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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启示录】(1)韩母再婚

海棠书屋 2025-02-0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北明启示录】(1)韩母的抉择作者:卓天2025年2月7日发表于禁忌书屋 蒸汽列车裹挟着辽东的寒霜撞入九月的京城,气压计指针在车厢壁剧烈震颤。韩宗岳将黄铜义肢抵在雾蒙蒙的车窗上,金属关节与玻璃摩擦出刺耳的尖
【北明启示录】(1)韩母的抉择
作者:卓天
2025年2月7日发表于禁忌书屋

蒸汽列车裹挟着辽东的寒霜撞入九月的京城,气压计指针在车厢壁剧烈震颤。韩宗岳将黄铜义肢抵在雾蒙蒙的车窗上,金属关节与玻璃摩擦出刺耳的尖鸣——三个月前镶黄旗都统遏必隆的蒸汽炮台正是这般撕裂他的血肉,如今辽东的白山黑水都凝作义肢齿轮间永冻的寒霜。

车窗外,北平工业园里那些硕大的烟囱正在吞吐云雾。高耸的铸铁塔楼刺破铅灰色天穹,蛛网般的蒸汽管道在楼宇间蜿蜒,硫磺硝烟将正午染作黄昏。他下意识摩挲义肢传动轴,齿轮咬合声里忽然炸响记忆中的炮火:镶黄旗铁浮屠喷吐的炽热蒸汽,松花江冰面下汩汩扩散的血色,军医将烧红的齿轮嵌进他碎裂的臂骨时腾起的焦烟...

"承化门站,戌正三刻。"

毫无感情的女声裹挟着蒸汽嘶鸣穿透车厢,车顶铜铃与齿轮组共鸣出某种诡异的圣咏。韩宗岳喉结滚动,公包文牛皮纹路间凝结的冰晶正化作细密水珠——正如他左臂义肢接缝处干涸永不的组织液,火漆上"辽东行都司退役文书"的鎏金宋体在蒸汽氤氲中愈发红猩。月台飞掠而过的煤气灯在车窗投下斑驳暗影,恍惚间那些跳动的光斑竟与辽东雪原上的磷火重叠。站台上报童挥舞着《帝国工闻》,头条标题墨迹未干:

"朝廷诏告天下,大明与后金以铁岭为界,兄弟约为之国!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韩宗岳的齿轮义猛然指,收紧公文包内退伍文书霎时皱如当年裹伤血的纱布。铁岭啊……那可是他浴血奋战三年之地,如今却成了两国分界?

列车缓缓停稳,车门发出沉重的气压轰鸣。韩宗岳望着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身着长衫的商人与头戴钢盔京师巡抚擦肩而过,仿佛这座城市的齿轮仍在,转动只是方向已然改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臂的黄铜义肢,齿轮间渗出的机油滴落在月台上,在灯光下闪烁诡异着的光泽。远处传来再次传来报童清脆的吆喝声:

"战争结束了,请购《帝国工闻》,战争结束了! 请购《帝国工闻》!"

韩宗岳攥紧了公文包,退伍文书在包内微微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铁岭虽已成两国分界,可这永冻的寒霜,又是岂轻易能化去的?

信步而出月台,缓行至前门大街。街巷间弥漫着煤炱之气与桂子幽香,二者相融于硫磺雾霭之中,宛若一层灰金薄纱笼罩天地。虽步伐沉稳,然归心似箭,不由自主加快地了脚步。

甫至街角,却被一处喜报栏所驻足。微风拂面带来些许凉意。眼前景象恍若一幅精心绘制却又令人难以置信的画卷:那是一方髹玄色布告,光滑如镜的铜面在煤气灯晕映照下熠熠生辉。立体浮雕下绘有一美妇人,端庄娴雅中透着几分成熟的韵致。玄色鎏金婚服下,鱼骨束腰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层层齿轮裙撑下,机械轴承若隐若现;修长玉腿在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白皙如雪的肌肤似能掐出水来。

她高绾堕马髻,斜插一支精钢牡丹簪。蒸汽管自髻间蜿蜒而出,袅袅吐着紫烟。眼尾朱砂痣更显艳丽。瓷白脖颈上缠着铜丝璎珞,改良式立领露出半截凝脂般的锁骨。成熟丰腴的身躯裹在暗纹提花绸中,蜂腰不过数握,臀部曲线却丰腴饱满,尽显传统美妇风韵。

