圆满,大圆满亦称玄幽之境。再往上便是最后的,化真,问天,洞虚三途。寻常人等修习玄功至三四层便已俨然是一脉之中的定睛人物,而似赵启这般把玄功休至小成圆满者更可为一方势力之首执牛耳者,如若玄功能修至大圆满之境,那便不能再以寻常世俗的身份来衡量此人,其必是威震一方的通天大能巨孽。 而在此大圆满玄鬼之境再往上的最后三途,赵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去猜想的。 「料想那神念老殿主也是如此问天之境吧!」赵启口中不无震撼道。 「也应当所差无几吧!」褚行烈好似亦不清楚神念之修身境界,点头说道。 「化真为仙,问天为圣,洞虚为神,神洲九陆千百年来能够入圣封神的也仅仅只有一人而已,你们这两个小后生当真以为大乘圣境是那么好踏入的吗?」却见那鹤神通姬不烈不知何时脚上踏着一双芒鞋走至赵启与褚行烈的身后,鼻间微微冷哼了一声道,「神念老殿主乃是化真仙境,至于大诸峰此间秘事乃为神殿禁忌,若不知详情,还是不要妄加打探为好!」 鹤神通看似浑浊的老眼横瞥了赵启一眼道:「小后生你若真想修得一身滔天艺业,老花子还是规劝你赶紧回你的僧父座下,莫在神照峰上胡乱招摇,这数百年来古井不波的神殿说不得便要变了!」说罢将手中烟杆插入后腰当中,拔出葫盖儿微抿一口炎阳酒,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孤自去了。 【为何提到重紫神君一事鹤老神通会如此不悦,莫非二人之间曾有间隙?】赵启脑中久久回味着鹤神通临别赠言,心中疑惑万千,【那伏月门主的先辈重紫真君大诸峰一脉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引得鹤神通如此义正言辞的通明令警告,还有鹤神通口中所述的生变究竟是什么,莫非他是指撞钟开祭?】 赵启听闻鹤神通临别时所说的一番话,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陈杂在心,一时想不清也理不顺,不由一对浓眉微微蹙起,心中既是在担心那此时此刻不知到底身在何处的杨神盼安危,又是在深深担忧着自己在这神照峰之上辛苦发展势力最终究竟有无善报。 「鹤老神通说的对,此事乃禁忌,咱们以后就不提了!」褚行烈看出赵启眼中担忧,忽而一拍赵启肩膀,哈哈笑道,「赵兄莫要介怀,有宝寺大佛相为庇护,相信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几人敢于谋略加害赵兄。褚某便先在这里恭贺赵兄,祝赵兄早日感悟天道,承接大佛之衣钵了!」 「多谢褚兄吉言。」赵启亦拱手回礼,心中却止不住的暗笑道,「这褚行烈心中的如意算盘怕是打得错了,我若在此生根扎下势力,定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赵启心中虽在不住的嘲笑着褚行烈的一相情愿。然却殊为不知褚行烈方才对赵启所说的这番话语竟是发至肺腑的艳羡之言。如若赵启身份是真,且肯与褚行烈对换,褚行烈宁愿舍去自己现今手中所拥有的一切也要归返大雄宝寺承继戒律大佛衣钵! 「超脱万物,不生不灭的奥秘是多么诱人心弦啊!」褚行烈心中略做感叹,收起那满脸溢于言表的羡慕之色,对着赵启正色道,「赵世兄,今日时光正好,莫不由某家来做东,在这万象宫中摆酒设宴,来款待赵兄与在场的神照峰诸脉耋宿,也正好藉此时机宣告赵兄获得掌峰实权!」 赵启有了上次遇冷的经验教训,却是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操之过急,不说现今神照峰中还有小半势力不知赵启今日与褚行烈决战之果。更说方才赵启冒冒失失毫不顾忌的饮了鹤神通的一大口炎阳烈酒,时至现在,酒劲上涌,赵启已隐约然感受到自己的脑中有一丝眩晕之感。若此时便应了褚行烈的门下宴请,届时正式入会,只怕得会出了洋相,这可大大不利于赵启今后在神照峰中树立威信。 赵启是以连连摆手婉言相拒道:「不急不急,多谢褚兄好意相待,只是今日间我有诸多感悟在身,须得加紧时间好生打坐参化,待得来日有所突破,我必在神罚殿中设宴盛邀神照峰诸雄前来参会,届时还望褚兄不计过去前嫌,定要前来与我痛饮一番!」 「好吧,这次我等众兄弟不能开怀畅饮却是有点可惜了。」褚行烈把手一伸,把住赵启手腕道,「赵兄,等到你出关之日,我必为你送上一份巨大惊喜!」言辞之中已有替赵启扫除神照峰中剩余阻碍之意。 「褚兄弟的这份大礼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赵启眸中一亮,回手把住褚行烈一双粗糙大手,哈哈笑道,「兄命既吾命,今后在这神照峰中你我兄弟二人当一同携手共渡难关!」 「好好,同生死,共富贵,赵兄既有此意,褚某这个做兄弟的定然也不会教你失望!」褚行烈一摆手,咧嘴哈哈一笑道,「儿郎们,且去取黄纸香烛烈酒来,我要与赵世兄在这神照峰山巅之上烧纸焚香,义结金兰!」 第三十九章——扑朔迷离 晃眼间时日便已流逝大半。天色微暗,暮色西沉。