美妇右手搭在少年新郎肩头,戴着镂空齿轮手套的纤指染着丹蔻,宛如五柄淬火柳叶刀抵在少年咽喉。那被迫仰头的清瘦少年面色苍白,尚带着绒毛未褪的稚气。他拘谨地穿着过大的工装礼服,领口的齿轮领针歪斜着,仿佛随时要被身旁这株怒放的重瓣牡丹压垮。

韩宗岳凝视画中人,心绪如潮翻涌——此女仪容竟与自己守多年的寡嫡母有几分相似!待细看之下,不禁心头一震——画中人赫然便是自己的母亲柳氏!自三年前奉命出征至今未归,不想家中竟已发生如此大事!

虽当今朝廷已止废女德之说,大力提倡寡妇再醮之风,然宗岳自幼深受儒学浸染,对此仍不免心存芥蒂。更何况,母亲乃先父遗孀,膝下仅他一子,怎奈何竟……

那少年尚未的模样脱尽稚气,面上还带着几分青涩,与母亲那成熟丰腴的风韵相较之下,更显悬殊。难道母亲竟要与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结缡?这婚事来得如此突然,叫他如何不感到震惊与不解?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母亲婚事的诧异,又有对这少年新郎身份的疑惑。那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竟能娶得母亲这般年富力强、风情万种的妇人?难道是仗着家世显赫?还是另有隐情?种种疑问在心头盘旋不去,叫他一时竟无从理清。

韩宗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惑。他知道自己此刻不宜久留于此,唯有速返家中,亲自向母亲问个明白。然而脚步方动,却又忍不住回头呆望着丈二高的青铜合婚像。雕像中嫡母身披八宝蹙金孔雀氅,裙裾翻卷如云涌,鎏金轴承在裙裎间若隐若现。那却作儒生打扮的少年新郎,躬身捧卷,腰间悬着的西洋自鸣钟正指巳时三刻。底座镌着"永历四十八年孟春吉旦"九字篆文,水银蒸汽自莲座蒸腾而上,将铰链齿轮镀得情欲流转。恍惚又是铁岭卫城头那架崩坏的连珠火铳。他喉头忽然泛起腥甜——军报里说,东南镇守司的八百浙兵,正是被这等铰链绞碎了胫甲。

"军门可要代步?"

苍头车夫的呼声惊破往事。韩宗岳猛醒时才发觉手中告身文牒已被攥得透湿,短褐前襟洇出碗口大的汗渍。他胡乱抹了把脸,镶铁牛皮战靴在青砖上踏出金戈余韵。手中告身文牒早被攥得透湿,辽东经略熊大人在广宁城头颁下的虎头铜符,如今只剩半截断刃。

"正...正是要往..."

话到唇边打了个磕绊,西坠的日头将蒸汽灯柱扯出斜长阴影,道旁"仁寿堂"药铺的鎏金匾额正映着血光,恰似京营三大营溃败那日,神机营五百蒸汽连弩车在萨尔浒烧红的铁架子。

车夫掀起油布车帘笑道:

"这铜驼车装着工部新制的火龙出水,最善走山路。"

韩宗岳扶辕登车时,精钢踏板忽化作铁岭卫城下炸碎的楯车——那是天启七年正月十七,朝鲜鸟铳手们的棉甲遇着罗刹火箭炮,三千忠州兵转眼成了满地火葫芦。

韩宗岳扶辕正要登车,忽又转身抱拳:

"敢问老丈,可能再添把石炭?"

话音未落自己先怔住——这分明是当年在宁远城头,吩咐炮营弟兄装填红夷大炮时的口吻。

"使得使得!"

车夫忙往黄铜锅炉添了三四铲乌金,霎时汽笛长鸣,白雾自龙首喷口激射而出,惊得道旁拴马桩上的铁鹞子扑棱棱乱飞。这机关车原是仿辽东战场上的后金铁浮屠改制,轮毂转动时金铁交鸣,恍惚又是八旗重甲破阵的杀伐声。

行过崇文门箭楼时,车夫忽然压低嗓音:

"敢问军门,可是一个月前在宁远亲历过那场血战?"

韩宗岳肩头微颤,袖中右手已摸上腰间不存在的雁翎刀——那里如今只剩一截空荡荡的犀角带。

"老丈如何得知?"

"爷台虎口茧厚如铜钱,必是常年操持三眼铳所致。

"车夫扬鞭指向韩宗岳右腕,"

这鎏金锁子甲护腕乃登州卫千户以上官制,更兼..."话音戛然而止,原是瞥见他颈间那道蜈蚣似的伤疤,自耳后直没入衣领——那是镶黄旗铁鹞子的利刃留下的印记。

韩宗岳闭目靠在厢壁上,蒸汽机的轰鸣渐渐化作罗刹鬼的霹雳炮响。记忆里最后那场血战,十丈高的满洲镶黄旗机械兽喷吐着毒烟,关宁军弟兄的棉甲遇着红毛火箭炮,顷刻烧成满地火人。汽笛长鸣间,白雾自龙首喷口激射而出。车夫往黄铜锅炉添炭的声响,竟与当日五军营弟兄填装红夷大炮时的金铁声重合。

"军门可曾见过镶黄旗那十丈铁甲兽?"老车夫忽然压低嗓音,"听说那怪物喷吐毒烟时,京营的四百辆铁炮战车..."

韩宗岳右腕鎏金锁子甲护腕当啷撞上车厢,眼前又见辽东总兵满桂被铁甲兽钢爪贯胸的景象。那年开春,关宁军、宣大劲旅并东南狼筅兵合围赫图阿拉,谁料八旗重甲竟驱着百头铁甲兽踏阵。神枢营的火龙出水烧红了半边天,却抵不过罗刹鬼的霹雳炮——那些红毛番的火箭炮子母连环,一炮能掀翻整队铁骑。

"若不是延平郡王的水师..."

车夫话未说完,韩宗岳已攥碎了窗棂格。记忆里鸭绿江上突现的五十艘铁甲炮舰,黑压压的撞角劈开冰凌,舰首"郑"字大纛映着江火——那福建来的郑家儿郎当真不要命,竟把红夷大炮架在龟船甲板,顶着镶蓝旗的飞火流星直扑伪金龙兴之地。

若不是郡王的援兵和京师议和诏书来得及时,怕是自己这具残躯也要埋在铁岭的冻土里...

"军门?军门!"车夫的呼唤将他拽回现世,"前头就是韩府别院,可要小的叩门通传?"

韩宗岳望向暮色中巍峨的七间九架门楼,嫡母陪嫁的西洋自鸣钟正当当报着戌时。他摸出荷包里最后半块碎银:

"不必了,且回吧。"青铜车辕上的冷凝水一滴一滴,恰似宁远城头冻僵的哨兵泪。

没等他触碰门环,大门突然自动滑开。庭院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六只机械喜鹊从影壁后鱼贯飞出,鸟喙里衔着大红绸带组成"之子于归"的字样。韩宗岳的义肢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熟悉的宅院轮廓出现在眼前,韩宗岳放慢脚步,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夜风裹挟着槐花香钻入鼻腔,他这才发现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暮色渐沉,韩府别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雾之中。院墙外的蒸汽管道缓缓吐出白气,在空中凝结成一团团轻纱般的雾霭。院门两侧镶嵌着铜制的机械装置,齿轮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宅院的秘密。

韩宗岳缓步走近院门,目光落在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宅院上。夜色中角檐,悬挂的红灯笼映照出一片暖意,但那些灯笼却是用透明的琉璃制成,内部嵌着细小的机械灯芯,发出柔和的光芒。廊下的红木桌椅上摆放着各式聘礼,其中有一对金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刺眼的光芒。他注意到那些聘礼旁边还放着几台造型古朴的机械装置,齿轮与铜管相映成趣,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管家老王正在院中指挥几个仆人整理花篮,听到院门响动,他抬起头来。看清来人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铜制花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院中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成了一个夸张的"O型。

"少.....少爷?"

老王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

"您、您怎么回来了?"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花白的胡须随着剧烈的喘息微微颤动。他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却因为太过慌乱而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韩宗岳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院中的一张红木长桌上。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聘礼,其中有一对精致的金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刺眼的光芒。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老王身后的廊柱上。那里挂着一袭崭新的凤冠霞帔,绫罗绸缎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却仍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王叔不必多礼。"

老王听得此言,登时慌得六神无主,只觉手脚发软,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个囫囵话来。最后,他只得战战兢兢地说道:“少爷、少爷您这是从哪里来啊......”