赵启以手支额,斜靠在神兆宫殿门之前头痛不已。他适才与褚行烈结拜之时便已深感头昏。待二人歃血为盟,祭天完毕,赵启颇废了一番唇齿,这才将褚行烈与万象门中数万悍匪堪堪打发走。 好不容易送走众匪,鹤青阳又率领着神鹫峰一脉势力相关门主前来恭贺,赵启无奈只得强打起精神与着鹤青阳等一脉耋宿虚与委蛇。此次前来观望赵启与褚行烈决战的神照峰门人颇多,几达数千上万,赵启这一路拜别接待下来竟连一丝运功恢复调养的机会也无。待到日落之时,赵启终将神照峰诸人送走,这才觑着机会稍稍休息一二。 赵启晃了晃略微有些不清醒的脑门,反手一按那被伏月门主悍然一击刺中的背心儿处,不觉就是一阵猛烈疼痛。 赵启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骂道:【这伏月下手可真狠,若非今日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穿着防弹衣出门,只怕此时尸体已然凉透!】 就在赵启方在心中暗骂伏月门主心计狠辣之时,花玉道人那张长着倒三角眼儿,不合时宜的黝黑马脸复又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讨好说道:「沈师兄让我来请首尊入席,他已召集好门人,在神兆宫中摆好宴席,只待首尊驾临。」 赵启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歇息片刻,却又被花玉道人言出打扰,不由心生恶烦,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 花玉道人站在一旁却是惊得呆了,没有想到面对赴宴邀请,赵启竟是如此态度。 赵启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失态,不由以手掩鼻轻咳一声,遮掩道:「今日我在神兆宫中剧斗一场,消耗甚是巨大,现在却有些疲乏得紧了。」 赵启说着话脑中眩晕感仿佛又是加重了几分,当即加快语速摆摆手道:「花玉道人,你且前去转告沈神官就说今日本尊身心疲乏,先回神罚殿了,今日这携手抗敌的这份恩情本尊会记在心里,改日定有奉还!」 赵启似乎是怕花玉道人唤来沈天官再行纠缠自己,连忙强振起精神,抬脚踏步,大步行下山去,一边走着,嘴里还一边叫道:「本尊留在神兆宫中的女子,你们须得帮我照看好了,她若有个闪失本尊定然唯你神兆宫试问!」说罢,脚下大步不停,飞也似的行下山道。唯独留下那在寒风中孤自凌乱的花玉道人。 「不去便不去呗,犯得着发这么大火气,掌峰大人这又是在撒哪门子气。」花玉道人把嘴一撇,小声嘟囔着说道。一甩手中用寸余金辉银毫重新打造出的崭新拂尘,脸露贪婪之笑,正待好生抚摸片刻,忽地眼皮一跳,瞧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黑色人影从神兆宫山门前的陡峭岩壁之上悄然跃下。身影纵入赵启行过的山道中后迅疾消失不见。 「不好!」花玉道人蓦地一声惊呼,甩动浮尘正欲追上,忽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下停下脚步,稍稍犹豫片刻后转而调头飞奔。 只是还未等他奔出数步远,脑后生起一阵劲风,接着便一个趔趄倒栽出去,这又矮又壮穿着一袭花青色道袍的花玉道人一头撞在坚硬的地阶之上,竟这般直接昏死了过去。 「哼,无知小辈,你道老夫的炎阳酒是那么好喝的。」 少顷,一个抽着旱烟的岣嵝老者从花玉道人身后栽倒的地方缓慢显现身形。一张干瘦的老脸之上沟壑纵横,浑浊的眼眸盯看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嘿嘿笑道:「有趣,有趣,竟然真个勾出了一尾鱼儿来,花子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敢对大殿下看重的人背后出手。」一张嘴,吸溜了手中烟枪嘴儿片刻,对着半空吐出了一口浓浓雾气。 ※※※※ 赵启的步子很沉很沉,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一口炎阳酒的后性烈劲竟然会如此之大。方才行出数里路程,他脑子里便晕晕沉沉的,身体打颤,脚步不稳,短短几十步行走下来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此时天空之中阴雷密布,不过片刻,密密麻麻豆大的雨滴裹着劲风就倾盆飘落。 「不行……下大雨了……再这样没头没脑的行着山路瞎走下去,我非摔死在这不可,不能再走山路了,我需找个地方好生调息,将腹内炎阳酒的霸道的烈性尽数化解。」赵启如是想着,醉眼环首四顾,却未发现周身有何地方可供自己避雨调息,不由心下很是懊恼,十分后悔自己方才没有答应花玉道人一同入得神兆宫中摆酒入席。 「纵是醉死出丑也好过此时被淋得落汤鸡一般!」赵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伸手紧了紧横挂在腰背之间的枪支弹药,随意在山岩下找了一块靠背大石盘腿踞坐。