“王叔,”那声音虽轻,却自带一股令人不可违逆的威严,“速速去告知夫人,就说她的孩儿回来了。”

“少爷恕罪!”老王一边说着,一边连连作揖,“老奴方才失态了......”

韩宗岳眉头微蹙,明知故问道:“你这是如何了?家中可是出了甚事?”

老王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少爷......您这回来得可真是不巧啊......”

韩宗岳心头一紧:“此话怎讲?”

老王苦笑一声:“夫人她......这几日就要......”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韩宗岳目光阴沉:“她要怎样?”

老王低头,声音越发微弱:“夫人她......她要再......再......”

韩宗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再婚?”

老王浑身一颤:“是......是......这些年,朝廷年年用兵,京中的寡妇与日俱增,失去爹娘的孤儿也很多。所以,永历爷下旨,让京城附近失去亲人的寡妇必须再婚。”

韩宗岳听罢,脸色越发阴沉。他缓缓踱步,目光深邃,似在思忖什么大事。老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觉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么说来,娘亲她......”韩宗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王低头答道:“正是如此。夫人她......她这几日精神也不似往日。老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是......只是这圣旨下来,谁又能违抗呢?”

韩宗岳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老王:“你说,这圣旨是何时下的?可有旁人知晓?”

老王连忙回道:“回少爷的话,这圣旨是半月前下的。户部的史大人亲自来府上做过公证,还带了几名家丁作证。如今这事,在京城已是众人皆知。”

韩宗岳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母亲平日里的辛劳,想起她独自一人抚养自己长大的不易,想起她每每谈及此事时那满眼的无奈与哀愁。如今,竟要强逼她再嫁他人......

老王听得少爷问起,心中甚是为难。他低头沉吟片刻,方缓缓开口道:“少爷有所不知,夫人她......她这几日虽说心里不愿意,但终究拗不过圣旨。前两日,史大人亲自来府上做了公证,夫人与新郎君已然拜过了天地,如今正住在东厢房里......”

韩宗岳闻言,只觉一阵晕眩袭来,险些站立不稳。他死死攥住衣袖,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

“王叔,你说什么?”他强压下心中的翻涌,声音沙哑地问道....“娘亲她......她如今可好?”

老王见少爷如此模样,心中既是同情,又是担忧。他叹了口气,低声回道:

“少爷恕罪。夫人这几日虽说面上强作欢颜,但老奴看得出来,她心里委实是不愿意的。只是圣旨难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韩宗岳听得此言,只觉胸口如刀绞一般疼痛,在车站时,他还幻想着一切皆为自己臆想的结果,可如今,残酷的现实却如此赤裸裸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想到此处,韩宗岳默默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平日里的种种画面:她独自坐在堂前绣花,眼角泛着淡淡的忧愁;她夜里独自饮茶,望着窗外发呆;她每逢佳节都会黯然神伤.....

如今,这一切都要改变了......"王叔...."

韩宗岳的声音微微发颤,"敢问......娘亲的新郎......是谁?"

老王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支支吾吾道:"回少爷的话,是前些年夫人收养的大同军遗孤宋玉成宋小郎君。那宋公子如今在朝廷官办的北洋重工里谋了个匠作监的差事......"

"遗孤....宋玉成.....当年大同总兵卢像雄兵败山海关,整个京师都是溃兵和大同来的难民,当时娘亲心善,收拢了不少孤儿....谁料想....可笑,可笑.....嗯....等等,你是说,这小宋郎君在北洋重工某事?"

韩宗岳猛地抬头,眼神一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记忆的碎片——那是去年在辽东战场上,他率军与罗刹人作战时缴获的一台连珠火箭炮。那门火炮的钢材上刻着一道特殊的印记,正是北洋铸造局的标志。

"是的,少爷,小郎君在北洋重工,也就是是当年的北洋铸造局当班,当年,崇祯爷就是靠着这北洋重工生产的铁甲战车和红衣大炮保下了北京城.....哎哎,那时老太爷还在,一晃六十多年了...少爷?您怎么了?"