少顷,赵启放下枪支,运气沉胸,方一运功,却是骇然的感觉自己的丹田好似正在被着一阵烈火猛烈焚烧一般,钻心的疼痛煞是灼人。 在这阵阵灼烧的强烈痛感刺激之下。赵启不由连忙驱散了内功,用手捂着小腹,几经吃力的大口喘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竟无法主动运功化去酒性,这炎阳酒究竟是有何等玄功修为之人才能给喝下。」 赵启一想到白日里自己曾听闻的炼制成此酒需七十七道剧毒之物,便觉脑中传来一阵眩晕,「鹤老神通是祈皇朝御下之大能者,应当不会害我才对。」撤去体内玄功护持之后,炎阳酒凶猛霸道的酒力复又快速袭上赵启心头。倦意袭来,赵启几般坚持不住之下,终于一下瘫倒在身后靠背大石之上,大口大口的艰难喘息。 凛然刺骨的冰冷雨水劈头盖脸的吹打在赵启面门之上,这让赵启稍稍清醒,勉力睁开眼帘,目光透过乌云环绕,漆夜如墨的苍穹,恍惚间似乎瞧见一袭模模糊糊的诡异黑影凝身立在自己的眼前。 「是谁!」赵启悚然一惊,眨了眨眼,疑是自己因醉酒而生出的幻象。 然而旋即半空之中咔嚓一道惊雷猛地响过。一道亮如银蛇的闪电陡然间划过天空。借着那一瞬间电闪而过的雷光,神兆宫下幽深寂静的峡谷山道蓦然清晰明亮,电光映照下的一张青铜鬼面端的甚是那般诡异骇人。 「是你!」赵启看清楚那张骇人面孔不是自己眼中的幻觉,心中震撼万分,伸手便欲去拿身旁被自己摆放在地的狙击步枪,可却是发现自己此时哪还有气力抬动双手! 【真是阴魂不散,这杀才赶早不早,偏偏要在这个时间!】赵启此时已经认出来人便是此前曾两次出手偷袭刺杀自己的青铜怪面之人,在阵阵强烈酒劲的刺激下与敌强我弱的巨大的差异悬殊中,赵启无法去思考如何去抵抗,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动作,不觉全身上下一片冰凉,【完了,不想千方斗争,最后还是逃不过……】 赵启用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眼皮,目光越过面前青面怪人,看向远方那漆墨一片,灰沉沉的天际,无声叹息。 「也罢,我真的好累……也该是时候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了!」 赵启的思绪渐渐淡化分离。一阵浓浓的倦意侵袭全身,赵启的眼帘慢慢阖下,视野中逐渐混沌一片,慢慢的整个世界陷于黑暗。 ………… 赵启鼻间闻到一股诡异的刺鼻之味,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弹坐起身来。却见面前一张满布疤痕的可怖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赵启吓了一跳,抬手推开呵斥道:「劫龙你又在这里搞什么鬼,平白无故吓老子一跳。」话音说着,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伸手一摸床榻,发现狙击步枪就在自己身侧,不由心下稍安,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形。 只见偌大个华宫内中流光溢彩,装饰镶嵌各类玉石雕塑,有栩栩如生的菇毛走兽,亦有死气沉沉的枯木植雕,充满活力的同时不失郁霾。 宫殿正中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后摆着两列四个巨大药鼎,黑烟袅袅,地板上鲜红的红毯铺就,与周遭环境相比不合时宜,分外刺眼。内外各分两排,站了十数余名手捧铜盆蛊物的侍从。卧榻之前,劫龙缓缓收回手中一截枯木焚香,吹熄了火星,那兀自尖锐的声音桀桀笑道:「还好还好,那毒火鹤姬不烈下手还是有几分眼力劲的,炎阳酒的毒性虽烈,却不至于将你毒死!」 「炎阳酒?」赵启心中悚然一惊,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看见的那幕情景,不由一把捉住劫龙单手问道,「劫龙,那袭击我的青铜怪面之人呢,还有我现在在哪?」 「你在我的药王宫。」劫龙被赵启一下扣住手腕,满是狰狞疤痕的面皮不由微微一抽扭曲,忽而眼中精芒一闪,锯木般的嗓子阴阳怪气笑道,「袭击你的怪人被我的手下给击退了,怎么样?神照峰的大尊者赵启,为了救你我的药奴可是委实死伤不少,你却说说该当如何谢我?」 「击退?你们加在一起怕是都没有这个实力吧?」赵启毫不留情将劫龙的谎言直接说破,他忽而明白过来,听出了劫龙话中深意,不由浓眉一蹙,恼怒骂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派遣门下侍从走狗来跟踪我,莫非你忘了升仙散发作时恐怖的药力,还想再试上一试?」 影卫劫龙闻听赵启口中之言,好似蓦地一下被毒蛇给咬了一口,猛地拂袖扫开赵启紧紧扣住自己的大手,后跳一步,如锯木般沙哑的嗓音惊叫道:「你别碰我。」 