老王见韩宗岳神色有异,正要上前询问。韩宗岳却已经陷入回忆中。他想起那日清晨,浓雾弥漫的战场上,那大金连环火箭字母炮阵地在关宁铁骑的突袭下终于被拿下。当他亲手从一名罗刹军官手中缴获那门火炮时,金属表面的光泽让他心头一震——那钢材的质地远超国内寻常军工产品,甚至比宫中御用的兵器都要精良。更令他震惊的是,在火炮的内壁上,赫然刻着"北洋重工"小字四个。

"少爷!"老王见韩宗岳脸色骤变,急忙出声提醒。

韩宗岳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涛惊骇浪:"王叔,你说......如今......他们"

老王见少爷如此追问,如实只得回禀:"回少爷的话,夫人与新郎君已然圆房。如今正是新婚燕尔之时,夫人虽说面上强作欢颜,但......但那新郎君倒是一副极尽温柔的模样,对夫人也算是体贴入微......"

话音未落,韩宗岳只觉五脏六腑都似被撕裂了一般。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王公公,你说他们如今......就在东厢房?"

老王见少爷如此追问,只得如实回禀:"回少爷的话,夫人与新郎君此刻正在东厢房里。方才老奴过去送了盏茶进去,听得里面倒是甚是和睦......"

"轰!"

韩宗岳只觉得脑海中一声巨响,整个人仿佛被投入了冰窟之中。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王公公,你且退下吧。我这就去见母亲。"

顺着过去的记忆,韩宗岳来到了东厢房外,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轻笑声从屋里传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妩媚。韩宗岳心中一紧,他知道那是母亲的声音。

他强忍着心中的翻涌,缓缓将东厢房的门打开了一个口子。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浑身一僵——

母亲正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宋玉成则站在她身后。那男子的手臂正搂着母亲的腰肢,在她丰腴的肥臀上来回摩挲。母亲穿着一件低胸的丝绸襦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乳肉和深邃的乳沟。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在烛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

更令韩宗岳感到一阵恶寒的是——宋玉成的手正不停地在母亲的腰部游走。每当他的手指捏住母亲的腰肉时,母亲就会发出一阵轻柔的笑声。那笑声本该是甜蜜的象征,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玉成......"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你这样捉弄奴家......当心被人看见......"

宋玉成笑着在母亲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母亲的脸色顿时变得绯红起来,她轻轻扭动着腰肢,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扭动。

韩宗岳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几乎要呕出什么东西来。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时,宋玉成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在母亲的腰部狠狠地捏了一把。母亲吃痛地轻呼一声:"嗳哟......"

但这声呼痛反而激起了宋玉成的兴趣。他的手越发放肆地在母亲身上游走,在她的腰部、臀部甚至背部都留下了痕迹。每到一处,都会引起母亲一阵阵轻笑或娇吟。

韩宗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他强忍着心中的呕吐感和愤怒,一步步向门口退去。然而,在转身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了宋玉成另一只手的动作——那只手正悄悄地探入母亲襦裙的下摆,轻轻抚摸着她修长而白皙的大腿内侧。那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光滑,宛如凝脂般细腻,似乎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这一幕如同一根利箭般刺穿了韩宗岳的心脏。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在走廊上狂奔起来。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和剧烈的心跳声。直到跑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他才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发出一声惨叫。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湿润的痕迹。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母亲不再是那个端庄贤淑的母亲了。她成了一个任人狎玩的妇人。

老王见他如此形容,忙趋步上前,伸手相扶道:"少爷,您可安好?怎生面色恁般苍白?莫若回房歇息片刻?"

韩宗岳猛地掣肘脱身,挺身而起。眼中寒光闪烁,声调冷冽如冰:"不要碰我!退下!"

老王闻言一怔,随即诚惶诚恐地劝谏道:"少爷恕罪。夫人与宋公子虽已结缡,然其婚书上亦钤有户部官印。此乃大明律所之事护。况且......"

"不行,这婚事万万不可!我定要阻止此事!是的,定要阻止!若不能成事,便取那宋家小儿性命!而后......自刎谢罪"!韩宗岳踉跄起身,踉跄着向东厢房行去。

眼见这位年轻的主子即将下犯弥天错大,老王急忙作揖恳求:"少爷且慢!夫人虽说......身处,困境然终究是体面人家的妇人。若贸然相见,只怕会令她......尴尬。此地乃京师辇毂之下,非同辽东塞外。杀人偿命,古今通例啊!"

韩宗岳充耳不闻,径自转身离去。步履虽重,却坚定不移。心中暗忖此刻:若不相见,恐将抱憾终身。然则,在转身之际,左手其微不可察地动颤了一下。这一刹那的动抖,泄露了他内心深处难以言说的惶恐与痛楚。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韩宗岳的心猛地一紧——那是母亲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母亲正搀扶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宋公子缓步走来。那男子面容清秀,举止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犹如邪教妖修。韩宗岳眉头微皱,心中暗自警惕。

回过头看向母亲,韩宗岳只觉得眼前一亮——母亲此时已经换了一袭深紫色的低胸束身胸衣,衣料柔软滑腻,勾勒出她丰腴的身形。胸衣的设计大胆而精致,露出她饱满的胸部曲线,在灯光下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她的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间,乌黑发亮,在蒸汽灯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那双丹凤眼微微含笑,眼角处略带一丝细纹,却更显风情万种。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曲线分明的身材。胸衣紧紧包裹着她的胸部,使得她的曲线更加明显。她的腰肢纤细,与丰腴的臀部形成完美的比例。而当她迈步时,那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然而,在这美貌之下,韩宗岳却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往日那个端庄知性的母亲仿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风情万种、略带妖娆的妇人。这种转变让他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崩塌。

"宗岳......"母亲的声音有些疲惫,却依然保持着往日的优雅。

韩宗岳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他强忍着心中的剧痛,一步一步地走向母亲。

"属下参见花魁娘娘......"不,不对!

他猛地惊醒过来——这里是韩府,不是上京城的怡红院!只是....

"娘......"他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声音哽咽。

柳氏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来:"宗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脸色这么差.....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所以才......"柳氏本想解释自己嫁给宋玉成的原因,但看向已经气的发抖的儿子,到嘴的话却又吞了回去....

韩宗岳踉跄退至雕花槅扇前,双目赤红如染丹砂,颤声道:"娘亲当真要委身于这黄口小儿?"抬头望去,烛影摇红间,柳氏身着素绫对襟衫,月华裙下金莲微露。虽年逾四旬,那芙蓉面上竟无半分纹路,丹凤眼流转时,倒比二八娇娥更添三分媚态。只是眉间悬针纹隐隐发黑,衬得那点朱砂痣愈发妖异。

柳氏轻抚腕间青铜镯,蝌蚪文忽明忽暗,蓝芒吞吐如活物。"我儿岂不闻'寡妇门前是非多'?"声若碎玉击冰,"自你辽东殉国的噩耗传来,宗族那些豺狼日日逼我过继嗣子。幸得玉成持圣上《孀妇再醮恩诏》相护,方保得韩氏祖产周全。"说罢斜倚湘妃榻,罗袜褪处,足踝竟缠着七色丝绦,结作北斗形状。宗岳倏地起身,机械齿轮倒腾的蟒袍玉带碰得叮当乱响:

"便是不嫁三叔,何至选这宋玉成?他比儿子还小着三岁!别告诉孩儿,你们是真爱!"

宗岳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茶盏,青筋暴起的指节泛着不正常的惨白。言语至此,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撕扯着他的心脏。喉头一阵腥甜翻涌上来,他强忍着没有呕出鲜血。

青衫少年宋玉成默默的站在摇曳的水晶汽灯下。柔和的蓝光,映照出他修长的身影。他的直裰是深青色的丝绸材质,袖口处绣着繁复的机械花纹,在灯光下隐约可见精密的金属机簧暗藏其中。腰间悬挂的玉佩并非普通的玉石,而是经过特殊的打磨合金,表面镶嵌着细小的齿轮,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宗岳息怒。"宋玉成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他缓缓抬起手来作揖,修长的手指在袖中若隐若现。宗岳注意到,在他作揖时,衣袖下隐约有一道寒光闪动,似乎是某种机关装置。那装置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仿佛随时准备启动。

"住口!你不配叫我名字......"宗岳厉声喝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死死盯着宋玉成的衣着打扮:那件雪青色直裰下隐约可见机簧暗藏,分明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机关术。更令他不安的是,母亲柳氏此刻正站在一旁,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纹,那红纹时而隐现,时而加深,宛如饮了合欢散一般。想到此处,宗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然而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母亲柳氏的目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宋玉成。那目光中饱含着深情与占有欲,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这个年轻人重要。她微微颌首,示意宋玉成继续说下去,嘴角挂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微笑。

宋玉成恍若未闻,他的目光落在宗岳身后的青铜镯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腰间悬挂的鎏金香囊,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怨:"昔年若不是夫人垂怜,某早冻毙在长街。今既蒙青眼,愿效张敞画眉之乐,迎娶令堂。至于韩府百年基业,田产房舍,仍旧属于公子......"