这些时日以来,饱受冰毒毒瘾磨难发作的劫龙除了执行神殿的日常的巡山职责外,所剩其余时间都在药王宫中偷偷研究着赵启手中的白色粉末。途中历经多次尝试,试图彻底解析药性,但不想均是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不仅如此,他的这一系列行动不但没有成功破析成分,反倒白白浪费了大半,这让享受其中而又深恶其痛的劫龙心中暗自痛惜不已。待到手中升仙散无奈告罄,他才只得派遣座下药人前去跟踪赵启,试图找出制作升仙散的主要秘诀。却不想刚巧不巧遇见了炎阳酒药性发作昏死过去的赵启,并之将其偷偷带回行宫。 此刻的劫龙深深畏惧着升仙散那不可抵御的药性,双手握拳,缩在角落,如惊弓之鸟般高度严防戒备着赵启途中发难。 「快告诉我,是究竟怎么一回事,作为答谢,我会告诉你这升仙散的最大机密!」赵启眼中光芒闪动,沉声说道。 「是神火鹤姬不烈,昨日的事是他布的局,也是他出手救的你!」劫龙一只猩红的独眸紧紧盯着赵启,踌躇片刻后说道。 「鹤老神通?」赵启闻听此名,略微一想便明了了前因后果,心下了然道,【原来是鹤老神通,只是为了抓捕那怪面人与我说便是,却为何要我饮下那炎阳酒?】 赵启百方思量也想不出其中关键,忽而抬眼说道:「未知鹤老神通此时身在何处?」 「伤重不治,天机宫的神庭真人正在延其性命!」回应赵启的却是影卫劫龙那快速而尖锐的声音。 「什么?」赵启心中大吃一惊,他本以为以鹤神通的无上神通手段对付那青铜怪面之人定是绰绰有余,却不想一场剧斗下来竟是落得个险些陨命当场,不由心中一凛,【鹤老神通境压千人,那日显现出来的手段何其恐怖,昨日竟被那青铜怪面之人打成重伤?】 【不对,如若那青铜怪面之人有这等手段我也定然活不到今天。】赵启心中一念想过又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那青铜怪人曾与我交手,并没有能够击伤鹤老前辈的骇人手段,这打伤鹤老前辈之人定然另有其人!】 赵启怔怔沉思间,却听一旁劫龙催促说道:「好了,赵尊者,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那升仙散的秘密快告诉我吧。」 赵启被打断思绪,浓眉一挑,看着那劫龙满布疤痕的可憎嘴脸,不觉心中厌恶,本欲言出讥讽,忽而心念一动,脸上露出恶趣味的笑容道:「升仙升仙,你可知此药为何名为升仙?」 「你却说说。」劫龙那只猩红的独眼机警的看着赵启眼眸,好似生怕被赵启哄骗。 「所谓升仙便是飘飘若仙,行那快美之事!」赵启瞥了那过度紧张的劫龙一眼,好整以暇笑道,「这既然是极为快乐之事那便没有停留下来的道理,是故这升仙散最大的秘密就是没有解药!」说罢仰头哈哈一笑,背起枪械,站起身形走至劫龙身前,伸手拍了拍劫龙那因愤怒恐惧而不住颤抖的肩膀,笑道,「这升仙散一经服用便深入骨髓,深入灵魂,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摆脱,所以本尊劝你还是别再寻找什么破解之法了,因为那根本没用的!」 赵启一语说完,伸手又拍了拍劫龙那扭曲的吓人的鬼脸,面带微笑道:「重新做人吧,好好学一学怎么去做一条不咬人的好狗,乖!」一紧手中枪械便欲离开,却猛地听闻身后劫龙一声凄厉尖吼:「赵启——赵尊者!」 「怎么?乖狗儿,你还有话说?」赵启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戏谑的眼神看向脸色煞白不住扭曲变幻的劫龙道。 「我有情报要跟你交换!」那劫龙的心理似乎是经过一番猛烈斗争,忽而一伸手捏破了手中一个紫色药囊,瞬见在场宫殿内的十数余个手捧铜盆蛊物的侍从俱都七窍流血倒毙在地,劫龙却丝毫不为心痛,那如夜枭般的嘶哑嗓音低沉的说道,「老殿主冲击问天圣境失败,唯恐寿元无多!」 「不可能!」赵启乍闻惊雷,心中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想法,神念最多不过七八十岁的年纪,便算是冲击圣境失败,那以他化真仙境的修为亦有两个甲子寿元,多多少少也能有着余下三四十年的寿命,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燃尽生命? 劫龙在赵启怀疑的目光审视中,微微靠近,附耳说道:「昔年老殿主与重紫神君在大诸峰上一战,已损了半甲子多的寿元!」 「原来如此!」赵启点了点头,心下略加回想这才驻定了劫龙所言非虚,当即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的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待我折返我会差人将你一季所需用度送来!」 「一季不够,至少也要半年!」劫龙恶狠狠的语气对着赵启说道。 「你敢和我讨价还价?」赵启抬眼一瞪,怫然不悦道。 「我今日既告诉你这条消息便已经放下自己的身家和你一起豪赌,你不必担心我反水!」劫龙气喘吁吁说着,忽而阴狠的神色一变,转而眯起一只独眼促狭笑道,「更况且老殿主冲境失败,定要赶在寿元耗尽之前奠定神洲铁律,定神州开祭在即,赵尊者你便不想尝尝你那心中朝思暮想的那盼小娘吗?」 赵启闻听劫龙提起内心柔软,不由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半个时辰之前,杨神盼那小骚妮子曾来此处看过你。」劫龙淡淡然说着,一张丑脸之上露出如有深意般的诡异怪笑。 「所以然后呢?」赵启不愿在劫龙面前露出心境破绽,强自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然后杨神盼那小骚妮子让阗亲王那老色鬼在这里给撞见了,见实在纠缠不过,便让其褪了裙袜,抱到床上去给玩了大半天的白嫩长腿儿。」劫龙一边说着独目中精光闪动,那可怖的脸庞之上皱起了一阵令人作呕的恶心笑容。 「居然又是这群该死的庆氏皇族子弟!总有一天我会……」赵启听闻心中女神再度被人恣意侮辱,心头无名业火不觉烧起,沉声问道:「那现在呢,盼儿姑娘身在何处?」 「这还用的着问吗?阗老色鬼那一伙宗族贵戚来我这药王宫中本来就是为了取药壮阳助乐,既然碰见了那千娇百媚的盼小娘子又怎肯放过,在这床上赏罢了穴儿,玩罢了腿儿,自是一路痴缠着盼小娘跟回寝宫去抓奶儿肏嫩屁眼了。」劫龙说着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道,「我道杨神盼这小骚妮子在床上有多矜持呢,不过是让那几个老色鬼在床上掰着腿根儿多看了会穴,便春潮荡漾地往外泛水,若非我今日事急,非让杨神盼那小浪蹄子在这床榻之上被人多肏上几回小嫩屁眼儿不可!」 药王宫影卫劫龙恨恨说着,瞥了一眼赵启笑道:「怎么样赵尊者,你我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便设法帮你达成夙愿,开祭之时让杨神盼那妮子挺着大白奶子跪在你的面前,让你第一个开苞肏穴!」 赵启强自压制住内心中几欲噬人的狂烈愤怒,一双虎眸中寒光绽放,冷冷说道:「待我忙完了山门内事便差人与你联络,这些时日你且看好了神念老儿,其间如若出了些许差错我决饶不了你!」说罢不再多言,当即掉头便大步行出药王宫。 劫龙薄薄的嘴唇微一撇动,如有算计:「赵尊者,你若真个想在神殿中第一个品鉴品鉴那盼小娘的小嫩穴儿,便请加快速度,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就要不多了!」 第四十章 唯我宏愿 赵启大步行出药王宫外,脑中回想着劫龙嘴里的一应污言秽语,浑身上下不可抑制的一阵猛烈颤抖。他几如怀疑自己会在体内一阵狂躁暴怒的冲动下一个不留神就出手格毙了眼前那满嘴聒噪,下流不堪的劫龙。是以竭力抑制着心中杀人愤恚,不断告诫着自己,神殿撞钟在即,自己今后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有更多,不要被狂怒冲动轻易打败,横加断送了自己千辛万苦在神照峰中营造出的大好局面。 【冷静,我须冷静,时间就要不多了,盼儿姑娘还需要我,我一定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被自己打败……】赵启在心中一边不断的抑制着内心狂躁,一边脚起流星,不由自主的大步向着神殿当中杨神盼寝宫所在方位快速逼近。 此时天方傍晚,夕阳西下,霞染半空。神殿那巍峨壮丽的高大主峰在这一片霞光色的流金辉彩映照之下甚为壮观。 赵启却无心思去欣赏神殿这等瑰丽美景。此时的他心中焦虑万分,只需一念想到自己心中最美女神杨神盼正在遭受着庆氏王族子弟的一应骚扰,心中就是一阵猛地恶烦。不由猛地一发狠道:【盼儿姑娘已经离开药王宫大半个时辰,若依照我这般速度行去,只怕还未及赶到,盼儿姑娘便已遭受侮辱!】大急之下当即气沉丹田,竭尽全力压榨体内真气,将明神功发挥到极致,脚沉劲力,加快了前往杨神盼寝宫的行进速度。 赵启全身发力,紧赶慢赶,途中借着腰间往生令强行冲开了神殿数道关隘,这才终于赶在了入夜时分奔至杨神盼寝宫之前。 赵启浑身汗出如雨,气喘吁吁地来到杨神盼寝宫殿门之前,却见前方有十数余个身着碧绿色道袍不知是何方山门支脉弟子,此时正满脸淫笑,站在在杨神盼寝宫门前不住交头接耳,似乎是正在议论着些许宫中淫靡香艳,心中不由一凛道:【可恶,还是来晚一步!】正欲抬脚上前闯入宫中,却忽地一下斜刺里花丛阴影中伸出一只灰糊糊的脏手一把将赵启扯入花丛中。 「好小子,你不要命了,绝白冷那老犟驴最是记仇,似你这般冒冒失失的闯将进去岂不是害惨了我老人家。」 那出手阻挡赵启之人约莫有七八十来岁的年纪,长眉阔脸,蒜鼻小嘴,长相颇为滑稽。穿着黑乎油腻不辩颜色的道袍身上也不知是究竟有多久多久未曾洗澡了,发出一阵阵刺鼻难忍的酸臭气味。 赵启眉间一皱,不觉以手掩鼻。那邋遢老道却丝毫不以为意,一把扯过赵启,矮身钻入花丛之后,半蹲在地,双手复又笼进袖中,好似颇为畏惧这严寒天气,缩了缩脖,吸气说道:「年轻人,这大冷天的莫要冲动,随我老人家坐坐,一起暖和暖和。」 