话音未落,窗外陡然炸响一声惊雷,震得窗棂剧烈晃动。宗岳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一声咆哮。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母亲柳氏那张绝美的脸庞带着餍足笑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已经将宋玉成视作自己的全部。而宋玉成则如同一条潜伏在暗处的蛇,用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韩宗岳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柳氏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宗岳啊,你不必这般担心。若你觉得我们夫妇的存在会让你感到不安,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居住。韩家祖宅终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产业,我岂会与你争夺?"

宗岳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母亲的话语中明明带着关切,可那关切却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死死盯着柳氏那张依旧美丽的脸庞,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是悔恨?是愧疚?还是早已被蛊惑的麻木?

"你们......"宗岳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死死抓住身后的案几,才勉强没有跌倒。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木质案几中,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看着母亲那张绝美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们......你们分明就是......"宗岳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但是"奸夫淫妇这个词,他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就在这时,窗外又是一声巨雷炸响,震得整座宅邸都在微微震动。宗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他死死盯着母亲和宋玉成的身影,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夜色渐深,室内烛影摇曳。韩宗岳只觉得心中如刀绞般疼痛,那股锥心刺骨的苦楚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强忍着泪水,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久久不绝。

而在他的身后,柳氏和宋玉成的身影渐渐模糊在阴影中。水晶吊灯发出微弱的光蓝,映照着墙上的铜制管道和暴露在外的蒸汽阀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和煤炭燃烧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霭中。

韩宗岳站在大厅中央,望着母亲柳氏和宋玉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东厢房的门后。他的拳头紧紧攥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然而,当他想到宋玉成可能与北洋重工有所关联时,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压在他的心头。北洋重工乃是北方最大的军工企业,掌控着数不清的资源与人脉若是。得罪了宋玉成背后的势力,不仅韩府会遭受牵连,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存亡。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鼻尖萦绕的煤油与机油混合的味道。这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祖父书房里的情形,那时的韩府还未沾染上如今这般复杂的气息。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罢,罢....权当是我一片孝心.....”念及此,韩宗岳点点头,快步走回东厢房。开门的瞬间,适才香艳的场面早已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取代。木质雕花屏风上缠绕着铜制的机械藤蔓,藤蔓上还点缀着微型齿轮,仿佛活物一般缓缓转动。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画框却是用齿轮和链条装饰而成,齿轮边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水晶吊灯的灯罩被改造成透明的玻璃罩,内部盘踞着复杂的蒸汽管道,暖黄色的光芒透过管道间的缝隙洒落下来,给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辉。

母亲柳氏正坐在沙发的一端,不知何时的她已换上一袭满洲贵妇所穿的浅紫色改良旗袍。这件旗袍的设计巧妙地将传统与未来结合:立领上绣着金线云纹,右侧却别着一枚齿轮状的金属胸针,齿轮边缘还镶嵌着几颗微小的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裙摆开叉处暗藏机关,内置的机械轴承随着她的坐姿若隐若现,轴承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图案,仿佛古代铜器上的纹饰。她的鬓角别着一支银丝发钗,发钗末端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高绾的堕马髻上垂落着一条细长的蒸汽管,管身缠绕着螺旋状的金属花纹,袅袅吐出淡紫色的蒸汽,仿佛一条小龙蜿蜒在她的发间。

而在她身边的宋玉书,则显得有些拘谨。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衣料是改良过的蒸汽布料,表面印着暗纹云龙图案,内里却隐藏着精密的机械装置。他的领口别着一枚齿轮领针,样式古朴却暗藏玄机——轻轻旋转便可释放出淡淡的香气。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的花纹,那是一圈微缩的机械齿轮浮雕,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的腰间系着一条暗红色的革带,革带上别着一枚造型古朴的机械怀表,怀表表面雕刻着传统的云纹图案。

"娘亲......"韩宗岳轻唤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苦涩。

柳氏缓缓抬头,明眸善睐,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风韵。她的眉黛如画,唇若点朱,虽已不再年轻,却更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乌黑的云鬓轻挽,一缕青丝垂落在耳边,更显风情万种。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带着无尽的温柔:"可是想通了?来,坐下说话。"