赵启本欲强行冲宫,将那痴扰于杨神盼的阗亲王赶出宫外,忽被眼前这邋遢老道从中阻扰,不由心中生出几分愠怒之意。但他却知这神殿当中藏龙卧虎,这邋遢老道外表举止虽是有些放浪形骸,但保不准却是哪山哪门中的通天大能巨孽,是以说话的语气也略微和缓:「不知前辈为何在此拦我?在下心仪之人此时却在宫内,我若晚进一步入得殿内,唯恐遭受侮辱,还请前辈不吝放得脱身。」 赵启这话说的恭恭敬敬,其意更是说的直白,却哪知那邋遢道人闻听之后竟是毫不在意,摆了摆手,两只直愣愣的小眼盯着寝殿内外,似乎是正在搜寻着什么,顾左而言他道:「小子莫急莫急,你那盼小娘子让在床上让人多肏上一会又少不了半根毛!」其言下之意竟似乎那阗亲王在寝宫当中已经搞上了杨神盼。 赵启却是听的脑门上青筋直跳,心中喷火,不由分说便欲站起身形。但却不想还未来的及有所动作,肩头之上便又被那邋遢老道给随手点了一记。赵启恍觉自己周身之内的上下骨骼经络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诡异真气所霸占并且迅速蔓延开来。赵启丹田气机受阻之下,竟是一时半会直不起身。 「前辈突施暗手偷袭,这是何意?」赵启惊怒之下再也顾不得体内有诸多禁制缠身,当即调转丹田,狂催体内真气,试图将那邋遢道人打入自己体内的那一道诡异真气冲散。 「你这小辈好不知礼数,都说了莫急莫急,就怎地这般不知轻重呢。」那邋遢道人瞥眼白了因过度竭运真气,一张脸涨红通紫的赵启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邋遢道人歪嘴说着,继而迅疾抬头看看了那高挂半空,隐于云端的弯月,喃喃自语说道:「嗯,瞧这时辰,里头的人应当耍得差不多了,该是老人家我出手了。」 话音落下,邋遢道人一展黑乎乎的袖袍,五只通体漆黑的寒鸦自袖中飞出,「扑啦啦」抖动翅膀,一下窜上了半空。与此同时,寝殿外一侧大门身后的阴影中不知何时有一个须发过半灰白,细目钩鼻的灰袍老者双手附后,踱步而出。抬头眯起眼凝望了半空之中的飞鸦片刻,忽而脚起劲步,身疾如电,箭射而起。须臾,那佝偻身影便跟着那半空之中不断西飞的五只飞鸦,窜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丛林,几个起伏间消失不见。 「哈哈,痛快,绝白冷那老驴蹄子终于被我给诈走了,东境那只老黑鸦却有得受了,有趣!实在有趣!」那邋遢道人兀自手舞足蹈的高兴一阵,忽而睁眼瞧着赵启,笑吟吟地说道:「好啦,此间事了,老人家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好事啦,年轻人且自去逞威!」伸手一拍赵启背心,赵启浑身禁制顿解,整个人背身处如受巨力压迫,身形一下从花丛中倒飞而出。 「什么人!」那十数余个徘徊于殿门之前,正痴醉于观望殿门内之香艳情形的一众碧袍弟子们忽而见得赵启身形从花丛中蹿出,不由纷纷停下观望,瞠目大喝道:「若不是大苍峰白玉真人座下的徒子徒孙,便赶紧滚蛋!」 赵启正苦于身上禁制一时半会挣脱不得,蛮力猛冲间,身形忽被那邋遢道人一掌推出花丛外,不觉心中又惊又怒,挪动下手脚,却发现全身禁制解除,行动恢复自由,甫一见得那徘徊在寝殿门前的一众碧袍弟子们对着自己一连串的呼喝连天,心下就是一阵恼怒,也不顾得那邋遢道人威胁在后,沉声喝道:「一群肮脏的杂碎,滚开!」气沉于海,一拂袖袍,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猛烈气势,向着那一众碧袍弟子们漫天呼啸席卷而去。 那一应十数余个碧袍弟子们扯虎为旗,叫嚣漫天,哪曾料到赵启竟敢真个出手,纷纷不急回应,俱都被着赵启一股悍勇袭来的滔天气势一下掀翻在地。 耳听「砰砰」一阵撞地连响,众碧袍弟子身形滚落寝宫两旁,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寝宫内大门忽而朝旁一开。一个赤裸着肥胖上身,下体穿着临时胡乱裹卷黄锦袖袍的华冠老者忽而走出寝殿之外,漫声喝道:「吵吵吵!尽是一群不开眼的杀头货!整天就知在这聒噪,再要乱嚎,扰了本王与盼神娘的快美事,担心本王将尔等下体割下,剁碎了拿去喂狗!」 那肥胖华冠老者一语呵罢,场中原本哀嚎声一片的碧袍弟子们尽管仍是剧痛难忍,却纷纷伸手遮口捂鼻,好似生怕再发出一丁点声响惊扰了那肥胖华冠老者一般。 那体态臃肿甚是肥胖的华冠老者见众碧袍弟子始才安静下来,鼻间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双拳紧握,凝立在一旁殿口正中,眸眼中几欲喷火的赵启,不屑冷笑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要打要闹请离这里远一点,今日本王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罢,那肥胖的老脸之上一阵色急浮现,伸手按住殿门,便欲抬脚走入寝殿内,忽闻其内传出一个极为好听的女子声音说道:「阗亲王,今夜时光不早,便且早些回宫歇息吧!」 极静天籁落下,一个身上裹披着一袭素白色轻纱的绝美女子,赤着一双皓白挺紧的修长腿足娉婷走出殿门之外。 「盼儿姑娘!」赵启看见了心目中朝思暮想的神女不觉脑中一阵目驰神迷,却在暗自舒气道,【幸好今日我及时赶到,未致佳人横遭淫徒侮辱!】 赵启正自沉醉于佳人玉润天籁,心下稍安之时,忽而眼中瞳仁蓦地一阵猛烈收缩,发现了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忽视的问题。 那便是神殿当中一向谨守如初苦行修炼,始终劲装束带严裹于胸的绝美女神杨神盼今夜凝身立于宫寝之前竟未束胸裹带做任何约束,仅仅隔着一道素白轻衫,任由自己丰挺饱满,凝如白玉般的嫣然双峰肆意暴露在神殿一众淫徒火热热的目光当中。 【不对……盼儿姑娘行事一向稳健谨慎,今日怎会如此疏忽……莫非在我未到之时,盼儿姑娘的身子却已被阗亲王这老色鬼给……】赵启脑中一念至此,脑中一时间臆想连天,竟是有些痴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赵启脑中的不洁想法一般,杨神盼身后的寝宫当中忽地又快步走出一个赤裸着半身,摇晃着大腹便便,体型比阗亲王更为肥大,满面病态浮肿苍白,一脸纵欲难忍,犹未满足的独眼男子。 「召德真君!」赵启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甫一见得眼前这位犹自撸动着短小下体的独目男子,心中就是一阵忍不住的暴怒。不堪屈辱的往事历历在目,重新浮现赵启心头。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自己初入神殿之时那召德真君与裴放主仆二人在此寝宫当中恣意侮辱杨神盼的那一幕幕淫靡香艳的场景! 「召德真君你还敢来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赵启强自忍耐着那似欲夺体而出的滔天怒火,咬紧牙关,一字顿一字说道。 那召德真君却仿若根本无视至赵启口中发出的生命威胁,一手撸动着下体,依旧自顾自的行出寝宫之外,独眼看着那一脸尴尬无比的阗亲王,神色不耐道,「阗老九,处理些许一点小事你怎个竟是在耽搁时间,还这般收缀不下,那绝白冷呢,你若不行直接喊他过来收拾便是!」 「召德少殿主莫要着急,还请稍等片刻,小王这里马上便好!」那赤裸着上半身的阗亲王脸色一僵,颇为尴尬说道。 却见那召德少主独眼一翻,骂咧咧的说道:「阗老九,你他娘的是不急,你方才挺着大卵袋子在床上与这丫头又掰穴儿又是干屁眼儿的,肏了都快有大半个时辰,自是玩的爽了,小爷我却还没呢,这不刚刚才骑着那俏嫩丫头狠狠肏了几下小嫩屁眼儿,手上还没来得及将那小嫩丫头一对浑圆大奶儿给揉开,竟又被你与这外人一同给搅了局。」 【怎么会……盼儿姑娘方才在床上居然被这两个淫徒给解了束胸玩了大奶子,还被这二人骑在身上从后面狠狠插了半个多时辰的小嫩屁眼儿……】本自心头怒火中烧,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的赵启心头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怎么会……不至于啊,便算是盼儿姑娘一时无法摆脱二人纠缠这才让这二人阴谋得逞有机可乘,但也绝对不可能会自解胸带放任这两个无耻淫徒恣意亵玩……】 一时间满是愤恨与后悔的自责想法充斥着赵启脑门,不由呼吸一阵急促,浑身上下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可恶……若我再能够早醒一些今日之事便可完全避免,赵启啊赵启,你怎的如此没用!】 赵启几欲抓狂间,却见那召德少主嘴里嘟嘟囔囔的一连声的骂着晦气,一转身,侧头看着身侧殿门旁那贴着轻衫挺着对未被束缚的白嫩大奶儿,一直赤足凝身静立的杨神盼,独目中绽放出一缕极致贪婪的淫欲之光,嘴里嘿嘿淫笑着赞赏道:「我便说嘛,你这小神娘平素里又不是没让人用大鸡巴顶着小嫩屁眼儿狠狠肏过,干嘛那么矜持,那么大的奶子搞什么束胸裹带,依我说还是现在的样子最好看,也最为诱人,让人看一眼便硬得不行,想要与你在床上再多搞几次,依我看呐,莫如今后也如现在一般,套着一件薄薄衣服,挺着一对大白奶子出门便好。」 召德少主说着嘴中发出一阵放肆的狂笑,忽而欺近身量,伸长了脖子,一颗肥大大的脑袋凑到杨神盼那玉润细嫩的白皙颈项子后,深深嗅了一口其间散发而出的淡淡体香,脸上露出一阵极为陶醉的古怪笑容道:「怎地,大奶儿盼神娘,你先前自立了规矩后,不是挨肏时从来不让人碰胸吗,却怎地方才不过是让那阗老九挺着鸡巴在床上用力狠狠的插了一通小屁眼儿,便自甘奉上饱满大奶任由那老色鬼伸手揪弄把玩?却与我说说,阗老九那老下流胚子究竟有何高明手段能够将你那一对握不下手的大白奶儿推出束胸之外随意把玩?」 