韩宗岳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娘亲与宋玉书之间来回逡巡。宋玉书察觉到他的注视,急忙低下头去,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衣领。

柳氏端坐在太师椅上,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色华服,衣料柔软滑腻,隐约可见暗纹绣着细密的花纹。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翡翠玉带,玉镯叮当轻响。她微微侧首,目光如水般温柔地望着韩宗岳:

"宗岳啊,"

她开口道,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郑重:

"汝一向孝顺懂事。先夫离去时,汝曾向为娘保证,不会让为娘受到半点委屈....如今为娘觅得一位如意郎君,汝应当为娘感到高兴才是。玉书年纪虽轻,却心性沉稳。日后你要好好侍奉他......"

韩宗岳望着娘亲那张精致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柳氏的容颜虽不如年轻时那般倾国倾城,却更显一股历经沧桑的沉静之美。她的眼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

"娘亲,"韩宗岳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既然娘亲已有决断,孩儿不敢多言。只是......"他的喉结动了动,"孩儿终究无法视他为义父。"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又恢复如常的温婉。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罢了,宗岳。这是为娘的决定,汝不必勉强。"

韩宗岳心头一沉。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一声怒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镯,感受着它细微的震颤。

"除此之外,"他强忍着怒火继续说道,声音略显沙哑,"还有一事。"柳氏微挑娥眉,示意他说下去。

"宋公子......"他的声音因厌恶而微微发颤,"切勿与娘亲生育子女。韩家的香火传承,必须由我来延续,韩家的资产田产,还有江南织造,开平煤矿,景泰丰酒楼都是韩家资产,他人无权继承....."

此言一出,柳氏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美目中闪过一丝寒意,那目光令韩宗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宗岳,"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汝这是在干涉为娘的私事,我和玉成是正式夫妻,岂能没有子嗣?"柳氏的胸口因愤怒而微微发热,两团丰腴的乳房在衣物下显得格外饱满。她的呼吸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被她的怒火点燃。

韩宗岳只觉全身血液为之凝固。他死死盯着娘亲那张依旧美丽的面容,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是懊悔?是自责?还是已被蒙蔽的麻木?

柳氏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妖娆。她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深邃的韵味,仿佛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独特的印记。即便是在此刻,她依然保持着一种从容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娘亲.....儿子再退一步,孩儿不会干涉母亲的私事,也不会介意你们是否有子嗣.....但是那个小孩,不能有继承权......毕竟他没有我们韩家血脉...."他沙哑地唤道。

"休要胡言!宋公子是入赘我们韩家,也算是我们韩家人......"柳氏厉声喝止,水晶吊灯为之轻轻震动。她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新婚夫妻岂能无子嗣?韩家的未来,自有为娘来做主!"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柳氏的胸口,那两团丰腴的乳房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呼吸因愤怒而变得急促,胸口随之起伏不定。

她的声音回荡在厅堂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即便是在盛怒之下,她依然保持着一种令人惊叹的优雅与从容。

韩宗岳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死死抓住身后的案几,才勉强没有跌倒。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木质案几中,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看着母亲那张绝美的脸庞,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你们......你们分明就是......"宗岳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就在这时,宋玉成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韩公子放心,晚生绝不会干涉韩府的继承权问题。"

韩宗岳猛地回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宋玉成。那年轻人的笑容依旧温和,可在他眼中,韩宗岳仿佛看到了一丝冰冷杀的机。

"不过..."宋玉成的声音带着中几分讨好,"若是夫人愿意,我们有了子嗣,也断然不会..."

"你别惯着他!"

柳氏厉声喝止,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罕见的严厉。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执着.....宋玉成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宗岳身后的青铜镯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对了,玉书最近在机械研究所工作得很出色。”柳氏转头看向宋玉书,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宗岳你也知道,咱们家和机械行业颇有渊源。玉书的研究方向正好能帮上忙。”

宋玉书听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夫人过奖。小生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韩宗岳的目光落在宋玉书身上。他注意到对方虽然个子不算特别高大,但五官端正,眉眼间透着一股清秀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而专注,让人不禁联想到清晨露珠般清澈的眸子。。
贴主:卓天212于2025_02_07 22:53:3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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