召德少主这番话语说的及是香艳露骨,令人不住萌生遐想,亦连一旁正自狂乱,双眸充血的赵启听得心中也是一阵砰砰狂跳,亦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神色自如平常的杨神盼,只在心里一个劲地安慰自己:【盼儿姑娘定不会如此自甘堕落……】 赵启心中暗自祈祷着香艳事件不要继续扩大,却听那赤裸着肥胖上身的阗亲王咳嗽了一声,看似尴尬的老脸之上的肥肉一阵抖动,淫邪笑道:「承蒙召德少主看的起,小王却哪有什么高明手段,无非便是与盼神娘在床上肏屁眼时,每一下都势大力沉,根根到底,肏得极是认真,小王这样竭尽所能用心去肏,盼神娘自然而然是可以感受到的,也愿意替小王敞开心扉,是故小王在床上倾心用力的肏着盼神娘,没有废多大的劲儿就解开了盼神娘的胸间缚带,揪握在手,又反复大力捏揉,让小王我切身实地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玉峰在手,娇软满满不可方物!」 那阗亲王好似颇为自得,肥胖老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似的,对着一旁听得略微有些蹙眉的杨神盼觍着脸道,「盼神娘,莫被这小子扰了我们的大好兴致,今夜时光正好,小王的劲也足儿,恰好又带了些许药王宫的丹药助阵,大可与召德少主二人一前一后轮着花样去肏你的小屁眼儿,干至天亮,让盼小神娘你那未经深度发掘的挺翘峰峦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酥麻欲死飘飘若仙!」其言下竟有意要让杨神盼在此宫寝之内与他和召德少主二人在床上彻夜交媾。 【这老色鬼当真是无耻至极,盼儿姑娘已让你玩得大奶,且在这行宫当中日着小嫩屁眼儿狂插乱射,内射了有大半个时辰,还不满足,竟尔还要在这与召德少主那色棍淫徒一同玩什么二龙戏凤,真个是欺人太甚!】赵启心头怒火再压不住,正欲出手将两人打翻,却听杨神盼那极为好听的空灵声音静静说道:「夜要深了,阖宫幽寒,阗亲王,你早些回宫安歇吧!」却是再度委婉的拒绝了阗亲王对她发出的宿嫖之请。 「可是,盼小神娘……」那赤裸着半身肥肉的阗亲王始料未及杨神盼会蓦地一下出言婉拒,心下不甘,便欲再行上前纠缠,却被赵启一手阻挡,杀气四溢地冷声说道:「盼儿神女已经说的很文雅了,你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阗亲王被赵启伸手一把阻隔在门殿之外,不由心下大怒道,「你小子别不识抬举,本王方才怕弄脏了盼小神娘宫寝这才破天荒的饶你性命,若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王让你血溅当场!」一言喝罢,当即便欲伸手将赵启推开,却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发力也不能够推动赵启那高大结实的雄伟身躯半步。 「还听不明白么?盼儿神女说得文雅一点叫请,说得不文雅一点便是滚蛋!」赵启明亮的双眸盯着阗亲王那铁青一片的肥胖脸庞嘲讽说道。 「绝白冷!」阗亲王羞怒上脸,大声呵道,却哪知晓声音喊过半询,偌大个山间间黑漆漆的寂灭一片,根本无人回应。 「哈哈,阗老九你以为你是谁?能够随便使得动我之护卫神通?」却在此时,召德少主那听似中气不足淫邪的声音笑道,「走吧,大奶儿盼,莫管这阗老九了,这里且让他自去折腾,我们去床上继续插屁眼儿,对了,你须在床上翘起臀儿来跪好,本尊也会像那阗老九一般在床上狠狠的用力插你屁眼!」说着便伸出肥大大的双手便欲去抓杨神盼胸前素洁白衫下那一对浑圆硕大的饱满双峰。 哪成想知道这手才刚刚伸了一半,后脑勺之上蓦地一下遭了赵启一记重击,巨大的拳风迫击之下,整个胖大的身躯都横飞出去,直至撞翻了殿门宫寝旁几个方才从地上堪堪爬起的碧袍弟子。 「郎君出手却有些孟浪了!」却听杨神盼的说话语气中罕见的对赵启带上了几分微微嗔责,蛾眉轻颦道,「郎君出手虽为留情,却可知晓已然给自己惹下了不少的麻烦!」 「为了能够将这一群无耻的淫徒从你身边彻底赶走,我赵启甘愿担当神殿任何一切责罚!」赵启心中如受触动,双眸盯着杨神盼那如在审视,亮如明晨般的好看美眸,伸手抚着胸膛内一腔汹涌翻滚的脉脉热血,情动而颤栗的声音一字又一字缓缓说道,「盼儿姑娘,我曾在此箕指星空对天发誓,若今生艺业所成,定使神洲铁律崩溃瓦解,只手为你颠倒乾坤日月,论使九州洪荒,抑或天涯海角,宁负苍天不负卿!」 赵启一腔真诚心语道出的同时,亦见一直赤足静立于宫寝殿门之前的杨神盼蓦地一下轻折皓腕,指起劲诀,以及其强大的玄通奥法共振空气,摒去赵启声波,待到赵启一方心语说罢,适才撤去声波禁制,明眸澈亮,不觉霞染微颊,柔声细语道:「郎君有大智慧,这种话语切记今后不可再说,奴奴盼儿不敢奢望郎君颠倒铁律,逆转乾坤,却只希望神洲九陆天下承平,再无乱世!」
贴主:留立于2025_02_14 8:33:02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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